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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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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轩城绝恋》

    生死契阔

    更新时间:2011-09-06

    当怀中那身子挣脱而出,郑澈轩错愕到无法反应,坐骑依然因那鞭策而向前疾奔,眼前那抹素洁突然跃出,向着那陡峭的斜坡滚了下去。勒马,跃下,却见那道洁白的身影顺着那坡道而下,跌撞间越来越远,终消失不见。

    一路跌撞,因为对生命的放弃,所以丝毫不保护自己,天旋地转间,身子最终坠下。

    白炎,我在黄泉,定不喝那孟婆汤,如果忘记了你,我不会原谅我自己。

    身子如此轻,脑中一片空白,我在哪?

    耳畔传来了低低的呼唤,白炎,是你吗?

    那颈间飞扬的红巾让那翦水秋瞳泛起薄雾!

    白炎,是你来寻我了么?我在这里,在这里……

    小竹楼外的桃花开了,绯红一片,在微风中纷纷扬扬,秋千上飞扬的身影如燕翩然,你在身后轻轻地推,我在空中自由的飞!

    你去了哪里?小镇上的人都死了,那片红让我的双眼失去了光明,我想等着你,可是,等不到……

    你为何还没回来?

    我想回到你的身边,可是,我走不了了,无瑕太累了,累得,连回到你身边的力气都已经失去了……

    不要再等我,因为……

    我已经,回不去了……

    那人 那情

    更新时间:2011-08-22

    那人:

    那少年站在殿前,身子修长挺拔,着一身银色铠甲,头上无盔,只一头黑亮长发玉带紧束,随意落在身后,两道云眉斜斜插入鬓角,双目有神,带着笑意望着殿内,居然顾盼生辉,令人怦然心动,直挺的鼻梁下一张微微勾起的唇,带着一股邪魅的笑容,颈间系着一条红巾,那抹红却丝毫没有滑稽的感觉,反而更加张扬了他的不羁与桀骜,旁人望向他的目光,他均不以为意,只直直站立,不卑不亢!

    那窗口站立的,是一个白衣素裹的人儿,如墨勾勒的眉目,清亮流转的眼波,肤如凝脂,唇若桃花,脸上,却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冷然,一头松挽的青丝随着缕缕春风飞舞飘扬,整个人,若仙子下凡,令人不敢逼视。

    那人如此淡然的站在那片绯红之中,便仿佛整个人在那虚幻之中看着这个世界。

    —

    那情:

    “我,说不上喜欢男人,我只是,喜欢他!”

    “为无瑕,纵倾尽天下,也在所不惜!”

    —

    无瑕说过,九原之战,无瑕不为大晋,不为他人,只为你孟白炎。可是,这大晋终究是我不能原谅的夙敌,如果有一天,那兵戎相见不可避免,我们又将情何以堪!

    今生负了你,如果有来生,无瑕必定常伴左右,纵挫骨扬灰,也不能分!

    (炎瑕篇 )

    更新时间:2011-08-07

    “为无瑕,纵倾尽天下,也在所不惜。”桃枝之下,执手年华,那誓言一遍一遍响在耳畔,仰头望向自己的男子那一句轻声的承诺,终让彼此都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桃枝轻晃,枝头人儿瞬间而去,顷刻,一道红影直掷而来。

    小侯爷伸手将红巾接住,楼上人儿静静站立窗前:“红巾还给你,此诺,不可再许。”

    “既然这红巾是你的,那么,当年救我之人,也是你了。”

    “是!”

    小侯爷却将那红巾展开,微微一笑,反手搭过肩头,系于颈间,仰头道:“除非这世上没了孟白炎此人,否则红巾自此再不离身,白炎此心,不改不悔!”

    清风吹过,红巾随黑发一同卷舞风中,楼上之人望着望着,竟被那抹红色刺痛了双眼,明眸之中,漾起薄雾,渐渐的,落下眼泪。

    那一仰头,一俯首,一微笑,一落泪间,两个命运多桀的少年郎,在那漫天绯红片片飞舞的桃园之中,将情感的缕缕红丝,绞成了挣扎沉沦的缠绵。

    “我无瑕,终还是没能跳出这红尘之外!”口中喃喃,楼上人儿返身而去,楼下之人却痴了,呆了,深陷了!自此,再难自拔!

    (此情终沉沦)

    更新时间:2011-08-13

    那场景如此相似,十年前,为了躲避追捕跳入水中的李炎与静静呆在水下的无瑕相遇,十年后,依然是那两人,依然是静谧的水中世界,可是那情感,却已纠缠,再难斩断!

    手臂被拉住,无瑕没有回头,身后那人却任双臂交错而过,将怀抱展开,将面前之人紧紧拥抱。

    沉沦!那情感,挣扎着,慢慢付出,终难收回!无瑕仰起头,发丝随着水波与身后扬起的青丝缠绕,缠绕!那泪,看不见,因为化在了水里,终不能分离!

    (弓茶篇 )

    更新时间:2011-08-07

    那是召唤弓与公主佰茶的初次相遇,佰茶公主刁蛮任性的一面,就此深深刻入了弓的心里,这萍水相逢的擦身而过如此寻常,却不料,这情,便从此生了根,不自觉的滋生枝桠,然后盘踞,盘踞!几年后,兵临城下,城墙之上佰茶那句“生不同衾,死愿同||穴!”让那浴血沙场的男子浩然而立,此情,上穷碧落下黄泉,不离,不弃!至死不渝!

    (伊河篇 )

    更新时间:2011-08-07

    三生石上红绳千匝,这头站着你,那头站着我,此姻缘,天注定!

    年少轻狂的执拗,将一份情缘生生扯成了分离。

    前尘如烟,那段情,伤了谁的心。

    你在我眼前,心却在彼端,我的真心,纠缠了谁人的红绳!

    第一章 蒹葭

    更新时间:2011-08-06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凄凄,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这时光,已经过去多久了?面前,是一片白茫茫的芦苇荡,随风而过,扬起白纱。

    “主子,湖边风大,天气渐凉了,咱们是否该回去了。”凤凰湖畔,一衣着朴素的男子站在另一人身旁低声询问着。被询问的男子负手而立,沉凝的思绪被突如其来的话语拉回,眉间浮现出一丝落寞,臻首而望,那天地间曾经常伴身边之人已经不复,他将双手轻握,似乎想要抓住些什么,那心却因这难以言明的空洞而隐隐作痛起来。

    “南宫,你说,此时此刻,他会在何处?是否也会凝望这天这地,这蒹葭一片!”

    被唤南宫之人垂首将手一拱,淡然道:“臣不知!”

    男子轻叹一声,嘴角勾起苦笑,俊朗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你不必时刻提醒我的身份,此时此刻,你我不是君臣,你只是见证了我生命中繁华落尽的同路人而已。”

    “皇上之意,臣不敢苟同,皇上登基不过短短数年,国泰民安,四方安定,又怎可用繁华落尽来形容这一场盛世烟花。”

    “天下……天下哪……”男子呢喃着将手中芦苇轻轻一荡,飞絮随风飘散,扬扬洒洒去了天边,他静静的望着,望着,竟一时之间有了错觉,仿佛那随风散去的,便是曾经深埋心底素衣朱砂的纤瘦人儿:“你我都知道,天下之争本非我所愿,在我心里,更宁愿与他相依相伴,做一对红尘之中的凡夫俗子,如同在那白马小镇,我是跑堂的小二哥,他是教孩子们写诗作画的教书先生,平平淡淡,过此一生……”

    “冥冥之中万物皆有定律,皇上知道很多事情强求不得,该得到的一定会得到,便如这天下,而不该得到的……”

    “朕不知,朕只知道,他走了,朕的心也一并没了。”

    男子转身而去,南宫没有立刻跟随,而是望着那挺拔却寂寞无比的身影,继而转头望向了那苍茫的蒹葭。风吹过,将芦穗扬起,纷乱飘向远方,那片雪白如此耀目,便如同曾经一叶轻舟翩然而过烙下的那道身影。

    那情如此情深意切,可是,那命运的作弄亦然如此真切,为了助他得到天下,他放弃了所有,抛弃了一切,却在他君临天下之时默然而去,因为,他与他,注定无法厮守。

    “唉!”一声长叹,包含了多少无奈,的确如他所说,自己见证了那一场繁华落尽,那倾覆了大晋的两人,那段旷世绝恋,令人扼腕,相爱却无法相守,只因均为男儿身!几度的逃离,却终挣不开那情丝万缕,得无瑕者得天下,可是,得了天下,却失了他!

    晋初,新帝登基不过数年,前朝戍因皇帝昏庸体制腐败,导致民不聊生,广陵侯李钰率部于江河之南点燃了反戍的第一把战火,自此反戍之征正式拉开序幕,历时5载,戍终覆灭于李钰之手,是年,李钰登基称帝,改年号晋。

    晋历九年,晋帝李钰因顽疾驾崩,太子李宗治以八岁幼龄登基称帝,左相武凡中以辅政为由把持朝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打压朝中正直之士,手段残忍,一时令朝野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时至深秋,狭窄的山道突然出现两道身影,那是两道疲于奔命的身影,随着身后一片喧哗,两人中的老者将手中包袱塞入孩子手中,眼底透露着不舍:“向前跑,不要回头,一定要留住自己的命。”孩子约摸八岁,因奔跑而汗水涔涔的脸上带着一种愤怒,他一拉老者的手,道:“我不走,他们要来,便让他们来。”那眼神那么倔强,那种刚毅,令老者不禁老泪纵横,他将孩子使劲一推,道:“跑,不要回头,若不能逃离,便是负了老奴这一片忠心。”孩子被推得一个趔趄,回头望去,老者已经大叫着将追兵引向了山道的岔路。孩子紧闭的双唇抿成一条直线,紧握的双手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胸中的愤怒难以平复,但是,此刻的情形,令他十分明白自己的处境,他的双脚在地面用力跺下,身子朝着山下直奔而去。

    不能回头,向前奔,一直奔,脚下的道路似乎在无限延伸,孩子隐忍的泪水随着急促的脚步而被风吹干,陈忠怎样了?那是自自己懂事以来一直陪在身旁的老仆,对自己呵护备至的爷爷,虽然他说过尊卑不可违,但是,自己的心中笃定,他便是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可是,现在,连他都要失去了,为何,这种永无止境的追杀,如噩梦纠缠,绵延不断!

    当那身后的追赶声再次传来,孩子发觉路已到尽头。

    那路通往的,居然是道渡口。

    天要亡我!孩子稚嫩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一种沧桑感,不停的逃避与追逐,令他心中疲惫难忍,八岁孩童,正该是承欢父母膝下的快乐时光,可是,这孩子,从襁褓中,便已踏上了这种逃亡之途!

    前无退路,后有追兵,孩子口中轻叹一声,仰首道:“天亡我李炎!”双眼骤然紧闭,李炎纵身一跃,直扑向那幽蓝水域而去。

    入水声将追兵拉至水边。

    “跳下去了,大人,怎么办?”

    左隆德将手一挥:“射箭!”

    虽然不明白为何舅舅武凡中一直要追杀面前这孩子,且那密令从八年前开始,从未取消过,但是,现在他已身居左相之职,权倾朝野,却依然对这孩子纠缠不绝,实在令人费解。

    水中居然有人!

    李炎一惊,一串气泡从口中冒出,水立刻分灌而入,他顿感胸口一紧,正欲浮出,却听头顶喧哗声一片,追兵已至。

    对面那道白影动了动,然后一双轻闭的双眼睁开了,那眼睛,在水中居然如光流转,明媚异常,眉间一粒泪型朱砂如血滴落,相隔如此近的两人,就那么怔怔的望着对方,直到,那利箭如雨纷落!

    第二章 初见

    更新时间:2011-08-08

    虽然水势减缓了箭的力度,然当那箭矢毫不留情射来之时,李炎仍然躲避不及,躲也是死,不躲也是死,八岁李炎的脸上浮现了一丝无奈,当他双眼闭上,突然袖口一紧,一双白皙小手轻柔拂过,将他的身子向后一拉,一道箭矢擦臂而过,涌出鲜血丝丝。然后一根小苇杆被抵入他的口中,那苇杆上端直通头顶芦苇荡间,丝毫不会引人注意。就是那一丝丝空气,令李炎的呼吸重新顺畅起来,他睁开双眼,眼前白影飘过,乌黑的发丝随水波荡漾,那回眸而望的,是一张如此美丽的脸,那孩子将他的身子带起,轻柔划入了芦苇荡深处。

    无声的世界,水下的昏暗因身旁孩子的一片炫白而散发出淡淡光芒,从怀中掏出一条红巾,孩子将李炎受伤的手臂狠狠一扎,抑制那仍随水流失的鲜血。然后那眸子抬起了,神情淡然,便仿佛他们刚刚经历的,不是一场生死追逐,而是孩童间的水间嬉戏。

    难言的沉默,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知道水面上的光线已经渐渐暗淡,孩子示意了李炎一下,让他等待,然后那身子如鱼划过,脚尖一掂,直向水面而去。顷刻,身子再次穿梭而来,当他的头微微轻点,李炎却觉得身子突然间虚脱了,眼前忽明忽暗,面前那孩子近在咫尺的脸顿时模糊起来,那种晕眩,令那额间的朱砂越加鲜明,口中一阵气泡吐出,李炎昏了过去。

    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上的岸,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来到这个地方。当李炎的双眼睁开,身子正躺在一张软床上,屋内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他抬起头,细细看着周围,这是哪?

    跌撞的脚步落下地面,正欲推门的李炎听到窗边传来了一阵筝乐声,那乐声狰然有力,时而哀婉,时而奔放,时而锵然,时而宁静,筝声顿停,李炎走到窗前,那院中一片桃林间,一个白衣素裹的小小身影负手站立,仰头望着粉色桃花,初晨的阳光从头顶斜斜射下,将那脸与满园春色相映成辉,让人一时产生错觉,仿佛天上花神嫡落人间。风轻轻吹过,扬起春花片片,那晶莹剔透的人儿伸出手去,摘下桃瓣,径直放入口中,可是,为何那脸上,却突然落下泪珠。虽然不知他想到何事,骤然落泪,李炎仍在那泪水滴落之时感到了一种心痛。

    发觉窗前站立之人,孩子侧脸拂去脸上泪珠,脚步轻移,翩然而来。

    “你醒了!”那问候也是如此淡淡,眼前这孩子似乎将自己与这个世界隔离,不让自己的心,因这红尘产生一丝丝悸动。

    “是,我醒了,马上便离开。”李炎将小手一拱,深深一拜:“多谢救命之恩,此恩情,来日我李炎必当报答。”

    “报答不必了,看那么多人追赶于你,你只管保住自己的命罢了。”就连拒绝,也若轻风抚过水面,不留痕迹。

    李炎突然感到一丝窘迫,虽然他自小逃亡,但陈忠说过,受人恩惠,纵是一碗水,一碗米饭,都要铭记于心,而此刻,一个陌生的孩子,面对如今人人自危的局势也没有放弃对自己伸出救援的双手,这恩情,岂是点滴便能报答。李炎的手上下摸索,当触及怀中之物,他的双眸一动,浮现出一丝笑意。

    “这个给你,他日我若不死,能再次遇见你,定以百倍真心报答此恩。”

    手心微松,一个小坠落下,随着坠穗轻晃,一颗翠绿琉璃珠流光溢彩的闪动着光芒。

    “我——”孩子那拒绝的话语还未出口,触及到李炎凝视的双眼,到嘴边,却成了:“收下了!”

    “告辞!”擦身而过的孩童,从未想到,两人的命运会就此纠缠,十年后的相遇,将两人情感的缕缕红丝,绞成了挣扎沉沦的缠绵。

    “我叫无瑕!”不知为何要对他吐露姓名,或许是他那种小小年纪便颠沛流离的命运令自己产生了共鸣,无瑕的脸上,现出了淡淡的笑意:“那么,保住你的命,将来报答于我。”

    整个小院因那笑意而明媚无比,李炎郑重的点头,近乎于承诺:“李炎当守此诺!”

    虽然知道外面充满了危机,但是,心中更明白不能将无辜牵连在内,倔强的李炎踏出小院的那一刹,转头深深回望。

    无瑕!无瑕!这名字一如主人,桃瓣纷飞间若翩然而立的仙子,可是,却如自己,有着深埋的伤痛。

    无瑕扬起脸,摘下一桃瓣噙入口中,他知李炎此去路途必艰险无比,但是……

    “留你不得!”那小脸上,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神情,身后一道黑影闪过,无瑕没有回头,冷然道:“可探清楚第二份图之所在。”

    “是,公子,正是幽州顾家,然,属下亮出令牌,主家仍拒不承认。”

    “卑劣之徒,不留也罢,如我没记错,顾家上下应有人丁八十四口,去,除了襁褓中的孩子,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余者,一个不留。”

    公子记忆过于常人,从小便有过目不忘之本领,也正是因为如此,每当他那稚嫩的口中下达无情的命令时,那让人触目惊心的数字,便会令人心生寒意。

    “遵命!”身后黑影遁去,无瑕深吸一口气,默然念叨着从记忆之初便不断增加的杀戮值,正因为记忆异于常人,所以,这溅染的血腥才令自己更加厌恶自己。这双手,沾满了鲜血!

    我在为自己的父母讨回血债,那么,死于我手中之人,他们的血债我却又当如何偿还?!

    手中一紧,琉璃温润的气息从手心窜入,拎起细绳,琉璃中,居然巧妙的刻着一个炎字,如此精细的雕工与制作手艺,绝非寻常人家所能享有,李炎,他究竟是谁?为何如这般年纪,便在追捕中生存?

    罢了,不去想,但愿他能躲过此劫,无瑕将琉璃放入怀中,仰头望向天空。

    我这一生,会有多长?如此杀戮,定不会长寿吧。也好,娘在黄泉应当很孤单,我的脚步快些,或许还能赶上。唇边一抹苦笑,无瑕转过身,却被一阵打斗之声吸引顿住脚步,门外小巷似乎发生了什么。悄无声息的,几道黑影已站在了身后,无瑕的小手扬起,道:“退下,我自己去看。”拉开门,走入小巷,却只是几个孩子在一处争夺什么,衣衫褴褛的孩子们常常为了争夺一块吃食而大打出手,无瑕的眉头微皱,正准备离去,却见叠压的人堆中冲出一个孩子来,那孩子速度十分快,当他的身子掠过无瑕身旁,突然回身将手中小石射出,身后追赶的几个孩子顿时扑倒在地。

    第三章 召唤氏

    更新时间:2011-08-09

    好快的手法!无瑕心中微微一惊,那身影已经远去,身后的呻吟令他对那离去之人产生了兴趣,身形一动,白影翩然,无瑕径直追去。

    “公子!”身后几声轻呼,无瑕的身影瞬间便没,黑影脚步一顿,追随而往。

    召唤弓站在破落的庙门前,欲推门的手突然顿住,他细细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本不想让妹妹担心,可是,被撕烂的衣服,已经无法掩盖身上的伤痕,正在犹豫间,门内的轻咳令他乱了神。

    “又咳了么?”疾步走入,跌坐干草上的小女孩抬起头,一双眼中噙着泪水,伸出手道:“弓,我又做梦了,我梦见爹娘,他们说要把我带走,我想他们,可是我舍不得你,要是弦伊也走了,留下你一个人,好孤单。”

    “傻妹妹。”弓伸手拭去妹妹眼角泪珠,笑道:“爹娘如此疼你,希望你能活得好好的,又怎会将你带走呢,你看哥哥给你带来了什么。”从怀中掏出的,是已经变冷的馒头,这个,便是他一直护住的东西,做了半天的苦力挣来的吃食。

    “你快吃,虽然冷了,还是很香的。”将手一推,馒头递到了弦伊面前,看到馒头,弦伊的眼泪不禁哗哗掉落,她的目光从馒头移到了哥哥的身上,本来褴褛的衣服,此刻更加破落不堪,身上的淤青随处可见。

    “不碍事。”弓毫不在意的拍了拍胸脯:“哥哥的身体这么好,这点小伤,几天就好。”

    “你吃——”小弦伊突然倔强的将馒头推向了哥哥:“既然你要干活养活我,就得吃东西。”

    “吃过了呢。”那年少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疼惜:“哥哥不饿,你这病现在没法看,等我再去挣钱,有了钱,哥一定带你去看大夫。”

    无瑕静静的站立在庙门前,门内推让的一幕,令他的心头泛起一丝酸楚。自己虽然亦然孤单,但是,却锦衣玉食,从不曾为生计有过一丝烦恼,这困顿挣扎的贫苦暗淡,带来的震撼如此鲜明。

    小弦伊的话语停住了,她抬头去望门口站立之人,那是一个小小的公子,眉目如画,面若桃花,一身素洁,高贵,淡然,眉间的一粒血色朱砂令人双眼刺痛。

    看见妹妹诧然的目光,召唤弓的身子迅速回转,眨眼间一枚小石子直射无瑕而去。

    “啊——”当看清面前是一位清秀小公子时,弓的口中发出一声惊呼,可那石子已到公子面前。

    无瑕的手只一抓,石子便已在手中。

    “力度虽够,可速度不够。”他淡然的将手松开,石子掉落而下。

    “你是谁?”弓满眼戒备的望着无瑕,双手将妹妹紧紧护于身后。

    “你的眉眼,像极了一个人,你可是复姓召唤?”

    弓大吃一惊,他带着不解望着面前的无瑕,这个,是比自己仍小几岁的孩童,又怎会知道自己的身份来历。

    “你是谁?”

    “你不用吃惊,召唤氏曾是前朝一个刺客氏族,为前朝皇室所用,我想,正是因为如此,你们兄妹两,才会落到现在这般孤苦境地吧。”

    见无瑕不回答自己的话,弓的脊背微微挺起,冷然道:“想说什么便说,不用言语相探,我父母皆死于大晋之手,我们兄妹两也不会为苟活而摇尾乞怜。”身后的妹妹紧紧的抓住哥哥的手臂,小脸上,一样的倔强。

    “为戍者,血溅城墙,无退而进,是为大义者!”

    面前小公子口中缓缓而言,那话,如惊雷贯耳,令兄妹两双眼含异,这是大晋的天下,戍乃是前朝年号,何人敢如此张口念出,且,那所念者,是自小便熟记于心的氏族宣言。

    “姬无瑕谢两位!”深深一鞠,弓的双手紧握,扑通一声跪在了无瑕面前。

    “姬……”

    “嘘——”纤长食指竖于唇边,目光流转,双眼饱含赞许,无瑕将弓拉起。

    “你们兄妹两,自此便不再是孤苦无依,只要有我姬无瑕在的一天,定让你们不必再东躲西藏,你信我吗?”

    你信我吗?

    那只是一个八岁孩童,口中所言却因他浑身散发的无形霸气而令人折服。

    “当年你父你母为救无瑕母子而命丧东都,此恩无瑕从不敢忘,密室之中,画卷供奉,你与你父样貌几乎一样,所以,今日才能在此相见,定是上天给无瑕机会,让我报答恩情。”

    “公子!”召唤弓心头一梗,两行热泪落下。

    “来,跟我回家!”白皙十指将兄妹俩的手拉起,身后几道黑影分立而待,无瑕淡淡道:“都散了吧,只是,无瑕的同胞兄妹而已。”

    拉着两人从道中走过,渐行渐远,直到身影没入小径,数道黑影倏然遁去,破庙立刻回复到一片宁静之中!

    “去去去去——”一连迭声,一个小小的身影被推出了客店。

    “要乞讨到一边去,别妨碍了我们做生意。”

    李炎从地上爬起,细细的拍去身上尘土,他已经日夜不停走了一天一夜,陈忠曾说过,如果不到走投无路,便不要去找威武侯孟昶龙,那将是他们能去投奔的最后一站。

    三月的天气仍然凉爽,李炎的身子因不时吹过的冷风而轻轻颤抖,成乐,这里便已经是威武侯管辖的成乐城了,可是,自己却连威武侯的侯府都进不去,谁会相信几岁小儿口中所言,威武侯,又岂是想见便能见到的,而且,自己去见他,说什么?自己甚至连为什么要来这里都不知道。

    李炎拖着虚弱的身子在街边走着,饥饿,日夜兼程,加上臂伤,令他疲惫不堪,当身后那一片混乱的喧哗传来之时,他正头晕眼花,几欲昏倒。

    不知道是何人,骑了一头高头大马从市集疾驰而来,毫不勒止的马蹄将街边的小摊卷入脚下,顿时,哭声喊声乱成一片,马上之人却哈哈大笑,嚣张跋扈之极。

    “我的孩子——”一个妇女疾步奔追与马后,只见一个几岁孩童被长布卷裹,随着马蹄一路拖沓向前。

    李炎顿感一股无名怒火冲上心头,他侧过头,身旁小摊上,却是卖的猎户长弓,他顺手一抓,当马匹从身旁掠过,搭弓射箭,那一箭,蓄积了身体所剩所有之力气,随着一声箭鸣,长箭从马腿穿入,直接将那马撂在了大街上。

    马一摔倒,马上之人顿时扑倒在地。

    “哪个瞎了狗眼的东西,敢向本少爷射箭,想死了——”

    只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年,头戴束发镶宝紫金冠,穿一件两色丝绸箭袖衫,束五彩金丝腰带,脚蹬青缎粉底小朝靴,额头因摔倒流下一缕鲜血,一张俊脸因生气而微微泛红。

    李炎正想答话,却觉双眼一黑,顿时晕倒在地。

    第四章 遗忘的过去

    更新时间:2011-08-10

    眼前人影憧憧,浑身的炙热令李炎呼吸困难,他努力的想睁开眼睛,但是,做不到!一种莫名的疼痛袭击着他的每一根经络,他感到血脉喷张,身体似乎要爆裂开来。

    一双微凉的手抚在了他的额头,那种凉,令他不由自主的去靠近,身体的炙热因那触摸而略微退却。

    “娘!”

    那声呼唤令抚在额头的手剧烈的一颤,面前一个美貌妇人蓦地站起身,掩面而去。

    “夫人,你怎么了?”

    匆匆赶来的威武侯孟昶龙关切的抚住了夫人白歌月的肩膀。

    “本侯听说夫人在集市与武相公子发生争执,可有此事?那武飞云平时胡闹惯了,夫人又何必跟一个十岁黄毛小儿一般见识。”

    “闹市之中策马狂奔,将几岁小儿卷于铁蹄之下,若非今天那孩子一箭射穿马腿,恐怕你威武侯管辖下的成乐要血溅城墙了。”

    孟昶龙的眉头微微皱起,道:“这武飞云也太嚣张跋扈了,十岁孩童,亦然这般无法无天,今后不知还会闹出点什么事来,纵然他父是当今左相,也不当如此视人命如草芥。”眸间一动,孟昶龙问道:“那个孩子!”

    “在里面,发着高烧,嘴里,叫着娘!”此话一出,白歌月再次掩面抽泣。

    这孩子,与自己的颜儿应差不多大,可是,自己的孩子,却……

    孟昶龙长叹一声,自己孩儿孟白颜在不久前,因跌落池中,竟溺水而亡,夫人整天以泪洗面,今日好不容易动了心思出去走走,又碰到了这等事情。

    “夫人……”话刚出口,前院一阵喧哗声,孟昶龙脸色一沉,定是那武飞云因夫人强行将街市那孩子带回,心有不甘,回去带手下来要人了。

    果然,一顶软轿径直抬入了后院之中,武飞云头裹白纱,一脸愤然。

    “威武侯,本少爷命你,速速将重伤本少爷的小兔崽子交出来,否则,我便将这侯府上下拆砖揭瓦,闹得内外不得安宁。”武飞云口中叫嚣着,牵动伤口,不禁深吸一口气,痛的直咧嘴。

    “武飞云,你好大的胆子。”孟昶龙尚未开口,身旁的白歌月已经冷眉怒斥:“这威武侯府岂是你想来便来,想去便去的地方!就算你老子武凡中在此,姑奶奶让他站着,他也不敢给我趴着。”

    “你——你——”纵然是嚣张如此,毕竟武飞云还是个孩子,被白歌月呵斥,也不禁心中咯噔一声。

    孟昶龙喟叹一声,夫人这脾气,纵使过去这么多年,依然没有改变。

    孟昶龙静然而立,居然不说一句话,夫人更是将头别向一旁,不去看面前之人。

    武飞云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却又诺诺然不敢再次贸然出声。

    自己当初来这里游玩,父亲便叮嘱过,这成乐的威武侯乃是一介武夫,只要不触及逆鳞,纵使犯点小错皆无妨,然他的夫人白歌月,乃是当今太后一母所生的胞妹,年幼因其聪颖伶俐,深得先帝疼爱,晋立后赐公主之名,封地成乐,是个万不得已不可触及之人。

    武飞云心中不禁暗暗叫苦,自己逞一时之快,居然将父亲的叮嘱抛于脑后。

    这孩子,却也不笨,只稍稍一顿,便挣扎着下地,委声道:“是,夫人说得极是,今日之事,是飞云有错在先,可是那刁民,用箭射穿马腿,将飞云摔伤至此,我也得讨个公道不是。”

    听他口气软下,毕竟还是个孩子,白歌月也不好与他一般见识,遂冷然道:“飞云少爷定当如何。”

    “请夫人将他交给我。”

    “做不到!”

    “为什么?”

    “因为那是我的孩子,如果飞云少爷定要追究其责,就将白歌月一并带上金銮大殿,交予皇上定罪。”掷地有声的回答不但是武飞云,就连孟昶龙都不禁一愣。

    “那孩子衣衫褴褛,又怎会——”

    “小儿与我发生争执,几日前离家出走,我今天便是去寻他回来的。”白歌月将眼瞪向丈夫,威武侯爷纵然驰骋沙场也无所畏惧,却偏偏有惧内的毛病,被夫人一瞪,立刻清清嗓子,附和道:“是,是小儿,小儿顽劣,伤到了飞云少爷,还请恕罪。”

    这夫妻两一个调调,纵然武飞云心中怀疑,也无他法,只好拱手一拜,道:“那便当飞云此次没有来过,还请侯爷和夫人见谅。”

    当武飞云一行离开侯府,白歌月对丈夫道:“此子能进能退,如果调教得当,将来定也能成个人物,但若走入歧途,恐怕其父都难以望其项背。”

    回头却见孟昶龙满脸担忧的望着自己,不禁没好气道:“看我做什么?”

    “夫人可是要收留这孩子?”

    “是。”白歌月带着挑衅的目光望向了丈夫:“从今开始,这孩子我便带在身边了。”话音一顿,神色不禁有丝黯然:“咱们颜儿落水而亡,你我皆怕烦扰,又怕有人打扰他的清净,连死讯都尚未上报朝廷,此刻上苍将这孩子送到我们面前,岂不是天意。”

    “可是这孩子来历不明。”

    “陈忠——陈忠——”

    房内突然传来了孩子的大叫声,门外两人兀自一惊,疾步入内。

    孩子伸着双手,口中唤着名字。

    陈忠?!

    孟昶龙和白歌月俱是一惊,那孩子口中所叫的,可是陈忠二字?可是,待细细听取,孩子亦然进入了昏睡中。

    夫妻两惊疑的交换了个眼神,这孩子刚才所叫,的确是陈忠二字,可是此陈忠,是那个失踪了多年的人吗?

    焦躁不安的两人在床边守了整整一夜,孩子整晚都发着高烧,手臂上的箭伤令夫妻二人更加费解。

    等待,等待!

    当天色微白,雄鸡啼鸣,终于盼到了孩子的醒来。

    “孩子,你醒了!”白歌月将李炎身子轻轻扶起,孟昶龙递来一杯清水,李炎迫不及待的将嘴凑到杯旁,一饮而尽。

    “慢点慢点。”白歌月轻轻拍着李炎的后背,问道:“你可还记得你叫什么?为何来到这成乐?”

    “我叫……叫……炎……我来做什么?我来做什么?”孩子茫然的眼神令夫妻二人的心顿时沉了下去,高烧,加上臂伤,这孩子,该不会将一切遗忘了吧?!

    第五章 顽劣小侯爷

    更新时间:2011-08-11

    南宫陌将李炎轻轻放下,拱手道:“侯爷,这孩子,恐怕记忆会有点混乱,手上箭伤有发作之势,然以药调理应当无大碍,只是……”

    “但说无妨!”

    “脑后反骨,日后必叛逆难以调教,如不当,定祸起萧墙,牵连侯府!”

    “反骨?!”孟昶龙疾步走到床边,将李炎轻轻扶起,用手一摸,果然脑后枕骨处有一反骨,以发覆盖,平日无法发觉。

    “然——”

    “先生话可否一次说完,婆婆妈妈,让人心焦。”

    “侯爷!”白歌月轻声一嗔:“听先生把话说完。”

    南宫陌回身望了望门外,却走到门边将门关上,然后走到侯爷面前,竟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此子眉头上半指起,上到发际的白会动脉处,各有一骨头上插,乃称龙角虎骨,鼻梁挺直,直上印堂,两眼之间山根部分毫无凹陷,此鼻,相法上称为伏羲鼻。适才南宫为他治伤之时,尚发现……”

    “身负七星连珠胎记!”白歌月长叹一声接道。那胎记,在她给那孩子换衣之时,便已发觉。

    “如此多的命相集于一身,这孩子,有倾覆天下之帝王之相!侯爷——”南宫陌深深一拜:“此子留不得啊。”

    倾覆天下之帝王之相!

    孟昶龙不禁倒吸了一口气,这大晋至覆灭前朝戍不过短短九年,自己面前,便出现了一个具反骨( 轩城绝恋 http://www.xlawen.org/kan/245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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