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部分阅读
夫,凯勒鹏的带领下留在中土世界,等待第二批前往阿门洲的时机。文心其实并不太明白为什么大家都向生离死别一般。
“因为阿门洲很远。”哈尔迪尔并不打算告诉文心,失去了精灵宝戒的庇护,精灵很快就会凋零的事实。
“哦……”文心点头,毕竟这里不存在视频聊天这一说法,真知水晶似乎也不是可以负担这种需求的。
“别担心。”哈尔迪尔搂着文心的肩膀安慰道。
“我才不担心呢!”文心甩掉哈尔迪尔的爪子,向前蹦了几步,“我要去看看远行的队伍,你不许跟过来!”
“噢……”哈尔迪尔承认自己有些失望。
文心跑出一小段距离,突然回头大笑道:“你还真不过来?”
单纯快乐的笑容出现在文心脸上,让这个弥漫着离别悲伤的树林一时间都温暖起来。看着文心那伫立在阳光中的身影,哈尔迪尔觉得,似乎就连索伦带来的阴影也消散了。
“我还真看不出来你像大家说的那么精明~”文心和哈尔迪尔并排坐在树枝上,脚丫不停地晃啊晃。地上是唱着空灵歌曲远行的精灵,即便是在白天,他们身上也笼罩着淡淡的光芒,文心不确定是精灵本身的带来的,还是水之星南雅的光辉。其实文心对精灵们的迁徙毫无兴趣,文心和他们都是生牛排(完全不熟),真心没什么感觉,但是哈尔迪尔不是。既然其他精灵都那么伤心,那么哈尔迪尔也是难过的吧?于是文心想着捞着他一起来送个行,免得以后想起来觉得遗憾。
“你后悔了?”哈尔迪尔看着一起生活了几千年的族人渐行渐远,有些感伤地问道。
“嘛~看你表现。”文心摇晃着双腿,笑得像是占了很大的便宜。当一个聪明的男人变得木讷,当一个语言犀利的男人变得不善言辞,也许就是幸福的征兆?
文心看了眼哈尔迪尔道,“你真的不去吗?也许阿门洲对我们来说也不是那么无聊的~”如果是和哈尔迪尔一起的话,文心觉得平淡的幸福也不错。一场接一场的冒险,一个挨着一个的抉择让她有些身心疲惫的感觉。
“不去了。”哈尔迪尔淡然的说道,却没有解释原因。
不知道自己不够资格前往阿门洲的文心,不得不在心中遗憾地将“和哈尔迪尔回老家结婚”的计划叉掉。唔,不得不承认,这个计划对她来说还是相当具有吸引力的。
“那我们以后做什么?”文心撑着下巴,看着渐渐落下的太阳问道,“我是说等索伦倒下以后……”
“你是不是想得太远了?”哈尔迪尔有些好笑地揉揉文心的头发。
“才不远!”文心拍掉哈尔迪尔的手,信誓旦旦地说道,“他们肯定会成功!”
“好吧~”哈尔迪尔其实对护戒队没有太大的信心,“那你想做什么?”
“我啊……”文心想了想道,“我们出去行侠仗义好了,说不定还能混到‘玉面双煞’的名头~”说到最后,文心自己先大笑了起来。
“你想做游侠?”哈尔迪尔有些惊讶地说道。
“游侠怎么来了?”文心争辩道,“高等精灵英雄里很多人都是游侠!”
“倒也不是不行。”哈尔迪尔略作思考道,“也许我还要准备一匹不怕狮鹫的马?”
“我和阿大商量商量~也许它不会介意你的。”
“我觉得这个希望很渺茫。”对于准大舅哥的想法,哈尔迪尔明显比文心要了解。
“不会吧?”
“你可以试一试。”
文心还没等到阿大回来,文心就先等到了来搬救兵的甘道夫。
“甘道夫?”文心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很惊讶。
“啊,g1i。”甘道夫急匆匆地跳下马,“凯兰崔尔女士呢?”
“她先带着部分精灵去阿门洲了。”记性不好的迈雅能一口叫出自己的名字,文心还是有点受宠若惊。
“凯勒鹏呢?”甘道夫追问道,也许是觉得自己的语气不太好,甘道夫解释道:“抱歉,我有紧急事务。”
“凯勒鹏倒是在……”
还没等到文心多说什么,甘道夫已经风一样的消失在文心面前。
好吧,看样子巫师对这里的路比自己熟多了。文心耸耸肩,淡定的开始研究起精灵食谱。当然,她的淡定也就维持到晚上。也不知道甘道夫对说了什么,精灵们决定派出所有精锐履行古老盟约,帮助人类抵抗黑暗势力。
“你领队?”文心惊得说不出话来,虽然她不记得那个在圣盔谷炮灰了的精灵援军首领叫什么,但她还记得那是个领队!现在她是恨不得把甘道夫拖出来海扁一顿。不过现在甘道夫已经出发去寻找离开的洛汗骑兵。
“是的,怎么了?”对于文心的惊讶,哈尔迪尔表示不是很能理解。他是洛斯萝林最强的精灵,当然是他领队。
“不行!”文心果断地打断道,语气里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去和凯勒鹏大人说,换个人吧。”
“亲爱的,这是不可能的……”对文心突如其来的任性,哈尔迪尔很无奈,他试图说服文心,“危险确实有,但是你要相信我的能力,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不要!”文心有些烦躁地扯扯头发,“洛斯萝林这么多人,还缺你一个?”
“g1i!”哈尔迪尔实在是不理解,平时挺理智的姑娘,今天是怎么了?
“实在不行我替你去不行吗?”
“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哈尔迪尔听着文心孩子气的话,有些好笑地说道。且不说凯勒鹏相不相信文心,就算他信,文心也没有这个威望和名声。所以说,文心的意见已经脱离了不可行的范围,达到了相当离谱的境界。
显然文心自己也反应过来了,她既有些尴尬又有些委屈:老娘都放弃了“回老家结婚”的计划,你怎么就不能消停点?!!
“g1i,战场的确危险,但是我会回来的,我向你保证……”哈尔迪尔看着文心认真地说道。
文心一口气憋地差点上不来,她其实很想爆两句粗口。你保证个毛啊!你以为你仅凭这个精神就能刀枪不入,箭矢退避吗?滚粗吧!还不如回老家!虽然内心的羊驼疯狂地尥蹶子,但是文心却没办法跟哈尔迪尔解释清楚。难道要她说哈尔迪尔会战死吗?暂不提哈尔迪尔信不信文心的“预言”,就算他信,他也不会因为这个原因放弃——这是他的责任。于是憋的难受的文心,干净利落地转身就走了。那速度快得让哈尔迪尔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哈尔迪尔看着文心的背影,不由得叹气:真不知道在想什么……
文心离开洛斯萝林,由阿大带着向远处飞去。面对接近暴走的文心,就连阿大也明智地没有多问什么。文心坐在阿大背上,一边无意识地揪着阿大的毛,一边碎碎念:早知道就让凯兰崔尔女王把他绑走得了!就是在海上难受地昏天黑地萎靡不振也比送命强!这话里话外的还怪她不识大体吗?!(你想多了= =)
文心的动作把阿大心疼得不行,那是它好不容易才梳理好的羽毛,就这么毁于一旦了。果然恋爱中的女人是没有理智可言的!为了拯救自己的羽毛,阿大打断了文心的抱怨:我们去哪儿?
“去圣盔谷!”文心冷笑着说道,“老娘就不信了,老娘就在那坐镇,哪个不要命的敢来动我的男人!”在这一刻,那因为和精灵一起生活所掩盖下去的江湖气息(俗称匪气)瞬间爆发出来。文心冷静下来了,她既然拦不住他,那她就去保驾护航吧!她还真不信,当她全心全意护着谁的时候,还能有什么人从她眼皮子底下干点事出来!
想通了这一点,文心一时间心情大好,意气风发地拍拍阿大的脖子,“走!当贤妻良母去!”阿大无语地发现文心现在变脸真的比翻书还快,它只能心里默默地感叹:人类发情期的女人就是奇怪~当年阿二媳妇明明没这么麻烦的啊?
文心没有回洛斯萝林,哈尔迪尔也没空去找她,大军出征还是有很多工作要做。而且他相信文心刚才也不过是关心则乱,待她冷静下来一定能理解自己。于是哈尔迪尔也就全身心投入他的战争准备工作,争取尽快赶往圣盔谷。当然,此刻他并不知道,文心也正在向圣盔谷进发。想到哈尔迪尔在圣盔谷看到自己时可能出现的表情,文心就笑得相当开心。
然而文心不知道的是,一双黑暗中的眼睛,一直默默地注视着她。
100第一百章
做出决定后,文心和阿大一最快速度赶往圣盔谷。在赶到圣盔谷之前,文心就看到了一大队携老扶幼的杂乱人马——那是洛汗撤往圣盔谷的大部队。阿大的到了显然引起了巨大的骚动,惊恐的平民一时间乱作一团。文心帅气地从半空中跳下来,坠落在地上,激起一股强大的冲击波,在地上留下一个大坑。
“你是什么人?!”少数可战斗的洛汗骑士冲过来,包围了文心,寒光闪闪的兵刃正对着她。
“我还以为我会受欢迎。”文心笑眯眯看着他们,毫无诚意地感叹道。
“她是朋友。”阿拉贡穿过人群,给了文心一个拥抱,“来的真是时候,我的朋友。”显然,这位人王在洛汗有了不错的声望,见他出面,包围文心的骑士们也就散开去了。
“我还有一个更好的消息,”文心怔了怔,微笑着回抱了一下阿拉贡道,“精灵会来帮助你们的。”
“什么?”阿拉贡在巨大的惊喜中一时回不了神。
“履行古老的盟约。”文心隐隐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们什么时候到?”
“我不知道。”文心耸肩道,“不过他们应该会及时赶到,精灵们的脚程还是很快的。”
“但愿如此。”阿拉贡则显得有些忧心,“先不要声张,若他们没有按时到的话,恐怕对士气的打击更加严重。”
“我知道。so,这就是迁徙队伍?”文心指着从他们身边走过的那乱七八糟的一群人,与其说那是一只迁徙的队伍,不如说那就是一群逃荒的难民。
“国王在萨鲁曼的控制下驱逐了伊欧墨,同时也驱逐了洛汗的精锐,我们没有足够的人手。”阿拉贡有些无奈地说道。
其实文心真的很想吐槽,这真的是一个国家吗?这人口还赶不上我天朝一个县……一个国家的主力精锐才两千人?开玩笑的吧?萨达姆都没这么惨淡好吗?
“然后大家就这么跑?”文心有些无语,“这能跑掉?”
“我们没得选,我也不是国王。”阿拉贡显然同意文心的看法,但他还是毫无办法。
正待文心还想说些什么,天空中传来一阵尖锐急促的鸣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发生了什么事?”阿拉贡有些不好的预感。
“阿大在发警报,它看到半兽人了!”文心立刻进入战斗状态,轻轻一跃翻上了阿大的背,“我先去拖住它们。”
语罢,文心和阿大如离弦的箭飞向半兽人大军。
“敌袭!敌袭!”阿拉贡一边呼喊着,一般引导大家做好应对准备。
为了保证机动,追来的半兽人并不算多……文心所说的“多”的标准,是指千人以上,但对现在这个以老弱妇孺为主的队伍来说,就算是出现一个百人的狼骑兵小队,也是一场灾难。
文心坐在阿大身上从几个狼骑兵头顶掠过,手中的剑剑芒暴涨,轻轻一挥,几颗丑陋的头颅就这么飞了起来。而阿大那两个寒光闪闪的爪子则轻松地拎起两只身形庞大的座狼,又轻松地将它们从高空扔回了狼骑兵的队伍里。原本整齐的狼骑兵小队出现了明显的混乱。座狼们那野生动物的本能让它们恐慌不已。
文心和阿大就如同一个移动的战争堡垒,冲锋陷阵如入无人之境,以碾压众生的姿态杀入了骑兵队中心,每一次冲锋都留下一地残肢。在战斗中,文心那原本堪称艺术的杀戮手段越发纯熟起来。
待洛汗骑兵赶来时,狼骑兵已经趋于溃散。文心和阿大浑身鲜血淋漓地站在战场中央,如同血海中的磐石,不可撼动。这个形象让文心在洛汗人民心中建立初步的威信。
“你还好吗?”莱格拉斯带着金雳策马走到文心的身边,问道。
“那当然。”文心伸手甩掉脸上那黏糊糊的肉渣,“都是别人的。”
狮鹫生性喜活食,尤其是马。阿大斜着眼看着走到自己身边的骏马,身上散发着深深的恶意。生生把莱格拉斯的战马吓得四蹄打颤。文心无奈,只能匆匆和莱格拉斯道别,带着阿大飞到天空。阿大这坑爹的队友,如果让他和洛汗组队的话,那是生生拉低了己方五成战斗力。
所幸,之后也就是些扫尾工作,四散奔逃的狼骑兵并不能给洛汗的骑兵们带来多大的损失。
“我们不能继续这样了。”文心随手从尸体上扯下一块还算干净的布料,将自己擦干净,对洛汗国王希优顿道,“他们也许还会靠过来,我们必须分开。”
经过这次短暂的遭遇战,希优顿也深刻了解到了固执己见带来的危险性,他沉吟道:“你有什么想法?”
“老弱病残先行前往圣盔谷,骑士们则留下骚扰拖延半兽人的行动。只要让这些没什么战斗力的人离开,以骑士们的机动性,不会有太大的伤亡。”文心想了想说道,末了,加了一句,“如果您同意的话,我会跟随妇孺,确保他们安全到达圣盔谷。”
希优顿看看他的副官,又看看阿拉贡等人,终于点头,同意了文心的意见。
“你为啥不和我们一起抵抗半兽人?”金雳用他那粗豪的声音问道。
这个问题很多人都想知道,周围的骑士都看向文心。在战争中,一个武力值爆表的的强者能带来更多的生机,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乎?
文心无奈地拍拍阿大,说道:“它是绝对不能和马呆在一起的。”似乎是为了响应文心的说法,阿大那冷冰冰的眼睛扫向骑士们的战马,再次引发骚动。
这下没人再有疑问了,大家都忙着安抚战马了。
文心和伊欧玟组织平民向圣盔谷转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骑兵的牵制,这一路倒是风平浪静。即便如此,平民们在看到圣盔谷的城墙时依旧爆发出热烈的欢呼。
文心其实不太理解他们的好心情,这圣盔谷退无可退,一旦被围,那就是一座孤城。如果没有盟军,那么确实是必死之地。如果不是知道这场战斗最后因为种种意外的盟友而取得了胜利,她是绝对不会愿意来守城的。或许大家应该好好拜拜托尔金?
“阁下,我们还需要做什么吗?”伊欧玟安排完一系列安置任务,转头询问文心的意见。
“我不太懂这些,公主。”文心微微一笑,保持着她一贯的礼貌,“不过在我看来,你安排得很周到。”
“谢谢。”伊欧玟爽朗一笑,有些羡慕地看着文心身上那明显品质不凡的盔甲和佩剑道:“真是精湛的工艺。是精灵打造的吗?”
“不是,”说道她的装备,文心还是有些自豪的,“据说是出自神明之手。”
“神明?”伊欧玟一愣,“是维拉?”
“差不多吧~”
“我可以看看吗?”
“……好吧。”文心想了想,将佩剑解下,递给伊欧玟。
“噢!”伊欧玟在碰到剑的第一时间将手收了回来,“太烫了!”
“烫吗?抱歉,我不知道……”文心有些挠头,她怎么从来不知道她的剑是滚烫的?哈尔迪尔都拿了这么多次咋没事?难道这剑也知道那是我家男人吗?
“维拉的东西真的不一般。”伊欧玟感叹道,“您真是幸运。”
文心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您觉得我们会胜利吗?”伊欧玟看着这些麻木的民众和为数不多的补给,忧心忡忡地问道。
“当然,毫无疑问。”文心给出了一个肯定的回答,“你们不会是孤军奋战。”
“谁还会来?”伊欧玟其实和这些绝望的民众是一样的,对这场不公正的战争持悲观态度。可是她和民众们不一样的是,她不能露出这样的悲观,若她都是如此,那么她的人民就更加没有希望。
“你会看到的。”文心卖了个关子。她很期待哈尔迪尔率着一帮子精灵那英雄般的登场。
文心和伊欧纹聊了几句,希优顿带着他的骑兵回来了。这只队伍并没有太多的减员,只是每个人身上都多多少少地挂了彩。见到返城的队伍,伊欧玟仿佛一只百灵鸟,飞向了她的叔叔,唔,或许也是飞向阿拉贡?
哎呀呀,真是明媚的少女~文心摸着下巴,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是阿姨了啊~
大战在即,再美好的憧憬都不得不退让开。伊欧玟不得不开始忙着安顿组织妇孺等后勤工作。阿拉贡则和他们的朋友一起,为随后而来的大战做准备。
“他们什么时候到?”阿拉贡凑到文心身边小声问道,“半兽人快到了。”
“我真不知道。”文心同样小声地说道,“不过我觉得应该快到了。”
“他们没办法战斗。”阿拉贡看起来相当焦虑,“老人、孩子、农夫……”
“恐惧淹没了所有人。”莱戈拉斯突然出声道,“他们都会死的。”
莱戈拉斯的话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文心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没有什么是绝对的~”
确实,没什么是绝对的。
101第一百零一章
羸弱的新月挂在天空,在厚重的乌云中如风中残烛般晦暗不明。浓黑的夜色如同一张巨大的帘幕压在每个人的心头。在这样的夜色中,精灵们高举着精美的旗帜,踏着号角出现在了圣盔谷的大门前。他们带来的不仅是兵力,还有生存和胜利的希望。
“我带来了爱隆王的口信。”哈尔迪尔对国王微微一礼道,“‘一个坚实的联盟曾出现在精灵和人类之间,很久以前,我们一起战斗,一起迎接死亡。我们此来是为了维护古老盟约的荣耀。’”
见到哈尔迪尔,隐藏在人群后的文心一下子坐不住了,她迅速换下脸上不自觉露出的笑容,板着脸穿过人群来到哈尔迪尔面前:“你来得可真慢,我已经到了好几天了~”
“g1i?!”哈尔迪尔那股子风轻云淡的从容淡定瞬间不见了。
“惊喜吗?”文心突然有一种畅快的报复感。
“……你怎么在这里?”完全没有什么喜,惊倒是有不少的哈尔迪尔问道。
“你要来,所以我就过来了,有什么问题?”夫唱妇随的都随到战场来了,你还要咋地?文心看着哈尔迪尔,眉头一挑。
“这是战争!”哈尔迪尔对文心重申此事的严肃性。
“我知道。”文心轻飘飘的说道。
“这很危险!”
“那你为什么过来?”
“这是我的责任,但不是你的。”
“你就是我的责任,我来保护你的安全。”
“在战争的,个人武力的效果是很有限的!”
“照顾你够了。”
……
精灵们恍若未闻地装木桩子,偶尔能看到有那么一两个人的披风微微动了动。见这两口子有在门口吵架的趋势,阿拉贡迅速将两人拉到城堡内。争来争去,文心和哈尔迪尔依旧没争出什么结果来。
“维拉在上,你见过哪个女士上战场的吗?男人还没死完。”对于文心的固执,哈尔迪尔怨念颇深。即使现在站在城墙上,哈尔迪尔依旧没有放弃说服文心下去的想法。
“你见过哪个女士有我这么强力?”文心翻了个白眼,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们至少有一万人!”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就是死在这里也不会走的。”文心回头对哈尔迪尔笑了笑,“更何况我现在这个样子,想死也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寒冷的夜风吹动文心那枯草般的长发,那张了无生机的精致脸庞上满是温和的笑容,不见半分阴霾。她相信,在他们做一次大英雄后,会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哈尔迪尔没有继续劝说,他看着文心良久,他伸手摸了摸她那没有温度的脸,笑道:“我们结婚吧。”
“你刚才说什么?”这是幻听了吗?
“我说,我们结婚吧。”哈尔迪尔语调清晰而且缓慢地说道。
“怎么突然说这个?”文心表示幸福来得太突然。
“我以前也想过,只是当时你似乎不太乐意。”哈尔迪尔从随身的小口袋里拿出一个莹白的戒指,相互缠绕的藤蔓带着精灵特有的气息,“但是刚才,我知道,你会给我一个我一直希望得到的答案。”
文心老脸一红,总觉得四面八方都是诡异的视线。她拍开哈尔迪尔的手:“打完仗再说!”
“如你所愿,我的女士。”
“不要叫我女士,叫我法力无边的女武神!”
“……”
天空变得越发阴沉起来。一滴、两滴……豆大的雨水伴着雷鸣闪电,顷刻间从天空倾泻下来。在暴雨中,比乌云更见漫无边际的强兽人出现在了守军的视野里。那庞大的数量带来了无与伦比的压迫感。不要说是那些没有拿过刀剑的新兵,就是文心,也感受到了压力。这还只是一万人而已,当年曹丞相号称八十万雄兵下江南,不知道是个什么场景。
“跟我呆在一起。”哈尔迪尔小声说道,“不要犹豫,杀掉每一个出现在你视野里的敌人。”
“了解。”虽然没有参加过这种大规模冷兵器作战,但文心毕竟不是菜鸟。
“别担心,我会保护好你的。”
“呵~你逗我吗?”
紧张的空气在双方间不断增加,最终,在一支脱手而出的流矢中,火爆的空气被点燃了。
战争,开始了。
强兽人向圣盔谷发起了冲锋,精灵们则以弓箭还击。文心也拿了一套弓箭,学着哈尔迪尔的样子向强兽人射去。虽然她没学过,但面对密密麻麻的强兽人,只要臂力足够,就能有所斩获。而力量,恰好是文心的强项。阿大则化身轰炸机,盘旋在空中,抓起巨石投向强兽人的攻城武器。
在铺天盖地的箭雨中,不断有强兽人倒下。然而,相对于强兽人庞大的数目来说,这点伤亡不值一提。他们悍不畏死地冲到城墙下,一边用强弩还击,一边架设攻城武器。精灵开始出现伤亡。
联军人手不足的短处最终在攻城战中暴露了出来。随着第一个强兽人爬上城墙,圣盔谷的第一道防线被冲破。强兽人源源不断地涌上来,精灵们则一个接一个地倒下,而文心已经丝毫分不出精力来了照顾别人——大概是因为文心的表现过于突出,强兽人们将她列为头号敌人。咬咬牙,文心掏出了她从来没用过的装备。
牺牲之戒:牺牲佩戴者6o%的生命,为所有友军提供免伤6o%的护盾。持续2o分钟,冷却时间一个月。
在大规模作战中,这东西堪称神器。
强烈的光芒从文心身上爆发出来,以她为圆心向四周扩散。一个个淡金色的护盾出现在联军身上,逼退了黑暗,伤亡一瞬间降低。文心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就这么软到下来。
“你还好吗?”哈尔迪尔在砍倒了周围的强兽人后,抽空问道。
“不太好。”文心拄着剑,脸色灰白,“需要时间恢复,现在我防御,你杀敌。”生命的流失带来了体力的流失,就连手中的剑都觉得重了两分。所幸,能量还很充足,不至于让文心沦为累赘。
哈尔迪尔点头,再次投入了战场。文心紧随其后,无光之盾和能量护盾轮番上场,保证哈尔迪尔无后顾之忧。两人心有灵犀,配合默契,成为了战场上当之无愧的绞肉机。
强兽人依旧不断地涌现在视线的所有角落。除了喷溅的鲜血和四散的残肢,文心的眼里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东西。随着一阵巨大的轰鸣声,这座号称从未陷落的堡垒,被铁与火打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疯狂的强兽人涌了进来。
联军的压力剧增,面对数量优势,失去了城墙保护的联军毫无胜算。
“哈尔迪尔,我们得撤到里面去!”文心对哈尔迪尔说道,“在这里我们毫无优势可言!”精灵们是最重要的战斗力,不能折损在这种毫无意义的野战上。
哈尔迪尔看了眼战况,用精灵语大声说道:“阿拉贡,我们得撤退!”
听到自己的名字,阿拉贡从杀戮中回过神来,对哈尔迪尔点点头,开始招呼大家撤退。
文心和哈尔迪尔并没有立刻撤退,而是留下为的联军断后。箭矢和刀剑不断向两人招呼过来,文心以她惊人的战斗直觉和准确的动作挡下了所有飞向哈尔迪尔的攻击。
“真是碍眼……”站在半兽人军队中那不起眼的位置,一个黑袍男子低声笑道。他手里那缠绕着黑雾的白骨法杖表明了他巫师的身份。听到他的低语,哪怕是同阵营的强兽人都心底一寒。巫师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只箭矢,嘴里吐出恶毒的语言。那邪恶的言词甚至比魔多语更加让人生畏。
“杀了他。”巫师将施加了魔咒的箭矢递到身旁一个强兽人手里。
强兽接过箭矢,丑陋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他拿起自己的强弩,瞄准,发射,一气呵成。黑色的箭矢悄无声息地向着文心飞射过去。
来自黑暗中的冷箭不过眨眼间就到了文心面前。箭矢虽快,文心并不是没发现,事实上正相反,她看得很清楚。她清楚地看到那只箭上萦绕的黑色能量,也清楚的感受到来自它的庞大压力,她甚至清楚地知道,自己挡不住这只箭矢。上一次有类似感觉的时候还是面对路西法的时候。她全身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逃跑。可是文心不能跑——她的身后是正被强兽人纠缠的哈尔迪尔。
既然不能躲,那就硬抗吧!除了祈祷自己不会死,已经没有时间多做其它的动作了。
金属入肉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战场,然而在文心耳中,此刻的这个声音是如此刺耳。
“哈尔迪尔!!!”
危急关头,哈尔迪尔甩开了纠缠的强兽人,一把推开了文心。阴影中的箭矢毫无阻拦地从他胸口射入,磅礴的黑暗能量顺着箭矢冲进了他的身体,摧枯拉朽般破坏了所有脏器。
“你这个瞎眼的蠢货!”见哈尔迪尔倒下,黑巫师松了口气,森冷的眼睛看向强兽人,左手虚无一握,那身强力壮的强兽人就像是被无形的手攥着一般,被捏成一堆肉沫。巫师冷哼一声,遁入阴影。
102第一百零二章
黑夜依旧深沉,箭矢和雨水一起落下,攻击这块6地上的生灵。水珠落在哈尔迪尔精致的战甲上,溅起一朵朵小水花,反射出冰冷的光芒。文心呆呆地看着从从哈尔迪尔胸口之处支出的箭只尾羽,感觉世界似乎都已经静止了一般。哈尔迪尔的意识变得模糊,他拄着剑,抬头似乎想给文心一个安慰的笑,然而残存的生命已经不允许他完成这个动作,他矫健的身体就这么倒了下来,倒在文心文心面前。文心似乎这时候才回过神来,一把撤掉散发着黑暗能量的箭矢,疯了似的将圣光福音拍在哈尔迪尔身上,涌动的圣光就像黑暗中的小太阳般明亮,让强兽人一时不能靠近。
可是即便这样,哈尔迪尔注视着文心的瞳孔也渐渐散开,体温一点点降下来。
“坚持住,亲爱的,坚持住!”文心抱着哈尔迪尔,徒劳地做着急救。
“g1i!离开这里!”阿拉贡跑到文心身边,想带她先去安全的地方。
“走开!”文心甩开阿拉贡的手,紧紧抱着哈尔迪尔冰冷的身体,将自己仅剩的能量也注入其中。
“他死了!”阿拉贡急切的说道,强兽人已经涌了上来,文心不能继续呆在这里。
文心冰冷的眼睛看向阿拉贡,她用来自深渊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不,他没有。”
这样的文心是阿拉贡从来没有见过的。这一路上,文心因为身份问题受到了太多不公正的待遇,可她几乎都没有生过气。然而此刻的她比暴怒中的她更加危险。
阿大也出现在文心头顶,试图带走文心。哈尔迪尔怎么样,它不在乎,但文心的安全对它来说比自己的更重要。让阿大意外的是,这次文心的防护罩连它也挡在了外边。
看着文心一遍又一遍徒劳的尝试,阿大焦躁地围着她转圈。文心封闭了自己的感官,它已经不能感知到文心的想法。无奈,阿大只能张开翅膀,以保护姿态将文心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以自己强悍的体魄为盾牌,抵挡强兽人的攻击。
“走吧,甘道夫应该有办法!”阿拉贡试图劝回文心,“哈尔迪尔也不会愿意你陷入危险!”
阿拉贡的话提醒了文心,当自己没有办法的时候,还可以向别人求助。
“系统!”文心揪出了一直隐蔽在空间夹层的系统,“救救他。”
“怎么了这是?”系统一脸朦胧,似乎刚刚醒来,看着一身狼狈的文心感到相当惊讶。
“请救救他、请救救他……”文心甚至没有看系统,她双手捂着哈尔迪尔胸口的箭伤,眼泪和着雨水留下来。
系统瞬间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它赶紧凑到哈尔迪尔身边,脸色却不禁难看起来。它偷偷看了眼文心的表情,忐忑地说道:“我……那个力量等级太高,我实在没什么办法……”
系统的回答让文心的脸色又白了一分,她现在就像个柔弱纸人,任何一点微小的力量都能让她破碎,她一手握着哈尔迪尔的的手,一手按着哈尔迪尔的伤口,以天使的方式念出了最后的祷言:“端坐在诸天之上的神明,无所不在的大能者,请让他度过灾厄,拯救他,让他远离死亡,我将奉献我的力量,我的生命,我的灵魂……无论他是谁…我卑微地请求你们,救救他…”祈祷以奇异的波动扩散开,闻达于天,走兽垂泪,飞禽悲鸣。深空中隐隐有几声叹息传来,却不知是为了什么。
大雨依旧在下,水珠顺着文心的长发流淌下来,滴落在哈尔迪尔身上。
什么也没有发生。
黑暗力量依旧盘踞在哈尔迪尔的胸口,吞噬着他残存的一点点生机。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就像是来自黑暗的大嘴,无声地嘲笑着文心的无能。
文心抱着哈尔迪尔,眼中蓝色的幽光变得黯淡,如同没有灵魂的木偶。
系统暗叫不好,它的神色几经变换,最终开口道:“我可以停下他身上的时间。”
文心抬头,看向系统。
“最少能让他保留在这个状态。”系统快速说道。
“谢谢……”文心的声音干涩的就像两张摩擦在一起的砂纸。
“别说这些……”系统其实相当肉疼,它这些年攒下的能量这一次恐怕没什么剩余了。辛辛苦苦几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系统真的很想抽自己两巴掌。
一层无形的能量覆盖在哈尔迪尔身上,那团黑色的奇特能量最终被困住。
“谢谢……”文心再次道谢,她小心翼翼地将哈尔迪尔平放在地,语气冷淡地可怕,“阿大,带大家去安全的地方,系统,你也一起。”
为了保护文心,阿大的身上已经满是创口,它迟疑了半晌,最终还是轻轻抓起哈尔迪尔,叼着阿拉贡飞向圣盔谷内部。系统抱着阿大的尾巴,跟着一起离开。没有了能量的系统暂时连次空间都回不去。真是亏了血本了!系统默默内牛。
文心一个人站在千军万马前,盔甲上镌刻的款冬花已尽数凋谢,取而代之的是盛开的曼陀罗,散发着浓烈的不祥。弥漫在空气中的能量被粗野地掠夺,于文心头顶形成了肉眼可见的能量飓风。文心站在飓风中心,一团浓郁的黑红色血雾从她身上喷涌而出,身后的两对骨翼间,此硬生生地多出了第三对——经过这次冲击,文心终于突破四翼,回归到乌利尔所应在的六翼阶层。凌厉的骨翼如同削尖的骨剑,恶意地对抗着这个世界。神圣能量构建的羽毛如同深秋的枯叶,从光秃秃的骨翼上飘下来。文心漂亮的长发无风自动,从金色变成黑色,又从黑色变回金色,显得极不稳定。随着发色的变换,文心身上炽热的光明力量和的力量与令人战栗的黑暗也相互交替着出现,磅礴的杀意从她娇小的身上爆发出来。无论是联军还是强兽人,此刻都不由自主地感到战栗。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堕落就是这么简单的事……
“发生了什么……”莱戈拉斯看着天空,不祥的阴影挥之不去。
发生了什么?发生了太多的事!文心一路走来已经压抑了太久,失去了太多。文心实在不知道,她做错了什么?她一直试图做些对的事情,自此她开始背负性命,好人的、坏人的;熟人的,生人的……失去了朋友,失( 综影视 随机副本 http://www.xlawen.org/kan/2467/ )
“因为阿门洲很远。”哈尔迪尔并不打算告诉文心,失去了精灵宝戒的庇护,精灵很快就会凋零的事实。
“哦……”文心点头,毕竟这里不存在视频聊天这一说法,真知水晶似乎也不是可以负担这种需求的。
“别担心。”哈尔迪尔搂着文心的肩膀安慰道。
“我才不担心呢!”文心甩掉哈尔迪尔的爪子,向前蹦了几步,“我要去看看远行的队伍,你不许跟过来!”
“噢……”哈尔迪尔承认自己有些失望。
文心跑出一小段距离,突然回头大笑道:“你还真不过来?”
单纯快乐的笑容出现在文心脸上,让这个弥漫着离别悲伤的树林一时间都温暖起来。看着文心那伫立在阳光中的身影,哈尔迪尔觉得,似乎就连索伦带来的阴影也消散了。
“我还真看不出来你像大家说的那么精明~”文心和哈尔迪尔并排坐在树枝上,脚丫不停地晃啊晃。地上是唱着空灵歌曲远行的精灵,即便是在白天,他们身上也笼罩着淡淡的光芒,文心不确定是精灵本身的带来的,还是水之星南雅的光辉。其实文心对精灵们的迁徙毫无兴趣,文心和他们都是生牛排(完全不熟),真心没什么感觉,但是哈尔迪尔不是。既然其他精灵都那么伤心,那么哈尔迪尔也是难过的吧?于是文心想着捞着他一起来送个行,免得以后想起来觉得遗憾。
“你后悔了?”哈尔迪尔看着一起生活了几千年的族人渐行渐远,有些感伤地问道。
“嘛~看你表现。”文心摇晃着双腿,笑得像是占了很大的便宜。当一个聪明的男人变得木讷,当一个语言犀利的男人变得不善言辞,也许就是幸福的征兆?
文心看了眼哈尔迪尔道,“你真的不去吗?也许阿门洲对我们来说也不是那么无聊的~”如果是和哈尔迪尔一起的话,文心觉得平淡的幸福也不错。一场接一场的冒险,一个挨着一个的抉择让她有些身心疲惫的感觉。
“不去了。”哈尔迪尔淡然的说道,却没有解释原因。
不知道自己不够资格前往阿门洲的文心,不得不在心中遗憾地将“和哈尔迪尔回老家结婚”的计划叉掉。唔,不得不承认,这个计划对她来说还是相当具有吸引力的。
“那我们以后做什么?”文心撑着下巴,看着渐渐落下的太阳问道,“我是说等索伦倒下以后……”
“你是不是想得太远了?”哈尔迪尔有些好笑地揉揉文心的头发。
“才不远!”文心拍掉哈尔迪尔的手,信誓旦旦地说道,“他们肯定会成功!”
“好吧~”哈尔迪尔其实对护戒队没有太大的信心,“那你想做什么?”
“我啊……”文心想了想道,“我们出去行侠仗义好了,说不定还能混到‘玉面双煞’的名头~”说到最后,文心自己先大笑了起来。
“你想做游侠?”哈尔迪尔有些惊讶地说道。
“游侠怎么来了?”文心争辩道,“高等精灵英雄里很多人都是游侠!”
“倒也不是不行。”哈尔迪尔略作思考道,“也许我还要准备一匹不怕狮鹫的马?”
“我和阿大商量商量~也许它不会介意你的。”
“我觉得这个希望很渺茫。”对于准大舅哥的想法,哈尔迪尔明显比文心要了解。
“不会吧?”
“你可以试一试。”
文心还没等到阿大回来,文心就先等到了来搬救兵的甘道夫。
“甘道夫?”文心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很惊讶。
“啊,g1i。”甘道夫急匆匆地跳下马,“凯兰崔尔女士呢?”
“她先带着部分精灵去阿门洲了。”记性不好的迈雅能一口叫出自己的名字,文心还是有点受宠若惊。
“凯勒鹏呢?”甘道夫追问道,也许是觉得自己的语气不太好,甘道夫解释道:“抱歉,我有紧急事务。”
“凯勒鹏倒是在……”
还没等到文心多说什么,甘道夫已经风一样的消失在文心面前。
好吧,看样子巫师对这里的路比自己熟多了。文心耸耸肩,淡定的开始研究起精灵食谱。当然,她的淡定也就维持到晚上。也不知道甘道夫对说了什么,精灵们决定派出所有精锐履行古老盟约,帮助人类抵抗黑暗势力。
“你领队?”文心惊得说不出话来,虽然她不记得那个在圣盔谷炮灰了的精灵援军首领叫什么,但她还记得那是个领队!现在她是恨不得把甘道夫拖出来海扁一顿。不过现在甘道夫已经出发去寻找离开的洛汗骑兵。
“是的,怎么了?”对于文心的惊讶,哈尔迪尔表示不是很能理解。他是洛斯萝林最强的精灵,当然是他领队。
“不行!”文心果断地打断道,语气里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去和凯勒鹏大人说,换个人吧。”
“亲爱的,这是不可能的……”对文心突如其来的任性,哈尔迪尔很无奈,他试图说服文心,“危险确实有,但是你要相信我的能力,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不要!”文心有些烦躁地扯扯头发,“洛斯萝林这么多人,还缺你一个?”
“g1i!”哈尔迪尔实在是不理解,平时挺理智的姑娘,今天是怎么了?
“实在不行我替你去不行吗?”
“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哈尔迪尔听着文心孩子气的话,有些好笑地说道。且不说凯勒鹏相不相信文心,就算他信,文心也没有这个威望和名声。所以说,文心的意见已经脱离了不可行的范围,达到了相当离谱的境界。
显然文心自己也反应过来了,她既有些尴尬又有些委屈:老娘都放弃了“回老家结婚”的计划,你怎么就不能消停点?!!
“g1i,战场的确危险,但是我会回来的,我向你保证……”哈尔迪尔看着文心认真地说道。
文心一口气憋地差点上不来,她其实很想爆两句粗口。你保证个毛啊!你以为你仅凭这个精神就能刀枪不入,箭矢退避吗?滚粗吧!还不如回老家!虽然内心的羊驼疯狂地尥蹶子,但是文心却没办法跟哈尔迪尔解释清楚。难道要她说哈尔迪尔会战死吗?暂不提哈尔迪尔信不信文心的“预言”,就算他信,他也不会因为这个原因放弃——这是他的责任。于是憋的难受的文心,干净利落地转身就走了。那速度快得让哈尔迪尔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哈尔迪尔看着文心的背影,不由得叹气:真不知道在想什么……
文心离开洛斯萝林,由阿大带着向远处飞去。面对接近暴走的文心,就连阿大也明智地没有多问什么。文心坐在阿大背上,一边无意识地揪着阿大的毛,一边碎碎念:早知道就让凯兰崔尔女王把他绑走得了!就是在海上难受地昏天黑地萎靡不振也比送命强!这话里话外的还怪她不识大体吗?!(你想多了= =)
文心的动作把阿大心疼得不行,那是它好不容易才梳理好的羽毛,就这么毁于一旦了。果然恋爱中的女人是没有理智可言的!为了拯救自己的羽毛,阿大打断了文心的抱怨:我们去哪儿?
“去圣盔谷!”文心冷笑着说道,“老娘就不信了,老娘就在那坐镇,哪个不要命的敢来动我的男人!”在这一刻,那因为和精灵一起生活所掩盖下去的江湖气息(俗称匪气)瞬间爆发出来。文心冷静下来了,她既然拦不住他,那她就去保驾护航吧!她还真不信,当她全心全意护着谁的时候,还能有什么人从她眼皮子底下干点事出来!
想通了这一点,文心一时间心情大好,意气风发地拍拍阿大的脖子,“走!当贤妻良母去!”阿大无语地发现文心现在变脸真的比翻书还快,它只能心里默默地感叹:人类发情期的女人就是奇怪~当年阿二媳妇明明没这么麻烦的啊?
文心没有回洛斯萝林,哈尔迪尔也没空去找她,大军出征还是有很多工作要做。而且他相信文心刚才也不过是关心则乱,待她冷静下来一定能理解自己。于是哈尔迪尔也就全身心投入他的战争准备工作,争取尽快赶往圣盔谷。当然,此刻他并不知道,文心也正在向圣盔谷进发。想到哈尔迪尔在圣盔谷看到自己时可能出现的表情,文心就笑得相当开心。
然而文心不知道的是,一双黑暗中的眼睛,一直默默地注视着她。
100第一百章
做出决定后,文心和阿大一最快速度赶往圣盔谷。在赶到圣盔谷之前,文心就看到了一大队携老扶幼的杂乱人马——那是洛汗撤往圣盔谷的大部队。阿大的到了显然引起了巨大的骚动,惊恐的平民一时间乱作一团。文心帅气地从半空中跳下来,坠落在地上,激起一股强大的冲击波,在地上留下一个大坑。
“你是什么人?!”少数可战斗的洛汗骑士冲过来,包围了文心,寒光闪闪的兵刃正对着她。
“我还以为我会受欢迎。”文心笑眯眯看着他们,毫无诚意地感叹道。
“她是朋友。”阿拉贡穿过人群,给了文心一个拥抱,“来的真是时候,我的朋友。”显然,这位人王在洛汗有了不错的声望,见他出面,包围文心的骑士们也就散开去了。
“我还有一个更好的消息,”文心怔了怔,微笑着回抱了一下阿拉贡道,“精灵会来帮助你们的。”
“什么?”阿拉贡在巨大的惊喜中一时回不了神。
“履行古老的盟约。”文心隐隐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们什么时候到?”
“我不知道。”文心耸肩道,“不过他们应该会及时赶到,精灵们的脚程还是很快的。”
“但愿如此。”阿拉贡则显得有些忧心,“先不要声张,若他们没有按时到的话,恐怕对士气的打击更加严重。”
“我知道。so,这就是迁徙队伍?”文心指着从他们身边走过的那乱七八糟的一群人,与其说那是一只迁徙的队伍,不如说那就是一群逃荒的难民。
“国王在萨鲁曼的控制下驱逐了伊欧墨,同时也驱逐了洛汗的精锐,我们没有足够的人手。”阿拉贡有些无奈地说道。
其实文心真的很想吐槽,这真的是一个国家吗?这人口还赶不上我天朝一个县……一个国家的主力精锐才两千人?开玩笑的吧?萨达姆都没这么惨淡好吗?
“然后大家就这么跑?”文心有些无语,“这能跑掉?”
“我们没得选,我也不是国王。”阿拉贡显然同意文心的看法,但他还是毫无办法。
正待文心还想说些什么,天空中传来一阵尖锐急促的鸣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发生了什么事?”阿拉贡有些不好的预感。
“阿大在发警报,它看到半兽人了!”文心立刻进入战斗状态,轻轻一跃翻上了阿大的背,“我先去拖住它们。”
语罢,文心和阿大如离弦的箭飞向半兽人大军。
“敌袭!敌袭!”阿拉贡一边呼喊着,一般引导大家做好应对准备。
为了保证机动,追来的半兽人并不算多……文心所说的“多”的标准,是指千人以上,但对现在这个以老弱妇孺为主的队伍来说,就算是出现一个百人的狼骑兵小队,也是一场灾难。
文心坐在阿大身上从几个狼骑兵头顶掠过,手中的剑剑芒暴涨,轻轻一挥,几颗丑陋的头颅就这么飞了起来。而阿大那两个寒光闪闪的爪子则轻松地拎起两只身形庞大的座狼,又轻松地将它们从高空扔回了狼骑兵的队伍里。原本整齐的狼骑兵小队出现了明显的混乱。座狼们那野生动物的本能让它们恐慌不已。
文心和阿大就如同一个移动的战争堡垒,冲锋陷阵如入无人之境,以碾压众生的姿态杀入了骑兵队中心,每一次冲锋都留下一地残肢。在战斗中,文心那原本堪称艺术的杀戮手段越发纯熟起来。
待洛汗骑兵赶来时,狼骑兵已经趋于溃散。文心和阿大浑身鲜血淋漓地站在战场中央,如同血海中的磐石,不可撼动。这个形象让文心在洛汗人民心中建立初步的威信。
“你还好吗?”莱格拉斯带着金雳策马走到文心的身边,问道。
“那当然。”文心伸手甩掉脸上那黏糊糊的肉渣,“都是别人的。”
狮鹫生性喜活食,尤其是马。阿大斜着眼看着走到自己身边的骏马,身上散发着深深的恶意。生生把莱格拉斯的战马吓得四蹄打颤。文心无奈,只能匆匆和莱格拉斯道别,带着阿大飞到天空。阿大这坑爹的队友,如果让他和洛汗组队的话,那是生生拉低了己方五成战斗力。
所幸,之后也就是些扫尾工作,四散奔逃的狼骑兵并不能给洛汗的骑兵们带来多大的损失。
“我们不能继续这样了。”文心随手从尸体上扯下一块还算干净的布料,将自己擦干净,对洛汗国王希优顿道,“他们也许还会靠过来,我们必须分开。”
经过这次短暂的遭遇战,希优顿也深刻了解到了固执己见带来的危险性,他沉吟道:“你有什么想法?”
“老弱病残先行前往圣盔谷,骑士们则留下骚扰拖延半兽人的行动。只要让这些没什么战斗力的人离开,以骑士们的机动性,不会有太大的伤亡。”文心想了想说道,末了,加了一句,“如果您同意的话,我会跟随妇孺,确保他们安全到达圣盔谷。”
希优顿看看他的副官,又看看阿拉贡等人,终于点头,同意了文心的意见。
“你为啥不和我们一起抵抗半兽人?”金雳用他那粗豪的声音问道。
这个问题很多人都想知道,周围的骑士都看向文心。在战争中,一个武力值爆表的的强者能带来更多的生机,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乎?
文心无奈地拍拍阿大,说道:“它是绝对不能和马呆在一起的。”似乎是为了响应文心的说法,阿大那冷冰冰的眼睛扫向骑士们的战马,再次引发骚动。
这下没人再有疑问了,大家都忙着安抚战马了。
文心和伊欧玟组织平民向圣盔谷转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骑兵的牵制,这一路倒是风平浪静。即便如此,平民们在看到圣盔谷的城墙时依旧爆发出热烈的欢呼。
文心其实不太理解他们的好心情,这圣盔谷退无可退,一旦被围,那就是一座孤城。如果没有盟军,那么确实是必死之地。如果不是知道这场战斗最后因为种种意外的盟友而取得了胜利,她是绝对不会愿意来守城的。或许大家应该好好拜拜托尔金?
“阁下,我们还需要做什么吗?”伊欧玟安排完一系列安置任务,转头询问文心的意见。
“我不太懂这些,公主。”文心微微一笑,保持着她一贯的礼貌,“不过在我看来,你安排得很周到。”
“谢谢。”伊欧玟爽朗一笑,有些羡慕地看着文心身上那明显品质不凡的盔甲和佩剑道:“真是精湛的工艺。是精灵打造的吗?”
“不是,”说道她的装备,文心还是有些自豪的,“据说是出自神明之手。”
“神明?”伊欧玟一愣,“是维拉?”
“差不多吧~”
“我可以看看吗?”
“……好吧。”文心想了想,将佩剑解下,递给伊欧玟。
“噢!”伊欧玟在碰到剑的第一时间将手收了回来,“太烫了!”
“烫吗?抱歉,我不知道……”文心有些挠头,她怎么从来不知道她的剑是滚烫的?哈尔迪尔都拿了这么多次咋没事?难道这剑也知道那是我家男人吗?
“维拉的东西真的不一般。”伊欧玟感叹道,“您真是幸运。”
文心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您觉得我们会胜利吗?”伊欧玟看着这些麻木的民众和为数不多的补给,忧心忡忡地问道。
“当然,毫无疑问。”文心给出了一个肯定的回答,“你们不会是孤军奋战。”
“谁还会来?”伊欧玟其实和这些绝望的民众是一样的,对这场不公正的战争持悲观态度。可是她和民众们不一样的是,她不能露出这样的悲观,若她都是如此,那么她的人民就更加没有希望。
“你会看到的。”文心卖了个关子。她很期待哈尔迪尔率着一帮子精灵那英雄般的登场。
文心和伊欧纹聊了几句,希优顿带着他的骑兵回来了。这只队伍并没有太多的减员,只是每个人身上都多多少少地挂了彩。见到返城的队伍,伊欧玟仿佛一只百灵鸟,飞向了她的叔叔,唔,或许也是飞向阿拉贡?
哎呀呀,真是明媚的少女~文心摸着下巴,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是阿姨了啊~
大战在即,再美好的憧憬都不得不退让开。伊欧玟不得不开始忙着安顿组织妇孺等后勤工作。阿拉贡则和他们的朋友一起,为随后而来的大战做准备。
“他们什么时候到?”阿拉贡凑到文心身边小声问道,“半兽人快到了。”
“我真不知道。”文心同样小声地说道,“不过我觉得应该快到了。”
“他们没办法战斗。”阿拉贡看起来相当焦虑,“老人、孩子、农夫……”
“恐惧淹没了所有人。”莱戈拉斯突然出声道,“他们都会死的。”
莱戈拉斯的话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文心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没有什么是绝对的~”
确实,没什么是绝对的。
101第一百零一章
羸弱的新月挂在天空,在厚重的乌云中如风中残烛般晦暗不明。浓黑的夜色如同一张巨大的帘幕压在每个人的心头。在这样的夜色中,精灵们高举着精美的旗帜,踏着号角出现在了圣盔谷的大门前。他们带来的不仅是兵力,还有生存和胜利的希望。
“我带来了爱隆王的口信。”哈尔迪尔对国王微微一礼道,“‘一个坚实的联盟曾出现在精灵和人类之间,很久以前,我们一起战斗,一起迎接死亡。我们此来是为了维护古老盟约的荣耀。’”
见到哈尔迪尔,隐藏在人群后的文心一下子坐不住了,她迅速换下脸上不自觉露出的笑容,板着脸穿过人群来到哈尔迪尔面前:“你来得可真慢,我已经到了好几天了~”
“g1i?!”哈尔迪尔那股子风轻云淡的从容淡定瞬间不见了。
“惊喜吗?”文心突然有一种畅快的报复感。
“……你怎么在这里?”完全没有什么喜,惊倒是有不少的哈尔迪尔问道。
“你要来,所以我就过来了,有什么问题?”夫唱妇随的都随到战场来了,你还要咋地?文心看着哈尔迪尔,眉头一挑。
“这是战争!”哈尔迪尔对文心重申此事的严肃性。
“我知道。”文心轻飘飘的说道。
“这很危险!”
“那你为什么过来?”
“这是我的责任,但不是你的。”
“你就是我的责任,我来保护你的安全。”
“在战争的,个人武力的效果是很有限的!”
“照顾你够了。”
……
精灵们恍若未闻地装木桩子,偶尔能看到有那么一两个人的披风微微动了动。见这两口子有在门口吵架的趋势,阿拉贡迅速将两人拉到城堡内。争来争去,文心和哈尔迪尔依旧没争出什么结果来。
“维拉在上,你见过哪个女士上战场的吗?男人还没死完。”对于文心的固执,哈尔迪尔怨念颇深。即使现在站在城墙上,哈尔迪尔依旧没有放弃说服文心下去的想法。
“你见过哪个女士有我这么强力?”文心翻了个白眼,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们至少有一万人!”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就是死在这里也不会走的。”文心回头对哈尔迪尔笑了笑,“更何况我现在这个样子,想死也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寒冷的夜风吹动文心那枯草般的长发,那张了无生机的精致脸庞上满是温和的笑容,不见半分阴霾。她相信,在他们做一次大英雄后,会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哈尔迪尔没有继续劝说,他看着文心良久,他伸手摸了摸她那没有温度的脸,笑道:“我们结婚吧。”
“你刚才说什么?”这是幻听了吗?
“我说,我们结婚吧。”哈尔迪尔语调清晰而且缓慢地说道。
“怎么突然说这个?”文心表示幸福来得太突然。
“我以前也想过,只是当时你似乎不太乐意。”哈尔迪尔从随身的小口袋里拿出一个莹白的戒指,相互缠绕的藤蔓带着精灵特有的气息,“但是刚才,我知道,你会给我一个我一直希望得到的答案。”
文心老脸一红,总觉得四面八方都是诡异的视线。她拍开哈尔迪尔的手:“打完仗再说!”
“如你所愿,我的女士。”
“不要叫我女士,叫我法力无边的女武神!”
“……”
天空变得越发阴沉起来。一滴、两滴……豆大的雨水伴着雷鸣闪电,顷刻间从天空倾泻下来。在暴雨中,比乌云更见漫无边际的强兽人出现在了守军的视野里。那庞大的数量带来了无与伦比的压迫感。不要说是那些没有拿过刀剑的新兵,就是文心,也感受到了压力。这还只是一万人而已,当年曹丞相号称八十万雄兵下江南,不知道是个什么场景。
“跟我呆在一起。”哈尔迪尔小声说道,“不要犹豫,杀掉每一个出现在你视野里的敌人。”
“了解。”虽然没有参加过这种大规模冷兵器作战,但文心毕竟不是菜鸟。
“别担心,我会保护好你的。”
“呵~你逗我吗?”
紧张的空气在双方间不断增加,最终,在一支脱手而出的流矢中,火爆的空气被点燃了。
战争,开始了。
强兽人向圣盔谷发起了冲锋,精灵们则以弓箭还击。文心也拿了一套弓箭,学着哈尔迪尔的样子向强兽人射去。虽然她没学过,但面对密密麻麻的强兽人,只要臂力足够,就能有所斩获。而力量,恰好是文心的强项。阿大则化身轰炸机,盘旋在空中,抓起巨石投向强兽人的攻城武器。
在铺天盖地的箭雨中,不断有强兽人倒下。然而,相对于强兽人庞大的数目来说,这点伤亡不值一提。他们悍不畏死地冲到城墙下,一边用强弩还击,一边架设攻城武器。精灵开始出现伤亡。
联军人手不足的短处最终在攻城战中暴露了出来。随着第一个强兽人爬上城墙,圣盔谷的第一道防线被冲破。强兽人源源不断地涌上来,精灵们则一个接一个地倒下,而文心已经丝毫分不出精力来了照顾别人——大概是因为文心的表现过于突出,强兽人们将她列为头号敌人。咬咬牙,文心掏出了她从来没用过的装备。
牺牲之戒:牺牲佩戴者6o%的生命,为所有友军提供免伤6o%的护盾。持续2o分钟,冷却时间一个月。
在大规模作战中,这东西堪称神器。
强烈的光芒从文心身上爆发出来,以她为圆心向四周扩散。一个个淡金色的护盾出现在联军身上,逼退了黑暗,伤亡一瞬间降低。文心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就这么软到下来。
“你还好吗?”哈尔迪尔在砍倒了周围的强兽人后,抽空问道。
“不太好。”文心拄着剑,脸色灰白,“需要时间恢复,现在我防御,你杀敌。”生命的流失带来了体力的流失,就连手中的剑都觉得重了两分。所幸,能量还很充足,不至于让文心沦为累赘。
哈尔迪尔点头,再次投入了战场。文心紧随其后,无光之盾和能量护盾轮番上场,保证哈尔迪尔无后顾之忧。两人心有灵犀,配合默契,成为了战场上当之无愧的绞肉机。
强兽人依旧不断地涌现在视线的所有角落。除了喷溅的鲜血和四散的残肢,文心的眼里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东西。随着一阵巨大的轰鸣声,这座号称从未陷落的堡垒,被铁与火打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疯狂的强兽人涌了进来。
联军的压力剧增,面对数量优势,失去了城墙保护的联军毫无胜算。
“哈尔迪尔,我们得撤到里面去!”文心对哈尔迪尔说道,“在这里我们毫无优势可言!”精灵们是最重要的战斗力,不能折损在这种毫无意义的野战上。
哈尔迪尔看了眼战况,用精灵语大声说道:“阿拉贡,我们得撤退!”
听到自己的名字,阿拉贡从杀戮中回过神来,对哈尔迪尔点点头,开始招呼大家撤退。
文心和哈尔迪尔并没有立刻撤退,而是留下为的联军断后。箭矢和刀剑不断向两人招呼过来,文心以她惊人的战斗直觉和准确的动作挡下了所有飞向哈尔迪尔的攻击。
“真是碍眼……”站在半兽人军队中那不起眼的位置,一个黑袍男子低声笑道。他手里那缠绕着黑雾的白骨法杖表明了他巫师的身份。听到他的低语,哪怕是同阵营的强兽人都心底一寒。巫师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只箭矢,嘴里吐出恶毒的语言。那邪恶的言词甚至比魔多语更加让人生畏。
“杀了他。”巫师将施加了魔咒的箭矢递到身旁一个强兽人手里。
强兽接过箭矢,丑陋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他拿起自己的强弩,瞄准,发射,一气呵成。黑色的箭矢悄无声息地向着文心飞射过去。
来自黑暗中的冷箭不过眨眼间就到了文心面前。箭矢虽快,文心并不是没发现,事实上正相反,她看得很清楚。她清楚地看到那只箭上萦绕的黑色能量,也清楚的感受到来自它的庞大压力,她甚至清楚地知道,自己挡不住这只箭矢。上一次有类似感觉的时候还是面对路西法的时候。她全身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逃跑。可是文心不能跑——她的身后是正被强兽人纠缠的哈尔迪尔。
既然不能躲,那就硬抗吧!除了祈祷自己不会死,已经没有时间多做其它的动作了。
金属入肉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战场,然而在文心耳中,此刻的这个声音是如此刺耳。
“哈尔迪尔!!!”
危急关头,哈尔迪尔甩开了纠缠的强兽人,一把推开了文心。阴影中的箭矢毫无阻拦地从他胸口射入,磅礴的黑暗能量顺着箭矢冲进了他的身体,摧枯拉朽般破坏了所有脏器。
“你这个瞎眼的蠢货!”见哈尔迪尔倒下,黑巫师松了口气,森冷的眼睛看向强兽人,左手虚无一握,那身强力壮的强兽人就像是被无形的手攥着一般,被捏成一堆肉沫。巫师冷哼一声,遁入阴影。
102第一百零二章
黑夜依旧深沉,箭矢和雨水一起落下,攻击这块6地上的生灵。水珠落在哈尔迪尔精致的战甲上,溅起一朵朵小水花,反射出冰冷的光芒。文心呆呆地看着从从哈尔迪尔胸口之处支出的箭只尾羽,感觉世界似乎都已经静止了一般。哈尔迪尔的意识变得模糊,他拄着剑,抬头似乎想给文心一个安慰的笑,然而残存的生命已经不允许他完成这个动作,他矫健的身体就这么倒了下来,倒在文心文心面前。文心似乎这时候才回过神来,一把撤掉散发着黑暗能量的箭矢,疯了似的将圣光福音拍在哈尔迪尔身上,涌动的圣光就像黑暗中的小太阳般明亮,让强兽人一时不能靠近。
可是即便这样,哈尔迪尔注视着文心的瞳孔也渐渐散开,体温一点点降下来。
“坚持住,亲爱的,坚持住!”文心抱着哈尔迪尔,徒劳地做着急救。
“g1i!离开这里!”阿拉贡跑到文心身边,想带她先去安全的地方。
“走开!”文心甩开阿拉贡的手,紧紧抱着哈尔迪尔冰冷的身体,将自己仅剩的能量也注入其中。
“他死了!”阿拉贡急切的说道,强兽人已经涌了上来,文心不能继续呆在这里。
文心冰冷的眼睛看向阿拉贡,她用来自深渊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不,他没有。”
这样的文心是阿拉贡从来没有见过的。这一路上,文心因为身份问题受到了太多不公正的待遇,可她几乎都没有生过气。然而此刻的她比暴怒中的她更加危险。
阿大也出现在文心头顶,试图带走文心。哈尔迪尔怎么样,它不在乎,但文心的安全对它来说比自己的更重要。让阿大意外的是,这次文心的防护罩连它也挡在了外边。
看着文心一遍又一遍徒劳的尝试,阿大焦躁地围着她转圈。文心封闭了自己的感官,它已经不能感知到文心的想法。无奈,阿大只能张开翅膀,以保护姿态将文心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以自己强悍的体魄为盾牌,抵挡强兽人的攻击。
“走吧,甘道夫应该有办法!”阿拉贡试图劝回文心,“哈尔迪尔也不会愿意你陷入危险!”
阿拉贡的话提醒了文心,当自己没有办法的时候,还可以向别人求助。
“系统!”文心揪出了一直隐蔽在空间夹层的系统,“救救他。”
“怎么了这是?”系统一脸朦胧,似乎刚刚醒来,看着一身狼狈的文心感到相当惊讶。
“请救救他、请救救他……”文心甚至没有看系统,她双手捂着哈尔迪尔胸口的箭伤,眼泪和着雨水留下来。
系统瞬间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它赶紧凑到哈尔迪尔身边,脸色却不禁难看起来。它偷偷看了眼文心的表情,忐忑地说道:“我……那个力量等级太高,我实在没什么办法……”
系统的回答让文心的脸色又白了一分,她现在就像个柔弱纸人,任何一点微小的力量都能让她破碎,她一手握着哈尔迪尔的的手,一手按着哈尔迪尔的伤口,以天使的方式念出了最后的祷言:“端坐在诸天之上的神明,无所不在的大能者,请让他度过灾厄,拯救他,让他远离死亡,我将奉献我的力量,我的生命,我的灵魂……无论他是谁…我卑微地请求你们,救救他…”祈祷以奇异的波动扩散开,闻达于天,走兽垂泪,飞禽悲鸣。深空中隐隐有几声叹息传来,却不知是为了什么。
大雨依旧在下,水珠顺着文心的长发流淌下来,滴落在哈尔迪尔身上。
什么也没有发生。
黑暗力量依旧盘踞在哈尔迪尔的胸口,吞噬着他残存的一点点生机。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就像是来自黑暗的大嘴,无声地嘲笑着文心的无能。
文心抱着哈尔迪尔,眼中蓝色的幽光变得黯淡,如同没有灵魂的木偶。
系统暗叫不好,它的神色几经变换,最终开口道:“我可以停下他身上的时间。”
文心抬头,看向系统。
“最少能让他保留在这个状态。”系统快速说道。
“谢谢……”文心的声音干涩的就像两张摩擦在一起的砂纸。
“别说这些……”系统其实相当肉疼,它这些年攒下的能量这一次恐怕没什么剩余了。辛辛苦苦几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系统真的很想抽自己两巴掌。
一层无形的能量覆盖在哈尔迪尔身上,那团黑色的奇特能量最终被困住。
“谢谢……”文心再次道谢,她小心翼翼地将哈尔迪尔平放在地,语气冷淡地可怕,“阿大,带大家去安全的地方,系统,你也一起。”
为了保护文心,阿大的身上已经满是创口,它迟疑了半晌,最终还是轻轻抓起哈尔迪尔,叼着阿拉贡飞向圣盔谷内部。系统抱着阿大的尾巴,跟着一起离开。没有了能量的系统暂时连次空间都回不去。真是亏了血本了!系统默默内牛。
文心一个人站在千军万马前,盔甲上镌刻的款冬花已尽数凋谢,取而代之的是盛开的曼陀罗,散发着浓烈的不祥。弥漫在空气中的能量被粗野地掠夺,于文心头顶形成了肉眼可见的能量飓风。文心站在飓风中心,一团浓郁的黑红色血雾从她身上喷涌而出,身后的两对骨翼间,此硬生生地多出了第三对——经过这次冲击,文心终于突破四翼,回归到乌利尔所应在的六翼阶层。凌厉的骨翼如同削尖的骨剑,恶意地对抗着这个世界。神圣能量构建的羽毛如同深秋的枯叶,从光秃秃的骨翼上飘下来。文心漂亮的长发无风自动,从金色变成黑色,又从黑色变回金色,显得极不稳定。随着发色的变换,文心身上炽热的光明力量和的力量与令人战栗的黑暗也相互交替着出现,磅礴的杀意从她娇小的身上爆发出来。无论是联军还是强兽人,此刻都不由自主地感到战栗。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堕落就是这么简单的事……
“发生了什么……”莱戈拉斯看着天空,不祥的阴影挥之不去。
发生了什么?发生了太多的事!文心一路走来已经压抑了太久,失去了太多。文心实在不知道,她做错了什么?她一直试图做些对的事情,自此她开始背负性命,好人的、坏人的;熟人的,生人的……失去了朋友,失( 综影视 随机副本 http://www.xlawen.org/kan/246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