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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部分阅读

    ,你若不信,我们便来赌一赌,看我能不能保住你。”

    “我不赌,太子你有大好前途,将来定登九五,无瑕身旁尚有无数追随之人,他们的命,都在我一人手中,所以,我不会赌。”

    “无瑕!”

    “等着我,我换了衣服,咱们进宫去。”那语气竟如此淡然,离开那怀抱,无瑕没有回头,脚步轻柔的一步步踏入那烛光之外的黑暗之中。

    郑澈轩伸出的双手没有收回,似乎依然想去碰触那离去的人儿,可是,却漾着一种无力!

    无瑕,你的那份倔强,何时能够放下,那肩头渗着血,一滴一滴,红得触目惊心,你却依然挺直了脊背,这样的你,让人更加心疼,更加,放不下哪!

    那是谁?那总是模糊站在远方的人是谁?那漫天绯红中,自己拼命想要追寻的人是谁?

    那人为何总是落下泪水,那伸出的双手想要去紧紧抓住他,可是,够不着,永远够不着……

    “小侯爷——小侯爷——”

    耳畔的呼唤将陷入梦魇中的人唤醒,小侯爷满头大汗的坐起了身子。

    “你怎么了?做了噩梦了么?”南宫热河将蜡烛拨亮,小侯爷一掀被子落下了地面。

    “我没事。”拭去额上冷汗,小侯爷双眼怔怔:“南宫,在我遗忘的记忆里……是否有我不该忘记的东西?”

    南宫热河心头一梗,有点慌乱的别过了头去。

    “你为何不敢看我?”

    “没有!”

    “你不敢看我。”

    “我没有。”

    小侯爷习惯性的摸了摸脖子:“怎么老觉得脖子空荡荡的。”

    “天凉了,你以前到了冬天都戴着围领的,在夫人柜子锁着呢,既然觉得空荡,赶明我跟夫人说了,让她拿了出来。”

    小侯爷点点头,道:“我现在的感觉,很奇怪,十年了,我只能记得十年前的记忆,便如同睡一觉醒来,自己突然便长大了,没有经历,没有记忆,心里很空荡,空荡得,令人害怕。”

    “会好的,小侯爷定会慢慢想起一切的。”

    “会吗……”

    “会的……”

    我想想起来,因为,在我的梦中,总是有一道模糊的身影,一双落泪的眼睛,那种感觉让我心痛,可是,太飘渺,触之不及!那人究竟是谁?那泪落下的时候,打得我的心生疼,似乎,有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从我的生命中遗忘了……

    郑澈轩与无瑕入了宫门,却见皇上身旁小太监小六子匆匆而来:“太子爷,您可来了,不过,皇上这会儿改主意了,说,让无瑕公子一人前往承德宫觐见。”

    “我也去。”

    “皇上说,只见无瑕公子一人,太子殿下请留步。”小六子恭敬的一揖,阻挡了郑澈轩的步子。

    “小六子——”

    “太子殿下,请殿下不要为难奴才。”

    “太子!”无瑕到了郑澈轩面前,见他脸上带着深深的担忧,突然伸出手去,将他的手紧紧一握:“等着我!”

    等着我!那话从无瑕口中说出,如此淡然,在郑澈轩的心头,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无瑕——”

    那人儿抬眸一笑,水润的唇角微微勾起,如此轻柔的微笑,却让郑澈轩的心一瞬安定了下来,便如同5年前的那个雪天,那眉目如画,晶莹剔透的小人儿对着自己颠倒众生的一笑一般。

    “我等你!”

    无瑕返过身,随着小六子向前走去,身影渐行渐远,终消失不见。

    郑渊主站在书桌前,垂着头,静静的勾勒着笔下的梅花。

    无瑕进了殿内,小六子轻声道:“回皇上,无瑕公子带到。”

    郑渊主没有吭声,依然执笔画画,便仿佛没有听见那话一般,小六子躬身退出门去,门一声轻响,关上了。

    无瑕站在硕大的宫殿内,既不说话,也不动。不知道过了多久,郑渊主终将笔一搭,一双透露着威严的眸子抬起,看着殿中站的那个人儿,沉声道:“胆子倒是蛮大的,见了朕,既不下跪,也不请罪。”

    “无瑕自认无罪,且,只跪明是非的明君!”

    郑渊主从书桌后走出,颇带深意的望着那人儿,然后缓缓到了他的面前。

    身型如此削瘦单薄,性子竟如此犟,要是一般人,恐怕早就已经吓得跪地求饶了。

    倒,有点意思。

    “听说,朕的好太子竟迷上了一少年郎,朕今日倒要看看,这少年郎,有什么让人痴迷的地方。”手一伸,便要去摘无瑕脸上面具,无瑕身子一退,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外貌皮囊,便如同自己的身份一般不可选择,皇上今日若只因无瑕相貌便要定我蛊惑太子之罪,恐,无瑕不服。”

    “哦?那么,是太子妃无理取闹,冤枉了你?”见他身子后退,郑渊主不再紧逼,返身上了大殿,坐在了龙椅之上。

    无瑕闻言微微一顿,半晌道:“太子对无瑕,确有情愫!”

    居然,承认了!郑渊主明显一愣,继而手撑额边,眯着眼,紧紧盯着殿中那人。

    “这么说,荒唐的,是朕的儿子,一国储君,竟然会违悖伦常,爱上一个男子,这样的人,怎堪大任!”

    “皇上却又武断下了定论,太子是皇上的儿子,他的品行,皇上应该很清楚,他当上太子之后的政绩功德,皇上也是一清二楚,若因为无瑕,而令皇上对太子的品行德行产生了怀疑,无瑕愿求一死,但无瑕,绝不背负蛊惑太子的罪名而死。”

    那眼眸中带着一丝深意望着那人儿,探寻的凝望,许久,缓缓道。

    “你今年多大?”

    “十八。”

    “可知道太子多大?”

    “二十有四。”

    “朕的儿子中,就数太子与燕王赟谦最有出息,其余的,都是些庸庸之辈,赟谦是当今皇后嫡出,你却知道,为何朕要立澈轩为太子,而非赟谦吗?”

    无瑕双眸一抬,他不知道郑渊主为何突然与他谈论此事,微微一思索,道:“因为,外戚的势力太大。”

    郑渊主突然笑了,他走下台阶,到了无瑕面前:“你很聪明,很多事,就算朕是皇上,也无法全然掌控。赟谦文韬武略,但性子太犟,他认定的事,便很难更改。本来皇后家族势力大,她的儿子若被立太子,将来登基做了皇帝,是顺利成章的事,可是,赟谦绝不会受制于人,他若当了皇帝,首先便会从外戚手中夺权,那么,便无异于将郑国江山陷于危难之中。”

    “所以当初前太子谋逆,皇上废了当时的楚后,立了当今皇后为后宫之首,却立了当时的秦王澈轩为太子,借用皇后家族势力巩固皇权,稳定江山,却不让外戚干预内政,觊觎江山。”

    郑渊主赞许的点点头,道:“澈轩这几年,总算没让朕失望,他一步步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到了现在这步境地,所以,朕不允许有任何外在因素牵绊于他。”

    无瑕安静的站立着,许久,道:“太子将来,定能成为明君,皇上,若无瑕非死不可,请皇上放过无瑕身边之人。”说完轻盈一叩。

    “你不是说,不拜不明是非的昏君么。”

    “皇上心若明镜,只是,为君者,也有太多的无可奈何,无瑕代所有与我有牵连之人,谢皇上不杀之恩。”

    “朕有说过,要杀了你吗?”

    无瑕站起身,低头不语。

    “你在太子身边几年了?”郑渊主突然问道。

    无瑕心中一惊,骤然抬头。

    “太子身边有一如影子般存在的人,朕早就有所察觉。听说,那人人称冷公子!此人睿智无比,计谋过人,只是,居心实在令人猜疑,这人,你可认识?”

    无瑕与郑渊主对视而立,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若他一心辅佐太子,倒是一良将,但他若本存他念,朕知道后,定不轻饶!”郑渊主紧盯无瑕,半晌,道:“朕累了,你下去吧,小六子——”

    “奴才在!”

    “拟旨,公子无瑕性格狂妄,顶撞当今太子妃,罚,在家闭门思过半个月,任何人不得探视。”

    小六子傻了眼,如此奇怪的圣旨,简直闻所未闻。

    “无瑕谢皇上不杀之恩。”无瑕低头轻语,欲返身离去之时,郑渊主突然道:“摘下面具,让朕瞧瞧你。”

    无瑕身子一僵,终缓缓抬手,将面具摘下,回身,抬头。

    郑渊主望着站立殿前,直直挺立的少年郎,一声长叹:“倾世之容,却错生为男儿,去罢,你那容貌,还是遮着好。”

    “遵皇上谕旨。”无瑕将面具带好,返身时,却又听郑渊主道:“记住朕今日所言,一心辅佐了太子,若有他心,朕,绝不手软。”无瑕身子一顿,抬头,翩然而去。

    明日预告:彼岸花开,花叶永不见:“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白炎,现在的你,在这天空的哪一个方向看着我?我想你了,你呢!”

    无瑕,为何你没有任何回应,弓告诉了你,白炎伤得这么重,他失去了自己拼命想挽留的一切,你却为何没有只字片语回来?他虽然每天闹得很欢腾,可是,我们都知道他在追寻什么,他好脆弱,他在拼命掩饰自己心中的不安,他将自己层层包裹起来,不让任何人来触摸。没有记忆对他来说,便如同心被掏离了,一个人连心都没了,又要怎样快乐的活下去!

    无瑕,你究竟在想什么?为何,连一句话都没有回来?为什么?为什么?

    第一百二十章 彼岸花开 花叶永不见

    更新时间:2011-11-26

    无瑕出了大殿,郑澈轩正焦急的等在石桥上,见他出来,忙迎了上去。

    走到郑澈轩面前,无瑕才发觉自己后背已经冷汗涔涔,被风吹凉,令身子一阵轻颤。

    虚弱的身子强撑到此时已经透支,郑澈轩见他全身而退,知道必定已经无事,也不说话,拉了他的手到了宫门外,上了马车便往回赶。无瑕困顿之极,竟在马车上便靠着软垫沉沉睡去。

    郑澈轩看着他,心头一阵酸楚。不知道他这两天究竟在哪,可是,他的精神已经极差,他中的毒是否已经无事?脸色那么白,身子竟又隐隐的泛起热来。

    到了太子府,见那人儿陷在睡眠中,竟不舍唤他,伸手揽过那盈盈一握的腰,将他抱入怀中。无瑕双眸一动,见已经到府,顿时一挣扎,郑澈轩低低道:“别动。”

    “放我下来。”

    “身子又犯了热了,你好好呆着。”说完抱了无瑕入了西院,见弦伊还未回,才想到自己竟然忘了通知冷二无瑕已经找到。

    抬眼不见弦伊,无瑕道:“无妨,无瑕能自己照顾自己,今日太晚了,就不必差人去叫她了。”说完下了地,坐在了桌旁。

    “弦伊说你中了毒针,伤在哪?我瞧瞧。”郑澈轩伸手去拉无瑕,无瑕摘下面具,见他伸过手来,顿时身子一躲,道:“已经无碍了,不用看。”

    “在哪!”

    “都说了不必看,太子——”无瑕伸手一抓衣襟,双颊通红,郑澈轩正抓着他的衣衫褪下去看那手臂。

    “只是伤在手臂,已经没事了。”

    郑澈轩已经看见了那手臂上的青淤,心头当下便是一堵。

    “是,燕王救的你?”

    “是!”

    “他为你解的毒?”

    “是!”无瑕带着一丝疑惑回头去望郑澈轩:“怎么了?”

    那手臂上的淤痕,分明是有人用嘴将毒吸出后留下的痕迹,为何!他与无瑕当并不相识,他为何要救他,而且,还为他吸毒……

    “你当时……”

    “昏过去了,究竟何事?”无瑕看不到自己的后臂,也不知道那毒是郑赟谦为他吸出,所以十分疑惑太子的态度。

    “没什么。”郑澈轩将无瑕衣衫整好,道:“身子竟又发热了,你至此好好休息,哪也不能去。”

    无瑕不禁泛起一丝苦笑:“自然是哪也不能去,皇上罚我闭门思过半个月,谁都不许探视。”

    郑澈轩一愣,似乎没明白无瑕的意思,继而脑中一转,吃惊道:“所以说,父皇给你的惩罚便是在家闭门半月?”

    “是。”

    郑澈轩望着无瑕,突然低头笑了:“无瑕,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本以为……”

    “无瑕,只是运气好罢了!”

    那手却突然被面前之人抓住,然后紧紧握入了怀中:“无瑕,从今开始,我不会再离开你,我不会让别人再伤害你,谁敢再动你一根手指头,我便要他的命。”

    无瑕却将手一挣,回身垂眸道:“你定要无瑕背负蛊惑太子之名吗?从今开始,你不许再碰触我,也不要一天到晚往这西院跑,无瑕与太子,只是为了达成彼此目的的交易双方,请太子摆清楚自己的位置,不要再纠缠在这令大家都痛苦的情感之中。”

    “我去给你熬药。”郑澈轩返身便走,不去听那绝情话语。

    “太子——”无瑕在身后几唤不应,不禁无可奈何。郑渊主已经对自己起疑,他之所以依然留自己在太子身旁,是因为相比较之下,自己对太子的辅佐大于此刻带来的弊端,如果有一天,太子真为自己不顾一切,那么,自己的命运,便将叵测难料!可是,要怎样,才能让太子放开自己……

    清凉的风拂过耳畔,无瑕无力的仰起头,倚着门栏,望着天上明月,口中呢喃:“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白炎,现在的你,在这天空的哪一个方向看着我?我想你了,你呢!”

    你呢?

    你呢……

    “你在做什么?”奚昊站在树下,看着趴在墙头的小侯爷,哭笑不得。

    小侯爷回过头,食指竖起,小心翼翼的指了指墙的那一头。奚昊好奇的攀上长梯,探首一看,见旁边的院子中,一只浑身雪白的小鸟正在啾啾鸣叫。

    “那边院子为何总是这么安静?弓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地方真浪费,咱们过去瞧瞧去。”小侯爷说完那话,身子一动便要跃过墙头去。

    “那边不能去——”奚昊心头一急,伸手抓住小侯爷的衣服向后一拉,长梯一晃,两人直直跌入了草丛之中。

    “宗奚昊——”小侯爷抹去一脸尘土,愤然道:“干嘛拉我。”抬头看奚昊脸色煞白,竟被跌到,心头一急,扶起他的身子道:“摔哪了?让我瞧瞧。”

    奚昊痛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任小侯爷扶起他,一摸,左臂竟然脱臼,顿时额头冷汗涔涔。

    “你忍着点,我来帮你接上。”小侯爷抓住奚昊的手,手中一用力,听一声轻响,手臂复了位,奚昊长长吐了口气,却心头猛跳,无力支撑,小侯爷一俯身,将他拦腰抱起,道:“我送你去休息。”

    奚昊没有说话,墙的那头,是无瑕曾经的住所,谁都不知道小侯爷入了那院子是否会想起什么,所以,大家都不让他越过那道墙去。无瑕走了,不知是否还会回来,小侯爷身子尚未完全恢复,如果他现在想起来,会不会伤心?会不会难过?不,还是等他复原之后,再给他调理,那样,至少他的身子不会受到伤害,他只是失去记忆,无瑕应该能够承受,虽然小侯爷忘了他,但是,至少他仍然活着。

    怀中的身子如此轻,那低头沉凝的人儿兀自想着自己的问题,而那抱着他的人,却在低头的一瞬陷入了沉思。

    自己的怀抱中,似乎曾经有过这么一个身子,如此轻,如此安静,那是种什么感觉?心头突然一跳,然后一种疼痛在心头四下奔散。

    两滴热泪悄然滴落!

    奚昊吃惊的抬起头,那望着自己的人为何突然落下泪水?!

    “白炎,你怎么了?”

    白炎——

    白炎——

    脑海中的那个声音是谁的?是谁的?小侯爷吃惊的睁大了眼睛。

    我怎么了?为何突然落泪?

    小侯爷不明就里,他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落下泪水,只是感觉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哀充斥了整个身心。

    脑中突然嗡——的一响,然后无数的片段在脑海中拉扯,一种无法忍受的痛楚袭击而来,如一把重锤击在胸口。小侯爷的身子骤然跪倒在地,头痛,头如撕裂般疼痛起来,他一声低吼,放开奚昊,拼命的捂住自己的头。

    “白炎,你怎么了?”奚昊大叫着抓住了小侯爷的手,那手捂得如此紧,想将脑海中的那个声音压制下去,可是,那声音却越来越大,直到那呼唤声充斥了整个脑海。

    “啊——”小侯爷痛苦的将额头抵在地面,头似乎要爆裂了一般,那眼中泪水抑制不住,是谁,那个在叫着自己的人,是谁?

    “炎儿——”听见叫声的众人急急奔入院内,见小侯爷如此痛苦,大家都慌了神,白歌月紧紧搂住儿子的身子,泪水涟涟而下:“怎么了?究竟怎么了?炎儿,停下来。”

    停不下来,停不下来!那道模糊的身影再次出现,那种飘渺不定要让人发疯了。

    “啊——”仰头一声长啸,小侯爷身子一软,倒下了。

    奚昊坐在床头,静静的看着床中昏睡的那人,那斜入鬓角的云眉深锁着,就算是在睡梦之中,他都如此焦躁不安,这不是好迹象,模糊的景象会让他陷入一种恶性循环之中,苦苦求索却总得不到答案,会让他崩溃。

    手中银针如有千斤,封闭||穴位,将那模糊的景象牢牢控住,是现在唯一的办法,可是,他那么渴望知道自己的记忆,如果封闭了||穴位,如果白炎忘记了一切,无瑕怎么办。

    泪水顺着脸颊不停的落下,模糊了双眼,颤抖了双手。

    无瑕,为何你没有任何回应,弓告诉了你,白炎伤得这么重,他失去了自己拼命想挽留的一切,你却为何没有只字片语回来?他虽然每天闹得很欢腾,可是,我们都知道他在追寻什么,他好脆弱,他在拼命掩饰自己心中的不安,他将自己层层包裹起来,不让任何人来触摸。没有记忆对他来说,便如同心被掏离了,一个人连心都没了,又要怎样快乐的活下去!

    无瑕,你究竟在想什么?为何,连一句话都没有回来?为什么?为什么?

    “公子——公子——”

    无瑕骤然睁开了双眼,弦伊拭去他额间冷汗,道:“公子做了什么噩梦了?唤都唤不醒,看这一头冷汗出的。”

    无瑕坐起身子,抓住了胸口:“我梦见白炎了,梦见在成乐,他站在三生石前望着我,对着我笑,可是,突然间他便不见了,我拼命的找,拼命的跑,可是,可是我找到的,是他的尸体……是他的尸体……”无瑕突然失声痛哭起来:“弦伊,我的心回不去了,白炎是我心底的那道伤,鲜血淋淋,我不能去想,可是,却又无时不刻不在想,我快受不了了,我要撑不下去了……”

    “公子,别再伤心了……等报了那仇……咱们便回成乐去……在小侯爷的陵墓前,种上一整片的桃林,公子至此便伴着他,与他再不分离……”

    “可是……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到那时候……弦伊,如果我死了……带我回去,让我跟白炎在一起……我想陪着他,一直陪着他……”

    “公子——”弦伊已经泣不成声,为何,情爱让人如此痛苦,回想当初在成乐,小侯爷满脸大胡子站在楼下请求一见的情形,仿佛还在昨天,那时的公子冷漠如冰,那平淡如水的心却被小侯爷勾起涟漪,至此深深陷入,痛苦挣扎,如果早知道是这样,在东都自己就不该助他二人再次相见,可是,没有如果,因为,时光无法回到过去!付出的情感,永远也无法再收回!

    明日预告:云深无迹,秋叶不知:这是自己如此渴望得到的人,可是,他的心,却不在这里,不在这大郑,而是在那遥远的晋国,在那个,叫孟白炎的人身上。可惜,你与他,今生已无再见可能,因为,弓的每一封来信,我都给换掉了,我不会让你有再次见到他的机会,他能给你的,我也能,而我能给你的,他却,不能!!

    第一百二十一章 云深无迹 秋叶不知

    更新时间:2011-11-27

    “哗啦——”一声,桌上的东西全都摔在地面,碎片砸了一地。

    “他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连皇上都向着他,闭门思过半个月,公主,你听过这么可笑的惩罚吗?”

    “太子妃嫂嫂,说话慎重,宫里可不比太子府,人多嘴杂。”

    “我还能怎样,本以为,皇上会为我做主,可是,却得到这样一个结果,他是什么东西?莫非是魅惑众生的妖孽不成,他的容貌竟真有那般倾国倾城?我不甘心,怎能让一个身份下贱的小倌将我踩在脚下,我不甘心,不甘心——”

    “嫂嫂,稍安勿躁,既然他靠的是美色迷惑别人,那咱们就毁了他的那张脸,看他还能怎样去勾引太子哥哥。”

    “你有什么主意?”

    “他平时的饮食由谁负责?”

    “苔兰——”

    苔兰道:“是膳食坊的贺联,奴婢以前问过,说是公子平时吃得清淡,太子特令了他将公子的膳食另置。”

    郑婼歆回头一示意,德雅到了小柜前,拿了一个小瓶,递了过来。

    “这个,是我游历之时,在一个小地方发现的,当地人有人用这个方法来逃避宫中选秀,用了之后,皮肤会泛红,脸上会起疙瘩,少量可自愈,但是若大量,则会毁了那张脸。”

    将小瓶放置桌上,郑婼歆道:“要怎么做,就看嫂嫂你的了。”

    穆紫妍望着那小瓶,犹豫了一下,郑婼歆见她此态,伸手将那小瓶一拿,道:“既然太子妃嫂嫂没这个胆,便当婼歆没说过。”

    “拿来。”穆紫妍一咬牙,从郑婼歆手中夺过小瓶:“便毁了他勾引别人的本钱,看他还能怎样!”

    郑赟谦望着窗外,思绪飘渺,蓝若望着他,欲言又止,感受到蓝若的犹豫,郑赟谦皱眉将酒喝下,道:“你何时变得如此犹豫,想说什么?”

    “殿下似乎心事重重。”

    “长史有逆贼作乱,舅舅带军灭了邱岗营八万反贼,他的势力已经越来越大,而他的野心,也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

    “安逸王是殿下的亲舅舅,殿下却在担心什么?”

    郑赟谦抬眸望着蓝若,道:“外戚势力过大,你说本王担心什么。”

    “不是还有皇后娘娘么。”

    “母后为父皇立太子一事一直耿耿于怀,我知道她想为我争取,可是,如此放任舅舅势力坐大,只怕将来,控制不住局势。”

    “殿下是怕……”

    郑赟谦一声轻叹,将身子靠入软垫,晃着手中酒杯,道:“若能逍遥自在常乐山水,该有多好。”

    “殿下……您……”

    “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那人已经多久没有如此安稳的睡过了?难得的一个艳阳天,被禁足在府中的无瑕终于闲暇下来,在桃树枝下倚塌而眠。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肌肤上细细的绒毛泛着一种柔和的光,那一身素洁让人无法直视。

    “太子!”

    “嘘——”食指竖起,噤声到了那人儿身边,郑澈轩眼中泛着柔情,手指轻柔的拂过那颊边青丝。

    无瑕,你不该卷入这天下纷争,剔透如你,怎能让鲜血溅染全身!

    这是自己如此渴望得到的人,可是,他的心,却不在这里,不在这大郑,而是在那遥远的晋国,在那个,叫孟白炎的人身上。可惜,你与他,今生已无再见可能,因为,弓的每一封来信,我都给换掉了,我不会让你有再次见到他的机会,他能给你的,我也能,而我能给你的,他却,不能!!

    问鼎轩!

    好大的口气,看样子,这店的主人不是太过狂妄,便是故意张扬。

    一抹清影款款踏入问鼎轩中,将手中纸扇一折,那人双眸抬起,微微一扬嘴角,竟令整个店堂如若明灯照亮,光艳无比。

    “公子,请问,是打尖还是住店。”司马逸扬着手中长巾迎上前去,那年轻公子扬眉一笑,道:“既打尖又住店,听说这是整个云城最好的酒楼了,所以来瞧瞧,贵店牌匾上的字,倒是霸气十足,竟不知,是何人所写。”

    “是本店店主所写,公子里面请。”司马逸眼底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神色,躬身将那年轻公子请进了店内。

    “这云城我倒是头一回来,给我一间上房,若玩得开心,或许要住上一段时间。”

    司马逸返身扬声道:“上房一间,流萤,带这位公子上去。”

    那公子一路慢行,风采飞扬,看得楼下食客们目瞪口呆,好一个翩翩风流儿郎!看那装束应不是郑国人士,却不知何处山水,润了如此一俊美男儿。

    司马逸手中没有停下,眉头却已经皱得不像样,如果一个人从早便被人盯着不放,换做任何人都会不耐。口中一声轻叹,司马逸走到那年轻公子面前,拱手一揖,道:“公子若有事相问,请尽管问,这一早上一直盯着小的瞧,实在让人如芒在背。”

    那公子口中轻笑出声,道:“无他,只是觉得,以阁下一身功夫,屈居在这酒楼之中当一个跑堂小二,实在令人疑惑,由此,让在下对贵店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不知是怎样一个英雄人物,能够收纳如此多身手不凡的剑士甘当下属。”

    司马逸眼中一寒,站在那公子面前冷冷道:“阁下究竟是何人?来这问鼎轩,冲何人而来?”

    “我?”那公子扬眉轻笑道:“只是一个对什么都好奇的人,喜欢四处游玩,看见新奇的东西,都忍不住要去凑个热闹。”说完身子一侧,懒懒靠在栏边:“特别是对比较漂亮的东西。”

    “那公子却是看上小店里什么漂亮的东西了?”

    那公子眉头一挑,脸上神色突然俏皮起来:“你啊!”

    “我?!”司马逸有点哭笑不得,仰头长叹一声,道:“公子,你就别拿小的寻开心了,说吧,你究竟冲了什么而来。”

    “真的只是四处游玩,看见了好玩的,好看的,就忍不住想凑热闹,你为何不信我?”那脸上竟然委屈万分。

    “我——”司马逸感到自己快要抓狂,一返身,竟发觉那公子抓住了自己的衣摆,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道:“我在云城人生地不熟,你可不可以带我四处逛逛?”

    “流萤——”司马逸扬声大叫道:“这位公子退房,过来结账。”

    “好吧好吧。”那公子见状将手一松,道:“真无趣,这世上如那人儿般有趣的人真是没了,好吧,你将你们店主叫来,我便不缠你了。”

    司马逸回头冷笑道:“早说,原来是冲着我们家公子而来,可惜,我们家公子不是整天无所事事能够四处闲逛,见了热闹就能凑的人,抱歉,没空。”

    “好一个咄咄逼人的小二哥,这样吧,我这里有一件小玩意儿,你代我呈给你家公子,如果他想见我了,就通知我。”说完从袖口掏出一只骨簪,递给了司马逸,司马逸接过来一看,那玉骨通体晶莹剔透,簪工古朴大方,雕刻神工鬼斧,竟是一十分精湛贵重之物。

    “你与我家公子相识?”

    “不识。”

    “此簪如此精细,贵重无比,你竟只是将它作为一普通物品随意给出,阁下究竟是何人?敢问,尊姓大名!”

    “莫道相思苦,此情最缠绵!”那人微微一笑,起身翩然而去,司马逸怔怔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眉头轻锁,将手中骨簪一握,返身而去。

    “公子,可怎么好,我去找太子!”

    “弦伊——”无瑕低声唤住弦伊,道:“别去,只是一点泛红而已,不必大惊小怪。”

    “可是公子,虽然你的身子骨不好,但这皮肤自小到大从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症状,是否上次中的那毒还在体内,得找个大夫瞧瞧去。”

    无瑕坐在镜前,轻触着自己的脸,身子的热已经退了,那双颊却为何如此绯红,且,有微微的刺痛感,这的确不太寻常,但是,自己实在不愿让太子知道,叫住弦伊,无瑕道:“没事,或许明天早起症状便会消失,去歇着吧,没事的。”

    “可是公子——”

    “去吧,太子妃才回的府,咱们好好呆在西院,别再给太子惹事了。”

    “公子倒是能忍,那太子妃如此咄咄逼人,要是换了以前,哼!”

    “我不能再任性了,弦伊,肩头的担子太重,由不得我再如从前般无所顾忌,咱们在郑尚未稳足,处处都需小心,若退一步能换回风平浪静,何苦要掀起波澜。”

    “那说好了,明儿早上起来要是这红还没散去,说什么都得找大夫瞧瞧。”

    “知道了,丫头,去睡吧。”

    那一夜却睡得十分不安稳,到了早,弦伊急急奔到公子房中,见到那张脸时不禁大惊失色。

    看弦伊一脸煞白,无瑕倒是毫无惊慌之色:“不必张扬,这脸,本就是个祸端,或许现在这样,反而是件好事。”

    “可是公子,这症状来得如此奇怪,万不可大意了,说什么都得找大夫来瞧瞧了,公子别阻我,阻了也不听。”那话一完,弦伊拔腿就往外跑,出了院门,一头便撞上了太子妃。

    “你——”抬头一看是无瑕身旁的丫头弦伊,再看她一脸慌张的神色,穆紫妍不禁心头一喜,口气竟缓和了许多:“你这丫头,一大早慌慌张张的,路也不看,跑什么呢。”

    弦伊见是太子妃,身子一让,从旁一掠而过:“公子身子不适,弦伊告退。”

    苔兰一听轻声道:“太子妃——定是——”

    穆紫妍将手一扬,笑道:“园子里的芙蓉开了,正艳着呢,走,跟本宫,赏花去!”

    明日预告:火在遇到风以后蔓延:痛!痛得受不了!

    口中透着丝丝咸味,紧咬的唇鲜血渗出,那血顺着荡漾的水波渐渐散去,身子颤抖得止不住,如此隐忍的无瑕,也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

    郑澈轩抬步出了门去,那门口站立之人让他一怔,郑赟谦浑身尚在滴水,他怀中那人,却不是无瑕还能是谁。

    “你若照顾不了他,便不要再将他绑在身边!”郑赟谦口中冷冷,走到郑澈轩面前,将怀中之人放到他的手中:“若有第三次,我便——带他走!”

    那人说完这话转身便走,毫不停留,郑澈轩的心,却一瞬跌入了谷底!

    第一百二十二章 火在遇到风以后蔓延

    更新时间:2011-11-28

    谢谢清舞大早捧场,好心情,从早上开始!柒柒会加油!

    大夫们都束手无策,最后连宫里的蒋太医都被太子弄来了,可是,因为无瑕体内本就有余毒,令诊断困难重重,山野偏方,无根无据,不入医学典籍,无从考究,当蒋太医也摇头轻叹之际,太子骤然跌坐在了凳上。

    无瑕身子皆绯红一片,脸上冒出细小疙瘩,让见者都不禁浑身一寒,弦伊双眼红肿,低头抽泣,太子坐在床前,心痛不已。那疙瘩刺痛皮肤,且奇痒无比,饶是无瑕性子隐忍,都忍得十分难耐,那脸就连轻抚都是不能,否则钻心疼痛。

    “可怎么好,公子自小皮肤水似的,何曾出现过这样的状况,偏偏到了这云城,心也好,身也好,都受到如此折磨,早知道,就呆在大晋,何苦来受这苦。”

    “无瑕,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我这就发告示广悬天下名医,一定让你好起来。”郑澈轩起身便要走,无瑕挣扎着坐起身子,道:“太子,不必了,如此兴师动众,未免惹人诟语,这脸,毁了就毁了,无瑕一男子,不怕这些。”

    “你当我是瞧了这脸害怕么,无瑕,我是心疼你,我看你忍得如此难耐,我这心就痛得挡不住,只要你不痛不痒,就算这脸满布疤痕,你依然是我心中那个毫无瑕疵的无瑕,我说过,我要的是你这个人,就算你的脸毁了,也休想我放开你的手!”

    “太子——太子——”无瑕见根本叫不住那匆匆而去的人,身子一挣扎下了地,弦伊忙过来扶住他,道:“好好歇着,下来做什么?”

    “背后刺痛,想来,那疙瘩已经开始蔓延了。”

    弦伊一听泪水滚滚而下,手足无措:“究竟是染了什么怪病,一夜之间竟就成了这样,可怎么好,怎么好。”

    无瑕无力的摇了摇头,道:“别哭,公子没事。”

    “怎么没事,那疙瘩连碰都不能碰,公子忍得如此痛苦,弦伊看在眼里,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怎能不哭。”

    “傻丫头,哭,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去找冷二叔,看他有什么办法没。”

    “丫头,别去,冷二叔知道,又该着急了。”

    “公子倒是为这个想为那个想,怎么就不为自己想想,或许民间有奇人,有了医治的办法也说不定,公子歇着,弦伊这就去。”( 轩城绝恋 http://www.xlawen.org/kan/245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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