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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部分阅读

    定中醒来,正待为飞熊塑形,闻听鸿钧亲来,亦是吃惊非小,急忙收拾一番来见鸿钧。相见之后,胡卢行礼说道:“弟子胡卢,见过道祖。”鸿钧老祖轻轻避开,说道:“葫芦道友亦是天道一脉,身份不下与吾,兼有无量量之大功德在身,岂可如此客气?与吾平辈论交便可。”

    胡卢不知何意,只道又是功德作樂,遂不再坚持,问道:“即是如此,贫道便擅越了。却不知道兄相招,所为何事?”鸿钧老祖苦笑一声,叹道:“葫芦道友还是太过客气!”复又说道:“只请道友莫为飞熊塑形。”胡卢奇道:“何故?”

    鸿钧老祖答道:“此飞熊非彼飞熊,此飞熊亦彼飞熊,乃是天道历劫之人。本应流落洪荒,于千年之内轮回转世,不意拜在道友门下,便是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超脱轮回,然天道至公,无力可阻,也无法可阻,如今身死,未尝不是天数显化!”胡卢心念一动,遍思忘记中千年之内发生的事情,能称得上天道历劫之人的果然只有代天封神的姜子牙一人,而姜子牙又为飞熊道人、兵家祖师,于是说道:“道兄之意,吾已尽知,天道运转,无人可逆,自当叫其在五百年后投胎转世。”

    陆压道君见他二人一问一答,说的甚是奇怪,心中狐疑,寻思:“葫芦道兄根脚深厚,又有无量功德在身,确有与鸿钧老祖平辈论交的资格。只是鸿钧老祖的话未免太过古怪,竟说葫芦道友是天道一脉,却不知此话何意。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鸿钧老祖以身合道,天衍四十九尽在其身,难道……葫芦道兄竟是那传闻中地遁去的‘一’?”

    鸿钧老祖得胡卢承诺,心事已了,却又因葫芦言话,生出另一番联想,暗道:“果然是天定之人,吾才打算开口,讨个因由,他已笃定地说出,飞熊转世当在五百年后,即使是贫道,亦还不曾看得如此真切。果然是他!”

    却有道是“天道至公天数显,道祖也是无奈何”!此为道祖与胡卢初会!

    098回 冥河惊惧召妹喜 全票通过立阎君

    说当日在六道轮回,应龙、女魃二人来向胡卢汇报军时激动,无意中吐露出些许关于商汤伐夏的秘闻。冥河老祖已觉不妙,有意派人通知施独、妹喜,叫他二人谨慎行事,莫要卷入旋涡,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谁料,一念未绝,变肘突生;胡卢心血来潮,继而算出飞熊有难,匆匆而去;冥河老主随后捏指,亦略知梗概,走得匆匆,但心低总是存了那么一丝侥幸。

    有道是画龙画虎难画鼓,知人知面不知心;今时不比往日,冥河老祖以已度人,害怕施独、妹喜父女不知轻重,落人口实,奈何他本人不可轻离血海,因此回到族中之后,急忙派魔家四兄弟知会施独、妹喜。不意才过得三五日,魔礼海回报:“施独日前引兵车三千,随北方诸侯之长吾昆氏已牟卢,并东方诸侯之长豕韦氏孔宾,合兵三十万,与商军大将柏鉴会于洛水之阴。吾等兄弟却是去迟一步,其时战事已近尾声,施独战死不说,我族圣器化血刀亦被截教多宝道人夺去。目前,大兄魔礼青与两位兄弟已至夏都,因要考虑夏国六百年江山气运,行事不敢过于直接,可能需要耗费不少时日。”

    冥河老祖闻讯,眼角跳了两跳,问道:“施独生前表现如何?”魔礼海哪知老祖心思,语气略略带了些许兴奋,言道:“夏商两军在洛原相峙月余,其间,施独曾率本部人马,用我族密法布阵,连胜数日,奈何孤掌难鸣,力战而死,可谓虽败犹荣,不辍声名。”冥河老祖闻言,早心急如焚。挥退魔礼海,寻思:“照目前看来,施独与葫芦道人的再传弟子飞熊,分属两个不同的战局,自然也就和飞熊之死没有直接的关系。然而,坏就坏在‘虽败犹荣’和‘不辍声名’上,明眼人岂能不知‘血河车’和‘化血神刀’乃是我修罗族的事物?葫芦道人看起来和和气气,与人为善,但其人能人充满凶险的洪荒世界活到现在。而且还能不断地谋取好处,岂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今次葫芦道人火气不小,万一牵怒起来,对老祖我和修罗族生出什么不好的想法。虽不至于直接找上门来,兴师问罪,然则葫芦道人智谋过人、计略深远,真要刻意找起茬儿来。只须在‘确立六道轮回秩序’一事上,对老祖我为难几下。整几双小鞋儿送来,就够我一壶喝的;遑论其它!”

    又过三五日。魔家兄弟奉命将妹喜召回;相见之后,妹喜一副梨花带雨、人见人怜模样,泣道:“还请老祖给奴家做主,为父亲血恨。”正是:嫩柳啼莺声款款。落花随水恨悠悠。冥河老祖见了,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你父女自己肆意妄为,凭空竖敌。赔了性命,还嫌不够么,非要把老祖我和修罗整族搭上,方才甘心?当日老祖我是怎么嘱咐你们的?莫要轻惹事非,尤其是莫要招惹胡卢,再看看你们干了些什么?难道不知巫族已经穷图末路了么?一时站错队伍,站到了三清的对立面也就罢了,好死不死,把葫芦道人地再传弟子给搞死了一个,现在还有脸请老祖为你们出头?”

    妹喜默不着声,任由冥河老祖骂了一通,静静地听罢,大略明白了冥河老祖的意思,委曲道:“老祖之言,弟子和父亲岂敢或忘,当日葫芦道人还在夏都时,弟子向来对其恭敬有加,不敢有丝毫违逆。只是弟子修为有限,眼光短浅,一时未能窥破天机,识得真容,无意间卷了进来,并非刻意要与三清、葫芦道人作对。葫芦道人向来和气,只要把话说清,想来葫芦道人亦会体谅我等苦衷,不会刻意为难……”

    冥河老祖发泄了一番,略略恢复平静,闻听妹喜之言,知其有理,但仍旧没好气地说道:“你知道什么,老实人发火才最可怕,那葫芦道人平日里和和气气不假,如今只死了区区一个再传弟子,所作所为,却已叫天下人侧目了。日前有消息传来,言道胡卢师徒引商军九千,大破常息国奇兵五万,于阵前力战大巫一十三名。听到了没有,一十三名大巫!”

    妹喜闻言,亦是吓的不轻,如非冥河老祖亲口说出,几乎不敢相信。大巫的战力,妹喜不曾亲眼见过,却有耳闻,上古时巫、妖两族称雄,巫族大巫的数量从来都不曾过千,却可与妖族上万大圣相抗,可见大巫战力何其强盛。妹喜心中忐忑,迟疑道:“老祖这是……这是准备拿妹喜抵罪?”

    冥河老祖冷冷看了妹喜一眼,叹道:“事到如今,老祖亦不瞒你,当初确有拿你父女抵罪的心思,只是……现在看来,若是葫芦道人真要为难我修罗一族,便拿你们抵罪亦是白费;若是葫芦道人没有此心,亦不曾

    修罗一族身上,自然亦不会与你们父女计较,老祖我添足。不过,如今事情还未明朗,你自求多福罢!”

    妹喜心下凄然,刚等再言,魔家兄弟忽然进来,说道:“教主,平心娘娘传谕,说是请老祖您过去一趟,有要事相叙。”冥河老祖闻言一怔,问道:“可知何事?”魔家兄弟答道:“未曾明言,不过日前曾有几名大巫请见平心娘娘,似乎是谋求庇护;刚刚又有一缕魂魄被葫芦前辈送来地府,说是历劫之人,须要地府待够五百年,方可入六道轮回,投胎转世。”

    冥河老祖心中一动,寻思:“平心娘娘终非祖巫后土,自身实力有限的紧,若非西方教和葫芦道人介入,至今仍被贫道打压,焉能庇护他人?只是葫芦道人的态度有些奇怪,也不知送来的那缕魂魄是何来历,难道……”问道:“可知那魂魄生前来历?”魔家兄弟答道:“那魂魄生前当是修道之人,异常强大稳固,似乎叫飞熊……”

    妹喜从旁说道:“老祖明鉴,弟子以为那魂魄即称飞熊,又是葫芦道人送来,当是葫芦道人死去地那个再传弟子。因是历劫之人,以葫芦道人之能,亦不敢违背天数,为其塑形,只好送来地府。这未尝不是老祖您的机会,如能善待,正可卖葫芦道人一份人情;平心娘娘想必亦作此想,既然如此,老祖您何不主动提出?”

    冥河老祖略感诧异地看了妹喜一眼,说道:“看不出你这小儿女自人族走了一遭,竟涨了不少见识,很有几份眼光嘛。”妹喜接道:“人族心思复杂,王宫之内更是尔欺我诈,甚难立足,弟子蒙夏王宠幸,侥幸成为一国之母,这许多时日下来,耳渲目染,自然学了几分。”冥河老祖点了点头,问道:“以你之见,本教主理该如何?”

    妹喜为了自己卿卿性命,怎敢不用心竭力?问道:“只不知如今地府具体形势若何?弟子虽从魔家兄弟口中,略略了解了几分,终是未得精要,还须老祖教导一二。”冥河老祖亦觉这是一个机会,遂把地府形式简略介绍一番;妹喜听罢,说道:“如今地府各方势力互相牵制,已成平衡之局,奈何各个机构互不统属,万一冲突起来、互不相让,以平心娘娘一人根本压制不足。也就是说缺是一个,各方均认可的调解之人,正巧葫芦道人在此事上出力甚多,各方均愿卖他几分颜面,即使是老祖您,亦是如此。何不借此机会,把人情做实,设立一职,名义上总领地府事物,叫那飞熊担任?”

    冥河老祖大喜,寻思:“葫芦道人爱惜羽毛,确立六道轮回秩序一事又是苦心谋划而成,想来不会自毁根基。”说道:“此计甚妙!”然后又与妹喜讨论一番,确定没有错漏之处,不会因此受人以柄,这才来见平心娘娘。

    果然不出妹喜所料,平心娘娘确是欲借此事卖胡卢一份人情,来保存巫族的一丝血脉。那来寻平心娘娘的几个大巫,亦是机灵之辈,原属中方土巫殿和东方青木巫殿,随着葛伯垠连吃几次败仗之后,忽闻胡卢因飞熊之死震怒,力斩大巫十三名,终于觉出风向不对,寻思:“葫芦道人乃人族圣父,与数代人皇皆有师徒之谊,如今不使门人帮履癸,却叫弟子助商军,只怕内中多有隐密。如今葫芦道人杀气冲天,却须早谋出路。”于是寻了志同道合之辈,来见平心娘娘。

    平心娘娘念在巫族一脉,不忍见弃,心中却是没底。正逢胡卢与鸿钧初会,得知不可为飞熊塑形,寻思:“此乃天数,不可违逆;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坏事。不过,却也不能叫飞熊虚度五百年光阴,如今地府秩序初力,不如让其至地府效力。”遂把飞熊魂魄送入地府,请平心娘娘和镇元大仙关照一二。平心娘娘与镇元大仙岂会拒绝?非但如此,而且还觉得不可草率行事,须得把冥河老祖请来,三方聚首,并龙族代表一齐商议,方可决断。

    相见之后,平心娘娘才把事情一说,问道:“葫芦道人为确立六道轮回一事,多方奔走,功劳甚大,如今请我等为飞熊安排个差事,诸位以为,该如何安置?”冥河老祖早与妹喜谋划多时,不待别人发言,率先跳了出来,说道:“葫芦道兄仁义无双,德行第一,如非事出意外,迫不得已,做了好事通常连名字都不肯留下,吾等却须知恩图报,将飞熊妥善安置。”遂把自己与妹喜讨论的职位述说了一番。

    众人一见冥河老祖都这样说了,他们更不会有意见,于是全票通过!

    099回 画影腾空双剑现 胡卢颛顼阵前见

    说商侯起兵助李邈复国,不意战事扩大,最终将葛国因此而震怒,命各路诸侯四面来攻。柏鉴早有意料,乃与飞熊设下计谋,兵分两路:飞熊引偏师,惑敌骚扰;柏鉴统主力,机动破袭,先败东方孔宾之军,又将西方诸侯之长委望横扫。北方吾昆氏巳牟卢见势不妙,、忙与东方豕韦氏残兵汇合,屯于洛水之阴,虎视豫州。孔宾亦有应对,借地主之便,聚扰残兵,再征兵马,数日间便再次将兵马数量暴征至二十多万。

    双方互有忌惮,不敢轻言决战,至此进入相峙阶段,于旬月间多次试探交锋。待飞熊身死,胡卢师徒强势出击,大破南方常息国之军,柏鉴所统大军再无后顾之忧,又逢截教门人在多宝道人的带领下,破去血河车、化血阵,遂士气大振。这一日,柏鉴聚将升帐,有探马来报:“夏军出兵,有一对道侣,至辕门前讨战。”

    柏鉴责任众大,不敢等闲视之;众将却因连日来交锋不断,已感麻木,不觉新奇。截教门人前日新立一功,阐截弟子岂甘落后?当下有二人出列,说道:“吾二人愿至阵前一战!”柏鉴正须派人接战试探,闻言大喜,定睛看去,原是邓华、黄龙;邓华乃是玉虚宫第五位门人,掌中一口方天画戟,战力卓绝;黄龙亦是法力通玄,尤在广成子等人之上。柏鉴知他二人本领,遂命他二人出战。去不多时,邓华与黄龙真人败回,神情狼狈,惊魂未定,说道:“好厉害!吾二人几乎折在阵前,饶是走得快,犹被敌将两口剑,把三花削去。”

    众人闻言大惊,急忙细问;黄龙说道:“敌将一男一女。男的是个道人,掌中两口剑,一名画影,一名腾空,端地厉害无比,各有妙用。前者指土生禾,指树结果,指火火熄,指兽兽去;后者乃动静之物。天地之神,日月所照,莫不砥属。女的却是个大巫,战力远在寻常大巫之上不说,一手控火巫术更是出神入化,不可力敌。”

    就在此时,有探马来报:“仓先师引几位道长在辕门求见。”柏鉴急忙至辕门来迎。原是胡卢等人到了。柏鉴见了胡卢,登时想起飞熊;当日分兵之时。柏鉴原待自己亲往,飞熊却道:“有事弟子服其劳。何况若有弟子统率大军,亦不能服众。”柏鉴心念至此,哽声言道:“弟子不屑,未能护得门下周全。还请老师责罚。”

    胡卢长叹一声,说道:“此事另有曲折,你不必自责。”又有六耳猕猴行礼说道:“当日飞熊师侄被害,弟子却须留在柏鉴师兄身前听令。脱身不得,未能与恩师一齐戮敌,将飞熊师侄报仇血恨,心中委实遗憾。”胡卢面露狰狞之色,恨声说道:“当日走脱了三个大巫,如今就藏身在夏军大营之中,不愁没有动手之机。”

    一直以来,在广成子、赵公明等人眼中,胡卢甚为和善,不意今日一见,形象未变,神态却是大改,言语间多有切齿之意、愤恨之心。广成子、赵公明等委实无法理解,这才几日未见,即便胡卢死了个再传弟子,前后反差亦不该如此之大;各自怔了怔,方才上前见礼。胡卢仍然带着笑,貌似和气地招呼众人;然而在广成子、赵公明看来,却是别一番感受了。

    那笑容本是胡卢强作欢颜,自然怎么瞧怎么古怪;适逢气候已经转冷,呼气时多有水汽,胡卢一笑,把白森森的牙齿露了半边,和着水汽,直叫人发寒。

    却听胡卢问道:“如今战况若何?”柏鉴遂把战况大略述了一遍,说道:“阵前有一对道侣讨战,适才玉虚门下邓华、黄龙两位道长迎战,险险丢了性命。”应龙、女接道:“即是一对道侣,正好由我们妇夫出战。”胡卢却道:“日前一战,你等皆有斩获,唯独为师不曾亲手斩杀任何一名大巫,如今来到阵前,正可弥补缺憾。”赤马猴接道:“有事弟子服其劳,有我等出力,老师只管吩咐便是,何必非要亲自出手?”胡卢说道:“不能手刃仇敌,怎消胸中之恨?”仓等人闻言,亦不好再劝。

    广成子、赵公明等人一直以圣人门徒自居,不愿正视自己与胡卢的差距,总觉得千年前互称道友、修为只在仲伯间,葫芦道人你不过一介散修,未得正统,即使因缘机会有所长进,一

    自己几分,也应该是有限的紧,真正斗将起来,凭借道术,当可一争长短,未必没有取胜之机。不意此时仅仅因为胡卢说话时杀气冲宵,恨意滔天,广成子、赵公明等竟然发现自己的道心于不知不觉中受到了影响,当下互视一眼,心中骇异,暗道:“葫芦道人杀意如此之重,若非身怀无量功德,只怕早已走火入魔。”

    寻常大将出战,能领了三五千人已属不易,但胡卢何许人也?胡卢执意出战,柏鉴这做弟子的总不好像往常一样,坐在中军大帐,静候消息;当下传令,起半数之兵,出辕门迎战,以壮声势。有道是人上一万,无边无沿;十万大军来到阵前,把阵势排开,声势何其浩大!

    夏军却是不知究理,只见:商军三军齐动,辕门大开,无数军马杀将出来,排了一阵又有一阵,阵阵相扣,百余真修驾遁光落在阵前,个个高人。讨阵之人再自负,也不敢独面十万大军,急忙收兵回营,飞报中军。孔宾、巳牟卢二人深知柏鉴用兵厉害,只道商军准备决战,急忙传令,招集兵马。此令一下,夏军大营登时鸡飞狗跳,骚乱起来,无数探马、中军官上窜下跳,半天平静不下来。

    柏鉴和众将眼见自己兵马才出,夏军那一对讨战道侣二话不说,直接回营。“咣啷”一声,把辕门紧闭,正奇怪间,忽见夏营动静,方始醒悟过来,暗自好笑。

    再说夏军,忙了半天,近三十万大军各个弓上弦、刀出鞘,分队列在寨墙之后。孔宾、巳牟卢二人屏住呼吸,透过寨墙缝隙观瞧,只见商军盔明甲亮,阵势严谨,隔着老远,便已感到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暗道:“盛名之下无虚士,柏鉴既然把兵马排开,定有倚仗,此战只怕凶多吉少。”一念未绝,忽见商军飞出数骑,看模样不像大将,反似传令之人;孔宾、巳牟卢心中奇怪,猜不出这是什么战术。

    片刻后,来人已到阵前站住,开始讨敌骂阵。孔宾、巳牟卢面面相觑,半晌才缓过劲儿来,心中大骂:“兴师动众搞了半天,就为了个这儿呀?”随即传令,同样起十万军马迎战,剩下的二十万,既然已经准备了半天,不能浪费,命人紧守营寨,以防柏鉴阴谋诡计。

    两军对圆,开始斗将;数十万大军瞪眼瞧三两个人捏架,确不多见。如此局面,胡卢亦不好匆匆出战,双方各自试探一番,互有胜负。随后夏军阵中走出一对道侣,胡卢一看机会来了,化长虹落到阵前,把流星飞砖擎出来,便待动手。不意那对道侣见了胡卢之后,却是怔了一怔,问道:“对面,可是胡卢老师?”

    胡卢急忙收手,把慧眼睁开,仔细看去:男地是个道人,背上有两口宝剑,似有几分面熟;女的是个火属大巫,修为精深的很,只比应龙略差一线。然而,胡卢确信自己不认识对方,言道:“正是贫道,尔等是谁?”

    那男性道人闻言,急忙跪倒在地,说道:“弟子顼,乃是轩辕黄帝之孙,千多年前曾在您老人家门下做小童子,还侍奉过您老人家呢,您老人家不记得弟子了么?”

    胡卢闻言怔了一怔,想起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儿,当日顼和人皇尧帝一齐在自己门下做童子,后来广成子把人皇尧帝收为弟子,没过多久,自己由于被应龙搞的烦不胜烦,出游去了。自那以后,再不曾见过顼,只知顼似乎做了一段时间有熊氏的族长,后来如何,就不得而知了。问道:“你缘何会在夏军营中,助假灭真?”

    顼先把那女性大巫唤过来,给胡卢行礼,解说道:“此为弟子之妻九凤,现为上古十二祖巫祝融氏一脉大巫掌舵人。日前忽有后辈哭诉,言道商侯兴师作乱,他等奉王命随军征讨,不意横里杀出几个道人,把祝融氏一脉大巫几首杀尽。九凤身为掌舵之人,原不理世事多年,听到此报亦不免心中生怒,弟子无奈,只好一同前来,不期在此碰到老师。”

    胡卢闻言大怒,说道:“正好贫道日前和应龙等斩了十三位火属大巫,料想和你所说是同一件事,如今贫道就在眼前,你待如何!?”

    第100回 大火烧了祝融族 不意结局竟如此

    对胡卢的森然质问,顼不禁苦笑道:“既然此事和老师又已亲自出面,弟子准备如何做却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老师打算如何解决此事。”

    胡卢闻言,见顼已经有服软的意思,火气略略平息,同时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语颇有些失态,当下沉声说道:“飞熊乃是贫道再传弟子,常言道将军难免阵前亡,他即披甲上阵,倘若技不如人,死在阵前,贫道自无话说,便要为徒寻仇,也只会按规矩办事。但飞熊却是被宵小所暗算,死于巫族左道之术钉头七箭书之下,那么就怪不得贫道心狠手辣,自然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凡是和飞熊之死相关之人,无论天涯海角,贫道誓要追杀到底,至死方休!”

    顼见胡卢语气甚坚,并无半点回旋的余地,于是回顾九凤,心下却是为难起来,深怕九凤万一不知轻重,冲撞了胡卢老师,闹的不可收拾,若当真动起手来。到了那时,自己可就“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何况胡卢老师何等神通,岂是自己夫妇所能对抗,即便能对抗,却又如何出手,当真为难!

    却见九凤阴着脸,深吸了一口气,似在努力平复心情,上前恭声说道:“敢问胡卢老师,您为人族圣父,多代人皇帝师,德高望重,对我巫族向来恩遇有嘉,今朝一反常态,对我巫族骤下杀手,只是因为令徒飞熊身死,意在复仇么?”

    “正是!”胡卢沉声答道,复又看了顼一眼,心中亦有些为难。不意此事最终竟牵涉到自己身边的亲近之人,要知这顼为轩辕亲孙,当年服侍自己多时,甚是亲厚,胡卢待这小童子也好,言传身教。颇有几分香火之情,便说是自己的小弟子也无不可。手心手背都是肉,如果不到万不得已,胡卢实是不愿动手的,有道是不看僧面看佛面,九凤与顼夫妻一体,如何能下的了杀手。然而在这件事上,胡卢又自认决无妥协的可能,真要闹将起来。委实不好处理。

    “好!”得到胡卢肯定的答复之后,九凤应了一声,随后回身从夏军阵中唤出三名大巫,复又问道:“胡卢老师,便是此三名大巫参与了谋害飞熊?”胡卢答道:“不错。”九凤点了点头,忽从顼背后把腾空宝剑招走,顼大惊。问道:“九凤不可造次!”九凤手握利剑,厉声道:“本座为巫族大巫。便该为整个巫族谋算,他们为我祝融一脉后裔。当由我代为了断此间之事……”

    仓等在阵后观战,眼见胡卢和顼、九凤似是相识,不但不曾动手,反而叙起旧来。心中诧异之余,只好静观其变。待九凤从夏军阵中招出三名大巫,仓等不知究理,心下却紧张起来。虽说相信以胡卢神通。对方即使占了人数优势,也未必能讨到好处,但也不能任由胡卢叫他人围攻。忽见九凤擎出宝刃,仓等急忙各施遁法,望阵前而来,以防不侧。

    只见九凤蓦然转身,手起剑落处,已将那三名大巫悉数斩首,说道:“祖巫共工曾明示于本座,巫族要想存留于世,可与天为敌,可与地为敌,独不可与胡卢老师为敌。如今本座已将冒犯老师的妄为之辈斩杀,胡卢老师可觉满意?”

    言未讫,数道遁光落在胡卢身后,分别是仓、应龙、女魃、赤马猴和六耳猕猴。几人把遁光落下,才知九凤只为了却这段因果,却并无与胡卢反目动手的心思,自己等人却是整出个大大的乌龙来。顼亦被九凤搞得一惊一乍,此时闻听九凤言语,苦笑之余,说道:“老师,你看此事……”胡卢长叹一声,寻思:“这大约是贫道最希望看到地结果罢!”说道:“此事就此了结。不过,商汤代夏乃是大势所趋,不可违逆,尔等却仍需好自为之。”

    说罢,胡卢心头一阵空寂,颇有几许心灰意懒之感,也不和旁人招呼,径自回营去了。胡卢走的倒是痛快,把众人扔到了阵前,那仓、应龙、女魃三人原是轩辕旧臣,和顼其是熟悉,适才离得较远,虽略觉面熟,毕竟已数百年未见,看得不太真切,此时打了照面,焉能不识?由于胡卢话说的不

    楚,仓等还有几分迟疑,顼早知仓等已经拜在却未有丝毫犹疑,躬身说道:“顼见过仓大夫和应龙、女魃将军。”

    仓等闻言,立时恍然大悟,亦不敢待慢,急忙还礼,说道:“原来竟是顼殿下。”遂又把赤马猴和六耳弥猴引见给顼,顼亦把九凤引见给众人;众人相互把礼见过,仓问道:“殿下隐世多年,如今怎会在此现身?”顼把事情经过大略说了一遍。

    他等几个再此叙旧,夏商两军却已哗然。想那顼、九凤何等身份,一为轩辕黄帝之孙,一为祝融氏一脉当家之主,却因胡卢的关系,当着十万夏军的面儿,临阵反水,斩了三名自家大巫,影响何其之大。孔宾、巳牟卢两人只觉手脚发冷,眼见军心已乱,不待商军掩杀,急忙收兵回营。商军这面还好些,虽觉莫名其妙,但对自家有利,自然是是底气十足,士气大振;广成子、赵公明二人则是妒意大炽,寻思:“同样是人皇帝师,差距乍就这么大呢?”

    柏鉴眼见夏军退得甚是果决,亦传令收兵回营,自己却架了长车,来到阵前,说道:“诸公,此处却非叙话之处,不若随吾回营,再作计较。”仓、应龙等却是笑道:“柏鉴师弟,你看这是谁?”柏鉴闻言一怔,仔细看去,亦把顼认出;他亦是轩辕旧臣,但在身份上却比仓应龙逊了一筹,急忙上前行礼,口称“殿下”。

    顼把礼还了,又听柏鉴称仓等人“师兄”,问道:“柏鉴将军已经拜在胡卢老师门下?”柏鉴答道:“正是!”顼盯着柏鉴两眼放光,羡慕之意表露无遗!

    女魃打趣道:“顼殿下,柏鉴师弟如今身份可是非比寻常,如今乃是商军主帅,老师曾有言道,假以日时,当为兵家之祖。”柏鉴接道:“此主玩笑之语,却当不得真,仓师兄才为名副其实的文字始祖。”顼更为羡慕,和声道:“沸腾网柏鉴将军却是好机缘,贫道当年虽在老师门下学习了几年,终是差了几分机缘,未能拜在老师门下。实为生平第一大憾事,如今又误听人言,使胡卢老师心中生厌,怕是更无机缘。”仓接道:“殿下不必忧心,老师他只是因为飞熊师侄身陨而心情欠佳,并非刻意对你而发。”

    另一面,九凤与女魃亦是打的火热,女儿家的心思,确非轻易可以度测。九凤心系巫族,忽闻柏鉴作了商军主师,心头登时跳了一跳,装作不经意似的问道:“柏鉴将军已是修道之人,如何又做了商军主帅?”女魃答道:“此事说来话长,吾等下山,皆是奉了老师之命,着机辅佐商侯,成那人皇帝业。”九凤心中惊疑,说道:“巫族多莽撞之辈,行事不知天时,不计后果,今日又把胡卢老师重重得罪,九凤虽已尽力弥补,然裂痕已生,终是前途惨淡。应龙前辈到底也曾是巫族一脉,今为胡卢老师爱徒,可否劝说一二,美言几句,也好为我巫族谋得那一线生机?”

    应龙如何不知九凤心思?虽也因刚才九凤毒手煅杀本族族人性命,不喜其性情,但亦欣赏其果决之个性,毕竟同属巫族一脉,祖巫共工也曾叫自己适时照料巫族,只淡然说道:“老师主持扶商代夏之事,原是受三清圣人及多位人皇所请,非但没有刻意针对巫族地意思,反而欲借此名份,为巫族谋得一丝生机。自此战伊始,五夷一脉从不曾对巫族中人当真下过杀手,奈何天意弄人,如今飞熊师侄大抵是因巫族左道之法而死,老师会不会改变心意,某亦不知,唯有尽人事,听天命。”

    不得不承认应龙眼光毒的很,若非胡卢的出现,顼与九凤的婚姻,原是一段悲剧,甚至于顼直接死在了九凤手上。但现在,顼与九凤却是恩爱有佳,只因顼在胡卢的言传身教之下,性情和为人处事方式,发生了极大的改变。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问题,顼多半会选择顺从九凤意思,不与她计较;即使是原则性地问题,应对也相对温和,有回旋的余地。

    当然,这些事应龙等人并不知晓,即使是胡卢本人,也未必有清晰地概念。

    101回 因前情冥河出招 排后事师徒相约

    凶悉数授首,让胡卢那颗燥动的心终于沉寂了下来,是一种莫以名状的空虚与茫然;很象是蓄力已久的一拳却打在虚无处,倍觉不适;又如同炎炎夏日阴雨前一般沉闷,令人倍感发慌,分外压抑。

    诚然,胡卢有自己的坚持与信念,执着于为自己门人飞熊复仇亦并无不妥;但是,回想当时的情状,胡卢的行为实在有于他平时处世的常理,更有违于他一贯平和的性情,骨子里透出一种前所未有,盛气凌人的霸道,甚至是一股逼良为娼的邪恶。

    心头诸事了了,执念亦已渐去;胡卢只身回到营中帐内,一时间心乱如麻,胡卢早觉自己做的委实过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再传弟子飞熊被害,胡卢身为师长,自觉起意寻仇,乃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事儿。然而,顼的出现,九凤的行为,实在大大扰乱了胡卢道心的坚持,心中滋生出一分浓浓的愧疚。

    细细反思近日来的所作所为,胡卢颇有几丝心力耗尽的疲惫之意,又似乎已把眼前的一切都看的淡了,心境于不知不觉中起来莫名改变,再没有初入洪荒时的迷茫,也没有化形得脱时的欣喜,没有被囚万年时的困惑,没有教化人族时的陶醉,没有结交名人时的兴奋,没有倍受称颂时的自得,似乎只有那出尘离世以求平静,追寻那一份封尘已久的执着与狂热,谋求心灵上的慰藉与满足。这种感觉就是道心超脱的意味吗?!

    胡卢主意既定,思绪愈见清晰,决计担起责任,尽快把诸事理清,然后至海外寻那方丈仙岛,开辟洞府隐居避世,逍遥世外。他默默地谋算一番,忽然叹了口气,寻思:“自己终是个门外汉。明明已看得分明,却又不知自己该做些什么、能做些什么,这些事还是留给仓、柏鉴处理吧!”

    正在这时,柏鉴进来,说道:“适求有四将来投,自言有幸目睹老师真容,心生敬仰之余,奉冥河老祖之命,欲在弟子帐下效力。弟子不知其心意真伪,特来向老师求教。”胡卢心下奇怪,说道:“冥河老祖与为师交情泛泛,也从未提过此事,且唤四人一见,待为师问过,再作计较。”

    少时。有修罗四将来见胡卢,竟是魔家兄弟。施礼请安之后,说道:“我家教主闻见前罪扶真灭假。准备助商代夏,言道‘胡卢道兄乃仁义无双,诚为吾之良师益友,如今事起。关乎三界一时安定,吾为修罗一脉教主,尝受惠于葫芦道兄,怎可不助?’遂命吾等兄弟。至帐前听令,略施绵力,望前辈不弃我等小辈战力有限,留在帐下听用。”

    胡卢怔了怔,不知冥河老祖何意,然而思前想后,也没有想出有甚不妥之处,寻思:“封神之时,魔家兄弟乃是商臣,颇有忠心,如今来投倒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商汤六百余年江山,若是魔家兄弟此时便投身军中,缘何六百年后,却仅是总兵之职?委实叫人费解。”既然想不通,胡卢料想冥河没有和三清为难的胆量,断断不敢凭白来算计自己,说道:“冥河道友好意,贫道愧领了。只要你等兄弟四人一心为商汤效力,将来便是开国元勋,自有好处。”

    魔家兄弟投军,确是奉冥河老祖之命;当日,冥河老祖与妹喜定计,为飞熊在地府谋位,平心娘娘娘、镇元大仙及龙族代表皆无异议,事情顺利之极。然而,冥河老祖却仍有些放心不下,总觉自己做的仍嫌不足。适逢妹喜前来请辞,言道:“弟子如今身为夏国之母,不便久留在族内,若是教主暂无他事,弟子便须先回宫中。”冥河老祖虽知妹喜之言在情在理皆说的过去,但终是不愿叫妹喜轻易离开,说道:“葫芦道人态度未定,吾怎可叫你轻离?”

    妹喜略作沉吟,说道:“弟子又有一计,可试葫芦道人态度,却是从族内选几位勇士,最好是曾与那葫芦道人有一面之缘的。令这些人打探葫芦道人踪迹,至商军投效,言明乃是老祖敬葫芦道人德行,始欲效法其门下作法,投身军营助其一臂之力,届时商军主将必会向葫芦道人求证。只要葫芦道人把人收在帐下,自然不会再与我修罗族计较

    事后纵然计较,我族却也为助商代夏略尽绵力,自然说!”

    冥河老祖大喜,遂将魔家兄弟唤来,叮嘱一番后,令其至商军投效,以为试探。只是胡卢至始至终都把目光放在了几位元凶身上,甚至连牵怒整个巫族的意思都没有,更不要说准备借此来对付修罗族了,如何能知冥河老祖心思?却说胡卢对魔家兄弟勉励一番,复又问道:“日前贫道把( 玄法变 http://www.xlawen.org/kan/24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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