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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部分阅读

    住了,对母亲说,四婶不见了,我帮着去找人。

    黄三女一听也着急了,说,这个霞女也真是的,怎么不看好老母?痴呆痴呆,就是又痴又呆,要是上了汽车,让人把她拉到外省也不知道回家的。

    黄三女在市场听人说过,有一年年卅晚,有个患痴呆症的老人离家出走,家里人慌了,全部亲朋动员起来去找,找到年初六才找到,连过年也过得不安乐。原来老人走到城郊附城镇,别人当他外省盲流不予理会,当了几天乞丐,年初六讨吃讨到镇政府,镇政府的值班人员听他说话是本地人,看出他有老年痴呆症,一个电话打回市里的派出所,派出所通知了家人才去附城镇认领回来。黄三女也坐不住了,简单收拾碗筷进厨房也顾不上洗,见儿子早出了门,她便锁上门跟着出去寻找。

    这一天下午欧巷里除了方家,整条巷的人都出动了。是陈姨最先传的消息,陈满、麦老师朱老师夫妇,还有欧国能也放下工作,大街小巷到处查问寻觅。欧德庭的几个儿子、儿媳、女儿,除了当县长的欧海明没回来,通通都跑回欧巷安慰父亲,又给派出所打了电话查问、报案,商量好了便分头出去找,竟是闹得人仰马翻,鸡犬不宁。

    眼见红日西斜,华灯初放,众人遍寻不着,欧海富、欧海亮分别驾着汽车四处跑,连附城镇也转了几圈,竟是连影子也见不着。巷里的人都回家做饭,欧家各人都聚拢回来,说起来都毫无头绪,眼见夜幕降临更慌起来,打算吃过晚饭再出去寻找。

    正心急火燎的,阮桂洪手提一袋啤酒,掺着四婶走回欧巷来。欧宅里的人听得外头欢呼喧闹,男人脚头快,抢出来看时,不禁喜出望外,母亲不是好好的走回来了?!

    霞女一见母亲平安回来,那眼泪便冉冉的长流,脸上却绽开了笑容。哥嫂们都围上去嘘寒问暖,生怕老人家少了一根汗毛,她便在一旁满怀感激地看着阮桂洪,后来忍不住便拉着阮桂洪问,你是怎样找到她的?在哪里找到的?

    儿媳们把四婶扶进房间洗漱換衣服歇息,欧家兄弟便在客厅围着阮桂洪说话,他们也急不及待想知道在哪里找到母亲。

    阮桂洪摆摆手谢绝递欧海富过来的香烟,倒是接过欧海盈送过来的热茶,喝了一大口便说,我在老城区乱走,心里头就是不服气,没理由找不到的。刚才走过湖滨大酒店,见比往常多了许多人,热热闹闹的,我就忍不住走过去。原来那儿正举行一个什么推介会,我刚走到接待处,就听有人报告给一个管事的人说,有个像是领导家属的女同志早上签了到,说是不舒服就安排了一个房间给她休息,服务员报告说到现在还没有离开房间,怎么办?要不要请她到餐厅?我一听,就大着胆子上前问,可不可以帶我看一看?那些人问我是哪个单位的,我哪是什么单位的人了?急中生智就说我是司机,来接领导家属的。

    欧家兄弟已估到那个“领导家属”就是自己母亲,这阮桂洪虽然生得粗鲁,却有耐心和毅力,都露出了笑容。他说是司机而不答其他问题,那些企业的人不敢放肆的穷追细问,这就是阮桂洪的急智了。阮桂洪到了客房一看,果然是丢失了一天的四婶,大喜过望,忙说接四婶回家。也不知道四婶认不认得了阮桂洪,走的时候倒不忘吩咐拿装了四瓶啤酒的袋子(推介会样品)。阮桂洪便拿了,轻扶四婶离开酒店,也顾不得那些人在后面指指划划。

    怪不得差点掀翻了老城区还找不到人,原来躲在酒店客房睡大觉!欧德庭在一旁听了,也自感激阮桂洪,心想平日和大家来往不多,我家出这点事,欧巷的人都和自己一样着紧心急,老话说远亲不如近邻,我平日对邻居少了关心,有了事他们仍是守望相助。他也想到巷口方家这次虽然没有参与找人,但家里有两个病人,方树开走不开倒是情有可原。欧德庭给茶壶冲上热水,拿着茶壶亲自给阮桂洪添茶,阮桂洪忙连声说多谢。欧德庭便说,我应该多谢你啊。

    阮桂洪又忙说,我应该做的,我应该做的。见欧家大儿媳蒋幼连走出来叫开饭,他谢绝欧家兄弟留饭的好意,便告辞出来回到自家。

    因陈昊天、欧灿辉参加市里组织的商贸团到欧洲考察,两人自然不晓得欧巷出的这件事,欧国能和众邻里相约到欧德庭家坐了一会,表达了慰问后便各自回家。

    黄三女回到家里,见阮桂洪在家看电视,便说,你怎么会想到去酒店找?今天倒是给你拿了头彩。她拿出一封利是递给阮桂洪,这是欧家给你的利是。她自己也有一个,拿出来拆开一看,见是一张50元面额的,便笑逐颜开,对阮桂洪说,打开看看?

    阮桂洪从口袋拿出利是,打开一看,却是一张面额100元的。黄三女觉得满意,就说,这还差不多。

    本地风俗,街坊邻里上门帮别人家做事,原不讲报酬的,主人家过意不去,便封利是给帮忙的人。利是(钱)不寡多少,不好不接的,主人家的一点心意嘛。主人家花了钱心安理得,做事的人做了人情也有一点酬劳自觉高兴。因有这个风俗,普通人家有事,街坊邻里不用叫也热心上门帮忙,虽不是贪图那封利是,但完事后主人家总会有一点表示的,2元、5元小小的利是也要派给人家,不然会被街坊邻里说不近人情。对主要出力的普遍是封10元、20元,欧德庭家有钱讲面子,出手大方,封的利是也比寻常人家大。

    第二天阮桂洪起了床,才八点来钟,见欧德庭已经买菜回来经过自家门口,觉得奇怪,今天欧老太爷凭般早?往时不过九点是不回家的。待家里电话响起,接听了电话,才知道霞女奉哥嫂之命约阮桂洪去饮茶以示谢意。谢不谢的倒是客气了,但起床后无所事事,也有一年多还是两年多没和霞女饮茶了?这个机会自不容错过。

    和欧海平、欧海富──酒厂也搞了股份制改革,欧海富成了三大股东之一,仍在酒厂上班,仍然分管财会这一摊──霞女在酒店饮完茶,阮桂洪便和霞女结伴走回欧巷。

    和当个体牙医的欧海平、当了酒厂老板之一的欧海富没有什么话题聊得兴高采烈,和霞女却是无拘无束,高兴得很。阮桂洪想起从前和霞女两情相悦,甚至拥吻抚摸,那时何等开心、何等快乐!天意弄人,两家殊不同道,霞女终是抗不过老古董的父亲,一场初恋(?)无疾而终。如今霞女也有26岁了吧,蹉跎岁月,浪费青春,也不知是怪欧德庭古板倔强,还是怨霞女不知浪费人生也是一种罪过,给困在家里小姐不似小姐,工人不似工人。唉,人人都有本难念的经,霞女又何尝不是?

    走到阮桂洪家门口,阮桂洪边掏锁匙边说,到我家坐坐?霞女便点头,进了阮桂洪家客厅,觉得这几年还是老样子洝绞裁幢浠翘啄就飞撤⒒故侨钍莱显缒甑氖忠眨缃窨词歉恋玫粼恕O寂辉缸吕矗共皇窍由撤⑼粒且幻判乃枷肟慈罟鸷榈乃俊C髦歉雠俗吡耍恢趺聪寂褪窍肟此┕餐罟乃俊?br />

    她径自走进客厅旁的房间,觉得只是单身男人睡觉的地方,着不出有什么女人住过的痕迹,想是阮桂洪心里恨着那个女人,认真做了清理,不留下过去任何一点痕迹以勾起不痛快的回忆。霞女便暗自点了点头。

    就是这时,一双手环腰抱了过来。霞女大吃一惊,急去拉扯时,阮桂洪已经猛地把她拉转过来,紧紧地把她拥在怀里。

    霞女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很久很久没有异性亲密接触了,她感到阵阵发慌。她用力推拒阮桂洪,但阮桂洪拥抱得很用力,而且已经用嘴巴亲吻她的嘴巴。她下意识地扭动逃避,阮桂洪就亲吻她的脸腮、她的耳垂、她的颈脖。她感到她那颗心慌乱得扑扑乱跳,然而一阵久违了的感觉已经开始咬噬她的神经。于是她放松了一点,一边躲避阮桂洪寻觅嘴巴的热唇,一边却由着阮桂洪已经是近乎狂热的拥吻。

    阮桂洪的一只手按在她的一边Ru房上,并且开始用力抓捏,又一阵慌乱侵袭了霞女的神经。霞女的Ru房并不显得很大,但很结实很有弹性,因为外力的作用发生了痛感,霞女便不安地扭动身体。

    然而更可怕的事发生了,阮桂洪骤然把她按倒在床上。阮桂洪想干什么?!热血涌上了霞女的脸庞,因为惊恐、因为愤怒、也因为屈辱,她奋力撕掳,并且低叱了一声“你作死啊?放开我!”

    阮桂洪却充耳不闻,压在她身上就去脱她的裤子。霞女差不多急得哭出声来,她洝较氲绞虑榛岱⒄沟秸庖徊剑灸艿厮疵凭苷踉皇桥戮瘎e人而不敢开口呼叫,但她的力气太小了,因而一切挣扎都显得徒劳。她的双手因为给阮桂洪捉着而动弹不得,她无奈地让阮桂洪掀起了上衣和||乳|罩,娇嫩的Ru房给一只用力的手抓捏,跟着,双腿被强行分开,一阵剧痛从下体传了上来,她刚惨呼了半声,一只大手及时按在了她的嘴巴上。

    霞女悲哀地闭上了眼睛,而屈辱的泪珠这时就爬出了眼角……

    二

    阮桂洪对着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神情凄惨哀哀低泣的霞女,猛然醒悟自己在极为冲动之下,霸王硬上弓,把这个曾经朝思暮想的霞女强行奸Yin了。

    忽然间,阮桂洪后悔极了,就在床上跪着对霞女说,我不是人,我对不住你。他啪啪地打了自己两个耳光,又说,霞女,你打我吧!不,你去告我,我愿意回到监偅ァ?br />

    经过半年羁押出来之后.阮桂洪原先最害怕的就是给关起来。关在里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惶惶不可终日,若是判了刑还有个盼头,捱过刑期就可重见天日;但判了刑一样要在监偅兆右谎寻镜模芘懈龌盒陶媸亲孀诒5v、神灵保祐、菩萨保祐。见过鬼真的怕黑,他也想老老实实过日子,不敢再触犯刑法再进那种地方去。但此时此刻,霞女低泣不止,他猛又清醒过来,忍不住哀求霞女给他应得的惩罚。

    霞女抬手想打他的耳光,却又改变了主意,揪着了他的耳朵用力扯。阮桂洪痛得龇牙裂嘴,却不敢呻唤半声,由着霞女把他扯得低下了头,最后倒在霞女的腿上。霞女终于松了手,推开了他,抹了抹泪,默默地起床穿衣,默默地对着镜子梳理头发,然后默默地离开房间,拉开虚掩的屋门走了出去。她始终不发一言,也没再瞧阮桂洪一眼。

    阮桂洪的心像结了冰,不知所措地看着霞女,直到霞女离开了他的视线。

    跟着下来的几天,阮桂洪像掉了魂似的,心不在焉,目光呆滞,行动缓慢,连黄三女也看出了儿子像是受了什么惊吓。她不敢骂儿子了,好言好语询问却又不得要领,悄声和丈夫说了,阮世诚便说,这半年出了这么多事,他受了这么多刺激,你就不要再骂他了,让他再静养一段时间看看情况再说。

    黄三女说,我那里有骂他了?现在倒好,让他在家当大老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打不得、骂不得,说也说不得,我前世做了什么孽,生下这么个激死人的仔?

    阮世诚早有习惯,一般不接黄三女的口,怕她一翻脸张嘴就骂,自讨无趣。黄三女想得心烦,但知道丈夫说得有道理,也就由着阮桂洪在家静养。

    第四天上午,阮桂洪在家看电视,霞女忽然走了进来,进了门转身就把门关上,走到已经站起来呆呆地看着她的阮桂洪面前,一张双臂就把阮桂洪抱住,跟着就狠狠地亲吻他。

    阮桂洪醒悟过来,大喜若狂,便抱紧了霞女,热烈地响应她的狂吻。终于,霞女放松了拥吻,却拉着他的手走向睡房。惊喜再次攫满了阮桂洪的浑身神经,他一弯腰就把霞女拦腰抱起来,霞女咯咯地轻笑,又把温柔的吻印在他的脸上……

    被阮桂洪唤醒了青春的霞女,自此一发不可收拾,趁着黄三女去市场卖鸡,便小偷般溜进阮桂洪的家和阮桂洪偷欢。阮桂洪更是使出浑身解数,奋不顾身又温柔体贴,两情相悦,却是比和五女刚开始偷情还要心欢意暢。

    霞女和阮桂洪旧炽重燃,心情欢畅,只是家里最近又出了事,在市口岸办当科长的四哥欧海贤被“双规”(在规定时间、规定地点交代问题)了。欧德庭这时正为这事愁烦不已,霞女也平添一份忧愁,阮桂洪好言劝慰,又把她哄到床上去,说是Zuo爱解忧愁。霞女倒是任阮桂洪随心所欲,只是回到家中,复又忧愁不解。

    欧海贤出事那天,欧家四儿媳关倩哭哭啼啼跑回来说,连家也给反贪局抄了。

    欧德庭就问,抄出了什么东西?关倩吞吞吐吐地说,有三十多万现金,还有一些别人送的礼品……欧德庭冷冷地说,那是说海贤是贪官了!做贪官有什么下场你不是不知道,现在就知道哭,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欧德庭对这个儿媳心底里有满不些,这时就发作了出来,不过见她哭得凄凉,也不忍说伐太甚。

    欧海贤和和关倩都当过知青,在知青场就同屋共铺,后来回了城各自安排了工作,正式办了结婚手续。欧海贤人机敏善交际,转了几个部门最后在口岸办提了科长。关倩开头安排在国营商业,后来调进了房管局,工作单位是很不错的。而且对公婆孝顺,嘴巴很甜,妯娌之间关系也好。

    但欧德庭总觉得她心计太重。男人心计重还好,便如海富,识计算会打自己算盘,酒厂转制,他不但协助厂头头在资产评估上做文章,最后还投资参股做了三个最大的股东之一,不出十年,这个儿子便会拥有过百万资产。但女人心计太重,便是私欲太强,女人私欲太强,则最容易见利忘义,迷失根本。

    然人各有秉性喜好,儿子和关倩气味相投,结婚十多年也没红过脸,场面上关倩做得滴水不漏四面光,欧德庭也实在没理由指谪这个儿媳的。待儿子出了事,欧德庭便想到,欧海贤贪婪大约少不了这个儿媳的干系。

    欧德庭幼读诗书效法先贤,对贪官污吏有一种本能的厌恶,不料事到临头,自己的亲生骨肉成了贪官污吏,心里就矛盾得很。恨儿子立身不正,辜负了国家对他的栽培,违背了祖宗父辈对他的教诲,也给祖宗、欧姓抹了黑;只是不割肉不知痛,待儿子遭宰割,自己也就夜不成眠觉得心疼。

    儿女们知道消息,都回欧巷探望父亲,欧德庭脸上装得淡淡的,却在一旁静听儿子们议论商讨,见二儿子海平最为着紧、最为关心,倒是对这个原来看不上眼的儿子少了憎恶之心。

    因不知案情,连欧海盈也没打探出来,大家便觉束手无策。若是退赔倒还可以凑出一笔钱,但官衙似海,上头认真起来,也不是可以随意恂私的。大家议了一阵,都说等摸到案情再作对策,便各自散了。

    女儿欧海盈又到房里和母亲说话,见母亲神智清晰,不但认出她和女婿,还准确无误的叫出外孙名字,心中也自高兴,又和霞女说了一阵闲话才告辞回家。

    欧德庭现在不用买菜,这份工作也由保姆负责起来。这个从农村出来的保姆不但勤快,而且心地也好,不但很细心的照顾四婶,不嫌脏不嫌累,而且样样功夫抢着做,她说一闲下来就发慌,既然进了欧家,既然欧家人把她当作自家人,她就要尽心尽力搞好这个家。欧德庭心里高兴,把盆裁的除草、松土也交给她做,只是叮嘱她不可随意浇水、淋肥,这些掌控盆栽的关健功夫还是由自己做。

    因牵挂欧海贤,趁着星期六休息,欧德庭饮过早茶,用南国大酒店收款台的电话和四儿媳关倩通了电话,便乘公共汽车往新市区市政府干部住宅楼。孙子兆良星期六还要上学,关倩在家里等着,见了欧德庭又诉苦,说着说着眼圈又红了。

    欧德庭便说,几个兄弟都在努力疏通,你也不用太担心,若是要退赔,家里砸锅卖铁也要把他赎出来。其实欧德庭也担心,不知海贤贪到什么程度,若是案情严重,不枪毙也会判刑的。

    因欧海贤搬了一些小型盆景回家摆放,欧德庭便到阳台上察看,一看就顿时觉得生气,十几盆盆景因没淋水,有一半已经枯萎死亡!欧德庭便转头责怪儿媳,怎么不淋水、不好好照看?

    嗜酒的人倒了油瓶不生气,倒了酒瓶会发急,玩盆景的人也是这样,眼看人不爱惜盆景便会心疼,何况这些小型盆景都是欧德庭多年心血栽培,有型有款,特别是那盆红果,物以稀为贵,虽然板头只有七、八公分大,但枝托已经育齐,分布合理,原来枝繁叶茂,生机勃勃,春节时满树红叶嫩芽,摆在客厅满室生辉。如今竟是叶落枝枯,泥土板结,眼见是活不成了。原来有人出了800元购买的,欧德庭不舍得,见欧海贤喜欢便给了他。不料欧海贤不在家,这关倩连水也不淋,眼睁睁看着它玩完,欧德庭便觉气结。

    谁知这儿媳不知眉高眼低,还低头喃喃说了句人都顾不过来了,谁还顾得了它。欧德庭更生气,便说,明天我找人搬回欧巷。心想若不是搬回去,剩下的恐怕也捱不了几天。他给还有生气的盆景浇透了水,才回到客厅坐下。

    关倩给欧德庭倒了一茶热茶,指了指客厅说,那些人来抄家,把客厅的字画、摆设也搜了去……

    欧德庭猛然想到,欧巷老宅原有一尊銅铸摆设,虽不大,只有5寸7高,铸的一大一小两个猴子却惟肖惟妙,原是祖上留下的,底部还刻有宏治三年翟皋制字样。宏治是明年号,翟皋不知是何等人,大约是铸造工匠罢,明宏治三年即1490年,距今已有508年,这玩艺可算得上是老古董,而猴子背猴,则蕴涵辈辈公侯之意。欧海贤当时得知这铜铸有吉祥之兆,极为喜爱,便向父亲讨要了去。这时四处张望不见这銅猴,欧德庭便问儿媳,那铜猴呢?海贤从家里拿来的铜猴──

    关倩茫然四顾,却是记不起了。欧德庭也顾不得生气,四处看了看,连儿媳的睡房也看了,果然不见了铜猴踪影,想是连脏款、脏物给抄走,心中便觉怅然若失。

    二女儿欧海盈惦挂父母,星期六一早就回到欧巷来,见父亲饮完茶回来还是闷闷不乐,便好言劝慰父亲。后来听父亲叹了一口气,说道,说什么辈辈公侯,当年笏满床,如今也会陋室空堂;曾为歌舞場,君不见衰草枯揚?唉,金满箱,银满箱,转眼乞丐人皆谤啊。

    欧海盈听了,虽不大明白,也知父亲为欧海贤之事担心牵挂。见说起辈辈公侯,她是知道家里有一件大猴背小猴的铜铸摆设的,这时不由自主往长案桌上看去。又听得父亲说,不用看了,没有了,变成了脏物给收走了。

    欧海盈不解地问,什么脏物?怎么变成了脏物?

    欧德庭便解说,海贤拿了家去,上边抄家连这个也当贪污受贿的脏物搜了去……

    欧海盈便说,这是欧家祖传之物,怎能和那些脏物混为一谈?阿爸你放心,这个辈辈公侯一定有办法要回来的。欧海盈知道这物件是古董,原想着向父亲讨要的,她和市委组织部于副部长关系特殊,这次欧海贤出了事,她寄希望的人便是于副部长,把这礼物送给于副部长,于副部长不会不关心这件事。但欧海贤先拿了去,这次给抄走,要回来便要费些周折。

    霞女在一旁听了,心里一动,便踅回自己楼上睡房,搬出自己几大本影集,认真翻看起来,才翻了两本,便给她有所发现,高兴地拿着影集跑下楼,对欧德庭说,爸,这张是你60岁大生日的照片,上面有那个铜猴。

    欧海盈忙凑过来看,见是父亲的单人照,和现在比那时年轻多了,笑眯眯的倒没有板着个脸,他就坐在客厅八仙桌旁,后面背景恰有一个古董花瓶和那个铜猴。又看了几张那天照的照片,有和儿子、孙子合照的,有和四婶合照的,有些给人遮挡了看不见后面,和四婶合照那张还看出半个模样。

    欧海盈一边把照片取出来,一边说,阿爸60岁那年──她认真辨认照片下角显示的日期,说,那一年是1985年,唔,海贤22岁,还是小职员一个。阿爸,有这些照片为凭,那铜猴谁也不敢说是海贤受贿之物。

    欧德庭点了点头。他不禁嘉许地看了霞女一眼,见霞女容光焕发,笑意盈盈,心里一动,似是勾起了什么心事,这时保姆过来说开饭了,他便没有语言,起身带头走向饭桌。

    欧德庭自己也有十几本影集,睡了一个午觉,起了床泡了一壶茶,欧德庭便挑了几本影集,拿到客厅八仙桌上仔细翻看,果然给他找了几张早十年八年照的照片,背景上都有铜猴的,他便拿了出来,找一个空白信封裝进去,眯着眼睛想心事。

    第二天饮过早茶,欧德庭赶早坐公共汽车前往市政府,乘坐电梯上楼,直闯市长办公室。

    办公室的工作人员见这位老人童颜鹤发,口口声声要见市长,忙招呼让座让茶,问了姓名、原工作单位,又耐心询问有何事要见市长,欧德庭只说有重要事情找他,不见着市长他不愿细说。想是工作人员向市长作了报告,市长记起这个欧老太爷是港商李景熙先生的岳父,说起来还是同宗,有一年三请还请不到他共进晚餐,今天有什么事找上门来?市长便吩咐有请。

    欧德庭进了市长的办公室,握了握手就说,我是有事求市长大人作主。

    市长忙招呼欧德庭坐下,一口一个欧老先生,热情得很。见欧德庭说得严重,忙说,欧老先生有什么事尽管说,我能办到的,自是义不容辞。

    欧德庭便掏出信封,把照片给市长看了,说,这是我欧家祖传之物,不是我儿子贪来的不义之财。求市长作主把它发还给我。

    市长极有耐心,细细的问明白了,便说,这事好办,,既有照片为证,自当发还欧老先生。待案子审结,我保证送还到欧老先生手上。这时工作人员又来催促市长去开会,市长向欧老先生表示歉意并欲送客。

    不料欧德庭却端坐不动,说道,既已证实是我的确凿无疑,我今天便要把它领回去。

    市长一笑,便给有关人员打了一个电话,又吩咐秘书陪欧德庭走一趟。市长再三致歉说,实在是有一个会议不能脱身,让那么多人等也不好,有空我请老先生出来一聚长谈,如何?

    欧德庭见此也感动,紧握了握市长手说了声多谢,心有感触,拉着市长的手说,我儿触犯国法,我也没什么话好说——老百姓盼的是安居乐业,恨的是贪官污吏啊!

    市長见欧德庭如此说,倒不急着走了,轻拍欧德庭手背说道,说得好,说得好啊!老百姓盼的是安居乐业,恨的是贪官污吏。欧老先生,共产党执政为人民,党中央清除腐败决心是很大的,不如此国不靖、民不服啊。谢谢你,谢谢你的理解,谢谢你的支持。

    三

    欧德庭要回了古董铜铸猴,心情并没有好转过来。市长的话很明确,党中央反腐倡廉不是官样文章,欧德庭订了十几年的《羊城晚报》,日日看报的,从报章上也可以看到不少高官也纷纷落马。海贤身为党员、干部,竟不惜以身试法,撞入法网,也是自取其辱、自毁前途。不过话虽如此,毕竟血脉相连,儿子出了事,做父亲的总是耿耿于怀,牵腸挂肚,日子过得毫不安逸。儿子们都不和他说这些事,他也懒得再过问,海贤能否逃离此劫,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不料欧海贤的事还没有结果,他又听来一个消息,又教他对另一个儿子牵腸挂肚。消息是在早上饮茶听回来的,那些地方原本就是传播议论新闻、小道消息的天然场所,连美国佬攻打伊拉克这些事也可以发表许多高见,持不同政见的便热热闹闹争持一番。总之早上坐在那里饮茶不愁没有新闻、没有话题,树老根多、人老话多确是没有错的。

    有天早上,欧德庭邻近的一个茶客说了一条消息,因为它帶出了乡镇企业局,欧德庭便留了心。儿子当县长前是市乡镇企业局(副)局长,欧德庭对这个局的事便多了一层关心,那茶客说话声调高,一说出是乡镇企业局和外商合资的华达陶瓷厂,欧德庭便竖起了耳朵。

    那人说,他儿子原来在国营瓷厂,因停产下岗,见华达厂有相当规模,高高兴兴应聘当了工人,谁知工厂从来没有正经生产过,几年加起来也不过十批八批产品,亏蚀得连工人工资也经常拖欠;现在更惨,厂里已经正式停产等执笠(关闭),听说亏了几千万,外商肯定捞了一笔,人家手段高明做到滴水不漏,亏了就亏了,乡镇企业局吃了哑巴亏,连状都没得告……

    有人冷笑说,共产党的干部时兴交“学费”,这个厂不是第一个,也不可能是最后一个,一个陶瓷厂算得了什么──

    马上又有人气愤地反驳说,你以为这个陶瓷厂小啊?知不知道乡镇企业局投了多少钱?1000多万啊!都是政府批准立项银行贷款。工厂洝接辛耍袅讼缯蚱笠稻忠不共黄稹?br />

    新话题永远吸引人,有人就问,既然是合资,外商投了多少钱?

    那个说话带情绪的茶话客显然知道一些内幕,恨恨的说,外商说投资250万美金,就是2000万人民币,但是以设备抵扣的,那些设备有行家说根本值不了什么钱。

    茶客中响起一片慨叹、怨恨之声。有人不大明白,就说,那我们也不用亏那么多钱啊?

    你懂什么?又是那人愤愤的声音,建好了工厂,向银行申请贷款,政府又有人帮着说话,银行贷了几笔钱,最后说“亏”了,这些土地、厂房、设备值什么钱?!丢那妈,肯定有贪官污吏同流合污,不然贷款哪有这么顺当?

    欧德庭的心便忐忑起来。不用说,华达厂是大儿子海明掌权时搞下的项目,当时心里还赞扬海明来着──因为清源盛产陶泥瓷砂,别看佛山是以生产制造陶瓷闻名全国,上等瓷砂全是从清源采购去的。陶瓷原是清源县时支柱产业,近十年竟是式微颓败,连最有名的国营瓷厂也早停工等待破产。

    倒是外资、外地特别是佛山一些大企业又注重在清源搞陶瓷工业,欧德庭认为欧海明抓这个项目抓对了方向。只是没料到这个华达厂竟是纸扎的老虎,外貌光鲜却洝接凶魑U庑┬〉老⒁膊恢胝媸爰伲羰钦娴模泛C鞯淖锕愦罅恕?br />

    欧德庭多了一重心事,再听下去也没听出详情究竟,倒是骂贪官污吏、骂有关领导蠢笨的话听了不少。照道理那边茶客不知道他是欧海明的老豆,欧海明有污点会照样说照样骂的,但没人说到欧海明的名字,欧德庭又觉有一点心安。官府里的事其实很复杂的,外人道听途说说三道四也在所难免,于是欧德庭便又释然。

    然而回到家中,欧德庭思来想去,总又觉得不安。无风不起浪,那人言之凿凿,华达厂执笠总不会假,海明到底要不要负什么责任?千万别学海贤,若为一个贪字毁了一个厂(也毁了自己),老父也不知说什么好了!又想到海明精明,很有领导者的风范,或许是经验不足又或是我们平民百姓不甚了解的原因,造成工厂下马……

    苦思冥想,欧德庭终究放心不下。第二天照例到南国大酒店饮茶,却没人再说起乡镇企业局和华达厂的事,有人说起外省有一个二十二岁的后生仔,讨了一个年过七旬的富婆这样一件趣闻。老茶客们虽老,说起男女之事还是兴致不衰,嘻嘻哈哈议论得热闹不堪。欧德庭照例从容淡定波澜不兴,听得高兴也不过是裂嘴一笑。

    他肚里藏着心事,终究是担心两个儿子,待饮完茶回到家,却又给他想到,做父亲的要做一点做父亲应做的事。他便拿出纸、笔、墨、砚,裁好了一幅宣纸,细细的磨起墨来。

    保姆见老爷子慢吞吞的磨墨,走过来笑着要帮忙,原来欧德庭在打腹稿,扬扬手让保姆走开莫打扰他。待磨好墨,他亦打好了腹稿,铺开宣纸,握笔提气,一首七绝便跃然纸上:

    幼读经史习礼仪

    赖福受困自心知

    民惟邦本应常记

    晚节留香好写诗

    欧德庭幼读诗书,勤描字帖,几十年练习不暇,一手隶书尤见功力,只是他甚少在外人面前炫耀,知道欧德庭有一手好字的人便不多。这时舒了一口气,默默看了一遍,自觉满意,又写了题跋,在下角写下七三叟欧德庭于戍寅年八月题。回到房中找出两枚印音黔上,又认真默吟一遍,方坐下休息。见保姆适时为他送上紫砂茶壶、茶杯,便觉满意,倒了一杯热茶喝了,又细细的观赏自己的作品。

    过了数天,做装裱的师傅亲自把装裱好的卷轴送上门,欧德庭便让霞女送到新市区大儿子家。吃过晚饭,霞女打电话问着大嫂蒋幼连在家,大佬欧海明也要回来,便拿了裱好的卷轴出门。走出欧巷门楼,她才用手机打电话给阮桂洪,待阮桂洪兴冲冲走出来,便相偕乘坐公共汽车去新市区大佬家。

    霞女自己一个进了大佬家,大佬还没回来。大佬欧海明在郊县任职,自然安排有住处,但周末、周日有时也回市区休息。只是当了县长身不由己,不能像当局长那样正常轮休,一个月也难得回来休息一趟。

    大嫂蒋幼连原来也是乡镇企业局干部,因欧海明当了一把手,不方便同单位工作,便调去了民政局,给她提了一个副科级。待欧海明调到郊县,蒋幼连原不想跟着去的,但组织上找她谈话,要调她去郊县任民政局长,这便是夫荣妻贵了,蒋幼连便点了头。当局长不比县长忙,若无特别事情,周末她是照例回市区的。独生儿子欧兆龙虽然去了美国读书,但所有亲朋都在市区,原来的房子比郊县那个住处舒服自在得多了。

    见小姑子送来的卷轴是家公亲笔,细细品味了一遍,知道家公的心意,蒋幼连笑了笑便放下,说了一阵家常话,见霞女要走,李幼连也不勉强。她见霞女穿得漂漂亮亮,猜想她还有节目,便送霞女出门。霞女也有二十六、七了,再不拍拖就会蹉跎下来,家公个性有点怪癖,蒋幼连和他提了几次,仍然不愿请保姆,难为霞女在家忙这忙那。如今老太爷开了窍请了保姆,霞女就不用整天困在家里了。

    霞女离开大佬家,会合了在住宅大楼外不远处等候的阮桂洪,便朝江滨大道走去。一辆小轿车从旁边开过,她顾着和阮桂洪说话没留意,随即醒悟过来,转头一看,那小轿车开进刚离开的大院,她马上想到是大佬的专车,眼珠一转,对阮桂洪说,走,赶快回欧巷……

    阮桂洪不解地问,为什么?

    霞女已经快步走上江滨大道,见有亮着红灯的一辆的士便招手。阮桂洪不知发生什么事,原本兴冲冲的,见霞女召来的士,只好和霞女坐上的士回老城区。

    霞女才离开不久,欧海明便回到家中。蒋幼连便问,你没碰见霞女?

    欧海明一边換鞋一边说,看见了,但车子已经开过去,我见她和朋友在一起走,就没有回头叫她。他走回客厅在沙发上舒舒服服地坐下来,又问,霞女过来有什么事?

    蒋幼连朝茶几上呶了呶嘴,说,老爷子怕你当贪官,给你写了一幅座右铭。欧海明拿起展开一看又放下,俄而才说,老爷子这手字还真不错,我看比黃亚夫的草书好得多。

    蒋幼连看了丈夫一眼,说,把它拿回你的办公室挂起来?

    欧海明不置可否,说起另一件事,这次去香港,彭宪祥给了我一万美金,说是不买什么礼物了,让我自行选购。他从公文包拿出一叠美金放在茶几上,说,你把它收起来。

    蒋幼连却不动,迟疑着说,这个彭宪祥可不可靠?对了,牵线的那个彭其康已经离开清源了。华达厂这件事,我还是有些担心……

    欧海明便说,华达厂项目是市政府批的,市经协办直接插手,我是公事公办,也没拿过彭宪祥一分钱,后面的就更不关我事了,没什么好担心的。

    丈夫说得撇清,妻子却知道有一些议论,说因为在华达厂的合资项目“交了学费”,丈夫才异地调离的。她在另一边沙发上坐下来,拿起美金翻了翻,说,我听说华达厂欠下银行贷款3100万之巨,这个彭宪祥恐非善良之辈,和他打交道恐怕得小心谨慎一点。她把美金放回茶几,说,这里是一万美金?

    欧海明笑了笑,意味深长地看了妻子一眼,说,彭宪祥已经在美国存下100万美金,密码也告诉了兆龙。以后兆龙也不用回来了,待拿到绿卡,到时我们也申请过去,一劳永逸。

    他伸了伸懒腰,又说,这个彭宪祥头脑慎密,我看他做事有板有眼,步步为营,和他合作还是比较放心的。

    蒋幼连却不放心,说,不怕曲中直,须防人不仁,还是小心点好。

    欧海明又笑了一笑,说,板坑鲤鱼冲度假村是彭宪祥搞的项目,没钱赚的,全是为我脸上贴了金。这次在香港,他提起搞一个稀土项目,计划投资过亿,我倒是给他泼冷水,稀土项目涉及环保,不容易立项。说实话我在县里不比局里,也不愿和他再搞什么大的动作,这个人野心很大,背景复杂,我是拿定主意,不稳妥的坚决不搞,有手尾的坚决不拿。

    蒋幼连点了点头,见丈夫手机响接听电话,她便捡起那叠美金拿回睡房。又听得门铃响,便又走去开门。见来人手提礼品袋,见了她便点头哈腰问好,又问欧县长在家吗,知道是来钻营门路的,便莞尔而笑,把客人让进客厅,倒了茶招呼客人坐下,她便踅回睡房去。

    丈夫和人谈事情她是从不掺和从不插嘴的,这是她的一条原则。别看这些人在丈夫面前卑躬屈节,背地里也会说三道四,人言可畏,人言就是一把刀子,一不小心也会弄出一点血出来的。

    蒋幼连回到睡房,接到欧海盈打来的电话,因丈夫有客人,她便和欧海盈谈了一阵。

    蒋幼连知道丈夫兄妹感情好,欧海盈又是个有办法的人,她有好吃的宁愿不送自己父母也送给海盈,所以姑嫂一直都很合得来。

    欧海盈这次主要是谈欧海贤的事,口岸办一个主任、一个副主任都被双规,案情很严重,海贤涉案金额已经交代是贪污65万,这个案子是省纪委直接过问的,欧海贤这次大约难逃法网。欧海盈说,于副部长准备调任外市市委常委、组织部长,这个时候他不会插手,看来海贤下半世要在监偅恕?br />

    欧家兄弟间感情说不上好或坏,平常各有各过各有各忙,不过兄弟间出了事,倒是同仇敌忾的,一下就联系多起来。也难怪,老话说切了肉还连着筋呢,说到底,血脉里流的是一母同胞的血。蒋幼连关心的却是案情细节,便和欧海盈煲了好一阵电话粥。

    蒋幼连怀疑欧海盈和于副部长有暧昧关系,因为欧海盈在哥嫂面前毫不隐瞒她和于副部长关系密切。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蒋幼连知道丈夫近年官运享通和于副部长有很大关系,丈夫和于副部长成了莫逆之交,欧海盈的作用无可置疑。

    欧海盈生得靓又有气质,有些领导又好色又怕死,不敢公开在风月場寻花问柳,若有靓女送上门,经过谨慎挑选或许会找一两个秘密情人,只有那些狂妄自大不知死活的才去包二奶,事实证明凡包二奶的很快就玩完。有秘密情人的则不一样,(奇*书*网^.^整*理*提*供)女的是看上男人手中的权势,一般不会痴缠男的,只是在关健时刻要求男的伸出援手。男人拥有秘密情人就很有满足感,很多时会运用手中的权力影响去给情人以至她的家人、亲朋一点好处。

    蒋幼连怀疑欧海盈和于副部长就是这样的关系,但这些话自然说不出口,甚至在丈夫面前提也不能提的。由此她还是很感激海盈的,也因于副部长外调感到惋惜。这个消息要及时告知丈夫,于副部长走了,还得物色倚靠的大树──朝中有人好做官么,丈夫坐到这个位置,再上一层楼说易也不易,说难也不难,除了自( 三戒 http://www.xlawen.org/kan/25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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