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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5 部分阅读

    好,是别的也罢,本宫这个做哥哥都不好插手你的似是,回头一切都等父皇来了由他定夺吧!”

    褚易清闻言,顿时就出了一身的冷汗,赶忙跟进去,“皇——”

    四王妃却是颇具得色的冷冷一笑,整理好衣裙也跟了进去。

    褚浔阳环视一眼院子的人,对大夫人道:“大夫人先把人遣散了,一会儿陛下要过来,其他人还是避嫌的好!”

    若是换做别家的人在东宫出了这样的事,也就是褚易安一句话就能处置的,可是如今扯上的是褚易清,还让王妃把事情抖开闹大了,那么就只能请皇帝出面了。

    又是事关皇室脸面的大事,在场的官员命妇们自然不等吩咐已经自觉的散了。

    褚浔阳看了眼站在院子里的罗家兄妹,又对桔红吩咐道:“去把罗国公还有国公夫人请来吧!”

    “别——”罗予琯一惊,手下不由大力抓住罗翔的袖子。

    让罗国公来,那两人知道她做了丢人现眼的事,哪里是会维护她的。

    可是这个时候,也完全没了她反驳的余地。

    褚浔阳面无表情的看了两人一眼,就跟着进了厅中。

    她一走罗翔就迫不及待的瞪了罗予琯一眼,地吼道:“怎么回事?你疯了吗?”

    就算褚易清是色中饿鬼,这个时候罗予琯往他身边凑也是找死,毕竟——

    她那个肚子就是致命伤。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罗予琯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她本来正和香草在花园里走的好好的,突然就被人打晕了,再醒来的时候人就在这间屋子里了。

    她也是觉得事情不对劲,想要爬起来却是浑身无力,然后褚易清就莫名其妙的出现了。

    屋子里的褚易清也是心中郁结。

    他本来也是走在花园里的,恍然间就见华从后面有人影一闪,恍惚是个绝色美人儿,他一时心猿意马就跟了过来,最后找到了这间屋子。

    进来就见罗予琯卧在榻上。

    罗予琯的样貌虽然不说倾城绝色,但多少也算个美人儿,横竖是送到嘴边的肉,哪里有不吃的道理。

    于是他顺理成章的就想把人给办了,可是谁曾想这边还没成事呢,王妃已经杀到了,搅和了他的好事不说,还又大张旗鼓闹了个满城风雨,这会儿更是要惊动皇帝了。

    “皇兄,是臣弟一时糊涂,父皇他日理万机——”进了门,褚易清已经马上开口道:“不过就是个女人的事儿,我将她领回去也就完了,何必再惊动了父皇?”

    褚易安冷着脸,一声不吭。

    今天他是有理由动怒的,自己女儿才刚新婚,可是这在回门宴上就出了这样的事,不仅打了脸不说,也不是个好兆头。

    “现在是王妃对你不依不饶,我又做不得你们夫妻的主,万事——都等父皇来了再说吧!”褚易安道。

    褚易清也是拿他没办法。

    不多时罗国公夫妇也就赶来了。

    在路上桔红已经大致的把这里情况出了,两人在院子里就看到浑身湿漉漉狼狈不堪的罗翔兄妹。

    罗大夫人还好,罗炜当即就是一肚子火,险些当场发作。

    “国公爷,还是先去拜见太子殿下吧!”罗大夫人扯了下他的袖子。

    他又狠狠的瞪了罗予琯一眼,就先进了屋子。

    罗翔这会儿完全的六神无主,心里乱糟糟的一片,勉强定了定神,对罗予琯道:“这事儿八成最后也只能是四殿下将你抬回他府里来解决,一会儿你可稳住了,千万别留破绽,一切都等回府之后再说!”

    “可是——”罗予琯急的眼泪就又下来了,低头抚上自己的肚子。

    她这个样子,如果去了褚易清府上那还了得。

    罗翔恨恨的有剜了她一眼,沉声道:“反正先糊弄过去今天再说,等到回府之后我马上安排你离开,届时就对外称你暴毙,把这事儿了了。”

    除了苏逸,其他任何一个人都根本就不可能替罗予琯肚子里的孩子遮掩什么,一旦闹出来,皇帝再追究——

    一旦揭开这孩子的来历,那就是灭顶之灾。

    死遁的法子以前罗予琯不是没想过,只是不甘心而已,这会儿却也再顾不得那么许多,用力的点点头。

    皇帝那边来的不算慢,不过半个时辰,他的銮驾就已经低调的进了东公,被提前等在大门口的曾奇赶紧引了过来。

    罗予琯和罗翔仓皇的就跪在了院子里。

    皇帝却像是根本没看到这两个人一样,直接大步进了屋子里。

    “见过父皇!”褚易安几个赶忙起身迎他。

    皇帝冷着脸直接走到主位上坐了,目光往众人身上一扫而过。

    庆妃顿时就像是被蛰了一样,使劲的垂下头去,用力的搅着手里帕子,几乎要在你帕子上戳出一个洞来。

    褚浔阳看着她的动作,心里冷冷一笑。

    “父皇!”褚易清忐忑不安,主动请罪道:“都是儿臣荒唐,一时情不自禁做了让皇兄的为难的事情,又让父皇亲自跑这一趟,儿臣惶恐!”

    皇帝冷冷的看着他,目光阴测测的,直接已经让褚易清的背上都起了一层冷汗。

    罗炜也是仓皇跪下,沉痛道:“是微臣府上教管不严,出了这样有辱门风的事情,又冲撞了四郡主的好日子,微臣有罪!”

    “一个个的,就是不叫朕省心!”皇帝开口,语气却很平静,只是有一种积压很深的情绪深埋其中,让他在说话的时候腮边的肌肉都因为隐忍而抖动的厉害。

    “父皇,若在往常也就算了,可是今天的日子不一般,又是四弟做下的事,那罗三小姐如今还在孝期之内呢,这件事,也唯有请父皇你当面定夺了。”褚易安说道。

    “身在孝期还不知廉耻做出这样的丑事?”四王妃冷笑,斜睨了罗炜夫妇一眼,“罗国公,你们这也算是家门不幸了吧!”

    罗炜已经觉得丢脸到了极限,面皮涨得通红,只能不住的跟皇帝告罪。

    四王妃的母家是对皇帝完全没有威胁了,所以对她皇帝才不会过分计较,可是他们罗家却正是如履薄冰的时候。

    “算起来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老四,你自己说,怎么办?”皇帝问道。

    褚易清听他的这个口风,终于缓缓松了口气,连忙伏地磕了个头道:“儿臣之前也不知道那是罗家的小姐,否则的话也不至于出了这样的事,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便将她接回府里好生安置,也算是给国公爷一个交代了!”

    “皇上——”四王妃一急,想要反驳,皇帝却是横过来一眼。

    她顿时就是一个哆嗦,猛地住了嘴。

    “那个丫头不是还在孝期,凡事从简吧!”皇帝道。

    竟然是对褚易清和罗予琯两人半点苛责也没有。

    四王妃恨得牙根痒痒,却是敢怒不敢言。

    褚易安却是面无表情的听着,半分也没计较。

    皇帝说完就起身往外走,看都没看褚易清一眼的态度着实说明了他对这件事还是厌恶的厉害,只道:“既然来了,今儿个朕也在你府上喝一杯再走吧!”

    “是!”褚易安应道,起身跟着她往外走。

    褚浔阳笑了笑,这才走过去四王妃身边道:“既然是这样的话,那罗三小姐——皇婶就帮忙照顾一下吧!”

    四王妃咬牙切齿,阴着脸狠狠的又瞪了罗予琯一眼。

    罗予琯本来就正腿软,才被香草扶起来,就又是一个踉跄。

    然后就见站在大门口的青萝突然指着她脚下刚刚跪过的地方惊呼道:“呀!好多血!”

    第049章 圣心毒辣,庆妃之死

    李瑞祥是所有人都认得的。

    罗翔即使再怎么头脑发热,这会儿也是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却是身体僵直的忘了动作。

    庆妃也于意乱情迷中回头,下意识的想要尖叫,但是最后的一丝理智冲破头脑,他只来得及骤然抬手,一把推开身上罗翔的同时死死的卡住了自己的脖子。

    唯恐一时控制不住而叫嚷出来。

    罗翔从她身上滚落,这才慌了神,匆忙的捡拾地上的衣物胡乱的往身上套。

    “李——李总管——”庆妃的舌头打结,仓皇坐起来,一边拉过被子把自己遮住,一边颤声道。

    李瑞祥的脸色阴沉。

    然则他进屋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却是反手把房门关上,阻隔了外面褚浔阳等人的视线。

    目光重新落回屋子里的时候,他的视线不经意的一瞥扫见落在地上的一张纸条,就收了起来。

    庆妃这个时候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直接裹着被子就从床上滚下来,就要扑过去扯他的袍子。

    “李总管,本宫是被人陷害的,我——”庆妃急急说道。

    李瑞祥毕竟不是皇帝,只是眼神暗沉的看了她一眼,语气平稳道:“娘娘有什么话,都等容后当面禀给皇上吧!”

    庆妃的心口一凉,连遮羞都忘了,直接就要扑过去。

    李瑞祥的动作却比她更快,说话间已经把房门拉开一道缝隙走了出去。

    庆妃扑过去,却只来得及撞上门板,绝望的被堵在门内。

    李瑞祥冷着脸从屋子里出来。

    兰溪跪在院子里瑟瑟发抖,见他出来,干脆就是两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青藤和水玉两个也都木头一样的杵着,再旁边就是褚浔阳和褚月歆了。

    他的目光从两人面上掠过一遍,声音却很平稳的说道:“屋子里两位郡主就不要进去了,奴才先行离开片刻,劳烦二位郡主暂不要挪地方,稍等片刻吧!”

    说完就一撩袍角行色匆匆往门口走去,一边对门口他带来的小太监道:“收好了这里的门户,伺候好两位郡主!”

    这样的丑事,闻所未闻。

    一旦皇帝知道了,势必龙颜大怒,届时这院子里的人能活几个都不一定。

    “是,大总管!”那小太监应了,躬身守在院子外头。

    屋子里,庆妃也唯恐事情闹开,也不敢闹,赫尔罗翔都只顾着穿衣服。

    褚浔阳和褚月歆并肩站在院子里。

    正午的阳关很烈,照在两人身上,褚月歆却觉得被这样的阳光炙烤着,内里却是浑身的血液冰凉。

    李瑞祥走后,水玉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眼泪汪汪的仰头看向褚月歆,颤声道:“郡主,怎么办?”

    万一皇帝震怒,且不说她,就是褚月歆和褚浔阳要被怎样处置都不一定。

    褚月歆用力的捏着手里帕子,脸色苍白而无一丝血色,虽然别人看到任何的迹象,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会儿她都已经腿软的几乎要站不住了。

    褚浔阳目不斜视的微微一下,道:“青藤,你带水玉去旁边的屋子里喝杯水压压惊吧!”

    青藤的心里虽然也怕,但只看着褚浔阳这般泰然处之的神情就有了底气,起身扶了站都站不稳的水玉去了斜对面的厢房里。

    院子里只剩下褚浔阳和褚月歆两个人。

    褚浔阳也不绕弯子,直接开口道:“一会儿陛下来了,知道怎么说吗?”

    褚月歆正在六神无主的时候,闻言就是身子一抖,猛地扭头朝她看去。

    她的眼神畏惧而慌乱,连着干吞了好几口唾沫才勉强自己发声道:“你想怎么样?”

    “你知道我想怎么样!”褚浔阳道,终于从远处收回目光。

    她的嘴角含笑,竟是丝毫也不会此事影响的模样,“二姐你是个少见的聪明人,即使我不教你,这种情况下该是如何自保,难道你还不知道?”

    褚月歆震了震,看着她的目光之中防备之意更深——

    所有人都当她是个胆小懦弱的废物,却未有褚浔阳给她冠了一顶聪明人的帽子。

    可是这个时候,她丝毫感觉不到被人夸奖的喜悦,反而越发的慌乱了起来。

    褚浔阳只是看着她,等着她点头。

    褚月歆听着那屋子里窸窸窣窣的动静,心里急的也是忍不住的想哭,口中却是压抑的低吼出来,“你疯了吗?那是皇祖父的妃子,你——”

    绿帽子戴到了皇帝的头上,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褚浔阳居然也做的出来?

    “她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褚浔阳无关痛痒的笑了笑,往旁边走了两步,语气闲适道:“你若是舍不得这个盟友,一会儿大可以仗义一点,陪她一起上路,我是不会干涉你的!”

    庆妃做了这种事,不管是她自己的作为还是被人陷害,如今都唯有死路一条。

    褚月歆哪里会在这事儿上面抱着希望?说是庆妃找上她,可两人之间也根本就够不成盟友的关系。

    褚月歆死死的咬着嘴唇,无言以对。

    褚浔阳也不多言,只就默然站在旁边等着。

    之后姐妹两个就谁都没有吭声。

    事实上李瑞祥去的时间并不算太长,不多一会儿就带着皇帝和褚易安两个过来了,而随行的却是再连一个多余的下人也没有。

    想来如果不是被褚浔阳和褚月歆撞破了现场,这件事是应该连褚易安也都一起避嫌的。

    两人都是面色不善,从院外快步走了进来。

    尤其是皇帝,面色阴沉眼神阴郁,那目光冷飕飕的仿佛随时能射出刀子一样。

    “见过皇祖父和父亲!”褚浔阳垂了眼睛,屈膝见礼。

    褚月歆这才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也赶忙跟着屈膝行礼。

    皇帝什么也没说,更是没有拿正眼看过两人,直接就到屋子里走去。

    李瑞祥快走一步,替他打开了房门。

    彼时里头的庆妃和罗翔也已经提前听闻了动静,匍匐着跪在了地上。

    刻意为了避嫌,两人之间的拉开了很大的距离,庆妃跪在这边的门口,而罗翔跪在厅里两丈开外的地方。

    屋子里的床铺和被褥都已经被匆忙的整理过,但是迎面而来的一股气息却是当先暴露了这里面的屋子里面的玄机。

    “见过皇上!”庆妃连忙开头,身子使劲压低在地上。

    皇帝一步跨过门槛,是废了好大的力气压制才忍住了,没有直接一脚踹过去,可是背在身后的手指握紧,指关节捏的咯咯响。

    后面的罗翔一声不吭,浑身却是抖的筛子一样。

    之前因为罗予琯的事他已经感受了一次皇帝的怒火,可是那会儿不是直接宠着他去的,他都也还不觉得怎样,这会儿却是早就吓的魂飞魄散了。

    皇帝的目光锋利如雪,自他两人匍匐在地的脊背上一扫而过。

    对于他的脾气,庆妃显然是比罗翔要清楚的很多,立刻就吓的哭了出来,扑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腿道:“皇上,臣妾是被人设计陷害的,您要给臣妾做主啊!”

    皇帝胸中气血逆涌,差一点就吼出来——

    朕给你做主,谁来给朕做主来?

    他浑身上下杀机浓烈,可是最后开口的时候却是怒极反笑,一弯身在李瑞祥搬给他的一把椅子上坐下,慢慢道:“哦?有人陷害你?说来听听,是谁?他是怎么做到的?”

    要是有人陷害庆妃,那就意味着对方是公然给他的头上戴绿帽子的。

    倒也不是他有多自负,而是从根本上讲,这世上就不该有这样不要命的人!

    “褚月歆,你这个小贱人,你说,你为什么要陷害本宫?”庆妃被皇帝这一笑就更是浑身紧绷,立刻就嘶吼着抬手指向院子里的褚月歆。

    褚月歆的心跳都漏了一拍,几乎是在她开口同时已经腿软跪了下去。

    皇帝的目光顺着移过去。

    褚月歆的眼泪立刻就滚了下来,愕然瞪大了眼睛看着庆妃,声音虚弱,仿佛随时都要晕倒了一般的说道:“娘娘在说什么?我——我什么时候害过你?”

    “你还不承认?”庆妃怒道:“要不是你叫人传了纸条约见本宫,本宫又怎么会被你引到这里,还受了你的算计?真是想不到,你这小小年纪竟然是这般歹毒,从辈分上本宫可是你的祖母,你居然用这样下作的法子来损本宫的清誉?你简直丧心病狂!”

    褚月歆的脸色惨白,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一直不住的往外滚。

    她似是怯懦的不敢去向皇帝当面解释什么,只能回过身去扯住褚易安的袍角,哀哀道:“父亲,女儿是什么样的人难道您还不知道吗?庆妃娘娘就是为了免于责罚也万不该往女儿的身上泼脏水,父亲,您要替我做主啊!”

    世人眼中的东宫二郡主不过就是这样,胆小怯懦,几乎完全没有什么存在感,更别提她和庆妃之间也是无冤无仇的。

    “你还脚边?本宫亲耳听到你的那两个丫鬟说的,就是你指使,骗了本宫来这里,又给本宫下了药!”庆妃扯着嗓子尖声道。

    明知道皇帝绝对不会容忍这种事,她也是狗急跳墙,只想拼命证明自己的清白无辜。

    “什么丫鬟?我不知道!”褚月歆道,唯恐褚易安会不相信一样,死死的抓着他的袍角,一边哭诉道:“我的丫鬟一大早都被大夫人借去宴会上帮忙了,哪里有什么丫鬟?娘娘您不要血口喷人!”

    “你还狡辩——”庆妃凄声道,还想再说什么时候褚易安却是沉着脸款步走上前来,道:“娘娘指出来,歆儿指使的是哪两个丫鬟,本宫即刻传召他们来对质,还有您之前说的歆儿约见您的纸条也一并拿出来。复还的家务事,本宫不便插手,但若真的证明是确有其事,是歆儿做了错事,本宫也绝对不会轻纵!”

    她说着,就回头对褚浔阳道:“浔阳你去,把你二姐院子里的丫鬟都带到隔壁的院子里去,让庆妃娘娘当场指认!”

    他说的大气凛然,庆妃闻言却是一下子慌乱了起来。

    褚浔阳往屋子里看了一眼,就屈膝一福道:“是!”

    言罢就要转身往外走。

    庆妃的神色一恼,语气却是不觉的弱下来,“臣妾——臣妾当时被人下了迷|药,并——并不曾看清楚那丫鬟的脸!”

    皇帝唇角牵起一个讥诮的弧度。

    庆妃心里一晃,忙又改了口气,怒然指着褚月歆道:“可是臣妾听的清清楚楚,就是褚月歆那小贱人,是她指使了人还陷害臣妾的!”

    “我没有——”褚月歆只是哭,哭的梨花带雨浑身发抖,怎么看都是一副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的模样。

    她并不试图列举证据替自己脱罪,就只是惶恐委屈的不住落泪。

    褚浔阳的眉头皱了起来,面上显而易见带了几分怒意道:“娘娘,您当是知道口说无凭的,您说是我二姐给了私信约见于您,却又不肯将那信纸交出来,而且——我二姐的为人从来都是最和气不过的,据我所知她和庆妃娘娘您私底下说句话都不曾有过吧?您说她要设局害您?这也总要有说的出去的理由吧?”

    “她是——”庆妃脱口就要说什么。

    皇帝是给她交代了事情,不过却没有交代她具体的做法。

    偏偏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皇帝脑中灵光一闪,恍然是已经明白了什么,目光一冷就朝她横过去一眼。

    庆妃的心里一抖,声音就卡在了喉咙里,心里叫苦不迭,却再不敢多言,心思一转,就能爬过去再次抱住皇帝的大腿,声泪俱下道:“皇上,臣妾服侍您多年了,您难道还信不过臣妾吗?臣妾可以诅咒发誓,我——”

    “发誓什么?”皇帝突然冷声打算她的话,反问道:“发誓你没有做过对不起朕的事?”

    捉奸在床!

    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

    庆妃百口莫辩,张了张嘴,最后声音还是卡在了喉咙里。

    皇帝已经觉得今天在这里洋相百出,再也没有耐性跟他们耗下去,直接站起来,转身往外走,一边吩咐道:“起来吧,摆驾回宫!李瑞祥,这里的事情你处理吧!”

    “是,陛下!”李瑞祥语气平稳的应了。

    庆妃一个哆嗦,就在兰溪要来搀扶她起身的时候突然一把推开她,扑过去死命的抱住了旁边的门柱,大声道:“我不走!不!我不走!”

    跟着皇帝回去了,那绝对就是死路一条。

    而罗翔更是明白皇帝留李瑞祥下来善后的真实用意,当即也顾不得害怕,冲着他的背影大力的磕了个头道:“皇上明鉴,微臣冤枉,微臣是被人陷害的!”

    这两人闹的实在太难看,皇帝的脚步就又顿住了。

    褚浔阳冷冷一笑,挑眉看向他,讽刺道:“哦?罗三公子也是被人陷害的?那陷害你的又是谁?不会也是我二姐吧?”

    “我——”罗翔张了张嘴,心里却是千头万绪,不知如何作答。

    在这整件事里,他唯一知道的就是有人以庆妃的名义约见了他,而再至于后面的事就确实半点记忆也没有了。

    心思烦乱的一转,他也没了心思遮掩什么,对着皇帝的背影大声道:“微臣的确是被人陷害的,之前有人给了我一张纸条,说是庆妃娘娘约见微臣在此会面,她说——她说是知道陷害我妹妹的人是谁,我——”

    罗翔的声音断断续续,却是尽量让自己的话保持逻辑完整,全然不曾注意到皇帝眼中一掠而过的杀气。

    他提起罗予琯的时候,褚浔阳就神色困惑的皱了眉头,“这跟罗三小姐又有什么关系?”

    “我——”罗翔也顾不上什么庆妃不庆妃的,就只想减轻自己的罪责,急切道:“庆妃娘娘说我妹妹跟四殿下的事是被人构陷,她约我来是要告诉我真相的——”

    这件事是皇帝授意!

    庆妃的心里一晃,厉声喝道:“你胡说八道,本宫和那罗予琯又不熟,几时能知道她的丑事了!”

    罗翔见她翻脸无情,更是心中恼火,索性也是一不做二不休了,扭头看向李瑞祥道:“之前庆妃传给我的纸条是不是被大总管收了?陛下一看便知!”

    皇帝一直背对屋子里站在院中,哪怕是听了这样的话也都一直没有回头。

    李瑞祥的眉心隐隐一跳,当着许多人的面,终也是不得已,从袖子里掏出那纸条给了皇帝。

    皇帝只扫了一眼。

    庆妃的字迹他还说是能够一眼分辨的。

    如果说他刚来的时候也曾想过庆妃是被人陷害了,那么这会儿疑虑就跟着消了大半。

    “回宫!”狠狠的将那纸条捏在手里揉成团,皇帝举步就朝门口走去。

    “皇上——”身后庆妃发出凄厉的一声惨叫,越发用力的抱住门柱不放。

    罗翔更是浑身冷汗,爬起来,追出去就跪在了皇帝面前,惶恐道:“微臣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今日只是来东宫赴宴的,可是就接二连三的出事,皇上,此事一定还有内因,就算您要定微臣的大不敬之罪,那么也至少要让微臣死个明白的!”

    先是罗予琯再是他,现在就算的跟他说这其中没有猫腻他都不信。

    皇帝的目光阴测测的盯着他。

    巧在这时曾奇刚好从外面急匆匆的经过,看到皇帝和褚易安都在这里,他似乎也是一愣,然后脚下转了个方向走进来,神情焦灼道:“皇上,殿下,原来你们在这里!方才郑太医过去,说是罗三小姐小产之后血崩,人已经去了。四王爷和四王妃又在那边的院子里闹上了,皇上您看——”

    曾奇说着,就面有难色的看向了皇帝。

    罗翔却是眼前一晕,不可思议道:“你说什么?我妹妹她——”

    褚浔阳闻言,也不过漠然移开视线——

    褚易清不肯吃这个哑巴亏,迟早要闹,皇帝说是让他把人领回去,实际上又怎么能放心?

    所以——

    只有罗予琯一死,此事才能彻底终了。

    褚月歆那里闻言,整张脸上的表情都冻住了一样。

    今天参与设计苏逸的三个人,罗予琯死了,庆妃也只能是那么个结局,而她——

    是第三个!

    这么想着,她就只觉得毛骨悚然。

    曾奇叹一口气,却是不知道这里也有事情发生,只惋惜的对罗翔道:“罗三公子节哀吧,三小姐那边罗世子已经过去了,您看您——”

    罗翔倒是想借机脱身,可现在万事却都容不得他做主了。

    只是这会儿;罗予琯一死,他倒是多了几分决心,一咬牙看向皇帝道:“皇上,我妹妹的事情蹊跷——”

    “闭嘴!”皇帝怒喝一声。

    这一次是真的濒临爆发边缘的咆哮,一脚将他踹开,腮边肌肉抖动,额角青筋暴起,一甩袖道:“李瑞祥,以后别再拿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来烦朕!”

    说完就当真是一刻也不多留,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他踹罗翔的那一脚用了全力,又正中胸口,恰是将罗翔踹晕了过去。

    “皇上!”庆妃看他甩袖而走,也在那一瞬间绝望到了极致,匆忙就要追出去,“您不能这样对我,臣妾都是听您的——”

    话音未落,李瑞祥已经抢了一步过去,将她抬手一拦。

    庆妃本能的想要挣扎。

    李瑞祥明显的早有准备,冲门口等着小太监扬声道:“小五子,还不进来扶着娘娘?”

    他的声音很高,一边用力抓着庆妃的手腕,恰是让庆妃分神,话只到一半就卡在了喉咙里。

    换做小五子的小太监快步奔进来,两人把庆妃左右一架,也是耳聪目明的撕了一片袍角将庆妃的嘴巴堵了。

    李瑞祥处变不惊,自始至终面不改色,这时候也还保持冷静的对褚易安告罪道:“庆妃娘娘有些糊涂了,奴才先送她回宫!”

    言罢就和小五子一起,一左一右把试图挣扎却完全无力的庆妃架着走了。

    两人才刚出门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又几名御林军赶过来,把晕死在院子里的兰溪和罗翔也一并架着离开。

    待到不相干的人都走了,曾奇在面色狐疑道:“主上,这里是——”

    褚易安没说什么,只是目光锐利一扫,看向了跪在他脚边的褚月歆。

    褚月歆吓了一跳,低声的脱口道:“父亲——”

    话到一半,声音已经虚弱到完全听不见。

    褚易安的身影沐浴在阳光下,虽然给人一种高大而光明的感觉,可是这一刻他眼底的神色却很冷。

    褚月歆知道他的脾气,此时心里早就瑟瑟的都颤抖不已。

    褚浔阳只在旁边看着,并不掺言。

    过了一会儿褚易安才深吸一口气,冷然道:“我早就告诫过你们,做什么事都可以,但是——但是不能损了东宫的名望,既然你听不进我的话去,就去佛堂住几天自己想想清楚吧!”

    褚月歆只觉得一股凉意又从脚底窜上来,瞬时就冷的无比绝望。

    可是她跪在那里的身子却没有倒下,只就无比艰难而虚弱的突出几个字,“是,父——亲!”

    褚易安又看了她一眼,然后就带着曾奇去了大门口恭送皇帝的銮驾。

    褚月歆跪在那里,一直听着他的脚步声在院外消失不见,才是身子一软,颓然坐在了地上。

    褚浔阳站在她身边,凉凉道:“你应该感谢父亲的仁慈,换做其他的任何人,最轻松,你现在也应该要被驱逐出京了。”

    褚易安的弱点就是有请,并且对自己的子女都过于仁慈了。

    不仅仅是过于纵容褚浔阳,对其他的子女,他也都十分护短和包容。

    可是这一次——

    褚月歆联合外人把手伸到了自家后院,已然是触动了他的底线了。

    褚月歆木然的坐着,脸上泪痕未敢,却早就停止了流泪,咬着嘴唇犹豫了一阵,忽而就抬头看向褚浔阳道:“这件事本来就是庆妃找上我,是她逼我的,我根本就没有办法拒绝,浔阳我——”

    褚浔阳唇角含了丝笑容,只是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触及她的眸光,褚月歆突然就哑了声音。

    “既然你这么委屈,方才又为什么不对父亲去解释?”褚浔阳这才讽刺的开口,说着也不等她回答,只就自顾说道:“你明明知道这些假话父亲根本就不会信,怎么,你是觉得我比父亲好骗?”

    褚月歆咬着嘴唇,垂着眼睛,却没有与她强辩。

    褚浔阳对她这副模样早就习以为常,冷冷道:“我早就说过,二姐你是个难得的聪明人,你能有那样的头脑把罗予琯算计的永无翻身之日,别说是庆妃,就是当年的皇后都未必是你的对手,可是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瞒着父亲,准备自己迎刃而上去谋私利!”

    “我没有——”褚月歆心里一急,下意识反驳。

    可是抬头对上褚浔阳的目光却又再次哑了声音。

    褚浔阳也不管她,只就继续说道:“你不会不知道父亲为什么生气,你是她的女儿,你有什么事不能去和他商量的?就算你对苏逸有心,也不该用这样龌龊的手段,妄图生米煮成熟饭。大姐的前车之鉴,你难道这么快就忘记了?”

    庆妃是设计叫人引了苏逸去别院更衣,然后促成这一次的事,却是没有想到她选定的盟友背后捅刀子。

    负责去引罗予琯过去的褚月歆临阵倒戈,设计把罗予琯和褚易清送到了一起。

    而苏逸那里——

    她则是准备自己趁火打劫,却成其好事的。

    可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纵使她的布局砸精妙,从一开始就都是在褚易安和褚浔阳的眼皮子底下。

    于是将计就计,最后关头,褚浔阳又拦下了她,并且送了罗翔过去,闹了一场乌龙。

    褚月歆功败垂成,又落在了褚浔阳的手里,不得已,又只能配合她演了这里一场捉奸在床的戏码。

    其实说起来她的计划的确算是精妙,不仅算中了一个身份尊贵,让罗予琯沾上就甩不掉的褚易清来布局,更是充分利用了四王妃那个泼辣霸道的个性,直接就将罗予琯那边的路给彻底堵死了。

    也正是因为看到她的计划周密,褚浔阳也就干脆作壁上观,没有亲自出手去设计罗予琯。

    只是褚月歆却也同样没能算计到苏逸,算是为了他人做嫁衣了。

    她心里本来是对褚浔阳恨的厉害,骤然听她提起褚月瑶的事,却是冷不丁打了个寒战,身子瑟缩着一抖。

    “当初大姐的事还能遮掩着将计就计,那是因为她和郑文康情投意合,我知道你心里在恨我坏了你的好事,可是我反倒是觉得你该感谢我,如果不是我提前阻止了你,这会儿父亲就只能送你去慈修庵跟我母妃作伴了!”褚浔阳道,语气轻曼的缓缓的吐出一口气。”

    褚月歆死抿着唇角不说话。

    她明白褚浔阳的意思,无非就是说苏逸对她并没有这方面的心思。

    可婚姻一事,一旦真的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苏逸还能公然拒婚他们东宫不成?

    褚浔阳瞧着她的神色就知道她是听不进去自己的话。

    她跟褚月歆之间也没什么话好说,索性也不浪费时间,道:“随便你心里是怎么不想的,不过你记着,我不是父亲,我对你没有那么多的耐性,今天罗予琯和庆妃他们都是自食恶果,一点也不冤枉,我会对你手下留情,全都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你要是不信,就大可以再试试看,再有下一次,你就是第二个罗予琯和庆妃!”

    褚月歆的胸中莫名窜起一点恼意,猛地抬头朝她看去。

    褚浔阳不避不让,迎着她的视线微微一笑,“不要觉得我的在危言耸听,这一次你掺和了庆妃的事,已经险些将父亲推进了漩涡了,在游戏一次的话——记得三思而后行!”

    褚浔阳也懒得和她再纠缠,说完就扬声唤道:“青藤!”

    “郡主!”青藤闻言,推开门从斜对面的厢房里探头出来。

    “走了!”褚浔阳道,转身往大门口的方向走去。

    青藤赶忙快步跟上。

    水玉随后也战战兢兢的从那房间里出来,过来搀扶了褚月歆起身,看着她惨白的脸孔,担忧道:“郡主您还好吗?”

    “嗯!”褚月歆抿抿唇,仍旧是低眉顺眼,那么一副纯良无害的模样。

    方才褚浔阳的话水玉都听到了,看着她的脸,再想到褚浔阳说是她布局设计罗予琯的话,水玉的心里突然就是隐隐的发慌,不知道为什么,再怎么看她这张脸都觉得心里毛毛的,不踏实。

    *

    褚易安送走了皇帝和庆妃,仍是回去宴会上继续和客人一起饮酒。

    因为当时皇帝出来的时候就说是要回宫,其他人也不曾多想。

    宴会上依旧宾主尽欢,后面这件事的风声却是藏的严严实实,就连罗予琯不治身亡的消息也是次日一早才再权贵圈子里散开的。

    东宫里,褚月歆被关去了福堂的事,因为她本身就没什么存在感,所以外面也是半点风声都没听到。

    罗国公府方面给出的消息是,罗翔送了罗予琯的灵位回乡,并且要留在老家替他新丧不久的父母尽孝守灵,逐渐的这个人也就无声无息的淡出了视线。

    而其中唯一意外的消息就是褚月宁回门宴的第二天,宫里就传了( 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 http://www.xlawen.org/kan/248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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