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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部分阅读

    呢,绝对没好事啦。那人此刻正趴在墙头拼命往外爬,可是等到身子落到墙外,看见眼前出现的两双脚时,他的身子立刻站直,手撑墙壁,摆了个自认还算潇洒的姿势轻咳两声道:“本小侯是看见咱们院子里的树叶飘到了这围墙之外,想来拾回去,呐,我可不是想逃跑啊。”

    南宫热河与白泽嘿嘿两声冷笑,一人一边架起小侯爷的胳膊道:“收到收到,既然小侯爷现在树叶也拾完了,是不是该回去换衣服了?夫人说,今天那个什么曹小姐,也就是那个曹大人的千金,还有什么张大人啊,李大人什么的,都要带着他们的女儿一同来咱们小侯爷府,所以,夫人让您老换好了衣服等着,哪也不能去。”

    小侯爷一张脸苦瓜似的皱在了一起,道:“简直烦死了,今天是曹小姐,昨天是周大人和他的女儿,娘亲到底想干什么呀?”

    “这还不清楚啊,夫人不是看你每天闲得慌,想找个人回来跟你一块玩呗。”

    “去死吧你。”小侯爷一巴掌扇在了南宫热河的后脑勺上:“你当我傻啊,我告诉你们,我不好过,我让你们都不好过。”口中叫嚣着,却仍然被那两人连拖带拽揪回了小侯爷府去。

    “奚昊!”那脑袋刚凑过来,就被奚昊一个白眼给顶了回去。

    “好,你不帮我是吧,行,咱们走着瞧。”小侯爷眼神斜觑,带着坏意只瞅着奚昊冷笑,奚昊顿时感到后背发凉,这死小子,不知又在想什么办法整自己。

    “呐,既然你们大家都不帮我,我自救。”那人说完返身而去,身后几人对望一眼,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白歌月正坐在前厅,跟几位大人喝茶,那些大人身后,站着他们的女儿。

    小侯爷身子已经恢复得差不多,自从上次突然头疼,被奚昊施针封住||穴位,将那纠缠着他的记忆封闭之后,白歌月就开始计划着要给他娶妻了。威武侯爷和云锦公主的儿子,成乐的孟小侯爷要娶妻,消息一传出,小侯爷府的门槛已经快要被踏平了,小侯爷烦不胜烦,常常趁人不注意溜出去,所以,南宫热河与白泽便多了一个任务,那就是——看人!

    奚昊站在窗前,看着小侯爷离去的身影,心头酸楚。

    他已经……彻底忘记无瑕了!没有了任何记忆,就连破碎的记忆都已经没有了,他也不再做噩梦,不再去追寻心中那个模糊的影像!现在的他,便如同一个全新的人,他现在过得很快乐,可是,自己的心中,却为何这般酸楚,无瑕在他心中的位置那么重要,但是自己却一手将他抹去了!自己这样,是不是很残忍,可是,如果不这样,白炎会撑不下去的!

    无瑕,冬天到了,云城是不是要下雪了?你一个人在那么遥远的地方,会不会感到孤单?你究竟过得怎样?奚昊想你了,你一定要记得吃药,天凉了要穿厚一点,你的身子总是那么凉,没有白炎在你身边,你冷了,谁又来握住你的双手给你温暖呢……

    窗子被推开,一股凉风吹入了房中,无瑕坐在桌前,望着站在窗口的那人。

    “缠绵,我真的——”

    “嘘——”那人将食指竖在唇边,回头轻柔的一笑,道:“今天刮风了,看样子,云城马上就要下雪了。”

    无瑕站起身,走到缠绵身边,望着窗外。

    “是啊,快要下雪了,已经到冬天了。”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

    “记得,那年无瑕十岁,带着弓和弦伊经过相思谷,那天天上下了好大好大的雪,我们要渡相思谷前的那条大河,去对面的小镇,你坐在小船上,悠闲自在,可是,却不肯载我们过河,所以——”

    “所以弦伊丫头很生气,说缠绵不是侠义之士,不肯与人方便,于是她便拉了你和弓强行上了船,结果——”

    “结果我们上了船,却全都掉进了水里面,因为那船底根本不能负重,那船,是你用冰雕刻,然后外面覆上一层薄树皮,用来捉弄人的。”

    “其实河岸边都结了一层薄冰,天色将晚,你们根本看不真切,缠绵本是一时好玩,却不料你竟因此便生了病,继而在相思谷逗留了下来。”

    “在相思谷的那段日子,无瑕真的很开心,缠绵你对一切美丽的事物都有着一种超乎寻常的热爱,相思谷中的东西,实在都非常美。”

    “可最美的,却是我看到的,小无瑕的笑容!”

    无瑕垂下眸去,道:“你曾说过,无瑕容貌太过美丽,将来定招女子妒恨,被男子怜惜,无瑕,已经不想要这张面孔了。”

    “你将面具戴起来了,无瑕,你已经遇到让自己刻骨铭心的那份情了,可是你却又失去了他!”

    “是,我已经失去他了,所以,外在的一切对我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

    “来!”缠绵突然伸手抓住无瑕的手,身子一点,向着窗外而去。

    那两道身影从空中掠过,翩然如燕!

    一阵风吹过,天空中开始纷纷扬扬下起雪来,那一抹清影一抹素洁轻身起落,灵动飘逸,衣袂飘飘,如谪仙落入凡尘!

    身子落于松树之巅,缠绵伸手接住一片雪花,然后展在无瑕面前。

    雪花在手心存在片刻,便化为一粒水珠。

    “无瑕,你就跟这雪花一样,如此晶莹剔透,虽然它现在在我的手中化为了一粒水珠,但是,它依然还是它,依然那么纯洁无瑕,并不因为它的形态改变了,它便不再是它,而你也一样,无论你变成什么样,你依然还是无瑕,就算你的容貌改变了,你也不会变成其他人,冰雪如你,怎会不懂其中含义,何必如此执着于自己的外貌,让这成为你伤害自己的借口,我不许你如此待你自己,听到了吗。”

    双手伸出,摘下无瑕脸上面具,缠绵轻声道:“这面具遮住的,只能是你自己,明艳如昔的你,而不是去为你遮盖这满脸的伤疤,所以,我要你好起来,我要你当回以前的无瑕,好吗,无瑕!”

    那笑容如此温润,让人安心,无瑕抬起头,望着缠绵,泪水悄然而落,然后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那么……让我……好起来吧,缠绵!”

    那微笑,令万物失色!

    明日预告:相思相见知何日:那巾角还有一朵绚烂桃花,绣工如此精细,花朵栩栩如生。

    小侯爷手拿红巾抬头去望桌上铜镜,然后,将红巾展开,反手搭过肩头,系于颈间。

    镜中之人与自己两两相望。

    手指伸出,去触那铜镜。

    心底似乎有什么被触动了一般!

    那是种什么感觉?这红巾,仿佛,是自己的?!不可能,这应是何人私物,又怎会是自己的?!可是……

    小侯爷低下头,望着颈间红巾,可是,这感觉,好熟悉!

    第一百二十六章 相思相见知何日

    更新时间:2011-12-02

    门外一声轻响,一个人影冲了进来,南宫陌抬眼一望,一口茶水“噗——”的一声全喷了出来,屋内众人皆是一呆,见他竟呛得半天直不起腰来,都回头去看那进来之人。

    白歌月头疼的揉起了额头,几位大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走进来的,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郎,然……

    一张脸上尽是坑坑洼洼的麻子,眉毛一条长一条短,鼻翻嘴歪,头发乱蓬蓬的跟稻草一般,若不是他浑身华服,便与那街边乞丐一般无二。

    “嘿嘿,娘亲!”那人一开口,冲着白歌月一笑,然后竟笑嘻嘻的直扑了那几位大人身后的小姐而去,一见那模样,几位小姐顿时尖叫声起,向后退去,碰倒了桌子椅子,屋内顿时乱成一团。

    “炎儿——你给我住手——”白歌月冷眉怒斥道:“你竟又是这般胡闹,还不给我乖乖把脸洗干净去,再这样,为娘的就要亲自动手了。”

    小侯爷住了脚步,咧着一张歪嘴道:“娘亲既然等不及抱孙子,炎儿尚有哥哥,所谓长幼有序,为何不给奚昊先说了亲,接下来才到炎儿。”正说着,听门外一声怒吼:“孟白炎——你把我的药丸藏到哪去了,你再胡闹,我就对你不客气。”话音一落,一道白影翩然而入,屋内众人抬头,见那人一袭白衣,俊秀清逸,气质不俗,让人眼前一亮,赏心悦目。

    一进门见屋内人数众多,奚昊一愣,忙将头一低,道:“昊儿见过娘亲。”

    小侯爷却突然冲出,从后揽住奚昊的脖子笑道:“哪,各位大人,这个呢,就是我的哥哥奚昊了。”说完挑眉示意,大家一看他二人模样,实在对比鲜明,顿时都在心底打起了主意。

    奚昊抬头一见这阵势,心头当下便明白了,果然这小子睚眦必报,将自己引来,又将他自己弄得如此难看,摆明了想既整了自己,又让他自己脱身,果然是个报仇的好办法。

    心头转念间,脚步向后一退,却被小侯爷抵住身子,后退不得。

    “孟白炎!”奚昊沉着嗓子咬牙切齿低声道:“趁早放了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小侯爷附耳挑眉道:“大不了鱼死网破,谁让你不帮我,拉你一起下水,看你下次还逮不逮我。”正得意间,突觉腰上一麻,顿时暗道不妙。

    身子骤然跌坐在地,奚昊手中一根银针泛着光芒,抬头对着屋内众人轻柔一笑,道:“白炎平时就喜欢胡闹,各位大人稍等片刻。”说完返身出门,顷刻手端铜盆进来,到了小侯爷身旁,小侯爷被他制住||穴位,动弹不得,垂眸见他端着清水过来,心头暗自叫苦。

    那脸上麻子被抹掉,然后是两道粘起的眉毛,嘴角沾过水后立刻恢复了正常,眨眼间,那俊朗非凡的容貌已经跃然入眼,伸手散开那乱蓬蓬的头发细细梳理,然后挽上公子髻,等奚昊住手之时,那翩翩少年郎已经容光焕发的展现在了众人面前。

    小侯爷心头一叹,自己总是小瞧了身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儿,他虽然没有功夫,却不知哪儿来得那些稀奇古怪的招式,让自己总是讨不到便宜。

    “各位大人勿怪,这两孩子平时打闹惯了,刚才吓到了各位千金,实在抱歉。”

    那些大人本还在奇怪,这孟小侯爷当初在朝堂之上也见过,容貌出众,俊朗非凡,只是听闻那一夜遭袭,卧榻两月,怎就会变成了这般恐怖的模样,此刻才知竟是故意为之,当下都哈哈一笑,果然顽劣之名名不虚传。

    “炎儿,还不来给各位大人谢罪。”

    小侯爷站起身,拿眼去瞪奚昊,奚昊眉角一勾,正欲转身,却不料小侯爷一把抓住他的手,然后一并拉到了众人面前。

    “各位大人,我这哥哥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一手医术能够起死回生,你们谁要是得了这么一个女婿,保准梦里都要偷笑出声。”

    奚昊拼命挣扎,几挣不脱,拿手肘一撞小侯爷的胸口,小侯爷吃痛的闷哼一声,奚昊面带笑容,微微将头一点,返身而去,小侯爷揉着胸口,望着面前两眼放光的大人们,欲哭无泪。

    “我家小女贤良淑德——”

    “我家嫣儿女工刺绣手艺无双——”

    “我家……”

    “我家……”

    小侯爷捂着头,几欲抓狂,不行,一定得逃,一定要逃出去——

    小侯爷蹑手蹑脚的进了娘亲的房间,要出门,身上没银子怎么成,上一次逃跑就是因为忘记带银两自己又乖乖的回来了的。手脚麻利的翻箱倒柜,然后,他发现了一个锁着的小柜。

    拿了那锁在手里细细一瞧,小侯爷眼珠一转,从头上将束发银簪拿下,伸进锁扣细细拨弄,只一会,听锁内咔哒一声轻响,小侯爷得意洋洋的将银簪握入手中,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一手,竟如此得心应手,他却不知自小他与南宫没少干这些勾当,将家里大小门锁拆拆关关,不知弄坏了多少。

    打开小柜,却不见银两银票,只见一个小长盒,小侯爷觉得奇怪,拿出那盒放在桌上,打开。

    这是什么红巾?为何整间屋子就这一个小柜上锁,却只锁着这么一条红巾?

    小侯爷将红巾拿起,那柔软的质地,说明红巾的价格不菲,将红巾展开,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应是洗好收藏,可是,娘亲为何对这红巾如此重视?

    瑕!巾角处竟绣着一个瑕字!

    瑕?奇怪了,不是娘亲的物品啊,自己周围,也无人有此字,而且,那巾角还有一朵绚烂桃花,绣工如此精细,花朵栩栩如生。

    小侯爷手拿红巾抬头去望桌上铜镜,然后,将红巾展开,反手搭过肩头,系于颈间。

    镜中之人与自己两两相望。

    手指伸出,去触那铜镜。

    心底似乎有什么被触动了一般!

    那是种什么感觉?这红巾,仿佛,是自己的?!不可能,这应是何人私物,又怎会是自己的?!可是……

    小侯爷低下头,望着颈间红巾,可是,这感觉,好熟悉!

    “炎儿!”白歌月疾步而入,一见回过头来的儿子,脑中轰然一响,身子一晃,几欲跌倒。

    “拿下来——”口中厉声道。

    “娘亲!”

    “拿下来——”那眼中竟然骤然落泪。

    小侯爷心头一慌,忙将红巾摘下,放在桌上,走过去扶住娘亲,道:“娘亲别生气,炎儿不戴便是。”

    白歌月紧紧抓住儿子的手,双手颤抖不已。

    自己如此小心收藏,竟依然还是被他发现了,要是他再想起那无瑕公子,可怎么办。

    “那个,是他人寄存于此的物品,以后不许乱碰了。”

    小侯爷心头疑惑,也只有应道:“炎儿知道了。”口中应着,头却不自觉的去望那红巾,为什么,自己会有那种感觉?

    白歌月闭上双眼,心底一声长叹。当初自己一时心软,竟没有毁去这条红巾,这条儿子曾用鲜血染红过的红巾,现在被他发现,已是欲毁不能了,否则反而令他起疑,这孩子,虽然平时不羁,却心思缜密,万不可让他再陷入这世人难容的情感之中,所以,成亲之事,势在必行!

    “炎儿,你已经老大不小了,这些天来娘亲让你看的诸位小姐中,你可也有中意人选?”

    小侯爷云眉深锁,道:“炎儿不想成亲,那些大家闺秀名门之后,炎儿也没一个看上眼的。”

    “哦?那你告诉娘亲,你心目中想要的女子,当是怎样的?”

    小侯爷一怔,心目中的女子?

    低头细细去想,奇怪,自己心目中想要的女子,脑中似乎有一种模糊的概念,似乎有一个人,可是是谁?奚昊说,自己失忆了,那么,那人是否便在那失去的记忆中呢?心头突然烦乱起来,小侯爷深吸一口气,道:“炎儿有点不舒服,先行告退。”说完便走,一步不顿。

    “炎儿——炎儿——”

    白歌月在身后几唤不应,跌坐在凳上,回头去看那桌上红巾,失了神!

    白袍委地,那纤瘦的足底踏过地面,水面一声轻响,身子渐渐滑入雾气盎然的浴池之中,手指抬起,将束在发间的玉簪一拨而出,满头青丝如瀑落下,跌入水面,开如墨莲。

    景如仙境,然那人,却在拼命忍受疼痛。

    无瑕眉头紧蹙,双唇紧咬,这池中,放置了缠绵所配的药粉,身子浸入,如万蚁噬咬全身。痛,便如同中毒之时一样的疼痛,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双手紧抠,指甲陷入金丝造成的伤口处,可是,这疼痛远不及身子上的疼痛,无瑕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将整个身子没入。

    整个脸如火焚烧,似乎要裂开了一般,纵隐忍如无瑕,都禁不住低哼一声,然后口中一咸,鲜血渗入喉间。

    痛!虽然缠绵说过会很痛,但是,自己终还是忍不住了!

    身子渐渐麻木,那种噬心的疼痛终于慢慢减弱,然后门一声轻响,一道脚步轻柔而来,有人在接近自己,感到一双手将自己抱起,无瑕身子一松,昏厥了过去。

    缠绵拿起小毯将那身子紧紧裹住,然后抱他离去,那身子已经让人不忍面对,皮肤红得如若鲜血流出,整个脸已经看不到一处好肌肤,这种情形,让人揪心。

    无瑕哪,如果当初你听我所言,抛却这俗世纷争,放下一切仇恨,此刻的你,当活得何等潇洒自在,可是,你却无法放下,因为,你的肩头压了那么多条血债,让你放不下!然而,你却忘了,你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会哭会笑,也会痛呐!

    明日预告:风起天阑:殿下有心事,而且,令他十分烦心。

    蓝若说,在自己去东都的这段日子,殿下救了太子身边那公子,似乎,动了心!

    殿下哪,你怎可,对那人动了情,太子身边的人,都是我们不能放过的敌人,不但不能动情,而且,应,杀之而后快!若你动不了手,那么,便让子胥来吧。你是翱翔天空的鹰,绝对不能有束缚翅膀的那根丝!

    第一百二十七章 风起天阑

    更新时间:2011-12-03

    一夜大雪下得纷纷扬扬,当无瑕睁开双眼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时分,身子一动,才发觉自己根本就已经无力动弹。

    身子的灼热感已经退却,疼痛也已经消失,见无瑕睁开双眼,缠绵微微一笑,坐到了床头。

    “醒了?感觉怎么样?”

    “好了许多。”一说话,才觉得唇边刺痛,缠绵打开手中的一盒药膏,用指尖挑起一点,轻轻抹在了无瑕唇边。

    “唇已经咬破了,连你都忍受不了,想来定是很痛了。从现在开始,我会好好给你调理,不会让你再受此罪了。”

    门一声轻响,弦伊端着碗走了进来,见无瑕已醒,脸上一喜,奔到床前道:“可算是醒了,昨儿个公子那模样可把弦伊吓死了。”

    缠绵回头望她,笑道:“这丫头,都跟她保证了你不会有事,她看你昏迷不醒,还是吓得哭了一宿。”

    无瑕微微一笑,道:“傻丫头,有缠绵在呢,竟也哭了一宿。”

    “看见公子醒了就好,刚熬好的清粥,公子喝了好好歇着。”

    “是,喝了粥,好好躺着,药膏我已经做好了,一会就要给你敷上了,这几天会比较难熬,身子不能沾了水,每天除了粥,不能再吃其他的食物,也不许乱动,总之,这几天,你便一切都要听了我的。”

    “好!”轻声应着,无瑕望着缠绵浅笑道:“那,缠绵定要让无瑕恢复如初,否则这罪,无瑕要向你讨回来。”

    见他轻声说笑,缠绵伸手拂去那颊边青丝,道:“我的小无瑕啊,明明倔强得要命,却让人打心底里疼惜。你知道自己有种奇怪的魅力吗,就算脚下踏着枯骨,手中鲜血淋漓,却依然像个透明的娃娃,这世间,怎就有如此一个你呢。”

    “不要把我说得太好,无瑕手中血债万千,将来定是要永堕无间炼狱的。”拿过碗轻抿一口粥,无瑕垂眸道:“我的杀孽太重了,必定会有业报。”

    “那就跟我走,别再卷入这天下之争。”

    “缠绵,你知道我做不到。”依然是淡然的语气,可是,却坚定异常。

    缠绵微微一笑道:“其实你做得到,只是,对象不是我。”

    无瑕也微微一笑,道:“无瑕永远是缠绵的小无瑕,不会变。”

    “哎呀,心受伤了。”缠绵捂住胸口,夸张的皱眉道:“弦伊丫头,你太偏心了,缠绵也在这,怎的就拿了无瑕的一碗来,你要是不给我也乘上一碗来,我就……留一个小疙瘩在公子那粒朱砂上。”

    “你敢——”弦伊怒目叉腰道:“公子的脸上要是有一点点瑕疵,我就要砸了你天下第一妙手的招牌。”

    “凶丫头,将来怎么嫁得出去。”缠绵嘻嘻笑着返身而去:“我去拿药膏,弦伊丫头,回避了,难不成想站在这看你家公子的身体。”

    “缠绵——”

    “缠绵——”

    那两人同时怒喝出声,缠绵早已跑得没了踪影。

    “这个给你!”伸手递过一只发簪,无瑕接过一看,惊道:“你做的?”

    “弦伊说,这个是你的宝贝。”缠绵指尖点在发簪的一头,道:“呐,这颗琉璃太过圆润,听说你掉了几次,引得心头病犯,所以,我将它做成发簪,让你每天戴在头上,这样就不容易掉了。”

    无瑕将那发簪拿在手中细看,上好的玉石磨成的簪子,也不知缠绵用的什么方法将一头穿插小洞,然后绞以金丝,做成了一朵未开的花蕾,将那琉璃紧紧扣在了其中。

    “喜不喜欢。”

    无瑕细细摩挲着那粒琉璃,嘴角勾起笑意:“好美,缠绵的手真巧,所有的东西只要经过你的手,便都会变得十分美丽。”

    “现在经过我手的,却是这天底下最美丽的人儿了,眼睛闭上,我要开始敷药了,开始会有一点点疼,只要药入了皮肤,便会有清凉感了,准备好了吗。”

    卷翘的睫毛轻轻覆盖在了翦水秋瞳上,那人儿露出了一丝安心的微笑。

    “缠绵在,无瑕不怕,开始吧。”

    纤长的手指挑起药膏,开始在脸上细小的疙瘩上细细涂抹,那手如此轻柔,似乎想用自己的动作来减轻这人儿的痛楚。

    眉头微微一蹙,继而展开,缠绵手指一顿,无瑕道:“无妨!”

    “唉!”一声轻叹,缠绵继续抹着药膏:“你这肌肤自小便水似的娇嫩,正因如此,那药才将你伤成这般,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在幕后指使,我定要他尝遍你所受的这所有痛楚。”

    “这明争暗斗才刚刚开始,缠绵,只要无瑕未从这纷争中抽身,便不可能不被算计陷害,无瑕早就已经有此觉悟,所以,怨不得他人。”

    缠绵自此不再说话,只是细细抹着药膏,他心疼这倔强的小人儿,却亦然无可奈何。

    天空的雪花依然在纷扬落下,一只小舫轻荡而来,那笛声戛然而止,抬眸去看来人,郑赟谦身子一动,迎上了前去。

    “殿下!”子胥郎抖去满身雪花,拱手道。

    “子胥,进来说话。”

    子胥郎随着郑赟谦入了屋内,抬头望着他道:“这么冷的天,殿下为何又独自一人在这烟雨湖,身边连使唤的人都不留。”

    “你知道我一向不喜人多。”

    “我也知道殿下有了烦心事,喜欢来这里。”子胥郎自小便跟随在郑赟谦身边,两人名为主仆,实际感情甚笃,这或许便是生在帝皇家的悲哀,亲兄弟是争夺皇位的敌手,反而不如身边人来的亲近。

    “说说你这次打听到的情况吧。”郑赟谦拿起茶壶倒了杯茶递给了子胥郎,那茶壶放在小茶炉上温热着,子胥郎接过一饮而尽,身子顿时暖和了许多。

    “殿下让子胥打听的那公子,在大晋是做绸缎生意的,太子此次去了东都之后,他便出现在了太子身边,至于是何时相识,确实不知,那公子的绸缎庄开遍了大晋的大小城镇,家业十分庞大,不过,在不久前,除了几个富庶之地,其余都已经结业了。”

    “就是在随太子前来郑国之时结业的么?”

    “是!”

    郑赟谦双眸一垂,眉头轻锁,兀自沉思,却又听子胥郎道:“子胥在东都,还听到了一段传闻。”

    “什么传闻?”

    “是一眉间朱砂的公子与那大晋成乐小侯爷的一段故事。”

    眉间朱砂!郑赟谦心头猛的一跳,脱口道:“那大晋小侯爷叫什么名字?”

    “威武侯孟昶龙与云锦公主白歌月之子,孟白炎!”

    孟白炎!白炎!

    那么那眉间朱砂的公子,便是……

    无瑕!

    见郑赟谦脸色突变,子胥郎颇为不解,双眼紧盯他道:“殿下为何突然如此紧张?莫非你认识他二人?”

    “那个故事……是怎样的……?”

    子胥郎见他避而不答,满含深意的望了他一眼,道:“这故事其实十分隐晦,那成乐小侯爷本性顽劣,大晋朝野上下皆知,十八少年郎,平时颈间总是束着一条红巾,行为颇为放dng不羁,晋文帝想要从武相手中夺权,于是令这小侯爷组建了御林侍卫军,可是,就在晋文帝生辰当晚,御林军与武相手中羽林军竟兵戎相见,起因,便在那眉间朱砂的少年公子身上。不过具体原因可能只有当事人才清楚明白,只是那小侯爷为了护那公子出东都,被武相之子一箭穿心,命悬一线,差点丢了性命,时间,正好与太子出东都之日相同。”

    一箭穿心!

    ————

    可是……他已经不在了……为了我,被一箭穿心……就在我的眼前,就倒在我的眼前……

    ————

    无瑕那晚的话一瞬回荡在了耳边,果然,那故事中的二人,便是无瑕与那小侯爷孟白炎!

    “等等!”郑赟谦霍然起身,失声道:“你说,差点丢了性命?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那小侯爷没死,卧床两月,现在已经痊愈,好好的活着。”

    他还活着?!孟白炎还活着?!如果他还活着,无瑕那晚为何伤心欲绝,听他那口吻,那孟白炎当已经不在人世,莫非……

    他不知道他还活着,所以,才那般痛苦。

    不对,若子胥打探属实,他在大晋的势力应当不弱,又怎会连那人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郑赟谦不解的坐了下来,突然,脑中一闪。

    除非,是有人不想让他知道这消息,或者是,将这消息牢牢控制在了他的耳目之外。眸间一锁,在无瑕身边,又有这个能力的人,只有一个。

    郑澈轩!

    “殿下去哪?”

    郑赟谦的脚步被子胥郎的一声大叫拉住了。

    无瑕心中,如此重视着那个人,若他知道那人没死……若他知道了……

    那脚步停住了,心中突然明白了为何太子要将那消息封锁,因为,自己心头竟也泛起了一丝酸楚。

    从来都行事果断的燕王竟然踌躇起来,子胥郎在身后望着那人,眉间渐渐深锁。

    殿下有心事,而且,令他十分烦心。

    蓝若说,在自己去东都的这段日子,殿下救了太子身边那公子,似乎,动了心!

    殿下哪,你怎可,对那人动了情,太子身边的人,都是我们不能放过的敌人,不但不能动情,而且,应,杀之而后快!若你动不了手,那么,便让子胥来吧。你是翱翔天空的鹰,绝对不能有束缚翅膀的那根丝!

    明日预告:起落参商照晋津,人如棋子梦如真:缠绵轻轻磕上门,无瑕已经睡去了,睡梦中的他如此恬静,轻柔的鼻息,微微蜷曲的身子如同小猫般可爱,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他的身边已经暗潮汹涌,整个大郑因他的出现,已经骚动不安,各方势力蠢蠢欲动,渐渐到了抑制不住的地步,因情爱而生的欲望与妒恨,想得到和想除去他的人,因时局变幻想掌握,想控制他的人,已经呼之欲出!整个大郑已经向着生死搏杀的权力之争狂奔而去,而无瑕,在这迷离的棋局中,又将担当如何一种角色?恐怕此刻,连他自己,也无法回答。

    好吧,故事到了这里,柒柒也觉得自己太虐无瑕了,小落然说,能不能把无瑕受辱于平王一段删除,(诶,跳跃式码字的柒柒抽风之作)柒柒考虑再三,平王受公主挑唆与太子妃联手陷害无瑕,令无瑕差点受辱,可以说是郑国篇正式开战的导火索,所以,柒柒还是保留了下来。

    越来越丰富的人物情感,无论是失忆的小侯爷,占有欲极强的太子,还是将情感隐藏的燕王,我想他们每一个人都有让人心疼之处,按照大纲走向,柒柒还得努力努力再努力,谢谢一直支持柒柒的各位看官们,其实柒柒最想看到的,是你们看完文后在书评区里的那句话,加油!

    第一百二十八章 起落参商照晋津 人如棋子梦如真

    更新时间:2011-12-04

    缠绵轻轻磕上门,无瑕已经睡去了,睡梦中的他如此恬静,轻柔的鼻息,微微蜷曲的身子如同小猫般可爱,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他的身边已经暗潮汹涌,整个大郑因他的出现,已经骚动不安,各方势力蠢蠢欲动,渐渐到了抑制不住的地步,因情爱而生的欲望与妒恨,想得到和想除去他的人,因时局变幻想掌握,想控制他的人,已经呼之欲出!整个大郑已经向着生死搏杀的权力之争狂奔而去,而无瑕,在这迷离的棋局中,又将担当如何一种角色?恐怕此刻,连他自己,也无法回答。

    平王郑璟昱此刻正懒懒的窝在宫里,他对太子之位已经没有了欲望,因为知道自己在这场夺权之争中根本无胜出可能,因而选择放弃,现在的他只热衷于声色享乐,每天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倒也逍遥自在,如果他一直如此庸庸无为,或许他还能做他的亲王,美人在怀,声色犬马,可是,正如燕王郑赟谦所说,太过纵欲,也未免是好事,因为,他现在打着主意的,是太子身旁的少年郎——公子无瑕!

    “殿下,殿下!”小太监海宝屁颠屁颠的朝着平王奔去,手中拿着几个画卷。

    “做什么。”郑璟昱不耐的看了他一眼:“大呼小叫的,你怕父皇不知道我又溜进宫来了,随我去见母后,然后去花满楼找几个姑娘去。”

    “这些个,都是今年待选的秀女,一个个美得仙似的,殿下您不看看?”

    “去去去——就你那眼光,能看上什么好货色。”伸手一推,画卷掉到了地上,一人到了跟前,将画卷捡起一看,口中嗤笑道:“平王哥哥倒是又来宫中瞎混了,小心父皇知道了,给你一顿板子。”

    郑璟昱抬头一看,见是郑婼歆,忙笑道:“婼歆妹妹,千万别跟父皇说,我是来给母后请安的,完了就走。”

    “平王哥哥倒是整天醉生梦死,怎么,你刚娶的小妾,又烦了?”

    “女人嘛,就图个新鲜,看来看去都一样。”

    “那倒是,你娶的那些,都是些庸脂俗粉,能对上几天都已经很不错了。”

    “哦?听妹妹这口气,莫不非倒有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不成。”

    郑婼歆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口中却倒:“还是不说了,一来,那人也不是个女子,二来,平王哥哥怕是没这个胆量。”

    这一说,倒勾起了郑璟昱兴趣,他哈哈一笑道:“笑话,倒是何处有那么个人,这男风之癖,也不是咱们这朝才有的,不算稀奇,富贵人家养着娈童,民间勾栏小倌卖身,怎么,你还当哥哥我怕这个。”

    郑婼歆眉头一挑,道:“那么,就是平王哥哥,没这个胆了。”

    “更是笑话了,谁不知道我郑璟昱风月流连,只要我想弄到的人,就没有弄不到手的,说,何人?”

    “这样吧,哥哥知道婼歆画技不错,我给你绘了那人出来,你看了满意了,我再说。”

    “有趣,走,哥哥今天就看看,你倒是能画出个什么样的绝色人儿出来。”

    郑婼歆细细画着手中画卷,她自幼喜好画画,更拜过名师,笔下功夫堪称一流,待她停笔之时,郑璟昱走到她身旁一看,就此便怔住了眼神,再难移开。

    “婼歆妹妹……只怕……夸张了吧。”喉间喏诺,郑璟昱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

    那画卷上的人儿神色冷然,眉若远黛,眸若秋水,唇若桃花,青丝飞扬,眉间一点朱砂痕勾人魂魄,倾国倾城。

    “确有其人!”郑婼歆嘴角勾着笑意,眸含深意望着郑璟昱。

    “是……何人?”

    “他本是大晋东都勾栏院中著名的小倌,以此为生,后来被人赎了身,此刻,便在咱们云城。”

    “竟有如此美的男子,看样子,年龄应不算大。”

    “比平王哥哥你还小一两岁,怎样,婼歆是否有所夸张?”

    “若真有此貌,倒真是一绝色,此人现在何处?”

    郑婼歆眉头一挑,一字一句道:“太—子—府!”

    郑璟昱蓦然一惊,抬头道:“莫非……便是那——无瑕公子?”

    “正是!”郑婼歆说完那话,返身去桌旁倒了杯茶,轻抿之时,却眼角斜觑平王,然后勾起了一丝冷笑。太子妃说,来了个什么叫缠绵的,将无瑕带走了,说,十日之后,定还太子一个毫无瑕疵的无瑕,好,既然有人让他恢复容貌,那么,就让他那容貌,变成催命的毒药,这纵情无度的平王殿下,可是为了美色什么手段都用得出来,就是不知道到时候他那身子被摧残了,还有脸在太子府呆下去不。

    “画卷送给平王哥哥了,那无瑕公子本人,可比画卷美多了,神色冷冷,却勾人魂魄,平王哥哥要是见到了他本人,可别被勾了魂去了。不过,他那性子十分倔强,只怕,不肯屈从于你。”郑婼歆轻笑出声,返身离去。

    手指抚过那画中之人的唇角,美!这般美的人儿在身下辗转承( 轩城绝恋 http://www.xlawen.org/kan/245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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