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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部分阅读

    ,在这苍穹之下,逐名逐利,看见好人变成了坏人,坏人杀了好人,好人又变了坏人……他们心冷了,看尽了人性的丑陋,来到这个淳朴的小村,打算度过余生。

    不能说他们这么做是错的,谁也没有资格!他们只是做出了选择而已!而且他们隐世后,世间更是出世很多正人君子,仿效他们,为世人除恶!他们不是伟大的人,却是好人!

    他们的结局,在程辉山看来是完美的,平静的度过了余生,走的安心,走的安详,人生,就像海,跌宕起伏,或有汹涌澎湃,但最后都是归于平静的。

    在程辉山追思这些的时候,大成忽然将手伸在他的面前。穿着孝服的程辉山神情亦是很坚定,他看着这个为救小漪为救村人毅然绝然撞响了村钟,吸引了东海十寇的男子,不禁想起了三日前的晚上,葛羽在祖祠堂里对他说的话:

    “大成这次虽然被我用大根药救了下来,但是这药不是仙丹,只能保大成度过这一劫,而且倘若大成再受如此重伤,就必死无疑了。”

    程辉山果断地伸出了自己的手,和大成握在了一起。

    男人兄弟之间,就是这样,一句话都不用说,就明了对方的意思!两个男人,在无言中,结下了一个共同的承诺!

    夕阳渐渐落下,最后一抹余晖贴在了二人的肩上,在地上拉出了长长的影子,他们身旁的三位老者的墓碑上,沾染这金阳的光彩,似带着满满的笑意。

    第二十三章 分别

    时间是一把锁,锁住的是人身,锁不住的是人心。

    葛羽胜三人离世的忧伤,逐渐在时间中淡去,只是人们想起他们便望着那座山头,心中就似舒服了许多。多年以后,小村人告诉自己的后代,曾经有三位老神仙住在村里,并在村赶跑了来犯的十恶不赦的恶徒,救了全村人。传着传着,葛羽胜在小村后代心中就成了神仙了,逢佳节就去他们坟前祭拜。如是泉下有知的三人不知会作何感想。

    小村人从葛羽胜三人口中知世间不太平,流寇贼子亦是不知何时会出现,他们很自觉的锻造了防卫武器,如弓箭,村门修了护栏等等。

    程辉山也没有闲着,他挑石伐木,在村里建造属于自己的房子,拒绝了所有人的帮助,说这个必须是自己一砖一木的搭成,才是属于自己的家。众人对这个勇敢而有志骨的男子敬佩了几分。看着这房子日益成型,莫小漪心里也是忍不住欢喜,

    终于,房子要竣工了,程辉山面对着眼前这自己建成的家,十分平静。这就是收获后的平静吗?没有欢喜,只是如水的平静。

    是时候了吧!该实现对逝者的承诺了吧!也是自己的承诺!守卫这座美丽的村庄个那个让我钟情的女子!

    只是自己能做到吗?不!一定能!一定可以做到!这是男人的誓言与承诺!她不是也在等这一天吗!?

    村庄,小村!

    她,莫小漪!

    都是我要守护的牵绊!绝不让这一切被那些航脏的人玷污,这是东海的一片净土!当是人间乐园与我的归宿!

    这就是我的归宿!

    只是命运总是爱和人开玩笑。当村子里的人都等着程辉山对莫小漪提亲的时候,就连大成也是希望如此的时候!一个女人出现了!完全没有一点预兆!也没有任何人知道——除了程辉山与莫小漪。她就这样出现了!出现在程辉山刚建好的房子里。

    她很高贵,年纪比程辉山大些许,但很有风韵,是一个让人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女人。

    当程辉山拉着莫小漪的手来自己家加参观,他们刚踏入门口那一刻,看见已站立在程辉山家中的这个女子时,程辉山的身体刹那间僵住了。

    女子没有说话凤目凝神,安静地看着程辉山!程辉山没有说话。

    莫小漪轻轻皱眉,扯了扯程辉山的衣角,便松开了程辉山的手,退后一步,依靠在门边上。她这一举动尽收高贵女子眼中,不禁使得她多看了一眼莫小漪。莫小漪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也没有说话,侧头看着外边。

    程辉山首先打破了沉默,涩声道:“姐,你还是找来了……”

    他干涩的声音浮动子啊空中,也浮动在莫小漪的耳中!程辉山刚一说口,莫小漪嘴角轻轻翘了一下就又掉了回去。

    女子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道:“你不能呆着这里!”

    而程辉山这时已经没有温和,脸上只有冷淡,最后他一吐气,似在咬着牙,问道:“为什么!?”

    “因为家里需要你!”

    高贵女子似乎一直在等程辉山问为什么,一下就说出了这句话。“家里”这两字分量太重了!

    ……

    村口的那个岔路。程辉山与莫小漪站在那里,一个一身白色衣裳,一个一身水绿衣。

    那日程辉山与她姐姐对话许久,最后程辉山的抛出一句,让他身后的莫小漪惊喜、激动、不知所措。

    “这是最后一次,与你做了这事,我就会抛开所有,与这个女子再次携手至老,平静度过余生!还望你莫要再来打扰!”

    随着这句话的结束,他和她姐姐的对话也结束了,她姐姐神色黯然,轻轻点了点头,说了声“好!”就一晃身消失在原地。

    莫小漪站在路口,看着前方的岔路,道:“我们再去看看那黄金花吧。”

    “不是已经谢了吗?”

    “真的谢了吗?”

    程辉山顿了一下,看着莫小漪那平静的如画的脸,他忽然想伸手去抚摸,但最后还是没有,他说:“没有!”

    莫小漪白了他一眼,嗤笑道:“那我们走呀!”

    “好!”

    ……花田无花,心映晚霞!

    花田无花,伊人始美!

    莫小漪终于知道自己心爱的男子是怎么样的人了!也终于明白了葛羽胜三人临终前那看向程辉山的眼神的意思了。

    只是她喜欢他!心中欢喜!他亦是喜欢我!这就够了!那么,他既然许诺归来,那就让他去吧!

    如若有前世今生,那么在这个轮回里,与我相遇相守的那个人儿,就是你!

    我,莫小漪!等你归来!娶我!

    你终于知道我是怎样的人了!但又何妨!这不妨碍我选择与你相守。为了你,我会回来的!等我!等我娶你!

    情恰好处便是情,用时恨晚终是怨。

    若不在绵绵花海,不待一瞬恋伊人。

    只是,他们都不知道,程辉山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天边云潮滚滚,大风抓住了莫小漪白色衣裳,使劲的不肯松手!

    “你不是说过会回来的吗?”

    “你不是说过让我等你的吗?”

    “你不是说过要与我相守的吗?”

    在程辉山离去的那段日子里,莫小漪如常外出,在路上,她遇到了那个高贵的女子,程辉山的那个姐姐,与其说莫小漪遇到,不如说是高贵女子等到了莫小漪。看见这女子时,莫小漪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

    两人都没有说话,一个高贵优雅,一个平凡清雅。站在彼此的对面,都在等对方先开口。最后还是心切的莫小漪先开了口:“他回来了吗?”

    “算是回来了!”

    “为何不让他来寻我?”

    莫小漪说这话,完全是在说是你阻拦了他来寻我。

    高贵女子闻言没有生气,反而轻叹一声,道:“他不会来,也不能来寻你!”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仿似带着一丝悔意和伤感!

    “为什么!”

    莫小漪眼中已有了不满和不安还有点点的酸。

    高贵女子似没有听见莫小漪的为什么,只继续说:“他要你忘了他!好好生活!”

    “我要见他!”

    “你见不了!”

    高贵女子说完这句一扭头不让莫小漪看见自己的脸,随后又一叹气,一闪身形离开了莫小漪的视野!

    莫小漪静的出奇,呆在原地,不消一会就继续往前走去。待她走远后,高贵女子出现在原地,她并没有离开。她望着这个平凡又带着说不清的风情的女子的背影,凤目泛红,低语:“忘了他吧,你们已经不可能了……”

    几乎没过多久,东海发生了一件大事,这事让正道**都算是快了心意的了。那就是东海十大流寇与一神秘人发生了大战,可怕的是,那神秘以一对十,竟是毫发未损,斩杀了七寇,负伤三人向两个方向分开逃走。此事在道上掀起大波,震惊了东海。道上的人纷纷猜测何人如此厉害,但说来说去,都没得出个结果,反倒越传越夸张了。不过有一说法得到较多人的认同,神秘人或是正道中某个厉害人物。东海十寇近日起眼嚣张,作恶加剧,竟向世间普通百姓出手,不少人受到了他们的残害。这种行为实为令人不齿,就算是**中人,也颇有几分瞧不起他们,神秘人听闻后更是大怒,雷霆出手,狠狠收拾了东海十寇,为民除害,只是这害除的不够彻底……既然是为名除害,又何须遮掩身份?但是令人不解,所谓上善若水,名不在心中,利不屑手中,遮掩不遮掩都一样罢了。

    让我们回来小村口吧!

    莫小漪回头看了一眼果然在身后不远处的大成,强行挤出一缕微笑,道:

    “大成,我没事儿!只是有点想他!”

    “要下大雨了,你早点回去!”

    莫小漪对他招了招手,示意自己知道了。大成很相信莫小漪的话,但心中惆怅,最后还是无奈地离开了。

    其实大成挺好的,可我偏偏就喜欢不上这傻小子呢!可我偏偏就遇上了你!可你偏偏就还不回来!可我偏偏就还没放弃……

    既然你不归来,那我就去寻你!

    莫小漪被大风吹得有些恍惚,向着村外走去。

    啪!

    一粒豆大的雨滴打在了路边的石头上。又一滴打在了莫小漪的脸色,莫小漪浑然不觉继续前行,她现在只知向前走,也没想过去哪里寻那迟迟未归的男子。

    下雨了,雨大了!衣服湿了又怎样呢?心早就湿了。

    幸福来的很快,没想到走的也快,还不回来了。这真是没猜中开头,更没想到结局……

    这似乎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雨,打痛了莫小漪的肩,打痛了莫小漪的心。

    这似乎是一股准备已久的风,刮痛了莫小漪的脸,刮伤了莫小漪的情。

    这似乎是一次轮回中的相遇,唤醒了莫小漪的情,砸痴了莫小漪的心。

    风雨吹淋,人在恍惚的时候,在极伤的时候,是感觉不到外界的那些风雨的。人心哀伤,莫小漪在雨中行走,她是如此的单薄,随时都有可能被风吹走了去。大风,你怎不怜惜这可怜的女子啊,大雨,你忍心打淋这痴情的女子啊!莫小漪行走着,却几乎没有意识自己眼前已经躺着一个人了,不过她终究反应过来了,似心念之至,她下意识喊道:

    “辉山!”

    第二十四章 救人

    莫小漪心中自然是惊喜万分,只是“辉山”面朝大地趴着并没有回应他,他浑身是血,手中握着凝血的短匕。

    莫小漪看清了,这个人不是程辉山,她伸手去翻转这个男子的身体,刚一接触到他,一股刺骨的冰寒由指尖传遍全身,冷的她直打哆嗦。

    终于是翻过了这个男子的身子,他相貌平凡,双眉略粗,即使是昏死过去了,神情却是凶戾的。

    他受伤了!伤的很重!身上都是刀剑肉伤!

    雨不停,很快,莫小漪的衣服都湿透了,白色的的连衣裳贴在衣服上,似有片片的玉肤透出

    憔悴瘦弱的莫小漪此时也不知道怎么来的力气,背起这人就往村里跑,一路大喊着“救人啊!”,完全不顾自己几乎要倒下的身躯!

    她就是如此的一个女子。

    村里的人很快就闻声而出接应她,第一个出来的就是大成,他见状先是一惊然后脸色一沉。

    在祖祠堂,莫小漪抢着要给此人救治,毕竟她也是在葛羽胜最疼爱的孩子,她不学医术也沾了半边道了。但这个时候,沉着脸的大成一把抓住了莫小漪的手不让她上前去救治此人。莫小漪不解的望着大成。

    看着眼前这个面容憔悴,而比数月前消瘦了不少的女子,大成的心痛了,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他眼角触动,命令道:“小漪你快去把衣服换了!”

    这时莫小漪方觉察到自己的衣服早已湿透。众人此时也才注意到她身上湿哒哒的滴着水。倘若再这般下去,莫小漪非得大病不可!大家亦是出言相劝,劝她赶紧去把衣服换了。莫小漪呆呆地对着大成,说:“大成,为什么……”

    “我答应过他!”

    莫小漪一听这个“他”,自然是明了怎么回事,心里既暖又痛,感觉喉咙有什么堵住了一般,实在是说不上话了,最后神色一敛,在一大妈的陪同下,回去换了衣服,喝了热汤,休息了半个时辰,心中不放心,就赶回了祖祠堂。

    受伤的男子的衣服已被换了,全身几乎都缠上了干净的白布,就只能看到脸了,奇怪的是,他的右手仍然紧紧握着匕首,莫小漪上前去欲将他手中的匕首取下,可是她还没碰到,大成就急道:“小漪,冷!”

    可是她还是碰到了,真的好冷,冷到刺骨寒心一般。她慌把手缩了回来,不解的问大成怎么回事。大成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明白,他死死握着匕首不肯松手,若要用蛮力取下,只怕会让他伤上加伤。

    这是众人交代了几句,就离去,有一人在走时对莫小漪说:“小漪,他的伤不是野兽撕咬,是利器所致……”说完还不自禁地看向男子手中的匕首,其眼神写满了不安和担忧。小漪自然是明了什么意思,当即道:“葛老伯说过,命,先救!罪,后谈!”提起葛羽胜,那人就没了话,将一小袋子交予莫小漪,说是男子身上的物品,然后叹了口气离开了。

    一旁的大成闻言看了一眼莫小漪,又仔细看了看这个受了如此重的伤却还顽强地活着的男子。最后他摸了摸鼻子,留下一句“有事就找我吧。”后就离开了。

    莫小漪俯下身子,打量受伤的男子。近二十多岁,虽然样貌平凡,就是总给人一种很特别的感觉,似乎这张普通的脸下面有着另一张脸,那张脸,很老!

    他昏迷过去了,表情很凶狠,隐约间,这神情之下,似乎了漏出了点什么?像是……一点伤戚。

    莫小漪轻轻晃了晃头,笑了,这是错觉罢了。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竟会受如此重的伤?他还很年轻,或许和莫小漪差不多吧,可能还要小一些。

    都伤成这样了,还抓着匕首不松手,莫小漪又不信取不下来了,再尝试了一遍,发现真是难——除非砍了他的手。

    不管了,都救下了你,日后我就好好照看你罢,将你救到底!她根本就没想到,在以后的往后的岁月里,她不止一次后悔救了这名男子。

    外面下着雨,入夜后村里难免湿冷,他伤重,若是再让地气侵体,怕是神仙也难救他了。于是莫小漪从家中拿来了席子和被褥,给这男子做床被,又让莫小漪折腾了一翻。

    同时,莫小漪救了一个不知名的重伤的男子回来的事情也在小村里传开了,还有不少人前来祖祠堂一探究竟,这让身为女子而又在站看他的莫小漪好不尴尬。她开朗大气,在村里人好奇或是怪异的眼神中也不好意思了,便叫来了大成帮忙照看一下这男子,自己溜回去熬药了。

    可是!传开的不单单是这些,还有一些话,大多都是说这个男子是凶恶之徒,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了。他受这么重的伤肯定是惹了仇家。若是他仇家寻来,十有八九是会给村里带来祸害的。

    呵呵,这也难怪他们了,先前东海十寇的袭击小村事件让这些善良的小村人有意无意的长了心眼,不过他们倒也没那么坏——没有将这男子抛在村外。只是偶尔说一些闲言碎语罢了。

    在这样的氛围下,没什么人愿意来照看这个小村心中的“凶恶之徒”了。于是,救人者莫小漪自然而然的成了照顾男子的主力,除她外,大成以及其他几个与莫小漪较好的的人会抽空来帮忙换换白布什么的。

    莫小漪不止一次尝试将男子手中的匕首取下来,,不出意外地,每次都是未能无功无返。在屡试屡败后,心中本就有压力的莫小漪来了气,就朝着躺着的男子恼怒道:“不松手就不松手!把手冻坏了更好!”

    气话归气话,莫小漪还真担心他会因为手中的匕首的寒气“冷坏”了身子,于是忙又将盖在他身上的被子给裹紧了一点,还心思小巧地给男子握着匕首手缠上了几层布,看起来好不滑稽,然后她又将被角紧紧裹了上去,可是她转念一想怕不透气,就又将被角给弄松了些许。对此,莫小漪甚是满意,嘴角微微翘了翘,轻轻点了点头。

    若是让男子知道这些,那冰冷的脸会不会因此而乐地消融些许呢?

    男子已昏迷了三天三夜,这三天里,莫小漪很不放心男子,半夜会起身前去“查房”,看到男子“很老实”躺着就安心了些许。可是第三夜,她来到男子身旁,怜悯地看着男子,她看着男子的脸,又将视线转移到那裹着布的手和掉下一角的被子的,上前将被子给男子给盖好了,在理弄被子的时候,莫小漪忽然间,就像是想起了什么(真的是忽然间想起了吗?怕是一直在想吧……),她将被子轻轻地理好了后,就幽幽地对男子道:“你是命苦的人么,这把匕首比你的命还重要么?”

    本来就憔悴的莫小漪,在这几天忙着护理男子的伤,夜里有不好生休息,这时已经处于随时会不支倒下的境地了,偏偏她对此没有去理会。好在本来就茶饭不思的他,为有力气照顾男子,也多少吃了一些食物,才撑了下来。

    莫小漪吐出了一口气,脸色神色不禁哀伤起来,彷佛吐出来的是无尽的忧愁。莫小漪直接坐在了男子的身旁,对着这个“半死人”说起了话。这个时候的莫小漪就像是一个找到宣泄口的满心委屈苦闷的孩子恨不能一次性将心肺中的苦水倒光,再没有了昔日的风情与大气开朗

    我很想他。他现在在想我么?

    你知道么,我与他像是前生就已经认识了,轮回到这一世相遇……

    你知道么?他原本是你一般的人,但我们都坚持了自己最初的选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呢?

    你知道么?在我救你的路口前,有一个岔口,往右边走去,有一大片黄金花,我和他就在那里相遇,那花儿好美呢!可惜已经谢了,若是你伤好了,等哪日花开我可以带你去看看吧,真的很美的。

    我有点不喜欢辉山的姐,是她带走了辉山。我不能这样子的,她是辉山的亲姐。

    可是,为什么辉山他许下了承诺,却不来实现?

    我不甘心,我本是要去寻他的,怎知你就出现了……

    ……

    莫小漪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睛,说不下去了,痴痴地坐在了原地。好一会后,她对着一直“默默倾听”的男子问道:“你呢?心中是不是也有苦心不甘的事情?”

    莫小漪静静地没有说话了——终于有人能“听”她倾诉了!人啊,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他们有时候心中苦闷有话就是不和亲近的人说,而去选择与陌生的人说。可能吧,他们只是想找一个宣泄口罢了,又不想让亲友知了,陌生人就成了一个不错的选择。

    现在是深夜,外面静的很,连虫子的低鸣浅唱都能入耳绕绕。没有月关,没有夜风,有一个女子在这寂寥的夜里闪了泪花。

    夜,很黑。

    情满寄相思,断肠苦诉人。

    遗落殇夜夜,岂是情还在?

    莫小漪起身,准备回去休息。

    “杀!”

    忽然一个有力的声音突兀地从身后传来,把莫小漪震住了。她慌忙回头,躺着的男子却是再也没有动静!她怔怔地目视男子——这个年轻又似沧桑的人,神情似有愤怒和不甘。

    都成这样了,还想着杀吗?

    你身上究竟有深仇大恨,还是肩负了什么?

    莫小漪终是不放心,万一男子醒来而无人照顾如何是好?遂留了下来。她趴旁边的桌台上,渐渐地就睡过去了。

    第二十五章 苏醒

    清晨,莫小漪醒来,她睁开眼望向男子,意外发现男子早已苏醒了。他睁开双眼安静地躺着。她不知道男子何时醒来,因为他就只是睁开了眼而已……

    既然醒过来了,那就好了!莫小漪上前自然就是问前问后的,而最后只换来了男子的一个字冷冷的回答:“水。”

    声音真是虚弱极了,莫小漪当时就奇怪,昨晚喊“杀”还声势惊人,今日醒来就怎么这般了,在他的潜意识里,有什么力量在支撑着他呢?她也没多想,给了他水喝,这一喝,竟是把带来的水给全喝完了。

    男子喝完水后恢复了些力量,淡淡地说道:“把我手上的布解了。”

    莫小漪吸了口气,照做了。解开布后,莫小漪没看清楚,男子轻轻抖了一下手,手中的匕首就往袖子内一滑,不见了。顿时,整个祖祠堂暖和了不少。

    莫小漪心中吃惊不已,我遇上到人都不简单啊。随即她似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袋子,拿到男子眼前,晃了晃,说:“这是你的东西,你看看有没有少什么的。”

    男子一听到这个脸上明显掠过了一抹慌乱,他强压住自己情绪,缓缓说道:“放我手里吧。”

    莫小漪性子还不错,对这个冷淡又没什么礼貌的男子没有什么不满,就将小袋子塞到了他手里,只见男子抓着小袋子捏了捏,把里面的东西都捏了一遍后,就什么话都没说一抖手小袋子就又是滑进了袖内。

    这时候,门外走来一个中年妇女,头戴麻布,一脸好奇又略小心似的走了进来。

    “呀!他醒啦!”

    看见睁开眼的男子,妇女叫道,一甩好奇神色,忙向前走去,走到一半似想起了什么,又顿了一下,慢慢挪步过去了。走到莫小漪身旁,她向男子瞅了瞅,发现男子只是睁开了眼,没看她一眼。不出预料地,中年妇女对男子也是少不了问长问短的,而最终却是什么答复都没有!问男子没有得到答复,妇女就略不满了,就转头问莫小漪,令她失望的是,莫小漪也是什么答复都给不了,说的最多的就是“我不知道啊。”

    最后,妇女无奈,斜着眼瞟了一眼男子,偷偷用手扯了扯莫小漪的衣角后就快步走了出去。莫小漪自然明了她的意思,看了一眼一直没有动静的男子,就轻步出去了。可是偏偏让她们没想到的是,男子的耳力极好,将她们在门外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

    中年妇女似故意压低声音:“小漪,我看这个人不似什么好人,若是继续让他留在这里,怕是会给村子带来不详啊……”

    “麻婶,他现在伤重未痊愈,若是把他赶出了村子,不好……”

    “唉,那就等他上好点再说吧!他留在这里,我的心里头呐总是不安心啊。你看看他,醒来什么话都不说,怪的很呢!”

    “命!先救!罪!后谈!”

    麻婶突突地说:“你这孩子,跟葛郎中一样一样的,但你不是他呀,你总得为村里人想想才是的。”

    “麻婶,这个我有分寸。”

    ……

    莫小漪一人走了进来,见男子依旧躺着,微微叹了口气,走上前蹲下来说:“这里是小村,你现在在村里的祖祠堂里。”

    男子转了转眼,微声问道:“是你救了我吗?”

    “嗯,我叫莫小漪,我在村口发现的你,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沉默了。

    “对对对!像我这样的村姑娘,救了你是应该的,问你名字是不应该的!”

    男子合上了眼,一会又睁开,缓缓说道:“云天。”

    “哦——我叫云兄弟吧!你可以叫我小漪。”

    云天不再接这话,反而一转话锋,问:“你发现我的那地方的血迹你有没有清理了?”云天一说出这话就后悔了,一个普通人怎么会去清理这些呢?想到这里,他眉头又皱了起来。

    果然,莫小漪很干脆地回答道:“没有!我背你回来都花了大力气,才没空去理会什么血不血的!”

    听到这话,男子没有意外,立马又问道:“我昏迷了多久?”

    “三天三夜。”

    “哦……”

    “你当真是被人追?难道你也是坏人?”莫小漪也不知道为何,就把“也”字加了上去,但云天没在意这个。

    “坏人?呵,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好人什么叫坏人了。”

    莫小漪听了这话,心里更没底了,只好接着说:“不过我发现你的那天,下了一场大雨,地上什么脏东西都被洗刷的干干净净的了。”

    云天似乎想起了什么,松了口气说道:“对,那天天色确实不好,似要下大雨。”

    莫小漪听完这话,没好气地看着云天,嘴角似贴着胜利的微笑。她似乎心情很不错了,问道:“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用,再给我点水。”

    莫小漪像是看着怪物一样地看着云天,她简直无法想象,一个人三天三夜几乎没吃喝,还说不要吃点什么,仅仅只是要水喝。这真是怪事怪人了。

    看到莫小漪惊愕的表情,似乎看出了莫小漪的心思,云天道:“我饿不死。”

    莫小漪的心里承受能力还是不错的,接受了这个事实,捋了捋头发,轻声一笑,道了一句“好的。”便去取来了水。

    麻婶离开不久后,外边就来了不少人,更是有的人进来看云天醒来的样子。想来是麻婶将事情传了出去。这样一来,云天刚醒来就成了西游物种,上上下下,都被挤来的小村人看个干净,就差把他的衣服给扒了。东东西西的也问了好多遍,对此,云天概不回答,直接闭眼养神。

    有好几个懂医理的人前来查看云天的伤势,看完后面容严肃,估计是不看好云天能康复痊愈了。而众人中只有一人看了几眼云天就再理会他了,反而一直在注意忙前忙后的莫小漪,这人自然便是大成了。他见莫小漪似乎精神了些许,心中也安定了一点。

    其实,莫小漪何尝不知道自己的情况,但这又可是自己能控制得了的?现今,云天的事情正好她可以忙会,使得她暂时忘了心中的伤痛,只是她一停下来,又是控制不住去想程辉山。

    “好了好了,云兄弟刚苏醒,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大家也别总是打扰他了,好让他好生修养,快点好起来才是!”

    说着话是一位普通的中年人,也是救治云天的一员,他说这话的时候深深地看了一眼莫小漪。

    莫小漪和中年人的眼神一接触,心里就咯噔地一声沉了下去。

    众人都散了,又只剩莫小漪一人。云天是她救的,除了些许人与她关系较好的愿意来帮忙照看一下这位不速伤员,其他人都是避之而后快的。

    云天在众人离开后睁开了眼,就说:“我能走动了就离开。”

    莫小漪闻言微微一怔,摇了摇头,道:“要很久的……”

    “你有药么?”

    “什么药?”

    “兰莹花叶,绿有枝,豆木根……”

    云天吐出一堆莫小漪听不懂的药名,让她杵在原地都不知道如何接话。云天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忽然苦笑一声,像是在自嘲,道:“看来是要很久了。”

    这笑声这话在莫小漪听在莫小漪耳朵里,就完全成了别的意思了,她一抽鼻子,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不一会,她手里拎着一把草药,还没到云天跟前前话就先出口了,说:“我们这里没有你说的那些仙草仙药仙丹,治外伤的土药就有,你要不要!?”

    说完,走到云天面前,晃了晃了手中枯黄的草药。

    “有总比没有的好的。”

    “哼!这草药是内服的,可以直接吃,很苦,我们都是加上些糖,一起捣碎了吃的。只是这样做的效果就没直接吃了的来好。”说完就一本正经地看着云天。

    “直接喂我吃吧。”云天几乎没有犹豫就说道。

    莫小漪嘴角轻轻扬了起来,像是在等着这句话一般,她没再什么,将手中的草药折断折碎就塞到云天嘴里,她那表情分明是在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真是没想到,这风情女子亦有这么较劲的时候。

    更没想到的是,云天嚼烂草药,吃了下去,眉头都不皱一下,然后喝了一大口水,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

    莫小漪可不能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了,忍不住问道:“不苦?”

    “苦!”

    “我看就不苦。”

    “表现出来有用么?”

    莫小漪词穷了,被问倒了,憋了一会,道:“没用……”但她心中有气,又接着说了一句:“你这木头!”

    莫小漪似乎一直没有发下,方才来来往往那么多人,云天只是和她一人说话。

    莫小漪又接着问了云天很多问题,如为何受了这么重的伤,他是哪里人,家人在何处……

    其实这些问题先前进来的村民们都问过了,现在莫小漪不死心,希望自己能问出点什么,起码知道他家人在哪里那也好,如此便可送他回去了,这样,所有人都安心。但是结果总是出人预料,云天回答道:“我没家人,没有家。”

    莫小漪心中对云天又怜悯了好几分,又不知说什么,便又取了些水,放在云天身边,用一根草管连接到云天的嘴。如此,云天想喝水就可以直接吸着喝了。完事后,当莫小漪起身离开时,云天忽然叫住了她:“小漪!”

    莫小漪带着疑问的目光看着云天,只见云天似乎有话要说,但又像不敢说出口,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莫小漪很有耐心,等着云天说话。终于,云天轻声说道:

    “谢谢……”

    莫小漪明显愣了愣,心里又舒服的很,彷佛这一句谢谢顶的上她之前所有的辛苦了,她当即浅浅一笑,道:“不用谢,小村人都是好人。”莫小漪又叮嘱了云天几句,便走出了祠堂。在门外,莫小漪看了看天,又看了看那座最高的山头,笑了,喃喃自语道:“真是怪人,但好像也不是很怪……”

    祠堂内,云天吸了口水,亦是喃喃自语:

    “好人……”

    第二十六章 伤愈

    往后的时间里,云天都是躺着不能动弹的,几乎全靠那几人喂食,简直就与废物没什么区别。对此,小村村名都很不解,更有人怀疑其实云天已经能动了,只是想赖村里躲避仇家罢了。毕竟,他的外伤在他惊人的恢复能力中慢慢好转了不少,哪怕是正常人也是能动动身子了。几名懂的医理的人包括莫小漪,对云天进行了仔细的观察,他们一致认为,云天还受了很重的内伤。最后在莫小漪一再追问下,云天终于开口承认,他的四肢百骸被人打了一道道的强力,几乎完全封住了他的行动。

    众人莫不倒吸一口凉气,这种事情真是闻所未闻,更别说想法子救治了,但也有不少人对此怀有保留的态度。

    这下大家矛盾了,无法医好云天的伤,又不能狠心将他抛弃不理(葛羽胜三人尸骨都未寒躺着那山头上看着他们呢),但万一他的仇家寻来,又要如何是好?

    看看甚至其中利害,双目也失去了光彩,如果辉山在这里就好了,他和葛郎中是一样的人物,比他们三人都要利害,这是程辉山亲口说的。

    程辉山却不在!

    一想起这个,莫小漪心就又痛了,痛加上忧虑,真是苦煞了她。她晃了晃头,令自己不再去想,只是她一看到云天,心里就又愁了。

    该怎么办?

    在众人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云天开口了,他说只要给他时间,他可以自己慢慢冲散这些封住自己行动的强力,就可以离开了。众人听了这话,心中当真是欢喜了起来,脸色也好看了很多,纷纷看着云天。云天再度开口:“一个月左右,还望诸位莫要来打扰我运功。”也许和众人相处了几日,云天放松了些防备,开口和众人说上几句话了。

    众人脸色怪异,不知说什么好,就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并未要过一次吃的,只是单纯的要水喝。村里时不时会有人来看他伤势如何,见他一如既往躺着看似没有好转的迹象,都是摇头叹息不断。有时候,小孩儿也会来,在门外探头探脑的,时间一久,便不再害怕生疏,进来围着云天打转玩,被大人们发现了,立马喝止了。渐渐地,越来越少人来查探云天的伤情。小孩也是不来了,想必是被长辈们教训了一顿吧。

    大家都知道,祖祠堂里躺着一个伤的很重的男子,很怪很不可思议——他只喝水不吃饭。一开始,大家都惊奇万分,后来( 苍逐 http://www.xlawen.org/kan/25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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