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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4 部分阅读

    “无瑕!”

    无瑕侧着身子,将罗帐微微一挑,道:“我已经睡了,王爷有事明日再来。”

    萧君莫一步步走到床前,看无瑕斜倚床边,发丝尚润,眉头一皱,道:“头发还没干,怎么就睡下了——”

    “王爷这算是关心我吗?如今我深陷于此,王爷千军万马在外守候,还怕我飞天遁地不成,王爷请回,无瑕乏了,便睡了。”

    指尖一收,罗帐落下,无瑕眼角微挑,望向了头顶。

    刘劭康此刻正手脚并用撑于床顶,与无瑕四目相对。

    罗帐一动,无瑕收回眼神,身子一侧,对向床内,低低道:“王爷请回,这里是无瑕的房间,你既要我留下来,便请给予无瑕应有的尊重,你当知道我的性子!”话音未落,那人伸手将他的身子一扳,欺身扣住。

    “本王若不是知道你的性子宁折勿弯,你认为自己还能保全清白到如今吗?无瑕,我会等,等到我登上大郑的皇位之时,让你心甘情愿的给我一切。”

    低头吻住那粉嫩的唇,萧君莫深深吸了口气。

    香!那淡淡的冷香竟若那勾魂的毒药,明知靠近危险万分,却依然情难自禁。

    起身离去,当门的碰响传来,无瑕挑开罗帐,下了地。

    “公子离开吧。”

    一声轻响,刘劭康从床内跃出,站在面前,细细看着无瑕。

    发觉刘劭康在看着自己,无瑕回头一望,见他一副疑惑不解之貌,目光下滑,定在了自己胸口,顿时双颊一热,骤然回身,低低道:“不用看,无瑕不是女子,那日不过是受人所迫那般装扮躲避搜查,无瑕是男子。”

    脑中嗡的一响,刘劭康站在原地,半晌无话。

    听身后没有动静,无瑕将头微微一侧,道:“为何还不走,你知道刚才那人是谁吗?他若发觉,你定难以全身而退。”

    “听你口中称他王爷,这大郑只有当今萧皇后之胞弟安逸王萧君莫一人,莫非——”

    “你既知道此人,便当知他的性格与行事手段,你走吧,趁他还没发觉——”手被那人一拉,无瑕诧异回身,望向他。

    “不管你是女子还是男子,我看你都是被迫留在他身旁,我带你走!”

    身子被那人拉着向前一奔,无瑕将手一甩,后退两步,摇头道:“公子有此心无瑕甚为感激,可是我不能走,我走了,这整个九龙城的百姓便会遭殃,我姬无瑕一人生死无大,却不愿连累这么多无辜之人。”

    刘劭康站住脚步,回望无瑕。

    如此纤瘦的一个人儿,浑身淤痕一片,目光落到手腕,刘劭康几步上前抓住无瑕手腕翻过一看,那腕间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尚新,显示着这人或许就在那日被带回去之后便曾割腕自尽,刘劭康眉头一皱,道:“你究竟是何人?安逸王爷为何要如此待你?”

    将手腕轻轻挣开,无瑕自嘲的低头一笑:“谁都不是,败军之将,不值一提,你走吧。”

    返身走到窗前,无瑕再不说话,刘劭康到了他的身旁,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飞身一跃从窗而出,眨眼不见。

    风从窗外掠过,一只五彩蛛缓缓爬入,无瑕眉头一蹙,从桌上拿起一支银簪随手发出,银簪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将那蜘蛛稳稳的扎在了窗棂上。

    无瑕十分吃惊,刚才那一发银簪力道如此迅猛,难道?!

    静气凝神,无瑕试着提了提气,隐隐的,竟有一股内力在体内四窜。

    怎会如此?!

    逍遥散的药效是十日,当还没散去药性,脑中一闪,无瑕心头怦怦乱跳起来。

    饮食基本无变,那么,是自己今日喝的汤药中,竟有了克制逍遥散的药物吗?!

    欣喜,为这无意间得到的一丝生机转变而欣喜,鼻间一酸,那微笑中,夹杂着一丝泪花。

    老天爷,你这是在给我机会吗?让我在受了如此多的屈辱与折磨之后,还能为自己的命运搏一回。

    我会好好珍惜这个机会,利用萧君莫的松懈,给予他狠狠一击,我会让他知道,他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在那马车内,松开了扼住我咽喉的手!我不但要将他拉下地狱,还要将他的整支叛军队伍,全部拉入无间炼狱!

    老天爷,咱们便来赌一赌,看我姬无瑕的命运,究竟谁做主!!

    柒柒这周有在推,看文的看官较之前多了一些,于是便借这个机会感谢那些一直支持着我的朋友们,因为有你们,轩城才会越走越远,越来越精彩,关于那个作者投票,其实那四项都是卷四会出来的桥段,正如小酒窝所说,因为无瑕与白炎的分离太多,所以,当他们能够在一起的时候,让他们幸福一点,再幸福一点!

    人生呐,总得有希望,于是,咱们一起来等待那美好时光!

    第二百七十三章 夜之破晓

    更新时间:2012-04-26

    营帐内十分安静,前来报信的士兵站在那人面前,等得腿酸脖子硬,却就是不敢抬头。

    将军今儿个倒又是抽的什么风,自己来报信这么久了,他也不说将人带进来,也不说轰了赶了去,就这么让自己僵在这,进退不能。

    拼命咽了口口水,那士兵壮着胆子再次道:“将军,可否将人带进来?”

    “人?什么人?”白少卿这才抬头看着面前那人,一副诧异之貌,那士兵欲哭无泪,感情自己站了这么久,这主根本就没听进去。

    “有个叫大牛的人在营外求见将军,说,是将军大伯的舅舅隔壁家二驴的姑妈家的……的……那啥哥……”那士兵挠了挠头,那人刚才跟自己说了一大串,来的路上自己背了又背,就怕说不清,结果说了一遍,却被将军晾在一旁站了这半天,现在根本就已经记不得了。

    白少卿站起身子,从案后走出,踱到了帐中。

    浓直的眉头微微一挑,那眼底带着一丝戏谑之色,唇角勾起,懒懒道:“便把我那个亲到不能再亲的大牛哥带来吧,本将军要好好招待招待他!”

    小侯爷跟在带路的士兵身后东瞧西望,那士兵一看他一副粗俗的打扮,满脸胡子也不知道多久没有刮过,实在怎么看都难以将他与自家将军联系在一处,心道可能是一些不沾边的街坊邻居,混不下去了,来找将军谋求前程,怕进不了营,所以沾亲带故乱拉一通,想着想着,那眼光中不禁便带上了一丝鄙夷之色。

    小侯爷见那士兵满脸不屑,也不在意,军营是何等地方,要见主帅,岂是自己一说便能见到的,与其中规中矩,倒不如剑走偏锋,能跟着莫寒出生入死之人,定也不是那庸庸无为之辈,只是不是其性子……

    刚入了帐营,小侯爷便被一人狠狠一抱,力气之大,令他猝防不及之下几近窒息。

    “大牛哥,多年不见,竟还是这幅熊样,一点没变啊。”肩头被啪啪两巴掌拍,小侯爷眉头一皱,深吸了一口气。

    面前站着的,是一英姿挺拔的青年将军,年纪绝对不比自己大多少,星眉剑目,菱角分明,眼中,却透着一丝狡黠,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

    有趣!他明明不认识自己,却这般热情……

    小侯爷放下手中的破布袋,嘿嘿一笑,伸手将白少卿的手抓住一扣,胸口与他的胸口狠狠一撞:“好兄弟,总算没忘记你大牛哥,不枉我偷张寡妇家的鸡蛋也要分你一份。”

    白少卿被那一撞痛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见小侯爷面带得意之色,心底倒也有了几分兴趣。

    看样子,他已经知道自己是故意的了,既如此,还敢跟自己这般较劲,倒是个不可小觑之人,且先看看他究竟要做什么。

    白少卿扬眉一笑,手指动了动,令旁人退下,自己返身去倒了一杯茶:“军中不许饮酒,少卿便以茶代酒,敬大牛哥一杯。”

    茶杯被径直递到小侯爷面前,小侯爷伸手去拿,白少卿手中用力,那茶杯竟被他握在手中,纹丝不动。

    唇角一勾,小侯爷道:“看样子,少卿兄弟这茶,有些难喝啊。”话音刚落,已经一拳打出,白少卿空出一手将小侯爷挥出的一拳挡住,笑道:“自然,没三分本领,又怎敢认大牛哥这个好兄弟!”

    那两人皆暗自用力,你来我往间丝毫不让,那被争夺的茶杯被两人握在手中,抵挡之间竟不洒分毫。小侯爷暗叹白少卿的武艺,心中爱惜,将手一松,向后一退,抱拳道:“少卿兄好武艺,孟白炎服了。”

    见他突然松手后退,抱拳称服,白少卿倒是一时反应不过来,又听他口中自称,心头一惊,道:“你说你叫什么?”

    将手中腰牌递到白少卿面前,小侯爷赞许的点了点头。

    “成乐,孟白炎!”

    “成乐小侯爷?!”那腰牌现在眼前,白少卿双拳一抱,道:“少卿见过小侯爷!少卿无礼了!”那茶杯被他二人争来抢去都不曾泼洒分毫,现在倒被溅泼在地,那二人对视一眼,皆哈哈大笑起来。

    “慕枫将军说得果然不错,白将军当真是青年才俊,武艺不凡。”

    “小侯爷折煞少卿了,小侯爷只管呼了名字,将军之称实在愧不敢当。”

    “看你应比我年长,便称你一声兄长也不为过。”

    “小侯爷请坐。”将小侯爷让到桌旁,白少卿将腰牌递还,重新倒上清茶,放在了小侯爷面前:“莫将军早已经来了密函,说小侯爷已到泾阳,少卿见迟迟未有动静,早已经急不可待,只是没想到,小侯爷会如此前来。”

    低头看了看自己那一身装扮,小侯爷嘿嘿一笑,不以为意。

    “莫将军说,小侯爷在泾阳定需要协助,却未曾言明,不知……”

    小侯爷神色一凛,隐去了嬉笑之色,肃然道:“本来,此事算是我孟白炎的私事,实在不该来此,可是,我带的人太少,这泾阳附近又皆是武相的势力范围——”

    “小侯爷,我白少卿是孤儿,自小便被莫老将军收养,不光如此,我莫家军上下又有多少是没受过莫家恩惠的,莫将军说,小侯爷是他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只要是小侯爷吩咐的事,我莫家军刀山火海,莫敢不从。不瞒小侯爷,莫将军隐退山林这几年,我们大家实在憋屈得很,武相一手遮天,早已民怨沸腾,每每想到自己还要为虎作伥,我白少卿就羞愧难当,如今莫将军重出山林,为国效力,咱们莫家军上下何人不是欣喜万分,莫说是要我们协助小侯爷,便是将这命搭上,我莫家军也眉头不皱!”

    “好!”小侯爷扣住白少卿肩头狠狠一握:“相信我,武氏父子在咱们大晋作威作福的日子长不了!咱们一定会助皇上夺回皇权,让李氏,重掌这大晋天下!”

    “好!”手与那人紧紧一扣,白少卿的心中涌起了无限的欣喜,这窝囊的日子过够了!这君不君,臣不臣的局面,当是时候发生改变了!

    ————

    伸手拿起药碗仰头而尽,纵苦涩难耐,无瑕依然眉头不皱的喝了下去,放下碗,见萧君莫进门,无瑕起身道:“我想出去走走。”

    “好!”

    本以为会受到阻拦,不料萧君莫竟一口答应,无瑕闻言抬步便走,却被萧君莫将手臂一拉,身后一侍女手端托盘,那盘上放着一张面具。

    “你的容貌太惹人注意,将这个戴起来。”

    无瑕走到侍女面前,伸出手,拿起了那张金丝面具。

    “虽然不及你曾经那张,却也是本王特地令人做的,你以后外出皆用此面具遮容,本王可不愿你的容貌被他人觊觎。”脚步靠近,那呼吸就在耳畔,伸出的双手却被无瑕不着痕迹的一让躲了开去。

    指尖抚过金丝,唇角勾起了一抹不易觉察的笑意,无瑕点点头,道:“好!”

    伸手将面具戴起,无瑕率先跨出了门去。

    街道上甚是繁华,萧君莫带人跟在身侧,看着身前那人兴致盎然之貌,心底竟涌起了一种道不清的情愫。

    无瑕今日已经换回了男装,依然是一身素洁,修长的身子轻盈灵动,肩若削成,腰若约束,容若女子却更胜女子,纤瘦而不羸弱,倔强中又含着几分清柔,一头青丝松绾随风,白皙的脖颈被微微竖起的领子遮住,随着头部的转动时而透出一抹依然未曾散去的暧昧之痕来,令人见了,砰然心动。

    是何时,此人竟悄无声息的入了心中,憎恨,矛盾,冲突,生死难容,他害自己失去了一切,自己,却为何还是留下了他的性命!

    眉头一皱,萧君莫竟有些恼火,无瑕仍然兀自不觉的且行且看,到了一个字画摊前,驻足而立。

    萧君莫到了他的身旁,见他望着一副桃花图发呆,凑过头去,在那耳畔低低道:“公子似乎偏爱桃花,倒应了人面桃花相映红的典故,不如,本王买了送给你。”

    “谢王爷一番美意,无瑕承受不起。”

    “不过只是一幅画。”

    “送画的,却是你!”

    那人儿转身就走,萧君莫脸色微变,无瑕却只是不睬,继续行进,看似信步闲庭,却在不经意间已将这大街小巷深深映入了脑海。

    “那是什么?”无瑕指着远处错落林立的水车问道,萧君莫带着一丝玩味儿看着他,道:“公子是故意刁难本王么?那是什么,你说那是什么。”

    “无瑕是问,九龙之上有大水,为何却要将河道拦截改道而行,然后再以水车将水引入,王爷莫非是闲得无事,想学大禹,改尽天下河道,归于.大海么。”

    听他口中轻讽挑衅,竟带着一种平日未有的俏皮,萧君莫竟痴了片刻,口中喃喃道:“河道隐患,自然要改道而行。”

    眸中一闪,无瑕眉头微微一挑,声色不动,回身道:“无瑕乏了,谢王爷今日陪无瑕同行,咱们回去吧。”

    那口中少了冲劲,虽然仍是冷冷,却让萧君莫心中涌起了一种莫名的喜悦感。

    踏步上前,追上那人儿,萧君莫侧头去看,无瑕却只是淡淡,眼望一旁,也不说话,却也破天荒没有抗拒萧君莫的靠近,那两人带着随从从街道而过,远远的,一道身影驻足遥望,看着离去的两人,静默不语。

    第二百七十四章 谁 拨乱了棋盘

    更新时间:2012-04-27

    “小侯爷在做什么?”

    看着那一回来便一头扎进院中上蹿下跳的人,白泽等人皆站在一旁奇怪的问道。

    司马逸蹲在小侯爷面前,见他用竹条破篾,搭起支架,然后用麻绳缠绕,实在不解。旁人不解,南宫热河却已经头大,他站在远处,斜斜倚着树干,道:“你忘了以前咱们摔成什么样子了么,孩提时胡闹的玩意儿,现在这种局势,你却又拿出来做什么?”

    小侯爷嘿嘿一笑,也不停手,继续搭架,眼见雏形渐渐出来,流萤在一旁观察了一下,道:“纸鸢不像纸鸢,看着却像是个在天上飞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南宫热河头疼的拍了拍脑门,道:“小时被这厮诓了从后山往下飞,差点跌死在山谷,感觉实在有些不妙,说好了,这次要再用这个做什么,别叫上我。”

    小侯爷站起身,走到南宫热河身旁,用手臂将他脖子一勒,笑道:“放心,这次绝对不会让你跌死。”眉头对着那人挑动,模样十分欠揍,南宫热河恨恨的反手扣住他的臂膀,将他推开,道:“除了这个,叫我做什么都行。”

    “好——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小侯爷大叫一声,对着南宫热河竖起拇指,南宫热河顿时满脸黑线,怎么看自己都被此人算计了,还不知道他究竟算计自己去做什么,南宫热河无力的仰头望天,喃喃道:“爹,河儿何时才能跳出火坑呐!”

    ——————

    两块轻扣的玉玦随着那抹向前奔驰的紫金色而轻轻晃动着,这队人马已经日夜不停的奔驰了几日,随着目的地的渐渐接近,郑赟谦的心也愈发凌乱起来。

    无瑕失踪了!

    当太子带着这珏来找自己的时候,自己竟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之中。

    太子说,太子妃冷冷的站在他的面前,笑着对他说,萧君莫将无瑕带走了,天涯海角,不知去了何方。那一瞬,自己的心底竟是那般害怕,便仿佛自己的一切都失去了!就在那之前,那人儿还来找过自己,自己的双手还拥抱过那纤瘦的身子,还那般真实的感受到他的存在,可是……

    萧君莫那么恨他,他却落入那人之手,不敢去想那后果!

    日夜不停的疾奔已经让郑赟谦十分疲惫,可是,他却不敢停下飞驰的马蹄,害怕,怕自己赶到之时,见到的只是一具毫无声息的躯壳,萧君莫可以有很多种方法来折磨无瑕,就算他不取他的性命,可是,他若逼他,对他做了什么……

    无瑕那般倔强,根本不会屈服……

    甩了甩头,似乎想让那纷乱的思绪停止下来,可是,做不到!当日与太子相见的情形一霎间冲入脑海,令他有些失神。

    ——————

    “这是什么?”

    郑赟谦诧异的看着郑澈轩手中的令牌。

    “调军的虎符!”虎符被那人径直抛来,郑赟谦伸手接住,却转瞬间又丢了回去。

    “我自然知道是虎符,我问的是,你想做什么。”郑赟谦有些恼火,双眼瞪着那人喝道。

    低头一笑,郑澈轩将虎符握在手中,再次递到了郑赟谦面前:“你不是一直都在跟我争,跟我斗吗?现在,我将这虎符给你,将咱们大郑一半以上的兵力交到你手中,由你来掌配一切。”

    “郑澈轩——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郑赟谦怒喝道。

    “自然!我只是,不想自己此生留下遗憾,虎符给你,大郑的江山也给你,我要去找无瑕,如果我死了,你记得,带兵灭了萧君莫叛军之时,在我的坟前倒上三杯酒,将此消息告知于我。”

    身子一动,郑赟谦头也不回向外而去。

    “站住——你去哪——”

    身形微微一顿,郑赟谦深吸了一口气,望向了天空:“郑澈轩,如果我死了,我希望你能放过母后,她所犯下的错,我为她偿还!”

    ——————

    “殿下!”

    郑赟谦勒住缰绳,赤兔转了个圈,停住了马蹄,子胥郎打马靠近,道:“离火的消息。”手臂一扬,苍鹰振翅而去,子胥郎将纸条递过,郑赟谦打开一看,顿时眉头一舒,喜颜于色。

    “无瑕出现在月鞍山附近,他……还活着!”

    太好了,他没事,他没事!

    缰绳一扬又待出发,子胥郎突然出声叫住了郑赟谦:“殿下,子胥有一事相询。”

    郑赟谦回头见他一脸凝重,知道他早就已经按耐不住,于是屏退了身边之人,与子胥郎拉马到了一旁。

    “你说吧。”口中一声轻叹,郑赟谦跃下马背,静静站在了山坡上。

    “太子退让,殿下为何却不肯接受?殿下若接了虎符,执掌了京都内外军队,咱们也便不用费时费力去做这许多,如此大好机会,殿下却退让而去,为何——”

    “我根本志不在此,子胥,你当是最了解我的人,便应该知道我之所以坚持与太子作对是为了什么。无瑕曾来质问我,与韩国奸逆勾结,欲让其军队自西北而入者是谁,我说不是我,他便信我,他对我说,无论怎样,只要他活着,他便要保我郑赟谦一条命,子胥,为了我不想登的大郑皇位,我挣扎痛苦了这么多年,现在我想放开了,我想保护母后,但我会以自己的生命去保护她,我不愿再让更多的人为我而流血,所以,让我放开双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子胥!”

    晚风中,那个紫金长袍,俊逸不凡的男子第一次面对他人说出了自己想要的生活,那墨黑的瞳孔在夕阳余晖下灿着一抹金色的光芒,如此耀目。

    “自由自在……展翅翱翔……”子胥郎口中喃喃,突然便润了眼角,那个自小便痛苦挣扎的人,终于要放开一切,为自己而活了!

    心底一叹,子胥郎走到郑赟谦面前,与他对视一眼,然后抬眼去看那渐渐西沉的太阳,突然笑了!

    笔尖细细勾勒着画卷,刘劭康低垂着头,静气凝神。

    门一声轻响,墨渊走进来道:“王爷,柳将军到了。”

    笔轻轻一搭,刘劭康直身迎上了前去。

    “王爷!”

    “洛冷,一路辛苦了,过来坐。”

    柳洛冷与苏陇进了房间,随着刘劭康到了桌旁坐下。

    “此去云城,情形如何?”

    “洛冷见了一位故人,他对大郑权谋内幕知之甚详,他跟我说,勾结郝连弘的,不是燕王郑赟谦,而是另有其人。”

    “哦?却不知你的这位故人是?”

    “咦?”在一旁本没说话的苏陇突然发出了一声惊疑声,柳洛冷眉头一皱,侧头道:“何事大惊小怪。”

    苏陇指着桌上的画像,道:“王爷竟也认识公子么?”

    柳洛冷闻言眸间一动,起身回头往桌上一望,刘劭康见他回望桌上画卷,面带诧异之色,又听闻苏陇之言,知道其中定有蹊跷,走到桌旁将画卷拿起,递到柳洛冷面前,道:“柳将军认识此人?”

    那画卷中人眉目清澈,眼含秋水,唇若春桃,眉间一点朱砂痕,却不是无瑕还能是谁。柳洛冷心底轻叹,自己本不想将无瑕牵涉其内,他的命格十分奇特,注定了将来会是众人争夺天下首而争夺之人,却不料,政王竟已经与他有了牵连。

    “王爷在何处见到此人?”柳洛冷带着一丝欣喜急急追问道。

    他本在云城见过无瑕之后,还要跟无瑕榷商事宜,不料无瑕却就此没了消息,待他混入城中打探,见太子府调兵频频,随后燕王郑赟谦离开京都,直奔西北,才发觉事情不妙,于是一路疾行,到了与政王约定的堤州之后竟得知那一行四人继续西行,于是随后跟到了九龙。

    “他叫无瑕?”

    “是!”柳洛冷点头道。

    “他究竟是何人?”刘劭康含着深意,紧紧盯着柳洛冷。柳洛冷心知瞒不过,眉间轻锁,终还是深吸一口气,道:“郑太子身边,冷公子!”

    眼中一丝莫名诧异的神情闪过,刘劭康脱口而出:“晋前戍之皇子,反晋势力的最高领袖,郑太子身边隐藏的冷公子?是……这样一个人?!”吃惊太过,令刘劭康神色大异。

    “是!”柳洛冷笃定的点了点头。

    刘劭康低头望着手中画卷,竟有些失神。

    冷公子其人十分神秘,当年大郑蜀城一战,他以智取胜,让郑太子不费一兵一卒入了蜀城,其后却下令坑杀了叛军两万将士,尔后又神秘消失,其势力一直辗转存在于大晋。

    前不久,郑的安逸王爷萧君莫数年的势力,竟因冷公子的打击一夕摧毁倒塌,令各国对其人兴趣浓厚,皆派细作潜入大郑,便是希望一探其真实面目,可是,却没想到……

    他那么年轻,当不过双十,且那般柔弱,怎可能……怎会是……

    双眼一闭,脑中有些混乱。

    若真是他,那么,他领导反晋势力的时候,岂不是还是孩童一名?!

    不可思议!

    脸上渐渐平静,心底却汹涌澎湃。

    若他真是冷公子,那么,他身上,定背负着自己一直寻找的那个秘密,那笔巨大的宝藏,曾在前戍灭亡时露出冰山一角,随着时间的消亡而渐渐被人遗忘,可是,自己在几年前无意间得知了其中奥妙,如此大的一笔财富,若……在自己手中……

    无瑕!

    冷公子!

    戍之皇子!

    或许,也是掌握那笔财富的主人!若果真如此……

    当,得无瑕者,得天下也!

    第二百七十五章 一生有爱 何惧风飞沙

    更新时间:2012-04-28

    巡防的士兵刚刚换好岗,当值的,刚换下的皆呵气连天,虽然已到5月,夜晚的风却依然带着一丝凉意,那俩刚到岗尚且睡眼惺忪的士兵挠耳抓背的埋怨道:“又到这天气了,老是下雨不说,蚊虫也多了起来,真烦人。”

    “啪——”的一声,一只小虫子被拍死在手中。

    “是啊,雨季要来了,看这样子就要开始变天了,倒希望今年的雨别太大,否则那河坝也不知道能不能经受得住。”

    说话那人突然一转头,另一人见状忙将手中长矛一扬,道:“怎么了?”

    那人回头四望了一下,道:“好像有什么飞过。”

    “切,睡糊涂了吧,这三更半夜的,除了……飘来飘去的鬼……”

    “哎呦,要死了。”那人浑身打了个寒颤,道:“别说了,感觉怪寒碜的。”

    那两人说笑着,身后一棵大树上,却悄无声息的立着一道身影,朦胧的月色下,一袭白衣泛着柔和的光芒,站立片刻,白影脚步在树枝间一点,飘然而上,瞬间不见。

    门被突然推开,无瑕睁开双眼,身子霍然坐起,罗帐一挑,萧君莫站在床头,看他薄衫裹身,睡意倦倦,松了口气。

    “何事!”声音带着一种慵懒,那微松的领口下白皙的肌肤挑逗着那人的视线,萧君莫身子俯下,凑到无瑕面前,道:“无事,刚经过城墙,发现一道白影,所以,来瞧瞧你。”

    无瑕嘲讽的一笑,眉角勾起,微微一瞥,竟带着一种魅惑,令那人不由自主的喉间轻咽。

    “王爷昨日才让无瑕服下了逍遥散,药效十日,无瑕身边全是王爷的人,纵如此,却依然对我不放心么?”

    “你姬无瑕岂是泛泛之辈,就算是将你时时刻刻绑在身边,本王都不敢掉以轻心,更何况,让你独处一室。”

    “萧君莫——”脸上一寒,无瑕身子向后一退,满脸戒备看着那人。

    “本王今日便在此歇息了。”

    那人说完便动手去脱衣,无瑕双颊因愤恨而泛红,见萧君莫脱去外衣,果然要上床来,身子一动便要下床,却被那人反手一扣倒在了软被中。

    “别动,本王不动你,就这样抱着。”那人的声音透着暗哑,渗着欲望,炙热的气息扑在颊边,令无瑕身子猛的一颤。

    头拼命别开,想躲开那呼吸,那人的气息却越来越近,直到鼻尖触及那透着冷香的肌肤,然后轻轻摩挲。

    “你果然是那勾人魂魄的狐媚子,本王便要被你折磨疯了,无瑕,无瑕……”那低喃响在耳边,令无瑕的身子颤抖得愈发厉害:“本王身边何种女人没有,却为何……竟对你动了心……就那么一个漫不经心的回眸,冷冷的说话,冷冷的微笑,甚至让本王失去了一切,可为何,本王竟对你下不了手,玄夜说得对……没有人可以掌控你……没有人……”

    双手骤然一握,却又在转瞬间松开了。

    忍!

    姬无瑕,你要做的,不光是对付此人一人,而是要毁了他的整支军队,让他再也翻不了身!

    当有人到达这九龙城了,他们应该来了……

    夜,如此漫长,被那人紧拥在怀,度日如年,分分秒秒,皆是煎熬!

    ————

    萧君莫睁开双眼,怀中那人儿在辗转了半宿之后才沉沉睡去,此时此刻便如温顺的小猫一样蜷在自己怀中,那鼻息轻柔之极,青丝蜿蜒,一缕短发从鬓角搭落,随着呼吸微微浮动。

    指尖轻轻抚上那秀丽的眉头,点在了那粒朱砂间。

    他做了什么梦,为何眉头蹙起了?

    那人儿似乎越来越不安,额间开始渗出细汗,隐隐的泛着光,头也在不时的轻轻摆动。

    “白炎……白炎……”

    当那名字从无瑕口中吐出,萧君莫脸色一沉,抚在那颊边的手不自觉的加重了力道。

    “白炎——”

    身子霍然而起,随即被那人一拉,再次跌回床间。

    “放开我——”瞬间掌已袭到了那人的面门,却又生生顿住了。

    好险!

    无瑕心底一震,睁大眼看着萧君莫,道:“放手!”

    手中的力道却依然在加重,无瑕的眉头蹙得更深,一丝锐痛从被那人扣住的肩头传出,迅速蔓延。

    牙关一紧,无瑕只瞪着那人,不肯求饶,萧君莫心底恼火,低吼道:“你便如此深爱那人?连梦中都在叫他的名字——啊——”

    “无瑕心底想着谁,似乎与你安逸王爷毫不相干,王爷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无瑕——”扬头与那人对峙,那模样令萧君莫愈发起火,双手在不断用力,似乎要将那人儿捏碎一般。许久,萧君莫将无瑕狠狠一推,返身下了床,几步到了门边将门一拉,门口端着水盆等候的侍女被他急速而出撞翻在地,铜盆乒乓落下,水泼得到处都是,他顿住脚步回望了屋内一眼,然后极其不耐的用脚踢开铜盆,扬长而去。

    无瑕长长舒了口气,自己刚才半梦半醒间,差点一掌便拍了上去,还好那人被怒火摄了心智,未加深究,可是,如此一来,自己今日想出门的计划,可能无法成行了。

    心底一叹,无瑕下了床,走到窗前望着天空发呆。

    自己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对那人的反感,只要是他的靠近,便会让自己觉得生厌,让自己无法忍受!已经过了这么些天,要来的人,该出现了,可是,自己该怎样将信息传递出去……

    一道黑影从守军头顶掠过,却在接近城墙之时顿住了脚步。

    警惕的望着那已经近在咫尺的地方,却就是无法靠近,因为,那附近伏兵重重!鬼翼看了又看,终还是没有贸然行动,在细细看了守卫分布之后,返身离去了。

    九龙之外的一道山谷中隐隐的现着人影,见鬼翼回转,袁朗迎了上去。

    “怎样?”

    鬼翼摇了摇头,道:“城墙附近埋伏了很多人,就算轻功再高,都不可能不被发现而接近那里,咱们还是明日白天混进城去再做打算。”

    见袁朗身形顿了顿,鬼翼看着他的脸,道:“明日我们先进去,袁大哥晚上来,我会让人来通知你客栈的名字和方位。”

    袁朗点了点头,似乎叹息了一声,又似乎没有,他回过头去,望着九龙城的方向一动不动,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因为,那狰狞的鬼脸遮住了一切,掩盖了那张脸与这个人的过去。

    那人就在九龙城中,自己已经有多久没见过他了?他定没料到自己还活着,还会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当年,在自己倒下的那一刻,那人无情的离弃与绝情的话语随着他离去的脚步而与自己的意识一同陷入混沌,自己以为会忘却那一切,可是,现在才知道,那一切早已那般鲜明的刻入了心底,根本无法抹去。

    手渐渐抚上了那张脸,慢慢的摘下面具,月光下的那张脸疤痕满布,极其可怖,那人眼中泛着泪光,仰起头,轻声道:“萧君莫,你赐予我的一切,我会原原本本的还给你!我的,云萝的,都还给你!”

    ——

    纵然撂过狠话,南宫热河却依然加入了制作队伍,一丝不苟的完成着那让他至今还心有余悸的东西。

    看得出,小侯爷很用心的考虑过一切,虽然孩提时曾因这顽劣之徒骗自己从山谷飞下而从在半空便散架的飞翼上掉下来,可是,南宫热河相信小侯爷的用心,此人虽然平日嘻嘻哈哈,可是,他却从不会在正经事上马虎半分。

    “两日之后的端阳节,西营的兄弟们会入城助咱们动手,司马兄,你明日去沧田,让孟大叔备好船只,待我们到达之后,船只一路下行,不入沧田,去下游的冀州,那里的驻军是我爹爹的旧部,我已经让人做好了接应,所以,会更加稳妥。”

    司马逸看着小侯爷,微微一摇头,道:“小侯爷是不让将公子的人牵涉其内,可是小侯爷,弓是我们的人,你大可不必如此。”

    “弓是我孟白炎的兄弟,无瑕远在大郑,他的处境与生存有多难我知道,我不能为他分担,也无法与他并肩,我能做的,就是让他的负担减少一分,再减少一分,让他肩头重担哪怕只是轻一点点也好,让我为他做,司马,我想为他做!”月光下的那人如此郑重的神情令人由衷折服,司马逸轻叹一声,点头道:“小侯爷的这份恩情,我司马逸代我家公子谢过,无论立场如何,你孟白炎,是我司马逸敬佩之人!”

    那人却突然眉头一皱,极其恶劣的打了个寒颤:“咦,司马兄晚上吃了什么,说出来的话,怎让人如此难耐,酸得可以。”

    深吸一口气,司马逸双眼一闭,恨得牙痒。

    南宫热河等人蹲在一旁吃吃笑得东倒西歪:“司马,少跟那爱耍嘴皮子的人说话,你若再说下去,他又会说出更多让人恼火的话来了,便当他是个透明的,不去理睬最好,你要是再给他三分颜色,这天下的染坊倒是连材料都不用了。”

    司马逸怏怏瞪了小侯爷一眼,再不去睬他,蹲身与众人一同做事。

    小侯爷嘿嘿笑着站在众( 轩城绝恋 http://www.xlawen.org/kan/245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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