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部分阅读
再次将注意力转到了那堆玉石上。
清灵磨悬在手掌上，一手拿起一件件破烂玉石挑拣起来，静心感受着清灵磨的变化，十几件过去，清灵磨没有多大的异动。
不过，牛立善心里却是微微感受到了一丝细微的差异，在这过手的十几件玉石中，其中一件并没有感受到同样的阻力。清灵磨对这件玉石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牛立善拿起这件玉石，小心地放到了一边，与那些有细微阻力的玉石分隔开来。
这时候，他的心里已经渐渐明朗了，清灵磨上有细微阻力的应该都是些凡品，而没有一丝反应的这件玉石，有可能是超越清灵磨现在修复能力的高品阶法宝，但也有可能不是。
一切都要修复好之后才能定论。
虽然牛立善觉得自己对宝器诀的感悟已经很深，但还没突破到能参悟灵器诀的地步。
就是宝器也只修复了一件云波软玉甲，说不定其中就有侥幸的成分在内。
平复了有些期盼的心情后，牛立善沉下心再次挑拣起来，入手的几乎都是一些有阻力的玉石。
看看小山一样的玉石堆已经缩水了一半，而那堆有阻力的玉石倒是堆高了起来，牛立善的心情也渐渐浮躁起来。
就在这时，牛立善手上抓起了一根玉尺，他顿时感到清灵磨微微颤了一下。虽然感觉清灵磨的反应不像碰到云波软玉甲时那样强烈，但浮躁的心情还是让他决定试着修复看看。
清灵磨的光芒随之大涨，笼罩住玉尺，当清灵磨的光芒转化成金色的溯源灵光后，玉尺也没有破碎。
牛立善凝重的神色为之一松，在他小心翼翼地操纵下，清灵磨修复好了这根玉尺，如同新的一般。
但通灵玉给出的提示泼了牛立善一盆冷水，“玉尺，下品宝器，垃圾。”
牛立善自己拿在手上翻看，也觉得这只是一件普通的下品宝器，并不是古修遗宝。
虽然有些灰心，但他对用清灵磨挑拣破烂又多了种感悟，清灵磨异动的强弱程度预示着法宝的品阶与优劣。
这下，牛立善挑拣的速度就快了很多，有阻力的直接扔掉，清灵磨只有细微反应的放在一旁，而完全没有反应的则再没碰到过。
不久之后，牛立善入手了一件有轻微反应的玉瓶，用清灵磨修复之后，发现是一件古修下品宝器。
牛立善顿时大为兴奋，感觉离成功越来越近了。
那堆玉石还有近三分之一没有经过挑拣，牛立善甚至产生出了一个直觉，觉得在剩下的这堆玉石中，一定有古修中品宝器在内。
莫名的直觉让他有些兴奋，同时也由于更加驾轻就熟，这堆玉石很快就只剩下了三件还没有挑拣。
看着这三件玉石，牛立善有些紧张地停顿了片刻，深吸口气，拿起了中间的那件玉石，一入手感到了一丝阻力，心情立刻沉重了不少。
再拿起右手边的一件玉石，竟然感受不到一丝反应。虽然能再次遇到这种没有反应的玉石让他心头一跳，但仍然无法阻挡住沮丧之情。
即使这两件没有反应的玉石是灵器品阶的，他现在也修复不了。远水解不了近渴！
将这件玉石同先前的一件一样小心地安放好后，牛立善的目光盯在了地上最后的一件玉石。
这是把玉折扇，扇骨已经七零八落，残破断裂。
牛立善手心微微出汗，拿起了这把玉扇，一入手就让他猛然一喜，清灵磨明显地颤动了几下，虽然还比不上云波软玉甲那般强烈，但比刚才的那件下品宝器的玉瓶却强上许多。
“是古修的中品宝器了！”
先前的直觉再加上已经领会于心的感悟，牛立善立刻就确定这把玉扇是件中品宝器。
将剩下的三块下品灵石全部含入口中，清灵磨随之在他的掌控下慢慢发挥出威力，破烂一般的玉扇开始恢复原状，然后渐渐恢复灵气···
当牛立善口中的三块下品灵石的灵气消耗殆尽，再加上他体内的灵气也快抽空时，这把玉扇终于散发出了一层朦胧的宝光，它蕴含的灵气也有种喷薄而出的灵动。
“精白玉扇，中品宝器，垃圾。”
清灵磨回到牛立善的体内后，通灵玉随即给出了这把玉扇的品阶。
累得像是大病了一场的牛立善顿时有了点精神，抚摸着这把玉扇不由长吁口气，终于能帮焚琴兄妹俩暂时逃过迫在眉睫的一劫了。
心中大石落地之后，牛立善马上察觉到了体内灵气的空虚，不由地拿出了焚琴给的一块中品灵石，在想吸收其中的灵气时，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出了焚琴那张惨白的病容。
几经犹豫之后，牛立善还是舍不得也不忍心，最终还是将这块中品灵石塞回了怀中。转眼看向了地上的那两件下品宝器。
普通的那件下品宝器应该也能值十块下品灵石，但云霄宝殿是不会收这种层次的法宝的。只能卖给一些没有多少灵石的散修。
不过经过清灵磨修复后的法宝都是焕然一新的，没有经过淬炼的，想来也应该会受到那些散修的欢迎。
而古修的下品宝器可以继续卖给云霄宝殿，能够得到二十下品灵石。这样的话就有三十下品灵石了，不愁没有灵石吸收灵气了。
起身将这三件法宝都放入怀中，牛立善离开暗室回到地面上，刚打开屋门就见守在门口的邱明转头看了过来，只见他如释重负之后又怒气冲冲地问道：“小子，你总算是从乌龟壳里伸出脑袋来了。这四天来你到底在干吗？到底想到怎么弄到古修中品宝器没有？”
第一卷 势起微末 第二十三章 润物细无声
这四天来，邱明自己也试着找过不少熟悉的渠道，但都没有古修中品宝器的消息。
眼看时间快过去一半，牛立善像是撒手不管了一样，躲在屋里不知道在干什么。而自己这边尽了全力，但却没有一点成效。
这让邱明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开始焦急不安起来，开始徘徊在牛立善的门口探听察看。
要不是焚琴明令他不许闯入牛立善的房中，邱明早就破门而入把牛立善揪出来了。他这时的灵力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了，用不着顾忌牛立善了。
牛立善云淡风轻地摇摇头，但在邱明爆发出火气前，又紧跟着问道：“焚琴好些了吗？”
邱明如伸颈想要打鸣的公鸡被人一下子捏住了脖子，整张脸憋得通红，连翻了好几次白眼之后，才咬牙切齿地答道：“就算好了，她也永远不会伺候你。虽然她当初确实是发了誓言的，但那都是被你们给逼的。”
“对我来说，这誓言对我来时就是狗屁！你要是敢动一点歪脑筋，看我敢不敢收拾你。”
“哥哥！又在胡说了！你们修真之人重诺如命，我一个凡人小女子难道就能践踏自己的誓言嘛！”
牛立善的目光越过挡在身前的邱明，看到了站在台阶下的焚琴。
焚琴一身淡雅素衣，称得她恬静脱俗，气质高雅。她的脸色虽然还十分苍白，但已然洋溢出了天然的青春气息，让人怦然心动。
“焚琴，你怎么又出房了。现在你虽然恢复了一些，但还是需要静养的。”邱明恶狠狠地瞪了牛立善一眼，走下台阶想去扶焚琴。
焚琴却不让他扶，“哥哥，我没事了。不需要像病人一样休养，也不像病人那样弱不禁风。”
“可是···”焚琴一如既往的倔强，让邱明又有些痛心，但也知道焚琴是不会再让他搀扶的，只得作罢。
牛立善见状不由脱口而出，“要不吃些固本培元的丹药，这样恢复得更快一些。”他知道焚琴身上的隐疾需要回春丹才能解救，但一些固本培元的丹药还是能让人很快恢复精力的。
但没想到焚琴蹙紧秀眉默然不语，而邱明则暴跳如雷地叫道：“你个废物，什么都不懂。这丹药是能随便吃的吗？”
牛立善想了想就明白过来了，恐怕焚琴身上的隐疾是不允许她随便用药的。心里不由暗暗后悔。发现气氛突然变得压抑，急忙拿出了怀中的那把玉扇，“对了，我已经找到古修中品宝器了。”
“你说什么？”邱明张大着嘴巴，下意识地追问了一句。
而焚琴犹如清泉一样透亮安宁的眼神中透出了激动，苍白的脸上微微泛出红光。
焚琴和邱明的目光同时不可置信地看向牛立善手中的玉扇。兄妹俩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
牛立善把玉扇递到焚琴面前，“这件就是古修的中品宝器。而且品质绝对能让陆风满意。”
焚琴脸上两朵淡淡的红晕变成了酡红，“我不懂。你让我哥看。”
看到焚琴难得地露出了儿女态，牛立善心情大畅，毫不犹豫地递给了早就猴急的邱明。
邱明心底暗自打鼓，他以前根本就没见识过古修的中品宝器，就怕被牛立善糊弄了。
小心翼翼地从牛立善手上接过那把玉扇，先装模作样地放在掌心中仔细端详了片刻，再闭目沉思了会儿，觉得这件法宝确实比一般的普通法宝更古朴厚重，灵气似乎也更加灵动蓬勃。
但到底是不是古修中品宝器，他心里却是没底，忍不住想用灵力一试究竟。不过一时之间却有点不敢。
用灵力试探法宝的等级品质，不仅很难摸透法宝的属性品阶。而且一不小心就容易导致法宝的属性和灵气变得驳杂，降低法宝的价值和威力。
一般卖法宝的人都绝不许买宝人这样做的。更何况还是云霄宝殿。
邱明犹豫了片刻睁开眼问道：“我能不能用灵力试试？”
牛立善立刻就明白这邱明根本就看不出来，哪肯让他无端降低了这件中品宝器的价值，急忙道：“你和我一起到云霄宝殿走一趟吧。”
焚琴虽然不懂法宝，但从中也听出了一些，她的哥哥显然也没辨认出这件法宝。
而这个牛立善为了让他们兄妹俩彻底放心，主动提出了一同前往的建议。
毕竟，一到云霄宝殿，这件法宝是不是古修中品宝器，是不是能够得到陆风的认同，一切都可以立刻见分晓。
焚琴见牛立善如此尽心尽意，暗埋在心底的怨气减少了一些。
邱明听到牛立善的建议自然求之不得，连连点头道：“好，好。现在就走！”
“焚琴你呆在家里安心静养。我和这小子跑一趟云霄宝殿，将这件事情了结掉。如果一切顺利，很快就能回来了。”
关照完焚琴，邱明不由分说地一把抓住了牛立善的胳膊，拉着他就走出了小院。
“你拉得这么紧干嘛，我还能跑了吗？”
一出院子，牛立善甩了甩自己的胳膊，却是挣不脱邱明的掌握，不由地想起了初识邱明的那一幕，心里突然多了些感慨。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和这兄妹俩之间的距离近了很多，多了他们俩原来空落冷清的小院也多些生气。
随后他又想到，了结这件事后，依焚琴的坚韧要强的性子是一定会履行她的誓言的做他的奴婢的。
到时候该怎么办？任凭焚琴的话，以后又会发生什么事呢？不可否认，牛立善发现焚琴在他眼里正变得越来越有吸引力。
时间一长，难保自己不动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念头，如果到时自己没有得到回春丹，那时又怎么忍心？
一番胡思乱想。
等他回过神时，发现已经被邱明拖着到了法宝一条街，云霄宝殿就近在眼前了。
牛立善立刻停住脚步，带的邱明跟着停了下来，回过头来狐疑道：“干嘛不走了，就快要到了。”眼神在牛立善身上游移不定。
“进了云霄宝殿后，你一句话都不要说，一切都由我来说。不然，我是绝不会踏进这扇门的。”
牛立善怕邱明多嘴泄露出一些马脚来，引来陆家的怀疑。他现在还不想引起宗门的注意。
邱明也不是傻瓜，马上就明白牛立善想隐藏些什么，应该与这件突然出现的古修中品宝器有关。
这一路上，邱明仔细想了想，没发现牛立善出过门，也没见什么人来过，这件中品宝器的来路就十分蹊跷了，让人很费思量了。
不过，他眼下只想尽快了解掉与陆家的纠纷，所以一直忍着没有问。他的心里同时也有盘算着，如果牛立善真有在破烂中弄得法宝的本事，那他一定要抓住牛立善这条大腿，尽全力为焚琴弄到回春丹。
邱明自然不愿意与别人分享牛立善带来的硕果，更不愿意让他视为眼中钉的宗门来分享了。
“我知道你能骗人，一骗一个准！哼，得意什么！”心里虽然已经同意了，但邱明嘴上却是仍然怨气十足。
第一卷 势起微末 第二十四章 弄巧成拙
牛立善抬头看天对他理得不理，邱明可是领教过他发呆的能力的，赶紧收住口，嘟囔道：“听你的。我进了云霄宝殿就把嘴封起来。赶紧走吧。”
“你可记住了！”牛立善这才瞟了他一眼。
“进去吧，啰嗦什么！”
到了云霄宝殿门口，邱明很自觉地放开了牛立善的胳膊。
牛立善跨前一步昂首挺胸走了进去，邱明恨恨地看了看他的背影，低头跟在后面。
一进云霄宝殿的大厅，牛立善就看到了被他暗算过的陆忠，无视他怨恨的目光直直走到他面前，“你去把陆掌柜叫出来，就说我来了。”
陆忠几乎气炸了肺，忍不住气急败坏地叫道：“你以为你是谁？你只是个废物！被逐出宗门的废物，九幽大山最大的修炼笑话！要不是···”
“要不是什么！”
陆风冷冷的声音堵住了陆忠气急败坏的叫喊。
陆忠这才意识到又上了牛立善的大当，他这样大叫大嚷，能一下子就传入在静室中的陆风耳中。而从静室中赶到大厅对陆风来说只是眨眼间的事。
“掌柜，是他无礼在先。一进门就竟然敢颐气指使让您到这里来见他。我忍不住气才···”陆忠赶紧弯腰施礼，同时嘴里不断解释着，眼角正好看到牛立善弯腰的影子。
牛立善比陆忠更早发现陆风，当陆忠弯腰行礼时，他已经直起身来了，“陆掌柜，我只是想让他知会你一声，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大的火气。”
“狡辩。你刚才可不是这样说的，你分明是说把陆掌柜叫来见你。”陆忠直起身来争辩道。
“没错啊。可我和陆掌柜是约好的啊，你们这里我又不敢胡乱瞎闯的。陆掌柜不出来我又上哪里去见他？”
陆风已经是数次领教过牛立善这种直愣愣的逻辑了，况且他对这种小事他也并不在心上，就摆手阻止道：“好了，谁都别说了。陆忠，你去宗祠里面壁三日。牛立善，你随我来。”手腕果断强硬，不容置疑。
“是。”陆忠再弯腰行礼，屁都不敢放一个就灰溜溜地离开了。
牛立善则跟在陆风的身后走出了大厅，回头看到邱明呆在原地没动，发现他脸上的神色还算沉稳，对他倒是有些刮目相看了。陆风既然没有招呼他，哪怕他心里再急躁也只能呆在原地。
牛立善朝着他微微点头，就跟上了陆风的步伐。
到了静室中，陆风坐下笑吟吟地看着站在门边的牛立善，“听你的口气好像已经找到了古修的中品宝器了？”
牛立善点点头正要拿出那把玉折扇，陆风却阻止道：“不急。先让我把话说清楚。”
疑惑中，牛立善就看到陆风的眼神变得凌厉，“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一旦你拿出来的这件法不是古修中品宝器的话，那么你和外面的那个小子都得接受我的惩罚。”
看到牛立善的脸色并无变化，手也没从怀中缩回来，陆风继续冷冰冰地道：“如果你觉得没有把握，还有五天的时间让你消耗。你可要考虑好了，怀里的法宝拿出来就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不用考虑。我对法宝的直觉从来没有出过错。”牛立善说着将玉折扇从怀中取了出来。
“好，我就说嘛。这小子没有修炼的天分，但鉴别法宝的天分却是不俗的。”随着话音，陆雷从外面进入了静室。
“见过陆雷掌柜。”
陆雷轻轻应了声，就接过了牛立善手中的玉折扇，仔细鉴别一番后点头道：“不错，是件古修的中品宝器，也是从未被人淬炼过的。”
他将玉折扇递给陆风后，就目光灼灼地问道：“立善，你为何每次拿来的古修遗宝都是从未被人淬炼过的？”
牛立善知道此时软不得，牛气哄哄地答道：“这有何难！被人淬炼过的法宝属性驳杂，灵气不稳不纯，一眼就能看出来了。不过，我这都是在陆雷掌柜带我见识过你们的藏宝阁后才领悟到的，也可以说是从你陆雷掌柜身上学到的。”
陆雷哈哈一笑，问道：“你可愿意为云霄宝殿效力？”
牛立善心头一跳，神色有些激动地道：“当然愿意。我做梦都想再加入宗门呢。”
这下反倒是陆雷有些为难了，没有立刻说话。
“你不是陆家子弟，不能算加入我们陆家。只能算依附于陆家的散修。”陆风索性接过话头。
“这样啊···”牛立善一付大失所望的样子。
陆风见状急忙补充道：“当然，即使是散修也能得到我们的陆家的庇护，而且每月发放一定数量的灵石。”
牛立善呆呆地想了会儿，嘀咕道：“这好象和一直我呆在天星城里没有差别啊。我不出天星城就不怕有人算计我。灵石的话靠卖法宝也够了。”
这阵嘀咕自然逃不过陆雷陆风兄弟俩的耳朵，两人互看一眼后，陆雷说道：“你不愿依附也可以。不过你不能私自离开天星城。”
“陆雷掌柜放心，陆风掌柜帮我在天星城里找了个妻妾，我正准备娶了她生个儿子再弄上点小产业，此生也就无憾了。升仙我是指望不上了。”牛立善见终于快要蒙混过关了，急忙搬出了焚琴诉说起了此生心愿。
陆雷已经听陆风说起过这件事，对牛立善的胸无大志也是深以为然，像牛立善这样百年一出的修炼废物也只能像凡人一般过活了。
“那好，你哪天成亲，我来捧捧场。”不过陆雷微微一笑，紧接着语出惊人地表示道。
牛立善和陆风同时一呆，看着陆雷笑意盈盈的样子不知所措。
云霄宝殿的大掌柜，陆家在天星城的最高理事人，竟然想去为一个废物散修的婚礼捧场。如果陆雷真得这样做的话，可就太抬举牛立善了。这不仅会在天星城里造成轰动，就是在整个九幽大山都能轰动一时。
“兄长···”陆风刚开口，就被陆雷摆手阻止了。
牛立善也感觉头皮发麻，将焚琴扯出来可不是真想和她成事的，只是为了让陆雷兄弟俩相信他想在天星城里扎根下来，好躲过陆雷的招揽。
但没想到陆雷竟然出了这么一个奇招！
“不敢，不敢劳动陆雷掌柜大驾。我承受不起···”牛立善只得硬着头皮连连弯腰施礼婉拒。
“怎么？我陆雷的面子不够大，不足以光临你的婚礼？”陆雷的眼神如刀，冷冽得能瞬间将人心彻底冻僵。
只是这眼神，就让牛立善感觉如坠冰窟，浑身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强自稳住自己的心神后，才语不成声地说道：“陆雷掌柜误会了，我只是想娶那女子为妾，不算大礼。当不得陆雷掌柜大驾啊，真是当不得啊···”
这是他绞尽脑汁才想出来能让陆雷放弃的理由！娶妾不是明媒正娶，礼数上很是随意，没人将娶妾当回事。
能在刹那间想出这个堂堂正正推脱的理由，牛立善心底还是暗自得意的，他就等着陆雷说出既然如此之类的话后就不再提起这件事了。
但他万万没想到，陆雷只是略微一沉吟，就朗声笑道：“没关系。反正你是第一次娶亲。是妻是妾都不重要！你办得风光一点就是了。”听他的话，似乎还是有来捧场的意思。
好半晌后，牛立善才再次回过神来支支吾吾地道：“陆掌柜，这于礼不合，您这么高贵的身份不合适··”
“别啰嗦了。你就说在哪一天吧？”陆雷的声音开始冷了下来。
“日子还没确定，还没和她的哥哥商议出一个黄道吉日来。”牛立善只能使出缓兵之计，能拖就拖了。
“你要娶的女人的哥哥是不是站在大厅里的那个小子？”陆雷今天不知是不是走火入魔了，竟然对着这件事穷追不舍。
不说牛立善已经无力应对了，就是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陆风都像是第一次认识自己的兄长，一样只顾着发呆了。
待牛立善无力地点头后，陆雷就说出了让他几乎要昏倒的话来，“不用和他商量了。我做主了，三天之后就是个黄道吉日，就定在那一天吧！”
······
等牛立善走后，陆风不解地追问陆雷为何如此抬举牛立善。
陆雷微微一笑，“同你给他找了个女人一样的道理。他虽然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但如果是有能力的小人物还是值得拉拢的。”
第一卷 势起微末 第二十五章 出价
牛立善混混噩噩噩地走出云霄宝殿，把一直等候在大厅的邱明都忘记了，直到出门后不远被邱明重重地拉了个趔趄。
“你小子得了失心疯了？我叫了好几声都对我不理不睬的！事情怎么样，到底解决了吗？”
眼前尽是邱明那只急得通红的酒糟鼻子，牛立善这才打了一激灵，完全清醒了过来。回想陆雷那个冷冽的眼神，至今让他心悸不已。
“这陆雷会不会是金丹期的高修？要不然他的眼神这么这般可怕？”但他的心思还在陆雷身上，一时都懒得理睬邱明。
邱明又惊又怒，要不是离得云霄宝殿还近，他绝对会让牛立善好好地清醒了一下。但在这里，他连灵气都小心翼翼的压制着，更遑论动手了。打又打不得，骂又不敢放声骂，可心里却像是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噬咬。
牛立善的难看脸色让他觉得情况不妙，急得他挠头抓腮，双手一把扶住牛立善的肩膀，哀求道：“立善兄弟，你倒是说句话啊。成与不成总有个准信吧。你现在不声不响的，让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想憋死我啊！”
牛立善只觉得肩头一重还没反应过来，那只通红的酒糟鼻都快凑到自己的鼻尖上了，顿时吓了一跳。
双手使劲力朝外推却是没有能够推开邱明，只得连声说道：“事情解决了。你赶紧发放开我，赶紧放开！”
“真没事了？”邱明依然牢牢地抓着不放，紧盯着牛立善的眼睛，想看出牛立善说的是不是真的。
牛立善苦笑着去掰邱明的手掌，“真没事了！陆风已经将那件中品宝器收下了，你的事情他不再追究了。还警告说，这次是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以后就没有这样的好事了！对了，他还让我看着你！”
这最后一句是牛立善自己加上去的，他明白要是让邱明现在就知道了纳焚琴为妾的事，估计这酒糟鼻子能马上什么都不顾地和他拼命。
但这件事邱明是迟早要知道的，能现在就给他套点紧箍咒就先不管有用没用都给他套上去。
“真的？你没骗我？”
牛立善感到邱明铁钳似的手掌正在慢慢松开，赶紧一鼓作气掰开了，“我干么骗你！你等会儿看能不能进出天星城门就知道了。如果我是在骗你，那你绝出不了天星城半步。”
邱明听牛立善敢说出这样的话来，终于相信这件事情已经解决了。不过心里的怨气却跟着冒了出来，恨恨地瞄了一眼云霄宝殿的方向，低声恨道：“真想马上就带着焚琴离开这鬼地方！可恨···”但在快速地看了一眼倾听的牛立善后，就不再说下去了。
牛立善的心里却是明镜似的，要不是半年后的九幽交易大会有可能出现回春丹，这邱明恐怕真就会带着焚琴马上离开天星城的。
但牛立善却绝不想离开天星城，至少目前绝不想。不说陆家能不能任他离开，就算能离开天星城又能走到哪里去？
九幽大山虽然广袤，但哪一处不是在宗门世家的控制之下。如果在天星城这样还算自由繁荣的地方都没有立锥之地，那到了其它的地方也不会有容身之所！
更何况没有灵石哪里也去不了！依他现在的修为，没有灵石支撑的话也就是比普通凡人力气大了点。野外一头最普通最低等的妖兽就能轻易地要了他的命！
既然都不走，牛立善就皱着眉头思索着该怎么度过眼下的这个难关。
陆雷此举显然既是一种拉拢的手段，也是种试探。试探他会不会服从陆家？又愿意为云霄宝殿效多大的力！试探他是不是真的没有野心，只求娶妻生子弄点小家业？
也就是说，只有过了这一关，这云霄宝殿的陆雷陆风才会对他放心，对他没了猜忌。
而要做到这一步又必须顺应陆雷的试探，必须将焚琴纳为妾侍。
哪怕只是做戏！不过这场戏让他一个人演的话只能是水中月，镜中花。
即使只是演戏也是需要得到邱明和焚琴的同意。但只怕这兄妹俩都不会答应。
牛立善愁眉不展时，邱明突然凑头过来神神秘秘地道：“既然没事了你还苦着个脸干什么！是不是又想着蒙谁了？我算是领教了，你小子是真有杀人不见血的本事。那个陆家子弟刚对你瞪眼，就不明不白地被你摆了一道。厉害啊！”
“我在想怎么蒙你！”牛立善没好气地答道。
“对了，那件古修中品宝器你是怎么得来的？”邱明毫不在意，两眼放光地悄声问道。
牛立善呆板的脸上微微色变，不过不是被邱明吓的，而是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徐徐图之的办法。
这件事只要先得到焚琴的同意，就不怕眼前的酒糟鼻子不同意！而要得到焚琴的同意，必须与她开诚布公的谈一谈，私下里的。
“等会儿再告诉你。”牛立善故作神秘的往四周看了看，然后伸手入怀摸出了那把玉尺，“你先去把这件下品宝器拿到散摊那边卖了。这件法宝还是新的，从没被人淬炼过。散摊那边的散修应该会抢着要吧。”
邱明的眼前顿时一亮，一把抢过玉尺翻看了一阵后得意地吹嘘道：“散摊那边我熟透了，你就瞧好吧！不卖个二十下品灵石我就算白混了！”
牛立善这回真地被吓了一跳，他知道一件普通的下品宝器可值不了这么多，马上想到了邱明的不光彩手段，“我可是刚把一件古修中品宝器白白送了人才保住了你。你要是再出纰漏，我就是给人送中品灵器都保不住你了。”
邱明顿时不服气了，“什么话！我是你保住的嘛！再说我这次是堂堂正正地卖，绝不会有什么纰漏的。”
“这件下品宝器真能卖二十灵石？”牛立善还是不信，他卖古修下品宝器不过才二十下品灵石，而云霄宝殿给的这个价平心而论还是很公道的。
“那就要看谁出马了！你要是卖的话，或许能凭着你的这幅呆样，骗个十一二块下品灵石。但我去卖的话，至少能超过十五块下品灵石，二十也不是没可能！”
邱明说得眉飞色舞，看向牛立善的目光却是不屑。
“那你还啰嗦什么！赶紧去啊！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牛立善同样轻蔑地看着邱明。
“哼，你就等着大吃一惊吧！”邱明冷哼一声，转身就走。但走出几步后，却没听到牛立善跟上来，回头问道：“你怎么不走？”
“我不去。我怀里已经有了四十下品灵石了。”牛立善拍了拍胸口，很是满意的样子。
邱明暗吃了一惊，沉着脸走回来问：“你怎么突然有了这么多灵石？”
牛立善轻描淡写地道：“我还卖了一件古修下品宝器给云霄宝殿。”心里却是微微发苦，这多出来的二十下品灵石就是陆风嘴里的礼钱。
“你身上到底还藏着多少法宝？”邱明的脸上已经笼上了一层寒霜，“难道是你早就藏有这些法宝，先前只是在故意戏耍我们兄妹？”
“你先前不是相信我从破烂里得来的吗？怎么现在不信了？”牛立善却是不为所动，嘴角甚至浮起了一丝笑容。
邱明的冷脸一下垮了下来，脸上的寒霜化成了一丝讪笑，“我相信你没那么下作！我就是急于想知道你是不是和我心里想得一样？我总觉得这不太可能啊，你的修为是骗不了人的！”
“你将这件法宝卖出二十下品灵石来，我就告诉你想要的真相！”牛立善微笑道。
“好！”
邱明脸色一肃，如果牛立善真得拥有他心中所想的能力的话，回春丹或许就不再只是一个可望不可及的梦想了。
接着迈开大步继续朝散摊的方向走去，但还没走远，邱明又折返回来了。
牛立善像是早就料到他会再回来似的，站在原地就没动过。
“你现在去哪里？”邱明一脸警惕地问。
“回去。”牛立善眼皮都没抬，懒洋洋地答道。
“就我妹妹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你！”邱明不依不饶地说道。
牛立善叹口气，无力地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只要你告诉我真相！”邱明盯着牛立善的眼睛，十分严肃地继续说道：“要是你真有不同寻常的能力的话，焚琴即使履行她的誓言我也不拦了。我不想再让她继续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可我做不到！但你或许可以！”
“你说什么？”牛立善没想到邱明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原来心目中的最大阻力竟然眨眼间就消失了。
“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如果你有能力支撑起焚琴以后的天空，那我就把她托付给你。如果没有···”邱明看向牛立善的目光中充满了复杂的意味。
第一卷 势起微末 第二十六章 无奈之举
牛立善拉着邱明走到了一个无人的偏僻小巷，“我有修复法宝的能力。”
“有多厉害？”邱明深吸口气，紧张地追问。一个没有灵力的人却拥有了金丹期以上的修士的能力，让他即惊奇又满怀期待。
牛立善沉吟道：“现在只能修复宝器品阶的法宝，以后或许能修复灵器。但必须都是玉石类的。”
“只能修复玉石类法宝？”邱明有些失望，这玉石类法宝的可不太被修士看重啊，太容易折损了。
他有心想问牛立善是凭着什么样的力量修复法宝的，为什么只能修复玉石类的法宝！
但探听这种不传之秘可是触犯大忌的。邱明只得委婉地问道：“那你几天能修复一件？”
牛立善如何听不出这层意思，经过几次的修复法宝，他已经清楚清灵磨的修复能力远远超越修士们的修复能力。
修士们修复一件法宝需要与原来一致的材料，清灵磨不需要！再破再烂都能凭空修复如新，就像是能促使法宝自身生长一般。
修士们修复后的法宝，并不能完全消除掉原先使用者的灵力，而清灵磨可以！修复完之后就焕然一新，只剩有法宝自身的灵气。
从这两个层面来说，清灵磨已经超越了修复，而是促使法宝重生。
但这些牛立善是不会跟邱明解释清楚的。邱明怎么想象那是他的事。
“你是不是对我修复法宝的能力有些失望？”牛立善明知故问。
邱明苦笑着摇摇头，反问道：“你听说过回春丹吗？”
牛立善也不隐瞒，“上次听你和焚琴说起过一次后，我就专门找人打听了一下，已经明白了回春丹的品阶和用途。”
邱明深深地看了牛立善一眼，“那我就不多说了。你能得到回春丹吗？”
“当我有能力帮那些宗门世家修复只有他们能拥有的灵器时，我就能得到！”牛立善的声音铿锵坚定，目光明亮幽远。
邱明低头想了想，微微点头道：“确实。只能修复宝器品阶的还不足以让那些宗门世家把你当成宝贝一般供着。毕竟只要是金丹期的修士就可以修复宝器阶法宝了，如果他们愿意消耗灵力的话。”
“但是灵器就不同了，元婴期的高修才有可能修复灵器，而且还得看自身修为和灵器的品阶。中上品的灵器更加难以修复。”
“而这九幽大山中又有几个元婴期的修士？”邱明轻蔑地冷笑一声后，接着说道：“就算那些宗门世家中还隐藏有几个，也都是些只知修炼的老怪物了。他们可舍不得消耗自己的灵力。”
“那你现在是如何决定的？还打算把焚琴托付给我吗？”牛立善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问道。
虽然他很想得到焚琴的帮助把陆家应付过去，也是真心想帮焚琴得到回春丹。但邱明待价而沽似的作派还是让他感觉有些不舒服。
邱明突然带着几分哭音吼道：“焚( 混在仙界最底层 http://www.xlawen.org/kan/2562/ )
清灵磨悬在手掌上，一手拿起一件件破烂玉石挑拣起来，静心感受着清灵磨的变化，十几件过去，清灵磨没有多大的异动。
不过，牛立善心里却是微微感受到了一丝细微的差异，在这过手的十几件玉石中，其中一件并没有感受到同样的阻力。清灵磨对这件玉石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牛立善拿起这件玉石，小心地放到了一边，与那些有细微阻力的玉石分隔开来。
这时候，他的心里已经渐渐明朗了，清灵磨上有细微阻力的应该都是些凡品，而没有一丝反应的这件玉石，有可能是超越清灵磨现在修复能力的高品阶法宝，但也有可能不是。
一切都要修复好之后才能定论。
虽然牛立善觉得自己对宝器诀的感悟已经很深，但还没突破到能参悟灵器诀的地步。
就是宝器也只修复了一件云波软玉甲，说不定其中就有侥幸的成分在内。
平复了有些期盼的心情后，牛立善沉下心再次挑拣起来，入手的几乎都是一些有阻力的玉石。
看看小山一样的玉石堆已经缩水了一半，而那堆有阻力的玉石倒是堆高了起来，牛立善的心情也渐渐浮躁起来。
就在这时，牛立善手上抓起了一根玉尺，他顿时感到清灵磨微微颤了一下。虽然感觉清灵磨的反应不像碰到云波软玉甲时那样强烈，但浮躁的心情还是让他决定试着修复看看。
清灵磨的光芒随之大涨，笼罩住玉尺，当清灵磨的光芒转化成金色的溯源灵光后，玉尺也没有破碎。
牛立善凝重的神色为之一松，在他小心翼翼地操纵下，清灵磨修复好了这根玉尺，如同新的一般。
但通灵玉给出的提示泼了牛立善一盆冷水，“玉尺，下品宝器，垃圾。”
牛立善自己拿在手上翻看，也觉得这只是一件普通的下品宝器，并不是古修遗宝。
虽然有些灰心，但他对用清灵磨挑拣破烂又多了种感悟，清灵磨异动的强弱程度预示着法宝的品阶与优劣。
这下，牛立善挑拣的速度就快了很多，有阻力的直接扔掉，清灵磨只有细微反应的放在一旁，而完全没有反应的则再没碰到过。
不久之后，牛立善入手了一件有轻微反应的玉瓶，用清灵磨修复之后，发现是一件古修下品宝器。
牛立善顿时大为兴奋，感觉离成功越来越近了。
那堆玉石还有近三分之一没有经过挑拣，牛立善甚至产生出了一个直觉，觉得在剩下的这堆玉石中，一定有古修中品宝器在内。
莫名的直觉让他有些兴奋，同时也由于更加驾轻就熟，这堆玉石很快就只剩下了三件还没有挑拣。
看着这三件玉石，牛立善有些紧张地停顿了片刻，深吸口气，拿起了中间的那件玉石，一入手感到了一丝阻力，心情立刻沉重了不少。
再拿起右手边的一件玉石，竟然感受不到一丝反应。虽然能再次遇到这种没有反应的玉石让他心头一跳，但仍然无法阻挡住沮丧之情。
即使这两件没有反应的玉石是灵器品阶的，他现在也修复不了。远水解不了近渴！
将这件玉石同先前的一件一样小心地安放好后，牛立善的目光盯在了地上最后的一件玉石。
这是把玉折扇，扇骨已经七零八落，残破断裂。
牛立善手心微微出汗，拿起了这把玉扇，一入手就让他猛然一喜，清灵磨明显地颤动了几下，虽然还比不上云波软玉甲那般强烈，但比刚才的那件下品宝器的玉瓶却强上许多。
“是古修的中品宝器了！”
先前的直觉再加上已经领会于心的感悟，牛立善立刻就确定这把玉扇是件中品宝器。
将剩下的三块下品灵石全部含入口中，清灵磨随之在他的掌控下慢慢发挥出威力，破烂一般的玉扇开始恢复原状，然后渐渐恢复灵气···
当牛立善口中的三块下品灵石的灵气消耗殆尽，再加上他体内的灵气也快抽空时，这把玉扇终于散发出了一层朦胧的宝光，它蕴含的灵气也有种喷薄而出的灵动。
“精白玉扇，中品宝器，垃圾。”
清灵磨回到牛立善的体内后，通灵玉随即给出了这把玉扇的品阶。
累得像是大病了一场的牛立善顿时有了点精神，抚摸着这把玉扇不由长吁口气，终于能帮焚琴兄妹俩暂时逃过迫在眉睫的一劫了。
心中大石落地之后，牛立善马上察觉到了体内灵气的空虚，不由地拿出了焚琴给的一块中品灵石，在想吸收其中的灵气时，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出了焚琴那张惨白的病容。
几经犹豫之后，牛立善还是舍不得也不忍心，最终还是将这块中品灵石塞回了怀中。转眼看向了地上的那两件下品宝器。
普通的那件下品宝器应该也能值十块下品灵石，但云霄宝殿是不会收这种层次的法宝的。只能卖给一些没有多少灵石的散修。
不过经过清灵磨修复后的法宝都是焕然一新的，没有经过淬炼的，想来也应该会受到那些散修的欢迎。
而古修的下品宝器可以继续卖给云霄宝殿，能够得到二十下品灵石。这样的话就有三十下品灵石了，不愁没有灵石吸收灵气了。
起身将这三件法宝都放入怀中，牛立善离开暗室回到地面上，刚打开屋门就见守在门口的邱明转头看了过来，只见他如释重负之后又怒气冲冲地问道：“小子，你总算是从乌龟壳里伸出脑袋来了。这四天来你到底在干吗？到底想到怎么弄到古修中品宝器没有？”
第一卷 势起微末 第二十三章 润物细无声
这四天来，邱明自己也试着找过不少熟悉的渠道，但都没有古修中品宝器的消息。
眼看时间快过去一半，牛立善像是撒手不管了一样，躲在屋里不知道在干什么。而自己这边尽了全力，但却没有一点成效。
这让邱明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开始焦急不安起来，开始徘徊在牛立善的门口探听察看。
要不是焚琴明令他不许闯入牛立善的房中，邱明早就破门而入把牛立善揪出来了。他这时的灵力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了，用不着顾忌牛立善了。
牛立善云淡风轻地摇摇头，但在邱明爆发出火气前，又紧跟着问道：“焚琴好些了吗？”
邱明如伸颈想要打鸣的公鸡被人一下子捏住了脖子，整张脸憋得通红，连翻了好几次白眼之后，才咬牙切齿地答道：“就算好了，她也永远不会伺候你。虽然她当初确实是发了誓言的，但那都是被你们给逼的。”
“对我来说，这誓言对我来时就是狗屁！你要是敢动一点歪脑筋，看我敢不敢收拾你。”
“哥哥！又在胡说了！你们修真之人重诺如命，我一个凡人小女子难道就能践踏自己的誓言嘛！”
牛立善的目光越过挡在身前的邱明，看到了站在台阶下的焚琴。
焚琴一身淡雅素衣，称得她恬静脱俗，气质高雅。她的脸色虽然还十分苍白，但已然洋溢出了天然的青春气息，让人怦然心动。
“焚琴，你怎么又出房了。现在你虽然恢复了一些，但还是需要静养的。”邱明恶狠狠地瞪了牛立善一眼，走下台阶想去扶焚琴。
焚琴却不让他扶，“哥哥，我没事了。不需要像病人一样休养，也不像病人那样弱不禁风。”
“可是···”焚琴一如既往的倔强，让邱明又有些痛心，但也知道焚琴是不会再让他搀扶的，只得作罢。
牛立善见状不由脱口而出，“要不吃些固本培元的丹药，这样恢复得更快一些。”他知道焚琴身上的隐疾需要回春丹才能解救，但一些固本培元的丹药还是能让人很快恢复精力的。
但没想到焚琴蹙紧秀眉默然不语，而邱明则暴跳如雷地叫道：“你个废物，什么都不懂。这丹药是能随便吃的吗？”
牛立善想了想就明白过来了，恐怕焚琴身上的隐疾是不允许她随便用药的。心里不由暗暗后悔。发现气氛突然变得压抑，急忙拿出了怀中的那把玉扇，“对了，我已经找到古修中品宝器了。”
“你说什么？”邱明张大着嘴巴，下意识地追问了一句。
而焚琴犹如清泉一样透亮安宁的眼神中透出了激动，苍白的脸上微微泛出红光。
焚琴和邱明的目光同时不可置信地看向牛立善手中的玉扇。兄妹俩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
牛立善把玉扇递到焚琴面前，“这件就是古修的中品宝器。而且品质绝对能让陆风满意。”
焚琴脸上两朵淡淡的红晕变成了酡红，“我不懂。你让我哥看。”
看到焚琴难得地露出了儿女态，牛立善心情大畅，毫不犹豫地递给了早就猴急的邱明。
邱明心底暗自打鼓，他以前根本就没见识过古修的中品宝器，就怕被牛立善糊弄了。
小心翼翼地从牛立善手上接过那把玉扇，先装模作样地放在掌心中仔细端详了片刻，再闭目沉思了会儿，觉得这件法宝确实比一般的普通法宝更古朴厚重，灵气似乎也更加灵动蓬勃。
但到底是不是古修中品宝器，他心里却是没底，忍不住想用灵力一试究竟。不过一时之间却有点不敢。
用灵力试探法宝的等级品质，不仅很难摸透法宝的属性品阶。而且一不小心就容易导致法宝的属性和灵气变得驳杂，降低法宝的价值和威力。
一般卖法宝的人都绝不许买宝人这样做的。更何况还是云霄宝殿。
邱明犹豫了片刻睁开眼问道：“我能不能用灵力试试？”
牛立善立刻就明白这邱明根本就看不出来，哪肯让他无端降低了这件中品宝器的价值，急忙道：“你和我一起到云霄宝殿走一趟吧。”
焚琴虽然不懂法宝，但从中也听出了一些，她的哥哥显然也没辨认出这件法宝。
而这个牛立善为了让他们兄妹俩彻底放心，主动提出了一同前往的建议。
毕竟，一到云霄宝殿，这件法宝是不是古修中品宝器，是不是能够得到陆风的认同，一切都可以立刻见分晓。
焚琴见牛立善如此尽心尽意，暗埋在心底的怨气减少了一些。
邱明听到牛立善的建议自然求之不得，连连点头道：“好，好。现在就走！”
“焚琴你呆在家里安心静养。我和这小子跑一趟云霄宝殿，将这件事情了结掉。如果一切顺利，很快就能回来了。”
关照完焚琴，邱明不由分说地一把抓住了牛立善的胳膊，拉着他就走出了小院。
“你拉得这么紧干嘛，我还能跑了吗？”
一出院子，牛立善甩了甩自己的胳膊，却是挣不脱邱明的掌握，不由地想起了初识邱明的那一幕，心里突然多了些感慨。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和这兄妹俩之间的距离近了很多，多了他们俩原来空落冷清的小院也多些生气。
随后他又想到，了结这件事后，依焚琴的坚韧要强的性子是一定会履行她的誓言的做他的奴婢的。
到时候该怎么办？任凭焚琴的话，以后又会发生什么事呢？不可否认，牛立善发现焚琴在他眼里正变得越来越有吸引力。
时间一长，难保自己不动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念头，如果到时自己没有得到回春丹，那时又怎么忍心？
一番胡思乱想。
等他回过神时，发现已经被邱明拖着到了法宝一条街，云霄宝殿就近在眼前了。
牛立善立刻停住脚步，带的邱明跟着停了下来，回过头来狐疑道：“干嘛不走了，就快要到了。”眼神在牛立善身上游移不定。
“进了云霄宝殿后，你一句话都不要说，一切都由我来说。不然，我是绝不会踏进这扇门的。”
牛立善怕邱明多嘴泄露出一些马脚来，引来陆家的怀疑。他现在还不想引起宗门的注意。
邱明也不是傻瓜，马上就明白牛立善想隐藏些什么，应该与这件突然出现的古修中品宝器有关。
这一路上，邱明仔细想了想，没发现牛立善出过门，也没见什么人来过，这件中品宝器的来路就十分蹊跷了，让人很费思量了。
不过，他眼下只想尽快了解掉与陆家的纠纷，所以一直忍着没有问。他的心里同时也有盘算着，如果牛立善真有在破烂中弄得法宝的本事，那他一定要抓住牛立善这条大腿，尽全力为焚琴弄到回春丹。
邱明自然不愿意与别人分享牛立善带来的硕果，更不愿意让他视为眼中钉的宗门来分享了。
“我知道你能骗人，一骗一个准！哼，得意什么！”心里虽然已经同意了，但邱明嘴上却是仍然怨气十足。
第一卷 势起微末 第二十四章 弄巧成拙
牛立善抬头看天对他理得不理，邱明可是领教过他发呆的能力的，赶紧收住口，嘟囔道：“听你的。我进了云霄宝殿就把嘴封起来。赶紧走吧。”
“你可记住了！”牛立善这才瞟了他一眼。
“进去吧，啰嗦什么！”
到了云霄宝殿门口，邱明很自觉地放开了牛立善的胳膊。
牛立善跨前一步昂首挺胸走了进去，邱明恨恨地看了看他的背影，低头跟在后面。
一进云霄宝殿的大厅，牛立善就看到了被他暗算过的陆忠，无视他怨恨的目光直直走到他面前，“你去把陆掌柜叫出来，就说我来了。”
陆忠几乎气炸了肺，忍不住气急败坏地叫道：“你以为你是谁？你只是个废物！被逐出宗门的废物，九幽大山最大的修炼笑话！要不是···”
“要不是什么！”
陆风冷冷的声音堵住了陆忠气急败坏的叫喊。
陆忠这才意识到又上了牛立善的大当，他这样大叫大嚷，能一下子就传入在静室中的陆风耳中。而从静室中赶到大厅对陆风来说只是眨眼间的事。
“掌柜，是他无礼在先。一进门就竟然敢颐气指使让您到这里来见他。我忍不住气才···”陆忠赶紧弯腰施礼，同时嘴里不断解释着，眼角正好看到牛立善弯腰的影子。
牛立善比陆忠更早发现陆风，当陆忠弯腰行礼时，他已经直起身来了，“陆掌柜，我只是想让他知会你一声，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大的火气。”
“狡辩。你刚才可不是这样说的，你分明是说把陆掌柜叫来见你。”陆忠直起身来争辩道。
“没错啊。可我和陆掌柜是约好的啊，你们这里我又不敢胡乱瞎闯的。陆掌柜不出来我又上哪里去见他？”
陆风已经是数次领教过牛立善这种直愣愣的逻辑了，况且他对这种小事他也并不在心上，就摆手阻止道：“好了，谁都别说了。陆忠，你去宗祠里面壁三日。牛立善，你随我来。”手腕果断强硬，不容置疑。
“是。”陆忠再弯腰行礼，屁都不敢放一个就灰溜溜地离开了。
牛立善则跟在陆风的身后走出了大厅，回头看到邱明呆在原地没动，发现他脸上的神色还算沉稳，对他倒是有些刮目相看了。陆风既然没有招呼他，哪怕他心里再急躁也只能呆在原地。
牛立善朝着他微微点头，就跟上了陆风的步伐。
到了静室中，陆风坐下笑吟吟地看着站在门边的牛立善，“听你的口气好像已经找到了古修的中品宝器了？”
牛立善点点头正要拿出那把玉折扇，陆风却阻止道：“不急。先让我把话说清楚。”
疑惑中，牛立善就看到陆风的眼神变得凌厉，“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一旦你拿出来的这件法不是古修中品宝器的话，那么你和外面的那个小子都得接受我的惩罚。”
看到牛立善的脸色并无变化，手也没从怀中缩回来，陆风继续冷冰冰地道：“如果你觉得没有把握，还有五天的时间让你消耗。你可要考虑好了，怀里的法宝拿出来就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不用考虑。我对法宝的直觉从来没有出过错。”牛立善说着将玉折扇从怀中取了出来。
“好，我就说嘛。这小子没有修炼的天分，但鉴别法宝的天分却是不俗的。”随着话音，陆雷从外面进入了静室。
“见过陆雷掌柜。”
陆雷轻轻应了声，就接过了牛立善手中的玉折扇，仔细鉴别一番后点头道：“不错，是件古修的中品宝器，也是从未被人淬炼过的。”
他将玉折扇递给陆风后，就目光灼灼地问道：“立善，你为何每次拿来的古修遗宝都是从未被人淬炼过的？”
牛立善知道此时软不得，牛气哄哄地答道：“这有何难！被人淬炼过的法宝属性驳杂，灵气不稳不纯，一眼就能看出来了。不过，我这都是在陆雷掌柜带我见识过你们的藏宝阁后才领悟到的，也可以说是从你陆雷掌柜身上学到的。”
陆雷哈哈一笑，问道：“你可愿意为云霄宝殿效力？”
牛立善心头一跳，神色有些激动地道：“当然愿意。我做梦都想再加入宗门呢。”
这下反倒是陆雷有些为难了，没有立刻说话。
“你不是陆家子弟，不能算加入我们陆家。只能算依附于陆家的散修。”陆风索性接过话头。
“这样啊···”牛立善一付大失所望的样子。
陆风见状急忙补充道：“当然，即使是散修也能得到我们的陆家的庇护，而且每月发放一定数量的灵石。”
牛立善呆呆地想了会儿，嘀咕道：“这好象和一直我呆在天星城里没有差别啊。我不出天星城就不怕有人算计我。灵石的话靠卖法宝也够了。”
这阵嘀咕自然逃不过陆雷陆风兄弟俩的耳朵，两人互看一眼后，陆雷说道：“你不愿依附也可以。不过你不能私自离开天星城。”
“陆雷掌柜放心，陆风掌柜帮我在天星城里找了个妻妾，我正准备娶了她生个儿子再弄上点小产业，此生也就无憾了。升仙我是指望不上了。”牛立善见终于快要蒙混过关了，急忙搬出了焚琴诉说起了此生心愿。
陆雷已经听陆风说起过这件事，对牛立善的胸无大志也是深以为然，像牛立善这样百年一出的修炼废物也只能像凡人一般过活了。
“那好，你哪天成亲，我来捧捧场。”不过陆雷微微一笑，紧接着语出惊人地表示道。
牛立善和陆风同时一呆，看着陆雷笑意盈盈的样子不知所措。
云霄宝殿的大掌柜，陆家在天星城的最高理事人，竟然想去为一个废物散修的婚礼捧场。如果陆雷真得这样做的话，可就太抬举牛立善了。这不仅会在天星城里造成轰动，就是在整个九幽大山都能轰动一时。
“兄长···”陆风刚开口，就被陆雷摆手阻止了。
牛立善也感觉头皮发麻，将焚琴扯出来可不是真想和她成事的，只是为了让陆雷兄弟俩相信他想在天星城里扎根下来，好躲过陆雷的招揽。
但没想到陆雷竟然出了这么一个奇招！
“不敢，不敢劳动陆雷掌柜大驾。我承受不起···”牛立善只得硬着头皮连连弯腰施礼婉拒。
“怎么？我陆雷的面子不够大，不足以光临你的婚礼？”陆雷的眼神如刀，冷冽得能瞬间将人心彻底冻僵。
只是这眼神，就让牛立善感觉如坠冰窟，浑身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强自稳住自己的心神后，才语不成声地说道：“陆雷掌柜误会了，我只是想娶那女子为妾，不算大礼。当不得陆雷掌柜大驾啊，真是当不得啊···”
这是他绞尽脑汁才想出来能让陆雷放弃的理由！娶妾不是明媒正娶，礼数上很是随意，没人将娶妾当回事。
能在刹那间想出这个堂堂正正推脱的理由，牛立善心底还是暗自得意的，他就等着陆雷说出既然如此之类的话后就不再提起这件事了。
但他万万没想到，陆雷只是略微一沉吟，就朗声笑道：“没关系。反正你是第一次娶亲。是妻是妾都不重要！你办得风光一点就是了。”听他的话，似乎还是有来捧场的意思。
好半晌后，牛立善才再次回过神来支支吾吾地道：“陆掌柜，这于礼不合，您这么高贵的身份不合适··”
“别啰嗦了。你就说在哪一天吧？”陆雷的声音开始冷了下来。
“日子还没确定，还没和她的哥哥商议出一个黄道吉日来。”牛立善只能使出缓兵之计，能拖就拖了。
“你要娶的女人的哥哥是不是站在大厅里的那个小子？”陆雷今天不知是不是走火入魔了，竟然对着这件事穷追不舍。
不说牛立善已经无力应对了，就是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陆风都像是第一次认识自己的兄长，一样只顾着发呆了。
待牛立善无力地点头后，陆雷就说出了让他几乎要昏倒的话来，“不用和他商量了。我做主了，三天之后就是个黄道吉日，就定在那一天吧！”
······
等牛立善走后，陆风不解地追问陆雷为何如此抬举牛立善。
陆雷微微一笑，“同你给他找了个女人一样的道理。他虽然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但如果是有能力的小人物还是值得拉拢的。”
第一卷 势起微末 第二十五章 出价
牛立善混混噩噩噩地走出云霄宝殿，把一直等候在大厅的邱明都忘记了，直到出门后不远被邱明重重地拉了个趔趄。
“你小子得了失心疯了？我叫了好几声都对我不理不睬的！事情怎么样，到底解决了吗？”
眼前尽是邱明那只急得通红的酒糟鼻子，牛立善这才打了一激灵，完全清醒了过来。回想陆雷那个冷冽的眼神，至今让他心悸不已。
“这陆雷会不会是金丹期的高修？要不然他的眼神这么这般可怕？”但他的心思还在陆雷身上，一时都懒得理睬邱明。
邱明又惊又怒，要不是离得云霄宝殿还近，他绝对会让牛立善好好地清醒了一下。但在这里，他连灵气都小心翼翼的压制着，更遑论动手了。打又打不得，骂又不敢放声骂，可心里却像是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噬咬。
牛立善的难看脸色让他觉得情况不妙，急得他挠头抓腮，双手一把扶住牛立善的肩膀，哀求道：“立善兄弟，你倒是说句话啊。成与不成总有个准信吧。你现在不声不响的，让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想憋死我啊！”
牛立善只觉得肩头一重还没反应过来，那只通红的酒糟鼻都快凑到自己的鼻尖上了，顿时吓了一跳。
双手使劲力朝外推却是没有能够推开邱明，只得连声说道：“事情解决了。你赶紧发放开我，赶紧放开！”
“真没事了？”邱明依然牢牢地抓着不放，紧盯着牛立善的眼睛，想看出牛立善说的是不是真的。
牛立善苦笑着去掰邱明的手掌，“真没事了！陆风已经将那件中品宝器收下了，你的事情他不再追究了。还警告说，这次是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以后就没有这样的好事了！对了，他还让我看着你！”
这最后一句是牛立善自己加上去的，他明白要是让邱明现在就知道了纳焚琴为妾的事，估计这酒糟鼻子能马上什么都不顾地和他拼命。
但这件事邱明是迟早要知道的，能现在就给他套点紧箍咒就先不管有用没用都给他套上去。
“真的？你没骗我？”
牛立善感到邱明铁钳似的手掌正在慢慢松开，赶紧一鼓作气掰开了，“我干么骗你！你等会儿看能不能进出天星城门就知道了。如果我是在骗你，那你绝出不了天星城半步。”
邱明听牛立善敢说出这样的话来，终于相信这件事情已经解决了。不过心里的怨气却跟着冒了出来，恨恨地瞄了一眼云霄宝殿的方向，低声恨道：“真想马上就带着焚琴离开这鬼地方！可恨···”但在快速地看了一眼倾听的牛立善后，就不再说下去了。
牛立善的心里却是明镜似的，要不是半年后的九幽交易大会有可能出现回春丹，这邱明恐怕真就会带着焚琴马上离开天星城的。
但牛立善却绝不想离开天星城，至少目前绝不想。不说陆家能不能任他离开，就算能离开天星城又能走到哪里去？
九幽大山虽然广袤，但哪一处不是在宗门世家的控制之下。如果在天星城这样还算自由繁荣的地方都没有立锥之地，那到了其它的地方也不会有容身之所！
更何况没有灵石哪里也去不了！依他现在的修为，没有灵石支撑的话也就是比普通凡人力气大了点。野外一头最普通最低等的妖兽就能轻易地要了他的命！
既然都不走，牛立善就皱着眉头思索着该怎么度过眼下的这个难关。
陆雷此举显然既是一种拉拢的手段，也是种试探。试探他会不会服从陆家？又愿意为云霄宝殿效多大的力！试探他是不是真的没有野心，只求娶妻生子弄点小家业？
也就是说，只有过了这一关，这云霄宝殿的陆雷陆风才会对他放心，对他没了猜忌。
而要做到这一步又必须顺应陆雷的试探，必须将焚琴纳为妾侍。
哪怕只是做戏！不过这场戏让他一个人演的话只能是水中月，镜中花。
即使只是演戏也是需要得到邱明和焚琴的同意。但只怕这兄妹俩都不会答应。
牛立善愁眉不展时，邱明突然凑头过来神神秘秘地道：“既然没事了你还苦着个脸干什么！是不是又想着蒙谁了？我算是领教了，你小子是真有杀人不见血的本事。那个陆家子弟刚对你瞪眼，就不明不白地被你摆了一道。厉害啊！”
“我在想怎么蒙你！”牛立善没好气地答道。
“对了，那件古修中品宝器你是怎么得来的？”邱明毫不在意，两眼放光地悄声问道。
牛立善呆板的脸上微微色变，不过不是被邱明吓的，而是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徐徐图之的办法。
这件事只要先得到焚琴的同意，就不怕眼前的酒糟鼻子不同意！而要得到焚琴的同意，必须与她开诚布公的谈一谈，私下里的。
“等会儿再告诉你。”牛立善故作神秘的往四周看了看，然后伸手入怀摸出了那把玉尺，“你先去把这件下品宝器拿到散摊那边卖了。这件法宝还是新的，从没被人淬炼过。散摊那边的散修应该会抢着要吧。”
邱明的眼前顿时一亮，一把抢过玉尺翻看了一阵后得意地吹嘘道：“散摊那边我熟透了，你就瞧好吧！不卖个二十下品灵石我就算白混了！”
牛立善这回真地被吓了一跳，他知道一件普通的下品宝器可值不了这么多，马上想到了邱明的不光彩手段，“我可是刚把一件古修中品宝器白白送了人才保住了你。你要是再出纰漏，我就是给人送中品灵器都保不住你了。”
邱明顿时不服气了，“什么话！我是你保住的嘛！再说我这次是堂堂正正地卖，绝不会有什么纰漏的。”
“这件下品宝器真能卖二十灵石？”牛立善还是不信，他卖古修下品宝器不过才二十下品灵石，而云霄宝殿给的这个价平心而论还是很公道的。
“那就要看谁出马了！你要是卖的话，或许能凭着你的这幅呆样，骗个十一二块下品灵石。但我去卖的话，至少能超过十五块下品灵石，二十也不是没可能！”
邱明说得眉飞色舞，看向牛立善的目光却是不屑。
“那你还啰嗦什么！赶紧去啊！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牛立善同样轻蔑地看着邱明。
“哼，你就等着大吃一惊吧！”邱明冷哼一声，转身就走。但走出几步后，却没听到牛立善跟上来，回头问道：“你怎么不走？”
“我不去。我怀里已经有了四十下品灵石了。”牛立善拍了拍胸口，很是满意的样子。
邱明暗吃了一惊，沉着脸走回来问：“你怎么突然有了这么多灵石？”
牛立善轻描淡写地道：“我还卖了一件古修下品宝器给云霄宝殿。”心里却是微微发苦，这多出来的二十下品灵石就是陆风嘴里的礼钱。
“你身上到底还藏着多少法宝？”邱明的脸上已经笼上了一层寒霜，“难道是你早就藏有这些法宝，先前只是在故意戏耍我们兄妹？”
“你先前不是相信我从破烂里得来的吗？怎么现在不信了？”牛立善却是不为所动，嘴角甚至浮起了一丝笑容。
邱明的冷脸一下垮了下来，脸上的寒霜化成了一丝讪笑，“我相信你没那么下作！我就是急于想知道你是不是和我心里想得一样？我总觉得这不太可能啊，你的修为是骗不了人的！”
“你将这件法宝卖出二十下品灵石来，我就告诉你想要的真相！”牛立善微笑道。
“好！”
邱明脸色一肃，如果牛立善真得拥有他心中所想的能力的话，回春丹或许就不再只是一个可望不可及的梦想了。
接着迈开大步继续朝散摊的方向走去，但还没走远，邱明又折返回来了。
牛立善像是早就料到他会再回来似的，站在原地就没动过。
“你现在去哪里？”邱明一脸警惕地问。
“回去。”牛立善眼皮都没抬，懒洋洋地答道。
“就我妹妹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你！”邱明不依不饶地说道。
牛立善叹口气，无力地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只要你告诉我真相！”邱明盯着牛立善的眼睛，十分严肃地继续说道：“要是你真有不同寻常的能力的话，焚琴即使履行她的誓言我也不拦了。我不想再让她继续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可我做不到！但你或许可以！”
“你说什么？”牛立善没想到邱明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原来心目中的最大阻力竟然眨眼间就消失了。
“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如果你有能力支撑起焚琴以后的天空，那我就把她托付给你。如果没有···”邱明看向牛立善的目光中充满了复杂的意味。
第一卷 势起微末 第二十六章 无奈之举
牛立善拉着邱明走到了一个无人的偏僻小巷，“我有修复法宝的能力。”
“有多厉害？”邱明深吸口气，紧张地追问。一个没有灵力的人却拥有了金丹期以上的修士的能力，让他即惊奇又满怀期待。
牛立善沉吟道：“现在只能修复宝器品阶的法宝，以后或许能修复灵器。但必须都是玉石类的。”
“只能修复玉石类法宝？”邱明有些失望，这玉石类法宝的可不太被修士看重啊，太容易折损了。
他有心想问牛立善是凭着什么样的力量修复法宝的，为什么只能修复玉石类的法宝！
但探听这种不传之秘可是触犯大忌的。邱明只得委婉地问道：“那你几天能修复一件？”
牛立善如何听不出这层意思，经过几次的修复法宝，他已经清楚清灵磨的修复能力远远超越修士们的修复能力。
修士们修复一件法宝需要与原来一致的材料，清灵磨不需要！再破再烂都能凭空修复如新，就像是能促使法宝自身生长一般。
修士们修复后的法宝，并不能完全消除掉原先使用者的灵力，而清灵磨可以！修复完之后就焕然一新，只剩有法宝自身的灵气。
从这两个层面来说，清灵磨已经超越了修复，而是促使法宝重生。
但这些牛立善是不会跟邱明解释清楚的。邱明怎么想象那是他的事。
“你是不是对我修复法宝的能力有些失望？”牛立善明知故问。
邱明苦笑着摇摇头，反问道：“你听说过回春丹吗？”
牛立善也不隐瞒，“上次听你和焚琴说起过一次后，我就专门找人打听了一下，已经明白了回春丹的品阶和用途。”
邱明深深地看了牛立善一眼，“那我就不多说了。你能得到回春丹吗？”
“当我有能力帮那些宗门世家修复只有他们能拥有的灵器时，我就能得到！”牛立善的声音铿锵坚定，目光明亮幽远。
邱明低头想了想，微微点头道：“确实。只能修复宝器品阶的还不足以让那些宗门世家把你当成宝贝一般供着。毕竟只要是金丹期的修士就可以修复宝器阶法宝了，如果他们愿意消耗灵力的话。”
“但是灵器就不同了，元婴期的高修才有可能修复灵器，而且还得看自身修为和灵器的品阶。中上品的灵器更加难以修复。”
“而这九幽大山中又有几个元婴期的修士？”邱明轻蔑地冷笑一声后，接着说道：“就算那些宗门世家中还隐藏有几个，也都是些只知修炼的老怪物了。他们可舍不得消耗自己的灵力。”
“那你现在是如何决定的？还打算把焚琴托付给我吗？”牛立善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问道。
虽然他很想得到焚琴的帮助把陆家应付过去，也是真心想帮焚琴得到回春丹。但邱明待价而沽似的作派还是让他感觉有些不舒服。
邱明突然带着几分哭音吼道：“焚( 混在仙界最底层 http://www.xlawen.org/kan/256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