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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部分阅读

    淡的冷香,自己会觉得他未曾经过一般。冷,有一种冷意拼命挣扎着钻进了心里面,触之不及,为何,永远都是触之不及!

    “你们站住——我家夫人说了,任何人都不许探视小侯爷——”白泽拼命阻拦着,那一列人闪身而站,从队伍最后走进一个人来,白泽一见心头一惊。

    “怎么,本相来探视小侯爷,你也敢阻拦——”武凡中不悦的沉声喝道。

    白泽冷冷一笑,道:“儿子杀了人,老子来做好人,相国大人,咱们小侯爷府容不下相爷这尊大佛,您还是请吧,省得咱们家夫人见了心里气恼。”

    “你大胆——”方冲大喝一声冲上了前来,白泽身子一闪退了几步,道:“怎么,还想在这动武?我告诉你,莫将军的人马可还在这东都候着呢,你们瞅着他出了趟门,就见缝扎针,来找麻烦是吧,告诉你们,就算没有莫将军,咱们御林军也不是好惹的。”

    “白泽,何人在此喧哗?”南宫陌带着南宫热河出了门,一见这阵势便是一愣,南宫陌毕竟是久居官场之人,说话不像白泽般冲撞,他走到武凡中面前拱手一揖,道:“不知相国大人驾到,南宫陌有失远迎,却不知大人来这小侯爷府,所为何事!”

    “本相带了几名神医来给小侯爷瞧瞧,怎么说,也是我家小儿错手射伤了小侯爷,本相也应该尽一份心,代小儿来向夫人陪个不是。”

    “这……小侯爷伤势已经有所稳定,怎敢劳烦相国大人,且,我家夫人说了,任何人都不许靠近小侯爷,还请大人不要为难小人。”

    “南宫先生,本相可是一番好意,难不成众目睽睽之下,你还怕我害了你们家小侯爷不成!”武凡中口中不悦之音扬起,一张脸阴沉得能拧出水来。

    “南宫先生,我娘亲呢?”

    南宫陌回过身,见是奚昊,忙答道:“夫人说奚昊公子这两天为照顾小侯爷没吃好睡好,亲自上街去挑鱼,说回来做了鱼羹给公子补补。”

    奚昊轻声道:“娘亲为奚昊费心了,我去看白炎。”返身走了两步,又回头看那一院子人,道:“为何这么大一堆人,白炎还未醒来,需要清静,让他们散了吧。”话刚落,却见一道黑影掠来,奚昊一惊,躲避不及,被那人抓住了手臂,顿时疼痛难忍。

    “放手——”南宫热河与白泽掠身便攻了过去。

    “别动手。”奚昊突然摇了摇头,伸手在那人手腕上一扣:“阁下再不放手,以后这只手废了可别怪我。”

    “冉闵,不可放肆。”武凡中口中呵斥,冉闵放开了奚昊的手臂,却发觉自己手腕之上出现了几丝红纹,一闪即逝,继而那只手臂随酥麻难忍,顷刻间,他的脸色开始发青,伸手紧抓自己的胸口,口中喘着粗气跪倒在了地上。

    “你对他做了什么?”

    奚昊皱眉道:“奚昊自幼就不喜别人碰触,他既欺我碰我,我当然要废掉他的那只手臂了。”听他口中说得轻松,一副蛮不在意的模样,再看那冉闵已经痛得冷汗涔涔,院中众人不禁都泛起了寒意。

    “阁下是谁家公子?竟有如此了得的施毒本事!不知师承何处?”

    奚昊抬头去望武凡中,天真烂漫的一笑,道:“奚昊的师傅是我的爷爷,别人给了他一个名号,叫神医鬼谷子,大叔,你可听过?”

    一听他口中所言,武凡中等人皆是一惊,神医鬼谷子,名满天下,谁人不知。据说他若言人三更死,阎王二更不勾魂,没想到,他的孙子竟师承于他,看这不知不觉施毒的手段,定已受其真传。

    “家仆冒犯了公子,本是罪无可恕,但念上苍有好生之德,公子便解了他那毒,饶他一命吧。”

    奚昊垂眸见冉闵痛苦之色,口中冷冷道:“我本是在后院见到了一只七彩蛛,看它吐丝时好玩,拿起瞧了瞧,那七彩蛛身体遍布毒素,奚昊自小是药坛子里泡大的,所以无碍,大叔你的这位手下自己抓了我,可怨不得他人。”

    “冉闵,还不给公子赔罪!”武凡中双眼一瞪,那冉闵已经呼吸不匀,在地面无力撑起,只口中道:“冉闵冒犯……公子……请公子……恕罪……”

    奚昊冷哼一声,从腰中掏出一个锦囊,抛给了冉闵:“自己服了吧,以后不要欺负手无缚鸡之人,但凡没功夫的人都有点怪脾气。”说完便走,南宫热河与白泽一见武相在奚昊手中吃了暗亏,还被调侃无力反驳,顿时忍不住扑哧一笑,武凡中回头见他二人低头闷笑,就连南宫陌都忍不住摇头,顿感脸上无光,一挥衣袖,愤然而去,那随行之人皆回身紧随,却有一人在走时回头望了南宫陌一眼,南宫陌抬头紧盯那人,那人忙一低头匆匆而去。

    明日预告:风谲云诡::“十年前,他拿去了颜儿一条命,十年后,又想从我手中夺去另一个儿子,我白歌月,今生与此人,势不两立!”

    第一百零七章 风谲云诡

    更新时间:2011-11-13

    “先生确定没有看错?”

    “错不了,就算再过去十年,他沙风林的模样我都不会忘记,夫人,他现在出现在武相身边,我看不是那么简单。”

    白歌月坐在桌旁,心头澎湃难以平静。

    沙风林,颜儿身旁的侍卫,在颜儿落水之后,便突然不辞而别,无所寻踪。十年了,他现在居然出现在武凡中的身边,他扮成大夫想混入这里,是武凡中的意思吗?莫非……

    身子霍然站起,白歌月双手一紧,道:“当年颜儿落水,侍女若平一并溺水身亡,那荷花池对颜儿来说的确是深,可是对若平来说,却并非不能自救,此事我与侯爷当时便有疑虑,却因实在伤心过度,未曾深究,但沙风林不辞而别,我们便知事有蹊跷。先生,沙风林是颜儿贴身侍卫,对颜儿体征了若指掌,虽然人长大相貌会变,但是,身子上的特征是改变不了的,若果真是他,此人,留不得!”

    “夫人的意思是?”

    “炎儿的身份,绝对不能暴露!”

    白歌月抬眸去望窗外,那眼中冷意斐然。

    武凡中,我倒要看看,当年我儿子,是否便丧于你手!

    夜,沁凉,月儿挂在树梢,四周一片静谧。

    一道黑影轻身掠入,身形不顿,直奔小侯爷房间而去,伸手推开门,门内悄然无声,那身子一入房门,却听风声顿起,房间内人影憧憧,动手便攻。

    黑影武功不弱,左抵右挡间却并不下杀手,房内几人觉得奇怪,莫寒口中一声低呼,道:“住手,可是弓么?”

    召唤弓顿时停了手,南宫热河到桌旁点亮烛火一看,果然是弓,弓抬眼见大家竟都聚在小侯爷房中,不禁一愣,道:“似乎弓扰了你们的瓮中捉鳖之计,莫非有人要对小侯爷不利?”

    话音刚落,却突然出手,惊蝉从窗棂破空而出,听窗外一声闷哼,莫寒道:“万不能让他走掉。”

    几人飞身而出,起步间弓道:“要死要活?”

    眼见那人身子已到墙头,莫寒答道:“死!”

    弓手中寒光一闪,那人顿时仆倒墙头。

    “不好,外面有埋伏,将人弄进来。”

    几人将那人尸首拉回院中,白歌月从门内出来,让人亮了火把一看,地上那人黑衣紧束,已经没了气息,南宫陌将他身子扳过,拉下脸上黑巾一看,正是那沙风林。

    “开门开门——”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白歌月返身入了房间,将房间里的东西一股脑拉扯而下,然后拿出一柄小匕反手划过自己臂膀,顿时鲜血直流。

    门被打开,一列官兵鱼贯而入,那带头的一见地上仆着一尸体,顿时叫道:“大胆,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那话一完,却听有人扑哧一笑,道:“差大哥,现在是晚上。”

    那带头的顿时脸色一红,怒道:“我的意思是,朗朗乾坤之下,你们竟敢杀人。”

    “我们杀了又怎样,大胆狂徒,竟敢登堂入室行凶伤人,我们不怪你们官差办事不利,你们倒还敢怪我们自卫反击。”白歌月跨出门外,将手中匕首哐当一声丢在了那带头官差面前:“人死了,死无对证,你可以说我们杀人,我也可以说我们是自卫保命,没想到武相管辖之下的东都居然乱到如此地步,连小侯爷府都有贼人如履平地,你们要拿人么,拿吧,你们只要抓他们其中任何一人,我都会到皇上面前讨公道去。”

    “娘亲,您受伤了?!”听到响动的奚昊从东院进了门,一见白歌月手臂血流不止,忙上前扶住她道:“孩儿给您看伤口。”

    白歌月口中一声冷哼,道:“河儿,让他们把尸体带走,查实身份,三日之内若不能破了此案,让他们等着丢官卸职吧。”说完转身离去,那官差本来一肚子说辞竟就被她这么几句话堵在腹中,欲说不能,南宫热河与白泽将沙风林尸体抡起,往那带头的手里一塞,道:“差大哥,不管你的后台有多硬,别忘了,你脚下站的,是当今侯府的地盘,再不走,难保我家夫人会立时改了主意,连夜进宫面圣去了。”

    那带头的官差尚还在愣神间,没想到对方噼里啪啦一顿抢白,气势压人,令局势一瞬逆转,无法反驳,只好喏诺点头道:“卑职这就走,这就走。”说完将眼一瞪,对自己的手下道:“还不来带人回去——”

    待他们出了门去,众人都松了一口气,除了南宫热河,其余众人都紧随着去了东院。

    小侯爷依然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奚昊细细给白歌月上好药,道:“娘亲估计果然不差,还好将白炎转移了地方。”

    白歌月微微一笑,道:“有这么多人在,炎儿就算还在那房中也不会有事。”抬眼望向召唤弓,白歌月道:“不知这位是?”

    召唤弓忙躬身一揖道:“弓夜半前来,打扰了,弓只是来看小侯爷伤势如何。”

    “有劳费心了,你是炎儿的朋友?”

    “是!”

    “炎儿现在虽然还未醒来,但是情况已经稳定了很多了,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有奚昊公子在,小侯爷当然不会有大问题了。”弓向奚昊一拱手,道:“上次一别,公子可好。”

    奚昊见了他,心头本是一喜,又想娘亲不许人提起无瑕之事,只好点点头道:“好,对了,上次你说要跟我要一味药,一会你来我房中我拿给你。”

    弓听他所言,不禁莫名,但还是点点头道:“好。”

    正说着,听门一声轻响,南宫热河入了门来,道:“那官差进了相国府!”

    白歌月眸中一冷,望向了南宫陌:“先生,看来咱们所猜不错。”

    “唉!”南宫陌口中一声轻叹:“果然是他!”

    白歌月心头一酸,仰起头,不让泪水落下:“十年前,他拿去了颜儿一条命,十年后,又想从我手中夺去另一个儿子,我白歌月,今生与此人,势不两立!”

    在场的除了南宫父子之外,余人皆不知其中缘故,但见她满目悲愤,都不禁噤声不语,奚昊口中轻呼:“弓,你随我来。”

    弓跟着奚昊去了房间,奚昊返身将门关上,急切问道:“无瑕现在怎样?”

    弓黯然道:“弓与公子分手之时,他竟然在沉睡之中,回来之后,见侯爷守卫森严,弓怕惹人注意,是以过了两日才敢来探小侯爷,没想到,小侯爷竟伤的如此重。”

    “无瑕定是见到白炎当时的情形,心疾发作,你赶紧修书告知他情况,他那心,受不得这般刺激,另外,我这还有给他配的药丸,你让人带去郑,让他一定要每日服了,你告诉他,有我在,定不让白炎有事。”

    “有劳公子!有了公子这话,我家公子定能放下心头大石,弓带我家公子谢公子了。”

    奚昊抿嘴一笑,道:“你公子前公子后绕话玩呢,只要无瑕没事,奚昊就放心了。”

    说完返身到了柜前拿出了一个锦盒,道:“我这几日配了这些药,你拿了给无瑕捎去,本以为来了东都能见到他,没想到竟去了那么远的地方,郑国天气寒冷,让他一定注意了身体了。”

    “是!”召唤弓应着接过锦盒,道:“弓告辞。”说完转身离去。

    武凡中看着地上的尸体,深吸一口气,道:“好,白歌月,你够狠。”

    “爹,你为何要让沙风林夜探小侯爷府?”武飞云十分不解的望着父亲问道:“小侯爷府现在是高手重重,这样去,当是白白送死。”

    “因为爹爹不明白,十年前明明已经断气的小侯爷,为什么十年后仍然还活着!”

    “爹您的意思是?”武飞云心头一惊。

    “沙风林是我安插在威武侯府的眼线,当时的他负责小侯爷的贴身保卫,十年前,爹爹让他将小侯爷弄成意外死亡,他来信报,小侯爷掉入荷花池中,已经溺水而亡,我便让他离了侯府,你想,一个身怀武功的侍卫,弄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主,难道还会出何纰漏?然侯府却一直无响动,所以我让他暗藏在我的身边,这次本是借给小侯爷看病的机会,让他去认认人,一个人从小到大,虽然相貌会有变化,但是,身体的特征是不会变的,他曾说那小侯爷身上有一块墨黑胎痕,就在那胸口之下,今日白天我们借故去探视,却受到阻拦,便想让他夜入侯府一探究竟,没想到……”

    “爹爹莫非怀疑,现在的这个孟白炎……不是真正的小侯爷?”

    “如果真是这样,侯府便有欺君之罪,咱们便可以趁机弹劾于孟昶龙,将威武侯府连根拔起,可惜,人证已死,这个云锦公主做事果断,一点不输于男子,看样子,咱们要小心应对了。”

    “说起来,十年前,孩儿便是在闹市之中被那孟白炎一箭射穿马腿,跌倒于成乐街头,当时的他衣衫褴褛,狼狈不堪,想想看,他的身份当真十分可疑。”

    “让人盯牢了,一旦有蛛丝马迹,咱们便要紧抓不放,势必将威武侯府狠狠踏于足底,让其无法翻身!”

    明日预告:天下无双:“你明知道不是,你是无瑕,天下无双的无瑕,这世上再无一人能够与你相同,被你吸引的人,是因为爱上你这个人,所以,才会不顾世俗眼光,不顾道德伦常,你懂么,你若是个女子,我们爱上的便是女子的无瑕,而你是个男子,所以我们爱上的便是男子的无瑕!不是因为其他的因素,只是因为你是无瑕!”

    第一百零八章 天下无双

    更新时间:2011-11-14

    云城最大的青楼花满楼!

    一个二十出头的男人正倚在二楼的勾栏边喝着酒,身旁温香软玉,脂粉绕鼻,他却只是冷冷的看着楼外,一双深邃的眼瞳带着一种深不可测,让人看了心生寒意。

    门吱呀一声开了,花满楼的妈妈翩然而入,说是妈妈,其实也不过是少妇风韵的女人,进门见男子一双眼径直望着楼外,对身边姑娘毫无兴趣,妈妈不禁脸上一笑,扬了扬手指,姑娘们忙站起身出了门去。

    “殿下今日有心事!”伸手拿起酒壶将酒满上,蓝若坐到了桌旁。

    郑赟谦一仰头,杯底见空,话语中不带一丝波动:“太子要回来了。”

    “听说太子这次在晋弄了很大的动静出来,皇上岂不是会对他心生不悦。”

    郑赟谦收回眼神,冷冷道:“也不知道父皇究竟看上了他什么,从5年前他踏上太子之位开始,便对他信任有加,这次在晋的动静虽大,可是因晋与我国毗邻,不时便起战乱,本就不是同盟之国,所以我看父皇也不会因此事而责怪于他。”

    “真不明白,殿下您是皇后娘娘的亲骨肉,皇上为何会立他一个妃子所生之子为太子,蓝若替殿下不服。”

    郑赟谦垂眸看着空了的酒杯,道:“太子,他这太子岂不也是前太子落马才一跃而上的,谁又知道这云城将来会不会再次易主呢。”说完侧目望向了蓝若:“最近这花满楼可有动静?”

    “朝中大臣倒没什么,倒是您那好弟弟,不时就来纵情享乐,我看他是对这太子之位不抱希望了的,人生得意须尽欢,平王殿下倒是享足了这逍遥自在的福气了。”

    “太过纵情,也不尽然是件好事,我这个弟弟庸庸无为,就是这声色享乐上太过狂热,总有一天,他会栽在这色字上。”

    “那,燕王殿下您,心里,又可曾有让您心动之人?”

    “我?”郑赟谦回眸瞥了一眼,继而回头,望着天空,缓缓道:“蛟龙腾空,凤羽齐飞,除非那人能够与我并肩,否则,宁缺勿滥!”

    郑澈轩紧随于无瑕马后,见他不停飞驰已经一天,身子眼见已经撑不住,却还在硬撑,几唤不应后,提气轻身,离了自己的马儿跃到了无瑕身后,双手环过一勒缰绳,赤霄前蹄腾空,长嘶一声停了下来。

    “做什么!”无瑕低声喝道。

    “我要你停下来休息,你这样策马狂奔,不说将士们跟不上你这马儿,就是你自己这身体也是吃不消的,你若心里不痛快,只管朝了我来,不许这样折腾自己。”

    “你放手!”无瑕身子一挣,却被郑澈轩紧紧束在怀中,几挣不脱。

    “你的将士都在身后,你这样子,成何体统。”

    “你若再使性子,我不能保证自己还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来。”

    感到怀中人儿身子明显的一僵,郑澈轩嘴角勾起了笑意,他知道无瑕妥协了,虽然这种妥协也是对自己无言的反抗。勒马回转,见身后众人紧随而来,郑澈轩扬声道:“大家就地休息,半个时辰之后再上路。”这里离云城已经只有半天的路程了,天黑之前应该便能到达。

    下了马,郑澈轩向无瑕伸出手去,无瑕垂眸望着他,终将自己的手搭在了他的指间跃下了马去。鬼翼拿来了水和食物,无瑕接了水,吃的东西却一动不动。郑澈轩皱眉道:“你这几天消瘦了很多,回了云城,定要给你好好调理调理,要不,那身子一阵风便能刮了去了。”

    “无瑕不是娇弱女子,不用太子费心。”面具之下那人儿冷淡之态,令郑澈轩心底泛起无奈。

    “无瑕,你非得要这么满身防备的对着我吗?”

    “无瑕没有针对任何人,太子不必太过介怀,到了云城,无瑕——”

    “到了云城,你一定要跟我回太子府!”郑澈轩打断了他的话,口气坚决,不容反驳。

    那人儿双眸扬起,紧紧盯着郑澈轩,郑澈轩迎着他的目光,丝毫不避。

    “何必!”

    “求不得,舍不得,抛不开,得不到!但是,我却依然要你呆在我的身边,我不能忍受自己见不到你。”

    双眸一垂,避开那炙热眼神,无瑕轻声道:“你不要对我这么好,从5年前你答应我的那一刻开始,你便应该清楚,我跟你,只是在达成一笔交易,你是做大事的人,情感羁绊,对我们来说,都是致命的伤害。”那身子微微一颤,十指紧扣。

    便如同白炎于我,我明知道自己会带给他伤害,却忍不住去回应他,让他靠近我,然后跌入无尽深渊!白炎走了,无瑕的心也没了!

    抬头去望头顶的天空,无瑕陷入沉思之中。到了云城,首先要将手中的生意发展起来,自己将在大晋的生意转入郑国,资金虽然庞大,但一切都需从头再来,万事都要打点,所以应该会很忙。忙点好,忙了才不会胡思乱想,自己的动作需快点,否则,白炎会等得不耐的。

    那眼神一瞬变得茫然。

    白炎,你等得不耐也不能烦我,是你自己抛下我,所以,你一定要耐心的等,等着无瑕与你一同过那奈何桥!

    “走吧。”无瑕站起身子,一跃上马,郑澈轩却一手拉住缰绳,道:“你可答应了与我去太子府。”

    无瑕眉头一皱道:“太子与太子妃同住,无瑕搬入太子府,实在不便。”

    “太子府的西院我早就令人修整过,我会吩咐任何人不得入那院子,你带了弦伊住在那里,定不会有任何人打扰到你,好不好。”

    那眼神如此恳切,竟让人心头不忍,无瑕一迟疑,道:“住得不惯,无瑕便搬出去。”

    “好!”郑澈轩眉间一悦,一口应道。

    “走吧,”带着一丝无奈,无瑕拉过了缰绳,一声轻喝,率先向着云城而去。

    天尚未完全黑,那一队人马已经到了云城城门之外。

    “何人带队?”城门上守军大声问道。

    郑澈轩打马缓缓到了队伍最前方,那守军一看忙欣喜的大叫道:“是太子回来了,开城门,开城门!”

    城门大开,守军们站在两旁,欢呼着:“太子殿下回来了,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听见呼声,附近的百姓也拥了过来,将士们忙打马上前维持秩序,无瑕抬眼去望,轻声道:“太子这几年声望渐长,的确做得很不错。”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两年前,我为孟秀安一案迁怒崇安百姓,你令人千里疾驰送来劝谏,你的那句孟夫子警言敲醒了我,令我悬崖勒马。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寡助之至,亲戚畔之;多助之至,天下顺之。我从轻发落了孟秀安,崇安百姓因此感念我的恩德,千人联名上表,父皇也因此对我大加赞赏,一件事,做得好能够成为百姓颂扬的功德,做的不好也能成为万恶之源的开端,无瑕,这几年来,若不是你,我这太子之位也不可能稳若磐石,我能有今天,你功不可没。”

    “那太子又是否听说过,养心莫善于寡欲。其为人也寡欲,虽有不存焉者,寡矣;其为人也多欲,虽有存焉者,寡矣。”

    郑澈轩心头一叹,道:“无瑕,我不是圣人,不可能没有欲望,如此聪慧如此美丽的你在我面前,我怎能不动心,你可以不回应我,但是你却不能阻止我对你的心。”

    “太子看中的若是无瑕的容貌——”

    “你明知道不是,你是无瑕,天下无双的无瑕,这世上再无一人能够与你相同,被你吸引的人,是因为爱上你这个人,所以,才会不顾世俗眼光,不顾道德伦常,你懂么,你若是个女子,我们爱上的便是女子的无瑕,而你是个男子,所以我们爱上的便是男子的无瑕!不是因为其他的因素,只是因为你是无瑕!”

    无瑕当下不再说话,抓起缰绳,一声轻叹,道:“走吧。”

    郑赟谦站在花满楼的长廊边,看着那荡荡而来的队伍,望着郑澈轩,然后,他的目光转到了与郑澈轩并驾齐驱的那人身上。

    那个,必定就是郑澈轩从大晋带回来的少年郎了,虽然这次大晋追捕郑澈轩之事原因不明,但听闻,起因在他身旁一少年公子身上,看样子,就是此人了。

    “殿下在看什么?”蓝若倚在身侧柔声笑道:“太子这几年笼络人心,看样子做得非常不错啊。”

    “本王在看他身旁那人。”

    “哦?”蓝若挑眉侧目,探首向下,见太子身旁那人骑着一匹枣红马,一身素洁,青丝松挽,身形十分削瘦修长,脸上却覆着一张金丝面具,遮了容颜。

    “看那身形轮廓,应还是一少年郎,却为何遮了容貌,难道竟有何见不得人的疤痕不成。”

    郑赟谦鼻间一声嗤笑,道:“女人还真是天生善妒,你却为何不说或许那面具之下容貌或许更甚你们女子呢。”

    蓝若身子一转,细腰如蛇,手臂紧紧缠上了郑赟谦的身子:“殿下竟如此看待蓝若,蓝若可真是伤心啊。”

    “那我倒看看,你是怎么个伤心法。”双手一用力,将那身子拦腰抱起,入了房内,向着床上一抛,郑赟谦将那罗衫抓入手中狠狠一扯,蓝若双手抱在胸前挡住那一片旖旎春色,吃吃笑道:“殿下这样子好可怕,难不成还想吃了蓝若不成。”

    郑赟谦俯身将她按住,脸上似笑非笑,道:“你想本王吃了你么。”

    蓝若双手被缚,胸前春色遮挡不住,脸微微扬起,双眸透出一种渴望:“想,可是蓝若知道殿下不会。”那眼角突然有泪渗出,郑赟谦放开那手,返过了身去:“蓝若,我跟你说过,你只是我手中一颗棋子,你要清楚自己的位置,不要有非分的想法和念头。”

    “蓝若知道,蓝若只是……”

    “明天我要请司马傅瑜项来这里,你好好准备一下,做好自己的本分。”

    “是……”

    身后那人带着颤音的回应令郑赟谦眉头微微一皱,没有回头,他拉开门,毫不停顿的离去了。

    明日预告:自古多情空余恨:无瑕望着空荡的小院,心底突然涌起了一种莫名的空虚感,这院子如此大,静得可怕,无声得令人茫然。

    小侯爷突然回身,一脸迷惘。

    “为何,我的脸会变成这样,我在哪?陈忠在哪?陈忠在哪?”

    那句话,让众人的心都跌入了谷底!

    第一百零九章 自古多情空余恨

    更新时间:2011-11-15

    “太子妃,您慢点。”苔兰紧追身后,手中拿着薄披风,听侍卫来报太子已经回府,太子妃放下碗筷就往外跑,快要十一月的天气,夜晚已经凉意飕飕,到了傍晚这会天气突变,看样子竟似要下雨一般,苔兰心急要太子妃加上披风,竟没发觉太子妃已经住了脚步,顿时迎头撞上,吓了一跳。

    “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话毕却不见太子妃训斥,苔兰抬眼一看,门口将士威立,太子正从马上扶下一个人来。

    “小心点,云城的十月天可不比东都,入夜便凉,赶明我让人给你做袍子,秋寒露重,你身子骨受不了。”

    太子竟然如此温柔的对着那人儿说话,苔兰心头猛的一跳,侧目去望身旁的太子妃,见她脸色已经渐变,忙将披风给她一披,却不料太子妃竟一使劲抖开她的手,那披风顿时落在了地上。

    郑澈轩抬起头,见穆紫妍站在门内,披风委地,她却只是怔怔而立,不禁眉头一皱,上了前去,从地上捡起披风给她披上,口中道:“夜晚天寒了,自己当应会照料自己了。”

    听他口中说话,穆紫妍脸色微微一缓,抬眸道:“太子这次去了这么久,总算回家了,用过晚膳了没?也不早点通知,臣妾马上令人去做。”

    “不急,我这次带了个人回来,他以后便住在西院,你跟侍女婆子们吩咐下去,任何人都不许靠近西院的院子,无论是谁,都不能打扰到公子休息。”

    穆紫妍双手蓦然一紧,一丝愤恨之色辗转眼底,一瞬即逝。

    “臣妾知道了。”

    “你进屋吧,我亲自带他过去。”

    穆紫妍抬眸去望那人儿,见他独立风中,白衣飘飘,青丝飞扬,郑婼歆口中所叙魅惑勾人之貌却被一张金丝面具遮盖,站在那里静默不语,见了自己竟也不来叩拜,心头不禁就是一怒,但碍于太子在场,那火咽不下,却也发不得,只好轻声应着站在了一旁。

    郑澈轩到了无瑕身旁柔声道:“走吧,我带你过去,等会我便通知冷二叔,让弦伊过来。”

    “恩。”无瑕应着随郑澈轩入了门,他本不愿住在太子府,无奈太子异常坚持,自己在郑立足,还需太子大力扶持,是以答应先做试住,如果住的不开心,大可一走了之。但入门之时,见穆紫妍还在门边伫立,知她定是当今太子妃,于是在经过之时,还是驻足微微一拱手,道:“无瑕见过太子妃。”

    穆紫妍本以为他会擦肩而过,不料他竟还是向自己行了一礼,本不愿搭理,却碍于礼数,只好微微一点头道:“公子有礼。”

    郑澈轩回过身来,见无瑕停步,正好一阵秋风掠过,无瑕身子不禁一颤,郑澈轩竟伸手将他的手抓入手中,道:“凉了吧,走,去了房间我让人生了暖炉,你好暖暖身子。”

    无瑕见他伸手捂住自己的双手,不禁一惊,缩手便道:“走吧。”

    郑澈轩微微一笑,抬步而去,无瑕脸色微红,跟于身后,当两人身子没入西院院门,穆紫妍狠狠一咬牙道:“瞧见了吗,竟在本宫面前便如此卿卿我我,难怪公主会来警示本宫,看样子,她说的都是真的,一个男子,竟也这般不知羞耻,本宫要是压不住他,将来指不定会恃宠而骄到何种地步。”

    回头见苔兰在风中使劲嗅着鼻子,穆紫妍怒喝道:“在那做什么呢。”

    “奴婢只是觉得什么好香,似乎是那公子身上发出来的。”

    “下作的东西,定是弄了什么香料在身上勾引太子,果然是个妖媚东西,拿了面具遮脸,弄得神神秘秘,我看就是欲擒故纵,气死我了,还不跟本宫回去。”说完愤愤一甩袖,返身而去。

    入了院子,见那院中竟种了一院的桃树,无瑕不禁一楞。

    郑澈轩推开门,进屋点亮了烛火,回头见他还站在院子中,笑道:“这些树,移植过来已经三年了,去年才开始开花,等到了三月天,这院子必定芬芳满园了。”

    无瑕静默不语,入了屋,道:“让人唤了弦伊过来吧,太子一路劳碌,不必再忙前忙后了。”

    “我先让人将暖炉生起来,再让膳房弄几个清淡的菜来,你今天吃得太少了,晚上必定会饿,以后你想吃什么,让弦伊只管吩咐他们做。”

    无瑕垂下眸,到了桌旁,伸手摘下了面具。

    “无瑕!”

    听身后那人声音生涩,无瑕低下头道:“去唤弦伊过来吧,冷二叔和三叔那里说我明天再去看他们,今天累了,想休息了。”

    “好,我先去弄炉子。”

    “太子——”

    无瑕返过身,那人已经出了门去,身影瞬间便没入了茫茫夜色,无瑕望着空荡的小院,心底突然涌起了一种莫名的空虚感,这院子如此大,静得可怕,无声得令人茫然。

    天空一道闪电,雷声轰鸣,无瑕心头一颤,抬眸去望那无尽夜空,雨点已经淅沥打下,烛火被风吹得跳动不已,无瑕心头突然泛起不安,双手骤然紧握,不再去望那铺天盖地而落的大雨,身子在沁凉的空气中渐渐冷去。

    院门一声轻响,郑澈轩顶着大雨奔了进来。

    “你这屋子地下我让人弄了地坑火道,只是回来得突然,火道未曾生火,赶明我让人将火生起来,整个房间就会暖和了。”说完将怀中一个半大暖炉放在了桌边:“你先把身子暖一下,本来是明天才能到云城,被你一路急赶,府里的准备都没弄好,明天我去将东西都采置好,突然变了天,褥子可能都薄了。”

    见他一身被雨淋湿,无瑕眉头一皱,道:“你赶紧去换了衣裳吧,要是凉了怎么好。”

    正说着,听院门一人恭敬的道:“禀太子爷,您让奴才去找的弦伊姑娘,冷二爷说,因为公子本是明日才到,所以前几日冷三爷带着弦伊姑娘去了蒲州,明日才回。”

    “知道了,你下去吧。”郑澈轩回身去望无瑕,道:“弦伊竟不在,你这一晚……”

    “无妨,你去休息吧,赶了一天的路,也累了。”话音刚落,天空又是一阵轰鸣,郑澈轩抬眼见无瑕脸色渐白,却依然倔强的抵触自己,不禁抬步向他走去。

    “无瑕,让我陪你吧。”

    “不需要!”无瑕淡淡答着,伸手拿起一只蜡烛,点亮,然后返身入了套阁之内。

    套阁的门“啪——”的一声关上了,门内烛火亮起,一盏,两盏,直到整个房间的烛火都点亮,

    无瑕站在灯火通明的房间之内,双眼怔怔,思绪飘渺。

    “哗啦——”一道闪电撕裂了夜空,无瑕骤然回身,脑中突然充斥着一种凄然的叫声,那留在记忆深处的恐惧排山倒海般袭来,当年的那个夜晚,小小的自己站在那只大山猫面前,身子颤抖得根本停不住,那被闪电映亮的房间里,一双金色的瞳孔泛着危险的光芒,慢慢接近,自己往后退,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

    那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那头山猫已经被饿了好几天,而且,怀着小崽。自己永远都忘不了它的叫声,那种叫声萦绕在自己的脑海中许多个夜晚无法散去,它要生存下去,自己也是!

    当第二天那道门被打开,整个房间到处鲜血淋淋,散落地面的,都是被金丝绞裂的血肉,包括那山猫腹中的三个小崽。当屋外清新的空气席卷整个房间,自己冷冷的跨出那道门,昂起头,对冷秋之道:“你可愿继续追随。”

    冷秋之那双冷漠的眼神中竟然闪过了一丝残忍的欣喜,他答应了自己的要求,率部归顺,可是,当自己回到房间,将身子浸入水池的那一刹,却趴在池边呕得昏天黑地,从那时自己便知道,自己的这双手,将来沾染的,便会是无数同类的鲜血。

    郑澈轩没有离去,这样的夜晚无瑕总是睡得不安的,他害怕这样的雷雨天,这雷( 轩城绝恋 http://www.xlawen.org/kan/245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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