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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2 部分阅读

    声倒在了大殿上。

    听见宫女们的惊呼,萧皇后睁开双眼,坐起身子,一手挑开了帷幔。

    寝宫内倒着一人,纵灯火不明,仍能看见那人浑身鲜血淋淋,身子在轻轻搐动。

    萧皇后怔怔的下了床,推开了身边的宫女,慢慢走到了那血人面前。

    “新月……”声音有些颤抖,萧皇后蹲下身子,伸出双手,却轻颤着不知如何着力。

    血人动了动,指尖无力的在地面抚过,似乎想撑起身子,却在试过一次之后放弃了。

    “新月……”

    手指挑开凌乱覆在脸颊上的湿发,新月那秀气的脸庞跃入了眼帘。那发,不是雨水打湿,也不是汗水浸透,而是,血水粘连。

    “娘娘……新月这次……没完成任务……娘娘……娘娘……”那因无力抬起而贴着地面的脸上,缓缓落下了一行清泪。

    “没事……没事……娘娘不怪你……新月,你撑着……”霍然起身,萧皇后的声音突然失控,身子一动,大喝道:“还不去宣太医——”那尖锐的叫声回荡在永安殿中,宫女们顿时慌成了一团。

    衣摆被抓,萧皇后低头一看,新月那沾满了鲜血的双手在她的衣摆留下了一抹触目惊心的红。新月拼命的仰起头,不停涌出鲜血的唇在喃喃低语着什么,萧皇后跌跪在地,将那陪伴了她无数岁月的女子抱住,头轻轻的靠近,听到了那几乎已经分辨不清的呢喃:“娘……娘……,新月……痛……”

    泪水一瞬落下,萧皇后搂着那慢慢在怀中冷去的女子,失声痛哭。

    娘娘,新月不是不痛,而是,新月不想看见娘娘痛!

    娘娘的救命之恩,新月,还了!

    那一夜,永安殿中的哭声,从夜半,到天明,一直未歇!

    郑澈轩坐在床头,看着床上那人儿,失魂落魄。

    当无瑕出现在太子府时,他那一身素洁已经看不清原本的颜色,血,一身的鲜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屋子,他是自己走进西院的,然入了门,便倒下了!

    寇云有些发呆,当他又一次被人从皇宫内带出时,看到无瑕那副模样,简直吓得要死,然而,当那人儿被清理干净,检查伤口之时,才发觉除了后背一道割伤之外,浑身上下竟再也找不出伤痕,当然,也除了那被金丝割裂的双手。

    金丝是公子的武器,若非陷入苦战,那金丝怎会伤及自身,竟不知他究竟碰到了何人,那浑身鲜血,若不是他的,便是那人的,那么,那人定已经无力回天了!

    无瑕的鼻息很轻柔,轻得几乎感受不到。

    郑澈轩精神恍惚,他常会产生错觉,似乎那人儿的呼吸已经没有了一般,因为,那一动不动的模样,让人心底害怕。

    “太子,去歇一会儿吧,公子这一时半会还不会醒来。”寇云在身旁低低道,郑澈轩摇了摇头,也不说话,只是坐在床头,额头抵着床栏,盯着那人儿不放。

    “他下午出门,说去见两个人,我竟便就让他一人去了,我该一同跟着的,我竟会让他一人出门。”额角狠狠一撞床栏,寇云一惊,道:“殿下稍安勿躁,我已经诊过公子的脉象,虽然受了内伤,但并无性命之忧,当是最近调理得当,也幸得如此,公子此次才能度过此劫,只要让他好生休息,定会复原,殿下保重。”

    “为什么,为什么大家都要冲着他来,他本是一个性子如此淡然之人,可是,为什么谁都不肯放过他!为什么!”

    弦伊端着药碗进了门,听了郑澈轩那话,双眸一垂,簌簌泪下。

    公子竟陷入了如此境地,此刻大郑风声鹤唳,所有矛头竟都指向了他一人,手中生意一落千丈,安逸王爷生死未卜,隐患难断,现在又有人公然对他动手,这样下去,公子如何承受得住!现在只盼他的身子能早日好起来,如此折腾,实在已经不堪重负。

    鼻间一声低吟,无瑕竟悠悠醒了过来,寇云一见心头一惊,上前搭了脉,却发觉他的眼神涣散,似乎十分迷离,郑澈轩心头焦急,追问道:“不是说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吗?可是有何异变?”

    寇云没有回答,低头看着无瑕,细细观察了一会儿,才道:“似乎是梦魇,公子此刻并没清醒,太子别急。”刚说完,无瑕双眼一闭,又陷入了沉睡之中。

    郑澈轩舒了一口气,轻轻揽起无瑕,就着弦伊手中的药碗,用勺子一点一点的将药给无瑕喂下,因沉睡,那药汁不时的从口中流出,一碗药喂下来,竟去了不知多久时间,待将无瑕放下,郑澈轩的手臂已经酸麻。

    “太子,京天回来了!”

    鬼翼在屋外小声回禀道。

    郑澈轩将锦被掖好,返身对寇云道:“我让鬼翼送你回去,明日白天,我会进宫求父皇让你出宫一趟,你明早开好药方,在太医院抓好药。”

    “是!”

    郑澈轩又回头看了无瑕一眼,弦伊见状道:“太子只管去,这里有我。”

    郑澈轩点点头,带着寇云出了门去,弦伊走到床前,见无瑕脸色苍白,额间渗出细汗,忙回身去打来一盆水,细细擦着那额间汗珠。

    事情怎会发展到如此地步,一瞬之间,公子要承受的东西太多,而哥哥此刻又下落不知……

    好像所有一切都不顺起来,这境况以前从未有过,竟令人心底恐慌。

    公子,这一次,咱们能撑过去么?

    当晨曦的阳光射入屋内,弦伊一个激灵醒了过来,自己竟靠在床栏边睡着了!

    公子!

    低头看见床上空无一人,弦伊顿时慌了神,大叫一声:“公子——”起身便准备向外跑,一转身才发现无瑕竟坐在桌前,透过窗口望着窗外。

    “公子为何起了?”弦伊急急走过去,无瑕回头微微一笑,道:“睡得倦怠,所以坐一会儿。”

    抬眼见他脸色苍白如纸,眉间倦怠依然掩藏不住,弦伊到了桌旁,道:“我去打水,给公子梳洗。”

    “恩。”鼻间应着,无瑕又回头去看窗外,见他神色淡然,弦伊也放了心,刚出了门,便看见郑澈轩进了院子。

    “公子已经醒了。”不待郑澈轩发问,弦伊已经说道,郑澈轩听了那话,脸上一喜,疾步奔入,却见无瑕竟坐在桌旁,忙走过去,道:“醒了便该躺着,怎么坐起来了?”

    无瑕见是他进门,微微一示意,让他坐下,轻言道:“昨日,无瑕去见了燕王。”

    郑澈轩心头一堵,却没说话,等待无瑕接下所言。

    “澈轩,无瑕曾说过,若我不死,且助你登上这大郑皇位,我便一定会保燕王一命,此话,无瑕现在便向你请求,我要你答应我,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会帮我兑现这个承诺。”

    阳光斜射在那荀白的脸颊上,浓密的睫毛轻轻扇动着,若蝶翼一般,透着一种明晰,清澈的双眸如湖水一般透彻的望过来,令郑澈轩一瞬间失了神。

    “无瑕,我想知道为什么,你对燕王如此重视……”郑澈轩喃喃低语着。

    那人儿微微一笑,却漾着一丝苦涩。

    “因为,他便像我,我不得自由,却希望,他能够自由。”双眼迎着阳光望向窗外,带着一种深深的渴望,无瑕低声呢喃道:“心似浮云常自在,意如流水任东西,无拘无束,翱翔九天!”

    剔透晶莹,此人儿虽就在眼前,却为何永远触之不及,便如水月镜花,一碰,便碎裂了!

    本想第二日进宫去见皇上,却因身子实在受不住而被拦下了,无瑕百无聊奈的躺在院子中晒太阳。

    新月!

    那名字闪过脑海,无瑕轻轻闭上了双眼。

    掌中传来了丝丝锐痛,那是被金丝割裂之处传来的痛感,昨夜的一切,便如同一场噩梦。

    不愿再去回想那一切,那被金丝绞得血肉模糊的身影一直晃在眼前,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惜生命去维护的东西,而那个叫新月的女子,她所维护的那个人,在看见了她的模样之后,是否也会为她心痛!

    若你不是苦苦相逼,我也不会如此伤你性命,正如我们都有各自坚持的东西,我姬无瑕的命不光属于我一人,所以,无论是谁要取我性命,我都会毫不留情的反击!

    院门被轻轻一推,如墨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踏入了西院之中。

    弦伊刚出去了,西院的侍女前几日便已经回了各屋,现在这院子,当只剩下那一人。

    一个浑身素洁的人正躺在软榻中,倚在桃树下小寐,修长的身子被薄毯勾勒着曲线,青丝顺着塌侧松松落下。

    缓缓靠近,如墨慢慢摒住了呼吸。

    好美!

    世上竟有如此美丽的男子,简直不可思议。

    眼前一花,如墨被动的仰起头,面前突然出现一人,那眉目,不就是刚刚还躺在软榻中的无瑕公子吗?动作竟如此迅速,让人心底颤栗。

    “为何靠近。”声音十分轻,却透着一股寒意,扼住如墨脖颈的手微微一用力,如墨透不过气来,伸手去抓那手,喉间发出着低呜。

    “太……子妃让奴婢来找公子……”

    无瑕手中一松,后退了一步,眉间轻蹙,问道:“太子妃找我何事?”

    “太子妃说,公子的玉佩在她手中,她想亲自还给公子。”

    眼中透着疑惑,无瑕低头沉凝了半晌,道:“太子妃人在何处?”

    “就在东院水榭处。”

    无瑕点点头,道:“走吧。”

    步伐有些缓慢,刚刚只是瞬间袭击,便已经有些气虚,无瑕皱了皱眉,深吸了一口气,出了西院,穿过长廊,见穆紫妍果然等在水榭处。

    到了跟前,发觉四周竟无一人随侍,无瑕坐下之后,穆紫妍从袖口拿出玉佩,放到了无瑕面前。

    无瑕低头一看,果然是自己丢失的玦,伸手将之拿起,道:“谢太子妃。”说完也不多言,起身便走。

    “你不问此玦为何在我手中?”见他转身便走,穆紫妍起身急急道。

    “勿需多问,既然太子妃已经还给了无瑕,无瑕便谢过太子妃。”

    “果然好.性子,我穆紫妍,当真不如你,如此,便以茶代酒,谢公子宽容以待。”穆紫妍倒上两杯茶,立于身后道。

    无瑕转过身,看着她,穆紫妍微微一笑,道:“公子是怕这茶有问题?”

    无瑕闻言也是一笑,道:“无瑕相信太子妃不会如此傻。”

    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无瑕低头一揖,再次转身,走了两步,却发觉眼前事物模糊,脚步一踉跄,跌撞间扶住了木柱,穆紫妍在身后跟了几步,轻声道:“茶并无问题,可是公子,那珏,却沾了毒。”

    视线越来越模糊,全身酸楚无力,无瑕低下头,展开手,看了那玉佩一眼,然后回身看着穆紫妍用茶水慢慢清理着双手,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几个巨大的木柜从太子府中抬出,郑澈轩入门一见,皱眉问道:“抬了什么?”

    胤威令人将木柜放下,向着郑澈轩一行礼,道:“太子妃见府中有些用不着的东西,说让属下拿了去捐给善堂。”令人将木柜打开,郑澈轩看皆是些平时闲置的什物,点点头道:“去吧。”

    胤威再次行礼,令人将木柜抬起,出了府门。

    一路疾行,到了一处小巷,一辆马车早已等候,车帘一掀,走下一个人来。

    “王爷!”胤威将一个木柜打开,扣开夹层,那柜底,竟侧躺着一人。

    萧君莫俯身抚摸着那人儿光滑的脸颊,冷冷一笑:“无瑕,咱们又见面了!”

    第二百六十七章 逆水寒潭

    更新时间:2012-04-20

    耳畔是车轮滚过地面的轰响,身子十分倦怠,不想醒来。

    自己这是在哪?

    指尖的触感如此清晰,那是一种暖暖的,带着温度的接触。

    “咚,咚!”

    是什么在回响?

    心跳声?!

    如此贴近,为什么?

    长长的睫毛轻轻闪了一下,然后双眼睁开了,带着一丝迷茫,望了望四周。

    入眼处漆黑一片,无瑕的身子没有动,他有些发呆,那心跳声依然敲打着他的耳膜,下一秒,他终于反应过来。

    自己在一个人的怀抱之中。

    有风吹过,扬起了车帘,现在是什么时辰?除了马蹄声,四周一片寂静,黑暗笼罩着一切,令人窒息。

    身子刚刚竖起,无瑕感到自己的胳膊被人用力一拉,随即再次跌入了那人的怀抱之中。

    “何人!撒手——”无瑕有些恼怒,虽然没弄清楚此刻的状况如何,但是如此被人搂着,对他来说实在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那人没有说话,只发出了一声浅笑,虽然很轻,却让无瑕感到了彻骨的寒意。

    “放开我——”挣扎的身子突然被那人一按,随着不断晃动的车帘宣泄而入的朦胧月色,无瑕睁眼看着压住自己的那人。

    背着光,实在看不清那人的脸,双腕被那人死死摁在车底,竟然无法动弹。

    那人依然没有说话,长发随着车轮的滚动不时的拂过无瑕的脸颊,无瑕不安的将头偏向一旁,那人俯下了身子,用手肘去压无瑕的手腕,然后用手指将他的脸捧住,固定在了自己的眼前。

    “好久不见了,我的小无瑕!”

    无瑕的思想霎时停顿了,一种莫名的的窒息袭击了他,他张开嘴,深深吸了口气,身子开始剧烈挣扎起来。

    萧君莫低笑着用力压住无瑕的身子,在那耳畔轻语道:“没想到,太子妃办事竟如此利落,无瑕,不要做无谓的反抗,你吃了逍遥散,内力已经被全部压制,强行运气,只会让自己吃苦头。”

    双手突然被那人扭住向后一扣,无瑕吃痛的挺起了身子,额间冷汗一瞬密布。

    “你知道本王吃了多少苦头吗?本王之所以还活着,就是因为要你痛苦,我曾发过誓,只要我没死,便要你受尽折磨,生不如死,姬无瑕,你现在落在了我的手里,你说,我该怎样对待你——”手中又是一用力,手腕发出一声轻响,无瑕将唇一咬,身子因疼痛而狠狠一颤。

    “让我想想,是先毁了你的这张魅惑众生的脸,还是,废了你这灵动的双脚,让你,再也站不起来,再也无法从我身边逃离——”

    “萧君莫,你要带我去哪——”双腿抵在车壁,向上弓起,想让那人的身子离开自己,然只一瞬,便被那人压住,动弹不了分毫。

    身子渗出细汗,渐渐润湿了衣裳。

    “我萧君莫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居然全毁在了你的手上——我恨不能立刻杀了你——姬无瑕——”呼吸一紧,咽喉被扼住,无瑕下意识的仰起头,双眼却依然狠狠瞪向那人,毫不妥协。

    指间慢慢用力,耳中甚至能听到那纤瘦脖颈间发出的咔嚓声,手中那人儿却突然双眼一闭,然后身子卸力,不再抵抗。

    “想死,好,我成全你——成全你——”锁住那人儿的咽喉,理智在愤怒中丧失,萧君莫叫嚣着加重了力道。

    呼吸不了了,脑中一片空白,四肢如万蚁爬过,刺痛无比,眩晕充斥了脑海,整个身子已经麻木,失去知觉,然只一瞬,那手却突然松开了。

    空气重新在喉间流通,无瑕剧烈的咳嗽起来,可那呼吸尚未平息,他的嘴便被那人堵住了。

    那是一种带着惩罚甚至是残暴的噬咬,唇角被那人狠狠咬住,无瑕伸手想要推开,却已经全身无力,毫无办法。

    那是如此痛恨着对方的两人,正因为那恨噬心入骨,所以那侵犯与抵挡皆毫不留情。

    腥味充斥着整个唇舌,那人强势而霸道的掠夺受到了死命的抵挡,那整齐的牙齿毫不犹豫的咬破了侵入口中的舌,那两人皆气喘吁吁,却都互不妥协,毫不让步。

    “为什么,为什么我得不到你,为什么——”一把扣住无瑕的发,萧君莫低吼着俯下身子,在那突起的锁骨间狠命一咬,无瑕痛得倒吸了一口气,那锐感令他的胸口刺痛无比,呼吸也渐渐不顺起来,似乎发觉了他的不适,萧君莫终于停止了暴虐的行为,松开了手,却依然压在他的身上,不肯离开,无瑕已经倦怠无比,仰头望着车顶,随着那颠簸晃荡,竟慢慢闭上眼睛,陷入了昏睡之中。

    当清晨的阳光从被风扬起的车帘射入,无瑕眉间一动,醒了过来。

    身子如同散架一般,根本无力动弹,头侧过,发觉整个马车内只剩自己一人,无瑕咬咬牙,拼命撑起了身子,扑到车窗前挑帘一看,车窗外晨雾迷蒙,马车竟疾驰在一片空荡的地界,自己究竟到了哪里?看样子,是早都已经离开了云城,可是,这马车究竟要奔向何方?

    车身一晃,听到有人跃上马车,无瑕警惕的向后一退,背靠在车壁,满眼警觉的看着车帘。

    帘子一挑,萧君莫似笑非笑的看着那满怀戒备的人儿,道:“这小刺儿倒竖得蛮快,可惜,你现在内力受制,若敢跟本王动手,只是自寻死路。”

    “你要带我去哪?”无瑕望着那人,冷冷问道。

    “自然是,本王去哪,公子你便去哪,从现在起,你姬无瑕便是本王的侍宠,你最好乖乖听话,否则……”那话语就此顿住了,因为面前那人儿倔强的扬着头,根本不屑他的警告。

    “你又在瞪我了,哈哈哈哈——”萧君莫放声大笑着,直到透不过气来,才一躬身,入了马车,斜斜靠在一旁,懒懒道:“人人都想得到的冷公子,此刻却跟他最痛恨的人一同亡命天涯,这话要是传出去,当真要笑死人了,无瑕,不要挑战本王的耐性,否则,本王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无瑕没有回话,他侧过脸,抬头去看马车外,陷入了沉思。

    车又行了一段,萧君莫突然伸手将无瑕一揽,拉入怀中,无瑕想也不想,回身便是一掌,却因毫无内力,被那人轻松一扣,双手被反剪,挣扎不脱。

    “又做什么!”无瑕心底恼怒,自己竟屡受此人胁迫,实在让人无法忍受。

    唇角一捏,一粒小药丸被塞入口中,无瑕一惊,张口便要吐出,那人早已抓了水囊在手,药丸刚入了无瑕的嘴,他便仰头喝下水,然后将唇凑向了那水润的唇角。

    药丸被水送下,无瑕想闭上嘴,那人却用力一捏他的下颌,水顺着嘴角流下,滑过喉间,打湿了衣襟。

    “嘶——”

    萧君莫骤然放开无瑕,手背拭过唇角,擦去血痕,低头一笑:“果然是头张牙舞爪的小豹子,前面因你中了毒,所以逍遥散的药量过少,现在吃的这个足够维持十日,玄夜和血鹰都在外面,如果你自认现在这般情形,可以从他二人手中逃脱,本王也不拦你,你大可以去试试,不过要是伤了哪,本王可是会心疼的。”

    无瑕恨恨的一抹嘴唇,退到另一角坐下,偏着头,也不去看那人,便那么靠着车壁,也不知在想什么,萧君莫见状也不去扰他,身子向后一靠,闭目养神。

    右手随着车轮的颠簸而微微一颤,眉头一皱,萧君莫睁眼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右手,然后慢慢紧握。

    这手,在从断弦谷崖跃下之时,撞在石壁之上,经脉受损,已经难以负重,根本就已经无法握剑!

    孟白炎!

    心底念叨着那个名字,萧君莫恨不能将那人碎尸万段,食其血肉,以消心头之恨。但是,那人现在远在大晋,鞭长莫及,不过还好,他所重视的人此时此刻就在自己身边,毫无抵抗之力,任由自己蹂躏!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萧君莫冲着无瑕扬声道:“公子累了么,昨日给公子换衣衫时,看见背后有伤,等到了下一个镇子,本王亲自给你换药,公子要不要跟本王一同躺一躺,休息一下。”

    低头去看自己的衣衫,无瑕才发觉自己已经不是昨日的装束,昨夜昏暗不明,刚才醒来只顾去看四周环境,现在听萧君莫一说,才发现自己竟然身着女装,脸色一沉,再往头上一摸,发髻竟也是女子所绾发式,当下回身对萧君莫怒喝道:“你是存心要羞辱无瑕吗?无瑕是男子,怎可如此妆扮。”

    萧君莫哈哈一笑,伸手勾起无瑕的一缕黑发在指尖轻绕:“公子容貌如此美丽,若是女子,当没男子那般让人诧异,莫非是想用这容貌,再去勾了谁的心?”

    无瑕十分反感的撇开头去,那人更是得意,欺身向前,道:“如此,公子便脱了衣衫,本王倒不介意看看这香艳美色。”

    无瑕此刻却冷静了下来,对那人的挑衅丝毫不理,身子挪到一旁,轻轻靠在车壁,闭目养神。

    这马车似乎一直在往西行,萧君莫究竟想带自己去哪?

    西北如今形势紧张,司马傅瑜项调动了大量的粮草人马前去西北,若他果真是去支援董震的西北军,那么,西北缺口一旦打开,韩国大军长驱直入,只怕大郑的江山,当真摇摇欲坠了。

    心底一叹,无瑕感到有些无力。

    自己居然再次落入此人手中,可是,此刻自己内力受制,玄夜和血鹰并非泛泛,看样子是跑不了了,既如此,不如安心等待,看他们去何处再做打算,只是……

    感到身后那人直勾勾的目光,无瑕心底泛起了一阵寒意。

    与此人同行,无异于与狼共舞,锋芒尽显只会激起他的斗志,不如收敛性子,淡然处之,忍常人所不能忍,方能成常人所难成之事,姬无瑕,你能忍,你一定能忍!

    第二百六十八章 恨如绵 妄厮缠

    更新时间:2012-04-21

    无瑕踏出车门之时,被一顶轻纱帽将容貌遮住了,萧君莫抓住他的手,将他带下了马车。

    身形灵动,体态盈若,一条薄披风将身子遮了大半,轻纱被风掠动,那倾倒众生的容颜若隐若现,吸引了小店中无数视线。

    伸手将无瑕的肩头一揽,萧君莫微微一示意,玄夜到了柜台前,要了三间房,无瑕听闻,身子一动,却被萧君莫暗暗一扣,肩头的疼痛令他双眉一蹙,那话语生生止住了。

    “将饭菜送到房间!”玄夜吩咐了掌柜的,小二带着四人走上了二楼。

    入了房间,无瑕将身子一挣,伸手拿下了轻纱。

    “我要独自一间房。”

    “不予考虑。”萧君莫懒懒一扬眉,否定了无瑕的话,走到床边,脱下外衣,回头一笑,道:“怎么,害怕本王会对你怎样?”

    “我讨厌你。”无瑕毫不隐晦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所以,我不要跟你一间房。”

    萧君莫缓缓走向无瑕,感到那危险气息的张扬,无瑕脚步一退,却被他伸手狠狠一拉,然后低笑着垂下头,在那耳边轻轻道:“就是因为你讨厌,所以,我会一步不离的跟着你,就连晚上睡觉,你都别想离开我的怀抱。”突然张口咬住那小巧的耳垂,见无瑕的耳根一霎绯红,萧君莫放肆的大笑了起来:“竟还是这般生涩,怎么,跟老情人见了面,却没体验一番那销魂的滋味么?”

    “你——”无瑕狠狠一巴掌甩去,虽然内力受制,但那速度却依然让人猝防不及,脸上骤然间挨了一巴掌,萧君莫不怒反笑,伸手一拭唇角,冷冷道:“能让本王挨巴掌的,也只有你姬无瑕一人,你放心,我会如你所愿,从你身上一点一点讨回来。”

    无瑕放下手,愤然转身。

    双手狠狠一握,然后深吸了一口气。

    忍!

    姬无瑕!

    除非到了底限,否则,你便一定要忍下去!

    指甲深深陷入那被金丝造成,尚未愈合的伤口,那锐利的痛感,让无瑕渐渐冷静了下来!

    自己被萧君莫带走,离开了云城,行踪不明,太子府当已经翻了天了,世间最苦的情爱莫过于求而不得,自己太低估一个女人为爱而做出的疯狂行为了,自己当该想到的……便如同自己与白炎一样,难道不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么……

    白炎,你曾对无瑕说过,无论怎样,都要活下去,便为了这个承诺,无瑕也一定会撑到底!

    司马逸挠了挠头,似乎有哪里不对。

    从自己踏入这家客栈开始,便一直有两道视线追随着自己,待回身去看时,却又不见了踪影。

    仰头将酒喝下,然后有一下没一下的将手指轻点在桌面,司马逸压低声音对流萤道:“有些不对,仔细了,别大意着了道。”

    正说着,门口进来一人,一脸的络腮胡,浑身脏兮兮,进了门就扬声叫道:“我回来了表舅,小石头,快给我拿吃的来,我饿坏了。”

    流萤口中的酒“噗——”的一声喷了出来,幸好司马逸身手快捷,头一偏躲了开去,心底正恼怒流萤的不淡定,却在回想了刚才听到的声音之后也呆住了,回过头,看着身后听见响动望向自己二人的大胡子,司马逸暗道不妙。

    “走——”身子刚刚站起,那大胡子一脚踏在凳子上,乍呼呼大叫道:“走?来了还想走?敢来同福客栈吃白食,当真活得不耐了,兄弟们,好好伺候——”

    话音一落,后院涌出一群人来,那些食客一见这架势,皆起身向外跑,小侯爷邪邪一笑,双手一扬,道:“关门!”

    门被关上了,司马逸拍着脑门重新坐下,流萤更是趴在桌上懒得抬起头来。

    竟如此巧,刚到了泾阳,就遇到了此人,当真是出门没看黄历。

    就算变换了容貌,可这人刚才的声音让人一听便得知了其身份,看着笑嘻嘻坐到两人身旁的粗野汉子,司马逸摇头轻叹道:“小侯爷,别来无恙。”

    小侯爷嘿嘿一笑,伸手将司马逸肩头一搭,道:“无恙无恙,司马兄还是这般不地道,见了白炎就想跑,我孟白炎难道是洪水猛兽,让人避之不及。”

    “倒比那洪水猛兽更让人头疼。”流萤没有抬头,闷闷的答了一句。

    “噗——”身旁刚才还架势十足的众人皆忍不住轻笑出声,南宫热河伸手将小侯爷一拉,道:“还不去清理一下你这一身,脏得要死。”

    小侯爷看了司马逸与流萤一眼,突然便隐去了那嬉笑之色,正颜道:“你们来,可是为了弓?”

    听他毫不避讳的问话,那二人倒是呆了一呆,因深知小侯爷脾性,司马逸也不否认,点头道:“公子说弓可能出了事,于是令我二人前往东都查探,我们在小筑听到了你的手下带回的话,于是猜测,弓没死,人在泾阳,是以赶到这里,话说,具体情况究竟为何,我们至今只是猜测,若小侯爷肯说,咱们愿闻其详。”

    “此事,说来话长……”

    “好吧,小侯爷还是听了南宫的,去清理了再来。”司马逸伸手一捏鼻子,道:“一身臭汗,倒是去做了什么,这一身打扮的,若不是因为实在熟悉了你的声音跟做派,还真认不出来。”

    “这叫臭汗么?这叫男人味。”

    身旁众人皆一哄而散,小侯爷这才讪讪的挖了挖乱蓬蓬的头发,向着后院而去。

    背后的伤口根本还未愈合,无瑕坐在桌旁,感到后背传来的阵阵疼痛,眉头轻蹙,却不吭声。

    月已上悬,屋内静悄悄。

    萧君莫在一旁不知写些什么,无瑕抬眼望了望,却根本看不清字迹,不想靠近那人,于是将头一偏,去望窗前明月。

    已经一夜一天了,太子定在疯了般寻找自己了,这般敏感且一触即发的局势,自己竟然被人劫持离开了云城,离开了他的身边,不敢想象此刻情形对他的打击有多大,可是,就算如此,他也一定会撑下去的,一定会的!

    那呼吸已经近在咫尺,无瑕才回过神来。

    身子霍然站起,身上衣衫竟被那人一拉,光滑圆润的肩头顿时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无瑕双颊一红,狠狠一挣身子,道:“你放开我。”

    “别动,给你上药。”身子被那人一摁,无瑕重新跌坐在了凳上,那人将他的衣衫拉得更低,然后掏出一个小瓶,将瓶盖抵开,将那药液倾下,冰凉的覆盖与刺痛感令无瑕的身子不由自主的轻颤了一下,修长的指尖轻轻涂抹过那道伤痕,随即,却随着那药液的流向向下探伸,抚过那微微弓起的脊背,一路下滑。

    身子一僵,无瑕感到浑身彻冷,伸手一抓衣襟,拼命挣开那人的束缚,远远退到了一旁。

    看着无瑕满脸通红,浑身紧绷之貌,萧君莫笑着将药瓶放入怀中,道:“时辰不早了,公子是自己歇息,还是本王来伺候公子你上床?”

    “萧君莫,你不要欺人太甚,你再敢动我,我便杀了你!”

    “啧啧啧啧,你现在的样子实在没什么杀伤力,我倒宁愿相信你会让本王陷入温柔乡,死在你怀中。”

    身子一动,无瑕直奔房门而去,身后那人只是一个踏步,伸手一捞,便将他凌空抱起,一个回旋摔在了床上。

    头撞在枕边,引起一阵眩晕,无瑕尚未起身,紧随而来的那人探手一扣,身子向内一滚,便将他狠狠压在了身下。

    心头怦怦乱跳,那感觉实在不妙,无瑕深呼吸了几下,调整着那已经十分紊乱的呼吸,低吼道:“你放开我,我不跑,但是你也不许碰我,否则我便是死,也不会屈从。”

    萧君莫低头看着那人儿,扬唇一笑:“很好,公子果然是识时务者,不用本王多说。”

    “但我明日要换回男装,我会尽量不让人注意我,不惹麻烦。”

    那话倒是引得萧君莫细细看着身下之人,指腹轻轻抚过那光滑如丝的肌肤,鼻间一笑,俯在那耳畔低低道:“可是,我很怀疑你会让人不注意到你。”

    身子一扭,无瑕想侧过身去,却被那人用力一扣,那暗哑的声音透露着一丝危险,贲张而出:“别乱动,你可是要惹火烧身,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本王对你的渴望,你再乱动,我便不能肯定自己会做出什么来了。”

    身子绷得僵硬,无瑕却真的不敢再动,这男人的欲望如此明显,令他打心底恐惧,他知道这人之所以不敢动自己,不过因为他需要一个人质,一个活着的,能够让他有足够筹码的人质,而他若真对自己做了什么,自己便绝对不会再活着,也正是因为如此,自己才得以在他的身下保全自身,可是,那贲张的欲望会越来越强烈,自己不能去挑战他的忍耐极限,否则结果当真难以预料。

    感到无瑕慢慢放松,萧君莫伸手一挑他那有些润湿的长发,低头看着那被自己咬破已经结痂的唇角,然后看到了那齿痕依旧的锁骨。手感的柔滑令萧君莫心底一叹,将头埋在那人儿透着冷香的脖颈间,轻轻摩挲着,然后放肆的吻下。

    双手用力揪住锦被,无瑕拼命抑制着胸口翻涌的不适,咬住了唇角,慢慢的,那已经结痂的唇角再次裂开,鲜血从白瓷般整齐的齿间渗入,渐渐充斥了整个口腔,泪水模糊了双眼,却,始终没有落下!!

    第二百六十九章 肆月有情天

    更新时间:2012-04-22

    “大牛来了!”

    “大牛哥,今天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

    “大牛,谢谢你昨天送小狗子回家!”

    司马逸跟在小侯爷身后,看着那一溜烟的打招呼者,心底暗暗一叹。

    小侯爷当来到此地没有多久,可是,竟已经与这些人打成了一片,他虽然顽劣,却品性真诚,若非他与自己等人是敌对者,倒是个可以托付依靠之人。思及此,不禁想到公子,想到那二人在云城的纠缠难舍与为对方不惜自己身陷险境的付出,心底不禁唏嘘不已。

    “左大叔,这个是我的兄弟二驴,今日刚来投奔了我,没生计,却有的是力气,左大叔行个方便,让他也进了这院子一同做事吧。”小侯爷嘻嘻笑着将司马逸拉到了一个中年男子的面前,司马逸听他介绍完自己,为没事先取好名字,肠子都只差悔青,此刻被推到那管事的人面前,也只好陪了笑脸喏诺的一揖,道:“左大叔好。”嘴上如是,心底却已经将小侯爷骂了不知多少遍了。

    “恩。”左大叔应着上下看了看司马逸,然后伸手一捏他的臂膀,啪啪拍了两下,道:“还真是个好劳力,大牛,便跟你一起吧,做事你最卖力,你带来的人,左大叔放心。”

    “谢谢左大叔!”小侯爷冲着司马逸一挤眼,司马逸正欲说话,突然旁边经过的一辆载物马车马儿一声嘶鸣,前蹄腾空,那马车上的麻包骤然间向后倾倒,司马逸下意识的伸手去接,小侯爷见状口中大叫道:“小心!”然后却疾步上前,手肘向着司马逸的腰后狠狠一撞,司马逸本已经将那几个麻包接住,被他那一撞,腰间一麻,真气涣散,噔噔几步,向后摔倒在地。

    “你没事吧?”众人闻讯纷纷聚拢,小侯爷将麻包从司马逸身上扒拉开,将他拉起,向着众人笑道:“没事没事,这点小伤不碍事。”

    他们没事,那赶马车的老头却结( 轩城绝恋 http://www.xlawen.org/kan/245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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