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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阅读

    海宇看见黑点慢慢分开,分成一大一小两个黑影,正在以极快的速度飞行着,当这两个黑影快接近的时候,他看到来者是一老一少,只是这两人中少的飞的并不是那么自然,更像是被人凌空托起一般。最后两人降落白夜面前。

    “傅老来的可真是早啊。”白夜对着来者中的黑衣老者朗声笑道。

    “白城主你倒是要比老夫要早上不少吧!”黑衣老者闻言淡淡道了一句。

    扑海宇一听这话,眉头不禁皱了一下,但他并没有说什么。

    “哈哈,今日是去年你我约定的日子,白某既然是做履行承诺之人,自然是要着重对待。不过这位小兄弟是……”白夜对黑衣老者的话并不在意,反而哈哈一下,提起了黑衣老者身后的少年。

    “他是我的徒弟,易天云。”傅衣去说道。

    来人正是傅衣去师徒俩人。

    易天云在遇到麟师之后不久,傅衣去便不再要求他在北森修行,说要去另一个地方修行,于是就把他带到这个“美丽”的地方,见到面前这二人,易天云一直在默默观察他们。白衣的是一个中年人,头发自然散落,剑眉杏目,腰系宝玉宝剑,神态自若,隐约间一股凌人的精气神似有似无的散发出来,定然是极为厉害的高手!而白夜后面的年纪稍小的银甲卫则是很安静的站着,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但神情冷峻,眼神坚定,必然也是身手不凡之辈。

    见两人说起自己,易天云立即对着白夜行了一礼,恭敬道:

    “晚辈易天云,见过白前辈。”

    白夜刚才自如的表情早被傅衣去的那句“他是我的徒弟”给狠狠甩到天边去,眼睛瞪大,像看到怪物一般,就差张口惊呼,不过他很快就恢复过来,眨了一下眼睛,嘿嘿一笑摆手道:

    “原来是傅老的高徒啊,不必多礼,初次见面,我这个做前辈的准备不足,没什么礼物,这里有一块玉,就当做是见面礼了。”

    白夜将腰间的白玉取下,递向易天云。在白夜做出这一举动之时,其身后的扑海宇双目一眯,细细观察起易天云来。

    易天云见此突然而来的礼物,一时错楞,看看了白夜手中的精美白玉,又看向傅衣去。

    “既然白前辈要你收下,你收了便是。”

    傅衣去看了一眼白夜,轻声道。

    “谢过白前辈。”

    易天云向前一步,双手恭敬的将玉收下。

    白夜在易天云接过玉时,双目精光一闪,深深看了易天云一眼,而后又云淡风轻对傅衣去笑道:

    “啊哈哈哈,不过话说回来,上次傅老来时可没和白某提起你这位不简单的徒弟啊?”白夜特意将“不简单”三个字加重音。

    易天云一听这话,不明白白夜这话什么意思,但他并未说什么,只是静静站在原地。

    傅衣去却没说什么,摆了摆手,话音一转道:

    “我这次来的目的你我心知肚明,客套话就别说那么多了。”

    “想必是和傅老的高徒有关吧?”

    “是。”

    “可是要他入城?”白夜一指城内道。

    “对。”

    “傅老可是要我旅行诺言了?”

    “没错”

    白夜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城下,又看了一眼易天云,当即一招手,道:“海宇,送这位小兄弟下去。”

    扑海宇没有说话,而是走到易天云面前,声音低沉道:

    “小兄弟,请随我来。”

    就这么不到片刻的世间,他们就把“事情”谈妥了,真是让扑海宇惊奇,但他依然照做了。

    易天云看向傅衣去,虽然在来时的路上傅衣去已经说清楚,要他到一座城里修行三年,期间不会来看他,但在礼貌上,他还是想和傅衣去道一声别。

    傅衣去摆了摆手道:

    “去吧,好生修行,三年后我来接你。”

    随后语气一顿,又补上一句:“如果你还能活下来的话。”

    “天云定当不负您的期望!”

    易天云听罢立即说道,然后又转头对扑海宇道:

    “那就有劳前辈了。”

    扑海宇看了易天云一眼,没有说话,当即转身从十来丈高的城墙上向城内跳了下去,身形稳稳的落在了城内。

    易天云见此眨了眨眼,当即对傅衣去行了一礼,恭敬道:

    “天云去了,师傅您保重。”

    傅衣去没有说话,易天云见此,也向前一步一个纵身跳了下去,在半空中,他双手用力在砖石缝中一抓,然后双脚贴在墙面上,一个翻身,双手再抓在墙上,几下下来,也是稳稳的落在地上。

    在地上的扑海宇见此,眉头一挑,显然是有点意外易天云居然能自己跃下城墙,让他本想借此来灭一灭傅衣去的冷傲的想法落了空。易天云哪里不知道扑海宇的意思,自然不会给师傅丢脸,生劲决默默运起,看了看城墙后,就毅然跳了下去。

    “小兄弟年纪轻轻有如此身基,日后前途无量啊。”

    “前辈过奖了,小辈这只是班门弄斧罢了,还望前辈别见笑。日后还需要前辈多多照顾。”

    虽然有两年没怎么见生人,但期间傅衣去对易天云可是讲了不少外面的事情,教他如何与人说话。

    “哈哈,前辈不敢当,我叫扑海宇,若小兄弟不介意,叫我扑叔就可以了。”

    扑海宇倒也不是小肚鸡肠之人,当即收起了对易天云的小瞧之意。

    “是,那天云恭敬不如从命了,扑叔。”

    ……

    城墙上,白夜向城下看了看,对傅衣去道:“不亏是傅老的徒弟啊,年纪轻轻就有此身基。”

    “哼!倒是你的部下似乎对我有些不满吧。”

    白夜一听此话,心里不禁大翻白眼,像你这样的人,能有人对你没有意见就不错了。不过他并没有将此话说出口,嘿嘿一笑,道:

    “哈哈,是我部下不知好歹,傅老卖我个面子,莫要计较。”

    傅衣去对此也没有追究的意思,而是提起了另一件事。

    “白城主在一年多前不是拦着要与老夫切磋一翻么?”

    “嗯,确实是如此,不过傅老却是很干脆的拒绝了在下,傅老现在提起这事,难道说……”白夜闻言双眼一亮,声音带着一丝兴奋问道。

    “那时老夫正好有要事要离开,所以只能拒绝白城主了”

    “那傅老的意思是,今日愿与在下切磋一翻了?”

    傅衣去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在城外白枫林如何?”

    “随便。”

    “能与天下第二杀手切磋当真是我白某的荣幸,哈哈哈……”

    白夜哈哈大笑,当即身形凌空而起,向白枫林飞去。

    傅衣去轻哼一声,一晃身形,也飞了出去。

    白夜哪里知道,他拦着傅衣去的那天,却是刚好易天云摔落山的而深受重伤之日。

    罪城城主府内,白夜盘膝坐在庭院中,双目紧闭,正在运功调息。扑海宇站在其身后,一脸担忧的望着白夜。

    “噗!”

    正在调息运功的白夜忽然一口血喷落到地上。

    “城主!”扑海宇欲向前去。

    白夜挥了挥手,“我没事,只是把胸口的淤血逼了出来,调养两天就可痊愈。”

    扑海宇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方才他将城中的一个房子安排给易天云后,交待了易天云几句,便回去找白夜交代,却看见白夜单手按在胸口,一副受了重伤模样走进城主府,把他吓的不轻。

    “城主,你这伤?”

    “还能有谁?”白夜苦笑一声,脸上带着些许落寞道。

    “难道说是今日那人?”

    “没错。”

    一听这话,扑海宇眉头皱成一个疙瘩,心中又惊又迷惑,不明白怎么回事,按理说,傅衣去应该是城主的朋友,又怎会被他所伤,而且城主修行高深,守卫罪城多年,是世上少有的高手,又怎么会被打伤?

    “是我要与他切磋而已,没想到这老东西的修为之精深远处我的预料,居然……”

    说到这里,白夜不禁想起傅衣去鬼魅的身形,想起傅衣去最后一掌稳稳的落在自己

    胸口,不禁又是一声苦笑,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下去。

    “城主,此人究竟是何人,连城主都不是对手?”

    “凌空一鬼魅,杀人两招内。”

    白夜起身缓缓说出这一句话。

    “什么!!?那人就是当年的天下第二杀手?!”扑海宇闻言大吃一惊道。

    白夜轻轻点了点头。

    “属下跟随城主已有多年,却从未听城主提起过还有这么一位可怕的朋友啊?”扑海宇作为白夜的心腹,毫无顾忌问道。

    白夜没有说话,他抬头看着天,神情慢慢变的恍惚,像是沉浸在遥远的回忆里,湛蓝的天空飘着几片羽云,淡而轻盈,似乎只要风再大些,它们就会散去一般。

    “海宇,你说傅老该死吗?”白夜突然转头问道。

    静候在一旁的扑海宇被白夜这突兀的问题问的糊涂,不过他还是回答道:

    “傅衣去当年杀人无数,在正道人眼中已是当诛杀之人,哼,不过那是正道中人的看法,属下乃是罪城之人,他该死与否,属下不应作出定论。”

    “呵呵,你也不知道么?”

    “是,属下不知。”

    白夜扭回头,轻轻说道:“认识傅老,是因为父亲。”

    “竟然和老城主有关!?”

    “父亲年轻时遇险,险些丧命,幸有傅老相救,方逃过一劫。”

    “原来如此。”

    “虽说我们罪城中人善恶无界,但父亲还是知恩图报,邀傅老到罪城做客,将其佩戴的指环赠与傅老,并许下承诺,为其做一件能力范围的事情,这承诺世代有效,指环为证。当年我还年少,见过傅老一面,倒看见傅老是毫不客气的收下了指环。”

    “老城主向来一诺千金,言出必行,能得他的承诺,傅衣去必定是十分对老城主胃口!”

    “没错!父亲十分欣赏傅老,只是直到父亲离去,也没有人拿着指环出现。父亲死前嘱咐我要替他守住承诺,若我死了,就传下去,直到有人拿着指环出现。”

    “那这次傅衣去来可是……”

    白夜语气一重,又似带着笑意,打断扑海宇的话:“对!傅老是要我兑现承诺!一年前他就拿着指环悄然来到这里寻我!只是没想到他要我实现的承诺居然是这个!”

    “属下不明。”

    “易天云。”白夜道出了一个人名。

    扑海宇眉头一皱,一个罪城城主的承诺竟然是与一个少年有关!

    “你应该知道我们罪城的规矩吧!”

    “生死不理,可进不可出!”

    白夜含笑点了点头。

    “难道说傅衣去是要城主打破规矩!?这承诺可真是不“小”啊”扑海宇明白过来之后心里也乐了。

    “这老家伙是送他那徒弟来这里磨练的,三年后还要来接回去。”

    “那城主送易天云玉佩?”

    “上面有我的一道气,可以让我知道易天云的生死!”

    “傅衣去既然送他来这里,也应该知道罪城里是生死由命的,谁也管不着的,为何城主又要护着易天云?”

    白夜冷哼一声:“哼!他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他却让易天云收下了我的玉佩。”

    “属下知道如何做了。不过属下倒是好奇,此子资质一般,又怎么会被傅衣去这样的顶尖高手收为徒弟?”

    “哈哈哈哈……”白夜忽然大笑起来

    扑海宇自觉自己问的没什么问题,在一旁不解地看着白夜。

    白夜笑了一会,停下来,语气坚定道:

    “资质真的那么重要吗?我隐隐感觉到此子体内藏着一股野兽般无穷的潜力,日后当是一号不简单的人物,可真是后生可畏。”

    ……

    罪城城内,易天云被扑海宇领着穿过一条无人的小路,便进入到现在所在的屋内。

    此刻,易天云眼前放着两张纸,俱都写着密密麻麻的字,两张纸上各有三个字略大些许,分别是:“敛字诀”、“杀字诀”。

    易天云看着“杀字诀”,心情既兴奋又沉重,他相信只要掌握“杀字诀”,离报仇之日就不远了,但当他转眼看向“敛字诀”时,又奇惑起来,他明白傅衣去傅衣去给他杀字诀的意思,却不明白敛字诀有何用了,不过他没有多问,全部接受了下来。易天云将双决再默背了一遍后,便将其烧毁。

    伸了伸腰,易天云看了看外面,发觉天色尚早,便起身出门,欲去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

    走在街道上,挂在易天云脸上的表情结结实实的写着两个字:意外。傅衣去告诉他,这里的人皆是大恶之人。可是他现在看见这罪城里却是一派和谐模样,人群熙熙攘攘,与普通老百姓没什么区别,这与他想象的那种到处都是杀人犯罪的画面完全相反,这让他怎能不意外?

    “诶!这位小兄弟,买个肉包子尝尝吧,我这里的肉包子在这个城里独一无二,可是最好吃的。”

    易天云闻言转身看去,只见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人正笑呵呵的看着自己,并将身前的盖子揭起。蒸笼内的包子热气腾腾,散出阵阵诱香,易天云摸了摸肚子,问:

    “店家你这包子怎么卖?”

    “五钱一个。”

    “给我来两个。”易天云掏出钱道。

    “好嘞!”老板熟练的拣起两个包子用纸包好递给易天云。

    易天云拿起一个包子,刚一咬下去,一股肉汁溅出,易天云嚼了几口,感觉肉馅还十分有嚼劲。

    “你这包子还真是很好吃啊!”

    “嘿嘿,人肉包子当然是好吃了。”老板笑呵呵对易天云道。

    “什么!!”

    易天云闻言大骇,立马将口中的残渣吐了出来,伸手去扣喉。

    “倒也,倒也!”老板眯着眼看着易天云道。

    正在扣喉的易天云忽然一阵头晕目眩,感觉四肢无力。

    “你下……”易天云惊怒指着依旧笑眯眯的包子店老板,“毒”字还未说出口,眼珠一翻,倒在地上。

    包子店老板收起笑脸,冷冷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易天云,走上前去,用脚踢了踢易天云,易天云没有反应。

    “没想到罪城里还有这样|||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这么容易就中计,明天的肉馅有着落了。哈哈哈……”

    说完,包子店老板蹲下身去搜易天云的身。

    “啧啧啧,没想刀法一流的的笑里刀居然对一个少年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扑统领,这罪城的规矩你可是比我要清楚的吧。”

    笑里刀头也没抬,继续熟练地在易天云身上摸索着,很快就摸出了碎银、玉佩和一把短匕。

    扑海宇俯下身子,声音低沉的对笑里刀说:“我自然是清楚的很!不过这个人你不能杀!”

    “哈哈,这天是不是变了,在罪城里我还能听到“不能杀”三个字!”

    笑里刀将碎银揣进怀里,然后又拣起易天云的匕首看了看,继而转头看向扑海宇,眼中充满笑意。

    扑海宇看着笑里力手里的玉,然后用手点了点,加重语气,冷冷的低声道:

    “不!能!杀!”

    扑海宇说完,便起身离去。

    笑里刀蹲在原地,看着扑海宇刚才所站之地,在那里,赫然出现两个一寸深的脚印!

    笑里刀依旧是一副笑脸,只是笑的有点僵硬。笑里刀又看了看手里的玉佩,拇指捏在上面慢慢用力,随即脸色一变,又瞬间恢复正常。

    “倒霉,还真是不能杀了!”

    笑里刀将玉佩挂回易天云的腰间,抬头看了看四周,发现有人驻足观望这里,想来是扑海宇的行为,引起了这平日里不管别人死活的人的注意了。

    “都散了,散了,哈哈,打个劫没什么好看的。”笑里刀笑哈哈说道。

    这罪城里,暗中明里,却是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这一幕。

    在不远处的一个阁楼里,有两个人影,正注视着这里,其中一个说道:

    “哥,你怎么看?”

    声音娇柔,竟是一名女子。

    “新来的,但暂时不能动。”另一个身影声音浑厚稳稳说道。

    “扑海宇?”

    “他虽能杀笑里刀,但还不能让他屈服。”

    “怕是和上面有关吧!”突然另一个声音在二人后面响起。

    “哼!血书生,你也对这新来的感兴趣?”二人中男子回头冷晒道。

    “二位不也是在打人家主意嘛,我可不想错过这个热闹。”

    “只怕这热闹是热不起来了。”女子悠悠道了一句。

    “是啊。”血书生叹了一口气。

    第十二章 苟活

    初晨未升阳,但天已亮。

    罪城外的白枫林随风摇曳,时不时飘**,有时风大了些许,飘落的白枫叶乘风而起,或飞向远处,或飞到高空后缓缓落下,犹如白色的蝴蝶在在风中环着罪城翩翩起舞。

    盘坐在城墙上的白夜静静看着这片白枫林,此时他一身黄金铠甲,双目囧囧有神,神态自若。纯净的东方天际渐渐溢出一片片金光,而后在天边露出一小片金阳,天色也开始光亮起来,白枫林轻摇,枫叶纷飞,在一丝丝金光下似乎显得更加纯白了。东方的金色光芒越来越来刺眼,最后整个太阳升起,一时间,天地光芒万丈,彻底迎来新的一天。在初阳下,黄金铠甲映射出金光,白夜犹如下凡的天神般,整个人自然地流出凌人的气势,好不威风神气。

    白夜睁开眼睛,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站起了身。

    站在白夜身后扑海宇见白夜做完每天必修的修炼后,向前一步,问道:“城主今日是要做何安排?”

    白夜道:“让卫军演练一下新阵法,不过这次换我来闯阵!”

    扑海宇闻言一证,随即立刻点头:“是!我这就去安排。”

    “对了,那易天云那事做的如何?”白夜忽然问。

    “这十日来,这些天来城中人在暗里明理几乎都知道不可以杀他了。”

    “嗯,甚好,他现在如何?”

    “无生命危险,但有些惨!”

    “此话怎讲?”

    扑海宇细声说了几个字,白夜听后,先是眉头一皱,然后又微微一笑。

    “有意思,有意思,相信不久后这里就又要开始热闹起来了!”

    罪城内,一如既往的模样,只是在笑里刀包子铺不远处的街道路上,多了坐着一个衣衫褴褛,灰头土脸,身上苍蝇飞舞,一副乞丐模样的人,此刻正在啃食着不知道哪里捡来的肉骨头。

    “哟!这不是新来的小贱骨吗?”

    “咦?在吃什么呢?哈哈,是肉骨头啊,还真是像狗啊,哈哈哈……”

    一个壮汉走到乞丐面前,当街肆无忌惮的嘲笑着。

    “怎么不说话啊!?”

    乞丐依然在啃食肉骨头,没有理会那人。壮汉见他没有理会,眉头一挑,抬起腿就是一脚,将乞丐手中的肉骨头踢了出去,乞丐见头骨头被踢走,便欲起身去捡回来。

    “贱骨头!!”壮汉见此又是一脚重重踩在乞丐背上,嘭的一声乞丐顿时被踩爬在地上。

    “这么想吃是吗?!”壮汉一把抓起乞丐头发,冲其恶声叫着。

    随后他扭头对这笑里刀包子铺喊道:“笑里刀,给我来个肉包子!”

    笑里刀从始至终都是一直笑眯眯的看着这里发生的事情,见壮汉转头向他要包子,便伸出手掌也笑呵呵道:“五钱!”

    “妈的!”壮汉闻言骂了一句,一甩手将五钱铜币甩了出去,整齐落在笑里刀手掌中。

    笑里刀将钱收好,也甩了一个包子过去。

    壮汉接到包子后咬了一口,吐了一口唾液在上面,又将包子扔了出去。

    壮汉对乞丐命令道:“给老子爬过去,吃了它!”

    乞丐没有动作,只是静静趴在地上。

    “老子叫你爬过去你没听到吗!?”壮汉在乞丐背上又踩了一脚。

    “死狗!过去!”

    壮汉有些恼怒,不断用力踩踏乞丐,嘴中骂声不断,但乞丐就是一声不吭,没有理会。最后壮汉放出狠话说:“你信不信老子挑了你手筋脚筋!??”

    乞丐听到这句话后终于是有了反应,慢慢挪动身子向前爬去。

    “真是贱骨头!”

    “快点!给老子快点!哈哈哈……”

    乞丐快爬到包子前时,前面忽然多了一双跨立的脚,他抬头一开,正是刚才那壮汉。

    “钻过去啊!你不是要吃包子吗!?这人肉包子可是很好吃的!哈哈哈……”

    乞丐低头趴在地上久久没有动,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能看清到他那野兽般吃人的眼神,绝对不会笑出声来。

    “过去!”壮汉不耐烦喊道。

    乞丐终于还是爬了过去,拣起那人肉包子,闭上眼睛,终于还是吃了起来。

    “小贱骨,这是老子赐给你的人肉包子,你可要感恩!哈哈哈……”

    壮汉见乞丐吃完了包子,说完这句话便大步离去。

    乞丐起身坐在地上,低头没有再动,只是谁也没有看到,他眼角那滴泪珠。乞丐咬紧嘴唇,心中涌起了股股的杀意,但他一直低着头,尽量在克制自己。

    周围有不少人在看着这里,他们全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模样,还嬉笑不断,隐约中,有人在说自己哪天也来玩玩什么的。

    “哟呵呵!客官好重的杀气啊!不知道这是想要杀谁?恶人张呢还是我呢?”

    不远处的笑里刀拿起一把匕首晃了晃,忽然对着乞丐笑哈哈说了一句话。

    笑里刀这话一出口,之间那乞丐身子一震,随即使劲摇了摇头,不断的深呼吸。

    当乞丐的心中的杀意被平息了下来之后,笑里刀又说道:“这把匕首还挺锋利的,竟有丝丝寒气,看来也算是一把好兵啊。”

    乞丐依然一动不动地坐在地上,笑眯眯地看了乞丐一眼后,便没有再说话。

    这乞丐不是别人,正是易天云!他被笑里刀毒倒后醒来发现自己身上除了白夜送的玉,其他东西都不见了,于是一怒之下便去寻笑里刀,谁知道,笑里刀笑呵呵几招内就将一把明晃晃的菜刀顶在了易天云脖子上。

    不服的易天云前去寻扑海宇,哪知扑海宇说这事是正常的,罪城内可以做任何事。

    在这里就是:无法无天!

    无奈的易天云打算先回自己的屋子,谁知道,刚进去,就又看见笑里刀在屋内,还说这屋子是他的,易天云大怒上前与他拼命,结果是毫无意外的被轰出了门。易天云刚进城就无家可归,最后只得流浪街头,无依无靠,修习之人,可以数天不进食无碍,但易天云修习还不够,并未到可以长期不吃不喝的境界,没过多久,就受不了**,想要寻吃的,可是罪城里根本就没人理会,就连卫军也视而不见,但易天云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因为还有大仇要报,这让他不得不丢下尊严,已在罪城里乞讨,乞讨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城里似乎认准了他好欺负一般,各种欺压凌辱不断砸来,有时候数日也没吃没喝。

    易天云现在是一无所有,连那把自己最珍惜的匕首都沦为他人的囊中之物,他却无法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心中充满了不甘不无奈,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没用,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想着为家人报仇,真是痴人说梦,一想到这里,坐在街头的易天云不禁抓紧了拳头,指甲深深的陷进肉里,对自己感到深深的失望与鄙夷,一时间易天云心中信念几乎动摇了起来。

    “天云,你一定要活下去!”

    在易天云就要迷失了自己的时候,一句话在炸响在脑海里,使他一个机灵,把他从茫然中拉了回来。这句话正是他父亲在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易天云心里嘶吼:“没错!我一定要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

    易天云站起身,面无表情,向前走去。

    笑里刀一直在一旁暗暗观察易天云,作为一个修行者,他感觉到易天云的情绪有那么一瞬间波动很大,但却又很快平息了下去。

    笑里刀喃喃自语道:“我怎么感觉他好像变的有点不一样了?呵呵,管他的,他也只不过是愣头小子而已。”

    夕阳西下,白枫映晚霞。

    很快,随着夕阳最后一抹余晖的散尽,这苍茫的世间进入了夜晚,几粒明星镶在漆黑的夜布上,不久,东方升起一轮血红妖月。

    罪城的夜晚显得格外冷清。

    易天云坐在街头的某个角落,此刻他正在细细领悟着傅衣去授予他的“敛字诀”。今日笑里刀感觉到他的杀气让他心中起了一个大疙瘩,还未杀人,却被人发现自己的意图,易天云认为这是决不能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他清楚的知道,现在在罪城里要杀人自己是完全不够格的,这个时候隐忍尤为重要。

    敛字诀与凌空诀不同,凌空三决,铸身、生劲、凌空,都是注重身体的修习,力由内而外的运用,最后大成,即是“凌空如风”。而敛字诀却是刚好相反,它敛的是神,由外而内的隐藏与控制自己的气息,在一定程度上来说并不能严格说是一门功法,而更像是一种平心静气的方法,其中最关键的是两个字:忍,静。凡事多忍,遇事先静。这说的是很简单,但做起来却又是另一回事,今日易天云是硬咬着牙让自己暂时平息下来,但走开之后,胸口竟是一股股的堵闷,让人难受的慌。事后他终于知道敛字诀的用途并开始对其重视起来。敛字诀中讲述了许多的方法,在罪城安静下来之后,易天云开始咀嚼着这篇简单易懂而又枯燥的敛字诀。

    把敛字诀在心中默默过了一遍,而后又回想起今日发生的事情,易天云还是情不自禁的将拳头握紧,但很快就松开了,他吐了一口长气,默默将这事搁下,但他并不是想着让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他现在需要的是忍耐和实力的提高。

    红月当空,夜风游动。

    易天云抬头看着那轮妖月,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他目光变得飘忽,不自觉的沉入了回忆中,他想起了双亲,想起了他们最后的面容,想起了自己生死经历,心绪如水,最后渐渐变的浓稠起来。

    那是他最爱的亲人啊!

    那是他思念的故乡啊!

    那是他最恨的故乡啊!

    触景生情,在月色下,易天云无比失落,一时间又是迷失在过去里。他将抬起的头低下,看着这个看似“和谐”的罪城,夜幕下,这座城池好安静,屋舍俨然,夜风吹过街巷,奏出悠悠的夜曲,易天云忽然觉的这罪城也许是一个最好的归宿。

    恍惚间,他看见,一个赤足女子穿着白衣,面带白纱,在月空中起舞,如月下精灵,身形婀娜,手足跃动间宛若仙女般。

    她舞动着,她飞舞着。

    易天云不禁被她那美丽的舞姿吸引。

    这是上苍的女儿吗?

    这是大地的明珠吗?

    他分明看见女子的眼在笑——对着他笑。

    她慢慢收起舞姿,停在月空下看向易天云,然后,向他飞来,缓缓地,轻轻地。

    她终于飞落到易天云的面前,玉足轻点地面,轻灵而淡雅。尽管她带着一层白色面纱,但易天云分明是感觉到面纱下面一张含笑的容颜。女子站在易天云跟前,双眼似在浅笑,注视着他。易天云也看着她,他看着那双明媚却又如水的双眼,情不自禁陷了进去。

    易天云忘记了说话。

    女子俯下身子,如仙子般伸出纤纤玉手,摸向易天云的脸。

    毫无防备!

    毫无意外!

    易天云没有躲开,或者说不想躲开,他感觉自己彷佛身在梦境一般,在那玉手终于贴到易天云脏兮兮的脸颊上的时候,那手上的温存一瞬间游遍了全身,易天云身在不自觉的抖动了一下,而后又恢复安静。

    易天云终是反应过来,想询问些什么,但他刚张开口就立马将嘴闭上了,一根修长的而洁白的手指已经放到了他的嘴边。

    女子轻轻摇了摇头。

    易天云还未明白为何,女子的脸便已经向他倾来——她朝易天云吻了下去。

    就这样——隔着面纱吻了下去。

    易天云只觉得呼吸心跳都停止了,全世界都停止了。隔着面纱,易天云却能清楚的感觉到那玉唇的温柔。

    易天云闭上了双眼,任由这双唇停留。

    痴了。

    醉了。

    他感觉到那双玉手向自己的脖子后面楼去,闻着那清清的体香,易天云本能的也将手向前摸去……

    易天云望着白衣女子飞离消失在夜幕中,心中充满了不舍与甘甜。尽管现在他全身乏力疲惫,像是全身的精力都散去了一般,但是刚才那梦幻般的春宵美好体验,却是让他着迷和留恋。

    不!

    这不是真的!这一定是梦,在罪城里怎会有如此艳福。

    这是梦……

    易天云心中如此念想着,便不愿意醒来一般,慢慢将眼合上。

    第十三章 苦修

    月当空,夜正浓

    易天云已死死地睡去。

    在这个时候,罪城的某个屋门前,站着一个高大的男子,此深夜,他不曾入睡,望着天上的红月。

    他稳稳的不动如山,似已融入了这黑夜,兴许他已是站在这里很久了罢。

    男子忽然转头看向另一边,这时一个面带白纱的白衣赤足女子轻轻的从空中落下。

    白衣女子显然没有想到男子会站在这里,双目一滞后又是浅笑带花,将面纱取下——好一副娇人无双的面容,她柔声的唤了一句:“哥。”

    男子凝视女子向他走来,眉头一皱,问:“去哪了!?”

    “我……”

    “是去找那个新来的吧!?”

    女子低下了头。

    “纵使他是童子之身,可现在他是什么模样!你又何必这般着急!?”

    男子加重了语气,责怪的说。

    女子一听此话,降头抬起来,看着男子,悠悠地说:“我不介意!早一点得手对我们都有好处不是么……”

    男子闻言没有说话,也是看着女子令人怜惜与迷醉的脸庞,轻轻叹了一口气,继而向女子走去,走到女子面前,伸出宽大的手掌,抚摸女子的脸,白衣女子没有回避,像小猫一样,温顺而又乖巧。

    “你是我妹妹,我自然是心痛你的。”

    女子一双眼泛着光彩看着男子,将头埋入他的胸窝,幽声道:“可我也是你最爱的人不是么?”

    男子摸着女子柔顺飘逸的黑发,而后直接将女子抱起回身向屋内走去。

    发生这一切之时,易天云睡得正香。

    在易天云附近的某个角落,闪出一个人影,人影没有停留,直接向易天云走去,停在其前面,细细看了看易天云。

    自语道:“啧啧啧,好一个谭无双,竟一次将他的精元抽离了一半,果真是红颜祸水啊。”

    随后他又摇了摇头,“罢了,暂且放过你这个毛头小子,我可不想你死在我手上。”

    说完后,那人影向四周扫视了一圈,嘿嘿一声冷笑便闪进了黑夜某个角落里。

    不一会儿,在黑暗中,似有不少的黑影晃动,片刻后有恢复了寂静。

    易天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一个新来的,在这十几天里,就有无数双眼于明于暗盯着自己!

    罪城里的人各怀鬼胎,他们究竟想作甚!除了他们自己,世人怕是永远也无法想通的。

    第二日,易天云费力地睁开眼,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是睡到了日上三竿,他早起的习惯破天荒地被打破了。

    易天云欲起身,可是他却全身乏力,根本是难以提力。年轻力壮的自己今日为何连站起身都那么困难!?最后他还是运起了生劲决,方勉力站起来了。

    易天云对此感到十分困惑,不解为何?

    难道是与昨日恶人张有关?易天云很快就否定了这个假设,当时受了什么程度的攻击他心里可是清楚的很,那程度绝不可能让他连站都站不起来。

    昨夜发生的一切并不是梦!?

    易天云心里一惊,随后又是满心的留恋与迷醉,他回想起那雪白的肌肤,温热的双唇,迷人的眼神,如果再来一次,那销魂的感觉真的实在是太美妙了,如果再来一次,他觉的自己连死都愿意。

    定是如此!

    想来第一次是会有如此影响,懵懂不知的他想到此处,便不再困惑,反倒是欣然接受。

    他人利用了自己,甚至榨取了自己的价值,而自己却还沉迷其中,这是一种悲哀吧,或者说是一种幸福……

    易天云这一天几乎无精打采,有气无力一般。总是罪城恶人冷嘲热讽,欺压凌辱,他都没有反抗没有闪躲,更应该说他根本就避不开,可笑的是他这一天下来根本没有气力去别的地方,白昼六个时辰,他有四个时辰是坐在地上休息的。

    罪城中人践踏如此模( 苍逐 http://www.xlawen.org/kan/25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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