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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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乱世，尚不见饿殍，食人哉。
此间乱。
“父亲，我们接下来做什么？”廉宁呓语问道。他被年幼而又陌生的名为父亲的男人吓到了。不说些什么，难以掩下心中的莫名恐慌。
想证明些什么。
证明那个人，是我的父亲？
廉宁，无念可想。
哼哼唧唧的廉峥，吞云吐雾，肺里缭绕的烟雾方能洗净他的烦躁。
活下去，总是好的。能做到的事情不多，也没所谓，至少还活着，还像这样吸着烟，劣质的烟丝，放在平常，绝对有违廉峥的身份。也顾不得许多，“廉无计还有恶毒的小子，他们为什么不丢下我，我没了双腿，废人一个？对他们还有什么用？”想活下去的半残废老人，想的总是比较多。“妈的，兽尔怎么了？”廉峥骂道。他一生活下来，也没这几天见到的遇到的人、怪物、杀戮精彩。由不得他恍惚，是否置身于梦中。荒唐而又残酷的梦。
“廉峥。”
廉无计叫道。
他的声音，如那锋利的针尖，刺醒了廉峥。妈的，我所经历的不是梦，是现实。廉峥翻着眼皮，尊敬的仰视年轻皮囊下的怪物，廉家无计。‘
“嘿，家主，你还要什么计谋，说出来吧，莫非，真应了你的名字，无计无计，无计可寻。”廉峥不无痛快的想道。念及这般，他心生舒爽，断腿之痛，似乎也不是很痛。
“父亲叫你呢，老狗。”
廉宁抬脚，皮鞋在廉峥的断腿处踢打踢打，尚未结疤的断肢，脓血冒出冒出。廉峥咬碎了口中的香烟头，用不符合他老人家的声音撕心裂肺的嚎叫。
听得廉宁，也是头皮发麻，也不再踢打廉峥，生怕弄污了他的皮鞋。
廉峥的嚎叫，廉无计充耳不闻。视之为无物。随时可吸收掉的食物……
抬起手臂，廉无计指着第七大道的方向，道：“结束吧，让一切都结束，廉氏，廉氏，鲜廉寡耻数辈活下来，为了什么，为了什么……”不该迷茫的人迷茫了，为之奋斗一生的目标，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触手可及，廉无计却不想去碰触。
是畏缩啊。
廉无计畏缩了，廉家无计畏缩了。
说出来，廉无计本人都不相信，也不会承认。
蜥蜴人，一只蜥蜴人，没头没脑的快速跑了过来，他时不时的回头向后面看，他身后，什么也没有，没有谁追赶像他这样懦弱的逃兵。不起眼的杂鱼角色，溜掉几只，几十只，也无关大局。是谁说的，生命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呢。
廉宁，从西装裤袋里套出特制的手套。黑色的手套。戴上手套，廉宁拦住了没头苍蝇狂奔的蜥蜴人。
三米高的蜥蜴人，只顾着埋头奔跑，扭头回顾，自不会注意矮他许多的中年男人。
廉宁，伸腿，横在了蜥蜴人的小腿前面。
扑街。
错愕不堪的蜥蜴人扑街在地。
廉宁收回去的右腿，高高抬起，劈下！！
沉闷的撞击，劈蒙了仰面趴在地上的蜥蜴人，他脑袋迷糊糊的只知道自己被人揍了。
踩着蜥蜴人的手指，碾磨碾磨，廉宁的鞋底碾碎了蜥蜴人的三根手指，哭天震地的嚎叫，而且反抗，蜥蜴人扭动胖硕的身躯，想要翻身，看一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小家伙在踩着他的手指。
抽出，用力抽出，蜥蜴人抽出他被踩的左手，一阵风贴着廉宁敞开领口的脖颈飞过，抽出手的同时，蜥蜴人已经翻身，他用另外一只手的手肘撑在地上，半抬身体。而他的三根手指，废掉了，耷拉在手背下。
蜥蜴人看到廉宁的瞬间，廉宁动了。
暴跳而起。屈膝撞在蜥蜴人柔软的肚皮上，继而，挥拳砸向蜥蜴人的下颌，咔的一声，蜥蜴人的下巴被廉宁的拳头砸烂了。砸，砸，砸，廉宁十指相扣，是用两只手合成重拳，砸在蜥蜴人的脸上啊。第二击，蜥蜴人的鼻子烂了，第三击，蜥蜴人的左眼窝凹陷，眼珠子也崩裂在眼窝里，第四击，蜥蜴人恍惚的歪了一下脑袋，廉宁的重拳砸在了他的耳朵上，自不用说，耳朵连同一块皮肉从蜥蜴人的侧脸剥离了。
廉无计，廉峥，他们看着廉宁砸打着蜥蜴人的面庞，一击，一击，一击，一击……廉宁笑了，痛快而又舒畅的笑了。“让你不长眼，让你不长眼，让你不长眼。”他不知道的是，蜥蜴人的眼睛已经没了。
不知道砸了多少下的廉宁，精疲力竭后，双手抱脸，跪在蜥蜴人的肚皮上，而蜥蜴人，已然没了生机。大颗头颅，没有皮肉毛发覆盖，白刺刺的安放在颈骨上，空洞的眼窝，空洞的仰望天空，恶魔何以至此？
廉峥，骇的说不出话来，也忘了嚎叫。他突然不敢憎恨廉宁了，那跪在蜥蜴人的中年男人，在廉峥眼里，是一尊凶残的打桩机啊。
爬爬爬，廉峥尽量不发出声音，在地上爬动，他要远离廉宁，远离打桩机。没了双腿，在地上爬，也是这般吃力，可比死了要好啊，廉峥惊恐的想道。
黑影。
一道黑影攫住了廉峥的视线。一双腿挡住了廉峥爬动的路线。滴答滴答，有红色的粘稠的水滴从上面落下来，滴在了廉峥的头发里。廉峥感到头皮痒痒的，却不敢伸手去挠。
挡在廉峥前面的正是廉宁。
“老狗，哪里去？”廉宁问。声音幽幽，像是从地底钻出来似的，停在廉峥的耳蜗中，击撞着他的耳膜，如那擂动的鼓点，一声高过一声。
轰——
巨大的雷鸣后，是无尽的黑暗。
廉峥的脑袋，飞离身体。
廉宁坐在廉峥的身体上，问道：“我亲爱的父亲啊，这里就剩下你和我，告诉我，我该做什么，我还需要听你说些什么，为你做多少事，你为我感到骄傲吗，父亲，在你心里，我是什么？像他一样吗”廉宁拍拍廉峥的断颈。“我和老狗一样，是你饲养的狗吗？”
关系，比较亲密的狗啊。
廉宁哭。
大哭。
嚎啕大哭。
继而大笑，捧腹大笑，双手拍打着地面，笑的喘不过气来。廉宁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在名为廉无计的男人面前这般失态。
狗。
狗。
狗。
只是，
一条狗。
站起。
廉宁长身而立。
指着廉无计，一字一字道：
“此生，我恨生在廉家，我恨你，廉无计！我可不是你饲养的小狗！！”
“哦。”廉无计道，“那你说说看，小鬼，你是我的什么？”
“我是狼。”
廉宁张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
日落西沉，苍老之人，自迟暮中归来，屋檐投下朦胧的影子，人之轮廓变得恍惚不定。那从远处走来的身影，到底是自己抚养的恶犬，还是颤抖的孤独的白狼……
善于恶，恶于善。父于子，子于父。
泪水，模糊了廉无计的双眼。
廉，
家，
无，
计……
第九十四章 青牛
一个人可以骄傲的活着，纵然是自欺欺人。自取其辱，怀揣着只要我忍一忍，什么事都会过去，回到自己的小世界，我就是那孤独的王，关起门，和我的王后快乐的圈圈叉叉，如果没有王后，不是还有十指姑娘嘛。“这只是一场梦，不是真实的，是梦啊。”直到鸟人撕开男人的胸膛，拽出他的肠子，他还在傻笑。是梦啊。既然在他认为的梦里死掉，死了就死了，只要醒来，太阳照舅，舅妈揍舅。
牛头人的加入，一边倒的屠宰。蜥蜴人，鸟人，人类，皆可杀。
巴格玛拦住了张小雨。
憨厚的牛头人用牛眼瞥着洁斯拉，怕啊，巴格玛怕的人是人马娘，张小雨，他自然不放在眼里，洁斯拉就不同了，人马娘是人马岛伟大的二逼，即便是巴格玛效忠的主人，奇莱内，也不敢小觑洁斯拉。
苏苏，张小雨，他们俩个和巴格玛战斗。洁斯拉观战。没有动手的意思，至于奇莱内，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红蝎子，除了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吼声，动弹不得，奇莱内的靴子按在红蝎子的脑袋上，她动弹不得。
麻花辫，小心翼翼的靠近奇莱内。她的姐姐的脑袋被人家踩着呢。
牛头人，纷纷绕过奇莱内、麻花辫，不去打扰他们，握着锤子的人类麻花辫小姑娘，在牛头人们心里，不过是小虫子，首领想弄死她，再容易不过。
奇莱内没有弄死麻花辫的打算。
他在观察她。
“……”
碾动脚下女人的脑袋，奇莱内不发一言。
巴格玛的榔头，挥动起来，呼呼生风。张小雨、苏苏，不去硬接。
牛头人战士在张小雨四周砸出一圈土坑，没有砸中张小雨。“何等灵巧的汉子啊。”巴格玛赞叹道。
张小雨躲过巴格玛的榔头，举枪便刺。标枪刺向巴格玛的大腿。于此，苏苏红帝上流窜出去的红色焰火猱身而上，一溜寒火裹住了巴格玛的左臂。
嗤嗤，寒气封住巴格玛的手臂，冰寒的焰火不再跳动，冷冻成冰。巴格玛不悦道：“好麻烦的小姑娘。”他不理会张小雨刺向他的标枪，单手挥动榔头，砸向他被冰封住的左臂，榔头敲在红色的冰块上，喀拉一声，冰碎如崩。红色的冰屑簌簌落地，落地成冰渣，堆在巴格玛脚下，嘶嘶冒着寒气。而张小雨的标枪，已经近身，刺入巴格玛的大腿，仅仅刺入几公分，再也插入不得。张小雨虎口生疼，好似他手中的标枪刺入的不是牛肉，而是烤牛肉的铁板。
“哞——”
巴格玛大吼一声，大腿上的肌肉绷紧，绷紧，尔后，骤然放轻松，弹出了，刺入他大腿的标枪的枪头弹出去了。伤口自我愈合，看不出插痕。宛如处子。
鼻孔里喷出两道白烟。
巴格玛铜铃大的牛眼一瞪，扎马步，向左用力一踩，地面抖动了一下，再向右一踩，地面接着抖动。张小雨、苏苏自然不会知道牛头人战士在做什么。
抛出。巴格玛抛出榔头，榔头在空中转了一圈，化作一溜青烟，在巴格玛的牛鼻子处打转，青光一闪，榔头居然变成了一个青色的圆圈，套在了巴格玛的牛鼻子上。
巴格玛撅着臀部，双手也按在地上，鼻孔不断喷烟，喉咙里赫赫有声。脊背隆起，周身骨骼爆豆似的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现身。
现化本身。
牛头人巴格玛，由一只趴在地上的牛头人，变成了一只雄壮的青牛。青牛摇头晃脑，牛眼怒瞪张小雨、苏苏。
苏苏很紧张。握着红帝的手，也在微微颤抖。“怎的，他变成了青牛？”
巴格玛看到妞妞等人，畅快的屠戮第七大道的蜥蜴人、鸟人等，他却被两只弱小的鸡一样的人类缠住了，相当不爽，干脆现出原形，以他的公牛之姿，一鼓作气，捣死张小雨、苏苏之后，再一通乱撞，撞死那些不长眼的蜥蜴人、人类。
咆哮而来。
巴格玛昂着青色的牛角，刺向苏苏。他弯弯的青光凛冽的牛角在地上犁出两道沟壑。牛头欺身而来。
苏苏，吓傻了的轻飘飘的用红帝的剑身拍动了一下青牛的脑袋，然后，她的身体飞了起来，翻江倒海，苏苏肚腹内一阵轰鸣，脏器扑棱棱乱撞，周身灵力乱窜，撕扯着她的身体。被撞飞的苏苏，腹部开了一道口子，殷红的血液喷出。苏苏攥着的红帝，几欲脱手而出，然则，不是苏苏攥着红帝，而是红帝的剑柄冻在苏苏的五指指关节上，脱之不得。
呕吐，苏苏在空中干呕了起来，因为牵动胸腹的肌肉，伤口被扯的更大，血液不是流，而是喷。苏苏一边干呕，一边看着自己的腹部在喷血，脑袋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是否该止血？红帝，红色的细剑，剑尖飘出一缕红烟，像是创可贴似的贴在了苏苏的腹部撕口上。止住了不断喷射的血液。皮肤上传来的冰凉之感，让苏苏烦躁的心情，清净了稍许。
守护女，廉氏一族的守护女虽然救走了红蝎子，可红蝎子还是被奇莱内抢走了，也不能说是抢，是拎走。奇莱内强势的威压，守护女值得放弃红蝎子，再者，她红蝎子和守护女什么关系都没有，抢走就抢走，对守护女来说，没有任何损失。
守护女的头发，虽然不是万能的，可还是能充当担架。缠住了空中的苏苏，守护女吧她安稳的放在地上，松开了，守护女的头发放开了苏苏。
待她们定眼观战的时候。张小雨已经骑在青年的脖子上，而标枪，则是回到了人马娘洁斯拉手里。
变成青牛的巴格玛，相当不爽。他撞飞了苏苏之后，感觉相当良好。扭头再撞张小雨。可谁知道张小雨跳了起来，骑在了他巴格玛大爷的脖子上。
被人骑脖子，是一件不甚光彩的事情。
青牛扭动脖子，愣是没甩下来脖子上骑着的弱鸡。
张小雨双手，抓着青牛的牛角，在青牛脖子上颠簸不已。
青牛四蹄，小幅度的跃起，落下，想要把张小雨颠下来，就算颠不下来，也要让人类的蛋蛋嗝的慌。抱着这样的目的，青牛相当愉悦，颠簸颠簸颠簸，青牛一不小心，欢快的步伐，闯入了蜥蜴人、人类的群乱中，青牛的心情更加愉悦，左冲右撞，开膛破肚，沾着他牛角的蜥蜴人、人类，无一完好。
灰姑娘，有余力的向青牛脖子上的张小雨挥手，“小雨，你的蛋蛋被摩擦的很疼吗？”
张小雨：“……”
疼你妹啊，快点想办法把少爷我弄下来。张小雨也不想在青牛脖子上颠来颠去。
广告牌。
公牛撞开人群，向路边竖着的广告牌撞去。
张小雨：“……草。”
贤者模式，自发的开启，虽然只有五分钟时间。在公牛的脑袋撞上广告牌的瞬间，张小雨跃起，也不去管青牛和那摊惜力呱啦的广告牌碎片。
落地，张小雨平稳落地。
手里攥着标枪的洁斯拉，“嗯？”
标枪枪身上，黏着一条微不可见的银线。“这是？！”
是张小雨留在标枪上的灵力之线。
脱手而出。
标枪从洁斯拉手里飞出。飞向张小雨。
啪。贤者张小雨握住了标枪的枪柄。
而青牛，也在一堆钢筋混泥土玻璃渣的碎片中，昂身而起。
贤者张小雨挑起标枪的枪尖，枪尖一点而过，擦过青牛的牛鼻子。
青牛，但觉眼前白花花的一晃，继而是细微的麻酥刺痛。
鼻子，青牛的牛鼻子，上面的一截牛鼻子挑在张小雨举着的标枪的枪尖上。标枪上的藤蔓，一扑而上，抓住了那截牛鼻子，不消几下，那截牛鼻子没了。而藤蔓也钻入标枪的枪身，隐而不见。
青牛，半截牛鼻子上的青色圆圈，当的一声，砸在钢筋水泥地上。
第九十五章 卑鄙的苏苏
青牛也是一怔。
巴格玛身上挨过刀，和奇莱内一起玩过女人，当然是奇莱内亲自上身，而巴格玛躲在床底下观战。可巴格玛的鼻子，从没人动过。
贤者张小雨，他用标枪挑走了青牛的牛鼻子。留下一小截牛鼻子。足以让巴格玛气结。
四蹄生烟，青烟缭绕，巴格玛庞大牛躯里的灵力，钻出体外，熊熊燃烧。青色的灵焰，阴深深可怖。青牛断掉的牛鼻子，也没能复原，滴下来的血，被青焰蒸腾，落不到地上。
贤者张小雨，暗忖道：“我是不是激怒了青牛？”
小雨也在书中、影视作品中了解过斗牛是怎么一回事。斗牛勇士需要用红色的布料引怒公牛。小雨观看自身，喵了个咪咪的，今天可没穿红裤衩，真是不幸啊。
踏着铁蹄，青牛拱开广告牌的碎渣，埋头冲向张小雨。青烟苗苗，笔直冲天而起。
张小雨可不想再次跳到青牛脖子上。
当——
标枪撞击在青牛身上，发出金属交击的声响。青色的灵圈阻挡了标枪。小雨方才用标枪挑下来青牛的鼻子，应该很幸运，青牛还没释放灵力，也没张开灵圈。
大大小小的青色灵圈，一圈又一圈的套着青牛的牛角、牛腿、牛蹄子、牛身、牛尾巴。张小雨想要伤害青牛，先要破掉那一圈圈灵圈。
一击不成，张小雨捣出数十枪，没一枪捣在灵圈上，发出点点青光，不能奈何青牛。
青牛张开嘴，吐出一道闪电。
咔。
青色的闪电在张小雨面庞前炸开，电火激荡，青色的电浆像是蚯蚓是的在空气里爬动。张小雨右臂抬起，抡起标枪，一棒扫开，打散了断裂的闪电。
咔咔咔，不断的有闪电在张小雨周围闪现，围住了张小雨。
青牛后蹄离地，前蹄向前伸张，由上向下，踢向张小雨。一道深青色的手臂粗细的电流在青牛的两只牛角拉扯而出。青牛的计划，他要用这道电流切割开张小雨的脖子。
张小雨打散缭绕在他身畔的闪电，侧滑而出，避开踢下来的青牛。蓬，青牛的前蹄在地上砸出两个深浅不一的坑。扭动，青牛扭动身体，左后腿蹬向张小雨。
向上扫。张小雨挥动标枪扫向青牛的后腿。套在牛腿上的四圈灵圈和标枪撞击，刮擦出刺眼的青光。
张小雨定目静神。
瞥到青牛的菊花并未受到保护。
于是，张小雨想到了洁斯拉攻击大黄鸭菊部地区的果断做法。是否，标枪可以强势插入牛菊？
绽放吧，菊花。
青牛在这紧张的时刻，居然脱粪了，一坨牛屎降落在地。
贤者张小雨哗然。
“这，这，什么情况？”
青牛也是呆了。随地大小便，可不是他的作风啊。青牛分明感受到一道恶意窜向他的菊花，继而，菊花放松，脱粪。
丢下标枪。张小雨右手中的人面之脸，吐出银色的灵线，人面之脸如那春蚕吐丝，喷射银线，不多时，公牛的四个蹄子就被银线缠绕住了。动弹不得。
哞。
青牛仰天大吼。
两条前腿挣脱了缠绕其上的银线。
苏苏。
是苏苏来了。
苏苏提剑而来。
红色的细剑，一闪而过，刺入牛蛋！！
是的，张小雨没看错，苏苏把她的红帝刺入了牛蛋。因为青牛的牛蛋并未受到灵圈的保护。很柔软啊，牛蛋。
拨拉拨拉。苏苏拨拉着红色的细剑，红帝在牛蛋中搅动。
蛋疼。
蛋蛋的忧伤。
蛋凉了。
青牛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见习恶魔狩猎者，苏苏卑鄙无耻的做法，引起广大牛头人的愤怒，一干牛头人纷纷扭头，关注被刺蛋的青牛。
“妈妈啊，想象一下都觉得痛呢。”
“多么可怜的巴格玛。”
“巴格玛难道要做那孤睾的战士麽？”
“嘘，小点声，你没看到巴格玛脸色很难看了麽，鼻子坏了，蛋蛋也坏了一只。”
“不幸的巴格玛。”
牛头人战士们纷纷发表他们的看法。都很同情变成青牛的巴格玛。至于只有一只牛角的妞妞，把玩着短剑，斜睨青牛，“这下蛋疼了吧，蠢牛。那只人类小姑娘，真狠啊，她做了我想做却没做到的事情。”妞妞反而很开心，她和巴格玛不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只要有人能伤害巴格玛，妞妞就很开心。
奇莱内，踩着红蝎子脑袋的奇莱内，也是一愣，看着他的心腹爱将的牛蛋被一只小姑娘刺穿了。“……”奇莱内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麻花辫趁着奇莱内失神的空隙，抡起锤子，砸向奇莱内的靴子。
可锤子是砸到了奇莱内的靴子，奇莱内不为所动，抬腿，一脚踢开麻花辫的锤子，大锤从麻花辫姑娘的手中，脱手飞出。麻花辫姑娘的手腕差点断掉。
贤者张小雨，抽出标枪，绕到青牛的牛臀部后面。
直捣黄龙啊。
不，是直捣牛菊。
贯入。
标枪自牛菊一枪而入，张小雨放手，标枪继续向前滑翔。直至标枪整杆没入青牛的菊之花。
蛋碎了一地。
张小雨的凶残做法，让那些斜目而视的牛头人战士，相当蛋疼，他们纷纷菊花一紧，更有甚者，手中的武器掉在地上，也浑然不觉。
最是诧异的当属大黄鸭。大黄鸭已然是痴了呆了。他可是被伟大的二逼洁斯拉，插了两次。每次的印象都颇深。
“看呐，整杆标枪进入了巴格玛的臀部。”
“我看到了，巴格玛在抽搐。”
“天呐，巴格玛不但蛋碎，而且局部地区有雪。”
“是百年难遇的暴风雪啊。”
牛头人战士们，指点青牛，不以为然，他们都不是很喜欢巴格玛，巴格玛呆板冷酷，除了忠于奇莱内外，根本不知道搞好同伴之间的友谊，是以，巴格玛一个牛头人伙伴也没有。
奇莱内用力踩下。红蝎子的脑袋，整颗深入地下，埋没在碎石里。
“不要！！！”
麻花辫抱住了奇莱内的腿，向上抬，她想要搬开奇莱内的腿。搬不动。
苏苏拔出红帝，对张小雨说道：“领队，你真是……”
张小雨随意的把手放在苏苏的臀部上，因为开启了贤者模式，张小雨是绅士。贤者雨说道：“姑娘，我观你战斗了很长时间，臀部的血，流通不畅，请允许我用我的手为你活血舒筋。”摸摸摸摸。
苏苏：“……”
解开了，缠绕在青牛身上的青色灵圈，一个接一个的消散。噗噗噗，不断的有藤蔓破体而出，青牛身体里，好似种下了一颗种子，种子生根发芽，茁壮生长。
实际上是标枪里钻出来的藤蔓，钻出青牛的身体。
贤者雨还在为苏苏的臀部活血散淤。苏苏不得不用红帝威胁大姨妈cos团的领队。
轰然倒地的青牛，奄奄一息。
苏苏走进，用红色的细剑刺入青牛的肚皮，切割切割，切开了青牛的肚腹。
飞出。
青牛体内的标枪，用力向前飞出，在青牛的牛脑袋上开了一个洞。
标枪，自然飞回到洁斯拉手中。
看着沾着牛屎的标枪，伟大的二逼：“……草。”
一个草字，道出了洁斯拉愤怒的心境。
第九十六章 新生的王
青牛剖肠开腹。
巴格玛死了。
奇莱内一言不发。
终于解脱了，以后玩女人，不用担心床下面有一只公牛在观战。大恶魔的想法。看着抱着他小腿的麻花辫姑娘。
奇莱内不悦的踹翻她。“滚。”
脑袋陷入地皮的红蝎子，也不知道是否还活着。至于红蝎子带领的见习狩猎者，死的差不多了，正如红蝎子所料，她的好朋友灰姑娘、洁斯拉、夏莉，没有帮忙，放任她的学员自生自灭。灰姑娘蹲在一牛头人的肚子上，红剑、仓鼠、不死妹，他们三个站在灰姑娘旁边。能站起来的，不多了。
妞妞的短剑，被夏莉扭断了。妞妞可不敢再靠近夏莉。用手指就能扭断恶魔武器的女人，恶魔娘怎么会不害怕呢。妞妞想要逃跑的时候，灰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蹲着的姿势，站起，蹿出，拎着妞妞的独角，把她拉了回来。用力一掼，灰姑娘把妞妞放倒在地。定住，灰姑娘用某种术法定住了妞妞，她只能动动嘴，再无多余动作。
“小妹妹，你可以随便弄她的骨头。”
灰姑娘对不死妹说。
不死妹的拆骨手法，灰姑娘很欣赏。所以她抓了妞妞，妞妞可以当做不死妹的拆骨对象。恶魔的生命力，比人类想象的还要顽强。相当好的玩具。
“随便玩玩呗。”
灰姑娘对不死妹说。
“不想动。”
不死妹说。
太累了。
非但不死妹不想动，红剑，仓鼠，也不想动。太累了。
灰姑娘对仓鼠他们说道：“真是幸运的孩子，你们是愿意跟着我，还是她。”灰姑娘努努嘴，她指的是夏莉。
大长腿夏莉。
夏莉环视不死妹、红剑、仓鼠，道：“分赃吗？”
灰姑娘道：“提前分账。”
不死妹，红剑，仓鼠，面面相觑，不知道那两位再讲什么，何谓分账，怎么他们就成了赃物？
另外一边。
奇莱内把靴子伸到红蝎子肚皮下，向上一抬，踢起红蝎子，她的脑袋也从地下提了起来。奇莱内拎着半死不活的红蝎子。“从头到尾，都是悲剧的女人。”奇莱内说。
走向麻花辫。
奇莱内俯视她，“杀了她，你活下去。”
丢下，大恶魔把红蝎子丢给麻花辫。
贤者张小雨冲了出去。
洁斯拉，小跑。伸出马蹄，拦住了张小雨，把他绊倒在地。提着张小雨，洁斯拉把他放在她背上。“你想去哪里，主人。”
贤者张小雨的贤者模式，已经解除。
苏苏自然不会动。她的教练就在那里。可那里站着的大恶魔，不是她一个小小的见习狩猎者就能对付的了的。
廉氏一族的守护女，她的头发，缠住了青牛。青牛的尸体、尚未消散的灵力，成了守护女的食物。
苏苏皱眉，问：“你是恶魔娘？”
守护女不搭理苏苏。
苏苏不再多问。
趴在洁斯拉马背上的张小雨，很奇怪，为什么洁斯拉不让他前去阻止麻花辫还有红蝎子。为什么不能去帮红蝎子，她们不是朋友吗？
麻花辫抱着红蝎子的脑袋，擦拭着她脸上的泥土。
红蝎子，撑开眼皮，无力道：“妹……妹妹啊。”
奇莱内一步跨来。
俯身，弯腰，大恶魔的脑袋贴着麻花辫姑娘。他的手抓在了红蝎子的脑壳上。“你什么都不知道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喀，脖颈扭断的声响。
奇莱内，只是转动手腕，他扭断了红蝎子的脖颈。
提着红蝎子的脑袋，奇莱内把那只头颅放在麻花辫的脑袋上。
噗噗，断颈处喷出的血涂红了麻花辫的衣裳。
而从那颗脑袋下留下的血水模糊了麻花辫的脸膛。
奇莱内，喃喃细语，古老的恶魔的语言从大恶魔嘴里吐出。
放在麻花辫姑娘脑袋上的红蝎子的头颅，像是受到奇莱内嘴唇的牵引，也跟着他念古老的恶魔之语。
“疯了，都疯了吗？”
张小雨问。
洁斯拉没有回答张小雨的问题。
脱落。
麻花辫的身体脱落一层躯壳。
像是蝉蜕。
像是蛇蜕。
新生。
自那蜕掉的皮壳里，生出一皮肤湿漉漉的恶魔娘！！
她头生尖角。
尖角还在生长，不多时，成长为正常的恶魔的尖角，是牛角啊。
跪在地上的恶魔娘，撕开人形躯壳，钻了出来。她接住了掉下来的红蝎子的脑袋，这颗脑袋还在流泪。泪流不止。
奇莱内跪在新生的恶魔娘脚下，亲吻着她的脚尖。
“赞美你，我们的王。荣耀权柄归于你。”
奇莱内说。
“至于你。”奇莱内瞥了一眼红蝎子的脑袋，“你只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可怜的女人，你的记忆是虚假的，你的妹妹，也是虚假的，你不曾拥有什么。你是饲养王的低贱的女人。”
奇莱内收起恶魔娘蜕掉的人形躯壳，是魔器，恶魔武器的一种。人形躯壳钻出奇莱内的手，变成了一串铃铛，挂在恶魔娘的牛角上。叮铃铃，铃铛随风响动。
红蝎子的脑袋尚在哭泣。
第七大道，恶魔娘，恶魔，全都匍匐在地。一如奇莱内那般虔诚。
大黄鸭，黑色的大鸟，两只恶魔小领主，更是惊骇莫名。“王，是牛头人一族的王！！奇莱内，他，他在想什么。”
被定在地上的妞妞，也是怔住了。她也是牛娘，恶魔娘。不远处的牛娘中的真正的王，王什么都没看，眼神空洞，可妞妞接触到王虚妄的眼神，如遭电亟，全身战栗不已，只得垂下脑袋，不敢与之接目。
头上双角的恶魔娘，环视一周，她目光所过之处，无人抬头。即便是五级恶魔娘洁斯拉，也不敢与之直视。卑微的垂下头颅。
唯有，张小雨有气无力的抬头，和新生的王，对视。
王困惑的想道：“哦，是他啊。”
奇莱内小声道：“王，他不过是卑微的存在。”
恶魔娘道：“说了你也不懂。”
王，牛角上的铃铛摇动，王手中的红蝎子的脑袋，停止了流泪。王举起这颗头颅，对着苍穹。天空如此之大。视野茫茫，王的双目，唯有这熟悉而又陌生人的脑袋。
“辛苦了。”王说。
红蝎子的脑袋消散在王的手中。
“我又做了无聊的事情啊。”王说。
“王者不需要在意别人的目光。”奇莱内说。
大黄鸭，黑色的大鸟人。两只恶魔小领主，发现他们的身体不听使唤，被拉向新生的王。好似在王的身后，有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大黄鸭，大黑鸟，他们满面惊骇的倒退而来。头生双角的恶魔娘，张开嘴，吐出一道黑烟，黑烟裹住了大黄鸭、黑色的鸟人。旋转，黑烟旋转几圈之后，其内裹挟的大黄鸭、黑鸟，化为纯粹的精华，飞回恶魔娘的嘴里。
吸食了两只恶魔小领主后，恶魔娘的目光，停在洁斯拉身上。
人马娘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奇莱内说：“王，我和人马岛的公主有过约定。”
“这样啊。”恶魔娘说。
骨消肉散，第七大道的恶魔、恶魔娘，除了奇莱内、洁斯拉以外，全都死掉了。灰姑娘、夏莉，护住了妞妞、不死妹、红剑、仓鼠，也是很吃力。
妞妞更是吓傻了，为什么她们一族的王要弄死属于她的牛头人战士？甚至，是她，也要死在王的手下……
妞妞对灰姑娘的恨，一下子化为乌有。要不是灰姑娘，此刻，她已经死掉。
张小雨和恶魔娘对视，眼中有泪水流下。血泪。
一只清凉的手捂住了张小雨的双眼。
盘旋在第七大道空中的是一条龙啊，银龙！！
银龙骄傲的飞舞着。
细密的龙鳞熠熠生辉。
捂住张小雨眼睛的，则是，兔耳娘，米粒。
米粒一只手捂住了张小雨的眼睛，另外一只手握着的粉红色镰刀，勾住了洁斯拉的脖子。
“我知道是你，米粒。”张小雨说。
“我来接你了，小雨。”米粒说。
“在那之前，我还有多余的事情要做。”米粒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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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乱世，尚不见饿殍，食人哉。
此间乱。
“父亲，我们接下来做什么？”廉宁呓语问道。他被年幼而又陌生的名为父亲的男人吓到了。不说些什么，难以掩下心中的莫名恐慌。
想证明些什么。
证明那个人，是我的父亲？
廉宁，无念可想。
哼哼唧唧的廉峥，吞云吐雾，肺里缭绕的烟雾方能洗净他的烦躁。
活下去，总是好的。能做到的事情不多，也没所谓，至少还活着，还像这样吸着烟，劣质的烟丝，放在平常，绝对有违廉峥的身份。也顾不得许多，“廉无计还有恶毒的小子，他们为什么不丢下我，我没了双腿，废人一个？对他们还有什么用？”想活下去的半残废老人，想的总是比较多。“妈的，兽尔怎么了？”廉峥骂道。他一生活下来，也没这几天见到的遇到的人、怪物、杀戮精彩。由不得他恍惚，是否置身于梦中。荒唐而又残酷的梦。
“廉峥。”
廉无计叫道。
他的声音，如那锋利的针尖，刺醒了廉峥。妈的，我所经历的不是梦，是现实。廉峥翻着眼皮，尊敬的仰视年轻皮囊下的怪物，廉家无计。‘
“嘿，家主，你还要什么计谋，说出来吧，莫非，真应了你的名字，无计无计，无计可寻。”廉峥不无痛快的想道。念及这般，他心生舒爽，断腿之痛，似乎也不是很痛。
“父亲叫你呢，老狗。”
廉宁抬脚，皮鞋在廉峥的断腿处踢打踢打，尚未结疤的断肢，脓血冒出冒出。廉峥咬碎了口中的香烟头，用不符合他老人家的声音撕心裂肺的嚎叫。
听得廉宁，也是头皮发麻，也不再踢打廉峥，生怕弄污了他的皮鞋。
廉峥的嚎叫，廉无计充耳不闻。视之为无物。随时可吸收掉的食物……
抬起手臂，廉无计指着第七大道的方向，道：“结束吧，让一切都结束，廉氏，廉氏，鲜廉寡耻数辈活下来，为了什么，为了什么……”不该迷茫的人迷茫了，为之奋斗一生的目标，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触手可及，廉无计却不想去碰触。
是畏缩啊。
廉无计畏缩了，廉家无计畏缩了。
说出来，廉无计本人都不相信，也不会承认。
蜥蜴人，一只蜥蜴人，没头没脑的快速跑了过来，他时不时的回头向后面看，他身后，什么也没有，没有谁追赶像他这样懦弱的逃兵。不起眼的杂鱼角色，溜掉几只，几十只，也无关大局。是谁说的，生命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呢。
廉宁，从西装裤袋里套出特制的手套。黑色的手套。戴上手套，廉宁拦住了没头苍蝇狂奔的蜥蜴人。
三米高的蜥蜴人，只顾着埋头奔跑，扭头回顾，自不会注意矮他许多的中年男人。
廉宁，伸腿，横在了蜥蜴人的小腿前面。
扑街。
错愕不堪的蜥蜴人扑街在地。
廉宁收回去的右腿，高高抬起，劈下！！
沉闷的撞击，劈蒙了仰面趴在地上的蜥蜴人，他脑袋迷糊糊的只知道自己被人揍了。
踩着蜥蜴人的手指，碾磨碾磨，廉宁的鞋底碾碎了蜥蜴人的三根手指，哭天震地的嚎叫，而且反抗，蜥蜴人扭动胖硕的身躯，想要翻身，看一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小家伙在踩着他的手指。
抽出，用力抽出，蜥蜴人抽出他被踩的左手，一阵风贴着廉宁敞开领口的脖颈飞过，抽出手的同时，蜥蜴人已经翻身，他用另外一只手的手肘撑在地上，半抬身体。而他的三根手指，废掉了，耷拉在手背下。
蜥蜴人看到廉宁的瞬间，廉宁动了。
暴跳而起。屈膝撞在蜥蜴人柔软的肚皮上，继而，挥拳砸向蜥蜴人的下颌，咔的一声，蜥蜴人的下巴被廉宁的拳头砸烂了。砸，砸，砸，廉宁十指相扣，是用两只手合成重拳，砸在蜥蜴人的脸上啊。第二击，蜥蜴人的鼻子烂了，第三击，蜥蜴人的左眼窝凹陷，眼珠子也崩裂在眼窝里，第四击，蜥蜴人恍惚的歪了一下脑袋，廉宁的重拳砸在了他的耳朵上，自不用说，耳朵连同一块皮肉从蜥蜴人的侧脸剥离了。
廉无计，廉峥，他们看着廉宁砸打着蜥蜴人的面庞，一击，一击，一击，一击……廉宁笑了，痛快而又舒畅的笑了。“让你不长眼，让你不长眼，让你不长眼。”他不知道的是，蜥蜴人的眼睛已经没了。
不知道砸了多少下的廉宁，精疲力竭后，双手抱脸，跪在蜥蜴人的肚皮上，而蜥蜴人，已然没了生机。大颗头颅，没有皮肉毛发覆盖，白刺刺的安放在颈骨上，空洞的眼窝，空洞的仰望天空，恶魔何以至此？
廉峥，骇的说不出话来，也忘了嚎叫。他突然不敢憎恨廉宁了，那跪在蜥蜴人的中年男人，在廉峥眼里，是一尊凶残的打桩机啊。
爬爬爬，廉峥尽量不发出声音，在地上爬动，他要远离廉宁，远离打桩机。没了双腿，在地上爬，也是这般吃力，可比死了要好啊，廉峥惊恐的想道。
黑影。
一道黑影攫住了廉峥的视线。一双腿挡住了廉峥爬动的路线。滴答滴答，有红色的粘稠的水滴从上面落下来，滴在了廉峥的头发里。廉峥感到头皮痒痒的，却不敢伸手去挠。
挡在廉峥前面的正是廉宁。
“老狗，哪里去？”廉宁问。声音幽幽，像是从地底钻出来似的，停在廉峥的耳蜗中，击撞着他的耳膜，如那擂动的鼓点，一声高过一声。
轰——
巨大的雷鸣后，是无尽的黑暗。
廉峥的脑袋，飞离身体。
廉宁坐在廉峥的身体上，问道：“我亲爱的父亲啊，这里就剩下你和我，告诉我，我该做什么，我还需要听你说些什么，为你做多少事，你为我感到骄傲吗，父亲，在你心里，我是什么？像他一样吗”廉宁拍拍廉峥的断颈。“我和老狗一样，是你饲养的狗吗？”
关系，比较亲密的狗啊。
廉宁哭。
大哭。
嚎啕大哭。
继而大笑，捧腹大笑，双手拍打着地面，笑的喘不过气来。廉宁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在名为廉无计的男人面前这般失态。
狗。
狗。
狗。
只是，
一条狗。
站起。
廉宁长身而立。
指着廉无计，一字一字道：
“此生，我恨生在廉家，我恨你，廉无计！我可不是你饲养的小狗！！”
“哦。”廉无计道，“那你说说看，小鬼，你是我的什么？”
“我是狼。”
廉宁张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
日落西沉，苍老之人，自迟暮中归来，屋檐投下朦胧的影子，人之轮廓变得恍惚不定。那从远处走来的身影，到底是自己抚养的恶犬，还是颤抖的孤独的白狼……
善于恶，恶于善。父于子，子于父。
泪水，模糊了廉无计的双眼。
廉，
家，
无，
计……
第九十四章 青牛
一个人可以骄傲的活着，纵然是自欺欺人。自取其辱，怀揣着只要我忍一忍，什么事都会过去，回到自己的小世界，我就是那孤独的王，关起门，和我的王后快乐的圈圈叉叉，如果没有王后，不是还有十指姑娘嘛。“这只是一场梦，不是真实的，是梦啊。”直到鸟人撕开男人的胸膛，拽出他的肠子，他还在傻笑。是梦啊。既然在他认为的梦里死掉，死了就死了，只要醒来，太阳照舅，舅妈揍舅。
牛头人的加入，一边倒的屠宰。蜥蜴人，鸟人，人类，皆可杀。
巴格玛拦住了张小雨。
憨厚的牛头人用牛眼瞥着洁斯拉，怕啊，巴格玛怕的人是人马娘，张小雨，他自然不放在眼里，洁斯拉就不同了，人马娘是人马岛伟大的二逼，即便是巴格玛效忠的主人，奇莱内，也不敢小觑洁斯拉。
苏苏，张小雨，他们俩个和巴格玛战斗。洁斯拉观战。没有动手的意思，至于奇莱内，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红蝎子，除了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吼声，动弹不得，奇莱内的靴子按在红蝎子的脑袋上，她动弹不得。
麻花辫，小心翼翼的靠近奇莱内。她的姐姐的脑袋被人家踩着呢。
牛头人，纷纷绕过奇莱内、麻花辫，不去打扰他们，握着锤子的人类麻花辫小姑娘，在牛头人们心里，不过是小虫子，首领想弄死她，再容易不过。
奇莱内没有弄死麻花辫的打算。
他在观察她。
“……”
碾动脚下女人的脑袋，奇莱内不发一言。
巴格玛的榔头，挥动起来，呼呼生风。张小雨、苏苏，不去硬接。
牛头人战士在张小雨四周砸出一圈土坑，没有砸中张小雨。“何等灵巧的汉子啊。”巴格玛赞叹道。
张小雨躲过巴格玛的榔头，举枪便刺。标枪刺向巴格玛的大腿。于此，苏苏红帝上流窜出去的红色焰火猱身而上，一溜寒火裹住了巴格玛的左臂。
嗤嗤，寒气封住巴格玛的手臂，冰寒的焰火不再跳动，冷冻成冰。巴格玛不悦道：“好麻烦的小姑娘。”他不理会张小雨刺向他的标枪，单手挥动榔头，砸向他被冰封住的左臂，榔头敲在红色的冰块上，喀拉一声，冰碎如崩。红色的冰屑簌簌落地，落地成冰渣，堆在巴格玛脚下，嘶嘶冒着寒气。而张小雨的标枪，已经近身，刺入巴格玛的大腿，仅仅刺入几公分，再也插入不得。张小雨虎口生疼，好似他手中的标枪刺入的不是牛肉，而是烤牛肉的铁板。
“哞——”
巴格玛大吼一声，大腿上的肌肉绷紧，绷紧，尔后，骤然放轻松，弹出了，刺入他大腿的标枪的枪头弹出去了。伤口自我愈合，看不出插痕。宛如处子。
鼻孔里喷出两道白烟。
巴格玛铜铃大的牛眼一瞪，扎马步，向左用力一踩，地面抖动了一下，再向右一踩，地面接着抖动。张小雨、苏苏自然不会知道牛头人战士在做什么。
抛出。巴格玛抛出榔头，榔头在空中转了一圈，化作一溜青烟，在巴格玛的牛鼻子处打转，青光一闪，榔头居然变成了一个青色的圆圈，套在了巴格玛的牛鼻子上。
巴格玛撅着臀部，双手也按在地上，鼻孔不断喷烟，喉咙里赫赫有声。脊背隆起，周身骨骼爆豆似的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现身。
现化本身。
牛头人巴格玛，由一只趴在地上的牛头人，变成了一只雄壮的青牛。青牛摇头晃脑，牛眼怒瞪张小雨、苏苏。
苏苏很紧张。握着红帝的手，也在微微颤抖。“怎的，他变成了青牛？”
巴格玛看到妞妞等人，畅快的屠戮第七大道的蜥蜴人、鸟人等，他却被两只弱小的鸡一样的人类缠住了，相当不爽，干脆现出原形，以他的公牛之姿，一鼓作气，捣死张小雨、苏苏之后，再一通乱撞，撞死那些不长眼的蜥蜴人、人类。
咆哮而来。
巴格玛昂着青色的牛角，刺向苏苏。他弯弯的青光凛冽的牛角在地上犁出两道沟壑。牛头欺身而来。
苏苏，吓傻了的轻飘飘的用红帝的剑身拍动了一下青牛的脑袋，然后，她的身体飞了起来，翻江倒海，苏苏肚腹内一阵轰鸣，脏器扑棱棱乱撞，周身灵力乱窜，撕扯着她的身体。被撞飞的苏苏，腹部开了一道口子，殷红的血液喷出。苏苏攥着的红帝，几欲脱手而出，然则，不是苏苏攥着红帝，而是红帝的剑柄冻在苏苏的五指指关节上，脱之不得。
呕吐，苏苏在空中干呕了起来，因为牵动胸腹的肌肉，伤口被扯的更大，血液不是流，而是喷。苏苏一边干呕，一边看着自己的腹部在喷血，脑袋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是否该止血？红帝，红色的细剑，剑尖飘出一缕红烟，像是创可贴似的贴在了苏苏的腹部撕口上。止住了不断喷射的血液。皮肤上传来的冰凉之感，让苏苏烦躁的心情，清净了稍许。
守护女，廉氏一族的守护女虽然救走了红蝎子，可红蝎子还是被奇莱内抢走了，也不能说是抢，是拎走。奇莱内强势的威压，守护女值得放弃红蝎子，再者，她红蝎子和守护女什么关系都没有，抢走就抢走，对守护女来说，没有任何损失。
守护女的头发，虽然不是万能的，可还是能充当担架。缠住了空中的苏苏，守护女吧她安稳的放在地上，松开了，守护女的头发放开了苏苏。
待她们定眼观战的时候。张小雨已经骑在青年的脖子上，而标枪，则是回到了人马娘洁斯拉手里。
变成青牛的巴格玛，相当不爽。他撞飞了苏苏之后，感觉相当良好。扭头再撞张小雨。可谁知道张小雨跳了起来，骑在了他巴格玛大爷的脖子上。
被人骑脖子，是一件不甚光彩的事情。
青牛扭动脖子，愣是没甩下来脖子上骑着的弱鸡。
张小雨双手，抓着青牛的牛角，在青牛脖子上颠簸不已。
青牛四蹄，小幅度的跃起，落下，想要把张小雨颠下来，就算颠不下来，也要让人类的蛋蛋嗝的慌。抱着这样的目的，青牛相当愉悦，颠簸颠簸颠簸，青牛一不小心，欢快的步伐，闯入了蜥蜴人、人类的群乱中，青牛的心情更加愉悦，左冲右撞，开膛破肚，沾着他牛角的蜥蜴人、人类，无一完好。
灰姑娘，有余力的向青牛脖子上的张小雨挥手，“小雨，你的蛋蛋被摩擦的很疼吗？”
张小雨：“……”
疼你妹啊，快点想办法把少爷我弄下来。张小雨也不想在青牛脖子上颠来颠去。
广告牌。
公牛撞开人群，向路边竖着的广告牌撞去。
张小雨：“……草。”
贤者模式，自发的开启，虽然只有五分钟时间。在公牛的脑袋撞上广告牌的瞬间，张小雨跃起，也不去管青牛和那摊惜力呱啦的广告牌碎片。
落地，张小雨平稳落地。
手里攥着标枪的洁斯拉，“嗯？”
标枪枪身上，黏着一条微不可见的银线。“这是？！”
是张小雨留在标枪上的灵力之线。
脱手而出。
标枪从洁斯拉手里飞出。飞向张小雨。
啪。贤者张小雨握住了标枪的枪柄。
而青牛，也在一堆钢筋混泥土玻璃渣的碎片中，昂身而起。
贤者张小雨挑起标枪的枪尖，枪尖一点而过，擦过青牛的牛鼻子。
青牛，但觉眼前白花花的一晃，继而是细微的麻酥刺痛。
鼻子，青牛的牛鼻子，上面的一截牛鼻子挑在张小雨举着的标枪的枪尖上。标枪上的藤蔓，一扑而上，抓住了那截牛鼻子，不消几下，那截牛鼻子没了。而藤蔓也钻入标枪的枪身，隐而不见。
青牛，半截牛鼻子上的青色圆圈，当的一声，砸在钢筋水泥地上。
第九十五章 卑鄙的苏苏
青牛也是一怔。
巴格玛身上挨过刀，和奇莱内一起玩过女人，当然是奇莱内亲自上身，而巴格玛躲在床底下观战。可巴格玛的鼻子，从没人动过。
贤者张小雨，他用标枪挑走了青牛的牛鼻子。留下一小截牛鼻子。足以让巴格玛气结。
四蹄生烟，青烟缭绕，巴格玛庞大牛躯里的灵力，钻出体外，熊熊燃烧。青色的灵焰，阴深深可怖。青牛断掉的牛鼻子，也没能复原，滴下来的血，被青焰蒸腾，落不到地上。
贤者张小雨，暗忖道：“我是不是激怒了青牛？”
小雨也在书中、影视作品中了解过斗牛是怎么一回事。斗牛勇士需要用红色的布料引怒公牛。小雨观看自身，喵了个咪咪的，今天可没穿红裤衩，真是不幸啊。
踏着铁蹄，青牛拱开广告牌的碎渣，埋头冲向张小雨。青烟苗苗，笔直冲天而起。
张小雨可不想再次跳到青牛脖子上。
当——
标枪撞击在青牛身上，发出金属交击的声响。青色的灵圈阻挡了标枪。小雨方才用标枪挑下来青牛的鼻子，应该很幸运，青牛还没释放灵力，也没张开灵圈。
大大小小的青色灵圈，一圈又一圈的套着青牛的牛角、牛腿、牛蹄子、牛身、牛尾巴。张小雨想要伤害青牛，先要破掉那一圈圈灵圈。
一击不成，张小雨捣出数十枪，没一枪捣在灵圈上，发出点点青光，不能奈何青牛。
青牛张开嘴，吐出一道闪电。
咔。
青色的闪电在张小雨面庞前炸开，电火激荡，青色的电浆像是蚯蚓是的在空气里爬动。张小雨右臂抬起，抡起标枪，一棒扫开，打散了断裂的闪电。
咔咔咔，不断的有闪电在张小雨周围闪现，围住了张小雨。
青牛后蹄离地，前蹄向前伸张，由上向下，踢向张小雨。一道深青色的手臂粗细的电流在青牛的两只牛角拉扯而出。青牛的计划，他要用这道电流切割开张小雨的脖子。
张小雨打散缭绕在他身畔的闪电，侧滑而出，避开踢下来的青牛。蓬，青牛的前蹄在地上砸出两个深浅不一的坑。扭动，青牛扭动身体，左后腿蹬向张小雨。
向上扫。张小雨挥动标枪扫向青牛的后腿。套在牛腿上的四圈灵圈和标枪撞击，刮擦出刺眼的青光。
张小雨定目静神。
瞥到青牛的菊花并未受到保护。
于是，张小雨想到了洁斯拉攻击大黄鸭菊部地区的果断做法。是否，标枪可以强势插入牛菊？
绽放吧，菊花。
青牛在这紧张的时刻，居然脱粪了，一坨牛屎降落在地。
贤者张小雨哗然。
“这，这，什么情况？”
青牛也是呆了。随地大小便，可不是他的作风啊。青牛分明感受到一道恶意窜向他的菊花，继而，菊花放松，脱粪。
丢下标枪。张小雨右手中的人面之脸，吐出银色的灵线，人面之脸如那春蚕吐丝，喷射银线，不多时，公牛的四个蹄子就被银线缠绕住了。动弹不得。
哞。
青牛仰天大吼。
两条前腿挣脱了缠绕其上的银线。
苏苏。
是苏苏来了。
苏苏提剑而来。
红色的细剑，一闪而过，刺入牛蛋！！
是的，张小雨没看错，苏苏把她的红帝刺入了牛蛋。因为青牛的牛蛋并未受到灵圈的保护。很柔软啊，牛蛋。
拨拉拨拉。苏苏拨拉着红色的细剑，红帝在牛蛋中搅动。
蛋疼。
蛋蛋的忧伤。
蛋凉了。
青牛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见习恶魔狩猎者，苏苏卑鄙无耻的做法，引起广大牛头人的愤怒，一干牛头人纷纷扭头，关注被刺蛋的青牛。
“妈妈啊，想象一下都觉得痛呢。”
“多么可怜的巴格玛。”
“巴格玛难道要做那孤睾的战士麽？”
“嘘，小点声，你没看到巴格玛脸色很难看了麽，鼻子坏了，蛋蛋也坏了一只。”
“不幸的巴格玛。”
牛头人战士们纷纷发表他们的看法。都很同情变成青牛的巴格玛。至于只有一只牛角的妞妞，把玩着短剑，斜睨青牛，“这下蛋疼了吧，蠢牛。那只人类小姑娘，真狠啊，她做了我想做却没做到的事情。”妞妞反而很开心，她和巴格玛不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只要有人能伤害巴格玛，妞妞就很开心。
奇莱内，踩着红蝎子脑袋的奇莱内，也是一愣，看着他的心腹爱将的牛蛋被一只小姑娘刺穿了。“……”奇莱内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麻花辫趁着奇莱内失神的空隙，抡起锤子，砸向奇莱内的靴子。
可锤子是砸到了奇莱内的靴子，奇莱内不为所动，抬腿，一脚踢开麻花辫的锤子，大锤从麻花辫姑娘的手中，脱手飞出。麻花辫姑娘的手腕差点断掉。
贤者张小雨，抽出标枪，绕到青牛的牛臀部后面。
直捣黄龙啊。
不，是直捣牛菊。
贯入。
标枪自牛菊一枪而入，张小雨放手，标枪继续向前滑翔。直至标枪整杆没入青牛的菊之花。
蛋碎了一地。
张小雨的凶残做法，让那些斜目而视的牛头人战士，相当蛋疼，他们纷纷菊花一紧，更有甚者，手中的武器掉在地上，也浑然不觉。
最是诧异的当属大黄鸭。大黄鸭已然是痴了呆了。他可是被伟大的二逼洁斯拉，插了两次。每次的印象都颇深。
“看呐，整杆标枪进入了巴格玛的臀部。”
“我看到了，巴格玛在抽搐。”
“天呐，巴格玛不但蛋碎，而且局部地区有雪。”
“是百年难遇的暴风雪啊。”
牛头人战士们，指点青牛，不以为然，他们都不是很喜欢巴格玛，巴格玛呆板冷酷，除了忠于奇莱内外，根本不知道搞好同伴之间的友谊，是以，巴格玛一个牛头人伙伴也没有。
奇莱内用力踩下。红蝎子的脑袋，整颗深入地下，埋没在碎石里。
“不要！！！”
麻花辫抱住了奇莱内的腿，向上抬，她想要搬开奇莱内的腿。搬不动。
苏苏拔出红帝，对张小雨说道：“领队，你真是……”
张小雨随意的把手放在苏苏的臀部上，因为开启了贤者模式，张小雨是绅士。贤者雨说道：“姑娘，我观你战斗了很长时间，臀部的血，流通不畅，请允许我用我的手为你活血舒筋。”摸摸摸摸。
苏苏：“……”
解开了，缠绕在青牛身上的青色灵圈，一个接一个的消散。噗噗噗，不断的有藤蔓破体而出，青牛身体里，好似种下了一颗种子，种子生根发芽，茁壮生长。
实际上是标枪里钻出来的藤蔓，钻出青牛的身体。
贤者雨还在为苏苏的臀部活血散淤。苏苏不得不用红帝威胁大姨妈cos团的领队。
轰然倒地的青牛，奄奄一息。
苏苏走进，用红色的细剑刺入青牛的肚皮，切割切割，切开了青牛的肚腹。
飞出。
青牛体内的标枪，用力向前飞出，在青牛的牛脑袋上开了一个洞。
标枪，自然飞回到洁斯拉手中。
看着沾着牛屎的标枪，伟大的二逼：“……草。”
一个草字，道出了洁斯拉愤怒的心境。
第九十六章 新生的王
青牛剖肠开腹。
巴格玛死了。
奇莱内一言不发。
终于解脱了，以后玩女人，不用担心床下面有一只公牛在观战。大恶魔的想法。看着抱着他小腿的麻花辫姑娘。
奇莱内不悦的踹翻她。“滚。”
脑袋陷入地皮的红蝎子，也不知道是否还活着。至于红蝎子带领的见习狩猎者，死的差不多了，正如红蝎子所料，她的好朋友灰姑娘、洁斯拉、夏莉，没有帮忙，放任她的学员自生自灭。灰姑娘蹲在一牛头人的肚子上，红剑、仓鼠、不死妹，他们三个站在灰姑娘旁边。能站起来的，不多了。
妞妞的短剑，被夏莉扭断了。妞妞可不敢再靠近夏莉。用手指就能扭断恶魔武器的女人，恶魔娘怎么会不害怕呢。妞妞想要逃跑的时候，灰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蹲着的姿势，站起，蹿出，拎着妞妞的独角，把她拉了回来。用力一掼，灰姑娘把妞妞放倒在地。定住，灰姑娘用某种术法定住了妞妞，她只能动动嘴，再无多余动作。
“小妹妹，你可以随便弄她的骨头。”
灰姑娘对不死妹说。
不死妹的拆骨手法，灰姑娘很欣赏。所以她抓了妞妞，妞妞可以当做不死妹的拆骨对象。恶魔的生命力，比人类想象的还要顽强。相当好的玩具。
“随便玩玩呗。”
灰姑娘对不死妹说。
“不想动。”
不死妹说。
太累了。
非但不死妹不想动，红剑，仓鼠，也不想动。太累了。
灰姑娘对仓鼠他们说道：“真是幸运的孩子，你们是愿意跟着我，还是她。”灰姑娘努努嘴，她指的是夏莉。
大长腿夏莉。
夏莉环视不死妹、红剑、仓鼠，道：“分赃吗？”
灰姑娘道：“提前分账。”
不死妹，红剑，仓鼠，面面相觑，不知道那两位再讲什么，何谓分账，怎么他们就成了赃物？
另外一边。
奇莱内把靴子伸到红蝎子肚皮下，向上一抬，踢起红蝎子，她的脑袋也从地下提了起来。奇莱内拎着半死不活的红蝎子。“从头到尾，都是悲剧的女人。”奇莱内说。
走向麻花辫。
奇莱内俯视她，“杀了她，你活下去。”
丢下，大恶魔把红蝎子丢给麻花辫。
贤者张小雨冲了出去。
洁斯拉，小跑。伸出马蹄，拦住了张小雨，把他绊倒在地。提着张小雨，洁斯拉把他放在她背上。“你想去哪里，主人。”
贤者张小雨的贤者模式，已经解除。
苏苏自然不会动。她的教练就在那里。可那里站着的大恶魔，不是她一个小小的见习狩猎者就能对付的了的。
廉氏一族的守护女，她的头发，缠住了青牛。青牛的尸体、尚未消散的灵力，成了守护女的食物。
苏苏皱眉，问：“你是恶魔娘？”
守护女不搭理苏苏。
苏苏不再多问。
趴在洁斯拉马背上的张小雨，很奇怪，为什么洁斯拉不让他前去阻止麻花辫还有红蝎子。为什么不能去帮红蝎子，她们不是朋友吗？
麻花辫抱着红蝎子的脑袋，擦拭着她脸上的泥土。
红蝎子，撑开眼皮，无力道：“妹……妹妹啊。”
奇莱内一步跨来。
俯身，弯腰，大恶魔的脑袋贴着麻花辫姑娘。他的手抓在了红蝎子的脑壳上。“你什么都不知道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喀，脖颈扭断的声响。
奇莱内，只是转动手腕，他扭断了红蝎子的脖颈。
提着红蝎子的脑袋，奇莱内把那只头颅放在麻花辫的脑袋上。
噗噗，断颈处喷出的血涂红了麻花辫的衣裳。
而从那颗脑袋下留下的血水模糊了麻花辫的脸膛。
奇莱内，喃喃细语，古老的恶魔的语言从大恶魔嘴里吐出。
放在麻花辫姑娘脑袋上的红蝎子的头颅，像是受到奇莱内嘴唇的牵引，也跟着他念古老的恶魔之语。
“疯了，都疯了吗？”
张小雨问。
洁斯拉没有回答张小雨的问题。
脱落。
麻花辫的身体脱落一层躯壳。
像是蝉蜕。
像是蛇蜕。
新生。
自那蜕掉的皮壳里，生出一皮肤湿漉漉的恶魔娘！！
她头生尖角。
尖角还在生长，不多时，成长为正常的恶魔的尖角，是牛角啊。
跪在地上的恶魔娘，撕开人形躯壳，钻了出来。她接住了掉下来的红蝎子的脑袋，这颗脑袋还在流泪。泪流不止。
奇莱内跪在新生的恶魔娘脚下，亲吻着她的脚尖。
“赞美你，我们的王。荣耀权柄归于你。”
奇莱内说。
“至于你。”奇莱内瞥了一眼红蝎子的脑袋，“你只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可怜的女人，你的记忆是虚假的，你的妹妹，也是虚假的，你不曾拥有什么。你是饲养王的低贱的女人。”
奇莱内收起恶魔娘蜕掉的人形躯壳，是魔器，恶魔武器的一种。人形躯壳钻出奇莱内的手，变成了一串铃铛，挂在恶魔娘的牛角上。叮铃铃，铃铛随风响动。
红蝎子的脑袋尚在哭泣。
第七大道，恶魔娘，恶魔，全都匍匐在地。一如奇莱内那般虔诚。
大黄鸭，黑色的大鸟，两只恶魔小领主，更是惊骇莫名。“王，是牛头人一族的王！！奇莱内，他，他在想什么。”
被定在地上的妞妞，也是怔住了。她也是牛娘，恶魔娘。不远处的牛娘中的真正的王，王什么都没看，眼神空洞，可妞妞接触到王虚妄的眼神，如遭电亟，全身战栗不已，只得垂下脑袋，不敢与之接目。
头上双角的恶魔娘，环视一周，她目光所过之处，无人抬头。即便是五级恶魔娘洁斯拉，也不敢与之直视。卑微的垂下头颅。
唯有，张小雨有气无力的抬头，和新生的王，对视。
王困惑的想道：“哦，是他啊。”
奇莱内小声道：“王，他不过是卑微的存在。”
恶魔娘道：“说了你也不懂。”
王，牛角上的铃铛摇动，王手中的红蝎子的脑袋，停止了流泪。王举起这颗头颅，对着苍穹。天空如此之大。视野茫茫，王的双目，唯有这熟悉而又陌生人的脑袋。
“辛苦了。”王说。
红蝎子的脑袋消散在王的手中。
“我又做了无聊的事情啊。”王说。
“王者不需要在意别人的目光。”奇莱内说。
大黄鸭，黑色的大鸟人。两只恶魔小领主，发现他们的身体不听使唤，被拉向新生的王。好似在王的身后，有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大黄鸭，大黑鸟，他们满面惊骇的倒退而来。头生双角的恶魔娘，张开嘴，吐出一道黑烟，黑烟裹住了大黄鸭、黑色的鸟人。旋转，黑烟旋转几圈之后，其内裹挟的大黄鸭、黑鸟，化为纯粹的精华，飞回恶魔娘的嘴里。
吸食了两只恶魔小领主后，恶魔娘的目光，停在洁斯拉身上。
人马娘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奇莱内说：“王，我和人马岛的公主有过约定。”
“这样啊。”恶魔娘说。
骨消肉散，第七大道的恶魔、恶魔娘，除了奇莱内、洁斯拉以外，全都死掉了。灰姑娘、夏莉，护住了妞妞、不死妹、红剑、仓鼠，也是很吃力。
妞妞更是吓傻了，为什么她们一族的王要弄死属于她的牛头人战士？甚至，是她，也要死在王的手下……
妞妞对灰姑娘的恨，一下子化为乌有。要不是灰姑娘，此刻，她已经死掉。
张小雨和恶魔娘对视，眼中有泪水流下。血泪。
一只清凉的手捂住了张小雨的双眼。
盘旋在第七大道空中的是一条龙啊，银龙！！
银龙骄傲的飞舞着。
细密的龙鳞熠熠生辉。
捂住张小雨眼睛的，则是，兔耳娘，米粒。
米粒一只手捂住了张小雨的眼睛，另外一只手握着的粉红色镰刀，勾住了洁斯拉的脖子。
“我知道是你，米粒。”张小雨说。
“我来接你了，小雨。”米粒说。
“在那之前，我还有多余的事情要做。”米粒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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