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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部分阅读

    着!你放心好了!”

    刘战看自己刚才送给石闵的话他原样送了回来,他苦笑一声,对湘歌儿道:“刘战过几日便出征,大约常年不在家中,你若跟我,必是受苦的!”

    湘歌儿突然跪下道:“我跟喜儿妹妹几年来在外乞讨,受尽白眼、欺负,大人把歌儿寻了来,营中诸人皆嫌弃我蓬头垢面,衫破体臭,只大人非但不嫌弃,还引歌儿到大人的帐内安置,待之以礼,歌儿心内便生下愿望:要服侍大人一辈子,若大人看不上歌儿,歌儿便只做丫头跟随大人服侍大人,终身不嫁!”

    歌儿的话激起千层浪,连石闵带的几名副将俱感叹,默默点头。

    妍蕴泪湿双眸,只有她能深深体味歌儿的内心感受,她叹道:“歌儿,你起身吧,刘战若不娶你,便是天下第一个蠢人了。”

    妍禧呆呆看着湘歌儿,不甚明白,但是听懂了湘歌儿的意思,就是湘姐姐要为这个黑脸的大叔终身不嫁。

    刘战上前扶起湘歌儿道:“蒙姑娘对刘战青眼有加,战哪里能把姑娘当成丫头?”

    石闵拍手道:“战这是应下了,好事呀!”

    几个副将突然涌到石闵跟前,嘻嘻哈哈道:“爷,咱们的婚事,你也跟咱们定一定?”

    妍禧面无表情,突然道:“姐姐,我饿了。”

    “好罢,你们几个别闹了,若人有愿嫁你们,你们再来求!”石闵笑吟吟道。

    妍禧向妍禧招招手道:“今日是喜宴,禧儿先向你大姐夫贺喜恭喜,我们便开席。你过来!”妍蕴把妍禧拉过来,让她站在石闵的跟前。

    妍禧一张脸肿得似馒头,她抹了一把鼻子,眼一翻,不情愿道:“又恭喜他什么?”

    妍蕴扶着妍禧的肩膀笑道:“你就说:恭喜大姐夫,喜得佳人,早生贵子!”

    妍禧转头看着妍蕴,眉开眼笑:“大姐姐是怀了孩子么?怎么肚子这般儿小?”

    妍蕴哭笑不得,忙道:“你先别问,你不是说肚子饿了么,快照姐姐的话说,说了便能开席吃饭。”

    说话间,早有两个小丫头上来,正好石闵的长袍已经换下来,直接给石闵换上红袍,正是那件红钺给他缝制的红袍子。

    石闵脸上并不见喜色,叹道:“蕴儿,我何曾应了你?”

    妍蕴看她一眼,道:“新娘子都穿戴好了,举府上下也都知道了,你待要反悔不成?”

    “我与你成亲只一个月,就纳……你父母做何感想?”石闵道。

    “你若只顾及我父母的感想,便放一百个心罢了,有我呢,是我做的主,你若是不喜欢红钺呢,你便自己去告诉她,咱们今晚便罢了,红钺那我就再给她择一门婚事,也怕没有人敢要了!”妍蕴看着石闵道。

    妍禧坐于一边,眼看快把自己的手指都啃破了,见两位还说个没完没了,极不耐烦,大声道:“恭喜大姐夫,喜得佳人,早生贵子,可以上席吃饭了么?”

    妍蕴喜道:“爷你看,小喜儿都开口了,这是喜事儿,你今晚安生再当一回新郎,便是心想事成了。”

    又对妍禧道:“马上开席,只差一小会子。”

    妍蕴拍拍身边的椅子道:“爷,你快坐下,小喜儿等不及了。”

    石闵只得坐下,两个小丫环扶着红钺出来,妍禧看红钺也着一大红袍,脸上涂了红脂粉,显得喜气洋洋的,红钺走到妍蕴和石闵跟前跪下,接过丫头手上的茶,先递给石闵,石闵迟疑着没有接,说:“红钺,我原是想给你择一门好亲事,让你过了门便做主,便不再做丫头伺候人,如今你……可是乐意的?”

    红钺突然眼圈红了,答道:“伺候爷是红钺的最大的心愿,谢谢夫人成全,以后定当尽力尽力伺候爷和少夫人。”

    石闵接过茶,一口喝下,红钺再拿了一杯茶递给妍蕴,妍蕴喝了一小口道:“红钺,现在是委屈了你,等你生下一儿半女,咱们便是平起平坐了,你和爷的孩子,便是我的孩子,绝不亏待你。”

    妍禧这会才明白,原来“恭喜大姐夫,喜得佳人,早生贵子”的意思,她年龄虽小,但在司马府一个月,亲见李农的几位妻妾争风吃醋,甚至大打出手,深知女子共侍一夫的可怕。

    如今她的大姐夫共得两位美人,一位是她喜爱的姐姐,再一位也是她喜爱的红钺姐姐,以后让这两个人成了敌人的,是这位可恶的长着一张大臭脸的大姐夫,她一口气闷在肚里出不来,狠狠地拿眼睛剜着石闵,深悔自己刚才那一句“恭喜大姐夫!”的话。

    红钺向石闵、妍蕴递了茶,就轮到刘战和湘歌儿,因事急,连红袍都没备下,两人向石闵和妍蕴行了礼,便直接回到刘战自己的府宅去。

    仪式结束了,便是上席了,妍禧心里恼恨,也不说话,闷头吃东西,吃下去又都不是味儿。

    妍蕴看妍禧埋头吃饭,以为她是饿了,也不在意,石闵看妍禧的心事重重了,提醒说:“小喜儿,你怎么只吃一样的菜?”

    红钺也看到妍禧眼前的那一盘菜几乎都吃完了,别的菜几乎没有动。

    石闵挟了一道羊肉放进妍禧的在碗中道:“是大姐夫累着你的鼻子了,吃吧,大姐夫给你陪不是了!”

    没料妍禧却毫不犹豫地夹起肉丢在桌上,她眼睛眨了眨,泪水汪汪地看着妍蕴和红钺道:“你们……大姐姐好,红钺姐姐也好,要是……你们俩打架,小喜儿要帮着谁?”

    妍蕴和红钺被妍禧这没来由的一句弄得有些糊涂,她们互看一眼,妍蕴温言道:“小傻瓜,大姐姐怎么会跟红钺姐姐打架呢?你哭什么?”

    “大夫人到二夫人那里训了一番,二夫人一生气摔了盘子,陈姨娘叫我去弹琴,二夫人便上门打了陈姨娘一巴掌……陈姨娘便如疯了一般……大姐姐是大少奶奶,红钺姐姐是姨娘,倘若打起来,喜儿竟是要帮着谁?”妍禧终于呜咽出声。

    妍蕴和红钺相视一笑,又很是感动,红钺起身半抱着妍禧道:“红钺向姑娘保证,红钺永远都不惹少奶奶的气,也不惹小喜儿生气,如何?”

    妍蕴也拉过妍禧的手道:“傻孩子,为这个担心得连饭也吃不下去,不枉姐姐疼你一场,我跟你红钺姐姐,不是夫人跟姨娘的关系,是姐妹的关系,便是跟你一般的关系。你放心吧,快吃饭吧!”

    妍禧看看妍蕴,又看看红钺,横了一眼石闵,突然道:“既都是姐妹,你们俩今晚便陪我一道睡!”

    〖bookid==《相师为官》〗

    第四十六章 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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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ookid==《启蒙纪元》〗

    听闻妍禧的孩子话,妍蕴一愣,红钺脸一红,悄悄儿看了一眼石闵,石闵却哈哈大笑起来,拍手道:“好好好!你们既都是姐妹了,你们仨今晚便陪我一道洞房罢!”

    一屋子的丫头、婆子都笑开了,妍禧现在不傻了,晓得她们笑些什么,她倒竖了眉,红鼻头一张一翕,直气得一时接不上话。

    猛见妍禧哑了声,石闵乐得跌脚,笑道:“怎么?你不乐意?你不要帮着你的红钺姐姐,还有妍蕴姐姐占个先,以后便可以在这将军府里当家作主,要让我占了你两位姐姐的先,不划算了呀!”

    妍禧在石闵的新婚之夜帮着姐姐占先的典故,早在将军府里传开了,丫头们暗地里偷偷叫妍禧做占先小姐,占先小姐的强势大家也都是见识过的,一屋子又笑开了,只妍禧一人气得咬牙切齿,瞪得眼珠子都掉出来了。

    她一张小脸肿得不像样子,再添了突出来的两只眼睛,丑怪之极,又可爱之极,石闵伸出手来想拧一把,但见她脸肿,恐要吃痛,便化指为掌摸了一把道:“如何?今晚野猫儿便跟我们一道洞房罢?”

    妍蕴忙说:“好了罢,别逗小喜儿了,小喜儿,你吃饱了饭,我们亲眼见爷背着红钺姐姐进屋,红钺姐姐就算占了先,以后便能当家作主了。如何?”

    妍禧一想,也没有它法子了,到底是已成了事实,也只好这样了。

    喜宴其乐融融,月牙儿攀上来,府里的跟红钺相交好的丫头们都拿礼物送给红钺,大家对红钺能嫁给石闵,怀着各种迥然不同的心情,欢喜、羡慕、妒忌,包括恨都是有的。

    有丫头呈上一壶酒,石闵喝了两杯,妍蕴就吩咐丫头们撤了去,笑说:“爷,你不能喝醉了,辜负了好时光,耽误了美娇娘。”

    石闵只得作罢,妍蕴说:“小喜儿,你唱首歌儿,送给大姐夫新婚之喜吧。”

    妍禧突然醒起琴谱子的事,笑道:“白胡子老师傅倒是教过一首《桃之夭夭》,说是娶了宜家宜室的娘子,就像桃树一样多子多福,我便唱了来,送给大姐夫,祝大姐夫多子多福,心想事成!”

    说罢便站进来,开口唱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这一阙曲子跟《荷叶何田田》的飘缈悠远不一样,曲调轻快,充盈着喜气,妍禧唱得兴起,便手舞之足蹈之,拿手在自己的肚子间比划一个圆球,扶着自己的腰身做大腹便便的模样,又拿手比划抱孩子哄孩子子的动作,小院里的丫头仆妇被她逗得笑成一团,连妍蕴和红钺都忍俊不禁。

    妍禧唱完,向石闵和红钺福了一福,俏皮道:“祝大姐夫桃之夭夭,多子多福!”

    她的面上又堆了一脸肿肿的笑,问道:“大姐夫,我唱得可好?琴谱子可以还……”

    石闵站起身子,面无表情,说:“不好,小喜儿唱得不好!”

    妍禧为之气结,跺足道:“我哪里唱得不好!大家都听得高兴,姐姐都笑了,我哪里唱得不好?大姐夫又耍无赖!”

    “逃之夭夭唱得不好!我不能逃之夭夭!带兵打仗不能逃之夭夭,今晚……也是不能了……”后面几句,石闵说得像是喃喃自语,他走到红钺跟前,定定看着她,他今晚的新娘子,他今晚的洞房花烛夜,可惜了,来得太迟了些,因为他突然懂得了几个词,就是“冤家!没心肝的!欢喜得心窝疼!”

    那个冤家!那个没心肝的!那个弄得他欢喜得心窝疼的!

    只如今也没有甚么欢不欢喜了,只是不能逃之夭夭!

    石闵的耳里装满了妍禧的歌声,背着红钺进了东厢房,房内点了喜庆的长烛,长烛“噼噼啪啪”地响,背上的红钺有着软软的体温,安静乖巧还有紧张,石闵一反手,红钺便“扑——”地落在他的手上,她跌到石闵宽大的胸怀,吃了一惊,微微睁开眼,看见石闵,即羞得满面通红,把脸扣进她的怀里。

    石闵一愣,即抱起她大步向红纱帐内走去,他把红钺放在金丝楠木软塌上,上面是红的铺盖,红的锦被,还有红的新娘子,新娘子的脸红到脖子根上,石闵拿起塌上的锦被一古脑全盖在红钺的头上,红娘子就淹没在锦被上的百合花开之中。

    石闵站在塌前,不知道想什么,即回身大步走到案前,把红烛一一吹熄。

    妍蕴和妍禧看着石闵把红钺背进东厢房里,喜宴落下帷幕,丫头仆妇们都散了,妍禧一股子恶气还没下去,妍蕴软软地坐在胡椅上,这时才感到切心的痛,原来真的走到这一步,心肠还是要被挑出来,于烈日下暴晒,直痛得滋滋冒出烟来,还得强笑说舒坦。

    妍禧扶她入了西厢房,妍蕴看妍禧还闷闷不乐,拉着她的手道:“小喜儿,知道你为姐姐担心,姐姐的身子都这样了,只盼着红钺能给爷生下一儿半女,姐姐也就常有个伴儿了。”

    她看看妍禧,突然道:“小喜儿,不如你就到咱们府里,长久地陪着我,可好?”

    妍禧垂着头玩弄自己的手指道:“不好!”

    妍蕴问:“如何不好?”

    “不好!”妍禧又答了一句,便沉沉睡过去,妍蕴拔开她头上的短发,看她的鼻子虽然跌得又红又肿,额头也是,但一双眼睫毛极长,衬着妍禧嘴角的影子,这竟是一个十分好看的孩子。

    东厢房全黑了,红钺身子埋在锦被里不敢动,支着耳朵听动静,心怦怦直跳。

    石闵立在黑暗中,不知道想什么,他把长袍慢慢脱下来,又脱了中衣,袒露出上身,一具年轻精壮的身体,一颗欢喜到疼的心窝,需要女子的柔美来安慰。

    他动身向楠木塌前走去,爬到软塌的一头钻进锦被里,进了锦被便低低地笑起来,在层层叠桑的锦被里搜寻那个女孩。

    他先擒住了女孩的小脚,女孩慌了,本能地动了一下,想去挣开石闵的手,她一挣,石闵便激动起来,一双手便爬过来,奋力拉开女孩身上的喜袍子,女孩还想挣,被石闵擒住手按住,低低笑说:“逃到哪里去?”一只手便昂然摸进女孩的身体里,柔软丰泽,有一股清新的味道。

    一双手不够用了,嘴巴就覆了上来,亲吻女孩身体的馨香,女孩就软下来了,但听他喃喃地说着什么,攀越了山岭,来到了草地,在女孩身上恣意纵横,放肆掠夺索要。

    他喜欢女孩身子上的悸动挣扎,喘着粗气要听女孩叫,女孩吃痛了,便叫起来了,身上一用力,想推开他,石闵却像更欢喜了,听着女孩子的叫声,一双手抚着按着掐着,铺天盖地的吮便过来,冲锋了陷阵了,一路爬上去,跌下来又再爬上去,最后满意了,一头是汗,昏昏地睡了过去。

    红钺被石闵的狂野吓住了,身上极痛,心里却是极欢喜的,她爬起身子,去给石闵抹去身上的汗,细心地给他盖好被子,心里感觉幸福,便叹了一口气,这是她的男人了,思慕了好久的男人。

    石闵的手摸过来,抱住她,把她团在心怀处,低低笑道:“野猫儿,看你往哪里逃?”

    红钺心一惊,抬头借着月色看石闵,已经是睡过去了,半边脸上噙着笑,他的抱让她感到窒息,红钺把头埋进去,不知道怎么,眼里涌出泪来。

    (木办法,把那个c字改成塌字,是不是有些怪,因为塌跟c是有很大的区别的,先正告,要不有人笑偶木有常识!)

    〖bookid==《启蒙纪元》〗

    第四十七章 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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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晨起,石闵仍赶到襄国城东郊军营调兵遣将,皇帝下旨所得的四十万兵力也陆续从各营赶过来集中,刘战只去了看了一会,便眼冒火光沉着一脸黑冲进石闵的营帐里,石闵正在看着沙盘沉思,抬头看刘战头顶冒着烟,轻笑道:“怎么刘战?昨晚新娘子不够温柔?泻不了你的心火不成?”

    刘战当即不好意思了,脸竟红了大半,摸摸头道:“歌儿……很好,很好很好……”

    “当然好,红烛一灭,便不知道谁是谁了,都是女人,都一色的柔软可人!”石闵说着,脸上并无笑意。

    “不对,我知道她是歌儿,她对我好,我便对她好,全心待一个人……原是极好的……我没错喊绿戟的名,绿戟心不在我……便罢了……”刘战笑毕,看看石闵问道,“爷难道错喊了别人的名了?我还不知道爷心里还有别人,是甚么人?爷这样的,凭她是公主,也能把她娶了来!”

    石闵默然,脸上变幻莫测,他转过头去看看挂着的地图,问道:“你才刚怎么心火这般旺盛?营中谁招惹着你了?”

    刘战听问起,又火冒了三丈,跳起脚道:“爷,你去看看那四十万是甚么货色,老弱病??、歪瓜裂枣的,没一个我看得上眼的,只怕是爷的那杆长戟,没几个能抬得动,娘的!说是四十万,点起来只有二十多万,还有十几万有名儿,不是死了,便是在家没来,还有的,估计便是虚名儿,派来的多数将领都没来,仍赖在自己营中,这这这……”

    石闵回身,把手上插沙盘的旗子一扔,旗子准确地插进沙盘里,耸在高处不倒。

    石闵冷笑道:“刘战,你难不成还想他们果真送些精兵强将过来?作梦吧!我可没指望这个,兵还是要自己带出来的好,我要的只是镇国大将军的号,还有那张调兵符,兵士很快会有的……你上回所训兵马有几人?”

    “我们原来便有的五千人,后来得了两万人,精壮能用的有五千人!”刘战答道。

    石闵眯着眼,冷笑道:“只要给我五千精兵便足矣!刘战,你把二十多万人集合起来,汉兵做一队,羯人或其他做一队,万勿弄混了……喔不,你把王远征叫了来,把二十万交给他,看他怎么调配!”

    “王远征?没带过兵打过仗,嘴上连毛都没有,他能干什么?”刘战不解了。

    “你只不管,你叫他去,把调兵符给他,只说是代表我,你在旁边看着,看他怎么行事,若不行的,你出马便是了!”石闵踱着步说。

    “可是……爷不怕他怀有异心,他一心要置你于死地,恐跟咱们不是一条心的!”

    “他不是置我于死地,他是要置杀他爹娘的人于死地!胸中有恨,常人便不可及了,你只照我说的办,过两日我去看看!”

    刘战领命而出,石闵又把头转向沙盘,拔出沙盘里的红旗,狠狠地插进营口的方向。

    石闵每日是早出晚归,天还没有亮就从忠勇府里出来,等月亮高升了,一城都安静下来了,妍禧也玩累了,偃旗息鼓**睡下了,他才回到府里,而妍蕴总是静静地在西厢房里等,等到石闵屋里的灯熄灭了才睡下去。

    这几日,各人的心肠里装的是喜还是悲是苦,也只有自己知道了。

    妍蕴有时候会问红钺:爷怎么样,红钺除了第一天新婚晨起眼睛是红肿的,其他几日都平静如常,只回妍蕴说爷很好,至于如何好,就没有下文了。

    妍禧哪里管这许多,吃饱了玩,玩累了睡,哪里知道几位大人的心里起伏跌宕,其实都跟她大有关系。

    如此这般快活的日子没几天了,司马府派人来说明日便接妍禧回司马府去,妍禧突然才省起自己是司马府的人,必定要回司马府了,脸上挂着一些不自在,还有一些凄惶,一个下午哪里也不去,紧紧跟着红钺,红钺去到哪里就跟到哪里。

    红钺笑说:“姑娘要回司马府去了,舍不得罢?”

    妍禧嘴巴一撅,倚在红钺身上呜咽了两声,红钺看她似扭糖似的,叹了一口气道:“姑娘是舍不得什么?”

    “舍不得这大园子,舍不得一池荷叶儿,舍不得姐姐和红钺……还有这里的空气,你做的饼子……”妍禧的眼睛眨了眨,眼圈竟红了。

    “舍不舍得你大姐夫?”红钺推开妍禧,低头看她。

    “他——这府里人人都舍不得,只除却他——”妍禧嘴一撇,轻哼一声。

    “这是为何?爷对你不好么?”红钺看她的神情,倒不像是说谎!

    “他——一张黑脸,只怕心肠也黑的……他瞧不上我,我便瞧不上他!”在这府里,几多狼狈,几多不堪,都拜他所赐,见他便没个好,妍禧愤愤地想。

    红钺点点头,叹道:“姑娘哪里知道人的心肠是分很多弯弯道道的,你瞧着爷是那样的,其实爷不是那样的,你以为爷是那般的,爷其实不是那般的!”

    妍禧听不懂,笑道:“甚么这样那样,这般那般的?红钺姐姐说话如绕舌一般,我那管他是哪样跟哪样的?”

    停了一会,妍禧脸上堆了笑,又倚上身来道:“红钺姐姐这几日都能见到大姐夫,他回来了,我都睡下了,碰不着面儿,你今晚若见了他,你便跟他说说,让他行行好,把杰少爷给的琴谱子还我罢?”

    “姑娘急着拿琴谱子,姑娘莫不是喜欢杰少爷?”红钺突然问道!

    妍禧有些赧然,半日方道:“什么喜欢不喜欢?那琴谱子本来就是我的!凭什么他拿了去?”

    红钺点点头道:“春风不解意,竟自拂乱心肠,只怕这放不下的,便如何是好?”

    妍禧又缠上来道:“红钺姐姐说的什么,发何竟是说听不懂的话?你便求求大姐夫,让他还琴谱子给我罢?禧儿总记是红钺姐姐的好!”

    “要求你自己求罢,事情总不能这样!今晚你便迟些儿睡,等你姐夫回来你问问他就成了。”

    是夜,妍禧左等右等,就是不见石闵回来,红钺也不催她回去睡觉,在灯下静静地绣花,妍禧站起来不知道看了几回月亮,又吹了几回的风,天上的星星数到不知道几千几万,终于不支,趴在案桌上东倒西歪地睡去。

    石闵带一身疲惫进了东厢房,看见妍禧趴在案桌上睡着,有些意外,红钺轻声说:“闹了一下午一晚上,有话儿跟爷说,我叫醒她!”

    石闵摆摆手,站在案桌着,盯着妍禧看得出了神,红钺说:“姑娘明日便回司马府了,心里挂了件东西,想要问爷拿,所以守了一晚上。”

    石闵的脸一凛,面上罩了一层寒霜,转身便走,丢了一句:“我去看看夫人,你把她弄回自已房里睡去罢!”便走了出去。

    妍禧一觉醒来,又是一个大白天了,深悔自己贪睡坏事。

    第四十八章 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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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ookid==《炼魔嗜血》〗

    太阳高高挂了头顶,司马府便遣了赵婆子并几个丫头过来接,妍蕴把赵婆子叫到跟前道:“你们的三小姐我是极喜欢的,拜请赵婆子好好照顾,这里是一些银子,以后按月给送过去,别让妹妹冻着饿着了。”

    赵婆子拿了银子,满心欢喜,陪笑道:“三小姐是主子,奴婢们尽心侍候着,哪里能饿着冻着她。”

    妍禧换好了进府时穿的三层圭衣锦裙,好几天松手松脚了,这回穿上这一身,周身不自在,连迈步都不会了,由小殳扶着,歪歪扭扭地走出来。

    赵婆子一见她,大吸了一口气,腿一软坐倒在地,连连叫道:“我的娘,这这这……三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到将军府一回,好似遭了难,这会子弄得个鼻肿脸青的?叫我这老婆子怎么回报二夫人和老爷!”

    妍蕴不软不硬地道:“你放心,我会亲自到府里跟大夫人和老爷说明,赵婆子别跪着了,也没有什么事,你动不动就跪个半夜!赵妈妈你若喜欢跪,便叫你在我们将军府里跪上个十天半个月的。你以为我不懂你那一套,你这是以跪挟主,想让主子心疼你便事事让着你,三小姐是个孩子,你一把年龄了,你欺她人小心善,你确是二夫人的人,但你也就是个婆子,我要向你们二夫人要了你,二夫人也不会不给。”

    赵婆子听闻妍蕴一席话,如遭霜打,垂着头说不出话来。

    妍蕴转头对妍禧道:“妹妹,别让这班奴才这般欺负上了头,妹妹记住了,若以后这起奴才们再拿跪来要胁你,你只作没瞧见,她们是奴才,跪便是她们的命,你若心软了一次,她们便没完没了了,妹妹可记下了?”

    妍禧亲见姐姐把赵婆子治得服服帖帖的,方知道原来小姐可以这般的威风,相比较之前自己一个月来,确是处处受制于人了。

    “还有一事,你若是肚子没吃饱,便直对老爷说你吃不饱,老爷既养了你,没有说让你吃不饱的道理!你若是吃不饱,便不在那一府待着,便是府里小丫头,也没有让她饿着的道理。”妍蕴拉过妍禧的手,又说,“你时时记得自己的身份,你是小姐,她们是奴仆,是下人,有什么,但吩咐她们去做,她们做不好自去受罚,你若做不好,能罚你的,只有老爷,你可记下了?”

    妍禧苦着脸点了点头,呜咽着说:“姐姐,若她们不听妍禧的,待要如何?”

    突然“咣当”一把短剑扔过来,石闵站得高高的台阶上,恍如天神,喝道:“谁要是让你吃不饱,谁若不服你,你就拿这把短剑一剑刺她一个窟窿!”

    红钺迎上去道:“爷不在军营里,这会子回来了?是想……送一送姑娘罢?”

    石闵不作答,斜睨妍禧,却见她没有半分感激之情,只叫小殳扶她过去,拾起那把短剑,在手上把玩了一会,又是喜欢,还拿着短剑在赵婆子面上晃了晃,虚虚地要刺过去。

    赵婆子吓得两股战战,摊坐在地上动弹不得,石闵手一挥道:“在外头候着罢!没事不要进要催请!”

    赵婆子脸色灰败,连滚带爬出了小院。

    妍禧看赵婆子完全没了平日里管教婆子和威风,很是高兴,她嘻嘻一笑,突然短剑剑锋一转,指向石闵,低喝道:“快,把琴谱子还给我!”

    众人大惊,红钺叫道:“姑娘疯了,如何能把剑对着你大姐夫?”

    石闵不避反而走前两步,剑锋正正直指在胸口处,他半边脸上扯了两分冷笑道:“没良心的,你竟拿剑对着我?”

    妍禧看赵婆吓得面如土色,大为得意,想来吓唬石闵一下,但石闵比不得那个纸糊的老虎赵婆子,他不避反迎上来,她有些怯了,松开剑退了两步,仍梗着脖子说:“你把琴谱子还给我?”

    石闵又迎上前两步,说:“没良心的,白疼你了,你是想拿我的命换琴谱子吗?”

    红钺急忙在后面抱住妍禧道:“姑娘,剑可不能指着自己人,天打雷劈的,快快松手!”

    妍禧情知自己不对,但又心急如焚,不由地气急败坏,拿短剑在空中挥了几下,顿足道:“他他他……什么自己人?他耍无赖!不还我琴谱子!”

    石闵走前两步,拿两只手指把剑锋夹住,轻轻一用力,剑就到了他手上,他握住短剑剑柄,沉声说:“短剑不是这般使的,短剑短小,它不比长剑,主要目的是为了防身,而不是攻击,但也能起来出奇不意攻击的效果,你看好了,我教你一个套路,只怕以后总会用得上的!”

    石闵反握短剑,剑身短小,贴在袖笼处,几乎看不见,他的身形一动,形如鬼魅便近了妍禧的身,手一抬,冷森森的剑锋便架在妍禧的脖子上。

    妍禧哪里是个服软服输的,身子一矮想避开,然她忘了自己还着三层裙子,只一动便向后昂去,石闵一把抓住她,信手在那锦缎制成的圭裙上轻轻一划,圭裙的外层和里层便划破了,散下来,露中最里边的燕尾长裙。

    妍禧一愣,石闵大喝一声:“快换下这破裙子,穿着假模假样,看着气闷!”

    妍禧不怒反喜道:“这把短剑竟锋利如此,你让我试试!大姐夫——”

    她那声大姐夫叫得柔声细气,石闵不理会他,退了两步道:“你看好了,此剑术我只使一次,学不学得会只凭你了!”

    说毕使拿起短剑“刷刷刷——”使得繁杂奇诡,叫人目不?接,他几次靠近妍禧,短剑并不显露,却处处见锋,妍禧的面上、颈脖上有森森阴风略过,便知短剑已到了,只是剑形诡计,避无所避。

    妍禧的眼睛紧紧盯着石闵,不露过任何一个身形动作,又喜得心痒的,也顾不得裙子划破,狼狈不堪,两只手暗暗比划着,口里还念念有词。

    石闵一套使完,收势袖手而立,如此使了一套剑招下来,竟看不见剑锋之所在,真是奇绝。

    妍蕴和红钺看一大一小竟研究起剑术来,相视而笑,丫头拿来小袄给妍禧换上,妍禧换好短袄,喜滋滋跑了来,立于石闵跟前,一脸堆满了笑,道:“短剑让小喜儿瞧瞧,可好?大姐夫……”

    那声“大姐夫”又叫得异常可疑,声音又细又软,甜得发腻,石闵便受不住了,手一扬,把剑递过去,妍禧拿了短剑,反手握着,剑锋贴在臂上,一只手把她那条圭衣锦裙挂在桃树下,手轻轻一划,锦裙便又裂开一道,只见她身形转动,围着锦裙起招势,也没看见剑锋,但见锦裙一条条地裂开,直到成了一团锦条儿。

    石闵点点头赞道:“小喜儿果然是聪慧,一学就会!”

    妍禧喜不自禁,握着短剑道:“这把剑就给的喜儿罢?大姐夫——”

    石闵哼了一声,身形一动,妍禧便知他来抢,矮身要避,但她哪里快得过石闵,也不知道怎么,手一软,短剑握不住,滑下来,石闵手一抄,便把短剑反握在手里。

    “此剑是我的宝贝,你要拿它,还是它?”石闵说着,一边从袖笼里拿出一条白色帛巾,这是石杰送过来的,抄在帛巾上的琴谱子。

    〖bookid==《炼魔嗜血》〗

    第四十九章 撒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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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ookid==《修真民工》〗

    妍禧一见琴谱子,眼睛发亮,上前便想取,石闵退了几步,一手提着短剑,一手拿着白色帛巾的琴谱子,眼睛看着妍禧:“东西两件,你只能择其中一样!”

    “两样都要,禧儿两件儿都要,大姐夫……大人大量,威武雄壮,英明神勇……”妍禧的又软语相求,满口奉承,她只道石闵便是那些听习惯了好话的土豪地主。

    石闵的脸沉下来,把手上写满琴谱的白色帛巾向上一抛,白色帛巾轻飘飘扬在空中,短剑毕现,寒光一闪,妍禧惊叫一声,扑过去已迟了,只听“刷刷刷——”几声,白色帛巾便成了一缕碎片儿荡了下来。

    妍禧爬在地上抓起那团碎帛巾,手抖抖指着石闵,扁着嘴呜咽了几声。

    石闵“哼——”了一声,收剑转身即出了院子。

    红钺忙去扶妍禧道:“姑娘不要着急,琴谱子是小事,明儿我差人叫杰少爷再抄一份给你送过去就是了,姑娘莫要跟你大姐夫记这个仇了。来,时辰到了,咱们要前往司马府去了。”

    妍禧转头看红钺:“姐姐的话可是当真的?”

    “当真,当真,你快起来罢!”

    妍禧当即喜笑颜开,堆了一脸肿肿的笑道:“我便知道红钺姐姐对我最好!”心里又道:只可怜遇人不淑呀,跟那人住一屋檐下,有她气受了。

    妍蕴与妍禧共乘一个轿子,石闵其实没走远,骑在高头大马候在府门外,妍禧看见他,又气又恨,但又记挂着短剑,一时面上还不能透出来,只在路上便费尽思量如何讨得短剑才好。

    司马府早有小厮们报说大小姐大姑爷一起回府,因石闵擢升为镇国大将军,又封了沿平候,官职和爵位跟李农可以比肩,大夫人石慧领了一从妻妾、仆妇、丫头们在府门口迎接。

    妍蕴一下了轿便先跪在地上,石慧忙命人去扶,妍蕴不肯起,向二夫人张朝凤道:“二娘,只怪蕴儿照顾不周,喜儿妹妹不小心摔着了,蕴儿心有不安,要打要惩蕴儿认了。”

    张朝凤忙道:“大小姐说的什么话,如何便是你照顾不周?你是大小姐,且行动不方便,是妍禧自己顽皮摔的吧,如何能怪到你的头上?”

    妍蕴还是不肯起身,叩头说:“二夫人着赵婆子教妍禧礼仪规矩,这是好事儿,但婆子们让妍禧着圭衣锦裙,便是妍祺也不会穿,蕴儿是十三岁才学穿这圭衣锦裙,这里三层外三层的锦裙就罢了,还拿了带子束在脚上限制行动,妍禧在我那,我嫌她走得慢,跟不上我的辇轿,这才摔了一跌,这都是我的错,二夫人只责罚我便了了!”

    张夫人忙笑着道:“妍禧初入府,走路像个小子,赵婆子,我叫你教小姐规矩,你如何能这般对待小姐?你以后便不用在小姐跟前了,到后院做事罢!”

    赵婆子软倒在地,叫人架着去了后院。

    妍蕴这才从地上起了来,石闵一直肃穆着脸未说话,妍蕴看看他,便道:“我家夫君道:小喜儿是个福星,她到了哪,哪便有喜事来,你看看,小喜儿初入司马府,老爷便袭了侯,忠勇府乔迁之喜,我们把小喜儿接了去,喜儿一入将军府,我家夫君就升了官领镇国大将军一职,也当了侯,夫君道:若是小喜儿在司马府白白胖胖便罢了,咱们都和和气,诸府安吉,若是小喜儿哪里冻着了饿着了,喜儿消弥,他便是在外带兵打仗也恐赢不了,这可怎生是好呢?咱们爷,心大!还指着小喜儿保佑他当个王呀什么的,大约老爷也是愿意的。大太太,你说是么?”

    石慧点点头,对着张朝凤道:“这孩子让人看着欢喜,我以后也常常到妹妹这,沾沾小喜儿的喜气罢?”

    张朝凤忙笑道:“哎哟,看来我把小喜儿放在奉阳院里,真是得了大福气,哪有不尽心把小喜儿养得白白胖胖的,喜气洋洋的,只盼她喜气盈身,保佑我们两家平安幸福。”

    于是大家一团和气,入府闲话家常,妍蕴在府里呆了两个时辰便告辞了,妍禧送妍蕴他们出府去,妍禧在司马府混活了一个月,早已聪明通透了,明知道哭啼啼没有意义,改变不了现实,只要众人都欢喜了,才是大欢喜。

    她想明白了,散下来,懒下来以及嚣张了的骨头也便端正了,努力端着一副大家小姐的样子,陪着妍蕴到了大铁门口,妍蕴转头拉着她的手道:“妹妹,以后( 烽火自妖娆 http://www.xlawen.org/kan/248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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