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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4 部分阅读

    上下一看,又转了一圈,指尖伸出,突然间扣住了奚昊的下颌,强令他抬起了头来。

    奚昊扬着头,眼中透着怒火,毫不畏惧的看着他,吠承啖面带玩味儿的低下头去,在他的耳边一附,轻声吐道:“公子可认识相国之子,武飞云武大少爷。”

    感到手中那人微微一颤,吠承啖直起身子,似漫不经心的看了奚昊一眼,道:“听狄将军说,飞云少爷很喜欢你。”

    奚昊这才抬眼去看了狄戈尔一眼,发觉他便是当日在那青楼之中与武飞云勾结的外敌,遂狠狠一挣身子,道:“我宗奚昊便是死,也绝不回那人身边去!”

    吠承啖闻言眼中闪过了一丝欣喜,他本是听得狄戈尔说起当日东都青楼之中有一女子与此人眉目一样,而武飞云似乎很是喜欢,遂出口一试,岂料如今听得奚昊的口气,竟似武飞云求而不得一般。想那武飞云心高气傲,相国府虽与自己合作,但却极其难以掌控,如今,此人在自己手中,倒当真可以一试!

    “狄将军,传本王令,修书一封,苍鹰传递,告诉武飞云,本王手中……或许有他想要的东西!”

    “是。”狄戈尔拱手而退,临走之前瞧了奚昊一眼,面带暧昧嘿嘿一笑,奚昊双眼一闭,不去理他。

    双手越抠越紧,指甲陷入了掌心,那疼痛令奚昊轻颤的身子镇定了下来,他睁开双眼,对着吠承啖冷笑道:“横竖便是一死,你又何必如此麻烦,想要我的命,随时拿去,若想要用我来对付何人,只怕你打错了如意算盘。”

    “哦?”吠承啖微微一笑,细细看了看他的脸,然后突然伸手摩挲着他的脸颊,发觉入手极其细嫩,便连自己带在身边的女子都不及,不禁轻叹一声,道:“难怪父王总说一方山水一方风情,大晋果然人杰地灵,竟会有这般比女子更勾人的男人,也不知,是怎样一个风情。”

    “风情如何,试了便知……”那已经恢复了血色的双唇微微一启,双颊因自己露骨的话语而霎时通红,奚昊仰着头,眸中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妖娆之色,竟勾得那人腾起了欲.火,情难自禁的俯下了身子。

    娇小的身躯在那人魁梧的怀抱之中只盈盈一握,水色氲然的唇扬着轻弧,那反扣身后的右手却越握越紧,当那人的双唇压下之时突然出手,将头上玉簪拔出对着那人颈后狠狠扎去。

    青丝飞扬,那一头墨般长发如瀑而下,举在半空的手腕却被那人钳住了。

    不知死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也敢对自己下手!

    骨节发出轻响,疼痛自腕间迅速蔓延,奚昊紧握的五指不由自主的张开,玉簪落地的一刹那,那人却发出冷笑,唇舌长驱直入,让那痛得难以自已的人儿无法抗拒的窒住了呼吸。

    身子在不甘的挣扎,为自己的无力,为自己如此接近此人却无法为缠绵报仇而痛恨,奚昊拼命的仰着头,想要避开那种羞辱,可是,却连动弹都做不到。

    缠绵,你说过要保护我一生一世的,却为何要舍我而去,你怎可如此言而无信!

    缠绵……缠绵……

    不能呼吸了,心跳得越来越快,那种窒息带来的轰鸣令整个脑海一片空白,双眼慢慢失去了神采,然后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发觉怀中那人身子渐渐软去,吠承啖才带着一丝不舍的放开了他的双唇,低头一看,竟不禁哑然。

    他难道不知用鼻息呼吸吗?竟会因为亲吻而窒住呼吸,世上居然会有如此傻的人。

    心中突然有了一丝触动,俯身将那几乎感受不到重量的身子抱起,看了看那潮红的双颊,吠承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轻笑。

    杀人?此人只怕连捏死一只蚂蚁都做不到吧。

    将奚昊放入榻间,看了他半晌,吠承啖突然回身扬声道:“来人,让狄将军速速过来。”

    狄戈尔不知那人为何如此着急召见自己,待踏入营帐的一刹那,听他对自己说那传书不必再发之时,他才叫苦不迭的回道:“已经发出去了,属下以为王子想尽快让武飞云知道此消息,所以……”

    双眉一皱,吠承啖回头看了奚昊一眼,然后一扬手道:“没事,便让他知道又如何。”本王手中的人,给与不给,岂不是本王一句话!

    “听说王子抓住了威武侯府的大公子?”帐帘掀起,清风缓步入内,吠承啖见状忙走了过去,道:“先生刚到,不休息一下么。”

    “听了消息,过来瞧瞧。”纵然极力掩饰,清风的眉目之间却依然掩藏不住那细微的波动。威武侯府的大公子,孟昶龙的儿子,那么,也便是她的儿子了……

    脚步一动,越过吠承啖,抬步去了榻前。

    “听说是义子?”

    “看与之同行者誓死保护,想来也与亲子无差。”

    虽不是亲子,但……

    也是她的儿子!

    “他怎么了?”

    吠承啖闻言一笑,道:“只是昏过去了。”

    清风回头看了吠承啖一眼,然后微微一皱眉,道:“酒色伤身,你平日里便不拘不束,纵情声色,但也需知道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

    他本是吠承啖的老师,虽然平日里尊卑难违,但督促教导之时,却丝毫不惧抚其逆鳞。吠承啖虽不以为然,但也还是拱手应道:“本王知道了。”

    “他叫什么名字?”

    “说是叫宗奚昊。”

    那名字却令清风眼中一动,又问道:“宗奚昊?”

    “先生为何如此,可是有何不妥?”

    “你啊你啊——”伸手一指吠承啖,清风恨恨的一摇头,道:“大晋神医鬼谷子的孙子便是此名,他现在昏了过去,我也无法知之甚详,然从现在起,你不可再呆在他的身边。”

    “这是为何?”见清风神色凝重,吠承啖不禁心底一沉。

    “我年轻时曾机缘巧会遇到过那人,他所住的小岛瘴气重生,无人能够靠近,他的孙子更是从小便在药汁里泡大的,浑身都是毒性,还好今日你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吠承啖闻言一惊,回身便去看榻中那人,见他双目紧闭,颊带泪痕,根本就是一副无害的模样,心底暗道清风大惊小怪,然此刻大战在即,若惹了他生气倒当真不太好办,遂微微一点头,道:“本王知道了,本王会让人严加看守,先生放心。”

    “嗯。”清风点了点头,却又道:“然若他果然是神医之后,王子便可带他回呼和单为王后医治多年顽疾,鬼谷子一身医术闻名天下,他的孙子,定不会差。”

    “如此甚好!”吠承啖本还怕清风不许自己再带着此人,此刻一听,顿时心生喜悦,道:“母后的头疾多年来寻医未果,若能因此而愈,父王定会大悦,我常年在外征战,桑赤戈雅在朝中的势力一天天壮大,若不能将之压制,只怕将来威胁到本王。”

    “二王子虽手无兵权,但民间声望极高,王子的确应当早做防备,不得大意。”

    “哼。”吠承啖冷笑一声,看了清风一眼,将右手在空中慢慢一握,透着狠意道:“挡我路者,便是亲兄弟,也决不饶恕!”

    发了一张q版炎瑕在聊聊上面,超有爱,看文的孩纸去瞧瞧吧~

    第五百五十七章 铁甲落尘

    更新时间:2013-02-04

    “无瑕,无瑕,醒醒,满头都是汗,做了噩梦了么。”耳畔响起了霖睿焦急的呼喊,无瑕感到自己的身子若从崖边掉落一般颤抖了一下,突如其来的失重感令他骤然间睁开了双眼,坐起了身来。

    额头密布着涔涔细汗,心头突突猛跳着,令他的呼吸有些急促。

    “公子怎么了?”弦伊匆忙间推门而入,见无瑕坐直了身子,只一个劲儿的揪着胸口也不说话,不禁便是一急,返身奔到柜门边拿出了装着药丸儿的锦盒便去了床头。

    “公子可是心头不适?那心疾已经久不发作,莫非是对这药丸儿产生了抗性?这可怎么好,咱们还是回相思谷去找奚昊公子吧。”她边说边拿出了药丸儿给无瑕噙入口中,无瑕这才轻轻一摇头,道:“只是做了个噩梦,别大惊小怪的,我没事,仔细吵醒了昔阳哥哥,少不得又要请了大夫来,倒闹得大家都不得安生了。”

    霖睿在旁听得两人对话,又看无瑕脸色煞白,实委吓人,不禁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吐了口气,道:“还说没事,方才叫得挺怕人的,对对对,就叫了弦伊姐姐说的那人,叫什么奚昊来着,他是谁?你究竟梦到了什么?”

    梦到了什么……

    那梦境真实得可怕,可是,却为何醒来之后却如此模糊?自己叫了奚昊了么?那么,便定是梦到他了吧。

    他现在应与缠绵在相思谷中安然度日,那谷口隐秘,自己离开了金翎,武飞云该不会大肆搜捕他们,他们现在应该是安全的才对,定是早先自己与昔阳哥哥说到疾患,提起了奚昊,又因许久不得他与缠绵的消息,才会入了梦魇,定是这样的。

    “没事了,弦伊去歇着吧,霖睿赶紧躺下,风凉,别入了寒气。”

    “我身子好,不碍事。”霖睿啪啪一拍身板还想逞能,话音刚落却便是一个寒战,引得他将身子一滑躲进了被中,然后伸手去拉无瑕:“你也睡了,我来给你沤着。”

    无瑕被他拉得躺下,弦伊细细整理了两人的被子,才百般不放心的出了门去。

    出了门,碰到于程灏站在廊边,她本有心绕过他去,却怎奈那人听她出门,便一双眼一直瞧着她不放,让她便是想混过去都是不能。

    “今夜你当值么。”那话语问得苍白,那人只是点了点头,用沉默代替了回答。两人皆心知肚明彼此之间那种微妙的变化,这般四目相对之下的寂静无声,令两人渐渐的有了一丝尴尬。

    “我去睡了。”弦伊逃也似的从那人身边擦肩,却被他一个反手拉住了。回过头,就着摇曳的廊灯,弦伊发现于程灏欲言又止,不禁眉头一蹙,将手一挣,道:“是否有事要与我说?”

    那手却挣了几下都没挣开,弦伊伸出另一只手想要将于程灏的手掰开,却被他一并握入了手中。

    那指间有些厚茧,带着男子特有的温度,如火焰般灼伤了弦伊的双手,她几挣不脱,不禁有些恼怒,怕吵了无瑕跟霖睿,只好压低了声音呵斥道:“三更半夜,发了什么疯,再不放开我便要动手了!”

    “南宫热河……他……”于程灏口中突然吐出了那个名字,弦伊明显一怔,继而愈发不耐,然那双颊却慢慢透出了一抹粉色来。

    “我不会陪你疯,赶紧放开我,那人名字不许再提。”

    “今日有人混进了这里,是我沥泉山庄余庆堂郭当家的手下,他给我带来了一个消息,这消息与公子有关,然,却不能让公子知道……”

    弦伊闻言不再挣扎,只一双眼紧盯向了于程灏,她已经感受到了那人心底的不安与犹豫,若非那事非同一般又令他难以启齿,他又何至于这般踌躇。

    “他说了什么?”知他心底矛盾,弦伊也不催促,只轻声问道。

    于程灏顿了许久,终还是道:“公子与那孟小侯爷之事如今已传遍大晋上下反晋势力,如今大家分成了两派,一方依然支持公子,以公子马首是瞻,另一方却被冷秋之尽数收买,投到了相国府的门下,而今支持公子的人马虽依然一如往昔,然他们却将公子的势力流失迁怒到了一人身上。”听得于程灏所言,弦伊心头猛跳,“呀——”的一声呼出了声来。

    莫非众人都将矛头对向了小侯爷了?心头转念,弦伊愈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公子与小侯爷之间的情感,大家看到的,所知道的,只是公子迷了心窍,竟爱上了一个男子,而那个人,却又是与他,与大家皆仇深似海的大晋的小侯爷。没有人知道这份情感背后的辛酸与苦楚,大家不知道他们有着怎样的苦苦挣扎,不知道他们为了彼此所付出的一切,不知道他们的那份情不是以言语相欺或空洞的承诺得以堆砌,他们是用自己的生命去爱着对方,可是,旁人又怎会了解!

    想要公子回头,便杀了那个扰乱他心绪的人,这方法虽太过残忍,却也最为有效!

    见弦伊脸上神色,于程灏知她必定已经猜到自己要说的话,遂压低了声音,郑重的道:“听说那孟小侯爷偷偷跑出了东都,一路直奔了这里而来,沥泉山庄的追杀令已经下达各处,他们这一路只怕危机重重!可是此事若让公子知道必定再起波澜,如今人心动荡,若公子为了那人再失民心,只怕这么多年的势力便毁于一旦了……”

    弦伊听得惊心,她知无瑕若是知晓这事必定会出手制止,若如此,只怕现在还支持他的人会因此而心灰意冷,可小侯爷与他也是生死相许,不离不弃的,这种进退两难的境地,他又怎堪忍受!

    “千万不要让公子得知此事,否则会出大乱子的。”弦伊急切的一抬头看向了那人,于程灏却神色复杂的回望着他,轻声道:“你不会担心吗?我听说,那人……便是跟在那孟小侯爷身边的。”

    双手终于被松开,突如其来的寒意掠过了被捂出细汗的指背,令弦伊无法抑制的轻颤了一下。

    他自然会在,有小侯爷的地方,又怎能没他。可是,便是知道了又能怎样?他们的身份永远都不可改变,便如公子与自己,永远也融不进大晋这个朝代去!

    “小侯爷。”南宫热河压低嗓音唤了那人一声,然后微微一侧目,示意了一下,白炎顺着他的眼神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将头一点,整了整身上衣衫,牵着马儿从街道缓缓而过。

    这么多兵,出了什么事?看这架势,似乎是要去往何处。

    “官爷,官爷,求您放过我们家成儿吧,他爹爹如今还在简山从军,成儿才十五,他要是有个好歹,我们这一家老小可怎么活啊。”一个妇人被推倒在地,官兵挟着她十五岁的儿子扬长而去,走在最后那人回头看了她一眼,叫嚣道:“让你儿去从军那是看得起你老李家,若是父子俩都战死了,那也是你老李家的福分,别他娘的给脸不要脸,呸!”

    “别冲动!”白炎伸手一拦那二人,道:“皇榜在那,你我都是有心无力,就算救得了现在,咱们一走,他们全家都会遭殃,到时死的就不止一人了。”

    南宫热河与白泽知他说的是实情,若是现在图痛快出了手,事后这李家也便毁了。然这种骨肉分离的场景让人看了实在痛苦,战争一旦开始,又该有多少人家如此这般,当真想着便让人难受。

    “此地调兵频频,却无官府通告何处有战事发生,咱们需得防备才是。”

    “小侯爷的意思是,有人私自调兵?”那二人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感觉越发不妙。

    “去买了干粮,咱们赶路。”

    “是。”

    这一路上暗潮汹涌,他三人日夜兼程,饿不敢入酒肆,困不敢投客栈,只为了避开那几方人马的追踪与暗杀,当真已经苦不堪言,然,却因心有所系而无所畏惧,风雪严寒之中依然嘻笑如常,不失男儿本色!

    “还有两日便该到蒙城了,小侯爷确定了先去白山这头么?”口中塞着已经冷去的馒头,就着凉水喝下,南宫热河含糊不清的问道。白炎靠在树干旁,望着远山,沉默了半晌,回道:“先去瞧一眼无瑕,然后咱们直奔白山,我已经一年多未见爹爹了,心中甚是挂念,爹爹年纪大了,总如此驻守在外,我这当儿子的却安逸的过日子,实在心有愧疚。”

    “我也是,我爹爹一直跟在侯爷身边四处奔波,我却总跟在你身后胡闹,想着也觉得对不起他老人家,愧疚得很。”

    “欸,没打着。”语气升了半个调,白炎那一巴掌甩了个空,南宫热河得意洋洋的闪在一旁冲着他大笑道:“自己总是胡闹,却还不许别人说,你倒是何时才能长大,做个成熟稳重的男人,让人放心。”

    “顽童也好叫别人顽童,这世上最不要脸皮的,莫过于没有自知之明,可笑,可笑。”白泽已经上马,对着他二人摇头晃脑轻叹了一番,然后在那两道身影还未到达之前一踢马腹向前奔去,那二人本欲就此作罢,可发觉白泽竟一手揪着三根缰绳之时,才又骂骂咧咧的提气急追而去。

    “白泽,你倒是别让我们抓住——”

    “追上了再说,哈哈哈哈——”

    “报——禀报少爷,白山有紧急军情,斥候营快马来报,人已经到了营外。”

    榻上那人闻言懒懒的一抬头,把弄着手中酒杯,挑眉笑道:“什么人。”

    “是白山的士兵,说有紧急军情前来求助。”

    酒杯划着弧线从那人手中抛出,砸在了前来禀报的士兵头上,武飞云直起了身子,冷冷瞥了来人一眼:“什么人!”

    “这……”那人被这一砸,兼那两句话三个字问得不知所措,懵在了原地。

    坐在一旁的左隆德见状几步到了那人跟前抬脚一踹,恼怒道:“没用的东西,竟连个关口都没守住。”

    那人哭丧着脸,实在无辜。

    武飞云这才站起身来,慢慢到了那人面前,蹲下身,凑过了身子,一字一句道:“本少爷问你,什么人!”

    那人趴在地面,抖若筛糠,绞尽脑汁的揣测着武飞云口中抑扬顿挫重复着的三个字,突然间恍然大悟过来:“没……没有人……什么人都没有……少爷什么人都没有见到,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眉头轻轻一舒,武飞云伸手拍了拍那人的脸,道:“明白就好,去吧。”

    那人抖索着爬起身子,走了两步,却又不死心的再次问道:“那……来人……”

    “威武侯刚愎自用,白山被围,却拒不向本少爷求助,白山城破,与人无尤!”武飞云起身掸了掸袖口,轻描淡写的说完那话,然后转身再不说话,左隆德见状走到那人身边冷声道:“杀!”

    第五百五十八章 乱世情缘

    更新时间:2013-02-05

    “侯爷,周将军他们回来了。”

    帐外传来通报,孟昶龙面露喜色霍然起身,招呼着南宫陌一同出外,见那远远而来的队伍之中竟还夹杂着两人一骑者,他的心不由得便是一沉。

    有发现!

    斥候营的将士所骑皆是上等良驹,一人一骑,只为传递讯息迅速快捷,如今其中夹杂外人,定是有了什么情况。

    “侯爷——”周学龙于马背上拱手一揖,扬声道:“属下发现情况,然现今有伤重者,请侯爷容属下稍后再禀。”

    “将人扶下马来。”见周学龙与薛长安二人身后紧缚他人,孟昶龙伸手一指,令人七手八脚的将人架下马来,抬入了帐内。南宫陌紧随其后,人一放下他便伸手去搭其脉象,查看伤情。孟昶龙站在一旁,细细看着缠绵与明威二人,发觉面孔陌生,不禁有了一丝疑虑。

    “在何处发现的人?”

    周学龙接过一旁士兵递来的热茶猛灌了一口,然后急急道:“往长野方向六百里处发现了赫博多的大军,侯爷,对方人马难以计数,请侯爷早做定夺,是去是留,都需立刻决断,另外……”

    周学龙的话语一顿,眉间浮出了难色,抬眼看着眼前那人斑白的双鬓,竟不敢将那消息说出口来。

    孟昶龙发觉他的迟疑,心中掠过一丝不安,沉声问道:“究竟出了何事?!”

    “是……是奚昊公子……他,如今在赫博多大军的手中……听这名唤明威的说,对方应是赫博多的王子,想来便是吠承啖无疑!”

    身子一晃,孟昶龙竟一阵眩晕,站立不稳间伸手按在了案桌旁。

    “你是说——我昊儿,在他们手中?那孩子他……他……”

    昊儿为何会来到此地?又怎会落入敌手!如今两军对垒,他落入那吠承啖之手,若是身份曝露,定难以善终。

    “来人!点上一队人马随本侯出城!”

    “侯爷,侯爷——”明威睁开双眼,正听得那句话语,他死命的撑起身子对着孟昶龙大叫道:“侯爷去不得!我等与小侯爷和莫寒少将军派来的慕容默同行,他去探查之时便说对方人马不计其数,想来已是大军压境,侯爷此刻万万去不得!”

    “是啊侯爷。”周学龙向前一奔挡在了孟昶龙面前,拱手道:“当时听说奚昊公子在那断崖之上,我们便连夜去搜索过,可是,没有任何发现,然他当时定还活着,我们怕延误军情,不敢再追,只好回转。”

    “奚昊……奚昊——奚昊——”榻中那人耳听有人提起奚昊之名,突然间双眼一睁,剧烈的挣扎了起来,南宫陌伸手将他按住,回身叫道:“速速拿了我的药箱过来。”

    缠绵浑噩之间发觉有人摁住自己,不由得蓄力一挣,南宫陌压制不住,竟被他掀翻在地。

    “奚昊——奚昊——”缠绵爬起了身子,双眼透着不同寻常的赤红,恍惚间根本无法看清一切,发现耳畔有风声传来,他一个回甩便将那企图将他摁住的士兵手臂反扭,按在了地上。

    “缠绵,赶快放手!”明威一个箭步奔了上去,抓住缠绵的手臂大声叫道:“都是自己人。”

    缠绵听得明威的声音,双手一松,踉跄而起,反手抓住明威的双臂,低头望着他,带着一丝侥幸,轻声问道:“明威,我们在哪?奚昊呢?他在哪?他是不是受伤了?可是在一旁休息?让我见见他,让我去见见他——”

    明威被他那话打得心头一痛,看他浑身伤痕累累却依然只想着奚昊的安危,心中更是难过,双唇嚅喏了半晌,才道:“你先将伤口包扎一下,否则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

    “我在问你话,你为何岔开话题,告诉我奚昊在哪?他在哪?”回想当时奚昊的那个举动,缠绵难抑心中的后怕,竟不理智的对着明威吼叫了起来。明威任他咆哮怒吼,双臂一挟,将他按坐在了榻上,扬声应道:“你若还想见到他,便让这位先生为你包扎了伤口,养足了精神,到时候就算你要去闯那赫博多的军营,我明威也不说二话跟你一起去!”

    缠绵听他话语,便知奚昊已经落入了敌手,他双眼一闭,深吸了一口气,那刀剑加身也不曾淌过一滴泪水的眼中缓缓的落下了泪来。

    “我真该死!竟一次又一次的让他从我身边丢掉,我说过,会保护他,看着他,不让他再离开我身边半步,可是现在,我却将他一个人丢下了,他如今身陷敌营……”仰头闭目,想要将那脆弱掩藏,可是,却做不到。

    想到那断崖边的一幕,想到奚昊不顾一切的向着自己奔跑,想着自己跌下山崖的那一刹那他眼中的那种恐惧,缠绵的心便如若针扎!

    “你……是我儿奚昊的……什么人……”

    双眼一睁,缠绵怔怔的回过了头,见问话那人眉目威严,却眼含热泪,目光中带着探寻,不解,疑惑,和痛惜。

    孟昶龙走到缠绵面前,看着他,不再说话。令他不解与疑惑的是面前这人对于奚昊的态度与执着,痛惜的,却是他浑身上下的累累伤痕。

    是……奚昊的什么人……

    缠绵想要回答,想要告诉眼前这个男人,他是奚昊的什么人,他与奚昊有着什么样的关系,可是,却突然间口中一咸,喷出了一口鲜血来,然后身形一晃,重重的倒下了。

    我是……与他花烛相对,许诺要照顾他一生一世的那个人……

    可是,我却将他丢掉了……

    奚昊……

    泪水顺着眼角晕染锦被,密集的睫毛轻轻一闪,奚昊睁开了双眼,却被那烛光刺得骤然间又闭上了。

    自己竟还活着,是因为那人要用自己去威胁爹爹,才没有对自己下手吗?若果真如此,自己……便更不能活!死了便可以再见到缠绵了,到那时,自己定要他一辈子背着自己,不许放下,不许放下!

    “你可是想要本王亲自喂药给你?”一声笑声响在了身侧,奚昊双眼一睁,没有回头,却径直的向着榻的那头躲去。

    “本王令人熬了药给你,你额头颈间都有伤痕,这么清秀的一张脸,要是留下疤痕可就不好看了。”吠承啖面带戏谑,话说完便伸手去抓奚昊的身子,奚昊向旁一躲,跳下榻便往外奔,却忘了自己脚下紧扣的铁索,当发觉脚下绷直之时,他收势不住,一个趔趄扑向了前方。

    没用摔倒在地的痛楚,却也因那人铠甲的坚硬撞得起了泪花,发觉自己被那人搂入怀中,奚昊愤恨的伸出双手,狠狠的抵住吠承啖的靠近,不吭声,不求饶,只是紧咬双唇,推离着他的怀抱。

    吠承啖嘴角笑意更浓,于他来说,奚昊的这点力道根本不值一提,他就是喜欢看着他这般抗拒,却又无力抗拒的模样,这感觉让他兴奋,比起他带在身边只是一味顺从讨好的女子,奚昊给他的感觉更新鲜更强烈,他越是挣扎,便越是让他想要征服。

    碗被丢在了地上,倾斜的药汁透着苦涩气息洋溢在空中,那因常年握兵器而厚茧丛生的指腹滑过那人紧咬的唇,顺着他小巧的下颌一路下滑。

    奚昊的身子已经冒出了细汗,此人的桎梏令他窒息,想到昨夜为了给缠绵报仇,自己竟让此人唇齿相交,肆意羞辱,心中便忍不住感到一阵恶寒。

    “你放心,我不会杀了你,待白山城破,我会让你跟孟昶龙那老匹夫见面,你若是当真关心你的父亲,便最好乖乖的听话,这样,或许我还会饶他一命。”吠承啖舔了舔略微干燥的唇舌,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意,然后带着一丝贪婪,将手抚在了奚昊白皙精致的锁骨处,勾勒着那迷人的轮廓。

    寒风掠过,那暴露空中的肩头瞬间起了小粟粒,奚昊双眼一闭,紧咬牙关,毫不求饶。

    吠承啖此人性格刚猛,崇尚武力,自少时随父夺取叔父天下之后便常年征战,平日里纵情声色,不拘无束,便是行军打仗也带着几名侍妾,日纵沙场,夜陷温柔乡。

    当日提出与大晋联姻,本也只是一场政治谋略,然在东都皇宫遇到佰茶之后,发觉她性格果敢,无一丝唯喏之貌,在身后叫嚣着要退婚的模样更是让人想要压至身下,让她屈服,于是他才大殿逼婚,最终以九原退兵为条件,逼晋文帝答应了他的要求,岂料,佰茶竟在和亲途中遇刺身亡,让他认为大晋言而无信,是以借机再次进犯,直到此时。

    深吸了一口气,吠承啖闭上双眼细细一嗅,继而笑道:“这身子竟有一股奇特的药香,实在妙哉。本王听说大晋神医鬼谷子医术过人,他膝下有一嫡孙,你可知晓。”

    奚昊闻言将头一撇,看向一旁,对之不理不睬,吠承啖见状不以为然的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突然将身一俯,湿滑的舌尖从奚昊的肩头掠过,挑逗着吻向了他那微微突出的锁骨之间。

    奚昊的身子明显的一震,继而回头怒视向那人,双颊却一瞬间通红起来。

    好有趣的反应!

    吠承啖的唇角扬起了一丝邪笑,从昨夜发现此人被吻竟会不知呼吸开始,他便一直想要逗弄他,看看他生涩可笑的反应,如今见他明明十分抗拒甚至痛恨自己,却依然会因这种亲密的举动而生出羞恼之意,这模样当真让人想要更近一步一探究竟。

    “跟本王说说,武飞云平日里是怎样对你的。”

    心中突然有了恼意,因为不知他与武飞云之间发生过什么,或许也这般战栗的被那人拥在怀里品尝辗转过?!

    “我宗奚昊今生只有也只会有一个身心皆付之人,便是被你挑下断崖,与我阴阳两隔的那人,我爱的,将自己给予的,也只有那一个人,他叫缠绵,你可听清楚了。”奚昊怒斥着那人,然后死命一挣,却被他双臂所钳动弹不得。

    死人?!

    很好!

    一个死人还如何能与本王斗,待平了这九原城,本王便带你回呼和单,日常月久,便不信你不屈服!

    苍鹰的啸鸣划破了长空,瞭望塔上的士兵见状忙爬上顶端将手臂扬起,那苍鹰俯冲而下,临近减慢了速度,然后将尖锐的指尖扣在了那人的手臂之上。

    “报——少爷,苍鹰传书,刚刚拿到。”士兵从远处便扬声而报,武飞云正站在榻前,任人给自己整理衣衫,听见来报冷冷一瞥,道:“放在桌上,下去。”

    “是。”那人将信笺放好,退身而出,武飞云穿戴齐整,到了桌旁,却只低头看了一眼,并未拿起。

    吠承啖的大军当已经到了白山之外了,届时只要文正与他们里应外合打开城门,那孟昶龙便再无翻身之日,而孟白炎必定会不顾一切营救父亲,到时,这九原城便是他父子二人的葬身之地!

    眉头微微一扬,唇角突然浮出了一丝冷笑。

    宗奚昊,我说过,我会亲手毁了你所爱的一切,你既已死,何不化为厉鬼来找我索命!

    “你来啊——你来啊——本少爷在等着你,你为何不出现——啊——”

    双手一拂,那桌面杯碟乒乓落下,冒着热气的热茶飞溅而出,渐渐晕染了尚未打开的信函。

    心有恨意,却因不知信中所述为何,武飞云终还是弯腰拾起了那湿透了的书信,然后打开。

    先扫了一眼落款,发觉是狄戈尔的名字,武飞云颇有些不以为然的将那信一拧,却突然间又顿住了。他眨了眨眼,似乎有些疑惑这信中所提之事,遂又小心翼翼的将那已经破皱不堪的信函慢慢展了开来。

    当日东都一别,未知飞云少爷可还记得畅春园中陪伴身边的女子,今有一少年公子落入我手,竟模样相仿……

    余下字迹却成了模糊一片,武飞云怔怔的站在原地,一时间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东都畅春园!

    那是自己第一次见到奚昊的地方,当时扮成女子接近自己的,正是他!

    突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武飞云低下头,想要再仔细看看那信,却奈何已经难以复原,他来回踱了几步,然后向外一奔,扬声叫道:“来人,调集人马,立刻随我马不停蹄赶赴白山!”

    第五百五十九章 飞鸟青鱼

    更新时间:2013-02-06

    世间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我们深爱着彼此,却依然不能在一起。便如飞鸟与青鱼,一个翱翔在天空,一个,却深藏在水底!

    有一种情感,尝之如茶,却回味若酒,香醇绵长;埋得越久,便越沁人心脾,透骨入髓,永难分离。

    纷扬的大雪覆盖了一切,一眼望去,天地纯净无瑕,这本该是一副美丽的水墨丹青画,然此刻却因拥挤攒动的人群匆忙而混乱的脚步,踏碎了那本应静谧的画卷。白山城西边的城门大开,戎装配甲的将士们正协助城中的百姓转移,大战在即,白山城已成众矢之的,将士可以战死沙场,百姓却何其无辜,若能逃生,自当全力以赴。

    “东有赫博多大军切断了去长野的道路,南有花赤尔一万人马驻扎,北通巨鹿,然此刻只怕也已经被武飞云拦截围堵,往西却是一处死角,侯爷,如今咱们只能死守城门,期望九原得到消息,能派兵增援。”南宫陌站在孟昶龙身旁,看着那混乱的一切,忧心忡忡。

    “令先锋营带兵护送百姓走苍华道,途中若遇阻拦,便一路杀过去。”

    “侯爷!先锋营现在这个时刻怎能离开,咱们兵力本就已经不足,此刻再分散力量……”南宫陌顿了一顿,突然抬头道:“侯爷便随百姓一同撤出去!南宫带人死守城门,赫博多的铁骑要想进入白山城,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侯爷现在就走。”

    见南宫陌说完便要叫人,孟昶龙摇了摇头,双手一负,仰头望天,笑道:“本侯与先生征战南北,建功无数,若非先生常常在旁指点,本侯充其量也只是一个只会打杀的武夫。从先帝开始,咱们便一同驰骋疆场,至今已二十余载,将士们死了无数,本侯却还能看到炎儿长大成|人,本侯已经赚到了。如今昊儿在吠承啖手中,生死难测,那孩子秉性善良,救过炎儿的性命,是我孟家的恩人,也是我孟昶龙的好儿子,如今他落入敌手,本侯便是死,也要为他坚持到底!”

    南宫陌没有说话,却有一人站在远处,听得孟昶龙的话,双膝一屈,啪嗒一声跪了下来。

    双手举至眉间,额头碰地,缠绵对着孟昶龙恭恭敬敬行了叩拜之礼,三叩之后挺直脊背,清晰明朗的言道:“缠绵代我夫奚昊叩拜侯爷,他本欲尽孝却没想会连累到侯爷,如今白山城危机重重,侯爷身负重责,当以大局为先,缠绵代奚昊恳请侯爷撤离,缠绵会留在此处,等着他!若不能将( 轩城绝恋 http://www.xlawen.org/kan/245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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