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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7 部分阅读

    奚昊,奚昊听出武飞云的怒意,微微一回头,突然对着曹建宇扬唇一笑,曹建宇正拼命咽下口水,被他那一笑闹得一呛,想到武飞云正在眼前,吓得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属下绝不敢对公子起意。”

    奚昊却眼带挑衅,对着武飞云扬起了眉头。

    武飞云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头怒火,到了奚昊面前一字一句道:“放心,不出三日,本少爷便会到渭州!出发——”话说完,武飞云抓住奚昊的胳膊狠狠一拉,奚昊猝防不及,撞进了他的怀中。

    “等着我!”

    听那人咬牙切齿的低语,奚昊心头怦怦乱跳,双手一甩,道:“我说了让你别碰我!”说完转身上了花轿,当那轿帘落下,奚昊双手一松,轻舒了一口气。

    掌心全是汗水,但只要想到能离开那人的视线,就算只有三天,自己竟都觉得如此幸运。

    身子随着轿子一晃,颤颤悠悠出了门,听鞭炮声起,奚昊苦笑了一声。

    谁又会料到这迎亲的队伍中,花轿之内的新娘竟是个男子。

    渭州!

    那是个什么地方?自己去了那里,又该何去何从……

    热闹的街道旁坐着一青衣男子,低垂着头,正细细刻着手中的一尊雕像,随着刻刀快速的掠动,那手中所刻之人的眉目越来越明晰,旁人看了皆驻足称奇,惊呼男子手艺。

    听旁人赞赏,男子温润如玉的脸颊漾起了笑意,也不搭腔,依然细细雕刻,对面那正忙着生计做着面食的女子终于好奇的住了手,在围裙上擦去手中面粉,到了男子面前。

    “这个是我?”女子十分惊讶的发现男子手中雕刻的正是自己低头和面的场景,雕工精细异常,且,他坐的时间并不长,却已经差不多完成,当真是鬼斧神工,令人叹服。

    “自然的便是最美的,送给你!”男子将手中玉雕递到了女子面前,女子一见他毫不在意的送出如此贵重之物,忙摆了摆手,道:“小女子怎敢受如此大礼,公子请收回。”

    男子笑着起了身,将玉雕一放,转身离去,众人见那玉雕价值不菲,皆叹女子竟无端发此横财,更有人眼红不已,唏嘘长叹。

    男子却心情大好的走在街道,感受着清风与阳光,步伐明快异常。

    一列迎亲的队伍闯入了和谐的街道,男子本毫不在意的站在一旁,突见那骑着高头大马的新郎官竟一脸苦相,更兼惶然之色,不禁心头一乐,暗道:“莫非是新娘子太丑或者太凶,新郎怕娶回去镇不住,正懊恼?”

    被自己的想法逗乐,男子扑哧一笑,手中玉骨扇轻轻敲了敲,打定了主意要瞧瞧这新娘,当队伍经过身旁之时,他将手中扇子打开,看似漫不经心的一扇,那劲风竟便扬起了轿窗的帘子,轿子里一凤冠齐整的清秀人儿正低垂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被风一吹,眼眸一动侧过了头来。

    那眼中,竟噙着泪水!

    男子的心似乎被狠狠敲打了一下,他的脸上带着诧异之色,脚步不由自主的跟着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停下。

    无瑕?!

    不!那不是无瑕,可是,与他十分神似!

    那是谁?

    脚步微微一顿,然后紧随而上,那一抹清影动若鬼魅。

    第三百一十三章 峰回路转

    更新时间:2012-06-05

    寂静的林中飞鸟簌簌,天色已深,视线不明,送亲的队伍已经换了装束,除了轿子中的那人,皆成了劲装的侍卫。

    曹建宇有些郁闷的打马前行,不时的回头去看那紧跟身后的轿子。

    “大人,天色已晚,咱们是继续赶路还是扎营休息?”

    想到出城的那一刹,曹建宇尚心有余悸,出城门时竟碰上了进城的少将军莫寒,那妖娆的凤眼就那么懒洋洋的一瞟,便让自己脊背发凉,若他知轿子里那人便是小侯爷的义兄,估计在城门自己便已经身首异处了。

    “继续赶路,要脑袋的就给我一步不停!”曹建宇抹去额间冷汗,回头看了看,已经离开东都数十里之地,身后尚无响动,想来并无大碍,可是轿子毕竟太慢,想了想,曹建宇下了马到了轿前。

    “公子,我们要弃轿而行了,请公子出轿。”

    轿帘打起,环佩轻响,奚昊俯身出了轿门,抬眼四望。

    四处黑影憧憧,密林之中时有呜鸣之声,黑暗张扬着狰狞之色,似乎要吞噬一切。

    魑魅魍魉,也好过无耻奸险的人心!

    奚昊心中暗自打定主意,只要一有机会,就算自损其身,也要不顾一切的逃走。

    伸手摘下凤冠丢在一旁,散了发辫,用玉簪随意挽起青丝,再将霞帔拉扯而下,手背擦过脸颊,拭去淡淡的脂粉,奚昊这才得以自由呼吸一般长舒了一口气。

    “请公子上马。”曹建宇伸手拉过一马,然后将手伸到奚昊面前,奚昊搭着他的手一跃而上,见曹建宇欲上马与自己共骑,奚昊扬声道:“我要自乘一骑。”

    曹建宇身子一顿,仰头道:“少爷说——”

    “他说,不该碰的人不要碰——”奚昊略略俯身,眼中含着冷意轻声道:“你可是没听清楚?”

    曹建宇顿时僵在了原地,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

    奚昊冷冷一笑,突然大喝一声,脚跟狠狠踢在马腹,那马长嘶一声,就此腾空,向前疾驰而去。

    曹建宇尚愣在原地,见那马一窜冲出老远,才回过神,慌乱的大叫道:“给我追——追——”

    风从耳畔掠过,奚昊口中大喝,拼命的打马狂奔,夜色不明,林中树木纷杂,马儿不时越过地面的藤蔓枯枝,颠簸间奚昊紧握缰绳的双手竟被勒出了血痕,他却只是咬牙不放。

    “喝——”

    “从两边包抄——”

    身后的人马分成了三列,奚昊伏着身子,也不去望两旁,只管狂奔,他知道,若此次不能逃离,自己便永远没机会了。

    一抹清影从树梢掠过,紧随着地面那人翩然向前,一气终了,人影落于树枝,再次借力,一闪即逝。

    “射马腿——”曹建宇终按捺不住扬声叫道。

    侍卫们纷纷搭起弯弓,然夜色太暗,身形晃动间竟看不真切,又不敢贸贸然动手伤人,怕一个闪失伤了那人儿性命,回去无法给少爷交代。

    马匹从树林冲出,到了一片空旷之地,从两旁包抄的人马此刻已经从左右夹击而来,眼见便要被抓住,奚昊拔出头上玉簪,对着马背狠狠一扎,那马嘶鸣一声飞跃而起,竟撞开了左右两马,冲了过去。

    一只利箭瞄准了方向,发出一声啸响,径直扎进了马腿,随着马匹的倒下,奚昊也一并跌撞而下,眼见身子便要碰地,突然一道身影闪过,奚昊发觉自己竟稳稳的站住了。

    “谁——”曹建宇带人冲到面前,见奚昊被一人反手拉住挡在了身后,不禁心头一怒扬声道:“阁下何人?咱们相国府的事情,轮不到外人插手,想活命的就别在这里逞了能,刀剑无眼,伤了谁都不好。”

    “呵——”

    来人口中发出一声浅笑,头微微垂下,似乎在考虑曹建宇的话语。

    奚昊见面前那人身形十分颀长,当是一男子,他虽想要逃离,却也不愿连累他人,于是向后退了一小步,道:“公子让开吧,他们都不是什么善类,若为了奚昊而令公子受伤,奚昊不会心安。”

    面前那人却突然一怔,然后回过了身来。

    奚昊抬起头,仰望着面前之人。

    君子如玉,谦而有蕴!

    “奚昊,奚昊,宗奚昊!”

    听面前之人突然道出自己的名字,奚昊诧异万分,而当曹建宇听见那话之时便已知道不妙,来人看样子竟似认识奚昊公子之人,他心头一颤,口中大喝道:“抓人——”手中利剑出鞘,直袭而去。

    身子被那人拉住一个回转,奚昊发觉自己已经到了半空。

    “人我带走了,想要抢回来,先追上我再说——”空中传来一声嬉笑,曹建宇不死心的带人飞身而上,却瞬间被飞射而来的金弹子打得重重摔下。

    “你是谁——”颤抖的声音冲着已经不见了人影的夜空大叫着,远远的,传来了悠悠一句:“莫道相思苦,此情最缠绵!”

    耳畔风声簌簌,奚昊用力抓着缠绵的胸口,再回头已经看不见那一片空旷之地,身子渐有落下之势,却随着缠绵在树梢的一个轻点,再次飞跃而上。

    感受到奚昊的紧张,缠绵微微一笑,道:“别怕,他们追不上。”

    奚昊有些发愣,自己这便是逃出来了吗?这人这般突兀的出现,然后如此轻松的便将自己带走了?

    双眼睁得大大,奚昊仍然不敢相信此刻情形。

    感到胸口有些润湿,缠绵低下了头。

    奚昊依然紧紧拽着他,身子却明显有了抽泣之势。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缠绵搂住奚昊落下了地面。

    双手一松,奚昊突然蹲在了地上,用双手抱住膝盖,然后将头紧紧埋在了臂间。

    单薄的双肩随着那无声的哭泣而微微颤动,缠绵蹲下身,伸出手抚在了奚昊的发间,轻轻的抚摸:“没事了,我不会让他们再将你抓回去,相信我,别哭,别哭。”

    身子一瞬间放松了下来,这许多日子所受的委屈排山倒海般涌来,那哭声终渐渐无法抑制,放肆的宣泄。

    缠绵微微迟疑了一下,然后伸出双手,将奚昊慢慢拉入了自己的怀中。

    “肩膀借你靠一下,费用问题咱们日后再说。”

    那话语让奚昊的哭声有了顿止之势,他抬起头,看着缠绵,然后抹去泪水退开了身子,道:“我们素不相识,你为何救我。”

    “我们虽然不识,但是你的好医术却救过缠绵一个很重要的人。”

    “何人?”奚昊追问道。

    “无瑕!”

    当那名字从缠绵口中说出,奚昊瞬间安定了下来。

    无瑕,他认识无瑕,那么,便是自己可以信任之人!

    那眼中蓄积的泪水竟又有泛滥之势,奚昊仰起头,狠狠压下那脆弱,道:“奚昊平时不这么软弱的,我只是……只是……”

    “我懂!”缠绵依然微笑,伸手拭去奚昊眼角的泪水,道:“无瑕就常常这样,性子极其要强,但他在缠绵面前,也是不设防备的,所以,你也不必如此。”

    好安心,面前这人轻柔的话语若和煦的春风般拂过,让自己的心变得无比平静,这么多日子的不安与彷徨都没有了,奚昊站起了身子,想要迈步向前,却在一阵天旋地转中倒下了。

    “饭桶——”茶杯被抓起狠狠砸在了那人额角,鲜血顺着眉角流下,划过脸庞,滴落在了地面。

    曹建宇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几步爬到了武飞云的脚下,哭丧着脸道:“少爷饶命啊,那人动作极快,咱们根本追不上,还被他打得摔了下来。”话说完,将手中的金弹子呈到了武飞云面前。

    将金弹子拿过,武飞云细细一看。

    竟用金弹子做为暗器,来人当真不是泛泛之辈,再低头看面前跪的那一溜烟的人,个个脸上都被弹子打得青乌,那人的内力当十分强,虽如此,却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又兼奚昊给自己开了药方,说五日再看结果,现在他人不见了,若自己那毒还未清……

    “滚下去——”一脚踹在曹建宇身上,武飞云狂怒着将手中弹子狠狠摔下。

    “方冲——调集人手,方圆百里,给我向外搜。”

    “少爷息怒,把药喝了,属下这就去。”方冲看了看那一地跪着的人,扬手喝道:“还不滚出去,杵在这里让少爷看了就生气。”

    武飞云望着手中药碗,又不由自主的伸手抚向了自己的耳侧。

    也不知这药有没有效,若奚昊在自己手中,自己尚有一搏的机会,现在他居然逃掉了,若这药无效!

    仰头将药喝下,药碗则狠狠砸在了地面,武飞云身子一退,跌坐在了凳上。

    宗-奚-昊!

    若有一天,你再落入我手,我定让你受尽折磨,生死不能!

    耳畔是车轮声,奚昊眉头一蹙,睁开了双眼。

    自己在马车中?

    身子侧躺在柔软的锦被上,鼻间漾着一种淡淡的迷迭香味,十分清新好闻。

    发觉奚昊醒来,缠绵伸手将他扶起,道:“醒了正好,天也快亮了。”

    “我们在哪?”

    缠绵微微一笑,挑开车帘,奚昊抬头向外望去。

    阳光已经透过薄雾照射大地,一道谷口出现在了眼前,马车渐渐驶入,奚昊惊讶的探出了身子。

    好美!

    那整片整片的花海在清晨的朝露中闪烁着迷人的光芒,香气扑鼻而来,让人沉迷。

    “这里是?”

    “金翎相思谷!”

    明日预告:奚昊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有些发愣。

    “缠绵,我的手似乎伤得不是那么严重,我自己是大夫,可以自己开药,你这样子包得与粽子一般无二,我既无法拿笔,也无法做事,而且,包得真的很……难看!”奚昊满脸黑线。

    缠绵手端药碗到了桌旁,嘻嘻一笑,道:“缠绵是出了名的好.性子,无瑕那刁钻的个性都拿我没办法,我若说要这么包,那便就是要这么包,来,张口,啊——”

    第三百一十四章 醉清风

    更新时间:2012-06-06

    “怎么样?”

    “小侯爷你慢点——”容博跟在身后将小侯爷一扶,小侯爷站在院中望着进门的莫寒,心急如焚。

    莫寒见他焦急,忙上前将他一拉,进了屋内。

    “在郊外八十里处发现了轿子,凤冠,不远处又发现了受伤的马匹,但东门的守军说,那一行人回来之时,皆是劲装的侍卫,并无奚昊公子的踪影,唯一的可能是,在林子里发生了打斗,有人将奚昊带走了。”

    双眼一闭,小侯爷心头一紧,如被抽去筋骨般站立不稳,紧咬了牙关,仰头叹道:“是我害了他,若不是因为我,他怎会陷入如此境地。”

    “怪我,进城门时,我只觉得那新郎眼熟,是以多看了一眼,却竟没想起是武飞云的手下,待察觉不对,却已经去迟。”莫寒长叹一声,然后却从怀中拿出了一个东西递到了小侯爷面前:“小侯爷可曾认得这个?”

    小侯爷睁开双眼,失神的眼眸却在看见那东西时骤然一亮。

    伸手将一粒金弹子抓入手中,小侯爷失声道:“何处得来?莫非——”

    莫寒点点头,道:“就在那受伤的马匹不远处的草丛搜寻所得,我怕认错,所以让你来看看,若我没记错,这金弹子当日咱们在断弦谷与萧君莫一役中曾出现过。”

    “是缠绵!是缠绵——”小侯爷充满欣喜的大叫道:“缠绵所用的暗器便是金弹子。”

    “我看了现场,除了那受伤的马匹留下的血迹,并无其他人受伤的迹象,所以我想,奚昊定是安全离开了,否则武飞云的手下也不会如此狼狈的连夜赶回东都。”

    小侯爷手握金弹子,深吸一口气,紧绷的身子放松了下来,走到桌旁坐下,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奚昊安全我便放心了,缠绵为人稳重,若果真是他,不出几日,他便会想办法通知咱们,莫大哥,这次是白炎考虑不周,连累了大家。”

    莫寒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也坐了下来。

    “当日你来大理寺之前来找我,说此次极有可能是武氏父子的圈套,但你却要以自己为饵,让他们的阴谋暴露出来,只是,咱们都没料到他们竟先对赵括将军下了手,你却正好成了替罪羔羊,且还受了如此重伤。”

    “赵括将军枉死,此仇我孟白炎一定会报!”

    “此事毋庸置疑,当晚太医来看时,说赵括将军眼瞳扩散,皮肤还略带潮色,症状似服食了类似曼陀罗之类的药物,我问过守卫,那日中午曾有相国府的人来送过食物,只是赵括将军的食物一向由相国府打理,这一点反而成不了证据,如此一来,想要以此为由从食物上下手倒说不过去了。”

    “他们便是算好了这点,才这般有恃无恐,如今人证物证俱无,当真让人头疼。”容博在一旁道。

    “我听说皇上下旨让爹爹去九原。”

    “小侯爷。”莫寒突然轻语一声,垂下头,双拳紧握撑在唇间,思索了许久,才又继续道:“皇上的很多想法咱们都猜度不透,或许他所想的与咱们有所出入,但既然他做了决定,咱们便要随着他,坚定不移的走下去。”

    小侯爷看着莫寒,突然笑了。

    “你怕我心有芥蒂?其实你我都明白,我爹爹去九原只是早晚的事情,就算这次派了别人,不定就又多了一个李穹池,只要爹爹不到九原,这事就不算完,所以皇上如此决定,白炎无话可说。”

    “你能明白就最好,虽然你被扣押在这里,皇上却依然任命侯爷为九原主帅,成乐方面也未受到任何牵连——”

    “莫大哥,你我之间,还要说这个么!”

    莫寒看着面前之人,点头一笑,手掌伸出,道:“你恢复精神了便好,这几天,当真不像你了。”

    手掌与那人狠狠一扣,小侯爷笑道:“既然武氏父子给了我休息的机会,我便好好的歇一歇,外面的忙暂时是帮不上你了,你便多费点心,说起来,倒是想吃玉楼东的薛师傅做的剔缕鸡和水煮鱼片了。”说完冲着莫寒耸动着眉头,莫寒哈哈一笑,道:“这性子终是憋不住,你这几日怏怏然,令大伙儿的心都一并低落了,等着,我去给你弄了好吃的来,好好补补身子,省得到时候跟我装弱像。”

    莫寒出了门,小侯爷笑着站起,却突然脑中嗡的一响,他伸手撑在桌旁甩了甩头。

    那嗡响在脑中回荡,越来越大,令他不由自主的捂住了头。

    “小侯爷,你怎么了?”手被人一拉,嗡响声突然顿住,小侯爷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道:“没事。”

    “脸色似乎不好,可能是脑中淤血未散,还是歇着点好。”容博扶着小侯爷到了床边躺下,看他入眠,然后出了门去。

    那场景好混乱!

    小侯爷深陷睡眠之中,头却在不安的摆动。

    ——————

    “跑,不要回头,若不能逃离,便是负了老奴这一片忠心。”

    ——————

    “少主,您不可以叫陈忠爷爷。”

    “为什么呢?”

    “因为主仆有别,尊卑不可违!”

    ——————

    “陈忠,我们为什么要一直逃一直逃?”

    “因为,少主一定要活下来,要活着拿回本该属于您的一切!”

    “我究竟是谁?”

    ——————

    我是谁?

    我是谁——

    双眼一睁,小侯爷醒了过来,伸手拭去额间冷汗,然后长长舒了口气。

    自己最近似乎总是梦到陈忠,小时候的一些事情也在脑中不停的出现。

    身份!

    自己的身份究竟是什么?

    小侯爷掀被而下,慢慢走到窗边,陷入了沉思。

    “皇上,西北大捷,您却为何眉头不展,天热,喝口凉茶,御膳房才送来的。”小六子小心翼翼的将手中茶杯放在了郑澈轩面前,郑澈轩呆呆的看着面前的奏折,双眉不展,神色倦倦。

    “随朕出去走走。”起身下了大殿出了门,那脚步却不由自主的便往了那方向而去,待双眼能及,郑澈轩顿住了脚步。

    “他根本不愿见我,我却还是放不下。”口中一声苦笑,郑澈轩自嘲的摇了摇头,脚步回转,去了御花园。

    远远的,见御花园的亭子中竟已经有人,郑澈轩细细一看,将小六子唤到了身边,问道:“那俞翙羽竟还没离去么?好像有一阵子没见他了,怎么还在?”

    小六子抬眼看了看亭子,踌躇了半晌,才轻声道:“回皇上,俞大人每日进宫来给公主请安,似乎,与公主聊得很来。”

    郑澈轩见郑婼歆与那俞翙羽似乎真的有说有笑,不禁双眉一皱道:“婼歆当真胡闹了,这俞翙羽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是堂堂公主,怎能与此人搅在一起,你守在这,待那人走了之后,让公主来大殿见朕。”

    “是!”

    走了两步,郑澈轩停住脚步道:“无瑕那簪子朕让人驳接,可有弄好?”

    “早接好了,就放在皇上寝宫之内,奴才去拿。”

    “你候在这,朕自己去。”

    盒子打开,那支玉簪静静的躺在那里,断面已经再次被金箔所接,顶端的琉璃泛着翡绿的光芒,刺痛了那人的双眼。

    孟白炎!

    指尖抚过琉璃珠,看着里面刻着的那个炎字,郑澈轩感到心酸难耐。

    当初为何要让无瑕离开,为何要让他回到大晋,若非如此,他怎会遇到孟白炎,又怎会陷入与他的纠缠之中无法自拔。

    五指一紧,将玉簪握入手中,郑澈轩满脸寒意,一字一句道:“不允许,绝不允许无瑕再次回到你的身边,我要他留下,我要他留在我的身边,任何人都不能将他夺去!”

    锦盒被关上,郑澈轩低头看了看,终还是抬步出了门去。

    多么可笑,自己现在居然连见那人儿一面都需费尽心思,实在颇为无奈。果然到了长亭苑,弦伊一听是他的声音便道:“公子说皇上有事让小六子公公来说便是,天太热,皇上别等在外面了。”

    郑澈轩看了看手中锦盒,在门边轻轻一叩,道:“无瑕,将门开了,我就来瞧瞧你,簪子已经驳接好了,我特地送来给你。”

    无瑕抬眼望向屋外,六月的天已经十分热,窗边蝉鸣阵阵,令那燥热越发鲜明。

    手中书卷放下,无瑕起身出了门,穿过院子,来到门边。

    指尖轻触门闩,犹豫了一下,然后拉开了门栓。

    郑澈轩一头大汗站在门口,无瑕一见一惊,道:“怎么连个跟的人都没有,这一路这么远,也该有个遮挡的,进了屋,让弦伊弄了消暑的茶来。”

    见无瑕着急,郑澈轩却心情大好的扬唇一笑,道:“你的簪子好了,以后就算摔了,也别用手去握了,会伤了手。”

    无瑕见他手中锦盒,不禁垂下眼眸,道:“让旁人送来就好了,这么热的天,你又何必亲自跑这一趟。”

    “几日不见你了,心里想得慌。”

    听那人毫不掩饰的话语,无瑕返身便走,弦伊站在一旁见他二人一人低头不语只管前行,一人却面带笑容,紧紧跟随,不禁摇头一叹。

    这纠缠,可怎么好……

    当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这一觉睡得如此安心,如此香甜,当双眼睁开,发觉已经暮色蒙蒙,奚昊霍然坐起了身子。

    自己已经有多久没睡得如此沉了?

    “醒了?正好,药熬好了,温度适中,来喝了。”

    奚昊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有些发愣。

    “缠绵,我的手似乎伤得不是那么严重,我自己是大夫,可以自己开药,你这样子包得与粽子一般无二,我既无法拿笔,也无法做事,而且,包得真的很……难看!”奚昊满脸黑线。

    缠绵手端药碗到了桌旁,嘻嘻一笑,道:“缠绵是出了名的好.性子,无瑕那刁钻的个性都拿我没办法,我若说要这么包,那便就是要这么包,来,张口,啊——”

    奚昊愣愣的看着缠绵,然后突然红了脸。

    “咦?为何双颊绯红,莫非没被人如此喂过?如此可真是缠绵之幸了。”缠绵依然嬉笑,奚昊却脸色更红,低头避了半晌,才道:“奚昊自小跟爷爷一起长大,爷爷经常出门,所以奚昊从小就是自己照顾自己的……后来爷爷也不在了……”

    那声音到了最后越来越低沉,缠绵渐渐敛去了笑意,舀了一勺药汁轻轻一吹,伸到了奚昊面前:“那以后缠绵便来照顾你,你的双手,缠绵定不让它们留下任何伤疤,让它们完好如初,握针医人,做你喜欢做的事情,好不好。”

    奚昊没有说话,却有两粒泪珠从那青丝覆盖的眉眼之下滴落,掉入药碗之中,泛起了一丝涟漪。

    屋外花儿随风荡漾,屋内两人静默不语,那药却一勺勺细细的喂下,将温暖与关心一并给了那个受尽了屈辱与折磨的人儿!

    第三百一十五章 伤害是把双刃剑 刺伤你 割裂我

    更新时间:2012-06-07

    弦伊被一阵急切的敲门声惊醒,起身下了床,来不及穿戴整齐便奔下院子去开门。

    这里是什么地方,如果不是有急事,何人敢在皇宫内如此喧哗。

    门打开,流萤神色焦急的道:“公子起了吗?”

    弦伊被他那神色惊得心头突突乱跳,带着他便往无瑕的房间而去,道:“何事如此惊慌,好好说,别惊了公子,这几日太热,公子夜里很难成眠,所以早上都起得略迟。”

    “冷三爷出事了,乘坐的马车不知何故在一道山坳翻下,本来并无大碍,可是因为账本掉落,他去拾的时候,被山上松动的石块砸中,送到问鼎轩的时候人已经昏迷了……”

    “哐当——”门被突然拉开,无瑕脸色煞白的出现在门口,紧抓门栏的双手竟抖得止不住,也不多话,拔腿便往外跑,弦伊冲入屋内拿起他的外衣紧追而出。

    跑了几步,无瑕突然转身道:“大夫呢?请的谁?”

    “永和堂的孙大夫。”

    弦伊已将外衣给无瑕套上,无瑕推开两人,奔了几步,一个飞跃上了屋顶:“我去找寇云,你们先去,我马上到。”

    那白影一闪即逝,弦伊与流萤急急往外奔,在宫门撞上了傅樾言,傅樾言见两人神色匆忙,问道:“弦伊姑娘,出了什么事?”

    “问鼎轩的事,傅大人借过——”两人匆忙离去,傅樾言望着两人的背影,突然掠过了一股莫名的不安。

    “皇上!”

    禁军副将易风拱手轻轻一唤,那独自坐在暗影中的人似惊醒一般回过了神来,身子未动,却长舒一口气,神色复杂的抬头望向眼前的一片空荡,轻声道:“办妥了么?”

    “是!”

    “可有人瞧出破绽。”

    “皆道是意外。”

    “下去吧。”扬扬手指,郑澈轩十分疲倦的以手撑额,闭着眼不再说话。

    易风无声的退下了。

    无瑕……

    我现在才知道,无论我做什么,都无法得到你,既如此,我便将支撑着你的人,一个一个剔除,直到最后只剩下我一人!若只剩下我一人,你是否便不会再对我这般无情。

    无瑕,你若知道了会怎样?

    恨我吗?恨我吗?

    “呵呵呵呵——”那浅笑在空中回荡,渐渐渐渐,却成了一种无声的悲鸣,那被情爱折磨到无力挣扎的男子捂住了脸,泪水顺着指缝蔓延而下。

    得了天下又怎样,如果注定要失去你,我宁愿用这天下来陪你一起毁灭!

    “公子……公子……”寇云早已吓得双腿发软,手中药箱差点掉落,无瑕不吭一声,只带着他轻身起落,寇云较他高壮,此刻却若无物一般被他带着在空中翻飞,吓得寇云只能拼命抓着他的胳膊,生怕一个不小心便从半空掉落下去。

    问鼎轩关门闭户,无瑕带人径直掠入,奔到后院上了楼,到了门边终松开寇云,首先进入了房间。

    那一屋子的人见他到来,皆默默后退,冷三躺在床中,浑身鲜血淋淋,发白的发皆已被染成了一片红霞。

    “三叔……三叔……”无瑕扑在床边,看着那双眼紧闭的人,双手颤抖着拂开了他颊边的乱发,看冷三双目紧闭,血色尽失,无瑕突然疯了般回头叫道:“寇大夫,快来看看三叔——”

    寇云被他放开,双脚本已经软得站不住,十分狼狈的跌倒在地,听他这竭斯底里的一喊吓得扑进屋内,然后爬起,踉跄到了床边,一见那情形便是一惊。

    “把公子拉开。”放下药箱,寇云绾起袖口,道:“留两个帮手的,其余人全都出去,伤口在哪?服下了什么药?”

    永和堂的孙大夫见状忙走过去帮手,将伤口与所用药物细细告知寇云,众人见在一旁帮不上忙,只拉了已经失神的无瑕出了门去。

    弦伊将手中茶杯放在桌面,看无瑕依然愣愣,不禁眸中垂泪,道:“公子别急,寇大夫医术如此高,三叔定不会有事。”

    “都是无瑕的错,若非我让他回来,他又怎会出此意外,都是我,都是我——”拳狠狠砸在桌面,看着指尖那血红一片,无瑕的手开始无法抑制的颤抖,弦伊将他的双手握入手中,使劲的揉.搓,却无法制止那抖动,那一屋子人顿时慌了神,急急道:“公子切勿着急,否则病犯了可就麻烦了。”

    无瑕推开弦伊,捂住胸口,大口喘着气,弦伊一见吓得大叫道:“公子可是不适?”

    “没事!”口中如是说,身子却渐渐趴向桌面,冷二一见忙道:“司马,抱公子去躺下。”

    无瑕躺入床中,泪水终忍不住落下,他侧过身子,拼命蜷起,用膝盖狠狠抵住了胸口,喃喃道:“三叔不能有事,一定不能有事。”

    弦伊见他脸色已变,忙不迭的便往外跑,到了那边的门口砸门叫道:“寇大夫,公子不适,你上次说做的那药丸可有做好?放在哪了?”

    寇云在里面忙得不停,听弦伊叫唤,手中未停,口中道:“在宫里太医院,做了有一小盒。”

    弦伊听罢返身便跃下了楼,到了后院拉过一马,推开门跃上马背疾驰而去。

    郑澈轩是看见弦伊之后才回过神来的,那丫头竟骑马闯了宫门,径直奔了太医院而去,身后紧随着追击而来的禁军,郑澈轩见状心头一悸。

    明黄的身影从正德殿极速掠出。

    无瑕!

    自己竟忘了他根本不能受到大刺激,冷三是他至亲之人,若冷三出了事,他那心脏如何能够承受!

    “退下——”见利剑出鞘的禁军围住弦伊,郑澈轩大声喝道。

    弦伊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大忌,她跃下马背,冲着郑澈轩叫道:“公子病犯了,寇大夫说药在太医院——”

    话音未落,那人身形一晃,已经没了踪影。

    无瑕拼命的蜷着身子,郑澈轩赶到之时,他已经脸色煞白,嘴唇发青,冷二司马在一旁急得手足无措。

    “无瑕,别憋着气,呼吸,呼吸——”郑澈轩手忙脚乱的掏出锦盒,手却抖得止不住。

    “三……叔……三叔……”无瑕口中话语已经无法成句,青乌的唇只是重复叫着那几个字,郑澈轩拼命捏住他的唇角,将药丸塞下,冷二接了锦盒站在一旁,已经慌乱得无以复加,虽然知道公子心有隐疾,可是真正看他发病的人却少之又少,情形当真让人心惊胆战。

    “无瑕,呼吸,别憋着,无瑕,无瑕——”郑澈轩将无瑕身子竖起搂入怀中拼命的叫喊,无瑕的身子颤抖着,呼吸十分紊乱,郑澈轩惊恐不已,一遍一遍的喊着他的名字,希望他能够将那悸动平复下来。

    无瑕的身子突然一搐,向外一仆趴在床边将刚吃下的药丸吐了出来,郑澈轩回头大叫道:“药——”

    冷二抖索着双手拿出一粒药丸,郑澈轩再次将药塞下,从司马逸手中接过杯子,猛灌了一口水,扣住无瑕的双颊将双唇凑上,用水将药度下,又拿了一粒药丸放在无瑕舌下,然后扣住他的下颌,不让他再次将药吐出。

    弦伊站在一旁,捂着嘴死命压抑着哭泣,公子的模样让人害怕,这病的发作似乎越来越剧烈,真不知何时再受到什么刺激便……

    眼角的泪水不受控制般的掉落,无瑕颤抖着身子,在那药入喉片刻之后,终长长舒了口气,渐渐安静了下来。

    心底的恐惧感一瞬蔓延,郑澈轩没料到无瑕的反应竟如此激烈,刚才那模样似乎便要在自己手中逝去了一般,不敢想,如果冷三真出了事,无瑕又会怎样。

    “无瑕,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紧紧的搂住那人儿,郑澈轩抚着那满头青丝,无意识的说出了口中话语,可是,无瑕太累了,根本没有注意他的话,只是深深呼吸着好不容易才舒缓过来,重新畅通的空气,头无力的靠在郑澈轩怀中,许久,喃喃道:“无瑕当年丢失,三叔二十四岁,他在我丢失的地方等了一个月,因为他不知去哪找,所以就那般痴痴的,傻傻的等呐,等呐,等得满头黑发成了白发,无瑕被送回去时,他跪倒在雨后的泥泞之中哭得不能自已,他说他恨自己,恨自己弄丢了我,恨自己让姨娘和表妹不知所踪,他那一头发是为我而白的;娘亲死的那日,依然是他,拼命的抱着无瑕躲避官兵,是他在无瑕最无助的时候给予了无瑕温暖和依靠,他就是无瑕的亲人,无瑕已经失去娘亲了,怎能再失去他……怎能再失去他……”

    “对不起,对不起。”郑澈轩只能一次次说着那话,低声安慰着怀中之( 轩城绝恋 http://www.xlawen.org/kan/245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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