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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给姬如雪沏了茶,道:“刚才不好意思,我说二宝怎么会去敲门呢,原来是小姐你,荣幸之至,蓬荜生辉。”
姬如雪道:“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么客气了,都是姬师哥他不好,怎么能下那么重的手呢,听说你受寒了,病的厉害,现在好点了吧?”
赵虹儿道:“谢谢小姐关心,受伤也是怨我,总是那么冲动,不过病已经好了,青儿都告诉你了啊。”
说道青儿,姬如雪突然面色一红,想到那天青儿一直追问自己是不是喜欢他,抬眼看赵虹儿正看着她,不由心跳加快,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好一会儿,姬如雪才道:“恩,是啊。”
她忙改变话题道:“没想到你来山庄这两年变化不小嘛,感觉越来越像白师叔了,白师叔真会教人。”
赵虹儿神色一黯,叹道:“师父!我怎么能和他老人家比呢!师父就就像天上的云朵,我也只能仰观吧!师父他是那么的高雅,那么有才华??????”
“你怎么了,怎么说着说着就哭起来了。”姬如雪看着泪水一滴滴的从他脸颊坠落,关心道。
赵虹儿泪水更多,哽咽着道:“师父,师父他已经去了。”
姬如雪没反应过来道:“你师父去哪了,那也不用这么伤心啊??????你是说,白师叔他去世了?”
赵虹儿点了点头,道:“前几天我亲手安葬的,就葬在梅花林里,那里应该很适合他??????”
第十六章 山庄密道
赵虹儿又开始了初到山庄时的生活:砍材、劈材、烧火、挑水、洗菜?????每天如此,今天重复着昨天地生活,加之赵二宝又关心之至,每次吃饭都特意做点可口的菜肴,赵虹儿的心也逐渐平静了下来。
闲暇时,赵虹儿就拿起顺手的物件舞起剑法,每当这时,师父的身影就浮现在眼前:师父那温文尔雅的笑容、师父那一招一式的演练、师父那一气呵成的剑法??????他踏着师父的脚印,跟着师父研习剑法,这种快乐,赵虹儿很享受。
时不时的姬如雪或青儿会来看他,谈谈理想,聊聊人生,有时高兴了还会一起较量剑法。赵虹儿自然打不过姬如雪,但是终于可以欺负下青儿了,每次轮到和青儿比剑,就故意把她的剑打掉,于是他俩就开始斗嘴,看着青儿那撅得高高的小嘴儿上都可以挂个油瓶,是赵虹儿最开心的时候。
时光最无情,流水也匆匆;莫道人间事,逍遥自在中。赵虹儿却不甘心就这样平静的生活,就在他感到报仇无望时,张管家把他叫了去,说是山庄人手紧张,问他愿不愿意去梅花林里的一个重要的地方送饭菜,又问他怕不怕吃苦,如果怕吃苦就不用去。赵虹儿知道,膳堂每次开饭前,王大叔都会把亲自掌勺做好的饭菜由一个专管送饭的山庄弟子送走,却不知送到那里,赵虹儿很想知道,所以他很自然的答应了张管家。
第二天清晨,膳堂的王大叔又把亲自准备好的饭菜放到了两个饭盒里,赵虹儿挑着两个饭盒跟着一个山庄的中年弟子离了膳堂一直向西而去。
赵虹儿很奇怪:张管家说是让去梅花林,那个带路的中年弟子却不走大门,看着那中年弟子进入了一个依墙而建的房子里,他也挑着饭菜跟了进去。
房里布置很简单,是个书房,一个年轻弟子正在窗前看书,看到赵虹儿他们,当先行礼道:“叶师叔您来了,请!”他推开北边墙上的书架,一个密道显现出来,缓缓向下延伸而去。
带路的叶师叔‘恩’了一声,道:“邵方,这是膳堂的赵虹儿,以后他来这里送饭,是张管家安排的。”听着那邵方满口应承了,就抬步进了密道,赵虹儿冲着邵方一点头,忙跟了进去。
密道走了一段,慢慢转平,这密道的地面铺着平整的青石板,两边青石砌成的墙上烛烛灯台发出飘忽的光芒,加上青石的反光,使这密道并不显得阴暗。
这密道是通向梅花林吗?赵虹儿很奇怪,看着那叶师叔已走远,忙跟上去搭讪道:“叶师叔,我可以这么称呼您吗?我也是咱山庄的弟子的。”
那叶师叔放慢脚步道:“哦,是么!你是谁的徒弟呀?”
赵虹儿神色一黯道:“我师父他叫白智林,我师父离去后,我就被张管家带到膳堂了。”
那叶师叔一惊,却很自然以为赵虹儿说的离去是离开山庄,道:“白师兄啊,你是他的徒弟?难怪张管家会如此安排你。”他转头上下看了一眼赵虹儿,“好,不错,没想到他收个徒弟都是这么优秀。”
赵虹儿道:“谢谢叶师叔夸奖,您和我师父他熟识吗?”
那叶师叔叹道:“怎么会不熟呢,你师父他是大师伯的得意弟子,我师父他老人家是二长老,当初我们一起拜师,我还和他较量了一段时间,没想到他不但武功远远超出了我,其他方面也处处压我一头,害得我天天被师父唠叨,我怎么会不认识他呢?只是没想到大长老会舍得把他撵走,哎,可惜??????”
赵虹儿本来还想问其他事情,但听他说起师父,心中苦痛,不觉走到了这密道的尽头,顺着斜坡上去,叶师叔把同样也是一个书架的挡隔移开,这里是一间卧室,并无人在。
到了院里,赵虹儿举目一看,这庄院并不大,倒甚是清幽,周围尽是梅花树,东边依着一座青黑的高山,梅花树一直蔓延到了半山腰。
叶师叔带着赵虹儿直接向正堂走去,厅里两个老人正在对弈,左边一人白衣花发,赵虹儿认得,正是山庄的二长老。右边一人灰衣银发,不知是何人,一旁立着一个中年汉子,甚是威猛,正看着二人的棋盘。
那叶师叔走到近前行了一礼,看二位老人看来,忙道:“庄主,师父,该用饭了。”又把赵虹儿介绍了下:“小李有事回老家了,这是张管家新安排的,您二老可满意。”
赵虹儿听说一直不曾见过的神剑山庄的庄主就是那灰衣老人,心下慌张,挑着饭盒一时不知该做什么了。
只听那庄主一脸慈祥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赵虹儿忙放下饭盒,向前行礼道:“庄主好!二长老好!我,我叫赵虹儿,您二老叫我小赵就行啦。”
二长老哈哈一笑,手抚胡须道:“好,不错,张管家就是会挑人。”
那叶师叔狡黠的一笑道:“您二老猜猜,他是谁的徒弟?”
二长老不悦道:“梦龙,你打什么哑谜啊,有话直接说。”
叶梦龙无奈,正要说话,却听庄主说道:“恩,看他神形和步法,稳重中透着灵气,除了山庄所授,还掺杂了自己的想法,让我想起了一个小子,想起他那傲气的样子,很是可爱。”
赵虹儿心下奇怪:难道庄主只看我走几步,就能看出什么吗?
二长老一拍头道:“我早该想到他了,那小家伙!以前他学武的时候处处招摇,眼里只有他师父,真是眼高于顶,想起来就可气。”
庄主笑道:“你气什么?我表哥他收了个好徒弟,你就生气啦,不服你自个教出个更好的嘛!”
二长老心中有气,转脸看着他的徒弟就要说他两句。
叶梦龙一看,自己引火烧身了,心中不由叫苦,忙惨然到:“庄主,白师兄他,他已经被大长老逐出师门了。”
庄主一惊,敛了笑容,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了。
二长老骂道:“孽徒,惹庄主不高兴,还不把饭给那人送去?”
叶梦龙只恨自己多嘴,答应一声,领着赵虹儿提了一个较小的饭盒退了出来。
第十七章 怪异囚徒
叶梦龙领着赵虹儿来到了东厢房的一个书房里,里面的中年弟子推开房子里东面墙上的书架,依然是个一摸一样的密道,只是更陈旧些,直直的向东延伸而去。叶梦龙把赵虹儿送饭的事向这师兄交代清楚后,领着赵虹儿进去了。
看着身后那书架慢慢合上,赵虹儿问道:“叶师叔,咱们这是又给谁送饭啊?”
叶梦龙神秘的一笑道:“一个囚徒。”
赵虹儿奇道:“囚徒?咱们山庄还有囚徒?我怎么以前没听说过啊?”
“你们小辈的现在知道他的人几乎没有,就是外面的那个邵方,也只知庄主在这院里,不过我们这一代的弟子差不多都来送过饭的,也都被他??????”叶公龙呵呵一笑道,“也都领教过了,哈哈。”
赵虹儿问道:“那我师父他来过没?”
叶梦龙道:“你师父白智林啊,他不但来过,而且是送饭持续最久的,近一年的时间,他都非要抢着送,所以,他送了一年的饭后就不再高傲了。”
“叶师叔,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啊,好像你们都愿意送饭,好像又有点??????”赵虹儿迷茫道。
叶梦龙大笑,道:“又有点什么?你一会送饭去,在里面多呆一会儿就会知道了,不过我劝你还是等把饭盒放下,拿了空的饭盒就马上出来,要是他还在思考问题的话,就算你幸运了。”
赵虹儿被说得心中直发冷,道:“那他不思考问题会怎样啊?不会要杀人吧?”
叶梦龙道:“这倒不会,要不然谁还敢进他的囚室呢,这些年他都没杀过一人,就是有个师兄受不得气就给他的饭菜里做了点手脚,结果第二天那位师兄就发疯了,庄主也很生气,就把他赶下山去了,呵呵,看我跟你说这些干嘛,放心吧,不会出事儿的。”
赵虹儿还是感到不安,道:“那位师伯是怎么发疯的啊?那这囚犯是什么人啊?为什么被关到这里啊?”
叶梦龙道:“没人知道,那师兄睡觉时还好好的,第二天起来就疯了。这囚犯啊,我来时他就在这里了,师兄们也没人知道他的来历。”他冲着赵虹儿一笑道,“不过,庄主肯定知道,就是没人敢问。”
赵虹儿又问了几个问题,叶梦龙也不正面回答,弄得一大堆问号在赵虹儿脑中不断的盘旋。
二人顺着通道直着走了里许,又斜着向上走了里许,到了一处宽阔地,一边摆着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胖一瘦两个中年弟子在下棋,看到叶梦龙来了,施了礼节,那瘦的中年弟子打开前面的石门上的一个小门向里看了看,拧动机关,那石门便打开了,叶梦龙对赵虹儿说道:“你给那人送去吧,出来时拉动墙上的铁索,我们就知道了,我和你二位师伯说句话。”
看着赵洪儿那慷慨赴义的神情,叶梦龙一笑道:“没事儿的,快去快回。”
赵虹儿刚进去就听身后石门关闭的声音,他忙向两边石壁上看去,见右手边有一铁索链从石壁上伸出,心里稍微安稳了些,前面是一段长长的甬道,走到尽头,一个宽阔的空间呈现在眼前,他无暇他看,只见一个头发胡子蓬松着,衣服却是干净的老人正侧对着他坐在床上,赵虹儿庆幸:他在思考问题。
看到右手边地上有个饭盒,里面的饭菜已被吃过了,饭盒的盖子被撩在一旁。赵虹儿把手里的饭盒轻轻放下,把那个饭盒盖好提着,他扭头一看,那老人还老样子坐着,他长出一口气。
他站起身猫着腰要出去,只感到眼前一黑,一头撞在另一个人的胸脯上。
赵虹儿撤身一看,花白蓬松的头发和胡子,吓得他差点把饭盒扔了去:怎么会有两个老人?一模一样?
回头一看,床上老人已不见,‘高人’赵虹儿心下惊骇,他会对自己做什么?
他放下饭盒,拱手行礼,刚要叫前辈,见这老人以手作剑,一下向他的咽喉点去。
赵虹儿大惊,身子向右一错,抬左手向外格挡,空无着物,而老人的手已到下巴,赵虹儿右脚虚步,腰间用力,狠劲向右后撤,同时右手向内格挡,又是挡之无物,感到老人的指尖已触咽喉。
赵虹儿感到十分不妙,虽知躲也无望,他还是左脚用力,身子后仰,右脚腾起弹踢而去??????
赵虹儿仰面躺在地上,动也不动了,一身冷汗,心道:“我一站起来,他就攻击,打又打不到他,我就这样躺着,您爱怎么办怎么办吧!”
那老人见没人和他比试了,看也没看赵虹儿,嘴中只道:“不行、不行、你不行,你不行,??????”老人重复着这句话,走到床边,依旧坐在那里,又陷入了沉思。
赵虹儿躺了好一会儿,看着头顶那高高的天窗上透来丝丝的阳光,感到身上有了点力气,垂头丧气的爬了起来,看了看沉思的老人,提了饭盒顺着甬道走到石门前,伸手拉了拉铁索,石门上那个小门打开了,外面的瘦师伯向里看了看,把石门打开了,赵虹儿走出了甬道,心里还想着那老人说的话:你不行,你不行??????
叶梦龙看着二位师兄关了石门,嘿嘿一笑,道:“怎么样,我赢了吧,一共二十两银子,出去不要赖账哦!”
看着二位师兄输了银子的神情,叶梦龙很高心,他给赵虹儿打去了身上的尘土,一边搂着他的肩膀向外走去,一边安慰他道:“这也没什么,我当初第一次来时也和你一样,很失落是不?其实那人的武功很高,你就当是和庄主比武输了,有什么啊,是不是?其实能和他过招,那是求之不得的,要不我怎么会和刚才的你两位师伯那么熟呢,想想??????”
叶梦龙把赵虹儿送往去山庄的密道,提醒道:“中午不要忘了按时送来哦!”看着赵虹儿木然的点了点头,向里走去,他把书架移到原位,摇了摇头,回了正堂见他师父去了。
赵虹儿躺在膳堂厢房里的小床上,看着屋顶角落里的蜘蛛网,心思烦乱地想着:没想到庄主会在梅花林的小院里,而囚室的老人武功又如此的高深莫测,自己非但打不到他,他却不用碰人就把自己打倒了,而且就好像是自己想要跌倒一样。这老人会是谁呢?庄里为什么会又有密道,又有囚室啊?难道是为这老人建的吗?张管家又为什么安排自己去哪里送饭呢?
第十八章 囚室探秘
对于神剑山庄的秘事,赵虹儿很好奇,所以到了中午,赵虹儿挑了做好的饭菜又来到了这梅花林中的小院。
正堂里,庄主和二长老竟然还在对弈,一旁的威猛汉子依然立在那里,看到赵虹儿挑着饭盒进来,忙过来把大的饭盒提到右手边的一个房间里去了。
赵虹儿施了一礼,退了出来,就听二长老道:“庄主啊,你打算把那人关到什么时候啊?我看他是装疯卖傻,好吃好喝的倒挺享受的。”
庄主道:“反正又不差他一张嘴,他想呆在那就让他在那里好了,哈哈,你走神了,不准悔棋哦??????”
赵虹儿很想听他们谈下去,但他们已经改变了话题,只好提着饭盒向那书房走去。
书房里正坐着四个人,早上看守囚室的瘦师伯当先站了起,向赵虹儿笑道:“小赵是吧,来,你先坐在这里,这次让师伯替你给那人送去可好?”
赵虹儿不明所以,道:“不用烦劳师伯,我自己送去就好。”
叶梦龙哈哈一笑,怂了下肩道:“那,这次不怪我了啊,是你们拉我要赌的,看,小赵不但来了,而且坚持要自己送,哈哈,快快拿来。”
那胖师伯郁闷地向瘦师伯道:“我早说不要赌了,这倒好,十两又没了。”
叶梦龙笑着说:“哈哈,下次咱们一起去梅陇镇好好吃一顿,我请客,哈哈,走,咱们先去庄里吃饭去!”
另一个书生打扮的师伯笑呵呵的把这打赌的三人撵走了,又替赵虹儿打开了挡密道的书架,把他送了进去。
本来赵虹儿看到叶梦龙他们在这儿,还想问一些问题,没想到糊里糊涂的就被这书生师伯推了进去,只好向里走去。守着石门的自然换了两个人,赵虹儿行了礼,只道:“师伯好!”
那头发胡子蓬松的老人依旧坐在那里,仿佛不曾动过,赵虹儿轻手轻脚的换了那已经空的饭盒,把它放在甬道口,大大方方的走到这囚室的中间,却不敢拱手行礼,怕他误会,只一哈腰,两手下垂,道:“前辈??????”
赵虹儿看到床上没人,想那老人定是在自己后面,矮身形向右一滚,抬眼看去,没看到老人,再翻身向左一滚,依然没看到人。赵虹儿一想,就算滚十八滚也没用,不滚了,猛回头向后看去,还是没人,他摇了摇头:不会在甬道里吧?恩,还是躺下最保险。
就在赵虹儿想躺下看时,一只手轻轻的印在了赵虹儿的背上,赵虹儿一声惨叫,只感到五内翻腾,痛感由胸口向全身蔓延而去,刺激着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
继而,后背衣服一紧,被人抓在手里,向甬道方向掷去。
赵虹儿忍着痛感,身子一翻,接地滚到饭盒一旁,这一活动身体,可要了命,全身的骨头节都向他呐喊,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那老人从囚室中间慢腾腾的向床边走去,嘴里念叨:“不行,不行,你不行??????”
赵虹儿喘了口气,感到痛感稍轻了点,再看那老人又沉思了起来,赵虹儿却不想就这么走了,生气的喊道:“我说老前辈啊,您老下手不用这么狠吧?我全身的骨头都断了,哎呀??????”
??????
“前辈,我的骨头真的断啦,哎呀,走都走不了啦,我还怎么给您送饭啊?哎呀,好痛??????”
??????
“前辈,给您送的饭再不吃就凉透了,哎呀,真的走不了啦??????”
??????
赵虹儿嗓子都喊哑了,那老人依然故我,不动如山。哟摸过了一刻钟,那老人一顺腿下了地,顺着囚室的墙壁走了大半圈,发现了两个饭盒,一一掀开,蹲在装有饭菜的饭盒前吃了起来,吃过后,又转了两圈,回到床上再次入定。
赵虹儿在甬道口坐了一个多时辰,身上终于不是很痛了,只是酸麻难耐。不过,他终于发现了规律,这老人每隔一刻钟的时间,就会下地在囚室里走两圈,没什么发现后,就又回到床上了。
赵虹儿心道:“难道这老人真的疯了吗?我要是在这里放他十盒饭,会不会把他撑死?”想到这个武功高强的老头自己吃饭撑死的模样,赵虹儿哈哈的笑了起来。
看看那老人,一点表示都没有,赵虹儿无趣,忍着酸痛,提了饭盒转身走了。
那老人原本木然的脸上显现出了一丝嘲讽,转而又木然的入定了。
赵虹儿自然不知,回去向叶梦龙请教那老人是不是聋子,是不是真疯了?叶梦龙含糊道:“他真疯假疯我不知道,但他倒不是聋子,你想了解更多就乖乖的去送饭,久了你就会发现他其实是很有趣的。”
赵虹儿心说:“有趣你们怎么不去送了,我差点就被他玩死了,哼,哼。”
赵虹儿慢慢的发现:每次设法躲避,最终被那老人打过之后,第二天身心更舒畅,手脚也更灵活了。这一发现让赵虹儿欣喜不已,早中晚按时送去,没有晚点过,即使张管家说那以前送饭的小李已经回来了,说可以跟他换班,都被他推了。
不过赵虹儿最受不了的是老人每次把他打趴下,就念叨:“不行,不行,你不行,你不行??????”
赵虹儿除了去送饭,就去练习剑法,而练剑的对象就是姬如雪,所以二人的友情一日千里,好的不得了。
这一日,赵虹儿送过了饭,拖着酸麻的身体出了密道要回膳堂,正巧姬如鹏领着一帮人从一旁走了过来。
那相当欠揍的小六子当先挡在赵虹儿面前,一脸得意的道:“啊,赵大侠啊,几月不见,原来在这里送饭啊?还以为你另寻了名师呢,哈哈??????”
赵虹儿把眼一瞪,道:“走开!”
小六子倒乖,滋溜一下躲到了姬如鹏的身后,愤愤道:“都差点被逐出师门,你还神气什么?”
赵虹儿理也懒得理他,径直要走,姬如鹏道:“赵虹儿!你虽然离开了我爹,难道眼里就没有我这大师兄了吗?”
赵虹儿心道:你们一家都没什么好人,我师父就是被你爹和你爷爷赶出了山庄间接害死的,还想让我给你好脸色么?
见赵虹儿不理,姬如鹏又道:“赵虹儿!不要以为你和阿雪相处得很好,就可以攀龙附凤,我劝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不然以后只会徒伤心,阿雪迟早是要嫁给我的。”
小六子接道:“不错,赵虹儿,听人劝吃饱饭,况且雪小姐早和我们的大师兄订了婚约,你不要不识好歹,我看你这样送饭就挺好,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姬如鹏一脚踢在小六子的屁股上,骂道:“要你多嘴?”
赵虹儿心中莫名的一痛,继续向前走去。
姬如鹏大怒,喊道:“好!赵虹儿,你有种,明天上午辰时三刻我会在后山老地方等你,害怕你就别来!”
第十九章 奇怪口诀
膳堂的厢房里,赵虹儿拿了纸笔把师父临终前留下的口诀中的一段写了下来,师父以前就爱把要看要讲的东西写下来的,那口诀虚无缥缈,赵虹儿虽然强记了下来,却对它无从下口,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
赵虹儿打算等研究完了就烧掉,可他正研究着,门一开,姬如雪进来了,赵虹儿想掩藏,可已经来不及了。
姬如雪看他遮遮掩掩的,更是好奇,劈手把口诀夺了过去,赵虹儿大急道:“雪,雪儿。”这一段时间姬如雪终于不再反对赵虹儿把她叫作雪儿了,只是现在叫来,有点生硬。
姬如雪笑道:“好书法,写的不错嘛!这有什么好藏的,男子汉大丈夫的??????‘咿’,你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文字呢?我在那里看到过呢?”
赵虹儿奇道:“你见过这口诀?在哪里?”
姬如雪思索了一会儿,叫道:“我想起来了,有次我去看爷爷,他正在看这种文字,还不让我看,我当时还以为是古代的诗文呢,没想到是口诀。是功法口诀吗?”
赵虹儿点头道:“是的,这是一段武功心法口诀,是我师父留给我的。对了,你看到的和这口诀一样不一样?”
姬如雪道:“恩,文笔一样,但我没见过这段,啊,你等会儿,我当时好奇,就趁爷爷不注意抄录了下来,我现在回去找找,我一会就来哦。”
赵虹儿扬着手,看着姬如雪拿着那段口诀跑了出去,把要说的话咽进了肚子,好一会儿,手才无奈的落了下来。
姬如雪拿着几张写有篆秀小字的稿子走了进来,道:“喏,找到了,可是和你的这段没有关联的地方啊?”
赵虹儿拿了过来看了一遍,感觉她这篇的开头和师父说的口诀结尾有点相连,拿起笔道:“雪儿,你等下,我把其余的写出来。”
姬如雪拿起赵虹儿写的稿子,道:“你这上面的叉叉是什么意思啊?”
赵虹儿尴尬地咳了一声,道:“师父告诉我时,我是记下了,但师父他老人家离去时我很伤心,又发生了一些其他事情,后来中间这几句实在想不起来了。”
当下二人把两篇口诀放一起研究起来,姬如雪道:“我看这两篇口诀确是连着的,你看你这篇口诀的结尾‘??????人各有精,精合其神。’接下来不就是我这篇的开头‘神合其气,气合其真??????’么。”
赵虹儿喜道:“是啊,而且你这篇好像就是结尾,只是不知道我这篇的前面是什么?”
姬如雪问道:“你师父怎么会给你这样的口诀,白师叔他自己练过吗?这口诀怎么练啊?”
赵虹儿悲伤道:“师父他老人家就是因为这口诀被逐出师门,才惨死的。只是师父他已经去世了,要不然就可以向他老人家请教了。”
姬如雪惊道:“你是说:大长老因为这口诀就把你师父赶走了?这么说这口诀很厉害了?”
二人研究了一上午,即使姬如雪冰雪聪明也只是纠正了一些赵虹儿写的音同字不同的汉字,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把这口诀的意思通了下来,可还是无从下手。
姬如雪道:“我先回去啦,不然耽误你去送饭了,哦,这稿子你留着吧,我早背会了,回去再写一份是了,明天上午我再来,我就不信你师父能练咱们就练不得。”
赵虹儿叫住姬如雪道:“雪儿,明天下午行不行啊?上午有点事儿,那个,能不能先不告诉你的爷爷啊,我怕他会生气的,哦,更不能让别人知道啊!”
姬如雪道:“放心好了,我不会说的,那我就明天下午再来吧!”
神剑山庄后山,小六子一脸献媚的对姬如鹏道:“大师兄,时间也差不多辰时三刻了,我看那赵虹儿早吓破胆不敢来了,他怎么敢和大师兄你比武呢?”
另一个也道:“是啊,大师兄,我看也不用等他了,他凭什么跟大师兄争呢?只不过是个送饭的。”
原本闲若无事的姬如鹏突然站直了身体,因为他已看到赵虹儿正顺着山间小道缓步而来。
赵虹儿知道自己打不过姬如鹏,但或许是心中的傲气,或许是其他,他还是决定要来。
姬如鹏看到赵虹儿已到面前,道:“你果真来了!”
赵虹儿默默道:“我来了。”
姬如鹏道:“好,果然有骨气。”
这让赵虹儿想起了师父,赵虹儿一笑,道:“我已经来了,你想怎么办,是比武还是群殴,可惜我没带剑。”
姬如鹏没想到赵虹儿如此镇定,心中有气,道:“当然是比武,给他一把剑!”
赵虹儿伸手接过抛来的剑,道:“不错,轻重正合手,请!”
姬如鹏向前走了三步,道:“来吧,先让你三招,不要说我欺负你。”
赵虹儿喝道:“不用,看剑!”循着梅花八字步法疾走两步,向前一冲,一招‘梅花点点’向姬如鹏刺去。姬如鹏侧步举剑,‘含苞欲放’使出,守中带攻。二人你来我往,打在一处。
赵虹儿虽知打不过姬如鹏,却没想到差距如此之大,姬如鹏剑势沉稳狠辣,加之赵虹儿只习了半篇基础心法,没几招赵虹儿就被逼得手忙脚乱,漏洞百出。胸口肩头结结实实的挨了三掌,他知道姬如鹏不想让他这么快退出,所以赵虹儿没有退后,连着又是三掌,直打的赵虹儿脚步踉跄,“呛”的一声,剑飞了,被姬如鹏一脚踢在胸口,虽然赵虹儿被囚室老人训练的很能挨打,但此刻再也忍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跌落一旁。
小六子看赵虹儿跌落到地上,一时站不起来,而且就在自己面前,他奔上去抬脚就向着赵虹儿腰间踢去。
赵虹儿最恨这种人,那容得他踢到,强忍疼痛,身子一翻,一脚踹在小六子的肚子上,喉咙一热,又吐出一口鲜血,半跪在地上。
“退开!”姬如鹏喝退了另外几个蠢蠢欲动的弟子,走到赵虹儿一边道:“赵虹儿,只要你以后不再缠着阿雪,咱们以前的事一笔勾销,也没人会再为难你,怎样?”
见赵虹儿没有回答他的意思,姬如鹏狠狠地道:“否则,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赵虹儿沉声道:“你可敢等我一个月,一个月后咱们再比过。”
姬如鹏哈哈大笑道:“好!有胆量,别说一个月,等你两个月又何妨,你输了便如何?”
赵虹儿道:“我输了就任你处置。”
“哈哈??????”姬如鹏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事儿道,“赵虹儿,你以为你有谈价的余地吗?我现在就有办法把你赶走。”
赵虹儿惨笑一声道:“怎么?你不敢?害怕了?”
姬如鹏道:“你以为用激将法就管用吗?不过,我可以等你,到时候我要让阿雪知道,你这向我挑衅之人的下场。”
赵虹儿道:“好!两个月后咱们就在此比剑。”
姬如鹏气极而笑道:“你??????哈哈??????就让你多高兴一个月,哼,走。”
看着姬如鹏他们走远了,赵虹儿再也支持不住,一下子躺倒在地上。
第二十章 疯子发威
赵虹儿除了去梅花林送饭挨打之外,就是刻苦的练习梅花剑法,至于那奇怪的口诀,虽然和姬如雪两人几经研究,还是一头雾水,不知从何开始,但二人每隔两三天就交流一次感悟,赵虹儿知道着急也无济于事,只好顺便向姬如雪请教下梅花剑法。
这一日,赵虹儿如常送饭来到梅花林小院庄主的正堂,碰巧姬如鹏也在这里。姬如鹏看到赵虹儿进来,忙对那立在庄主身边正要去接饭盒的威猛汉子道:“荆师叔,让我来。”这威猛汉子正是庄主的徒弟荆楚山,以前赵虹儿的二师兄丁大全曾提到过。
看着姬如鹏面带微笑的走了过来,赵虹儿放下扁担,狠狠瞪了姬如鹏一眼,谅他也不敢在庄主面前耍什么花招,把饭盒给了他。
姬如鹏却很惊奇的对赵虹儿道:“‘伊’,这不是赵师弟吗?好久没见啦,大师兄很想你啊。”
赵虹儿一点头,‘嗯’了一声,心道:“真会装,还想我,想我早点滚出山庄吧,脑子是不是有病了?”
姬如鹏提着饭盒转身笑着对庄主道:“表叔公,都怪我爹不好,他原本是想让赵师弟在我们那学武的,可因为一些小事儿他又把赵师弟赶走了,孙儿原本还为赵师弟担心过一阵子呢,却原来赵师弟在给您老人家送饭那,当真是福气!孙儿都想给表叔公来送饭了,这样就可以天天见到您老人家了。”
赵虹儿行了个礼出了门,把扁担放在书房门口,提着另一饭盒给那囚室的老人去送,心中叹道:这姬如鹏一人两面,挺有心计的,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他了。
赵虹儿到了囚室,放下饭盒站到了囚室中间,看着那老人道:“老头,来吧!”
那老人果然不再沉思,身形一晃便到了赵虹儿的左侧,并不迟疑,抬掌就向赵虹儿肩膀缓缓推来。
赵虹儿知道这老人的手掌看似缓慢, 自己却始终摆脱不了,加之今天赵虹儿心情不是很好,没躲三两下,就又被老人一掌印在胸前。
赵虹儿一声惨哼,已经做好了被抓起掷出去的准备,他正想着如何着地所受的疼痛更少,只感觉老人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抓自己,手掌还印在胸口,一波又一波的痛感正从老人的手掌处向全身传递,身体像被蒸煮一样,燥热异常,热浪阵阵。
见那老人怔怔地站在自己对面,毫无停手之意,赵虹儿大惊,今天这老人有点不一样,我命休矣!难道我赵虹儿今天大限已到,竟会死在这疯子手中么?
赵虹儿感到小腹中仿佛有股气流和这老人的手掌部位遥相呼应,摧残着自己的身体,使他脸上手上的青筋突突直跳,身子摇摇欲坠,早已超出忍耐的上限,他声音嘶哑地道:“老头??????前辈??????我,我错了??????”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又一阵剧烈的疼痛,使赵虹儿一下子醒了过来,他仿佛身处炼炉中,汗落如雨,特别是心口和小腹,更是如火炙烤,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突然,原本模糊地大脑清醒了起来,“啊??????”赵虹儿嘶哑的吼叫声震荡着囚室的整个空间,那此时正在他头上胸背腰腹间或点或拍的老人仿佛也是一怔,退后了一步观察。
赵虹儿感觉到先前虚弱到极点的身体一下子充斥着雄厚的力量,而且不断膨胀着,骨节格格直响,肌肉的涌动仿佛已把皮肤撑破,身上的疼痛已经消减,只剩下阵阵燥热和乱串的气息。
“啊??????”雄浑的吼叫声再次在这小小的囚室内回荡,见那老人再也等不下去,一掌奇快无比的打来,赵虹儿本能的抬手一格,竟碰到了老人的手臂,他反手抓住那打来的手腕,一下把那老人轮过了头顶,向身后甩去。
‘砰砰砰??????’赵虹儿背后连中了三指五掌,身子好像泄了气的皮球迅速的衰弱了下去,脚步一踉跄,‘砰’的一声倒在地上,眼皮都无力抬起了。
模糊中,一人把他扶起坐好,手抵在他的胸口,他顿觉一股暖流迅速在身体里蔓延,阵阵的酸麻感使赵虹儿又迷糊了过去。
赵虹儿感到自己的身体软弱无力,蚂蚁咬似的微痛从皮肤上传来,却浑身舒畅,像是在如登云雾般的梦里,妙不可言。
他睁开眼,又看到了囚室天窗里透着的阳光,而自己正躺在囚室老人的床上,老人就在床边坐着。赵虹儿知道老人不让人近他的床,即使入定状态也会把人打出去,所以他第一时间就想下地,可身体却没有一点力气,动弹不得。
那老人扭过身,笑着道:“没想到你还能醒来!不错。”
赵虹儿嘴巴张着,眼睛睁得大大的:今天真是奇了怪了,这老人不但把自己打的不能动弹了,还是第一次躺到了他的床上,第一次看到他的笑容,第一次听到除了那句口头禅外他说的第二句话??( 梅花神剑 http://www.xlawen.org/kan/2514/ )
姬如雪道:“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么客气了,都是姬师哥他不好,怎么能下那么重的手呢,听说你受寒了,病的厉害,现在好点了吧?”
赵虹儿道:“谢谢小姐关心,受伤也是怨我,总是那么冲动,不过病已经好了,青儿都告诉你了啊。”
说道青儿,姬如雪突然面色一红,想到那天青儿一直追问自己是不是喜欢他,抬眼看赵虹儿正看着她,不由心跳加快,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好一会儿,姬如雪才道:“恩,是啊。”
她忙改变话题道:“没想到你来山庄这两年变化不小嘛,感觉越来越像白师叔了,白师叔真会教人。”
赵虹儿神色一黯,叹道:“师父!我怎么能和他老人家比呢!师父就就像天上的云朵,我也只能仰观吧!师父他是那么的高雅,那么有才华??????”
“你怎么了,怎么说着说着就哭起来了。”姬如雪看着泪水一滴滴的从他脸颊坠落,关心道。
赵虹儿泪水更多,哽咽着道:“师父,师父他已经去了。”
姬如雪没反应过来道:“你师父去哪了,那也不用这么伤心啊??????你是说,白师叔他去世了?”
赵虹儿点了点头,道:“前几天我亲手安葬的,就葬在梅花林里,那里应该很适合他??????”
第十六章 山庄密道
赵虹儿又开始了初到山庄时的生活:砍材、劈材、烧火、挑水、洗菜?????每天如此,今天重复着昨天地生活,加之赵二宝又关心之至,每次吃饭都特意做点可口的菜肴,赵虹儿的心也逐渐平静了下来。
闲暇时,赵虹儿就拿起顺手的物件舞起剑法,每当这时,师父的身影就浮现在眼前:师父那温文尔雅的笑容、师父那一招一式的演练、师父那一气呵成的剑法??????他踏着师父的脚印,跟着师父研习剑法,这种快乐,赵虹儿很享受。
时不时的姬如雪或青儿会来看他,谈谈理想,聊聊人生,有时高兴了还会一起较量剑法。赵虹儿自然打不过姬如雪,但是终于可以欺负下青儿了,每次轮到和青儿比剑,就故意把她的剑打掉,于是他俩就开始斗嘴,看着青儿那撅得高高的小嘴儿上都可以挂个油瓶,是赵虹儿最开心的时候。
时光最无情,流水也匆匆;莫道人间事,逍遥自在中。赵虹儿却不甘心就这样平静的生活,就在他感到报仇无望时,张管家把他叫了去,说是山庄人手紧张,问他愿不愿意去梅花林里的一个重要的地方送饭菜,又问他怕不怕吃苦,如果怕吃苦就不用去。赵虹儿知道,膳堂每次开饭前,王大叔都会把亲自掌勺做好的饭菜由一个专管送饭的山庄弟子送走,却不知送到那里,赵虹儿很想知道,所以他很自然的答应了张管家。
第二天清晨,膳堂的王大叔又把亲自准备好的饭菜放到了两个饭盒里,赵虹儿挑着两个饭盒跟着一个山庄的中年弟子离了膳堂一直向西而去。
赵虹儿很奇怪:张管家说是让去梅花林,那个带路的中年弟子却不走大门,看着那中年弟子进入了一个依墙而建的房子里,他也挑着饭菜跟了进去。
房里布置很简单,是个书房,一个年轻弟子正在窗前看书,看到赵虹儿他们,当先行礼道:“叶师叔您来了,请!”他推开北边墙上的书架,一个密道显现出来,缓缓向下延伸而去。
带路的叶师叔‘恩’了一声,道:“邵方,这是膳堂的赵虹儿,以后他来这里送饭,是张管家安排的。”听着那邵方满口应承了,就抬步进了密道,赵虹儿冲着邵方一点头,忙跟了进去。
密道走了一段,慢慢转平,这密道的地面铺着平整的青石板,两边青石砌成的墙上烛烛灯台发出飘忽的光芒,加上青石的反光,使这密道并不显得阴暗。
这密道是通向梅花林吗?赵虹儿很奇怪,看着那叶师叔已走远,忙跟上去搭讪道:“叶师叔,我可以这么称呼您吗?我也是咱山庄的弟子的。”
那叶师叔放慢脚步道:“哦,是么!你是谁的徒弟呀?”
赵虹儿神色一黯道:“我师父他叫白智林,我师父离去后,我就被张管家带到膳堂了。”
那叶师叔一惊,却很自然以为赵虹儿说的离去是离开山庄,道:“白师兄啊,你是他的徒弟?难怪张管家会如此安排你。”他转头上下看了一眼赵虹儿,“好,不错,没想到他收个徒弟都是这么优秀。”
赵虹儿道:“谢谢叶师叔夸奖,您和我师父他熟识吗?”
那叶师叔叹道:“怎么会不熟呢,你师父他是大师伯的得意弟子,我师父他老人家是二长老,当初我们一起拜师,我还和他较量了一段时间,没想到他不但武功远远超出了我,其他方面也处处压我一头,害得我天天被师父唠叨,我怎么会不认识他呢?只是没想到大长老会舍得把他撵走,哎,可惜??????”
赵虹儿本来还想问其他事情,但听他说起师父,心中苦痛,不觉走到了这密道的尽头,顺着斜坡上去,叶师叔把同样也是一个书架的挡隔移开,这里是一间卧室,并无人在。
到了院里,赵虹儿举目一看,这庄院并不大,倒甚是清幽,周围尽是梅花树,东边依着一座青黑的高山,梅花树一直蔓延到了半山腰。
叶师叔带着赵虹儿直接向正堂走去,厅里两个老人正在对弈,左边一人白衣花发,赵虹儿认得,正是山庄的二长老。右边一人灰衣银发,不知是何人,一旁立着一个中年汉子,甚是威猛,正看着二人的棋盘。
那叶师叔走到近前行了一礼,看二位老人看来,忙道:“庄主,师父,该用饭了。”又把赵虹儿介绍了下:“小李有事回老家了,这是张管家新安排的,您二老可满意。”
赵虹儿听说一直不曾见过的神剑山庄的庄主就是那灰衣老人,心下慌张,挑着饭盒一时不知该做什么了。
只听那庄主一脸慈祥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赵虹儿忙放下饭盒,向前行礼道:“庄主好!二长老好!我,我叫赵虹儿,您二老叫我小赵就行啦。”
二长老哈哈一笑,手抚胡须道:“好,不错,张管家就是会挑人。”
那叶师叔狡黠的一笑道:“您二老猜猜,他是谁的徒弟?”
二长老不悦道:“梦龙,你打什么哑谜啊,有话直接说。”
叶梦龙无奈,正要说话,却听庄主说道:“恩,看他神形和步法,稳重中透着灵气,除了山庄所授,还掺杂了自己的想法,让我想起了一个小子,想起他那傲气的样子,很是可爱。”
赵虹儿心下奇怪:难道庄主只看我走几步,就能看出什么吗?
二长老一拍头道:“我早该想到他了,那小家伙!以前他学武的时候处处招摇,眼里只有他师父,真是眼高于顶,想起来就可气。”
庄主笑道:“你气什么?我表哥他收了个好徒弟,你就生气啦,不服你自个教出个更好的嘛!”
二长老心中有气,转脸看着他的徒弟就要说他两句。
叶梦龙一看,自己引火烧身了,心中不由叫苦,忙惨然到:“庄主,白师兄他,他已经被大长老逐出师门了。”
庄主一惊,敛了笑容,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了。
二长老骂道:“孽徒,惹庄主不高兴,还不把饭给那人送去?”
叶梦龙只恨自己多嘴,答应一声,领着赵虹儿提了一个较小的饭盒退了出来。
第十七章 怪异囚徒
叶梦龙领着赵虹儿来到了东厢房的一个书房里,里面的中年弟子推开房子里东面墙上的书架,依然是个一摸一样的密道,只是更陈旧些,直直的向东延伸而去。叶梦龙把赵虹儿送饭的事向这师兄交代清楚后,领着赵虹儿进去了。
看着身后那书架慢慢合上,赵虹儿问道:“叶师叔,咱们这是又给谁送饭啊?”
叶梦龙神秘的一笑道:“一个囚徒。”
赵虹儿奇道:“囚徒?咱们山庄还有囚徒?我怎么以前没听说过啊?”
“你们小辈的现在知道他的人几乎没有,就是外面的那个邵方,也只知庄主在这院里,不过我们这一代的弟子差不多都来送过饭的,也都被他??????”叶公龙呵呵一笑道,“也都领教过了,哈哈。”
赵虹儿问道:“那我师父他来过没?”
叶梦龙道:“你师父白智林啊,他不但来过,而且是送饭持续最久的,近一年的时间,他都非要抢着送,所以,他送了一年的饭后就不再高傲了。”
“叶师叔,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啊,好像你们都愿意送饭,好像又有点??????”赵虹儿迷茫道。
叶梦龙大笑,道:“又有点什么?你一会送饭去,在里面多呆一会儿就会知道了,不过我劝你还是等把饭盒放下,拿了空的饭盒就马上出来,要是他还在思考问题的话,就算你幸运了。”
赵虹儿被说得心中直发冷,道:“那他不思考问题会怎样啊?不会要杀人吧?”
叶梦龙道:“这倒不会,要不然谁还敢进他的囚室呢,这些年他都没杀过一人,就是有个师兄受不得气就给他的饭菜里做了点手脚,结果第二天那位师兄就发疯了,庄主也很生气,就把他赶下山去了,呵呵,看我跟你说这些干嘛,放心吧,不会出事儿的。”
赵虹儿还是感到不安,道:“那位师伯是怎么发疯的啊?那这囚犯是什么人啊?为什么被关到这里啊?”
叶梦龙道:“没人知道,那师兄睡觉时还好好的,第二天起来就疯了。这囚犯啊,我来时他就在这里了,师兄们也没人知道他的来历。”他冲着赵虹儿一笑道,“不过,庄主肯定知道,就是没人敢问。”
赵虹儿又问了几个问题,叶梦龙也不正面回答,弄得一大堆问号在赵虹儿脑中不断的盘旋。
二人顺着通道直着走了里许,又斜着向上走了里许,到了一处宽阔地,一边摆着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胖一瘦两个中年弟子在下棋,看到叶梦龙来了,施了礼节,那瘦的中年弟子打开前面的石门上的一个小门向里看了看,拧动机关,那石门便打开了,叶梦龙对赵虹儿说道:“你给那人送去吧,出来时拉动墙上的铁索,我们就知道了,我和你二位师伯说句话。”
看着赵洪儿那慷慨赴义的神情,叶梦龙一笑道:“没事儿的,快去快回。”
赵虹儿刚进去就听身后石门关闭的声音,他忙向两边石壁上看去,见右手边有一铁索链从石壁上伸出,心里稍微安稳了些,前面是一段长长的甬道,走到尽头,一个宽阔的空间呈现在眼前,他无暇他看,只见一个头发胡子蓬松着,衣服却是干净的老人正侧对着他坐在床上,赵虹儿庆幸:他在思考问题。
看到右手边地上有个饭盒,里面的饭菜已被吃过了,饭盒的盖子被撩在一旁。赵虹儿把手里的饭盒轻轻放下,把那个饭盒盖好提着,他扭头一看,那老人还老样子坐着,他长出一口气。
他站起身猫着腰要出去,只感到眼前一黑,一头撞在另一个人的胸脯上。
赵虹儿撤身一看,花白蓬松的头发和胡子,吓得他差点把饭盒扔了去:怎么会有两个老人?一模一样?
回头一看,床上老人已不见,‘高人’赵虹儿心下惊骇,他会对自己做什么?
他放下饭盒,拱手行礼,刚要叫前辈,见这老人以手作剑,一下向他的咽喉点去。
赵虹儿大惊,身子向右一错,抬左手向外格挡,空无着物,而老人的手已到下巴,赵虹儿右脚虚步,腰间用力,狠劲向右后撤,同时右手向内格挡,又是挡之无物,感到老人的指尖已触咽喉。
赵虹儿感到十分不妙,虽知躲也无望,他还是左脚用力,身子后仰,右脚腾起弹踢而去??????
赵虹儿仰面躺在地上,动也不动了,一身冷汗,心道:“我一站起来,他就攻击,打又打不到他,我就这样躺着,您爱怎么办怎么办吧!”
那老人见没人和他比试了,看也没看赵虹儿,嘴中只道:“不行、不行、你不行,你不行,??????”老人重复着这句话,走到床边,依旧坐在那里,又陷入了沉思。
赵虹儿躺了好一会儿,看着头顶那高高的天窗上透来丝丝的阳光,感到身上有了点力气,垂头丧气的爬了起来,看了看沉思的老人,提了饭盒顺着甬道走到石门前,伸手拉了拉铁索,石门上那个小门打开了,外面的瘦师伯向里看了看,把石门打开了,赵虹儿走出了甬道,心里还想着那老人说的话:你不行,你不行??????
叶梦龙看着二位师兄关了石门,嘿嘿一笑,道:“怎么样,我赢了吧,一共二十两银子,出去不要赖账哦!”
看着二位师兄输了银子的神情,叶梦龙很高心,他给赵虹儿打去了身上的尘土,一边搂着他的肩膀向外走去,一边安慰他道:“这也没什么,我当初第一次来时也和你一样,很失落是不?其实那人的武功很高,你就当是和庄主比武输了,有什么啊,是不是?其实能和他过招,那是求之不得的,要不我怎么会和刚才的你两位师伯那么熟呢,想想??????”
叶梦龙把赵虹儿送往去山庄的密道,提醒道:“中午不要忘了按时送来哦!”看着赵虹儿木然的点了点头,向里走去,他把书架移到原位,摇了摇头,回了正堂见他师父去了。
赵虹儿躺在膳堂厢房里的小床上,看着屋顶角落里的蜘蛛网,心思烦乱地想着:没想到庄主会在梅花林的小院里,而囚室的老人武功又如此的高深莫测,自己非但打不到他,他却不用碰人就把自己打倒了,而且就好像是自己想要跌倒一样。这老人会是谁呢?庄里为什么会又有密道,又有囚室啊?难道是为这老人建的吗?张管家又为什么安排自己去哪里送饭呢?
第十八章 囚室探秘
对于神剑山庄的秘事,赵虹儿很好奇,所以到了中午,赵虹儿挑了做好的饭菜又来到了这梅花林中的小院。
正堂里,庄主和二长老竟然还在对弈,一旁的威猛汉子依然立在那里,看到赵虹儿挑着饭盒进来,忙过来把大的饭盒提到右手边的一个房间里去了。
赵虹儿施了一礼,退了出来,就听二长老道:“庄主啊,你打算把那人关到什么时候啊?我看他是装疯卖傻,好吃好喝的倒挺享受的。”
庄主道:“反正又不差他一张嘴,他想呆在那就让他在那里好了,哈哈,你走神了,不准悔棋哦??????”
赵虹儿很想听他们谈下去,但他们已经改变了话题,只好提着饭盒向那书房走去。
书房里正坐着四个人,早上看守囚室的瘦师伯当先站了起,向赵虹儿笑道:“小赵是吧,来,你先坐在这里,这次让师伯替你给那人送去可好?”
赵虹儿不明所以,道:“不用烦劳师伯,我自己送去就好。”
叶梦龙哈哈一笑,怂了下肩道:“那,这次不怪我了啊,是你们拉我要赌的,看,小赵不但来了,而且坚持要自己送,哈哈,快快拿来。”
那胖师伯郁闷地向瘦师伯道:“我早说不要赌了,这倒好,十两又没了。”
叶梦龙笑着说:“哈哈,下次咱们一起去梅陇镇好好吃一顿,我请客,哈哈,走,咱们先去庄里吃饭去!”
另一个书生打扮的师伯笑呵呵的把这打赌的三人撵走了,又替赵虹儿打开了挡密道的书架,把他送了进去。
本来赵虹儿看到叶梦龙他们在这儿,还想问一些问题,没想到糊里糊涂的就被这书生师伯推了进去,只好向里走去。守着石门的自然换了两个人,赵虹儿行了礼,只道:“师伯好!”
那头发胡子蓬松的老人依旧坐在那里,仿佛不曾动过,赵虹儿轻手轻脚的换了那已经空的饭盒,把它放在甬道口,大大方方的走到这囚室的中间,却不敢拱手行礼,怕他误会,只一哈腰,两手下垂,道:“前辈??????”
赵虹儿看到床上没人,想那老人定是在自己后面,矮身形向右一滚,抬眼看去,没看到老人,再翻身向左一滚,依然没看到人。赵虹儿一想,就算滚十八滚也没用,不滚了,猛回头向后看去,还是没人,他摇了摇头:不会在甬道里吧?恩,还是躺下最保险。
就在赵虹儿想躺下看时,一只手轻轻的印在了赵虹儿的背上,赵虹儿一声惨叫,只感到五内翻腾,痛感由胸口向全身蔓延而去,刺激着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
继而,后背衣服一紧,被人抓在手里,向甬道方向掷去。
赵虹儿忍着痛感,身子一翻,接地滚到饭盒一旁,这一活动身体,可要了命,全身的骨头节都向他呐喊,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那老人从囚室中间慢腾腾的向床边走去,嘴里念叨:“不行,不行,你不行??????”
赵虹儿喘了口气,感到痛感稍轻了点,再看那老人又沉思了起来,赵虹儿却不想就这么走了,生气的喊道:“我说老前辈啊,您老下手不用这么狠吧?我全身的骨头都断了,哎呀??????”
??????
“前辈,我的骨头真的断啦,哎呀,走都走不了啦,我还怎么给您送饭啊?哎呀,好痛??????”
??????
“前辈,给您送的饭再不吃就凉透了,哎呀,真的走不了啦??????”
??????
赵虹儿嗓子都喊哑了,那老人依然故我,不动如山。哟摸过了一刻钟,那老人一顺腿下了地,顺着囚室的墙壁走了大半圈,发现了两个饭盒,一一掀开,蹲在装有饭菜的饭盒前吃了起来,吃过后,又转了两圈,回到床上再次入定。
赵虹儿在甬道口坐了一个多时辰,身上终于不是很痛了,只是酸麻难耐。不过,他终于发现了规律,这老人每隔一刻钟的时间,就会下地在囚室里走两圈,没什么发现后,就又回到床上了。
赵虹儿心道:“难道这老人真的疯了吗?我要是在这里放他十盒饭,会不会把他撑死?”想到这个武功高强的老头自己吃饭撑死的模样,赵虹儿哈哈的笑了起来。
看看那老人,一点表示都没有,赵虹儿无趣,忍着酸痛,提了饭盒转身走了。
那老人原本木然的脸上显现出了一丝嘲讽,转而又木然的入定了。
赵虹儿自然不知,回去向叶梦龙请教那老人是不是聋子,是不是真疯了?叶梦龙含糊道:“他真疯假疯我不知道,但他倒不是聋子,你想了解更多就乖乖的去送饭,久了你就会发现他其实是很有趣的。”
赵虹儿心说:“有趣你们怎么不去送了,我差点就被他玩死了,哼,哼。”
赵虹儿慢慢的发现:每次设法躲避,最终被那老人打过之后,第二天身心更舒畅,手脚也更灵活了。这一发现让赵虹儿欣喜不已,早中晚按时送去,没有晚点过,即使张管家说那以前送饭的小李已经回来了,说可以跟他换班,都被他推了。
不过赵虹儿最受不了的是老人每次把他打趴下,就念叨:“不行,不行,你不行,你不行??????”
赵虹儿除了去送饭,就去练习剑法,而练剑的对象就是姬如雪,所以二人的友情一日千里,好的不得了。
这一日,赵虹儿送过了饭,拖着酸麻的身体出了密道要回膳堂,正巧姬如鹏领着一帮人从一旁走了过来。
那相当欠揍的小六子当先挡在赵虹儿面前,一脸得意的道:“啊,赵大侠啊,几月不见,原来在这里送饭啊?还以为你另寻了名师呢,哈哈??????”
赵虹儿把眼一瞪,道:“走开!”
小六子倒乖,滋溜一下躲到了姬如鹏的身后,愤愤道:“都差点被逐出师门,你还神气什么?”
赵虹儿理也懒得理他,径直要走,姬如鹏道:“赵虹儿!你虽然离开了我爹,难道眼里就没有我这大师兄了吗?”
赵虹儿心道:你们一家都没什么好人,我师父就是被你爹和你爷爷赶出了山庄间接害死的,还想让我给你好脸色么?
见赵虹儿不理,姬如鹏又道:“赵虹儿!不要以为你和阿雪相处得很好,就可以攀龙附凤,我劝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不然以后只会徒伤心,阿雪迟早是要嫁给我的。”
小六子接道:“不错,赵虹儿,听人劝吃饱饭,况且雪小姐早和我们的大师兄订了婚约,你不要不识好歹,我看你这样送饭就挺好,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姬如鹏一脚踢在小六子的屁股上,骂道:“要你多嘴?”
赵虹儿心中莫名的一痛,继续向前走去。
姬如鹏大怒,喊道:“好!赵虹儿,你有种,明天上午辰时三刻我会在后山老地方等你,害怕你就别来!”
第十九章 奇怪口诀
膳堂的厢房里,赵虹儿拿了纸笔把师父临终前留下的口诀中的一段写了下来,师父以前就爱把要看要讲的东西写下来的,那口诀虚无缥缈,赵虹儿虽然强记了下来,却对它无从下口,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
赵虹儿打算等研究完了就烧掉,可他正研究着,门一开,姬如雪进来了,赵虹儿想掩藏,可已经来不及了。
姬如雪看他遮遮掩掩的,更是好奇,劈手把口诀夺了过去,赵虹儿大急道:“雪,雪儿。”这一段时间姬如雪终于不再反对赵虹儿把她叫作雪儿了,只是现在叫来,有点生硬。
姬如雪笑道:“好书法,写的不错嘛!这有什么好藏的,男子汉大丈夫的??????‘咿’,你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文字呢?我在那里看到过呢?”
赵虹儿奇道:“你见过这口诀?在哪里?”
姬如雪思索了一会儿,叫道:“我想起来了,有次我去看爷爷,他正在看这种文字,还不让我看,我当时还以为是古代的诗文呢,没想到是口诀。是功法口诀吗?”
赵虹儿点头道:“是的,这是一段武功心法口诀,是我师父留给我的。对了,你看到的和这口诀一样不一样?”
姬如雪道:“恩,文笔一样,但我没见过这段,啊,你等会儿,我当时好奇,就趁爷爷不注意抄录了下来,我现在回去找找,我一会就来哦。”
赵虹儿扬着手,看着姬如雪拿着那段口诀跑了出去,把要说的话咽进了肚子,好一会儿,手才无奈的落了下来。
姬如雪拿着几张写有篆秀小字的稿子走了进来,道:“喏,找到了,可是和你的这段没有关联的地方啊?”
赵虹儿拿了过来看了一遍,感觉她这篇的开头和师父说的口诀结尾有点相连,拿起笔道:“雪儿,你等下,我把其余的写出来。”
姬如雪拿起赵虹儿写的稿子,道:“你这上面的叉叉是什么意思啊?”
赵虹儿尴尬地咳了一声,道:“师父告诉我时,我是记下了,但师父他老人家离去时我很伤心,又发生了一些其他事情,后来中间这几句实在想不起来了。”
当下二人把两篇口诀放一起研究起来,姬如雪道:“我看这两篇口诀确是连着的,你看你这篇口诀的结尾‘??????人各有精,精合其神。’接下来不就是我这篇的开头‘神合其气,气合其真??????’么。”
赵虹儿喜道:“是啊,而且你这篇好像就是结尾,只是不知道我这篇的前面是什么?”
姬如雪问道:“你师父怎么会给你这样的口诀,白师叔他自己练过吗?这口诀怎么练啊?”
赵虹儿悲伤道:“师父他老人家就是因为这口诀被逐出师门,才惨死的。只是师父他已经去世了,要不然就可以向他老人家请教了。”
姬如雪惊道:“你是说:大长老因为这口诀就把你师父赶走了?这么说这口诀很厉害了?”
二人研究了一上午,即使姬如雪冰雪聪明也只是纠正了一些赵虹儿写的音同字不同的汉字,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把这口诀的意思通了下来,可还是无从下手。
姬如雪道:“我先回去啦,不然耽误你去送饭了,哦,这稿子你留着吧,我早背会了,回去再写一份是了,明天上午我再来,我就不信你师父能练咱们就练不得。”
赵虹儿叫住姬如雪道:“雪儿,明天下午行不行啊?上午有点事儿,那个,能不能先不告诉你的爷爷啊,我怕他会生气的,哦,更不能让别人知道啊!”
姬如雪道:“放心好了,我不会说的,那我就明天下午再来吧!”
神剑山庄后山,小六子一脸献媚的对姬如鹏道:“大师兄,时间也差不多辰时三刻了,我看那赵虹儿早吓破胆不敢来了,他怎么敢和大师兄你比武呢?”
另一个也道:“是啊,大师兄,我看也不用等他了,他凭什么跟大师兄争呢?只不过是个送饭的。”
原本闲若无事的姬如鹏突然站直了身体,因为他已看到赵虹儿正顺着山间小道缓步而来。
赵虹儿知道自己打不过姬如鹏,但或许是心中的傲气,或许是其他,他还是决定要来。
姬如鹏看到赵虹儿已到面前,道:“你果真来了!”
赵虹儿默默道:“我来了。”
姬如鹏道:“好,果然有骨气。”
这让赵虹儿想起了师父,赵虹儿一笑,道:“我已经来了,你想怎么办,是比武还是群殴,可惜我没带剑。”
姬如鹏没想到赵虹儿如此镇定,心中有气,道:“当然是比武,给他一把剑!”
赵虹儿伸手接过抛来的剑,道:“不错,轻重正合手,请!”
姬如鹏向前走了三步,道:“来吧,先让你三招,不要说我欺负你。”
赵虹儿喝道:“不用,看剑!”循着梅花八字步法疾走两步,向前一冲,一招‘梅花点点’向姬如鹏刺去。姬如鹏侧步举剑,‘含苞欲放’使出,守中带攻。二人你来我往,打在一处。
赵虹儿虽知打不过姬如鹏,却没想到差距如此之大,姬如鹏剑势沉稳狠辣,加之赵虹儿只习了半篇基础心法,没几招赵虹儿就被逼得手忙脚乱,漏洞百出。胸口肩头结结实实的挨了三掌,他知道姬如鹏不想让他这么快退出,所以赵虹儿没有退后,连着又是三掌,直打的赵虹儿脚步踉跄,“呛”的一声,剑飞了,被姬如鹏一脚踢在胸口,虽然赵虹儿被囚室老人训练的很能挨打,但此刻再也忍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跌落一旁。
小六子看赵虹儿跌落到地上,一时站不起来,而且就在自己面前,他奔上去抬脚就向着赵虹儿腰间踢去。
赵虹儿最恨这种人,那容得他踢到,强忍疼痛,身子一翻,一脚踹在小六子的肚子上,喉咙一热,又吐出一口鲜血,半跪在地上。
“退开!”姬如鹏喝退了另外几个蠢蠢欲动的弟子,走到赵虹儿一边道:“赵虹儿,只要你以后不再缠着阿雪,咱们以前的事一笔勾销,也没人会再为难你,怎样?”
见赵虹儿没有回答他的意思,姬如鹏狠狠地道:“否则,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赵虹儿沉声道:“你可敢等我一个月,一个月后咱们再比过。”
姬如鹏哈哈大笑道:“好!有胆量,别说一个月,等你两个月又何妨,你输了便如何?”
赵虹儿道:“我输了就任你处置。”
“哈哈??????”姬如鹏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事儿道,“赵虹儿,你以为你有谈价的余地吗?我现在就有办法把你赶走。”
赵虹儿惨笑一声道:“怎么?你不敢?害怕了?”
姬如鹏道:“你以为用激将法就管用吗?不过,我可以等你,到时候我要让阿雪知道,你这向我挑衅之人的下场。”
赵虹儿道:“好!两个月后咱们就在此比剑。”
姬如鹏气极而笑道:“你??????哈哈??????就让你多高兴一个月,哼,走。”
看着姬如鹏他们走远了,赵虹儿再也支持不住,一下子躺倒在地上。
第二十章 疯子发威
赵虹儿除了去梅花林送饭挨打之外,就是刻苦的练习梅花剑法,至于那奇怪的口诀,虽然和姬如雪两人几经研究,还是一头雾水,不知从何开始,但二人每隔两三天就交流一次感悟,赵虹儿知道着急也无济于事,只好顺便向姬如雪请教下梅花剑法。
这一日,赵虹儿如常送饭来到梅花林小院庄主的正堂,碰巧姬如鹏也在这里。姬如鹏看到赵虹儿进来,忙对那立在庄主身边正要去接饭盒的威猛汉子道:“荆师叔,让我来。”这威猛汉子正是庄主的徒弟荆楚山,以前赵虹儿的二师兄丁大全曾提到过。
看着姬如鹏面带微笑的走了过来,赵虹儿放下扁担,狠狠瞪了姬如鹏一眼,谅他也不敢在庄主面前耍什么花招,把饭盒给了他。
姬如鹏却很惊奇的对赵虹儿道:“‘伊’,这不是赵师弟吗?好久没见啦,大师兄很想你啊。”
赵虹儿一点头,‘嗯’了一声,心道:“真会装,还想我,想我早点滚出山庄吧,脑子是不是有病了?”
姬如鹏提着饭盒转身笑着对庄主道:“表叔公,都怪我爹不好,他原本是想让赵师弟在我们那学武的,可因为一些小事儿他又把赵师弟赶走了,孙儿原本还为赵师弟担心过一阵子呢,却原来赵师弟在给您老人家送饭那,当真是福气!孙儿都想给表叔公来送饭了,这样就可以天天见到您老人家了。”
赵虹儿行了个礼出了门,把扁担放在书房门口,提着另一饭盒给那囚室的老人去送,心中叹道:这姬如鹏一人两面,挺有心计的,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他了。
赵虹儿到了囚室,放下饭盒站到了囚室中间,看着那老人道:“老头,来吧!”
那老人果然不再沉思,身形一晃便到了赵虹儿的左侧,并不迟疑,抬掌就向赵虹儿肩膀缓缓推来。
赵虹儿知道这老人的手掌看似缓慢, 自己却始终摆脱不了,加之今天赵虹儿心情不是很好,没躲三两下,就又被老人一掌印在胸前。
赵虹儿一声惨哼,已经做好了被抓起掷出去的准备,他正想着如何着地所受的疼痛更少,只感觉老人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抓自己,手掌还印在胸口,一波又一波的痛感正从老人的手掌处向全身传递,身体像被蒸煮一样,燥热异常,热浪阵阵。
见那老人怔怔地站在自己对面,毫无停手之意,赵虹儿大惊,今天这老人有点不一样,我命休矣!难道我赵虹儿今天大限已到,竟会死在这疯子手中么?
赵虹儿感到小腹中仿佛有股气流和这老人的手掌部位遥相呼应,摧残着自己的身体,使他脸上手上的青筋突突直跳,身子摇摇欲坠,早已超出忍耐的上限,他声音嘶哑地道:“老头??????前辈??????我,我错了??????”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又一阵剧烈的疼痛,使赵虹儿一下子醒了过来,他仿佛身处炼炉中,汗落如雨,特别是心口和小腹,更是如火炙烤,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突然,原本模糊地大脑清醒了起来,“啊??????”赵虹儿嘶哑的吼叫声震荡着囚室的整个空间,那此时正在他头上胸背腰腹间或点或拍的老人仿佛也是一怔,退后了一步观察。
赵虹儿感觉到先前虚弱到极点的身体一下子充斥着雄厚的力量,而且不断膨胀着,骨节格格直响,肌肉的涌动仿佛已把皮肤撑破,身上的疼痛已经消减,只剩下阵阵燥热和乱串的气息。
“啊??????”雄浑的吼叫声再次在这小小的囚室内回荡,见那老人再也等不下去,一掌奇快无比的打来,赵虹儿本能的抬手一格,竟碰到了老人的手臂,他反手抓住那打来的手腕,一下把那老人轮过了头顶,向身后甩去。
‘砰砰砰??????’赵虹儿背后连中了三指五掌,身子好像泄了气的皮球迅速的衰弱了下去,脚步一踉跄,‘砰’的一声倒在地上,眼皮都无力抬起了。
模糊中,一人把他扶起坐好,手抵在他的胸口,他顿觉一股暖流迅速在身体里蔓延,阵阵的酸麻感使赵虹儿又迷糊了过去。
赵虹儿感到自己的身体软弱无力,蚂蚁咬似的微痛从皮肤上传来,却浑身舒畅,像是在如登云雾般的梦里,妙不可言。
他睁开眼,又看到了囚室天窗里透着的阳光,而自己正躺在囚室老人的床上,老人就在床边坐着。赵虹儿知道老人不让人近他的床,即使入定状态也会把人打出去,所以他第一时间就想下地,可身体却没有一点力气,动弹不得。
那老人扭过身,笑着道:“没想到你还能醒来!不错。”
赵虹儿嘴巴张着,眼睛睁得大大的:今天真是奇了怪了,这老人不但把自己打的不能动弹了,还是第一次躺到了他的床上,第一次看到他的笑容,第一次听到除了那句口头禅外他说的第二句话??( 梅花神剑 http://www.xlawen.org/kan/25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