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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立善触摸翻看了一番又说出了品阶，陆雷追问了一句：“能看出属性来吗？”
“我能感觉出法宝的好坏来，但是属性就看不出来了。”牛立善摇头，呆滞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变化。
陆雷微微摇头，看上去有些失望，接着就领着牛立善到了一间密室，里面只摆放着七八件不起眼的法宝，但它们全都有重若隐若现的宝光包裹着。
陆雷拿起其中的一件，“这几件法宝如同你拿来的那五件法宝一样，都是古修遗宝。只可惜它们都曾经被人淬炼过，导致它们的属性有些驳杂，让我有种雾里看花的感觉，有几件我都无法辨清它们的品阶。让你来，就是想让你帮我一起确定它们的品阶。“说着，就将这件法宝递给了牛立善。
这是面铜镜，光滑闪亮，牛立善装模作样地细细摩挲了片刻，“这应该是件中品宝器。”
陆雷慎重地接过这件法宝，“倒与我先前的猜测一样。”说着，十分认真地给这件法宝作了标记。
此后，陆雷接连拿了几件法宝给牛立善过眼，牛立善一一给出了品阶。
其中有三五件法宝，陆雷的判断和牛立善不同，不是高了就是低了，但在给这两件法宝标注标记时，却依然还是照着牛立善给出的品阶标了上去。
牛立善无所事事时眼角扫到了墙角处一堆白如凝脂的玉片，感觉不到一丝的灵气，在这个法宝成堆的显得分外扎眼，暗自猜想这堆玉片怎么会放这里？
将木架上的法宝都做了标记后，陆雷随着牛立善的目光也看到了这堆玉片，不动声色指着玉片问道：“你来看看，这件护甲又是什么品阶的？”
“护甲？”
牛立善不禁愣住了，面前的这堆玉片根本就看不出有护甲的样子，而且心口的玉佩也没给出任何的信息，显然这堆玉片没有任何价值。
但是见陆雷脸上似笑非笑，他犹豫了几分。但他对玉石类的东西已经分外看重，就上前捡起了一片玉片捏在了手里。
玉片薄如蝉翼，一捏之下，感觉玉片十分柔韧，同时，手掌内的清灵磨竟然有些蠢蠢欲动，有破掌而出的趋势，牛立善急忙默念清灵诀，清灵磨这才静止不动。
牛立善回头扫了一眼陆雷，见他并无异样，这才暗自松口气，蹲在地上吞吞吐吐道：“陆掌柜，这确实是件宝甲。品阶，品阶就说不好了···”
陆雷哈哈大笑道：“你也不用奉承我了。依你的眼力怎么会看不出，这就是一堆破烂呢！”
接着，他收起笑容，一脸可惜地道：“不过，在十年之前，这堆玉片确实是件上品宝器的护甲，也是古修炼制的。可惜到我手时，已经使用过度到了极限，成了一堆破烂。”
牛立善支吾着建议道：“这些玉片的质地十分上乘精美，陆掌柜，若是用天蚕丝将这些玉片重新穿起来，它仍然不失是一件宝甲啊。”
陆雷自然知道这些玉片在凡人眼中仍然算是宝物，但对他来说，材质再精贵的法宝报废后，也只是些金银之类的阿堵物，岂会放在眼里。
不过，他看牛立善有些喜欢的样子，心中还是有点不踏实，于是不动声色地道：“怎么，你喜欢这件报废的护甲？”
牛立善直愣愣地点头，“嗯，是有些喜欢。我没有灵力，无法驾驭法宝。如果能有这么一件护甲，至少能防范那些凡兵利器。”
陆雷恍然大悟，同时也是失笑不已，身为一个修真，竟然还要为防范凡兵利器而担心，想想都觉得十分可笑。
“陆掌柜，这堆玉片不知道你卖不卖？”牛立善低垂着头，不愿意看见陆雷脸上的笑容似的，心里实则充满了期望。
就听陆雷呵呵笑过后，说道：“这堆玉片在俗世或许还能称为宝物，但在我们修真眼里，却是一钱不值的。既然你喜欢，送给你又有何妨！”
牛立善抬起头想要推拒几句，但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闭上嘴，脸色有些发红地对着陆雷深施一礼，“谢谢！”
简单而真挚的感谢，让陆雷又是一乐，微笑道：“你好歹也是一名修真，这堆破烂不值得你如此大礼。好了，我们出去再谈吧。”
说着，不等牛立善反应过来，就抓紧了他的手腕，另一手大袖一卷，将那堆玉片卷入，随后就大步疾走，遁入了突然出现的一片黑暗中。
等牛立善的眼前再次一亮，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刚才的静室中。
而陆风早就等在了一旁，脸上十分平静，恭敬地对陆雷道：“兄长，灵石已经准备好了。”说着，摊出了手掌的须弥戒。
陆雷笑吟吟地点头，示意牛立善上前去取，却见他一脸为难地道：“这须弥戒我用不了。”
陆风没好气地瞪了牛立善一眼，“这只须弥戒不用淬炼，只要一点点的灵力，你就能如臂使指了。”
牛立善依然迟疑着没有伸手去拿，陆雷一看，哈哈笑出声来，“他是被大古宗扫地出门的牛立善。”
陆风楞楞地看着大笑的兄长，好一会儿，才瞪圆着双眼，道：“他就是那个大古宗的天大笑话？”
看到陆雷点了点头，他再次看向牛立善时也跟着笑了出来，“怪不得看起来这么呆呢，原来最近大名鼎鼎的牛立善就是你啊。”
牛立善在兄弟俩的笑声中呆呆地站着，两只手不停的揉搓着，眼睛随着低垂着头四处转悠，像是在地上寻找缝隙一般。
好一会儿，陆家兄弟才止住了笑，陆风从须弥戒中取出了一百下品灵石，放到了牛立善带来的那块破布上。
陆雷大袖一挥，一堆玉片也悄无声息地落到了上面，然后笑着对牛立善道：“你以后淘到入眼的法宝就尽管拿来，云霄宝殿绝不会亏了你的。”
牛立善连连点头，有些激动地收起了地上的破布，重新打成个包袱，背到了肩上，道：“陆掌柜放心，只要寻摸到好东西，我就拿到这里来。”说着，再次施礼后才走出了静室，很快就出了云霄宝殿。
牛立善走后不久，陆风就若有所思地问道：“兄长，他鉴宝的能力不错。为何不将他留下来？”
陆雷微微摇了摇头，反问道：“将他留在天星城里和留在云霄宝殿里有区别吗？”
不等陆风答话，他就胸有成竹地接着说道：“虽然他拥有不错的识宝能力，但也不值得为他耗费心思，他所求的只是灵石而已。只要盯住宋家的天机宝阁就行了。”
说着，他转身向静室外走去，临出门时才冷冷地道：“你将那五件古修遗宝收好。再过半年，就是九幽大山百年交易会了。那些蠢蠢欲动的散修你也得盯紧了···”
第一卷 势起微末 第九章 巧智
确实如陆雷所料，牛立善已经决定在天星城扎根了。短短半天时间怀里就又多了一百下品灵石，还白得了一件上品宝器的护甲残片，这样的好事只有呆在这天星城里才能不停地遇到。
牛立善打听了一下，发现法宝一条街上最小的一个店铺竟然也要上百中品灵石，而一枚中品灵石是一百下品灵石，怀中的这点家当仅仅是其中的百分之一。
牛立善这才发现离拥有一席之地，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他打算将这件上品宝器护甲修复好之后，悄悄地卖给宋家的天机宝阁，慢慢积攒购买店铺所需的灵石。
为了能有个不引起别人注意的地方修复法宝，他又花了七十块下品灵石，在一条偏僻的巷子里买下了一间独门独院的小院。
牛立善将屋子收拾干净后，看着空落落但却干净整洁的屋子觉得十分满意，就想出门到散摊那边购置点器物用具。
正在关大门时，眼中突然扫到一个身影快速消失在围墙的转角处，牛立善心中一跳，感觉这个人影似乎有点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牛立善不动声色地离开家门，朝着广场慢慢那边走去.一路上，他总觉得身后有个影子一直跟着他，但他回头看时却没有发现。
眼见快到了广场的散摊，人来人往开始热闹起来，牛立善皱紧的眉头松开了，直直地走入进去了后，一头扎进了一大堆热闹的人群里，一挤进去，见是两名修真摊主在争吵。
牛立善也不管这些，一扎进人堆后就钻到了最里面，矮下身朝人群外看去，没过一会儿，就见有个人的脑袋在人群里外四处张望着，立刻就认出此人是云霄宝殿的陆家子弟陆忠。
“他跟着我干吗？是陆家的授意还是他自作主张？”
牛立善想到自己在云霄宝殿不大不小地得罪过他，心里有些难以把握，想了想，不管是陆家安排的也好，还是这家伙想报私怨也好，躲是躲不过去的，除非他现在就离开天星城。
牛立善索性悄悄地绕到了他身后，出其不意地招呼道：“咦，你是陆家子弟吧？怎么也来逛散摊了？”
正四处张望的陆忠吓了一跳，回过身来看到牛立善，冷冷地哼了一声，“轮不到你多管闲事！”说着转头朝前走去。
可没走多远，陆忠就转过身来，看到牛立善依然盯着他，他索性也就这么看着牛立善。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谁都没有退缩，时间很快得过去，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渐渐的，周围的人也注意到了这两人，嗅到了两人之间的火药味，竟然在他们身后周围各聚拢了一帮子闲人，双方各自大眼瞪小眼地这么僵持住了。
牛立善没想到这个陆忠的韧劲竟然一点也不输于他，看来这家伙是打定主意缠定他了。
想到被这么一个阴魂不散似的家伙盯着，恐怕干什么事都不会踏实，牛立善铁板一样的脸上也不由地露出了一丝苦笑。
不过当他看到陆忠身上那一套不起眼的衣服后，牛立善顿时有了主意，高声喊道：“陆忠，你今天怎么不在云霄宝殿当班啊？”
聚拢成两大堆的闲人顿时将目光全都转到了陆忠身上，有些人惊讶地叫道：“咦，这人竟然陆家云霄宝殿的人，他来这里干什么？”
“是啊，云霄宝殿不是一直瞧不起我们这些人吗？”
“呸，瞧不起我们，还收这么贵的摊位费！”有摊主怨气满腹地抱怨。
这一抱怨，立刻引起其他摊主的共鸣，纷纷冷嘲热讽起来，矛头开始转向了涨红着脸的陆忠，话也越来越难听，闲人们还时不时地瞎起哄。
陆忠看了看这些人，发现许多起哄都是些散修，实力不容小觑。而他只是受罚之后气不过来偷偷跟踪牛立善的，想知道牛立善凭什么能一下子能拿出五件古修遗宝来。他并没有得到陆家任何人的同意。
眼见群情越来越激愤，陆忠不敢再和牛立善继续僵持下去了，狠狠地瞪了一眼牛立善，垂头丧气地混入人群中，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牛立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紧锁着眉头。他相信，依陆忠刚才展现出来的韧劲，这家伙是不会如此罢休的。
虽然还不明白陆忠为何紧盯着自己不放，是不是出自陆家的授意，但牛立善觉得赶紧将他摆脱掉才是。
看到了围在身边的人群开始渐渐散去，牛立善急忙拉住身边的一个散修问道：“道友，这里有卖符箓的吗？”
这位披头散发，浑身上下邋邋遢遢的散修双眼顿时放光，“道友，想要什么品阶什么效力的符箓？”
牛立善微微一愣，再次仔细打量起这个邋遢的散修，杂乱的头发下是一张年轻的脸，方脸高额，大嘴巴，还有个通红的酒糟鼻，但他的眼睛分外明亮有神。
“散修牛立善。”牛立善赶紧深深一礼，“请教道友大名？”
“邱明。”邋遢的酒糟鼻子大大咧咧地还了一礼，紧接着道：“你想要什么样的符箓？只要你有灵石，我都能帮你搞到。”
牛立善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道：“你自己制作的？”
邱明撇撇嘴，不屑地道：“谁有那个闲工夫！”
“那你是？”牛立善准备转身走了，觉得自己怕是遇上精于坑蒙拐骗的散修了。
邱明瞅了他一眼，像是知道了牛立善的心思似的，一把就抓上了牛立善的胳膊，“你别担心，我可是好人！能帮你的好人。”
牛立善暗自挣扎了一下，发现挣不脱，只得暗自告诉自己沉住气，“你都不做符箓，怎么帮我？”
“你这人还真是有些呆，我可以帮你买到啊！”邱明抽了抽酒糟鼻子，牛气哄哄地继续道：“只要是坊市里有的东西，我都能帮你买到。没有的东西，只要你有灵石，我也能想办法帮你弄到！”
“这么厉害！”牛立善瞪大着双眼，惊讶地注视着邱明的酒糟鼻子，等看到邱明得意地连连点头，再次悄悄地挣了挣自己的胳膊，发现已经松动了些，急忙笑道：“那可太好了，有了你，我就再不用怕买东西时被人骗了。”
“呵呵，有我你就放心吧！”
在邱明得意的笑声中，牛立善从他手中悄无声息地挣脱出了自己的胳膊，接着就呆笑道：“那麻烦道友带我去买吧。”
“好，好。”邱明的脸笑成了一团，“对了，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符箓？品阶高，威力大，花样多的虽然得数诸葛家制作的，不过他们那价钱贵得吓人，一点都不实惠。再说，在这散摊上也有不少好货，凭我的眼力和人脉，就能帮你找到这种威力大，品阶高的好东西，价格还实惠。”
牛立善这才想起，十二宗门中的诸葛家就是专门制作符箓的，在法宝一条街上有他们的专卖店铺。只要有灵石就可以买到符箓，但现在却得把这个酒糟鼻子先应付过去了。
于是，牛立善顺着邱明的意思，连连点头，“对，诸葛家的玩意实在太贵了，我就想买价格便宜的又好使的符箓机关。”
在邱明的带领下，牛立善跟着他来到了一个专卖符箓的散摊上，他看到邱明朝着摊主做了个隐蔽的手势，也只当未见只是盯着那些符箓看。
邱明见牛立善只是呆看着符箓，嘴角的笑意更浓了，走到牛立善身边拿起一张符箓夸耀道：“立善兄弟，这是张中品宝符，能释放出三道雷电来威力巨大。价钱还很便宜，只要十块下品灵石。”
牛立善心中暗自摇头，这张所谓的中品宝符根本就是一张空具灵气的废纸。
不过他很慎重地接了过来，“嗯，真不错啊！”然后就拿在手里翻来覆呆看着不说话了。
好几盏茶的功夫过去了，牛立善依然只看不说话，一旁的邱明和摊主都憋不住了，“你买下了？”
牛立善转头看了他们两人好半天才道：“好是好，不过我还是想要能放火的符箓。”
摊主差点闭过气去。邱明连翻了好几个白眼后才勉强笑道：“你要火属性符箓啊，早说嘛！有！有！”
说着，邱明示意摊主找了一张火属性的符箓，“这是张上品宝符。能释放两道赤焰，比之三昧真火都差不到哪去！价钱也很是便宜，才二十下品灵石。”
牛立善一边赞叹着一边又接过这张废纸，然后翻看着又不说话了，邱明顿时急了，嚷道：“你倒是要不要啊？”
“我感觉有些贵。对了，邱明，你问问摊主，价钱能不能便宜点？”牛立善为难地看了邱明一眼。
邱明心中暗喜，装模作样的和摊主商量了一番，摊主开始和牛立善讲价，不过无论摊主怎么降价，牛立善就是摇头。
“我觉得这个价钱可以了！”邱明实在憋不住了，在十五块灵石的时候一锤定音。
牛立善看了邱明一眼，随后跟着点头，“我也感觉这个价钱可以了。”
邱明和摊主刚暗自欣喜，牛立善接着说道：“不过，我刚才又想了想，觉得还是买能释放毒烟的符箓更好些。”
“好小子，你是在逗我们玩啊！”已经不耐烦的邱明和摊主同时目露凶光，双手摩拳擦掌。
第一卷 势起微末 第十章 永不吃亏
牛立善呆板的脸上没有丝毫变化，不解地问道：“你们想干什么？我可是来买符箓的顾客！”
邱明憋着一肚子火，呸了一声，“什么狗屁顾客！少废话，把身上的灵石全都拿出来。”他已试出牛立善的修为极低，吃定牛立善了。
“我身上没带灵石！”牛立善拍了拍身上，抖了抖袖子，接着说道：“不过，你们不用担心。云霄宝殿的陆雷掌柜说了，我在天星城里的花销都由他支付。”
“你认识陆雷大掌柜？”邱明和摊主沉着脸异口同声问道，虽然他们看不惯陆家，但却也不敢招惹陆家。
牛立善暗松口气，不慌不忙地点头，“我是他一个外姓晚辈。”说着，将陆雷的样貌气势大大地夸赞了一遍。
等牛立善说完，邱明和摊主的脸色已变得十分难看，如果被陆家知道他们巧取豪夺的事，他们的下场会很凄惨。
天星城里是绝对不许明抢暗夺的。谁若犯，不仅陆家会严厉地制裁，只要有点生意在天星城的修真都会共同讨伐之。
像今天这种强取豪夺的事，他们只是在有绝对把握的情况下偶尔干过几票，而且是绝不留手尾的，所以直到如今都没东窗事发。
“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是陆雷的晚辈。要不要杀他灭口，免得留下祸端？”邱明的脑中飞快转动着，权衡着其中的利弊。
依牛立善的修为，邱明有把握让牛立善无声无息地形神俱灭，但他就怕陆家事后会追查。
牛立善看邱明和那摊主同时沉吟不语，顿时醒悟过来，事情恐怕没他想得这般简单，他还一直以为这两人只是为了灵石。
“你们这里有没有毒烟类符箓啊？有的话赶紧拿出来给我看啊！不是跟你们说了嘛，我虽然身上没带灵石，但云霄宝殿的陆大掌柜会帮我付账的。”
牛立善仿佛还没看穿邱明和那个摊主的把戏一样，毫无异色地叫道。
邱明狐疑地盯着眼前的牛立善，心里吃不准牛立善是真有这么呆，还是为了蒙混过关而在装傻。
但牛立善呆板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做作的痕迹，涣散模糊的眼神中也只能看到不耐烦。
邱明想了想，觉得事情也没闹到最坏的地步，一没抢到灵石，二没伤到人，即使牛立善真是在装傻，事后带着陆家的人来找后帐，也可以一推二五六，不承认就是了。
邱明朝那摊主使了个颜色，脸上同时笑开了，“呵呵，刚才我就是没看出你身上有灵石才想诈你一诈的，没想到你还真的没带灵石。不过，既然你是陆雷大掌柜的晚辈，在这天星城里确实不用带灵石了。”
牛立善却瞪了他一眼，梗着脖子道：“你们是不是以为我买了你们的符箓会不给钱？”
这下，连那摊主都笑了起来，和邱明互看了一眼后，插话道：“立善兄弟，你只要替我们在陆雷大掌柜面上美言几句就行，给不给钱都不要紧！”说着，弯腰从一个角落里拿出了两张符箓。
“这两张就是毒烟符箓了，虽然品阶不高毒不死人，但吸入这种毒烟的人会立刻全身无力，三五天后才能恢复过来。”邱明笑着接过来递给牛立善，“立善兄弟，这两张符箓你拿着。”
牛立善好像有些瞧不上这两张符，不太情愿地接过来，皱着眉头问道：“这两张符多少钱？”
摊主勉强笑道：“什么钱不钱的，就当见面礼送给你了。你要是有心，就替我美言几句，让陆大掌柜把小铺的摊位费减免一点，就都值了。”说着，将控制这两张符箓的法诀告诉了牛立善。
牛立善微微点头示意记住了法诀，然后才道：“不过，我还是不能白拿你的符箓，多少灵石待会你到云霄宝殿来结一结。”耸了耸肩膀，对着邱明点了点头，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许久之后，邱明低声嘀咕着：“你说这小子真呆呢还是假傻呢？”
“哼，管他真呆还是真傻，你先去打听清楚这小子是不是真是陆雷的晚辈！”摊主冷哼一声，眼神中还有些担忧，“可别惹来陆家的注意啊···”
“是不是都不要紧，反正什么事都没发生！只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邱明懒洋洋地回了一句，自顾自地走了出去。
走回自家小院的路上，牛立善依然心有余悸，暗自庆幸自己早将灵石藏了起来，也及时将陆雷这张虎皮扯了出来。
不然，很有可能就要悄无声息的消失了，牛立善回想当时的情形，感觉这个可能是相当大的。
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虚汗，牛立善的心神才完全平静了下来，一路上不停地思索着该如何在天星城里站稳脚跟，想来想去感觉自己明显缺乏自保之力。
“依靠陆家？”
牛立善踌躇着想到陆家后，心中顿时一激灵，突然朝前快速遁行了一段距离，又猛然间停下，感到身后有人也跟着停了下来。回头一看，真是那个陆忠，这个家伙竟然还阴魂不散地紧跟着他。
陆忠见已经被牛立善发现了，索性大摇大摆站在原地怒瞪着双眼，一副你能奈我所何的样子。
牛立善回过头继续朝前走去，悄悄地摸出了怀中的那两张符箓，趁着在转过一个墙角时，快速地扔在墙脚下，然后加速急遁。
他身后的陆忠刚拐过墙角，看到牛立善急速远去的背影，轻蔑地冷笑一声，“凭你的修为，怎么逃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但就在此时却听到墙脚跟下两声“咝咝！”两声轻不可闻的响动，随即就有两团灰色浓雾立刻笼罩住了他。
陆忠顿时感觉不妙，急忙闭息施法遁出灰雾，但出去不远，就感到浑身发软，身上灵力犹如一摊稀泥一样，再也提不来了。
随即，眼前愈来愈模糊，直到黑成一片朝前仆在地上，什么都不知道了。
前面的牛立善听到身后有人倒地的声音，长舒口气，“那个酒糟鼻这次倒是没骗人！”
牛立善慢吞吞地走到昏迷不醒的陆忠身边，伸脚连踢了几下，见陆忠没有一丝反应，然后就在他身上搜了起来，却只找到五块下品灵石，想都不想地塞入了怀中，临走又在陆忠的腰间狠狠地重踢了数下。
相信陆忠即使醒过来后，也得再不良于行几天，这才全身放松地离开了。
第一卷 势起微末 第十一章 修复
小心翼翼地回到了小院中，牛立善拿起从陆雷那要来的那堆玉片进入了一间暗室。
这间院落以前的主人也是个散修。这间暗室是平时修炼所用，所以开辟得又坚固又隐秘。
席地坐下后，伸手拿起了一片玉片，感觉掌心中的清灵磨马上就要破掌而出，忙暗诵清灵诀，沉稳地操控了起来，电光火石间，散发着黝黑光芒的清灵磨稳稳地出现在了他的掌心中。
随之，黝黑光芒大涨开来，瞬间就成了光幕，很快就将牛立善笼罩在了其中，而地上的那堆玉片全都竖立了起来，在光幕中轻微摇摆。
牛立善见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信心大增，照着清灵诀往下默诵，渐渐的，笼罩在他身上的黝黑光幕缩回了清灵磨，凝成了一道半尺长的黑色光柱，地上的玉片随之全都悬地三尺。
随着体内的灵气在快速消耗掉，牛立善知道紧要关头临近了。
第一重修复宝器的清灵诀更是行云流水一样从脑海中闪过，半尺长的黑色光柱慢慢变成了玉色，接着就见悬在空中的玉片散发出了晶莹剔透的淡白色光彩，很快又变成了淡金色···直到完全被金光笼罩。
这时，牛立善已将修补宝器的第一重清灵诀默诵完，体内的灵气也快消耗尽了，口中轻喝一声，将清灵磨勉强收回了体内。
“叮叮当当”
悬在空中的玉片纷纷坠地，声音分外地悠长灵动，就像是幽谷中回响起了优雅的琴音。
“咚！”
牛立善却是喘着粗气，朝后躺倒，无力地从怀中摸出灵石，迫不及待地吸收起里面的纯净灵气，一连吸收了六块灵石后，他才感觉缓过劲来坐起身。
眼睛随即就看向了散落在地的那些玉片，只见每片玉片白如凝脂，玉片里面流动着一层复一层的莹光，灵动至极，就像是有条活龙在游动一般。
“灵气活了。”
看到玉片中充沛灵动的灵气，虽然明知道这才是修复的第一步，但仍然让牛立善欣喜不已。感觉体内的灵气也已经恢复了大半，他再次将清灵磨召唤出来，清灵诀随心默诵。
清灵磨的表面很快闪出了数十道实质光刺，随着清灵磨快速地转动，这些光刺变成了一圈光弧。
随之，清灵磨从牛立善的掌心中飞出，悬在了他的眼前，地上的玉片被吸引得再次竖立，接着，有一片玉片凌空跳起，紧紧地贴上了清灵磨。
牛立善的双手手指开始不时弯和曲，变化出各种奇异的手势，清灵磨随之上下左右快速转动，清灵磨的速度越转越快，他的手指变化得也是越来越快，知道化成了一道道虚影。
接着第二块玉片跳起，贴上了第一块玉片，清灵磨的光弧随之扩大了一圈，片刻后，又是第三块玉片跳起，光弧再跟着大了一圈。
等地上所有的玉片跳起后，清灵磨的光弧已经有圆桌大小，所有的玉片都贴在光弧上旋转着，形成了一道闪动着白色莹光的玉带。
牛立善的手势跟着变了起来，快若电闪的手势突然间变得奇慢不已，手指微微一曲一伸都显得吃力无比，他全身上下都被汗水湿透了。
清灵磨的光弧渐渐收束缩小。突然间，暗室中光华大涨，一件亮白的护甲出现在了墨绿色光弧中。
墨绿色圆弧完全消失后，清灵磨跟着恢复了原状，化作一道黑影射入牛立善的掌心，悬在半空的护甲随即分崩离析，重又散成玉片掉落地上。
刹那间，牛立善的脑海中闪出了一道信息，“云波软玉甲，上品宝器，玉类护甲，入手等级：垃圾。”
“成了！”
牛立善一跃而起，大为兴奋，丝毫不在意通灵玉给出的入手等级，这可是依靠清灵磨修复成功的第一件法宝啊！
况且，在他眼里，上品宝器的护甲绝对可以算是至宝了，穿上这件护甲，在九幽大山中已经能够刀枪不入了，只要那些宗门世家不搬出当做镇山之宝的灵器来。
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天蚕丝，分外开心地将玉片一片片串了起来，凭着熟练精巧的缝补功力，一件美轮美奂的玉甲很快就在他手上成形了。
提起完全复原了的玉甲，牛立善越看越爱不释手，直到想到自己空有灵气却无灵力，根本就无法驾驭法宝，这件护甲总归还是要归了别人，心中的激动才一落千丈冷却了下来。
“算了，好歹先穿上一穿再说，尝尝上品宝器加身的感觉。”
一番懊恼之后，牛立善很快就想通了，脱去上身的衣物将玉甲穿到身上。
玉甲刚一贴身，牛立善就觉得身上的肌肤一紧，急忙低头看去，只见一片片玉甲融化成了一层层玉液很快就融入了皮肤中，亮白的颜色也变成了肌肤色。几息之间，整件玉甲竟然完全融入了肌肤内。
“怎么回事？这上品宝器的护甲也太神奇点了吧！”
牛立善耸耸肩膀，双手随意地伸展了几下，依旧轻松自如，身体也没有任何不适，心头还隐隐约约有些与玉甲相连的感觉。
这种人甲合一般的感应，让牛立善十分疑惑，照理来说，这应该是在成为自身的法宝后才能出现的。
而他既没有灵力更没有淬炼，这件护甲是绝不可能成为他的法宝的。但现在，这件护甲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他的自身法宝一样。
可牛立善心里暗自转动了几个念头，身上的护甲并没随着他的心意而出现灵力和变化，就此死了心，隐约的感应也只当是欣喜之后的错觉
当他想着将这件护甲脱下来，却发现根本就无从下手了。自从穿到身上，玉甲内的灵气也跟着内敛了起来，手摸在上面，只是能感受到一丝微弱的灵气。
“不会和通灵玉一样吧？”
于是，牛立善手指上的血滴到了身上，却见一滴滴鲜血很快就滑落到了地上，玉甲闪都不闪一下。
这下，牛立善彻底死心的同时也充满苦涩，“这么好的一件护甲，竟然不能将它变成灵石，暴殄天物啊！”
第一卷 势起微末 第十二章 符箓
由于无法再将云波软玉甲从身上脱下来，牛立善只得息了将之卖到天机宝阁的念头。
他将怀中的灵石全都拿出来数了一遍，只有二十三块下品灵石了，而在法宝一条街买上一个铺面却要一百中品灵石，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愁眉苦脸地呆坐了半天，牛立善一咬牙，决定双管齐下，一边捡漏一边暗暗修复玉石类法宝，想着只要一件件地慢慢卖，应该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不过在此之前，牛立善想先弄些符箓自保，把陆忠轻易地放翻后，他觉得符箓十分好用，关键是不需要灵力就能使用。而且威力不错，用的好也能让人防不胜防。
牛立善将二十块下品灵石揣进了怀里，藏起了三块，然后走出了暗室。
这时，牛立善才发现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走出门，再转过几个弯，躲在围墙后探出头，发现陆忠已经不见。牛立善这才慢吞吞地走出去，心中却是全神贯注着，不时聆听着四周的动静，并没感觉到有任何的异常，才加快了步伐，走了一段后有时又会突然停下脚步。
不过，一路上都是风平浪静，没有一点异常。
牛立善忽快忽慢地绕了一大圈，才到了法宝一条街上，很快就找了门面古朴庄严的“福箓轩”。
走到门口一看，他发现这里虽然不如云霄宝殿富丽堂皇，但气势和排场也不弱到哪里去，不亏是诸葛家的产业。
这诸葛家虽然不如世家中的陆家和宋家那般强盛，但也稳稳地排在十二宗门的中游，势力不容小觑。
走进店堂后，牛立善没有见到满眼的符箓，只看到四周都是一只只高大的木柜，上面有数不清的小抽屉，就和药店的药柜一样，只是更小更多。
“道友，想买什么符箓？”一个相貌清秀的诸葛子弟迎了上来。
牛立善想了想，问道：“这里的符箓都是你们自己制成的吗？”
诸葛子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恭敬地答道：“回客人话，这里的符箓多数由我们诸葛家所制，但也有一些其他修真制成的符箓。”
“能拿出来都让我看看吗？”
牛立善发现通灵玉直到现在也没给提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符箓都放在木柜中的缘故。
诸葛子弟苦笑道：“请客人原谅，因为符箓的属性和功用实在太繁杂了，弊号不可能让您一一过目。”他感觉，牛立善根本就不懂符箓，只得循循善诱，“客人，您想买什么样属性的符箓？简单点说，就是希望符箓能起到何种作用？您又愿意花费多少？”
“能防身就行。”牛立善只是知道符箓有许多属性，但他也不知道哪种属性的用来防身最好，“嗯，我身上现在有二十下品灵石。”
“二十块下品灵石啊···”诸葛弟子漫不经心地应了句，沉吟道：“我们诸葛家最好的护身宝符是金刚符，能抵挡住中品宝器的攻击，十八块下品灵石一张。”
“我不要这金刚符，还有其它的护身符箓吗？”
牛立善顿时连连摇头，最好的护身符箓竟然只能抵挡住中品宝器，价钱还如此之贵，真当他是呆瓜嘛！
“青龙疾遁符如何？瞬间就能让人遁出十里地去！十六块下品灵石！”
十里地就要十六块下品灵石！牛立善差点咬着舌头，十里地听着像是很多，可一些练气后期的修真们只要一个遁法，就能轻易地超过十里地。
“翔鹰冲天符怎么样？一发动，能让人立时冲到百丈高空。十五块下品灵石！”
“我下来怎么办？”牛立善怒气冲冲地问道。
····
牛立善看着这个清秀修真滔滔不绝地介绍着各种鸡肋一样的符箓，不由地揉了揉自己的脸，“难道我的脸长得让人感觉这么好骗吗？”
对这个诸葛子弟的耐心和磨叽程度，牛立善已经甘拜下风，往常只有别人嫌他不耐烦的时候，如今却轮到他感到不耐烦了，打断道：“你别说了。你说的这些我全都买不起。”
“便宜的也有，我再给你说说···”
牛立善急忙再次打断：“我改主意了，不要护身的符箓了，想买些暗算人的符箓。不论品阶，只要价钱便宜，威力小点也行。”
耐心极好的诸葛弟子这才收住口，脸上终于露出了些不屑，“暗算人的符箓？这可是下三滥的符箓啊，只要有一点修为境界的修真都不会买这个的！不( 混在仙界最底层 http://www.xlawen.org/kan/2562/ )
“我能感觉出法宝的好坏来，但是属性就看不出来了。”牛立善摇头，呆滞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变化。
陆雷微微摇头，看上去有些失望，接着就领着牛立善到了一间密室，里面只摆放着七八件不起眼的法宝，但它们全都有重若隐若现的宝光包裹着。
陆雷拿起其中的一件，“这几件法宝如同你拿来的那五件法宝一样，都是古修遗宝。只可惜它们都曾经被人淬炼过，导致它们的属性有些驳杂，让我有种雾里看花的感觉，有几件我都无法辨清它们的品阶。让你来，就是想让你帮我一起确定它们的品阶。“说着，就将这件法宝递给了牛立善。
这是面铜镜，光滑闪亮，牛立善装模作样地细细摩挲了片刻，“这应该是件中品宝器。”
陆雷慎重地接过这件法宝，“倒与我先前的猜测一样。”说着，十分认真地给这件法宝作了标记。
此后，陆雷接连拿了几件法宝给牛立善过眼，牛立善一一给出了品阶。
其中有三五件法宝，陆雷的判断和牛立善不同，不是高了就是低了，但在给这两件法宝标注标记时，却依然还是照着牛立善给出的品阶标了上去。
牛立善无所事事时眼角扫到了墙角处一堆白如凝脂的玉片，感觉不到一丝的灵气，在这个法宝成堆的显得分外扎眼，暗自猜想这堆玉片怎么会放这里？
将木架上的法宝都做了标记后，陆雷随着牛立善的目光也看到了这堆玉片，不动声色指着玉片问道：“你来看看，这件护甲又是什么品阶的？”
“护甲？”
牛立善不禁愣住了，面前的这堆玉片根本就看不出有护甲的样子，而且心口的玉佩也没给出任何的信息，显然这堆玉片没有任何价值。
但是见陆雷脸上似笑非笑，他犹豫了几分。但他对玉石类的东西已经分外看重，就上前捡起了一片玉片捏在了手里。
玉片薄如蝉翼，一捏之下，感觉玉片十分柔韧，同时，手掌内的清灵磨竟然有些蠢蠢欲动，有破掌而出的趋势，牛立善急忙默念清灵诀，清灵磨这才静止不动。
牛立善回头扫了一眼陆雷，见他并无异样，这才暗自松口气，蹲在地上吞吞吐吐道：“陆掌柜，这确实是件宝甲。品阶，品阶就说不好了···”
陆雷哈哈大笑道：“你也不用奉承我了。依你的眼力怎么会看不出，这就是一堆破烂呢！”
接着，他收起笑容，一脸可惜地道：“不过，在十年之前，这堆玉片确实是件上品宝器的护甲，也是古修炼制的。可惜到我手时，已经使用过度到了极限，成了一堆破烂。”
牛立善支吾着建议道：“这些玉片的质地十分上乘精美，陆掌柜，若是用天蚕丝将这些玉片重新穿起来，它仍然不失是一件宝甲啊。”
陆雷自然知道这些玉片在凡人眼中仍然算是宝物，但对他来说，材质再精贵的法宝报废后，也只是些金银之类的阿堵物，岂会放在眼里。
不过，他看牛立善有些喜欢的样子，心中还是有点不踏实，于是不动声色地道：“怎么，你喜欢这件报废的护甲？”
牛立善直愣愣地点头，“嗯，是有些喜欢。我没有灵力，无法驾驭法宝。如果能有这么一件护甲，至少能防范那些凡兵利器。”
陆雷恍然大悟，同时也是失笑不已，身为一个修真，竟然还要为防范凡兵利器而担心，想想都觉得十分可笑。
“陆掌柜，这堆玉片不知道你卖不卖？”牛立善低垂着头，不愿意看见陆雷脸上的笑容似的，心里实则充满了期望。
就听陆雷呵呵笑过后，说道：“这堆玉片在俗世或许还能称为宝物，但在我们修真眼里，却是一钱不值的。既然你喜欢，送给你又有何妨！”
牛立善抬起头想要推拒几句，但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闭上嘴，脸色有些发红地对着陆雷深施一礼，“谢谢！”
简单而真挚的感谢，让陆雷又是一乐，微笑道：“你好歹也是一名修真，这堆破烂不值得你如此大礼。好了，我们出去再谈吧。”
说着，不等牛立善反应过来，就抓紧了他的手腕，另一手大袖一卷，将那堆玉片卷入，随后就大步疾走，遁入了突然出现的一片黑暗中。
等牛立善的眼前再次一亮，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刚才的静室中。
而陆风早就等在了一旁，脸上十分平静，恭敬地对陆雷道：“兄长，灵石已经准备好了。”说着，摊出了手掌的须弥戒。
陆雷笑吟吟地点头，示意牛立善上前去取，却见他一脸为难地道：“这须弥戒我用不了。”
陆风没好气地瞪了牛立善一眼，“这只须弥戒不用淬炼，只要一点点的灵力，你就能如臂使指了。”
牛立善依然迟疑着没有伸手去拿，陆雷一看，哈哈笑出声来，“他是被大古宗扫地出门的牛立善。”
陆风楞楞地看着大笑的兄长，好一会儿，才瞪圆着双眼，道：“他就是那个大古宗的天大笑话？”
看到陆雷点了点头，他再次看向牛立善时也跟着笑了出来，“怪不得看起来这么呆呢，原来最近大名鼎鼎的牛立善就是你啊。”
牛立善在兄弟俩的笑声中呆呆地站着，两只手不停的揉搓着，眼睛随着低垂着头四处转悠，像是在地上寻找缝隙一般。
好一会儿，陆家兄弟才止住了笑，陆风从须弥戒中取出了一百下品灵石，放到了牛立善带来的那块破布上。
陆雷大袖一挥，一堆玉片也悄无声息地落到了上面，然后笑着对牛立善道：“你以后淘到入眼的法宝就尽管拿来，云霄宝殿绝不会亏了你的。”
牛立善连连点头，有些激动地收起了地上的破布，重新打成个包袱，背到了肩上，道：“陆掌柜放心，只要寻摸到好东西，我就拿到这里来。”说着，再次施礼后才走出了静室，很快就出了云霄宝殿。
牛立善走后不久，陆风就若有所思地问道：“兄长，他鉴宝的能力不错。为何不将他留下来？”
陆雷微微摇了摇头，反问道：“将他留在天星城里和留在云霄宝殿里有区别吗？”
不等陆风答话，他就胸有成竹地接着说道：“虽然他拥有不错的识宝能力，但也不值得为他耗费心思，他所求的只是灵石而已。只要盯住宋家的天机宝阁就行了。”
说着，他转身向静室外走去，临出门时才冷冷地道：“你将那五件古修遗宝收好。再过半年，就是九幽大山百年交易会了。那些蠢蠢欲动的散修你也得盯紧了···”
第一卷 势起微末 第九章 巧智
确实如陆雷所料，牛立善已经决定在天星城扎根了。短短半天时间怀里就又多了一百下品灵石，还白得了一件上品宝器的护甲残片，这样的好事只有呆在这天星城里才能不停地遇到。
牛立善打听了一下，发现法宝一条街上最小的一个店铺竟然也要上百中品灵石，而一枚中品灵石是一百下品灵石，怀中的这点家当仅仅是其中的百分之一。
牛立善这才发现离拥有一席之地，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他打算将这件上品宝器护甲修复好之后，悄悄地卖给宋家的天机宝阁，慢慢积攒购买店铺所需的灵石。
为了能有个不引起别人注意的地方修复法宝，他又花了七十块下品灵石，在一条偏僻的巷子里买下了一间独门独院的小院。
牛立善将屋子收拾干净后，看着空落落但却干净整洁的屋子觉得十分满意，就想出门到散摊那边购置点器物用具。
正在关大门时，眼中突然扫到一个身影快速消失在围墙的转角处，牛立善心中一跳，感觉这个人影似乎有点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牛立善不动声色地离开家门，朝着广场慢慢那边走去.一路上，他总觉得身后有个影子一直跟着他，但他回头看时却没有发现。
眼见快到了广场的散摊，人来人往开始热闹起来，牛立善皱紧的眉头松开了，直直地走入进去了后，一头扎进了一大堆热闹的人群里，一挤进去，见是两名修真摊主在争吵。
牛立善也不管这些，一扎进人堆后就钻到了最里面，矮下身朝人群外看去，没过一会儿，就见有个人的脑袋在人群里外四处张望着，立刻就认出此人是云霄宝殿的陆家子弟陆忠。
“他跟着我干吗？是陆家的授意还是他自作主张？”
牛立善想到自己在云霄宝殿不大不小地得罪过他，心里有些难以把握，想了想，不管是陆家安排的也好，还是这家伙想报私怨也好，躲是躲不过去的，除非他现在就离开天星城。
牛立善索性悄悄地绕到了他身后，出其不意地招呼道：“咦，你是陆家子弟吧？怎么也来逛散摊了？”
正四处张望的陆忠吓了一跳，回过身来看到牛立善，冷冷地哼了一声，“轮不到你多管闲事！”说着转头朝前走去。
可没走多远，陆忠就转过身来，看到牛立善依然盯着他，他索性也就这么看着牛立善。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谁都没有退缩，时间很快得过去，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渐渐的，周围的人也注意到了这两人，嗅到了两人之间的火药味，竟然在他们身后周围各聚拢了一帮子闲人，双方各自大眼瞪小眼地这么僵持住了。
牛立善没想到这个陆忠的韧劲竟然一点也不输于他，看来这家伙是打定主意缠定他了。
想到被这么一个阴魂不散似的家伙盯着，恐怕干什么事都不会踏实，牛立善铁板一样的脸上也不由地露出了一丝苦笑。
不过当他看到陆忠身上那一套不起眼的衣服后，牛立善顿时有了主意，高声喊道：“陆忠，你今天怎么不在云霄宝殿当班啊？”
聚拢成两大堆的闲人顿时将目光全都转到了陆忠身上，有些人惊讶地叫道：“咦，这人竟然陆家云霄宝殿的人，他来这里干什么？”
“是啊，云霄宝殿不是一直瞧不起我们这些人吗？”
“呸，瞧不起我们，还收这么贵的摊位费！”有摊主怨气满腹地抱怨。
这一抱怨，立刻引起其他摊主的共鸣，纷纷冷嘲热讽起来，矛头开始转向了涨红着脸的陆忠，话也越来越难听，闲人们还时不时地瞎起哄。
陆忠看了看这些人，发现许多起哄都是些散修，实力不容小觑。而他只是受罚之后气不过来偷偷跟踪牛立善的，想知道牛立善凭什么能一下子能拿出五件古修遗宝来。他并没有得到陆家任何人的同意。
眼见群情越来越激愤，陆忠不敢再和牛立善继续僵持下去了，狠狠地瞪了一眼牛立善，垂头丧气地混入人群中，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牛立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紧锁着眉头。他相信，依陆忠刚才展现出来的韧劲，这家伙是不会如此罢休的。
虽然还不明白陆忠为何紧盯着自己不放，是不是出自陆家的授意，但牛立善觉得赶紧将他摆脱掉才是。
看到了围在身边的人群开始渐渐散去，牛立善急忙拉住身边的一个散修问道：“道友，这里有卖符箓的吗？”
这位披头散发，浑身上下邋邋遢遢的散修双眼顿时放光，“道友，想要什么品阶什么效力的符箓？”
牛立善微微一愣，再次仔细打量起这个邋遢的散修，杂乱的头发下是一张年轻的脸，方脸高额，大嘴巴，还有个通红的酒糟鼻，但他的眼睛分外明亮有神。
“散修牛立善。”牛立善赶紧深深一礼，“请教道友大名？”
“邱明。”邋遢的酒糟鼻子大大咧咧地还了一礼，紧接着道：“你想要什么样的符箓？只要你有灵石，我都能帮你搞到。”
牛立善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道：“你自己制作的？”
邱明撇撇嘴，不屑地道：“谁有那个闲工夫！”
“那你是？”牛立善准备转身走了，觉得自己怕是遇上精于坑蒙拐骗的散修了。
邱明瞅了他一眼，像是知道了牛立善的心思似的，一把就抓上了牛立善的胳膊，“你别担心，我可是好人！能帮你的好人。”
牛立善暗自挣扎了一下，发现挣不脱，只得暗自告诉自己沉住气，“你都不做符箓，怎么帮我？”
“你这人还真是有些呆，我可以帮你买到啊！”邱明抽了抽酒糟鼻子，牛气哄哄地继续道：“只要是坊市里有的东西，我都能帮你买到。没有的东西，只要你有灵石，我也能想办法帮你弄到！”
“这么厉害！”牛立善瞪大着双眼，惊讶地注视着邱明的酒糟鼻子，等看到邱明得意地连连点头，再次悄悄地挣了挣自己的胳膊，发现已经松动了些，急忙笑道：“那可太好了，有了你，我就再不用怕买东西时被人骗了。”
“呵呵，有我你就放心吧！”
在邱明得意的笑声中，牛立善从他手中悄无声息地挣脱出了自己的胳膊，接着就呆笑道：“那麻烦道友带我去买吧。”
“好，好。”邱明的脸笑成了一团，“对了，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符箓？品阶高，威力大，花样多的虽然得数诸葛家制作的，不过他们那价钱贵得吓人，一点都不实惠。再说，在这散摊上也有不少好货，凭我的眼力和人脉，就能帮你找到这种威力大，品阶高的好东西，价格还实惠。”
牛立善这才想起，十二宗门中的诸葛家就是专门制作符箓的，在法宝一条街上有他们的专卖店铺。只要有灵石就可以买到符箓，但现在却得把这个酒糟鼻子先应付过去了。
于是，牛立善顺着邱明的意思，连连点头，“对，诸葛家的玩意实在太贵了，我就想买价格便宜的又好使的符箓机关。”
在邱明的带领下，牛立善跟着他来到了一个专卖符箓的散摊上，他看到邱明朝着摊主做了个隐蔽的手势，也只当未见只是盯着那些符箓看。
邱明见牛立善只是呆看着符箓，嘴角的笑意更浓了，走到牛立善身边拿起一张符箓夸耀道：“立善兄弟，这是张中品宝符，能释放出三道雷电来威力巨大。价钱还很便宜，只要十块下品灵石。”
牛立善心中暗自摇头，这张所谓的中品宝符根本就是一张空具灵气的废纸。
不过他很慎重地接了过来，“嗯，真不错啊！”然后就拿在手里翻来覆呆看着不说话了。
好几盏茶的功夫过去了，牛立善依然只看不说话，一旁的邱明和摊主都憋不住了，“你买下了？”
牛立善转头看了他们两人好半天才道：“好是好，不过我还是想要能放火的符箓。”
摊主差点闭过气去。邱明连翻了好几个白眼后才勉强笑道：“你要火属性符箓啊，早说嘛！有！有！”
说着，邱明示意摊主找了一张火属性的符箓，“这是张上品宝符。能释放两道赤焰，比之三昧真火都差不到哪去！价钱也很是便宜，才二十下品灵石。”
牛立善一边赞叹着一边又接过这张废纸，然后翻看着又不说话了，邱明顿时急了，嚷道：“你倒是要不要啊？”
“我感觉有些贵。对了，邱明，你问问摊主，价钱能不能便宜点？”牛立善为难地看了邱明一眼。
邱明心中暗喜，装模作样的和摊主商量了一番，摊主开始和牛立善讲价，不过无论摊主怎么降价，牛立善就是摇头。
“我觉得这个价钱可以了！”邱明实在憋不住了，在十五块灵石的时候一锤定音。
牛立善看了邱明一眼，随后跟着点头，“我也感觉这个价钱可以了。”
邱明和摊主刚暗自欣喜，牛立善接着说道：“不过，我刚才又想了想，觉得还是买能释放毒烟的符箓更好些。”
“好小子，你是在逗我们玩啊！”已经不耐烦的邱明和摊主同时目露凶光，双手摩拳擦掌。
第一卷 势起微末 第十章 永不吃亏
牛立善呆板的脸上没有丝毫变化，不解地问道：“你们想干什么？我可是来买符箓的顾客！”
邱明憋着一肚子火，呸了一声，“什么狗屁顾客！少废话，把身上的灵石全都拿出来。”他已试出牛立善的修为极低，吃定牛立善了。
“我身上没带灵石！”牛立善拍了拍身上，抖了抖袖子，接着说道：“不过，你们不用担心。云霄宝殿的陆雷掌柜说了，我在天星城里的花销都由他支付。”
“你认识陆雷大掌柜？”邱明和摊主沉着脸异口同声问道，虽然他们看不惯陆家，但却也不敢招惹陆家。
牛立善暗松口气，不慌不忙地点头，“我是他一个外姓晚辈。”说着，将陆雷的样貌气势大大地夸赞了一遍。
等牛立善说完，邱明和摊主的脸色已变得十分难看，如果被陆家知道他们巧取豪夺的事，他们的下场会很凄惨。
天星城里是绝对不许明抢暗夺的。谁若犯，不仅陆家会严厉地制裁，只要有点生意在天星城的修真都会共同讨伐之。
像今天这种强取豪夺的事，他们只是在有绝对把握的情况下偶尔干过几票，而且是绝不留手尾的，所以直到如今都没东窗事发。
“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是陆雷的晚辈。要不要杀他灭口，免得留下祸端？”邱明的脑中飞快转动着，权衡着其中的利弊。
依牛立善的修为，邱明有把握让牛立善无声无息地形神俱灭，但他就怕陆家事后会追查。
牛立善看邱明和那摊主同时沉吟不语，顿时醒悟过来，事情恐怕没他想得这般简单，他还一直以为这两人只是为了灵石。
“你们这里有没有毒烟类符箓啊？有的话赶紧拿出来给我看啊！不是跟你们说了嘛，我虽然身上没带灵石，但云霄宝殿的陆大掌柜会帮我付账的。”
牛立善仿佛还没看穿邱明和那个摊主的把戏一样，毫无异色地叫道。
邱明狐疑地盯着眼前的牛立善，心里吃不准牛立善是真有这么呆，还是为了蒙混过关而在装傻。
但牛立善呆板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做作的痕迹，涣散模糊的眼神中也只能看到不耐烦。
邱明想了想，觉得事情也没闹到最坏的地步，一没抢到灵石，二没伤到人，即使牛立善真是在装傻，事后带着陆家的人来找后帐，也可以一推二五六，不承认就是了。
邱明朝那摊主使了个颜色，脸上同时笑开了，“呵呵，刚才我就是没看出你身上有灵石才想诈你一诈的，没想到你还真的没带灵石。不过，既然你是陆雷大掌柜的晚辈，在这天星城里确实不用带灵石了。”
牛立善却瞪了他一眼，梗着脖子道：“你们是不是以为我买了你们的符箓会不给钱？”
这下，连那摊主都笑了起来，和邱明互看了一眼后，插话道：“立善兄弟，你只要替我们在陆雷大掌柜面上美言几句就行，给不给钱都不要紧！”说着，弯腰从一个角落里拿出了两张符箓。
“这两张就是毒烟符箓了，虽然品阶不高毒不死人，但吸入这种毒烟的人会立刻全身无力，三五天后才能恢复过来。”邱明笑着接过来递给牛立善，“立善兄弟，这两张符箓你拿着。”
牛立善好像有些瞧不上这两张符，不太情愿地接过来，皱着眉头问道：“这两张符多少钱？”
摊主勉强笑道：“什么钱不钱的，就当见面礼送给你了。你要是有心，就替我美言几句，让陆大掌柜把小铺的摊位费减免一点，就都值了。”说着，将控制这两张符箓的法诀告诉了牛立善。
牛立善微微点头示意记住了法诀，然后才道：“不过，我还是不能白拿你的符箓，多少灵石待会你到云霄宝殿来结一结。”耸了耸肩膀，对着邱明点了点头，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许久之后，邱明低声嘀咕着：“你说这小子真呆呢还是假傻呢？”
“哼，管他真呆还是真傻，你先去打听清楚这小子是不是真是陆雷的晚辈！”摊主冷哼一声，眼神中还有些担忧，“可别惹来陆家的注意啊···”
“是不是都不要紧，反正什么事都没发生！只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邱明懒洋洋地回了一句，自顾自地走了出去。
走回自家小院的路上，牛立善依然心有余悸，暗自庆幸自己早将灵石藏了起来，也及时将陆雷这张虎皮扯了出来。
不然，很有可能就要悄无声息的消失了，牛立善回想当时的情形，感觉这个可能是相当大的。
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虚汗，牛立善的心神才完全平静了下来，一路上不停地思索着该如何在天星城里站稳脚跟，想来想去感觉自己明显缺乏自保之力。
“依靠陆家？”
牛立善踌躇着想到陆家后，心中顿时一激灵，突然朝前快速遁行了一段距离，又猛然间停下，感到身后有人也跟着停了下来。回头一看，真是那个陆忠，这个家伙竟然还阴魂不散地紧跟着他。
陆忠见已经被牛立善发现了，索性大摇大摆站在原地怒瞪着双眼，一副你能奈我所何的样子。
牛立善回过头继续朝前走去，悄悄地摸出了怀中的那两张符箓，趁着在转过一个墙角时，快速地扔在墙脚下，然后加速急遁。
他身后的陆忠刚拐过墙角，看到牛立善急速远去的背影，轻蔑地冷笑一声，“凭你的修为，怎么逃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但就在此时却听到墙脚跟下两声“咝咝！”两声轻不可闻的响动，随即就有两团灰色浓雾立刻笼罩住了他。
陆忠顿时感觉不妙，急忙闭息施法遁出灰雾，但出去不远，就感到浑身发软，身上灵力犹如一摊稀泥一样，再也提不来了。
随即，眼前愈来愈模糊，直到黑成一片朝前仆在地上，什么都不知道了。
前面的牛立善听到身后有人倒地的声音，长舒口气，“那个酒糟鼻这次倒是没骗人！”
牛立善慢吞吞地走到昏迷不醒的陆忠身边，伸脚连踢了几下，见陆忠没有一丝反应，然后就在他身上搜了起来，却只找到五块下品灵石，想都不想地塞入了怀中，临走又在陆忠的腰间狠狠地重踢了数下。
相信陆忠即使醒过来后，也得再不良于行几天，这才全身放松地离开了。
第一卷 势起微末 第十一章 修复
小心翼翼地回到了小院中，牛立善拿起从陆雷那要来的那堆玉片进入了一间暗室。
这间院落以前的主人也是个散修。这间暗室是平时修炼所用，所以开辟得又坚固又隐秘。
席地坐下后，伸手拿起了一片玉片，感觉掌心中的清灵磨马上就要破掌而出，忙暗诵清灵诀，沉稳地操控了起来，电光火石间，散发着黝黑光芒的清灵磨稳稳地出现在了他的掌心中。
随之，黝黑光芒大涨开来，瞬间就成了光幕，很快就将牛立善笼罩在了其中，而地上的那堆玉片全都竖立了起来，在光幕中轻微摇摆。
牛立善见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信心大增，照着清灵诀往下默诵，渐渐的，笼罩在他身上的黝黑光幕缩回了清灵磨，凝成了一道半尺长的黑色光柱，地上的玉片随之全都悬地三尺。
随着体内的灵气在快速消耗掉，牛立善知道紧要关头临近了。
第一重修复宝器的清灵诀更是行云流水一样从脑海中闪过，半尺长的黑色光柱慢慢变成了玉色，接着就见悬在空中的玉片散发出了晶莹剔透的淡白色光彩，很快又变成了淡金色···直到完全被金光笼罩。
这时，牛立善已将修补宝器的第一重清灵诀默诵完，体内的灵气也快消耗尽了，口中轻喝一声，将清灵磨勉强收回了体内。
“叮叮当当”
悬在空中的玉片纷纷坠地，声音分外地悠长灵动，就像是幽谷中回响起了优雅的琴音。
“咚！”
牛立善却是喘着粗气，朝后躺倒，无力地从怀中摸出灵石，迫不及待地吸收起里面的纯净灵气，一连吸收了六块灵石后，他才感觉缓过劲来坐起身。
眼睛随即就看向了散落在地的那些玉片，只见每片玉片白如凝脂，玉片里面流动着一层复一层的莹光，灵动至极，就像是有条活龙在游动一般。
“灵气活了。”
看到玉片中充沛灵动的灵气，虽然明知道这才是修复的第一步，但仍然让牛立善欣喜不已。感觉体内的灵气也已经恢复了大半，他再次将清灵磨召唤出来，清灵诀随心默诵。
清灵磨的表面很快闪出了数十道实质光刺，随着清灵磨快速地转动，这些光刺变成了一圈光弧。
随之，清灵磨从牛立善的掌心中飞出，悬在了他的眼前，地上的玉片被吸引得再次竖立，接着，有一片玉片凌空跳起，紧紧地贴上了清灵磨。
牛立善的双手手指开始不时弯和曲，变化出各种奇异的手势，清灵磨随之上下左右快速转动，清灵磨的速度越转越快，他的手指变化得也是越来越快，知道化成了一道道虚影。
接着第二块玉片跳起，贴上了第一块玉片，清灵磨的光弧随之扩大了一圈，片刻后，又是第三块玉片跳起，光弧再跟着大了一圈。
等地上所有的玉片跳起后，清灵磨的光弧已经有圆桌大小，所有的玉片都贴在光弧上旋转着，形成了一道闪动着白色莹光的玉带。
牛立善的手势跟着变了起来，快若电闪的手势突然间变得奇慢不已，手指微微一曲一伸都显得吃力无比，他全身上下都被汗水湿透了。
清灵磨的光弧渐渐收束缩小。突然间，暗室中光华大涨，一件亮白的护甲出现在了墨绿色光弧中。
墨绿色圆弧完全消失后，清灵磨跟着恢复了原状，化作一道黑影射入牛立善的掌心，悬在半空的护甲随即分崩离析，重又散成玉片掉落地上。
刹那间，牛立善的脑海中闪出了一道信息，“云波软玉甲，上品宝器，玉类护甲，入手等级：垃圾。”
“成了！”
牛立善一跃而起，大为兴奋，丝毫不在意通灵玉给出的入手等级，这可是依靠清灵磨修复成功的第一件法宝啊！
况且，在他眼里，上品宝器的护甲绝对可以算是至宝了，穿上这件护甲，在九幽大山中已经能够刀枪不入了，只要那些宗门世家不搬出当做镇山之宝的灵器来。
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天蚕丝，分外开心地将玉片一片片串了起来，凭着熟练精巧的缝补功力，一件美轮美奂的玉甲很快就在他手上成形了。
提起完全复原了的玉甲，牛立善越看越爱不释手，直到想到自己空有灵气却无灵力，根本就无法驾驭法宝，这件护甲总归还是要归了别人，心中的激动才一落千丈冷却了下来。
“算了，好歹先穿上一穿再说，尝尝上品宝器加身的感觉。”
一番懊恼之后，牛立善很快就想通了，脱去上身的衣物将玉甲穿到身上。
玉甲刚一贴身，牛立善就觉得身上的肌肤一紧，急忙低头看去，只见一片片玉甲融化成了一层层玉液很快就融入了皮肤中，亮白的颜色也变成了肌肤色。几息之间，整件玉甲竟然完全融入了肌肤内。
“怎么回事？这上品宝器的护甲也太神奇点了吧！”
牛立善耸耸肩膀，双手随意地伸展了几下，依旧轻松自如，身体也没有任何不适，心头还隐隐约约有些与玉甲相连的感觉。
这种人甲合一般的感应，让牛立善十分疑惑，照理来说，这应该是在成为自身的法宝后才能出现的。
而他既没有灵力更没有淬炼，这件护甲是绝不可能成为他的法宝的。但现在，这件护甲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他的自身法宝一样。
可牛立善心里暗自转动了几个念头，身上的护甲并没随着他的心意而出现灵力和变化，就此死了心，隐约的感应也只当是欣喜之后的错觉
当他想着将这件护甲脱下来，却发现根本就无从下手了。自从穿到身上，玉甲内的灵气也跟着内敛了起来，手摸在上面，只是能感受到一丝微弱的灵气。
“不会和通灵玉一样吧？”
于是，牛立善手指上的血滴到了身上，却见一滴滴鲜血很快就滑落到了地上，玉甲闪都不闪一下。
这下，牛立善彻底死心的同时也充满苦涩，“这么好的一件护甲，竟然不能将它变成灵石，暴殄天物啊！”
第一卷 势起微末 第十二章 符箓
由于无法再将云波软玉甲从身上脱下来，牛立善只得息了将之卖到天机宝阁的念头。
他将怀中的灵石全都拿出来数了一遍，只有二十三块下品灵石了，而在法宝一条街买上一个铺面却要一百中品灵石，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愁眉苦脸地呆坐了半天，牛立善一咬牙，决定双管齐下，一边捡漏一边暗暗修复玉石类法宝，想着只要一件件地慢慢卖，应该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不过在此之前，牛立善想先弄些符箓自保，把陆忠轻易地放翻后，他觉得符箓十分好用，关键是不需要灵力就能使用。而且威力不错，用的好也能让人防不胜防。
牛立善将二十块下品灵石揣进了怀里，藏起了三块，然后走出了暗室。
这时，牛立善才发现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走出门，再转过几个弯，躲在围墙后探出头，发现陆忠已经不见。牛立善这才慢吞吞地走出去，心中却是全神贯注着，不时聆听着四周的动静，并没感觉到有任何的异常，才加快了步伐，走了一段后有时又会突然停下脚步。
不过，一路上都是风平浪静，没有一点异常。
牛立善忽快忽慢地绕了一大圈，才到了法宝一条街上，很快就找了门面古朴庄严的“福箓轩”。
走到门口一看，他发现这里虽然不如云霄宝殿富丽堂皇，但气势和排场也不弱到哪里去，不亏是诸葛家的产业。
这诸葛家虽然不如世家中的陆家和宋家那般强盛，但也稳稳地排在十二宗门的中游，势力不容小觑。
走进店堂后，牛立善没有见到满眼的符箓，只看到四周都是一只只高大的木柜，上面有数不清的小抽屉，就和药店的药柜一样，只是更小更多。
“道友，想买什么符箓？”一个相貌清秀的诸葛子弟迎了上来。
牛立善想了想，问道：“这里的符箓都是你们自己制成的吗？”
诸葛子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恭敬地答道：“回客人话，这里的符箓多数由我们诸葛家所制，但也有一些其他修真制成的符箓。”
“能拿出来都让我看看吗？”
牛立善发现通灵玉直到现在也没给提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符箓都放在木柜中的缘故。
诸葛子弟苦笑道：“请客人原谅，因为符箓的属性和功用实在太繁杂了，弊号不可能让您一一过目。”他感觉，牛立善根本就不懂符箓，只得循循善诱，“客人，您想买什么样属性的符箓？简单点说，就是希望符箓能起到何种作用？您又愿意花费多少？”
“能防身就行。”牛立善只是知道符箓有许多属性，但他也不知道哪种属性的用来防身最好，“嗯，我身上现在有二十下品灵石。”
“二十块下品灵石啊···”诸葛弟子漫不经心地应了句，沉吟道：“我们诸葛家最好的护身宝符是金刚符，能抵挡住中品宝器的攻击，十八块下品灵石一张。”
“我不要这金刚符，还有其它的护身符箓吗？”
牛立善顿时连连摇头，最好的护身符箓竟然只能抵挡住中品宝器，价钱还如此之贵，真当他是呆瓜嘛！
“青龙疾遁符如何？瞬间就能让人遁出十里地去！十六块下品灵石！”
十里地就要十六块下品灵石！牛立善差点咬着舌头，十里地听着像是很多，可一些练气后期的修真们只要一个遁法，就能轻易地超过十里地。
“翔鹰冲天符怎么样？一发动，能让人立时冲到百丈高空。十五块下品灵石！”
“我下来怎么办？”牛立善怒气冲冲地问道。
····
牛立善看着这个清秀修真滔滔不绝地介绍着各种鸡肋一样的符箓，不由地揉了揉自己的脸，“难道我的脸长得让人感觉这么好骗吗？”
对这个诸葛子弟的耐心和磨叽程度，牛立善已经甘拜下风，往常只有别人嫌他不耐烦的时候，如今却轮到他感到不耐烦了，打断道：“你别说了。你说的这些我全都买不起。”
“便宜的也有，我再给你说说···”
牛立善急忙再次打断：“我改主意了，不要护身的符箓了，想买些暗算人的符箓。不论品阶，只要价钱便宜，威力小点也行。”
耐心极好的诸葛弟子这才收住口，脸上终于露出了些不屑，“暗算人的符箓？这可是下三滥的符箓啊，只要有一点修为境界的修真都不会买这个的！不( 混在仙界最底层 http://www.xlawen.org/kan/256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