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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部分阅读

    前沐浴休息,凌渡宇将整件事的始末详细地告诉了沈翎。

    沈翎道:“形势发展到这地步,为什么你不找个地方让云丝兰和阿修避避风头?”凌渡宇叹了一口气道:“以王子的势力,只要他悬赏一个金额,即管躲到天脚底,也会给他找出来。你这边又怎么样,照理我们开采的班底中,应该混进了不少他的人,他一个电话便可引起我们很大的麻烦。”

    沈翎露出个狡猾的笑容道:“昨晚你在王子处逃出来后,不是给了我一个警告电话吗?由那一刻开始,所有对外的通讯都给中断了。”双手作了个爆炸的姿态。

    凌渡宇莞尔道:“不愧是老狐狸,我们现在是与时间竞赛,开采发展到什么地步?”

    沈翎低声道:“工程夜以继日地进行,任何一刻,也可能到达那东西。”

    凌渡宇精神一振,放在台面的无线电话沙沙响起,艾理期的声音传来道:“沈博士!油台这边发生了很奇怪的事,请立即过来!”

    两人霍然对望。最重要的时刻终于来临。

    十五分钟后,两人爬上了钻油台。

    所有人集中在钻洞旁。浓烟从油井中不断冒出来。

    沈翎当先大步而行,艾理斯迎土夹道:“下面有很奇怪的硬物,钻头没法穿破,反而因磨擦产生的高热,钻头也熔掉了。”

    沈翎想也不想便道:“将钻头吊出油井,准备升降机,我要亲自下去看。”

    艾理斯沉声道:“沈博士,我有一个要求。”沈翎一愕道:“说吧!”

    艾理斯道:“下面是什么东西?”

    沈翎笑道:“假若我知道,为什么要下去看。”

    艾理斯道:“我是有理由这样问的,因为我们用的聚晶钻头,即管最坚硬的矿层。

    也可破入……”

    凌渡宇一拍艾理斯的肩头,道:“老艾!事情很快有分晓,时间无多,快些去办。”

    艾理斯犹豫片刻,终于转身去了。

    沈翎来到凌渡宇身边,脸色出奇地阴沉。

    凌渡宇奇怪地望他一眼道:“终于到达了那东西,你不高兴吗?”

    沈翎望数十名忙碌工作的人,叹了一口气道:“有一个问题,你和我都忽略了。”

    凌渡宇道:“飞船就在下面,有什么大不了的问题?”

    沈翎望向凌渡宇道:“我们怎样进去?”

    凌渡宇目定口呆,他想到沈翎的问题了。一直以来,他们想通往地底找到飞船,但飞船的物质既然是由不能毁灭的物质造成,他们凭什么可以进入飞船内。

    当钻头吊离钻井时,已是翌日早上六时半了。

    钻头熔化成一小截废铁,完全变了形。

    以艾理斯为首的几位工程师,不能置信地审视变了形的聚晶钻头,这是石油行业中闻所未闻的怪事。

    沈翎对钻头一点兴趣也没有,亲自命令工人把钻头移开,换上载人的升降机。

    凌渡宇问艾理斯道:“什么时候可以下去?”

    艾理斯道:“清理钻井大概要四至五小时,正午后应该可以了。”跟压低声音道:“你是否觉得山那星那家伙神态古怪?”

    山那星是唯一的印度籍工程师,这时他站在另一位美国籍工程师威正博士身旁,神态紧张,不知是过份卖力,还是另有图谋,一直以来,沈翎和凌渡宇两人都怀疑他是王子派来监视他们的人。

    凌渡宇耸耸肩胛,道:“你看紧他,有什么问题再通知我们。”

    艾理斯还想说话,沈翎走了过来道:“小凌!我们来了贵客,来!我们一齐去。”

    凌渡宇奇道:“什么人可以把你从这心肝命碇的钻井移走?”

    沈翎老睑一红道:“是你和我的共同小情人:海篮娜。”

    凌渡宇恍然,在沈翎的老拳捶上他的脊骨前,闪身前行。

    两人兴高采烈来到营地简陋的会客厅时,海蓝娜急不及待迎上来,两人自然地伸手搀扶,三个人,三对手握在一起。三人同时一呆。凌渡宇握海篮娜的左手,同握她右手的沈翎苦笑道:“真的要一人一半吗?”

    沈翎甩了甩一脸的大胡子,以老大哥的口吻道:“你这么多女人,让了这个给大哥吧!”

    凌渡宇叹了一口气道:“打死不离兄弟,好吧。”将手握的纤手,故作无奈地递给沈翎。

    沈翎老实不客气接了过来,乘机张开大口在满面通红的海蓝娜俏脸上吻了一下。

    海蓝娜不堪胡子的骚扰,向后仰避,同时把一对被当作货物交来换去的玉手抽回来,道:“你们真是爱玩,人家焦急到要死了!”

    凌渡宇笑道:“不要死,你死了,我们的大探险家定会一死殉情,追随泉下。”

    海蓝娜轻拨额前刘海,紧张的神态松弛了少许,气得噘小嘴说:“我打电话来,电话又不通……”

    这时云丝兰走了入来,招呼道:“海篮娜!你好。”

    海篮娜一呆道:“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凌渡宇道:“这个迟些再说,来!先说你来的目的。”

    镑人坐了下来,海蓝娜望了云丝兰一眼,欲言又止。

    沈凌两人立知海蓝娜此行和王子有关,大是凛然。

    沈翎道:“都是自己人,放心说吧!”

    云丝兰冰雪聪明,表白道:“我离开了王子,且已变成他欲杀之而甘心的人。”海蓝娜不敢接触沈翎那灼热的眼,望向凌渡宇道:“王子和达德问的大火拚……”

    眼光转到云丝兰身上续道:“你们一定早已知道,我也一直非常留心他们间的事,前天凌晨时分,达德不知用什么方法,摸上了王子的巢||穴,双方发生了迄今以来最激烈的战争,两边均伤亡惨重,但整体来说,还是王子以雄厚的潜势力占了上风,在这生死关头,王于突然来见我父亲,恳求他出头,和达德讲和。这并不似王子的性格!”

    凌渡宇、沈翎和云丝兰三人对望一眼,他们已知道王子这样做的原因了。

    丙然海蓝娜道:“王子以对他来说颇为没有利益的条件,换取了达德的停战,然后抽调精锐的人手,准备赶来瓦拉纳西,我一得到这消息,立时乘父亲的私人飞机赶来,唉!我想他随时会到达,所以来通知你们逃走。”

    沈、凌两人沉吟不语,一直以来他们都以战略和阴谋占在上风,但若说要和王子正面为敌,无疑螳臂挡车,有败无胜。

    凌渡宇望向云丝兰,还末说话,后者断然道:“除非大家一齐走,否则我宁愿战死,也不希望给他像猫捉老鼠般四处追捕。”

    沈翎道:“留得青山在,那怕没柴烧,不过走之前,让我们先往油井底去一次,假设真能进入那里,总胜似在外面四处逃亡。”

    凌渡宇笑了起来,道:“老沈,还记得七八年在非洲的肯亚吗?”

    沈翎也笑了起来,道:“当然记得,那次我们也是以少胜多,好了!时间无多,我们到钻油台去……”

    四人站起身来,步出门外。外面阳光火毒,闷热难当。

    远近山峦起伏,通往营地的泥路人迹全无。一个美丽而炎问的正午。

    钻油台的钻塔高高耸立在后方,瓦纳西盆地的正中处,在阳光下闪烁生辉。

    一切是那样平静。

    而且是静得异乎寻常,四周的虫鸣鸟叫一下子全消失了,一点声音也没有。

    四人向停在房子外的吉普车走去。

    云丝兰道:“天气真是热得怕人,昨夜我睡在房内,即管是那样疲倦,还是醒来多次。”

    凌渡宇心中一动,望向沈翎,后者正抬头望天。天空上的云动也不动。

    虽然仍是阳光普照,天幕却是特别昏沉,令人心头发慌。

    四人来到吉普车前。奇怪的巨大声音响起。

    “呜呜……”像是有干百架飞机一齐在发动引擎。

    天地猛烈摇晃起来,四周围的物体一齐摇动,脚下的草地晃晃悠悠,像是要跌进往万丈深渊去。四人一齐摔倒地上。

    “哗啦啦……”附近的屋子倒了下来,尘土扬上半天。

    地震延续了十多秒,那却像整个世纪般的悠长。静!

    凌渡宇跳了起来,扶起身旁面色苍白的云丝兰。

    沈翎和海蓝娜相继爬了起来。

    四周营地的房子倒下了大半。钻台方向人声沸腾。

    沈翎跳了起来,欢呼道:“没有倒!没有倒!”远方的钻塔屹立如故。

    凌渡宇道:“来!上吉普车。”四人跳上吉普车,往钻塔驰去。

    除了倒塌的房舍,奔走的工人,一切似乎完好无恙。

    沈翎驾车,沉声道:“这可能是大地震来临前的初震,我们一定要赶快。”

    凌渡宇望向背后七零八落的营地,道:“幸好这个时刻全部人都在屋外工作,否则难免有伤亡。”吉普车停在钻台旁。

    百多名工人正从四道爬梯蜂拥而下。

    四人来到爬梯前,工程师美国人威正博士刚好爬了下来,同沈翎道:“沈博士,工程看来要暂停了。”沈翎道:“钻井情况如何?”

    威正道:“表面看来没有什么大问题,问题是据我对地震的经验,这种较轻微的地震,极可能是大地震来临的前奏,所以在末取得进一步资料前,我认为没有人适宜留在钻台继续工作,因为地震会使井内坍塌,那是非常危险的一回事。”

    沈翎道:“也好!先把工人撤退往安全地点。”

    威正博士领命而去。四人爬上钻台。

    偌大的台上静悄悄地,只有总工程师艾理斯和印籍工程师山那星两人站在吊在钻井入口的升降机前。

    艾理斯迎土夹道:“放心,基本上所有装备都没有问题。”

    沈翎道:“现在可否下去一看?”

    艾理斯抬头望往钻塔高高在上的顶尖,摇头道:“塔顶起重的绞轴有点不妥当……

    ”望了望冷清清的钻台,叹了一口气道:“看来我要亲自上去检查一下了,那将需要一点时候,不如你们先回营地,我修好吊重设备时,立即通知你们。”

    沈翎沉吟片晌道:“下去探查是首要之务,要我们来帮你吗?”

    艾理斯道:“不用了,我有把握把它弄好,你们还是先回去吧,假设再有地震,这处是最危险的地方。”

    凌渡宇奇道:“你不怕危险吗?”

    艾理斯笑道:“怕得要命,但我生平有一个坏习惯,就是希望每一件事都有个结果,如果不能下去一看究竟,以后的日子也难以安眠,好!我要上去了。”

    沈翎一拍凌渡宇的肩头,道:“来!”当先往爬梯的方向走去。

    落了爬梯后,四人坐上吉普车。

    沈翎道:“小凌,为了两位小姐的安全,我认为你还是带她们避上一避,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应付一切。我保证看‘它’一眼后,立时赶去和你们会合。”

    凌渡宇想了想,道:“也好!”横竖落到井底,大不了也只是看上“飞船”那无法穿破的外壳一眼,趁王子来前避他一避,才是实际的做法。”车子驶出。

    来到营地的出口处,七八架大货车,载满工人,鱼贯驶往瓦拉纳西的方向。

    最后一架货车载威正,他从司机座位探头出来叫道:“收音机的报告指出地震的震央正是瓦纳西盆地,这里极为危险,随时会再有地震,快些离去……”

    凌渡宇皱眉道:“为什么会这样巧?”

    沈翎没精打采地道:“不管什么,走为上。”这时他也心萌退意。到了最后关头,一切都是这样地不顺利。

    凌渡宇待要说话……“轰!”

    四人同时一愕,枪声从钻台的方向传来。

    沈翎一踏油门,扭转,吉普车向钻台电驰而去。爬上钻台。

    艾理斯半跪台上,审视躺在他前面的山那星,后者的额上鲜血不断流出,染得台板一片血红,生机全无。一把点三八手枪放在一旁。

    沈翎沉声道:“发生了什么事?”

    艾理斯站起来道:“我爬上塔顶时,看到山那星在升降机顶不知在安装什么东西,我立即爬下来,同他质问,岂知他居然掏枪出来,想杀死我,我扑上前阻止他,纠缠间,手枪失火……”

    沈翎一声不响,利用挨在升降机身的扶梯,攀上机顶。

    凌渡宇则跪在山那星的尸身旁,搜查他的口袋。

    沈翎叫道:“我找到了,是炸药。”

    凌渡宇站起身来,望向艾理斯,沈翎爬了下来,右手拿两包塑胶炸药,道:“这份量足够炸断吊升降机的钢缆。”跟伸出左手,掌心处有个火柴盒般大的电子仪器,道:“这是引爆器,他的尸身上应该有另一个遥控器。”

    凌渡宇伸出左手,掌心也有一个同样大小的仪器,道:“就是这个。”

    海蓝娜和云丝兰俏睑煞白,假设让山那星毒计得逞,升降机从这样的高度滑撞下去,那种死状令人不敢想像。

    沈翎舒了一口气道:“好险!我们的估计没有错,山那星确是王子派来的人。”

    凌渡宇沉声道:“错了!”他右手翻出了一把手枪,指艾理斯。

    众人一齐愕然。艾理斯变色道:“这算什么?”

    凌渡宇左手再拿出一条金炼,炼上挂了一个列有古梵文的金牌,递给海篮娜。

    海蓝娜轻呼一声道:“这是我们彼一教的护身物。”

    凌渡宇道:“是的!金牌上的梵文写的是‘彼一教’,是我从山那星的头上脱下来的。”

    艾理斯怒声道:“哪代表什么?”

    凌渡宇道:“那代表他不是王子方面的人,你才是,而且那伤口并不是在近距离所做成,是你在离开大约十多尺许把他射杀的。”

    艾理斯脸色转为青白,强辩道:“这也不代表什么?”

    一个声音从台边传来道:“管他代表什么?艾理斯。”王子!

    一切都发生得很快,王子的说话未完,千多名大汉纷纷从通上钻台的爬梯涌上油台,手上提自动武器,一下子把众人包围了起来。

    王子一身鹅黄|色的印度传统衣服,雪白头巾的正中处,缀了一粒最少有六七十的大蓝钻石,施施然来到凌沈两人身前道:“凌先生!掉下你的手枪。”

    凌渡宇闷哼一声,抛下手枪。云丝兰面白如死人,以王子的睚必报,未来的凄惨遭遇,已可想见。

    王子走到艾理斯身旁,揽他的肩头向凌沈两人道:“这一你们想不到吧,艾理斯是我的老同学兼老友,一直以无线电和我保持联络,所以你们虽破坏了通讯,我仍然对这里一切事了如指掌。”跟向艾理斯道:“我们那个杀人大计弄妥了没有?”

    艾理期望上塔顶,通:“安装在升降机顶的炸药虽然给山那星发现了,但我另外装有炸药在塔顶起重机的吊轴处,只要升降机下行一百米许,便可自行发动。”

    王子赞叹道:“干得好!现在请沈大博士和凌渡宇先生一齐进入升降机内。”

    海蓝娜尖叫道:“不!你不可以这样做,我爸是不会放过你的。”

    王子向海蓝娜恭要道:“不,你父亲只要你完好无恙,是绝不会为几个外人伤了自家人的和气,不过冲我最心爱的人,我愿给你一个选择,只要你说,他们的其中一个,便不须要进入升降机内。”

    海蓝娜看看沈翎,又看看凌渡宇,摇头道:“不!”

    凌渡宇淡淡一笑道:“这又有何难!”大步向升降机走去。

    沈翎暴喝道:“不!”便要冲前,几管冷冰冰的枪嘴立时抵住他背脊上。

    凌渡宇踏进了升降机内。

    王子笑道:“这是最佳选择。”云丝兰道:“我也和他一起。”

    王子一个箭步标了过去,一掌掴在她俏脸上,把她打得倒跌台上,狠声道:“你想死吗?还不容易。”海蓝娜怒叫一声,待要去扶起云丝兰,却给两名大汉拉。

    一把柔和的声音从台的另一角传来道:“刹那利,梵天是这样教你对待你的同类吗?”

    王子骇然望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刹那利是他入印度教时,教主给他起的名字,没有人知道。

    一位穿白袍的老者步上油台。

    海蓝娜一挣,发觉身后抓她的两名大汉已松了手,连忙奔往老者身旁,叫道:“圣者,他……”

    兰特纳圣者微笑道:“不用说,我知道了一切。”

    四周围传来“蹼!蹼”的声音,王子的手下跪了下来,他们都是虔敬的印度教徒,跟随王子的目的,也是要恢复印度教往日的光辉,兰特纳圣者在他们心中,已不是人,而是神。王子面色苍白,口唇颤动,却说不出声来。圣者脸上散发圣洁的光辉,向王子道:“刹那利!这件事就这样算了。你离去吧!”

    王于跳了起来,抢到升降机前,指卓立在内的凌渡宇道:“圣者!你是我最尊敬的人,但这人,却是我教的大敌,是破坏我们梦想的人。”

    圣者淡淡道:“你的梦想只是妄想,我们真正的梦想,不是在‘这里’;而是‘这里之外’,你还不明白吗?”

    一把声音阴恻恻地道:“别人怕你这老鬼,我却不怕。”

    艾理斯。他手中握把大口径的手枪。“轰!”枪嘴火光闪现。

    兰特纳圣者全身一震,却奇怪地没有被猛火力的子弹带跌,鲜血迅速从胸前心脏处涌出,血迹迅速扩大。众人一齐呆了。

    圣者脸容平静如昔,绽出一个奇异的笑容,淡淡道:“这是通往彼一的唯一路途。”

    他跌了下来。

    那跌倒的姿势非常奇怪,通常人倒地,一定是双脚失去支持力量,踉跄倒跌,但他却像一枝硬绷绷的木棍,笔直“蓬”一声倒撞台上,再没有动弹。

    他身侧的海蓝娜第一个尖叫起来。

    王子面色煞白,摇头道:“不!这不是真的。”若教印度人知道兰特纳圣者是因他而死,他在印度将再无立足之地。

    圣者倒跌的同时,凌渡宇忽地面色转青,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急退,“膨”一声猛撞往背后升降机的铁壁上。

    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望者身上,没有人注意到他。

    冷汗从额上串流而下,凌渡宇无力地贴机壁生了下来。

    一种即管以他的刻苦和体能亦难以忍受的苦痛,霹雳般击入了他的脑内,便进了他每一条神经去。

    他呻吟道:“圣者!”是兰特纳圣者。

    在望者倒地那一刹那,凌渡宇非凡的灵觉,感到一股庞大的能量体,如怒潮般涌进他心灵的大海内,激起了难以控制的巨浪,他清晰地听到圣者的声音在心灵内呼唤道:“不用怕!让我们携手去吧!”

    凌渡宇感到圣者的心灵,融混往他的心灵内。圣者死的是肉身,他精神能量凝成的元神、力量却是聚而不散。

    他惨嘶一声,狂睁开因苦痛而闭上的眼睛,发觉自己居然站了起来。

    他的动作更令他魂飞魄散。他的手指正按升降机内“降下”的按钮上。

    他的叫声把众人的注意力扯回他身上。没有人知道发生什么。

    “呜!”奇怪的声音响起。

    整个钻台强烈震动起来。钢塔像小草般在狂风中摇晃。

    台上没有人能保持直立,纷纷滚倒台上。大地震终于来临。

    10

    升降机的铁门缓缓台上。

    王子也站不稳,踉跄后退,才退了两步,忽地撞到升降机的铁门缝上。

    升降机门把他牢牢挟。王子发出撕心裂肺的庄叫。

    升降机缓缓下降,缩入了钻井里。不断下降。

    “轰!”钻塔顶一下强烈的火光和爆炸,钢缆断开。

    升降机蓦地加速,同井底狂撞下去,一下子冲下了近千米的高度,王子的身体在和空气的剧烈磨擦下,燃烧起来。

    凌渡宇双目紧闭,蜷跌在升降机的地板上,眼耳口鼻渗出鲜血。

    他感到圣者的元神和他紧锁在一起,感到圣者庞大的能量,以一种他不能明白的方式在作用,保护他。他不能思想。

    升降机继续冲下,天地不断在剧烈抖动,耳际填满风暴般的雷鸣狂啸。

    升降机外的十多个滑轮,和油井井壁激烈磨擦,产生出尖锐的叫声和火花。挟在机门的王子变成血肉模糊的片片。

    撞上飞船船身的坚硬物质时,会发生什么事?凌渡宇不知道,也不敢想。

    在极度的狂乱里,他看到了一点红光。

    这时他整个人正伏在升降机底部玻璃纤维造成的地板上,一直以来,井底的方向都是一团化不开的漆黑,这时井底的方向突地出现了一点红光,惊惶下,凌渡宇以为自己在死亡前发生了幻觉。包奇异的事发生了。

    升降机的速度忽地明显地放缓了起来,由刚一降千里的速度,变成飘羽般向井底缓缓落下。

    凌渡宇呻吟一声,这种速度的变换,使他感到胸臆间难受之极。

    他完全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在这数千米的井底下,为何会遇到这样的怪事。

    升降机剧烈抖动起来,下降的势子更缓,比一般升降机的速度还要缓慢得多,好像有一股相反的力道,从井底处涌上来,把升降机托,再议它缓缓降落。

    井底深处的红光缓缓扩大,很快已变成拳头大般的红光。

    凌渡宇完全猜想不到那是什么东西,在这地氏的数干木处,为何居然有这样的光源。

    升降机继续向下降落。

    红光愈来愈强,凌渡宇过人的体魄,逐渐适应了下降的速度。

    红光像地底升起来的太阳,同他的方向迎来,他的眼睛受不住红光的刺激,眯成一线。

    整个天地陷进诡异莫名的红光里。

    升降机愈来愈接近红光的源头。凌渡宇从合成一线的眼帘望往井底,只见井底只在十多米下,一团强烈的红光雾,不断在最底处滚动翻腾。

    热汗从额头流下。

    红光带令人难以忍受的灼热。

    凌渡宇突然呻吟起来,明白了眼前的处境:他的升降机正在向地底的宇宙飞船落下去,而不知为了什么原因,那令钻头也销熔的飞船船身,居然打开了一个可容升降机通过的小洞,等待他进去,红光正是从宇宙飞船内部漏了出来。

    那是个多么灼热的世界。

    究竟是什么力量使升降机下降的速度放缓下来?发生了什么事?

    想到这里,升降机落入了洞内。

    一时间天地尽是令人睁日如冒的红光。

    凌渡宇终于完成了沈翎的梦想,来到了飞船之内。

    一粒一拉沙般大的红尘,充斥在整个庞大的空间里,不断爆开,发射出迫人的热力。

    水份迅速从身体蒸发出去,凌渡宇想到死亡,没有人能在这种灼热下生存。

    升降机继续落下,凌渡宇陷进半昏迷的状态里,满脑子尽是火热,热毒钻进每一条神经里,销熔他的生命。

    模糊间,他又感到兰特纳圣者的精神,这次却不是要与他结合,而是要离开他。

    兰特纳圣者死后不减的元神似乎在巨大的欢欣里,又似乎在无穷无尽的伤里。在那精神的领域里,凌渡宇的触感,测探到远方有另一股强大无匹的精神力量,正在缓缓流动。

    凌渡宇无由的一阵兴奋,很想到达那远方,与那股力量接触,可是那却像在还不可即的地方。

    想到这里,兰特纳圣者的元神忽地离开了他,那种感觉便像一个亿万大富翁,刹那间变成一无所有。精神的领域消失无琮。

    升降机下跌以来,兰特纳圣者的元神和他的精神结合在一起,汇流成一种超自然的力量,使他能抵受掉下来的高速,抵受红光火毒的侵袭,甚至感受到超感官的境界。

    但这刻兰特纳圣者离开了他,剩下他一个人在这奇异的地方。

    一时灼热加强了数倍。凌渡宇呻吟一声。

    “蓬!”升降机终于掉在飞船空间内的“地上”。

    剧震把凌渡宇整个人抛了起来,再重重掉到地上。

    他再次想到死亡。然后昏迷了过去。

    当凌渡宇醒转过去时,热!像一股火毒霹雳般钻进他的神经里,无可抗拒的昏沉,袭击他仍末完全清醒的意志。他听到自己在呻吟,感到自己赤裸身躯。

    斑热中血液在狂流,脉搏疯狂跳动,热毒使他只欲就此长睡不醒。

    喉咙火一般焦燥,唇舌若沙漠般乾渴。

    一只发烫的手抚上他额头,又缩了回去。是人的手。

    全身滚热中,背身躺卧处却微有一股温凉。奇怪的异响,充斥耳际。

    凌渡宇吓了一跳,神智回复了大半,他自幼受瑜珈苦行,心灵的修养坚如刚石,小小的刺激立时把他的脑细胞刺激起来。

    他并不立时睁开眼睛,只是在重温昏迷前所发生的事情:地震在艾理斯“枪杀”圣者后发生,圣者的元神以令人难解的形式,和他的灵神锁在一起,升降机下降,王子被夹在门缝处,爆炸,升降机直向三千多米下的井底撞下去,撞向飞船那难以破开的船身……

    他一摸身后,触手是粗糙凹凸不平的物质,温润清凉,那是唯一对抗高热的救命剂。这处肯定不是升降机平滑的地板。

    圣者原本和他紧锁的元神,影踪全无。

    这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到了宇宙飞船内。为什么会有人?

    当他得出这个结论时,连他也吃了一惊。猛然睁开一对虎目。

    他本已有足够心理准备,无论看到什么,也不会惊惶,可是当他看到眼前那张脸时,仍不禁吓了一大跳。

    一张血红的脸,粗厚的皮肤,摺一重又一重凄苦的皱纹,像给火烘得乾枯萎竭,细窄的眼睛眯成一线,内里一片血红。

    凌渡宇霍地生起身来,看到了一个惊人的景象。

    这是一个庞大的地||穴,深红色的岩层重重叠叠。整个空间沐浴在一种奇异的红光里。同一时间,他也明白了耳中怪响的来源,那是千百人类同时急剧呼吸和喘息的声音。

    地||穴的空间内或蹲、或卧、或生了上千赤身裸体的男女,模样和刚那人大同小异。

    他并不是发高烧,红光带无比的灼热,无孔不入地钻进他每一个毛孔里。

    凌渡宇有一项常人难及的能耐,就是在愈艰苦和怪异的环境里,愈能保持镇定,即管眼前面对地狱般的情景,他仍能保持冷静,就像洪炉火焰里一点不溶解的冰雪。

    热汗从他毛孔中不断渗出来。一只乾瘪的手颤震地递来用泥碗盛的一小口清水。

    凌渡宇想说多谢,声音到了喉咙便给火热咽,本能地捧起泥碗,一口喝得点滴不留,喉咙的炎渴稍减。他要求的眼光望向那乾枯的人时,后者立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口中咿呀作响,瘦骨嶙嶙的手左右摆动。

    凌渡宇心中一凛,这些人原来并不懂人言。

    凌渡宇审视四周,只见左方洞||穴转弯处,红光特盛,暗忖那应该走出口了,想到这里站了起来,往那方向走去,那乾枯的人想拉他,却给他礼貌地推开了。

    他在躺坐一地的人群中穿行,看到了自出生以来。最触目惊心的情景。

    他看到婴儿的出生,看到老人因乾枯死亡。

    年青力壮的男女忘情地造爱,力竭筋疲的人伏在地上喘息。

    生命的过裎在火热的红光里以高速进行,生命迅速成长、进行、老化、乾枯。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他为何会来到这里?

    他每迈出一步后,都要借坚刚的意志去踏出下一步。每一下动作都会带来一阵火毒般的热浪。

    没有人注意他,这些人忘情于他们的生命里,在火热的红光里挣扎活命。

    一个人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在他面前走了几步,便无力地躺下来,把睑贴在地上的岩面,借那点温凉苟延残喘。

    凌渡宇不断提醒自己,不要躺下来,一躺下来,会变成了这些饱受火热摧残的其中一分子,再也没有爬出洞||穴的勇气。

    凌渡宇死命向洞||穴的出口处走去,愈往那方向走,人愈趋稀少,空气也更是灼热。到了最近||穴口的空间,一个人也没有了。

    没有余力去思索眼前奇异凄惨的地狱世界,他的鼻孔一张一闭,乾渴的嘴巴吸进的似是火焰,他努力对抗晕眩和昏沉。

    转了一个弯,刺目的红光一下子把它的眼睛刺激得开了起来。

    当他把眼帘露出一线时,他看到了三十多米外的洞||穴出口。

    强烈的红光从那处毒箭般射来。

    他的肺部充斥热火,像要把他整个人像蜡般熔解掉。

    他运集全身的意志,同出口的方向走去,他感到力竭精疲,热汗在离开毛孔后立时挥发。

    凌渡宇觉得自己正在乾萎中,那令人痛恨的灼热红光把水份榨出他的身体,把造成他身体百分七十的水份蒸发。

    他软弱得想躺下来,这不是人能抗拒的热浪,大地摇摇晃晃,地转天旋。就在他要倒下那一刻,他忽然想到水,那盛在泥碗中的水。那乾枯老者递给他喝的水。

    水从那里来?一定不是这空旷无一物的大洞||穴,而是在洞||穴之外。

    这个意念令他奋起意志,强忍一波又一波的热浪,同出口迈进。

    还有七米、六米……

    他终于来到了洞||穴的出口。

    出口外是个奇怪诡异却美丽至极的大空间,在眩人眼目的红光里,一条二十多米阔的大河从左方远处蜿蜒而来,流向右方无尽的远处,沿河的两岸,长满了各种见所末见的奇花异卉,紫红色的树高达二十多米,金黄的草地,罗伞般的素白色植物,难以尽述,植物挡视线,使他目光不能及远。

    一个奇怪的物体,在离开洞||穴口二十多米处,恰在大河和洞||穴的正中处。

    凌渡宇苦忍热浪,定睛一看,终于明白到自己看到什么。

    那是升降机。静默地横倒在深红色的岩地上。

    机门大开,门前虚有一小堆焦炭般萎谢了的物质,凌渡宇省悟到那应是王子烧焦了的体。他很自然抬头望向空间的上端。

    即管以凌波字的坚强,也不禁目定口呆。

    空间上边二百多米的高度上,飘浮一团团红色耀目的云,红云不断射出红色的光线,洒照大地,把整个空间变成火热的洪炉。

    红云的间隙处露出银光闪闪的穷苍,颜色是变化的,细看下立时转换了其他颜色,叫人难以确定。

    凌渡宇呻吟一声,跪了下来。

    他会经看过那种物质,沈翎袋中便有一块,沈翎借它寻到了飞船的位置。

    那是飞船的物质。他抬头看到的,是飞船的内部。

    凌渡宇不知道升降机是怎样穿破船身,掉了进去。他还记得掉进红光四溢的洞内,但现在看到的飞船船身,却没有任何穿洞。他究竟从那里掉进来?又或者船身当时裂开了一个洞,升降机掉进来后,又缝合起来。究竟是什么力量在作祟?

    不过有一点他是可以肯定的,就是他完成了沈翎的梦想,进入了飞船的内里。升降机掉了下来时,洞||穴的人可能在出外取水,把他救了回来。

    但这是一艘外太空来的宇宙飞船。为何会有人类在内,遭遇如此凄惨的命运?飞船的内部为何是这样的一个世界?

    他奋力站起身来。无论如何,他一定要离开这里。

    他向前冲出,离开了洞||穴。

    红云发出的光线直接曝晒在他赤裸的身体上。

    所有水份立时千百倍加速地蒸发。

    凌渡宇怒叫一声,死命向四十多米外的大河奔去。沿途地上布满一副又一副黑炭般萎缩的骸鼻,有些已蒸发为一小堆不能辨认的黑炭〖奇·书·网-整.理‘提.供〗,这些人都是奔往大河途中死掉的人。

    红光像利刃般切割他的肌肤,火焰侵进他每一个细咆去。

    四十多米像永不可及的遥处。

    他冲出了才十多米,心脏的剧烈跳动,已使他四肢一之力。

    冉冲前数码,一阵地转天旋,凌渡宇倒了下来。死神在咫尺之外。

    自幼的瑜珈修行在这刻显露出来,凌渡宇死命保持心头的一点灵明,缓慢却肯定地站起身来,继续向前踉跄奔去。

    大河逐渐在前面扩大。

    喉咙给烈火焚烧,肺部充满炽热的空气,随时会爆炸开来。

    耳中传来河水流动的声音,千他极大的鼓舞。还有十多米。

    热浪在身体的四周旋动,每一个转动都带来一阵使人窒息的灼热的燃烧,他感到肌肤乾枯,身体在炎热的乾熬下迅速萎谢枯去。他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满面乾瘪皱纹的人,那会使他恐惧得发狂。炎热稍减。

    他发觉自己冲进了沿河的植物丛里,遮天的植物做成一个天然的保护伞,使红光不能直接攻击他的身体。

    大河就在眼前。

    他几乎是连跌带滚般一头撞进河水里。冰凉的河水,浸他火热的身体。他从来不知水原来这样可爱的。他想起恒河污浊的水,现在这河,才是名副其实的圣河。

    他大口地喝河水,冰泉般的水从喉咙滑下食道,进入胃部里去,然后向全身扩散开去。

    他感到全身膨胀起来,活力充盈在每一条肌肉的纤维里,皮肤回复油润平滑。

    水清甜无比,充满难以形容的能量,他不但感到要命的口渴无踪无影,还感到胃部充实起来,就像刚吃完一个丰盛的大餐。这是比地面上流动的水还要优胜的妙物。

    他沉进水里,向下潜游。好一会仍未到底。

    就在这时,他背后的汗毛根根竖立起来,灵锐的第六感告诉他,身后有危险的生物接近。

    凌渡宇并不回苜察看,那是愚蠢的动怍。他把双腿缩起,运用坚劲的腰力一弹,整个人在水氏翻了一个身。

    头上涌起一股强大的水流,一个黑影堪堪在上面贴体掠过。

    凌渡宇心内骇然,同那物体望去。

    罢好看到它远去的尾部,有力地在清澈的河水里摆动。大尾最少有三、四米长,金光闪烁,粗壮有力。

    它远去了二十多米,一下扭动,又转身向他冲来。

    那是一种地球上没有的丑恶生物。

    鳄鱼的身体,铺满金闪闪的鳞片,看不到任何足爪,但黑黝黝浑圆的头部,却不合比例的庞大,像一大块黑漆漆岩石的石头。怪物的头部生满了一支支雪白的尖角,看来相当锋利,头部看不到任何眼睛,却布满了一个个寸许大的小孔,小孔里金光闪动,诡异难言,令人不寒而栗。怪物的底部一片灰白,看来远比其他部份柔软。

    一个念头闪过脑际,这就是洞||穴内的人不能选择在水内生活的原因。

    敝物以高速迫近至十多米内。

    凌渡宇收摄心神,专注于即将来临的危难,他要以赤手应付这闻所未闻的异物。

    敝物向他快速游来,到了近而三、四米处,一条大尾奇异地向前弯来,凌渡宇脑细胞迅速活动分析对方的战略,照他的估计,怪物没口没爪,所以尾巴极可能是最厉害的武器,其次就是它头顶的尖角。

    敝物带起急涌,猛地冲至。

    凌渡牢一咬牙,双脚猛力一撑,同怪物的底部一米许窜下去。

    敝物果然把大尾向前挥来,整个连尾在内十多米长的身体打了一个旋,可是凌渡宇已来到它身下,怪物一尾挥空。敝物的腹部在凌渡宇的头顶。

    凌渡牢一面保持在急涌内的稳定,同时右手指掌收聚成锋,一下猛插往怪物的腹部。

    凌渡宇自幼便受最严格的体能和武术训练可以用手指刺穿三分的薄板,这一下全力出击,利比锋刃。

    掌锋一下刺破了怪物柔软的腹部。

    敝物整条在水底弹了起来:暗涌把凌渡宇带得旋转开去。

    敝物在十多米处翻腾颠倒,金黄的物质从它的腹部涌流出来,把河水变成一团团金黄的液体。

    凌渡宇心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左后侧忽地涌来另一股暗流。

    凌渡宇骇然向后侧望,这一下立时魂飞魄散。

    另一条同样的怪物,从河底处标窜土来,已迫近至他身后五尺许处,他全副精神放在受伤的怪物身上,浑然不知临近的这另一危险。

    躲避已来不及,他死命向一旁退开。

    敝物奇迹地在他身旁擦过,箭矢般游向那受伤的怪物,大尾一挥,把受伤的怪物整条卷。原来目标是那受伤的怪物,而不是他。奇异的事发生了。

    被他同类尾巴紧缠的怪物,全身忽地劈啪作响,全身爆出金色的火焰,挣扎的力道愈是减弱。

    金焰不断被另一条怪物吸进身体内,金光明显增强起来。

    它在吸食同类的能量。

    受伤的怪物尾巴软软垂下,身体的金色逐渐脱下,转为灰白。

    凌渡宇心中一寒,发力向岸边游去。

    攀岸边深红色的岩石,凌渡宇爬上岸去,一露出水面,他立时呻吟一声,全身水珠腾起烟雾,向上蒸发。

    炎热倒卷而回,一下子又陷进灼热的天地里。

    凌渡宇避进沿岸虚的植物带。选择了一个有若罗盖银灰色的植物的遮蔽下,挨条纹状的树身生了下来。虽是酷热难当,但和下水前相比,已是天渊之别。

    他的脑筋飞快的转动起来,想到很多早前忽略了的事物。

    这处是没有阴影的一个奇异世界,想到这里,心中一动,仔细审视眼前的红光,原来红光是无数一粒粒发红光和热能的尘屑,不断从顶上的红云洒射下来,空气般充斥在整个空间内,造成一个火红和灼热的世界。

    他的眼光转到大河流向的远方,果然只见到红茫茫一片,视线到了数十米外的地方便不能穿透。

    这种奇怪的红微子,把这空间变成洪炉般的凄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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