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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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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宠妻无度,嫡妃不羁》

    一: 红薯地里的‘美丽’邂逅

    蜀夏国

    离京百里的茅山村

    十六年前,一名妇人带着一名两岁的女童在这里落脚。六年前,妇人莫名失踪,只留下这名十二岁的女孩独自生活。

    女孩嘴不能言,耳不能听,是这茅山村出了名的聋哑女,没人知道女孩的身份,只知道她很小就生活在这里,没有人知道那名妇人去了何处,只知道这个被抛弃的女孩很可怜。

    于是,在这闭塞穷困的茅山村里,女孩吃着百家饭长大成|人。

    ……

    山坳下有一座土坯房,年代已久,墙壁全是裂开的缝。房屋里,是各种残、也是各种惨。

    两屋一厨。一屋是厅堂,一屋是卧房,还有下雨就无法做饭的小灶房。

    厅堂里,桌子一张,桌腿三只,一根竹子当起了第四只。凳子四只,每只凳下都垫着石头。

    卧房里,木板一张,被褥一床。

    白天可以透过屋顶晒山太阳,晚上,可以透过屋顶欣赏璀璨的繁星,下雨,可以在家中淋雨,享受几千年后在蓬头下淋浴的滋味。

    门外,猫狗声叫成一团。

    '卧房'里的女孩被屋外猫狗打架的声音吵醒,不由的抡起门边的笤帚打开门朝那猫儿扔了过去,叉腰骂道:

    “死来福,你一天不惹旺财是不是活不下去?!”

    这该死的猫,仗着自己会翻墙爬树,每天都去惹她的看门狗,脸皮,不,猫皮忒厚了!

    猫儿'喵呜'的看了一眼她的凶样,一跳一窜奔屋里去了。

    抬头望望天,再摸摸肚子,女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天快黑了,又该做晚饭了……

    今晚吃啥好呢?

    蹲下身,女孩摸了摸脚边小黄狗的脑袋:“旺财啊,米缸没米了,只有张大娘送的一碗碎米粉了,姐去土里刨些红薯,今晚我们就吃烤红薯了。”

    小黄狗'汪汪'的叫了两声,摇着尾巴围着女孩打转。

    从院子里拿起一只破旧的小背篓,装了一把半生锈的镰刀进去,将小背篓背在肩上,女孩扛着一把锄头朝土坯房左边走去了。

    她叫白心染,活在现代的时候就叫这个名字,莫名穿越,占据了这个溺水而亡的女孩身体,靠着女孩的记忆,她才知道她们同名同姓。

    只是在这个村里,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名,也没有人当着她的面喊过她,村里的老老少少都知道她天生耳聋嘴哑,只在背地里叫她'聋哑姑'。

    一想起这个名字,白心染就一把辛酸,第n次仰头望天:老天,你让姐穿越可以不让姐做皇后、当公主,好歹你让姐做个正常人吧!又聋又哑的你让姐怎么混?

    两年了,她除了与猫猫狗狗对话以外,没跟一个人交流过。

    不是她不想说话,而是这具身体、这个溺水而亡的白心染的身世……

    红薯地里

    白心染一边挖着土,一边理着地里的红薯藤。

    突然的,一重物落地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她猛然一惊,举着锄头转过身。

    可手中锄头还没落下,她甚至连是啥东西跑出来吓她都没看清楚,瞬间手中一空,锄头从手中飞了出去,紧接着一团黑影快速的罩上她的视线,并将她压在了红薯藤上面。

    “不准出声,否则要了你的命!”一道男音响起,低沉冷冽的话充满了威胁。

    听对方的声音,呼吸紊乱,粗喘连连,看对方脸色,似痛苦、似压抑,有点像便秘的赶脚。

    白心染当然不会出声了,她一直都紧记自己是个聋哑姑,自然早就练成了电闪雷鸣也不慌乱的本事。一个受伤的男人而已,还能威胁到她?

    只是……

    她的白面团子被人双手抓住,这就有点让人接受不了了……

    看着压在自己身上发愣的男子,穿越两年之久都没与人说过话的她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这位壮士,你要抓我胸部到何时?”

    这男人帅归帅,可不能因为自己帅就吃自己豆腐吧?

    男子压抑着痛苦的粗喘声,凌厉似剑的眸光正紧紧的盯着身下女子,正诧异女子临危不乱的好胆量时,突然听闻女子的话,顿时身子一僵,差些呛死。

    “咳~”

    连咳嗽声都如此压抑,白心染闻着他身上的血腥味,虽说他一身黑衣看不出到底哪受伤了,可她猜得到这男人定是受了重伤。

    不是她不想保住名节,而是她推了,可没用。身上男子尽管气息紊乱,可庞大的身躯沉重如牛。

    推不开啊!

    自己的白面团子,是未来儿子的粮食,总不能让他一直这么压着吧?

    就在她准备再度开口提醒他时,男子突然向侧翻、仰躺在地。

    就这么一个动作,白心染就听见他只有出气声,没有进气声。

    怕这么个人死在自己地里给自己招祸,她赶紧翻起身,蹲在男子身边,掐上了他的人中。

    “要死死远点,别死姐这里,知道不?姐可没钱给你买棺材,你要死了,姐最多在地里挖个坑把你埋了。”

    “咳咳~”男子也突然咳嗽的比刚才还厉害,明明浑身上下都没劲了,可那双眼却越加凌厉的瞪着她。

    而这时,白心染耳尖的听到村长的声音正朝他们这边来,甚至还有其他陌生人的声音。

    看着一脸痛苦还瞪着自己的男人,她赶紧手快的将先前割下来的红薯藤和叶子盖在男人身上。

    “不想死,就别出声!”

    将男人彻底掩藏好,她抓过几只从土里挖出来的红薯,一屁股对着男人头部的位置坐了下去,只听到一声闷哼声传来,紧接着还有'咔咔咔咔'的声音,像指关节被按压一样。

    好在此刻天色稍暗,除了满地茂密的红薯藤、红薯叶,也看不出来什么异样。

    而她则是坐在男人脸上若无其事、安安静静的刨着红薯上的泥土。

    挖出来的红薯,一身裹满了土,加之前两日下雨,这泥土更是沾粘,每一只红薯都要用手将泥土刨去才行。

    刨完一只,她扔进了带出来的破篓里,抓起脚边另一只,接着刨土。

    直到第四只——

    “喂,你看到有男人在这里出现没有?”一名带刀的男人率先出声朝白心染问道。

    白心染低着头,继续刨红薯上的泥土。

    “喂!问你话呢——”

    “三爷,你别问她,她听不见的。”村长在男人第二次出声询问时将其打断,指着自己的耳朵和嘴巴,朝男人说道,“她是我们村里的聋哑姑,耳朵听不到嘴巴也不会说,您问她没用。”

    男子瞪了白心染一眼。村长的话他自然相信,毕竟村长也是在帮他们主子办事,不可能背叛他们主子的!

    “问了好几户人,都没影!简直就是奇了怪了,难不成他还飞天了不成?!村长,你说该如何办?这人要是找不到,主子怪罪下来,可别说三爷不帮你,毕竟这是你管辖的地方,人是在你这里不见的!”男人冷着脸,颇有些傲慢。

    村长眉头皱的紧紧的,一脸都是褶子,听到男人的话,赶紧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说道:“再找找吧,人既然进了我们茅山村,那肯定就在某个地方,只要仔细找,定是能找到的……我们再去下一家问问看。”

    男人叹了一口气,似是不情不愿的跟着走了。

    看着村长走远的背影,白心染微微蹙起了眉。

    她现在所霸占的身体,在两年前除了吃喝拉撒外,是真的听不到外界的话,也不能出声跟人交流。在这闭塞穷困的山里,就似活死人一样的过日子。

    十二岁之前,有个女人照顾她,她知道那不是她的亲娘,只是一个照顾她的人,可是最终那女人受不了这里的贫穷,走了。留下十二岁的聋哑女在这里独自生活,靠村民接济施舍过日。

    两年前,她重生在溺水的聋哑女身上,但因为某些原因,她不敢暴露自己是正常人,只好装聋作哑的过日子。

    从那一天起,她代替着白心染感受这世间的冷漠亲情、感受着这里村民的和蔼善良,感受着一切一切这原本不属于她的生活……

    茅山村,算是被蜀夏国遗忘的一个村落,加之这里险山环绕,造成了这里闭塞落后。二十余户村民在此生活,虽不富裕,可勤劳善良,衣食也是自给自足……

    白心染就疑惑了。

    村长怎么跟外面的人打起交道来了?还是带刀的……

    她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他们要找谁。因为这个'谁'看容貌装着就知道不是茅山村的人。

    想到这,白心染突然跳开身,因为她发现自己屁股下没动静了。

    抛开红薯叶,果然,男人已经昏了过去,只是怎么昏的,她暂时不追求,反正探到男人还有呼吸,她也就放心了。

    将男人全身上下模了一遍,发现其身上除了一封信外,还有几十两散碎的银子。

    见到手中的东西,白心染两眼中全是星星,一闪一闪的,别提多耀眼了。

    将信和银子都放回男人怀中,她这才一边掐着男人的人中一边拍打他的脸。

    “醒醒!快醒醒——”

    片刻后,男人闷咳着缓缓的睁开眼。

    见状,白心染也不跟他啰嗦,直言问道:“你想要我救你吗?”

    男子眯着眼,视线冷冷且充满防备的扫了一眼四周,见只有她一人,绷着痛苦得像便秘一样的脸,轻轻点了点头。

    “好,我可以救你,不过你要把你身上的银子都给我。”这才是她的目的!

    她白心染什么都缺,但最缺的就是银子。

    她不能一辈子生活在茅山村,她也不想一辈子都做一个又聋又哑的傻姑。家族的冷漠,让她也不想回去认祖归宗。

    她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让她没有安全感的地方。

    可素没有银子……

    这男人有银子,可是她不能为了这点银子就杀人灭口吧?若是偷了他的银子呢,又害怕将来遭报复。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自愿的交出银子……

    男人剑眉微蹙,凌厉的视线卷着一股阴气,在白心染白净的脸上扫来扫去。

    不过最终还是轻咳的点了点头。

    白心染心中猛乐,眸光璀璨如花,不等男子同意,她摸到男子怀中将那装着散碎银子的袋子取了出来,在手中掂了掂,喜不胜收。

    等到天黑

    白心染将男子扶着进了自己的土坯院子。

    “汪汪汪~汪汪汪~”

    守家的小黄狗突然冲了过来,朝着陌生男子狂叫起来。

    就在白心染刚准备训它,让它安静一些时,只听小黄狗'呜咽'的叫了一声,随即嘭倒在地上,连片刻挣扎都没有,直接'永世长辞'了——

    “旺财?旺财?旺财?!”顾不得扶那一出手就夺了她狗命的男人,白心染瞬间扑过去,抱着小黄狗哭了起来,“我的旺财啊……你怎么就这样离我而去啊……没了你,你让姐姐一个人如何活下去啊……我苦命的旺财啊……你咋不把姐姐一起带走啊……”

    “咚”的一声,男子突然倒地——

    二: 拿自己的洗澡水做饭,不嫌弃

    翌日一早

    白心染从小灶房里出来,手里端了两个缺口的粗碗走进卧房。昨日她好心的将自己的木板床让出来,睡了一宿的地铺,忽然发现,原来地铺比木板舒服。

    见男人已醒,她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将左手的粗碗放在男人身侧,然后将一双竹筷搁在碗上。

    他的伤是在大腿上,她已经帮他缝合、包扎好了,手没问题,所以吃饭肯定不需要她喂。

    闻着空气中的肉香,男人看着身侧粗碗里的东西。

    视线最后落在粗碗的缺口上,带着几分冷硬的薄唇忍不住的抽了抽。“......?!”

    “这是何物?”

    碗里的东西有红有绿,还有白色的块状物,那浓稠的汤汁几乎不能称为汤汁,连浆糊都比不上。

    白心染坐在他不远处的矮凳上,正准备夹一筷子香喷喷的肉片送嘴里,突然听到男人发问,且一副不敢下嘴的样子,她赶紧塞了一块肉片到嘴里,才对着男人解释道:

    “放心吧,没毒的。我要下毒的话也不会救你,直接一锄头把你砸了,然后挖个坑埋了就好,何必把你往屋里搬?我家没啥吃的,就这点米粉了,你将就吃吧。”将肉片咽了下去,她又接着道,“怕你吃不下去,我还特意给这菜取了一个名字,叫‘鱼香肉丝’。怎么样,听到这名字是不是很有胃口?”

    男人,若仔细的看去,定能发现他刚刚打了一个寒颤。视线更是盯着粗碗里的东西不放,并坐起身,拿筷子搅了搅碗里的东西。

    “为何没鱼没肉?”

    白心染看白痴一样的看了他一眼:“那红薯粒你可以当成是肉,米块你把它看成是鱼就好了。有什么好挑剔的?能有吃就不错了。”

    下一顿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男人眯起了眼,冷飕飕的望向了她的碗。

    “你吃的是何物?”

    白心染夹起一块肉片,在空中扬了扬。“狗肉啊!”

    男人脸有些黑。“......?!”昨晚他可是瞧见她为了那只狗哭得死去活来的,怎么还吃上了?

    “为何我没有?”看着自己身侧的粗碗,那低沉的嗓音有着浓浓的嫌弃和不悦。

    见状,白心染没好气的回道:“我吃旺财是为了超度它,你是杀它的凶手,要是你吃了不是罪孽更重?何况她是我养的狗,我吃了它,也表示我对它深深的不舍,从此以后天涯海角我都与它永不分离。”叹了口气,看着被自己挑出来的骨头,忧伤的感慨道,“我可怜的旺财,生前没吃过一顿肉、没啃过一根骨头,眼看着我如今能吃上一顿肉了,它却没有福气享受......哎!”

    男人刚刚端起碗,突然的双手忍不住的抖了一下,险些碗都掉地上去了。

    黑眸看过去,冷幽的眸光就跟在观察一名怪物似地。

    白心染见他一直盯着看,害怕他扑过来抢,赶紧起身去了外面,端着碗坐到堂屋的门槛上,嚼着碗里香溢四射的狗肉,津津有味。

    等她吃饱后回去,见男人身侧的碗已经空了。什么话也没说,她默默的上前将粗碗端走。

    “替我打水,我要洗澡。”

    清冷的嗓音带着一丝命令的味道从身后传来。

    白心染回过头,一脸的鄙视:“你伤口才被我缝好,现在还不能沾水,要不发烧我可没药医治你。将就将就吧,我们村干净的很,一两个月不洗澡也不会长跳蚤的。”

    闻言,男人绷得紧紧的脸差点裂成碎片。冷幽的视线盯着白心染就跟瞧见了她满身跳蚤一样,何止一个嫌弃能形容的。

    “打水来!”男人冷漠着脸,开口命令道。

    白心染瞬间笑了,走过去,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回道:“我灶房里就只剩半桶水,你确定要用来洗澡?先说好,这地方用水可是要走五里山路,我这人懒得很,不会天天去打水。你要是不嫌弃中午我拿洗澡水做饭,那我这就去给你把水端进来。”

    说完,她作势要走。

    “等等!”

    背后,男人极度低沉、极度压抑、极度冷幽的声音传来,“我不想洗了!”

    中午,白心染做的红薯羹。就是把红薯煮熟后将其搅烂,然后掺水一起再煮,把水烧开,搅一搅就盛到碗里。煮出来的红薯羹就跟芝麻糊一样,不过却是红黄红黄的颜色,比早上的‘鱼香肉丝’更有看相。

    男人终于没有再多说一句了,一连喝了三大碗。

    下午,白心染扛着锄头又到了地里继续刨红薯。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突然出现的男人给惊到的原因,一下午,她总是下意识的往身后看。

    昨天挖地挖出一男人,不知道今天挖地会不会挖出一个儿子......

    不是她自个瞎想,而是她对老天爷已经无语很多次了。

    她都能灵魂穿越,万一老天看她孤苦伶仃,送个儿子来陪她呢?

    出于对老天爷的不信任,白心染能做的就只有一件事——使劲的挖红薯。

    要不然真有儿子,估计也得饿死......

    一下午,白心染就在地里胡思乱想的度过。

    晚上,是和中午一样的红薯羹。

    由于狗肉吃多了下午嗓子发痒,晚上的红薯羹里她特意将红薯叶切碎煮在了羹里。美其名曰下火。

    晚上男人也没开口跟她说话。

    只是当白心染在院里躲着洗完澡进屋后,男人躺在木板上再看她时,突然冷冷的问道:“不是说没水么?你何来的水洗澡?”

    撇了撇嘴,白心染有些不悦的瞪他:“拿自己的洗澡水做饭,我又不嫌弃!”

    闻言,男人面色比猪肝还难看,就跟吃了苍蝇似地,那喉结不停的蠕动。

    懒得理他,白心染到堂屋打地铺。

    不是她好心要去救这个男人,而是她觉得留下这个男人对自己有利。

    在茅山村,难得见到一个外村人,看这男人说话中隐约带上的傲气,应该不属于种田一族。昨晚帮他缝合伤口的时候,她发现他穿在里面的裤子居然是丝绸的。

    当然,她绝对不是要趁机猥亵他,也没有要去看他那玩意儿的意思,这不都是形势所逼吗?谁让他伤在大腿上的!

    她只是‘不小心’的瞥了两眼罢了,她发誓,她绝对没摸他的东西,只是摸了摸他滑腻的丝绸内裤......

    言归正传,她就是希望这男人能看在她救过他一命的份上,帮自己离开茅山村。

    三: 咬死你做人肉包子

    夜晚,透过破烂的屋顶,白心染失眠了。

    两年内,每隔半月,她就要失眠一次,不是自己睡不着,而且屋外的声音让她睡不着。

    每隔半月,就有车轮滚动的声音从她院门口经过,绕过她的破土屋在屋后渐渐消失。

    她刚开始还以为是有村民趁夜拉货去城里。可是越到后来,她越是觉得蹊跷。茅山村地势险峻,就算白日出山也得格外注意,弄不好就会掉山崖下或者陷入草泽里。这大晚上的出山岂不是更是去寻死?

    而且那些声音从她家院门前经过时,一点都不避讳,白心染也知道,肯定是经过的人知道她是聋子听不见才会这么无所顾忌,丝毫不担心会打扰到她。

    知道这一点,她也从来没有出去看过。因为心中某些不好的直觉告诉她,好奇心可能会害死她......

    从地铺上坐起来,她摸着黑小心谨慎的爬进里屋。一缕缕月光透过屋顶的破洞照射进屋,她借着光线看到男人坐在床上,神色不明,不过显得格外专注。

    “嘘~”看到男人转过脸看向自己,她竖起食指遮在嘴上,将嗓音压到最低,“不想死的话就安静点,千万别发出声音,知道么?”

    昨日村长带着外村人正大光明的在村里搜索,想必要抓的人就是他。如果他在自己家中被人发现,估计不光他没好下场,她也会被连累。

    在还没有把握能离开茅山村之前,她不管村长有何不正常,不管到底茅山村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她都不能引起别人的注意,一定要继续的低调下去!

    明哲保身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昏暗的屋子里,月光洒在男人的侧脸上,如同白玉般干净清透,只是那双眼,深邃得如潭中之水,幽冷无波,让人忍不住的就能产生寒意。

    白心染早就习惯了这昏暗的光线,目光紧紧的盯着男人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生怕他出声。

    好在这男人还算听话,直到屋后那些车轮声消失,他也没吭一声,连呼吸声都比她压的低。

    站起身,她拍拍膝盖上的土灰,就准备回堂屋,但转身时手腕突然被人抓住。

    “坐下!”男人几乎带着某种命令出声。

    白心染不由的皱起了眉,想都没想的就甩掉他的手。“大哥,你能客气点么?有没有人教过你‘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我这屋檐虽然破烂,可好歹也算个屋,若你再这般对待救命恩人,小心姐亲口把你咬死拿你做人肉包子吃!你要知道,姐两年没吃过肉,是今早吃狗肉才开的荤。”

    男人的神色阴测测的,她隐隐的感觉周身围绕着一种莫名的寒气。不过这些对她来说,都没有什么好畏惧的。这男人腿受伤是个半残人,且内力受到重创,若是打架,她有九成把握能把这男人弄死!

    就在她挺直了胸膛,高傲的转身时——

    “为何你要装聋作哑?”男人再次出声,不过这次开口嗓音明显软了几分,低低沉沉的。

    “关你何事?”白心染蹙眉,准备抬脚,突然又顿住,转过了头,昏暗中,她轻蔑的目光对上男人深沉得可怕的黑眸,开口说道:“想活下去就替姐守着这个秘密,记住,姐是你的救命恩人,而且姐最痛恨别人恩将仇报......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虽然不知道村长他们为何要抓你,可是我知道你不敢露面,自然不怕你泄露秘密,再说,我都又聋又哑二十年了,谁会相信我是正常人?呵呵~~~”

    说到得意处,白心染不由得得瑟的笑起来。

    男人片刻沉默,眸光又沉又冷,突然问道:“你可知道他们在做何事?”

    白心染果断的摇头,轻笑道:“不知道。就算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我刚不是说过了吗?我最痛恨恩将仇报之人,村长他们做何事,我都不会过问,我只知道他们对我有恩。所以你想知道答案,最好自己去问他们,别想利用我从我身上着手。”

    男人微微一愣。似是没想到面前说话做事极不正常的女子会洞悉他的想法。

    “既然他们对你有恩,为何你不将我交给他们?”

    闻言,白心染挑了挑眉,说道:“我喜欢救人,我喜欢让人欠我恩情,这理由行不行?”

    男人微不可查的抽了抽嘴角。阴测测的视线在她土里土气、衣着破烂的身上来回扫了一遍,也不知道他到底看不看的清楚。

    “想要我如何报答你?”

    白心染咧嘴笑了。聪明的男人,还真上道!

    “放心,姐不干缺德事,自然不会讹诈你,只是想让你帮个忙而已,对你来说,这就是个小忙。”也不管他是否看得清楚,她竖起一只小拇指在男人面前晃了晃。

    “说说看。”

    “你离开茅山村的时候带上我就行了。”

    男人略微诧异,眸色又冷又复杂的盯着她:“你可以自己走!”

    闻言,白心染叹了一口气,在墙角的一根矮凳上坐了下来,似是无奈的解释道:“我试过,可是走不出去......通往茅山村的几条道路不光险峻,且还暗中藏有人,盯着进进出出的村人。想必你身上的伤就是这样来的,我一个又聋又哑的人,冒然跑出去,只会让人起疑而已。”

    “那你为何要出去?”

    白心染白了一眼过去:“我看你长得像人,怎么蠢得跟猪似的?这地方虽好,可要我一辈子不说话,老死在这里,是你你愿意?”

    黑暗中,指关节‘咔咔’作响的声音传来。

    “你不是说他们对你有恩?有恩你还离开?”

    白心染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朝他走过去,瞪眼道:“蠢猪,恩情归恩情,不舍归不舍,总不能为了恩情和不舍让我下半辈子都毁了吧?我若一辈子都待在这里,非但没有自由,还得一辈子当聋子当哑巴!再说,我走了,也能为不少乡民节省点粮食。免得他们老担心我饿死。”

    “......”男人沉默良久才轻道,“谬论!”

    “算了算了,懒得跟你多说,姐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就说你到底帮不帮这个忙?”

    男人的目光始终沉如死水,表情更是莫测难辨,实在让人猜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就在白心染失了耐心,准备和他撕破脸,将其轰出去时,只听男人低沉的应了一声。

    “嗯。”

    闻声,白心染咧嘴笑了:“这可是你答应了的哦。你放心,我出去以后就会离你远远的,咱们俩以后谁也不欠谁,以后各走各的。既然这样说定了,那姐就暂且让你住下好吃好喝伺候你直到你伤好为止。”

    昏暗的视线下,男人的薄唇再度抽了抽。

    翌日一早

    当白心染将两根胡萝卜送到男人身边时,只见男人一脸黑的瞪她,指着两根胡萝卜冷冷的问道:“这就是你所说的好吃好喝?”

    白心染头疼了。这男人怎么就这么爱挑三拣四?

    咬了一口手中的胡萝卜,她耸了耸肩,解释道:“有的吃你就将就吧,我发誓,这些都是我最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男人咬牙:“为何不煮过?”

    白心染摊手,一脸的无辜:“大哥,煮东西不光要水,还要劈柴的。反正只要填饱肚子就不会饿死,是生是熟又有何区别?何必劈柴烧水大费周章呢。”

    男人坐直的身体微晃,那冷峻的脸唰的就跟掉入了粪坑似的。“......?!”

    ------题外话------

    过两日凉子争取把更新时间调整过来,争取在早上发文。谢谢大家的收藏!群么么╭(╯3╰)╮双节,大家过的嗨皮不?

    四: 吃鸡蛋不剥壳

    平常时候,白心染没事都会惬意的躺在屋里睡觉,由小黄狗‘旺财’替她守院,要是来个人,小黄狗的叫声就能提醒她,让她做好‘傻傻’的呆样迎接到来的人。

    可如今,‘旺财’被那男人一掌风劈死进了她的肚子,这守门一职就空了,加之屋里藏着个男人,不得已,白心染只能自己在院子里守着。

    她屋里的木板床是用两块大石头垫高的,离地面差不多三尺,对白心染来说,下雨天,床下就是最好的避雨港湾,白日,她也是让男人栖身床下,不管男人如何黑脸、如何摆出吃人的摸样,她都要他睡在床下方能安心。

    今日,白心染在院子的角落里摘采着她种植的薄荷,这是村长夫人教她做的。

    一年前,村长夫人给她找了这么一个差事,让她没事的时候就在院里种植这些薄荷,然后将长出的薄荷叶子收集起来洗干净送到山下一处大宅里。那宅子里,住着一个腿有残疾、无法走路的美貌男子,据说是京城里的大户公子,因为腿残自卑,不想在京城里被人嘲笑,所以前来茅山村静心养伤的。

    这些事,自然没人跟她一个聋哑姑说,全是她在别人说话时偷听来的。

    据说这位公子极喜欢薄荷,就连茶水都要用薄荷泡。村长和夫人为了巴结这位京城来的贵公子,于是就让不少村民都在自家院里种上了薄荷,然后免费送给那位贵公子。虽说是免费,但是每次送薄荷到那宅院里的村民都能得到许多赏赐。

    村长夫人见白心染孤苦可怜,也就让她参与到种植薄荷当中。白心染耳不能听,她就亲自找了人过来在院子里教她种植。等到薄荷长叶时,又让人过来教她采摘薄荷叶,然后领着她去了山下的大宅院。

    那一次,白心染得到了一大包用油纸包好的干粮,是大宅院的老管家送她的。带他去的人跟老管家说起过她耳聋嘴哑的情况,后来每次白心染去,得到的东西都要比其他人多。

    在这偏远贫困的茅山村里,白心染除了睡觉,最大的爱好也就是种植薄荷。茅山村一年四季如春,且阳光充足,对薄荷来说,是一个最佳的生长基地,也让她隔一段时间就能吃到一些村里吃不到的东西。

    听到院子外有脚步声,白心染只是愣了愣,随即若无其事的继续摘采着薄荷叶。

    知道她听不见,早已习惯的茅山村人也不会像对待普通人一样老远就嚷着嗓音跟她打招呼。

    等到后背被人拍了拍,她才转过头,似是惊喜一般咧嘴露出了一抹纯真、开心的憨笑。

    是村长夫人!

    看着这位面容慈爱的中年妇人,白心染赶紧将手中的薄荷叶放在一旁,将沾有泥土的手在打着无数补丁的衣服上擦了起来,然后指了指堂屋,示意村长夫人屋里坐。

    村长夫人只是笑着对她摆了摆手,然后将一个篮子递给了她。白心染一看,篮子里除了有几颗大白菜外,还有四只鸡蛋。心里一喜,她也没拒绝,像往常一样将这些施舍都收了下来,提着进了堂屋。

    将篮子里的东西捡了出来放好后,她到门口的箩筐里捡了几只大红薯还有一些红萝卜放篮子里,这才走到村长夫人面前将篮子交给她。

    看着篮子里的东西,村长夫人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收下了她的谢礼,临走时,还用手摸了摸她的头。

    村长夫人走后,又有两名村妇提着一些东西到她院子里来,其中有名村妇还送来了一袋糙米粉,白心染都一一的捡了些红薯和红萝卜回送给她们。

    晚间

    男人坐在床上,看着手中热乎乎连水都没擦的白水鸡蛋,不由的蹙眉问道:“何处来的?”

    白心染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不过看那摸样,倒也不像嫌弃的样子,就回了一句:“别人送的,你放心吃吧,为了证明我没下毒,这蛋壳我都没剥呢。”

    男人看着她云淡风轻的样子,又看了一眼她面前的粗碗,只见一碗水中漂浮着白菜叶子,而她手中还拿着一根红萝卜,啃得有滋有味。

    这算是他第一次对面前的女人正眼相看。

    抛开女人那一身破布衣裳,以及太过瘦弱的身子,若只是看其容貌的话,面前的女人五官还算精致,特别是那双眼睛,时而流露出来的光泽显得格外晶莹透亮,带着一种无法言明的狡黠在其中,耐看、也耐人寻味。只是她一身又脏又烂的打扮,将她姣好的容貌给掩盖住了,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她竟有如此招人目光的容颜。

    清幽的眸光闪了闪,他将鸡蛋搁在了一旁,端起碗里的水煮白菜,喝了一口,发现居然是放了盐的,于是忍不住再次向女人投去一眼。

    “看什么看,有的吃你就吃吧,否则饿死了我还懒得挖坑埋你!”以为他是嫌弃,白心染头也不抬的拧眉说道。

    “为何不问我的底细?”突然的,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

    白心染转头看了过去,对上他那深邃复杂的黑眸,突然的,她哧的一声笑了起来:“我说你这人还真搞笑。我就图有人把我弄出这茅山村,又不是要嫁出茅山村,没事我打听你的底细做什么?”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长得很养眼,眉若飞剑,眼深如潭,高鼻薄唇,每一处都跟凿子凿出来的一样,加上他身上总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清冷气息,若放在现代,那就是一款酷哥。最重要的是这男人身材那是相当的迷人,不仅高大健硕,而且壮......咳咳咳,当然,那玩意儿是挺壮的。

    不过话说回来,她又不是花痴,型男酷哥在现代看多了,早就有了免疫了,哪会对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有想法?

    男人抿唇不语,收回视线,突然就没出声了。

    等白心染碗里空了,见男人也喝完了白菜汤,才默不知声的将两只粗碗端去了小灶房。

    洗碗的时候,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等碗洗好了,她才想到——怎么没有看到蛋壳呢?

    那男人吃鸡蛋不剥壳的啊?

    。。。。。。

    七八天过去了

    眼看着男人能下床了,白心染心细的察觉到男人的内力似乎恢复了不少,说话中气都比之前足了。有时候他莫名其妙生气,那嗓音更是低沉寒冷,就连身上的气质都有着明显的改变,更加讳莫如深。

    这天晚上,她在堂屋的地铺上睡得正香,突然感觉身边有异动。

    等异动消失之后,她睁开了眼,眸光深深的盯着门口,几乎是没多想,她一跃而起,打开破旧的木门,在自家院墙一角消失——

    一路掩藏气息尾随,当前方那抹黑影消失在一处墙角边时,白心染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到了村长的家门口——

    “吴管家,劳烦你一定要替我在主子面前说说好话啊,我这一家老少的性命可全都指望你了。”屋内,村长焦急的声音传来。

    “付明,不是我不帮你,而是这次主子也尤为生气。你明知道前阵子朝廷有了动作,可你还往外出货。如今货物被扣押,押货的人也被抓了,你说这些人和货落在朝廷手中,后果是什么?”

    白心染蹲在窗下,狐疑的皱起了眉。这不是大宅院里那名和蔼可亲的老管家吗?他怎么会半夜在村长家?

    屋内,村长急得团团转,来回走了两圈之后突然朝吴管家噗通跪了下去:“吴管家,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没有要出卖主子的意思。我也只是想多出一些货,哪知道朝廷突然盘查的如此严......我有罪,但求吴管家帮我向主子求求情( 宠妻无度,嫡妃不羁 http://www.xlawen.org/kan/247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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