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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部分阅读

    端来参茶,无瑕拿起一抿,皱眉道:“为何最近参茶的味道浓了许多。”

    “不会啊,每次两朵,小侯爷……”弦伊口中话语顿时顿住,喏喏道:“……说的,多了公子身子受不住。”

    “难道我的味觉出了问题。”无瑕眉头微蹙,喝了一口,实在喝不下,放在桌上,道:“不喝了!”

    弦伊拿起茶杯看了看,似乎颜色的确深了一点。

    “奇怪了,最近这参花颜色似乎真的深了一点,难道参花出了问题?回头我拿一些去给大夫瞧瞧。”

    无瑕点点头,听门外传来脚步声,回眸一看,不禁头疼。

    郑澈轩急急入了门来,走到无瑕身旁伸手便去探他额头,无瑕微微一避,却被他拉住身子,抚上额头,道:“怎么还是这么烫,换了那么多大夫,都瞧不好?这大晋的大夫难道都是吃干饭的。”

    无瑕甩开他的手,道:“好好说话。”

    “你这样子,几天后可怎么去参加那宴席。”

    “就不去呗。”弦伊嘟囔道:“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宴席。”

    无瑕却轻轻一摇头,道:“这是个难得的机会,赫博多是个好战的民族,从戍开始,他们的势力就不断往外扩张,其野心很大,他们的军队擅骑擅射,是个在马背上打天下的民族,现在尚有十万铁骑盘踞在九原之外,由他们的王子吠承啖带领,那吠承啖王子骁勇善战,只是听闻过于自负,略显狂妄。而韩国的鬼影将军,用兵如神,自少年起,就鲜少遇到敌手,不过当年丰都一战中,却败在了大晋的莫寒将军手下,至此沉寂,现在这二人一同现身于东都之中,我又怎能错过这个机会。”

    “你倒是再去淋一场雨试试。”弦伊口中仍然愤愤,返身端着参茶离去。

    见郑澈轩紧紧盯着自己,无瑕垂下双眸,道:“你堂堂一个太子,总这么瞧着一个男子,也不怕落人话柄,遭人诟语,太子以后还请注意点。”

    见他垂眸说话,郑澈轩却愈发放肆的看着面前这人儿。那卷翘的睫毛密密覆于翦水秋瞳,双颊因低烧而泛着红晕,粉嫩的唇也呈现着一种与平常不一样的鲜红,因额间的伤,一条轻纱绕过眉角缠于发间,青丝不束,顺着耳畔落于身旁,整个身子因那不寻常的热度散发着淡淡的冷香,令人痴迷!

    “无瑕!”低低的话语响在喉间,郑澈轩伸手去抓无瑕双手,无瑕霍然站起身子,退出几步:“太子自重。”

    郑澈轩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锦盒,道:“我遍访了东都,听说这种膏脂对伤痕十分好,你那额角碰到,怕以后留下痕迹,你坐下,我给你抹一些。”

    无瑕侧目去望铜镜,嘴角一勾,冷笑道:“留下伤痕又怎样,无瑕一个男子,要如此容貌何用。”

    郑澈轩却不说话,身形一闪到了无瑕身旁,揽住他的身子一转,按坐在镜前凳上。无瑕欲起身,却被他压住肩头,身子乏力,竟几挣不起。

    “别动!”郑澈轩突然附耳轻声道:“你现在乏力,斗不过我的力气,乖乖坐着!”

    伸手拆开那轻纱,无瑕抬眸去望那桌上铜镜!

    镜中人儿与自己两两相望,明艳如斯!为何,上天既然给了自己男儿身,却又为何要给自己如此容貌!既然让自己遇上了那个想携手一生的人,却又为何给了两人如此水火不容的身份!

    低头,冷笑!

    郑澈轩抚在额角的手一顿,道:“在笑什么?”

    “笑,笑我这可笑的命运,太子你,又何尝不是想将无瑕握入手中,据为已有。从5年前,无瑕助你得到国舅大人的支持,到这5年之中,使计助你铲除异己,发展自己的势力,巩固自己的地位,难道太子你不是越来越想将无瑕留在身边,不堪于忍受无瑕居然有要离开你的念头。”

    郑澈轩将那擦好药膏的额头用轻纱束好,双手抚在无瑕肩头,身子俯下,附于他耳畔喃喃道:“你知道,想要将一个人,一个根本不想留在自己身边的人,留下来的最好方法是什么吗?”

    无瑕的身子微微一颤,没有说话。

    “折了他翱翔天空的翅膀,让他,再也飞不起来!”鼻尖轻触着那冰凉的耳垂,气息吹在那白皙的颈间,那温热的呼吸,却为何让这身子彻冷!“无瑕,你太骄傲,太睿智,太美丽,你永远不会知道,你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每一次垂眸,每一个不经意的微笑,对一个想要得到你的人来说,是种怎样的诱惑。”

    无瑕身子一动,却再次被按坐在了凳上。

    “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你助我登上郑国皇位,我便倾举国之力,为你复仇!”感受到手下那削瘦双肩无法抑制的颤抖,郑澈轩轻笑道:“你怕我,无瑕,你居然会怕我!是,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5年前那个缺少机遇,上下不能的废人了,我是郑国储君,手中有郑国一半以上的兵权,你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等的,不就是这一天。”

    “是,可是我忘了,老虎终究是老虎,就算困在笼子中,依然有他嗜血的本性。”

    “呵呵呵呵——无瑕,是你太年轻了,那心再冷,还是有其柔弱的一面。”深深吸了口气,郑澈轩站直了身子:“可是,你没有退路了,因为你的身后,是层层叠叠的枯骨!”

    那话,打得那心生疼!

    是,自己没有退路,退不了,就算面前是万丈深渊,自己也只能咬牙跳下去!

    那人脚步离去了,无瑕坐在桌前,双眼迷茫得不知望向何处。

    白炎!

    那名字跃入脑海,令那泪水一瞬落下。

    无瑕想逃了,想抛开一切跟你走,去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在那里,你不是大晋的小侯爷,我也不是身负血海深仇的无瑕公子,我们能够只为自己而活!

    白炎,你在哪?我想你!我想你!

    云雾山庄!

    莫寒看着倒在桌旁的小侯爷,不禁双眉一皱,道:“两天了,他究竟要醉到何时。”

    “他大概是不想醒吧,就这么醉在自己的梦里,好过醒来面对那无情离去的痛苦。”

    “他与无瑕究竟怎么了?”

    “谁都不知道他们俩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不知道无瑕公子对他说了什么,可是,小侯爷很痛苦,我从来没有看过他那样痛苦过,回到东都,他什么都不说,去宫里向皇上复了命,回头就拉了我直奔而来,然后……”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南宫热河长叹一声,仰头道:“就这么醉了醒,醒了醉,究竟要折腾自己到何时啊。”

    小侯爷却睁着一双醉眼,笑道:“谁醉了?南宫,你醉了就去睡,别在这聒噪,莫大哥,来,再陪我喝。”身子蓦地站起,却仰面而倒,莫寒,拉他稳住身子,叹道:“再喝下去,我这云雾山庄的酒窖就要空了,你行行好,饶了我吧。”

    小侯爷神情却一瞬间落寞了下来,“为何,这心却醉不了呢……眼前浑浑噩噩,心底,却那般清晰鲜明,一醉解千愁,原来也是骗人的。”

    一骑飞骑疾驰而来,小侯爷晃着身子向后望去,白泽跃身下马,奔到面前,道:“小侯爷,皇上有旨,召你回宫。”

    “何事?”小侯爷眸间一冷。

    “夷陵突现兵变,是……你爹爹威武侯爷手下都护李炳之,因不满军饷被扣,粮草不齐,与粮草官发生争执,一气之下将之诛杀,后又带了一队人马离营而去,夷陵郡守上报朝廷,武相率众觐见皇上,要求围剿李炳之,并严惩束下不力的威武侯爷……皇上怕你突然知道消息按捺不住,所以让我快马来报,让你回宫。”

    小侯爷浑身一惊,酒气散了大半,返身对莫寒道:“白炎先行一步,关于招人扩编一事,莫大哥只管放手去做,皇上既然立了咱们这御林军,就已经摆明了要与相国府的羽林军斗到底了,莫大哥的很多旧部仍然盘踞各方,只要莫大哥一声号令,响应者必定不计其数,待你重返朝堂之时,定扬皇上声威!”

    “只管去罢,莫寒既然已决心重返朝堂,就一定不辜负皇上信任!”

    “南宫,白泽,我们走——”

    小侯爷跨上疾风,一声大喝,打马而去。

    弦伊进门,见公子痴痴坐在镜前,脸色苍白,不禁一惊。

    “公子,出了何事?可是太子又放肆了?”

    无瑕双眸一动,回过神来。

    “我太小看了一个人的野心与欲望,人心是永远不会得到满足的,得到了一些,便会索取更多,可惜,现在明白已经太晚,我将他推到了那个位置,却让我自己掉入了无底深渊,而且,退不得!”

    “公子,那负重,可丢得掉?”

    无瑕凄然一笑:“丫头,刀扎入胸口,纵然拔掉,那伤痕都无法愈合,我这一路走来,脚下踏着的是累累白骨,我的双脚已经鲜血淋漓,你认为,我还能回头吗!”

    弦伊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望着公子,心痛万分!

    “冷三叔回来,让他来见我。”抬头望向窗外,无瑕轻声道:“逆流而上者,无惧艰难,我的命运,当由自己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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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八章 昨夜闲潭梦落花

    更新时间:2011-10-15

    弦伊急急出门,迎面撞上一人,手中锦盒掉落,参花撒了一地。

    “你这丫头,急着抢东西吃呢。”南宫热河口中抱怨,蹲下帮着拾起锦盒,弦伊伸手抓过,怒目道:“自己出门不带眼睛,怪谁呢。”

    “好好好,我不跟你斗,我走。”抬腿正要走,弦伊却在身后叫道:“小侯爷这两天上哪了?”

    南宫热河回身将头凑到弦伊面前,道:“奇了怪了,你们无瑕小筑的人,也会问起小侯爷的行程了,托你们的福,我们家小侯爷这两天酩酊大醉,已经没个人形了,好不容易现在专心做事了,您老就别来招惹了。”

    “就你们小侯爷可怜兮兮,我们家公子何尝不是……”话语顿住,南宫热河见弦伊竟红了眼眶,不禁一怔,道:“怎么了?”

    “公子从泾阳回来就坠马跌伤了,前两天淋了场雨,发了低烧,大夫瞧了一拨又一拨,就是不见好,我们都快急死了。”

    一听那话,南宫热河口中长叹:“头大,我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了,你说这两个要人命的主,可怎么好。”又看见地上散落的参花,不禁又道:“你却拿了参花做什么?好好的掉了这么多。”

    “公子说最近参花味道太浓,我拿一些给大夫瞧瞧去,看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这参花——”

    “南宫哥哥!”小侯爷府的门打开,璎珞走出门来,手中拿着一件外衣,道:“小侯爷今晚不回来,夜晚凉了,你将这个带去给他。”

    “好。”南宫热河应承着接过衣服,对弦伊道:“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好好照顾公子,那参花,让大夫仔细瞧瞧。”说完返身离去。

    弦伊拿了锦盒在手,正欲离开,却听身后璎珞轻轻一笑,道:“弦伊姐姐,可是参花味道变浓?”

    弦伊本不愿理她,听她如此发问,不禁住了脚步:“你怎会知道?”

    “最近天气潮了,参花扯了湿气,放置之后参液相融,是以冲泡起来,味道较平常浓些,璎珞以前在宫里侍奉皇上,这种情形,曾经碰到过。”

    “是么。”弦伊将信将疑,看她一脸真诚,不似平常狡黠之貌,当下微微一点头,道:“谢璎珞姑娘赐教了,弦伊还是找大夫瞧瞧放心一些。”

    “那是当然,姐姐只管去,这参花,绝对不会有问题。”

    弦伊转身而去,璎珞见她身影渐渐不见,唇边勾起一抹冷笑。

    参花当然不会有问题,问题出在泡制上。眉头一挑,璎珞转身入门,袖风一带,门啪——的一声关上了!

    夜,深深!

    弦伊从公子房间走出,将门轻轻磕上。自己拿了参花去,大夫确定那参花果真并无问题,公子喝完参茶后,终沉沉睡去,一天下来,自己也累了,揉着肩膀,回了房间。

    无瑕沉睡在梦中,额头渗着细细汗珠。热!那烧依然没退,令整个身子乏力之极,突然,一种清凉从额间传来。

    是谁,在轻轻抚着自己的额头!无瑕努力的想睁开眼,却做不到,那抚摸如此轻柔,让人恍若梦中。

    是,定只是一个梦吧,只是一个梦!

    小侯爷轻轻拭去那额间细汗,那脸颊如此烫手,为何几天烧都退不下去?今夜自己本来是留在皇宫的,偏南宫热河表情怪异的欲言又止,自己只是冷冷瞧他,也不说话,因为知道他那性子,如果有话,定憋不住,果然他磨磨蹭蹭到了半夜,终还是忍不住说了,却给自己带来了这样一个消息。

    手指抚过那绯红的脸颊,却有一滴泪水顺着那轻闭的眼角落下,流入指间,那泪如此炙热,烫伤了那手!

    无瑕,你为何梦中落泪!

    “白炎……”

    那呼唤,让那心猛的一颤,小侯爷收回手,紧紧握住。

    他在叫着自己,那么,他的那滴眼泪,是为自己而落下,无瑕,你却让我如此自处!这种挣扎太痛苦,我却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

    返身轻轻磕上门,小侯爷脚步一掂上了屋顶。

    “谁?!”

    身后一道剑芒刺来,小侯爷身形一闪,远远而去,召唤弓提气直追,两道身影掠过寂静的屋檐,悄然无声。

    面前那黑影却突然顿住了,召唤弓手持长剑冷冷道:“何人夜闯小筑。”

    小侯爷回身拉掉黑巾,弓一愣,道:“小侯爷!”

    “我听南宫说,无瑕一直低烧不退,他不愿见我,我只有晚上偷偷来看他一眼。”

    弓口中一叹,长剑入鞘,道:“公子既不愿再见你,小侯爷便不要再做纠缠了吧。”

    “你有所爱之人吗?”小侯爷却突然问道。

    弓一愣,脑中突然闪现的,是佰茶那毫不犹豫一刀划过手腕的情形。

    “如果有,又怎会体会不到我此刻的心情。”

    可是,水火怎相容哪!

    召唤弓心头一颤!

    “弓,我……已经知道无瑕的身份了。”

    小侯爷那话一出,召唤弓大惊失色。

    “无瑕说,我们从此擦肩是路人,可是,我放不了手,无瑕自己又何尝能放下,若他果真那般无情,就不会让自己伤痕累累了。”

    “小侯爷,你既已知道一切,就当知道我们所做的,于此大晋来说,是大逆不道之事。公子不想连累你,也不想让你夹在情义之间难以取舍,你应该明白他的心,就此罢手,就算他日战场相见,各为其事,对错难怨!”

    “说得容易,你却去将你的心交付一个人,然后再绝情的拿回来,看那颗心拿回来的时候,是否也会千疮百孔,难以完整。”

    “小侯爷——”

    “弓,好好照顾你家公子,他那身子骨,已经经不起他折腾了。”身子一跃,小侯爷身影瞬间便没。召唤弓怔怔站在屋顶,他已经知道了公子身份,却一直不揭露,冷公子是此大晋的心腹大患,武相的追捕十多年来从未停止过,小侯爷既已知道却三缄其口,可见公子在他心中的地位是何等重要。

    他们……最终会以怎样的方式结束这场纠缠!而自己,又该怎样去放开内心深处那份隐藏的思念!

    夜凉如水,明月高悬,月夕就要到了,人月两团圆,只是一份奢求罢了!

    身形一顿,弓身如飞燕,翩然而去。

    下午的阳光斜斜射入房中。

    冷三站在一旁,公子细细翻阅着手中账目。

    “把各小县的生意结束了,从晋将资金抽出,转入郑国。”

    “公子!”冷三一惊,道:“咱们在晋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在各个小县镇都站住脚,就这么结束掉,岂不可惜!”

    “三叔,将来的路还很长,我们的势力在晋虽然庞大,却因藏身暗处,又被朝廷追捕,生长极为缓慢,将资金抽调入郑,有太子的扶持,定增长迅速。”

    “可是公子,那么一来,太子岂不是更加肆无忌惮,太子对你的觊觎之心,连三叔都能看得出来。”

    “三叔,掌握一个国家,首先要掌握的,不是那个国家的兵力,你知道吗,兵力是需要银子来维持的,掌握了一个国家的经济命脉,就等于将一个国家的主动权攥入了手中。”无瑕只是垂眸翻阅,口中淡淡说着那话,冷三却如醐醍灌顶,公子说的对,一个国家要强大,首先,不是看他有多强大的兵力,而是他手中,有多少能够支撑兵力的财富。

    无瑕放下手中最后一册,抬头道:“我们已经不能太依附于郑了,从前,我们强,太子弱,这5年来,我忽略了他的野心,现在的他已经日渐强大到无法掌控的地步,如果我们没有了能与之抗衡的筹码,便只能转而成为他手中一颗为他争夺郑国江山的棋子。”

    公子要反击太子了!冷三看着面前淡定斯然的公子,心头一酸。

    “公子,你又要开始与天斗了么。”

    无瑕低头一笑:“斗,老天跟我说,姬无瑕,斗,你才能活下去,才能有尊严的活下去,所以,三叔,发话下去,除了8个富庶之所,其余天下绸缎庄的分号,全都给我结束掉,随我转战入郑。不过三叔,从此你便无法再安定的生活下去了,因为无瑕要你去郑打点一切,我们,在郑从头开始!”

    “公子倒总算要将我这把老骨头带在身边了,三叔高兴还来不及,公子,我现在就去着手一切,分号遍布了整个大晋,要结束,一时还真有点棘手。”

    “前路漫漫,欲速则不达,我们在晋尚有一段时日,不急。”说完却是一阵轻咳,冷三看着公子那模样,道:“公子这病拖得太久了,是不是去其它地方寻访一下名医。”

    “无妨,过段时间该好了,就是乏力得很。”

    “烧了这么久了,怎能不乏力,三叔先去庄里,回头再打听一下哪儿有更好的大夫。”

    “去罢。”无瑕微微一点头,站在窗前,望着院中满园桃树发呆。

    “公子在想什么?”弦伊拿着小点入了房间,放在桌旁道:“刚买的桂花糕,公子来尝尝,甜甜口。”

    无瑕走到桌边,望着那盘桂花糕,却想起了在泾阳小侯爷早早买了糕点放在桌上留字叮嘱的情形,不禁双眸一垂,暗自神伤。

    “弦伊,我昨晚,似乎做了一个梦。”那口中喃喃着。

    “什么样的梦?”弦伊抬头问道,无瑕却只手抚在自己的额头,那梦里,有如此轻柔的抚摸,似乎,他曾经到过身边一样。

    “没什么,只是,一个梦罢了!”

    第七十九章 却怕梦醒人断肠

    更新时间:2011-10-16

    弦伊静静伏在黑暗中,她在等待,等待证实心中的那个猜想。

    公子的病依然没好,整日的低烧,已经令他的精神极差,那身子,似乎一阵风便能刮了去,可是,因为要结束在大晋的生意,他每天都与冷三叔忙到很晚,劝也劝不住。大家都知道,他是想用那种充实来填补心中的那份空虚,他害怕那孤独袭来,一人独坐的时刻。

    公子,你说你在梦中似乎见到了那个人,其实,那不是梦,那个人总在你沉睡之后来到你的身边,哥哥看见过,弦伊也看见过,但是,没有人告诉你,因为,告诉了你,那个梦,便碎了!

    一声细微的响声将弦伊的思绪拉了回来。

    来了!

    熬药间的门被轻轻推开了,一个黑影一闪而入,动作十分敏捷。

    走到桌前,那杯参茶依然放在每天固定的地方,被开水泡着,等待慢慢降温。

    从怀中掏出一条罗帕,打开,将数朵参花加入杯中,轻轻搅动,然后等待,黑影探首四望,片刻之后,用一个小勺将参花细细挑出,剩下两朵留于杯中。

    果然有鬼!公子五感异常,是以尝出参茶味道变浓,可是,谁都未曾想到,竟是这个原因。公子身子虚寒,当初小侯爷便一再交代,参花千万不能多,多了易犯寒,这次淋雨着了病之后,一直喝着这么多参花泡出来的茶,那烧才一直退不下去!

    该死!居然如此陷害公子,不可饶恕!

    弦伊心头一团怒火涌起,手中长剑直指而去,那黑影见梁上竟伏着一人,知道自己行事败露,转身便跑。

    “哪里走——”弦伊一声轻喝,手中锋芒顿起,毫不留情。

    那黑影却武功不弱,对峙之时,弦伊心头一惊,此人武功招式毒辣,竟若死士之流,且功夫似乎还在自己之上。

    听周围有人迅速围来,那黑影蓄力一掌拍在了弦伊肩头,弦伊向后跌下之际,手中暗器飞出,打在黑影胸口,再抬头,却见那人身子一跃,过了墙头,弦伊立刻飞身跟上,竟立时没见了人影。

    墙的那头是小侯爷府,上次自己看见黑影掠过,可哥哥一上屋顶,便说没人,难道,竟是小侯爷府中之人?所以过墙便没!

    弦伊眸中一寒,如果真是小侯爷府的人,那么,此人便一定是那人!

    “你们等着!”弦伊低低吩咐围过来的暗藏守卫,身子一晃入了小侯爷府的院子。

    拳重重砸在门上,小侯爷府内灯火亮起。

    南宫热河拉门一看,见弦伊在院中砸门,不禁惊道:“死丫头,你跳墙入院砸门,吃错药了呀?”

    “你们家小侯爷呢!”

    “小侯爷今晚有事在宫中,我与白泽在,可是出了什么事?”

    “出了什么事!”弦伊口中冷冷一哼,道:“璎珞呢?”

    南宫热河心头一紧,这丫头,也不知怎么的,就是看那璎珞不顺眼,见她面色不善,南宫热河低低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弦伊也不理他,一把将他推开直奔后院而去。

    “她的房间在哪?”

    南宫热河一把将她拉住,道:“丫头我可警告你,你再无理取闹,我可要发火了。”

    白泽急急奔出,见两人在一块拉扯,不禁道:“怎么了?昨晚上当了一夜的岗,正睡觉呢,怎么吵上了?”

    弦伊回身便是一掌,南宫热河向后一退,弦伊回头见后院一间房间还亮着烛火,脚步一点,直奔了那门而去。到了门前一推,见门拴住,手中一用力,门被强行撞开。

    屋内轻雾袅袅,见门被推开,璎珞一惊,抓起衣衫挡在胸前,一张脸霎时通红。“出了何事?”口中轻呼,满眼戒备的望着门口的弦伊。

    南宫热河与白泽奔到门口一看,忙转过了头去。

    璎珞竟在沐浴,此刻房门打开,家里下人听见声响全都围了过来,一看人渐渐多了起来,璎珞眼中泪水落下,哭道:“出去!”

    “穿好衣服——”弦伊丝毫不让,伸手将门关上,却堵在门口不肯离去。

    “弦伊,你到底在闹什么?”南宫热河也火了,这丫头闯入院中就砸门,现在还让璎珞在众人面前出丑,却闭口不说缘由,实在令人恼火。

    弦伊口中一声轻喘,伸手捂住了肩头,见她脸色渐渐苍白,南宫热河口中话语顿时弱了几分:“你怎么了?可是受伤了?”

    弦伊却一斜眼狠狠瞪向他:“不用你管。”

    白泽返身大喝道:“全都给我去睡觉,一个都不许留。”

    下人们一哄而散,门一声轻响,璎珞走了出来。

    “弦伊姐姐,璎珞究竟做了什么,姐姐要让璎珞在众人面前出丑!”璎珞眸中含泪走到了几人面前。

    “你做了什么,自己应当很清楚才是。”

    “璎珞不明白。”

    “好!”走到璎珞面前,弦伊只手一拉她的衣襟,胸前一片雪白顿时暴露在了几人眼中。

    “姐姐做什么?!”身子一挣,璎珞抓紧衣襟大叫道。

    不可能!自己的暗器明明打在了她的胸口,怎会没有一丝伤痕!

    “姐姐三番四次出手伤我,现在又在众人面前羞辱于我,究竟为何!”

    见璎珞哭泣,南宫热河一拉弦伊手臂,道:“弦伊,你这次实在太过分了,名节对女儿家有多重要你知道吗?你再这样闹下去,璎珞以后还怎样做人。”

    甩开南宫热河的手,弦伊冷冷道:“我不知道为何你的胸口没有伤痕,可是我告诉你,只要是想伤害我家公子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抬头望着璎珞,一字一句道:“你给我记住了!”手臂狠狠一挣,弦伊飞身而上,瞬间便没。

    伤害无瑕公子?!

    南宫热河回头去看璎珞,那柔弱人儿只是手抓衣襟低声抽泣,她不会武功,无瑕公子是冷公子,金丝绞杀何其霸道,她怎能伤害到公子?弦伊那丫头,究竟抽的什么疯?身子一纵,南宫热河直追而去。

    到了房中,弦伊一把扑在桌边,那蓄力一掌实在霸道,拉开领角,弦伊低头去看肩头,一道掌印赫然入眼。身后门一响,弦伊一惊,将衣服拉好,南宫热河入门见她撑在桌旁,竟真是伤到,忙疾步而入:“伤到哪了?让我瞧瞧。”

    “你却不去安慰那娇滴滴的璎珞姑娘,来我这里做什么,我这伤死不了,不劳你费心。”手抓衣领,弦伊冷冷道。

    南宫热河也不多话,见她手抓领口,那伤定是在肩头,顾不上许多,身形一闪到了她身边,缚住那身子,伸手拉开领角一看,不禁心头一痛:“怎么伤这么重,我去拿药。”

    “你给我放开——”弦伊一挣,反手将他死命一推。

    “去照顾那哭得要死要活的人去,别来我这聒噪。”

    “你为什么老是针对于她?她只是个不会功夫的小丫头,皇上让她来照顾小侯爷的饮食起居而已,何处惹来你如此深的敌意?”

    “你给我走——我不想看见你,总有一天,你会发现你口中不会功夫的小丫头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弦伊!”

    “走啊——不想看见你!”伸手将那人一推,弦伊将门狠狠关上,口中一咸,一抹鲜血顺着嘴角落下。

    她的功夫居然如此高,自己太大意了,可越是如此,越让人心头不安,她对公子所做的事,是受人指使,还是,为了小侯爷?

    门外传来低低的说话声,弦伊拉门一看,公子带着哥哥和冷三叔回来了!拭去嘴角血痕,弦伊整好衣衫出了门去。

    无瑕身披厚披风到了院中,见到弦伊,轻声道:“弦伊,去拿了参茶来,出门一趟,身子寒了,喝了热茶暖暖。”

    “弦伊今日大意了,竟忘了冲茶,公子等一下,我马上便去,以后啊,咱们弄了炉子到小院里来,省得跑,公子什么时候想喝热茶了,随时都能喝到。”

    无瑕只一动不动望着她,半晌道:“丫头,出了何事!”

    公子竟然如此敏锐!弦伊双唇一抿,可这事,怎么跟他说,璎珞是小侯爷身边的人,自己又没有抓到证据……

    无瑕静静站在窗前,弦伊重新泡了参茶拿了过来,两朵参花,淡淡的味道,入口一如既往的清雅!

    口中一叹,仰头去望那皎洁月色,无瑕喃喃道:“若她是为白炎之心,无瑕却不怪她,若她……要对白炎不利,无瑕便留她不得!”

    “公子!”

    “丫头,公子知道你受委屈了,将药拿去用水化了服下,好好歇着去。”伸手递过一个小瓶,弦伊接了,望着公子,欲言又止,终推门而去。

    皇上赐的丫头,深藏不露的功夫,白炎知道吗?还是,连他也一并被隐瞒着!

    白炎,再过不久,无瑕便要离开了,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或许,再见的时候,已是物是人非!

    夜,如此寂静!

    纠缠了多天的低烧终于慢慢退去,那睡眠却不再如往日般沉,当那温柔的双手再次抚上额头,无瑕紧闭双眼,泪水顺着眼角落下,将自己的心,打得生疼。

    白炎!痴儿哪!

    这梦,让无瑕如此沉迷,不想醒来,不愿醒来,却,不得不醒来!

    月光如水撒在窗口,床边那人轻轻抚摸着那缠绕枕边的青丝,双眼痴痴望着那榻中人儿,不舍离去!

    为君沉醉又何妨,却怕梦醒人断肠!

    第八十章 若相惜

    更新时间:2011-10-17

    李炳之被截杀于秋水县,所带部属无一幸免,当威武侯孟昶龙带兵赶到,已是满地尸体,武相派去的羽林军从秋水匆匆撤退。那粮草官是武相远亲之子,既然李炳之已死,那粮草官克扣军饷粮草之事,也被武相一手压了下来。因武相私下派兵诛杀李炳之,所以皇上在对威武侯的惩罚态度上也十分强硬,威武侯被罚半年俸禄,此事最终不了了之。

    然从此事上,武相越俎代庖之行为愈发张狂,皇上在轩城殿大发脾气,小侯爷也不劝,只是在事后淡淡说了一句:“忍字心上一柄刃,越是刺痛心脏的事情,越是要忍下来,到终有一日,皇上勿需再做忍耐之时,回头再想,这些都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小挫折而已。”

    李宗治站在小侯爷面前,静静的看着他,许久,点头道:“你比我沉着多了,你是成乐的小侯爷,有爹娘疼着爱着,自小便顽劣胡闹,想不到,却有此隐忍的一面。”小侯爷只是微微一笑,是,可那些都只是表面的东西,自己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在那遗失的记忆里,唯一还能记得的,就只有无瑕而已!

    无瑕静立于河道旁,身后脚步声渐渐接近。

    “你来了!”口中轻轻一叹,却没有回身。

    璎珞顿住脚步,双手在身旁慢慢紧握。

    见她没有回应,无瑕回过头微微一笑,璎珞明显的一愣。

    “你的双手握那么紧做什么,你很紧张?”无瑕口中仍然淡淡,一双如水明眸中,却带着一种深不见底的寒意。

    璎珞身子一颤,面前的无瑕公子,似乎与平时不一样,平日的他虽然冷冷,却不会让人感觉到害怕,而此刻的他,那依然笑靥如花的容颜中,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冷漠无情。

    “你冷吗?身子在颤抖!”无瑕依然在靠近,璎珞脚步凌乱的向后退了退,面前这人,还是那个在桃树下倚塌而眠,弱不禁风的无瑕公子吗?那眸中闪现的冷意,让人止不住的颤抖。

    “你想怎样?”璎珞昂起头,努力让自己后退的脚步停下。

    “我想怎样?!”无瑕突然低头浅笑道:“或许,应该问你想怎样吧。”

    一道金芒突然绞来,璎珞脚步一点飘然而退,却不料面前那人速度更快,眨眼又到身边。知是躲不过,璎珞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身形不顿,全力袭去。

    果然深藏不露,无瑕心头一凛,手中金丝更加不让。

    璎珞自见到无瑕开始,便知道他身子十分弱,平日总是很安静的呆在小筑,那日在泾阳,也只见他站于船边望着跳入水中的小侯爷,从不知他居然有一身武功,而且,那金丝竟如此霸道,当真大吃一惊!

    “你究竟是何人?”口中惊呼,璎珞再向后退,可是,无瑕的速度实在太快,无论她怎样逃,都离不开金丝的绞杀范围。那金丝绞过肩头,璎珞明显感受到那袭来的力量,如果不是身上软猬护身,她此刻已经皮绽血流了。

    “软猬甲!”从破裂的衣衫看见里面所套的金丝软猬甲,无瑕停手叹道:“难怪弦伊那丫头以暗器丢你却毫无伤痕,原来原因在此。”

    见他住了手,璎珞退身站定,脸色煞白,额间冷汗涔涔。

    “你究竟是什么人?”双手仍然在不自觉的颤动,璎珞怔怔望着面前之人。

    “你对我所做的事,是因为受人指使,还是,为了……白炎!”

    见璎珞眸中骤然一动,无瑕心头明了。

    “是为了白炎!”

    “是!”见已经被揭穿,璎珞索性昂起头承认道:“是为了小侯爷,小侯爷如此翩翩少年郎,父亲手中拥兵百万,现在又如此受到皇上器重,纵然公子你有倾世之容,终还是一个男子,此情若大白于天下,小侯爷将来如何立足朝野,我做过的事情自己一人承担,与他人无忧,公子要杀要剐,璎珞悉听尊便。”

    无瑕静静的望着她,半晌,回头去望那苍茫水雾,眉间闪过一丝落寞:“我就要走了,离开大晋,不知何时,能再回来……”

    “小侯爷知道吗?”

    “他知道与否,都留不住我,所以,还是不知道的好。”

    “果真那样,倒是璎珞枉做小人了,公子要怎样,璎珞无话可说。”

    无瑕回头看了她一眼,垂眸轻叹道:“白炎身边,能有一个为他不顾一切者,无瑕心里应是高兴才是,可是,要得到一个人的心,便一定要以诚相待,任何欺骗和隐瞒都是不被允许的。”

    “是,公子教诲,璎珞全都记下了。”

    “言尽于此,你以后好( 轩城绝恋 http://www.xlawen.org/kan/245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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