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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品宝器变成了残渣碎片，从天上坠落地面。
想着想着，牛立善平常不显山露水的眼神突然变得灵动不已，明亮万分。
嘴角流出了丝丝口水也毫无所觉，只是一动不动地呆看着地上的天灵子母石。
直到天灵子母石耀眼的宝光慢慢收缩消失不见，牛立善才心有所感。
想到自己空有这件至宝却无法像清灵磨一样真正地拥有它，只能将它转卖给别人，顿时就变成了苦瓜脸。
“砰！”地一声，他重重地坐到地上，又将清灵磨召唤出来，聊以慰藉。随意地掌控起来，看着清灵磨在空中千变万化地翻腾。
突然，就像是有一道明亮的闪电划破黑暗的夜空，牛立善的脑海中刹那间闪过一个念头。
“清灵磨是补天器，不管是什么品阶的，但毕竟也是法宝！可我为何没有灵力也一样能役使它？它也能随着我的心意而动，几乎和别人的随身法宝没有一点区别。为什么？”
“清灵诀！”
第一卷 势起微末 第四十四章 突破
牛立善“腾”的一下子站起，嘴中大叫，然后收回清灵磨，心中仔细回忆了整篇清灵诀，第一重的宝器诀已经滚瓜烂熟，领会于心；第二重的灵器诀则是一知半解，感觉无从下手；第三第四重仙器神器诀则完全是一头雾水。
也管不了这么多了，牛立善重新坐回天灵子母石跟前，默引清灵法诀，等到手掌下的清灵磨快要破体而出时，他硬生生地控制住不让它现出来，手掌上开始泛出了淡淡的墨绿色光晕，接着整只手掌都变成墨绿色。
感觉火候已到，牛立善将子母石拿到了手上，按照操控清灵磨的诀窍渐渐急念清灵诀，同时将意念集中到了子母石上。
子母石随之在他手心急速转动起来，牛立善一看竟然有反应，心中狂喜，更是集中全力施展起清灵诀。
随着清灵诀越来越深奥，产生出的控制力也越来越强，牛立善发现掌心中的子母石出现了奇异的变化，子母石慢慢变大悬停在手掌上方，接着在它的周围出现了四颗滚圆的子石，紧接着又变成了八颗，十六颗，三十二颗···
眼见滚圆的小石胆成倍地往上疯涨，牛立善感觉身上的灵气又快消耗一空了，咬牙又是将两颗中品灵石含到了嘴里，这才支撑了下来。
当第一重的宝器诀快到头时，牛立善发现整间密室黑得不见五指，无数的子石遮挡住了他的视线，只知道像乌云一般密集的子石全都绕着身前的子母石飞速旋转。
更让他想不到的是，子石显然还在成倍的增长，而宝器诀快要念完了。这下，牛立善有些慌了。这子母石显然不会像清灵磨一样，一等法诀念完就自动偃旗息鼓，回到他的体内。
当牛立善念完宝器诀的最后一个字，他已经感觉到这些遮天蔽日的子石快要失去他的控制了，然后就会爆发出一股早就蓄力已久的巨大破坏力。
牛立善浑身一个寒颤，想都不想，直接就接上了灵器诀默念起来，也不管领会不领会，他就是急速地往下默念，渐渐的，感觉躁动不安的子石开始平静下来，脱出他掌控的迹象正在减弱。
很快，灵器篇也默念完了一遍，遮天蔽日的子石已经一颗贴着一颗地互相抵住了，再也没有一丝空间让它们自由旋转了，成了一面凝固住的厚实石墙。
牛立善浑身上下都被冷汗打湿了，但他一点不敢分心地默念起仙器诀，稀里糊涂地念了十几句，他心中突然感到子母石的数量已经不再增加了，直到念完仙器诀。
但为了能控制住已经堵得满满当当的子母石，他又从头开始从第一重宝器诀默念清灵诀，意念则努力想象着子石一颗颗缩回到那颗母石中去。
嘴中的两块中品灵石又消耗掉了，赶紧又塞了两颗，支撑住后，默念清灵诀的速度跟着加快了，一遍又一遍，清灵诀飞速地在他脑海中闪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将清灵诀默念了几遍，牛立善感觉清灵诀似乎越来越流畅，许多深奥晦涩的地方也渐渐清晰起来。
特别是原本一知半解的灵器诀，不仅流畅如水，就是其中的深意也在慢慢浮现出来。许多领悟像闪光点一样深深地刻入了脑海，迅速地被融汇贯通。
这样闪光点一点点积累起来之后，汇成了一道暖流，牛立善对灵器器诀领悟了大半，就是原来一头雾水的仙器诀都有了些模糊的印象。
油然而生的痛快感和成就感，让牛立善默念起来也更加的灵活生动。
又是几十遍之后，他猛然眼前一亮，将意念集中到已经被深埋起来的母石上，凭着对宝器诀和灵器诀的感悟操控起来。
很快，他就感到母石已经被他牢牢地掌控住了，法诀随心意动，手上如羚羊挂角一般变幻出了各种奇异手势，动作浑然天成。
不久，就见凝固住的子石随即重新转动，数量上开始慢慢稀疏起来，不久原来漆黑一片的密室中开始有了亮光。
牛立善的嘴角泛出一丝恬淡的微笑，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子石迅速在减少，数百颗，百余颗，····
突然，牛立善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他发现空中不仅只有子母石，还有十五件玉石法宝也在空中跟着旋转着。
牛立善看到这一幕，惊得差点把嘴里的中品灵石给吞下去，直到感觉子母石又有脱出掌控的迹象，才急忙收摄心神，静心掌控。
等到天灵子母石又成了一只鸡蛋大小的普通石胆，牛立善特意留下了一颗子石，还有那十五件法宝。
长舒口气后，牛立善开始掌控起这些留在空中的法宝，他感觉并无滞碍，一如刚才般行云流水。
这下，他心中再无怀疑，同时，两只眼睛明亮得犹如闪着绿幽幽的光芒，整个人如重生一般，气质焕然一新，生出了一股傲然气势。
谁能像他一样同时操控十几件的法宝！
至少，他从没听说过有人做到过同样的事。
练气期的修真同一时间只能驾驭一件法宝，要么是随身法宝要么是本命法宝。
筑基期和金丹期的高手最多也只能同时驾驭两三件法宝，除非他们拥有一些特殊的法宝，毕竟驾驭法宝是要雄厚的灵力作为支撑的。
至于元婴期的大能他就不清楚了。
虽然感到操控的法宝没有人宝合一的默契，发挥不出全部威力来，而且还都是些中下品的宝器，但牛立善想，我拿十几件法宝拼你一件法宝，蚁多咬死象，就算威力再小也能让人吃不了兜着走。
而且也不怕成本太高，法宝折损了捡回来再修复就是！
“以后不用再怕那些只能驾驭一件宝器的练气期修士了！”牛立善扬眉吐气地长吁口气。
长久以来一直压在心头的大古宗阴影消散了些，觉得以后对上聂凤娇这样的练气修士，也有了自保的能力。
“呵呵~~~”
仿佛已经看到聂凤娇在十几件法宝的围攻下落荒而逃的景象，牛立善接着呵呵傻笑了起来。
好一会儿才止住形象大跌的傻笑，牛立善小心翼翼地操控着十五件玉石法宝降到地上，空中只留下了天灵子母石和一颗圆滚滚的子石。
他想看看，这极品宝器到底能有多大的威力！
牛立善人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盯着身前的小石胆，清灵诀动，念随心生。
“扑哧！”
空中的小石胆一闪之后就直直地打入地下，原本青石铺就的地板上瞬间就出现了一个碗口大的黑洞。
牛立善凑过去一看，只见这个黑洞直入地下深处，深不见底，他眼珠子又差点瞪出来。从一旁找了颗小石子扔了下去后，急忙将耳朵凑了上去，等了好久也没听到回声。
站起身来擦了擦手心中的冷汗，然后一把将悬停在半空的天灵子母石抓到手里，好一阵摩挲才恋恋不舍地塞入了怀中。
见识了子母石的威力后，觉得只靠它就足够防身了，铺天盖地变化出的小石胆相当于无数的小法宝了。
身上还有古修上品宝器的云波软玉甲护身，只要招惹那些宗门的筑基期高手，自保已经绰绰有余了。
激动过后，回味着心中所得，感觉对一知半解的灵器诀也有了些会心的感悟，觉得修复下品灵器已经有了几分把握。
就在牛立善的目光转向那几件清灵磨没反应的玉石时，就听密室外传来了邱明模模糊糊的叫喊声：“牛立善，你在不在里面？再忙也回个话啊？”
－－－－－－－－－－－－－－－－－今天可能一章，梳理一下后续情节
第一卷 势起微末 第四十五章 麻衣宗产业
“什么事？大呼小叫的！”
被打扰到的牛立善打开石门，耷拉着眼皮没好气地问，感觉门前空落落的，抬眼一看，邱明正站在通下来的台阶上。
“这家伙，看来是长记性了！”
接着就感觉有些好笑，看来上次笼翠山给的那记苦头让邱明再不敢接近密室了。
邱明看出了牛立善脸上的笑意，老脸微微一红就更大声地嚷嚷道：“还什么事！都四天三夜不见踪影了。要不是焚琴让我来找找，我才懒得管你。”
“四天三夜了？！”
牛立善有些吃惊，他感觉在密室里才呆了个把时辰。
“还能骗你嘛！赶紧上来。焚琴还在上面等你。”邱明说完，就马上拾阶而上，一刻都不愿意多呆。
牛立善还以为有什么事，关闭密室后急匆匆地回到了地上，见天色已晚，堂屋内亮着烛光。
进屋一看，却见邱明正据案小酌，酒正是那十八地灵酒，菜是几个淡雅小菜，但却是色香俱全。
一看就是出**琴之手。
牛立善虽然对这些人间的五谷杂粮早就不在意，但仍忍不住有些食指大动。
“你坐这边吧。”焚琴迎了上来，脸色微红有些僵硬地道。
牛立善一看竟然是那空着的首位。
“焚琴，你就是偏心。这小子哪里有一家之主的样！要灵石没灵石，要根基没根基。”
邱明眼都不抬的咪了口酒，发了几句牢骚。
“哥哥，再多嘴就不让你喝了！”焚琴拉着牛立善让他在首位坐下，然后拿起了酒壶为了牛立善倒了一杯酒，“别理我哥哥，一喝上就喜欢胡言乱语。”
牛立善心里大为受用，正要摆摆高姿态时，却见邱明瞪了过来接着就见他勃然变色，“你投入陆家了？”
牛立善还有些莫名其妙，接着见焚琴看向他的衣服后，脸色跟着有些惨白。酒洒在了桌子上。
他这时才想起，自己身上还穿着陆天麒给的那件衣服。
看到兄妹俩同时变脸，知道这可误会不得，急忙很肯定地解释道：“我没有投入陆家！这件衣服是这么来的···”
牛立善接着将从遇到大古宗的同门说起，再到后来钟紫烟和陆天麒从天而降，直到在云霄宝殿得到灵石···
“换上这件吧。”
牛立善一说完，就见焚琴拿了一套崭新的衣服递了过来。
牛立善胸中涌起一股柔情，抬头看向焚琴，四目相对，焚琴俏脸微红，心中顿时一热。
而邱明却像是刚从梦里醒过来一样，突然激动地站了起来，两眼闪着噬人一样的光芒，嘴中不停地念叨着，“钟紫烟啊，府瑶紫烟啊，千年来第一美女，不，万年第一才是···”
牛立善被邱明的模样吓了一跳，以为是四十块中品灵石的缘故，等明白是钟紫烟的缘故后，赶紧换衣服去了。
等换好衣服出来，却发现邱明像是苍蝇一样在围着桌子打转，一见到他就一下子凑到面前，痴痴地问道：“赶紧说说，她有多美？是不是能把所有女人都给比下去？”
回想起钟紫烟的绝世仙姿，牛立善目光中也微微有些痴迷，“超凡脱俗，谪仙当世！”
“当！”
牛立善和邱明都有些迷糊时，就听桌上一声响，转眼看去，只听焚琴浅笑轻语道：“这酒太烈！”说着，转身将十八地灵酒倒在了门外。
牛立善和邱明这才意识到疏漏了焚琴，两人尴尬无比。
邱明急忙堆起笑，“怎么可能！这世间不可能有美过我妹妹的女人！”
“哼，我可不是万年第一，也不是什么谪仙！”焚琴冷哼一声。
牛立善顿时有些傻眼，“焚琴这话怎么透着股酸气呢？”
就在这时就听院门被人推开了，人未见爽朗的笑语已经传了过来，“牛立善，你果然在家呢！”
牛立善马上听出是裘季，急忙从饭桌上脱身迎了出去，“裘兄来得正好，酒菜可都是现成的。”
走到院中的裘季哈哈一笑，一把拉住了牛立善，“我正是找你来喝酒的。不过不是在你这里喝，去外面喝。”
接着朝邱明和焚琴点点头道：“新媳妇，大舅子。我带牛立善出去喝酒，你们不会阻拦吧？”
焚琴冷淡地道：“裘真人说笑了，小女子怎会如此不识大体。”
邱明也很漠然地微微摇头。
裘季不在意地一笑，“新媳妇好涵养。”接着就拉这牛立善往院子外走去。
牛立善任由裘季拖着走了出门后，才苦笑着问道：“裘兄，这是带我去哪里啊？”
裘季嘿嘿一笑，悄声答道：“到地方你就知道了。”说着带着牛立善施了遁法。
牛立善在景物电光火石般往后飞逝时，模模糊糊地想到，“瞧这家伙故作神秘的样子，该不会是去烟花柳巷之地喝酒吧？”
两人等从遁法中现出身来，裘季松开了牛立善的胳膊，指着面前灯火通明，金碧辉煌的三层层阁楼，嘿嘿笑道：“香仙楼到了。诸葛怪胎早就等在里面了。”
“香仙楼？”
牛立善看着这座比云霄宝殿毫不逊色的楼阁，只感到一股脂粉之气迎面扑来，接着就听到了丝竹琴瑟之音，伴随着不时响起的莺声笑语，令人心神荡漾。
“你没听说过？”裘季显得也是十分意外，接着解释道：“麻衣宗的产业！”
“麻衣宗！”
牛立善眉头微皱，十二宗门世家中最声名狼藉的宗门，门人弟子只修炼阴阳双修的功法，完全没有男女伦常之防，师徒之间都能以修炼为由苟合。
这香仙楼既然是麻衣宗的产业，是什么地方也不用说了。
裘季一眼就看出了牛立善的犹豫，笑着拉住了他，“走吧，只是喝喝酒而已。“接着又是嘿然一笑，”当然，如果你觉得不过瘾，这香仙楼中也有精通双修大法，却仍然守身如玉的麻衣女修。”
牛立善感觉被裘季这么一说，不去都不行了，心里也是疑惑不已，这裘季和诸葛啸怎么突然想到请他来这里喝酒了？
第一卷 势起微末 第四十六章 灵石砸香
不等他想明白，裘季已拉着他进到了里面。
牛立善只觉得眼前一亮，接着就被眼前各色各样的娇艳女子晃得眼花缭乱，阵阵幽香沁入心脾。
这些女子个个容貌出众，身材或丰满或苗条，人人一袭似麻非麻，似纱非纱的长裙，曼妙处若隐若现，裸露出的肌肤欺霜胜雪。
兼之她们每人身上都充溢着的灵气，让人感觉犹如置身一群仙女中，目不暇接，遐想无穷。
牛立善抹去额头上的一些细汗，深吸口气，才将汹涌的气血平复下来。
裘季哈哈一笑，‘怎么样，厉害吧！这些可都是麻衣宗里精挑细选出来的女弟子，又精通双修魅惑之法。有些意乱情迷是再正常不过了。”
牛立善刚想掩饰上几句，一位身材丰腴，面容如画的女修迎上裘季，“裘少宗，您怎么这么晚啊，诸葛少在楼上‘覆天谷’等您很久了呢。”声音悦耳甜腻。
裘季一把搂住这女修，嬉笑道：“甜娘，是不是你等不及了啊，想再体会一次炼体修士的与众不同之处啊？”
甜娘娇俏地横了裘季一眼，“整个一头不知怜花惜玉的蛮牛！”说着，红着脸掩嘴轻笑起来。
在裘季大笑声中，甜娘故作不依地偎入了他的怀中。
恰到好处的娇嗔，一颦一笑间散发出的撩人姿态，让一直冷眼旁观的牛立善直呼厉害。
甜娘这时也注意到了牛立善，柔若无骨地偎着裘季说道：“你怎么还带仆从来啊？赶紧让他回去。这里可不是他呆的地。”
“仆从？”
牛立善感觉原本娇媚诱人的甜娘一下子变得面目可憎，她身上飘来的幽香令人作呕，毫不掩饰地就用衣袖掩住了鼻子，嘟囔了一句，“哪来的恶臭？”
甜娘顿时秀眉倒竖，冷声娇斥：“一个散修，也敢在这里撒野！赶紧滚出去！”
“呸，什么狗屁宗门弟子，说穿了就是青楼女子，竟然也敢如此待我！”
这一刻，牛立善的怒火如炽，面上不动声色地冷冷问道：“你们不是开门迎客吗？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甜娘从裘季怀中挣脱出来，冷哼一声，“就是不做散修的生意！”再次不屑地喝斥道：“赶紧滚出去，不然扒了你的皮再扔出去！”
“我想留就留，我想走就走，一个娼、妇还没资格对我指手划脚！”
牛立善骂完脸上还是平静如水，但他一双看似无神的眼睛已经微微眯了起来，一只手伸入怀中握住了天灵子母石，清灵诀随心默念。
“来人！”甜娘身上的灵气立刻转化成了灵力，同时一声娇呼。
一瞬间，不知从何处钻出了四名强壮的男修，聚拢到了甜娘的身后。
“扒光了抽上五十鞭子。反抗就灭杀了！只要别让他逃出这扇门，陆家也管不到！”甜娘气势汹汹地指着牛立善。
“谁他娘敢动一下！”
一直默不作声的裘季突然一声暴喝，身上如石头般块块垒起的肌肉竟然在慢慢地瘪下去，整个人猛然缩小了一圈，但一股可怕的威压却从他身上四射而出。
“裘少宗息怒！”从二层阁楼上突然传来一声酥软却暗含威势的轻语。
牛立善感觉这声轻语既像是侬侬细语相求，又像是谆谆叮嘱，更像是斩钉截铁的命令。
只是轻轻的一句话，就涵盖了如此丰富的意味，让牛立善对这开口阻止的女人大为好奇，抬头朝着出声处看去。
在二层的楼梯口，婷婷玉立着一位高雅女修，姿容如天仙一般清雅绮丽，不施一点脂粉却有着天然的娇媚。
更吸引牛立善的是她身上那种飘逸洒脱的气质，仿佛没有任何麻烦能难倒她，任何忧愁可以羁绊她。
牛立善这时才收起了对麻衣宗的轻视之心，能培养出如此出众洒脱的弟子，这麻衣宗的底蕴绝不容小觑。
“原来今天是凤姐主持啊！”
裘季淡淡地看了一眼，身上快速瘪下去的肌肉暂时止住了，但那重威压却是更上了一层楼，逼得牛立善退了几步才缓过气来。
楼上的凤姐缓缓走了下来，酥软无比地埋怨道：“是啊。四个主持的姐妹中数我最苦命，轮到我主持的日子总是有些麻烦事出来。”
裘季微微一笑，“那是你凤姐宽容，难免会有些人不服管教了。”
凤姐笔直走到裘季面前，抿嘴一笑，“裘少宗，如何才能让你也宽容这些人呢？”
裘季看了牛立善一眼，“他是我带来的朋友。刁难他就是折我的脸面！只要他感觉出气了，我就没话了。”
凤姐瞄了眼一手插在怀中，面色平静得像是不管己事的牛立善，心里微微讶异，“这人是散修吧？”
“散修怎么了？难道香仙楼的规矩我会不知道吗？不就是十倍价嘛！我能带他来就不稀奇这十倍价！”
裘季满不在乎地道。
牛立善直到现在还摸不清裘季带他来这里喝酒的用意，但裘季的话还是打动了他。
“请教？”凤姐好奇地再次看了看牛立善，微微一礼。
牛立善以同礼相待，“散修牛立善！”
凤姐看了看一旁气鼓鼓的甜娘，接着问道：“请问牛兄弟，如何才能让你消气？”
牛立善淡然答道：“我没有生气！”说着，伸在怀中的手摸出了一块中品灵石扔到了地上，“让甜娘捡起来就是。赏她的！”
在场的所有人微微色变，一块中品灵石在香仙楼里赏人，不算多不算少，不值得惊讶。
但是，牛立善敢辱人于直面的勇气和诡变的机智让在场的人暗暗惊心。
凤姐的心里不由地也暗暗动了气，同时思索着对策，权衡着得失。
“痛快，没丢我裘季的脸！”
裘季早就不看脸上僵硬的甜娘，叫了一声好后笑吟吟地看着皱着眉头的凤姐，感觉能让这个一直不假辞色，淡定从容的娘们头疼，也是一件极为快意的事。
“嫌少吗？”
牛立善“啪”地一声又扔出了一块中品灵石。
众人一愣之后，凤姐的脸色跟着再变，裘季更是赞许地看了看牛立善，只管微笑。
“啪！”
全场静默中，牛立善又扔出了一块。
现在，所有的人都看出来牛立善的怀中有不少中品灵石，但他就是每次只扔一块，就像是在垂钓下饵一般，就是在斗心智意志了。
很快，牛立善就扔出了十二块中品灵石。
甜娘的脸色铁青，她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散修竟然身怀如此多的中品灵石，而且看架势只要她不低头，就会接着扔下去，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忍不住弯下腰去捡这些中品灵石。
她一年能从宗门里得到的灵石也只不过七八块中品灵石，这还是愿意不停荐枕席的结果。
心里有了这个想法之后，甜娘心头的怒气和沮丧反倒消失了，涌起了幸灾乐祸的念头，“我倒要看看你这个蠢货有多少灵石？扔吧，扔得越多越好。哼，到时不就是弯腰拣一下的事嘛！”
哪想到牛立善又摸出了一块中品灵石，却不急着扔了，目注裘季苦笑道：“裘兄，这香仙楼的姑娘怎么还看不上这些赏钱呢？不知她们的度夜之资又得要多少？”
裘季立刻心领神会，不屑地笑道：“这里最红的姑娘一夜也就是三块中品灵石。今天可真是稀奇了，白给这么多赏钱还没人要。”
“三块中品灵石就能包红姑娘了···”牛立善自顾自地嘀咕一句，接着又伸手入怀摸出一把灵石撒落地上，“十八块灵石，凑满三十块。”
紧接着手一指脸上笼着寒霜的凤姐，“你陪我一夜吧！”
第一卷 势起微末 第四十七章 不省油的灯
“你说什么？”凤姐洒脱的气质为之一变，酥软的侬侬软语中猛然多了肃杀和刚硬。
“散修十倍价，你陪别人是三块灵石，陪我不就是三十块灵石嘛！”
牛立善眨巴着眼睛，直愣愣地说道。
“把他给我···”
凤姐清丽绝秀的脸上气出了几分红晕，玉手举过了肩头，就要挥下时却猛地顿住了。
她看到牛立善的手又插入了怀中，而裘季身上的块垒肌肉重新缩入体内，身上已经隐隐约约泛出了灵力的波动。
“凤姐，天道是个理字，人道也不过是个理字！你们麻衣宗可别惹来其它宗门世家的笑话。”
裘季突然笑眯眯地说道。
凤姐冷冷地横了裘季一眼，其实她早就明白这一点了，要不然玉掌早就挥下去了。
牛立善所作所为虽然让她无法忍受，但却一点也不逾道理规矩，扔赏钱在地要不要随你，想要就俯身去捡。
即使口出狂言让她陪夜，出的也是散修的十倍价，也是合乎香仙楼的规矩。
而且还有裘季这个风雷峰的接班人横插一杠子，凤姐可是知道炼体修士的巨大破坏力的。
香仙楼即使有禁制和守护阵法保护，真动起手来也不敢保证会完好无损。
凤姐第一次仔细地看向了牛立善，但她很失望，牛立善现在的脸上始终不露端倪，和第一眼看到他时没有一点变化，要说还有点蛛丝马迹的话，那就是呆！
“哼，只要还在香仙楼，看我用软刀子磨死你们！”
心中暗自冷哼一声，凤姐举过肩头的玉手拂上自己的一头乌黑长发，酥酥软软地道：“看你裘少宗说的，只是一场不起眼的小误会，哪有那么严重！”
语气中已经不带一丝火气，甜甜的能令人陡生好感。接着目光再次瞄向了牛立善。
牛立善手插怀中，眨巴眼睛的速度变得慢吞吞的，看到凤姐看了过来，抽动着嘴角的肌肉对着凤姐微微一笑。
这一笑，让凤姐浑身一凛，更坚定了现在快刀斩乱麻的决心，免得把自己越缠越紧。
“甜娘，把地上的灵石都捡起来，如数交还给这位贵客！”
“凤姐···”
不等甜娘嚷出声音来，凤姐就冷冷地打断道：“怎么？还要用门规才能使唤得动你吗？”
甜娘的脸色顿时由青转白，恭恭敬敬地对着凤姐行礼道：“甜娘不敢！”
凤姐模模糊糊地哼了一声后，甜娘才敢直起身来，然后不声不响地弯腰从牛立善的脚下捡起灵石。
“你为什么不收？”牛立善眉头微皱，看向了凤姐。
裘季呵呵一笑不语。
凤姐银牙差点咬碎，但仍然顾盼生辉地巧笑道：“贵客怕是有所不知，我等主持的四人只负责管理此间事物，绝不作陪！所以，请贵客还是收回你的灵石吧。”
“太可惜了啊···”
牛立善大为失望地吐出了这短短的一句，但这句话蕴含的莫意味却让人很费思量。
凤姐脸色的红晕一下子浓了几分。
“请贵客查收。”
甜娘双手捧着三十中品灵石，头埋在手掌下方，让人看不到她的面容。
牛立善拿起二十八颗灵石，剩下两颗在甜娘的手掌中，然后直接面对裘季道：“裘兄，诸葛少主怕是等急了。”
裘季看到了甜娘手中的那两块中品灵石，心中对牛立善的赞赏又多了几分。收放自如，能屈能伸，其间把握的分寸极好。
“劳烦凤姐！”
裘季朝着牛立善点点头，身上的肌肉像是充了气一样又开始慢慢鼓起，看都不看地吩咐凤姐。
凤姐风姿万千地转身朝着楼梯走去，“裘少宗请，牛兄弟请。”
裘季与牛立善并排而行，笑着打趣道：“立善，我感觉你今天与前些日子相比像是换了个人似的，简直是锋芒万丈啊！不过，我喜欢。”
“本就该如此嘛！看不惯就骂，骂不疼就打！管他牛鬼蛇神，玄女天仙呢！”
说着，不管在前面引路的凤姐脚下顿了顿，自顾自大笑起来。
牛立善脸上露出了几分笑容，心中却是一凛，感觉自从突破清灵诀，发现能掌控十几件法宝后，自己的心态正在悄无声息地发生变化。
这种变化是福是祸，牛立善不敢确定，但他知道这是无法改变的，从得到清灵磨那一天起，他就已经与以前不同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牛立善微微摇头，半是叹息半是玩笑地说道。
裘季一愣之后笑得更加大声了。
牛立善发现前面袅袅多姿的凤姐多了点僵硬，少了点洒脱但不损其优美至极的曲线。
大饱眼福中转眼就到了三层阁楼，凤姐门都不敲地推开了一间书着“覆天谷”的雅间。
温馨雅致的房内，诸葛啸正背对着他们站在一只玉石茶几上，在他的身前跪坐着两名女修，她们的上半身被诸葛啸的大腿遮挡住了，三人的姿势让人浮想联翩。
不过，诸葛啸听到声响马上就转过身来，全无异样，看着站在门口的牛立善和裘季埋怨道：“怎么现在才来啊？”
牛立善这才看清，诸葛啸身后的两名娇艳女修全都手撑下巴，支在茶几上，其中一名丰腴点的女修趁着诸葛啸转身时还掩嘴打了个哈欠。
这才明白，诸葛啸估计又是在喋喋不休地絮叨，让面前的两名麻衣宗女修昏昏欲睡了。
“立善兄弟刚才在下面给人发赏钱呢，没想到还有人不识抬举。”裘季拉着牛立善坐下，半真半假地道。
诸葛啸腾地跳下茶几，双目炯炯有神地盯着牛立善道：“立善，你小子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啊！”
牛立善觉得诸葛啸的样子十分奇怪，好像并不是听了裘季的话才如此的。
“诸葛少主···”
刚张口，就被裘季和诸葛啸同时打断了，“叫这么生分干嘛，以后随便称呼就行。”
牛立善心里更增添疑惑，点头称是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诸葛啸看到一直默不作声，眼中异彩连连的凤姐，不由招呼道：“凤妞，去把那些刚来的清倌招呼上来陪陪我这两位兄弟。”听口气，似乎比裘季熟络得多。
“请各位贵客稍等，我就去唤来。”凤姐掩嘴轻笑，走向门时还是疑惑地看了牛立善一眼。
不等她走出门时，就听诸葛啸笑道：“立善，看来我听到的关于你的传闻多半是不会错了。”
“什么传闻？”牛立善心中疑惑多过吃惊，丝毫没注意到快到门面的凤姐故意慢下了脚步。
“听说陆风已经允许你在法宝一条街上开间卖法宝的铺面了，就是钟紫烟和陆天麒都参了股的，给了四十中品灵石。”
“什么？你这是听谁说的？”牛立善吃惊地站起身来，虽然早就知道这诸葛啸嘴里就没个靠谱，但如此不靠谱的事情还是让他觉得翻天覆地一般。
踌躇在门边的凤姐听到后，顿失洒脱不由自主地转头看向了牛立善。
“嘿嘿，你别管我是听谁说的，反正有许多渠道告诉我，这件事是真的。”诸葛啸嘿嘿笑道，接着看到了张望过来的凤姐，轻咦一声，“凤妞，你怎么还没出去呢？”
凤姐索性不再掩饰，好奇地问道：“是那府瑶峰的钟紫烟吗？”
诸葛啸一指牛立善，“这你得问他，不过九成九是不会错了。”
牛立善哭笑不得看着诸葛啸，也明白了今天为何相聚于此了，只是不明白这诸葛啸到底是哪里得来的消息。
陆风的允许是不错，陆天麒给四十中品灵石也很正确，但说是钟紫烟和陆天麒都参了股，那就完全是以讹传讹了！
凤姐刚才还在转悠着整治牛立善的心思，哪里会抹下脸来真得问牛立善，轻笑一声后就飘然出了“覆天谷”雅间。
门一关，牛立善就坐了下来，发现完全听不到外面的声响，心中顿时释然，接着就苦笑着解释道：“陆风掌柜确实同意我在法宝一条街上开了铺面，但说是钟紫烟和陆天麒都参了股，那就是完全没影的事。那四十中品灵石也不能说是陆天麒给的，那本就是我···”
接着就述说起了当日的事。
···
走下楼的凤姐却是皱着眉头招呼过来一个普通的女修，“你去查查看，这叫牛立善的散修到底是何方神圣？”
这名普通女修点头离开后，凤姐的心思还在回忆着牛立善的一举一动，越想越感觉有些高深莫测，愣神中，丝毫没发现身边多了一个长相极其普通，但身材风姿却是动人无比的妙龄女子。
“凤儿，在想什么呢？”她的身上灵气四溢，这灵气很自然很清新，完全不像是催动下才如此浓郁的，而是天生如此。
她的声音也如她身上的灵气一般，充满了灵动，能让人不由自主地欢欣鼓舞。
“月小姐，你怎么出来了？”凤姐一惊之后转眼看四周无人，这才轻声问道。
女孩嬉笑道：“听说刚才有人闹事，我就忍不住出来看看了。怎么，闹事的人已经走了吗？”后半句已经有些失望的意味了。
凤姐也知道自家的小姐的性子，知道如果不告诉她，怕是会没完没了地纠缠，就指指楼上道：“还没走呢。在楼上逍遥呢！”
“什么人？闹了事还如此自在笃定？”女孩的声音中多了些兴奋，但想着心思的凤姐并没有注意到。
“一个散修，听说和钟紫烟陆天麒有些瓜葛。”
“府瑶紫烟，陆家天麒？”
女孩兴奋的状态终于引起了凤姐的警惕，但这时已经覆水难收了，只得提心吊胆地说道：“小姐，主母可是关照过你···”
“啊呀，你不用担心了。我不会瞎胡闹的。”女孩撒娇般地打断。
凤姐还是不放心，刚要再次叮嘱，刚刚离开的那名女修就凑到她耳边回报，“已经查清楚了，此人是被大古宗逐出山门的牛立善。”
“怪不得如此耳熟，原来是他啊！”凤姐不由地脱口而出。
“啊，我知道他。百年难得一见的修炼废物！”女孩天生就远超一般人的灵敏，她也一字不落地听到了回报。
“真是太有趣了，一个是千年难出的修炼天才，一个是百年难见的修炼废物，这一天一地般的两个人物竟然也会有( 混在仙界最底层 http://www.xlawen.org/kan/2562/ )
想着想着，牛立善平常不显山露水的眼神突然变得灵动不已，明亮万分。
嘴角流出了丝丝口水也毫无所觉，只是一动不动地呆看着地上的天灵子母石。
直到天灵子母石耀眼的宝光慢慢收缩消失不见，牛立善才心有所感。
想到自己空有这件至宝却无法像清灵磨一样真正地拥有它，只能将它转卖给别人，顿时就变成了苦瓜脸。
“砰！”地一声，他重重地坐到地上，又将清灵磨召唤出来，聊以慰藉。随意地掌控起来，看着清灵磨在空中千变万化地翻腾。
突然，就像是有一道明亮的闪电划破黑暗的夜空，牛立善的脑海中刹那间闪过一个念头。
“清灵磨是补天器，不管是什么品阶的，但毕竟也是法宝！可我为何没有灵力也一样能役使它？它也能随着我的心意而动，几乎和别人的随身法宝没有一点区别。为什么？”
“清灵诀！”
第一卷 势起微末 第四十四章 突破
牛立善“腾”的一下子站起，嘴中大叫，然后收回清灵磨，心中仔细回忆了整篇清灵诀，第一重的宝器诀已经滚瓜烂熟，领会于心；第二重的灵器诀则是一知半解，感觉无从下手；第三第四重仙器神器诀则完全是一头雾水。
也管不了这么多了，牛立善重新坐回天灵子母石跟前，默引清灵法诀，等到手掌下的清灵磨快要破体而出时，他硬生生地控制住不让它现出来，手掌上开始泛出了淡淡的墨绿色光晕，接着整只手掌都变成墨绿色。
感觉火候已到，牛立善将子母石拿到了手上，按照操控清灵磨的诀窍渐渐急念清灵诀，同时将意念集中到了子母石上。
子母石随之在他手心急速转动起来，牛立善一看竟然有反应，心中狂喜，更是集中全力施展起清灵诀。
随着清灵诀越来越深奥，产生出的控制力也越来越强，牛立善发现掌心中的子母石出现了奇异的变化，子母石慢慢变大悬停在手掌上方，接着在它的周围出现了四颗滚圆的子石，紧接着又变成了八颗，十六颗，三十二颗···
眼见滚圆的小石胆成倍地往上疯涨，牛立善感觉身上的灵气又快消耗一空了，咬牙又是将两颗中品灵石含到了嘴里，这才支撑了下来。
当第一重的宝器诀快到头时，牛立善发现整间密室黑得不见五指，无数的子石遮挡住了他的视线，只知道像乌云一般密集的子石全都绕着身前的子母石飞速旋转。
更让他想不到的是，子石显然还在成倍的增长，而宝器诀快要念完了。这下，牛立善有些慌了。这子母石显然不会像清灵磨一样，一等法诀念完就自动偃旗息鼓，回到他的体内。
当牛立善念完宝器诀的最后一个字，他已经感觉到这些遮天蔽日的子石快要失去他的控制了，然后就会爆发出一股早就蓄力已久的巨大破坏力。
牛立善浑身一个寒颤，想都不想，直接就接上了灵器诀默念起来，也不管领会不领会，他就是急速地往下默念，渐渐的，感觉躁动不安的子石开始平静下来，脱出他掌控的迹象正在减弱。
很快，灵器篇也默念完了一遍，遮天蔽日的子石已经一颗贴着一颗地互相抵住了，再也没有一丝空间让它们自由旋转了，成了一面凝固住的厚实石墙。
牛立善浑身上下都被冷汗打湿了，但他一点不敢分心地默念起仙器诀，稀里糊涂地念了十几句，他心中突然感到子母石的数量已经不再增加了，直到念完仙器诀。
但为了能控制住已经堵得满满当当的子母石，他又从头开始从第一重宝器诀默念清灵诀，意念则努力想象着子石一颗颗缩回到那颗母石中去。
嘴中的两块中品灵石又消耗掉了，赶紧又塞了两颗，支撑住后，默念清灵诀的速度跟着加快了，一遍又一遍，清灵诀飞速地在他脑海中闪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将清灵诀默念了几遍，牛立善感觉清灵诀似乎越来越流畅，许多深奥晦涩的地方也渐渐清晰起来。
特别是原本一知半解的灵器诀，不仅流畅如水，就是其中的深意也在慢慢浮现出来。许多领悟像闪光点一样深深地刻入了脑海，迅速地被融汇贯通。
这样闪光点一点点积累起来之后，汇成了一道暖流，牛立善对灵器器诀领悟了大半，就是原来一头雾水的仙器诀都有了些模糊的印象。
油然而生的痛快感和成就感，让牛立善默念起来也更加的灵活生动。
又是几十遍之后，他猛然眼前一亮，将意念集中到已经被深埋起来的母石上，凭着对宝器诀和灵器诀的感悟操控起来。
很快，他就感到母石已经被他牢牢地掌控住了，法诀随心意动，手上如羚羊挂角一般变幻出了各种奇异手势，动作浑然天成。
不久，就见凝固住的子石随即重新转动，数量上开始慢慢稀疏起来，不久原来漆黑一片的密室中开始有了亮光。
牛立善的嘴角泛出一丝恬淡的微笑，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子石迅速在减少，数百颗，百余颗，····
突然，牛立善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他发现空中不仅只有子母石，还有十五件玉石法宝也在空中跟着旋转着。
牛立善看到这一幕，惊得差点把嘴里的中品灵石给吞下去，直到感觉子母石又有脱出掌控的迹象，才急忙收摄心神，静心掌控。
等到天灵子母石又成了一只鸡蛋大小的普通石胆，牛立善特意留下了一颗子石，还有那十五件法宝。
长舒口气后，牛立善开始掌控起这些留在空中的法宝，他感觉并无滞碍，一如刚才般行云流水。
这下，他心中再无怀疑，同时，两只眼睛明亮得犹如闪着绿幽幽的光芒，整个人如重生一般，气质焕然一新，生出了一股傲然气势。
谁能像他一样同时操控十几件的法宝！
至少，他从没听说过有人做到过同样的事。
练气期的修真同一时间只能驾驭一件法宝，要么是随身法宝要么是本命法宝。
筑基期和金丹期的高手最多也只能同时驾驭两三件法宝，除非他们拥有一些特殊的法宝，毕竟驾驭法宝是要雄厚的灵力作为支撑的。
至于元婴期的大能他就不清楚了。
虽然感到操控的法宝没有人宝合一的默契，发挥不出全部威力来，而且还都是些中下品的宝器，但牛立善想，我拿十几件法宝拼你一件法宝，蚁多咬死象，就算威力再小也能让人吃不了兜着走。
而且也不怕成本太高，法宝折损了捡回来再修复就是！
“以后不用再怕那些只能驾驭一件宝器的练气期修士了！”牛立善扬眉吐气地长吁口气。
长久以来一直压在心头的大古宗阴影消散了些，觉得以后对上聂凤娇这样的练气修士，也有了自保的能力。
“呵呵~~~”
仿佛已经看到聂凤娇在十几件法宝的围攻下落荒而逃的景象，牛立善接着呵呵傻笑了起来。
好一会儿才止住形象大跌的傻笑，牛立善小心翼翼地操控着十五件玉石法宝降到地上，空中只留下了天灵子母石和一颗圆滚滚的子石。
他想看看，这极品宝器到底能有多大的威力！
牛立善人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盯着身前的小石胆，清灵诀动，念随心生。
“扑哧！”
空中的小石胆一闪之后就直直地打入地下，原本青石铺就的地板上瞬间就出现了一个碗口大的黑洞。
牛立善凑过去一看，只见这个黑洞直入地下深处，深不见底，他眼珠子又差点瞪出来。从一旁找了颗小石子扔了下去后，急忙将耳朵凑了上去，等了好久也没听到回声。
站起身来擦了擦手心中的冷汗，然后一把将悬停在半空的天灵子母石抓到手里，好一阵摩挲才恋恋不舍地塞入了怀中。
见识了子母石的威力后，觉得只靠它就足够防身了，铺天盖地变化出的小石胆相当于无数的小法宝了。
身上还有古修上品宝器的云波软玉甲护身，只要招惹那些宗门的筑基期高手，自保已经绰绰有余了。
激动过后，回味着心中所得，感觉对一知半解的灵器诀也有了些会心的感悟，觉得修复下品灵器已经有了几分把握。
就在牛立善的目光转向那几件清灵磨没反应的玉石时，就听密室外传来了邱明模模糊糊的叫喊声：“牛立善，你在不在里面？再忙也回个话啊？”
－－－－－－－－－－－－－－－－－今天可能一章，梳理一下后续情节
第一卷 势起微末 第四十五章 麻衣宗产业
“什么事？大呼小叫的！”
被打扰到的牛立善打开石门，耷拉着眼皮没好气地问，感觉门前空落落的，抬眼一看，邱明正站在通下来的台阶上。
“这家伙，看来是长记性了！”
接着就感觉有些好笑，看来上次笼翠山给的那记苦头让邱明再不敢接近密室了。
邱明看出了牛立善脸上的笑意，老脸微微一红就更大声地嚷嚷道：“还什么事！都四天三夜不见踪影了。要不是焚琴让我来找找，我才懒得管你。”
“四天三夜了？！”
牛立善有些吃惊，他感觉在密室里才呆了个把时辰。
“还能骗你嘛！赶紧上来。焚琴还在上面等你。”邱明说完，就马上拾阶而上，一刻都不愿意多呆。
牛立善还以为有什么事，关闭密室后急匆匆地回到了地上，见天色已晚，堂屋内亮着烛光。
进屋一看，却见邱明正据案小酌，酒正是那十八地灵酒，菜是几个淡雅小菜，但却是色香俱全。
一看就是出**琴之手。
牛立善虽然对这些人间的五谷杂粮早就不在意，但仍忍不住有些食指大动。
“你坐这边吧。”焚琴迎了上来，脸色微红有些僵硬地道。
牛立善一看竟然是那空着的首位。
“焚琴，你就是偏心。这小子哪里有一家之主的样！要灵石没灵石，要根基没根基。”
邱明眼都不抬的咪了口酒，发了几句牢骚。
“哥哥，再多嘴就不让你喝了！”焚琴拉着牛立善让他在首位坐下，然后拿起了酒壶为了牛立善倒了一杯酒，“别理我哥哥，一喝上就喜欢胡言乱语。”
牛立善心里大为受用，正要摆摆高姿态时，却见邱明瞪了过来接着就见他勃然变色，“你投入陆家了？”
牛立善还有些莫名其妙，接着见焚琴看向他的衣服后，脸色跟着有些惨白。酒洒在了桌子上。
他这时才想起，自己身上还穿着陆天麒给的那件衣服。
看到兄妹俩同时变脸，知道这可误会不得，急忙很肯定地解释道：“我没有投入陆家！这件衣服是这么来的···”
牛立善接着将从遇到大古宗的同门说起，再到后来钟紫烟和陆天麒从天而降，直到在云霄宝殿得到灵石···
“换上这件吧。”
牛立善一说完，就见焚琴拿了一套崭新的衣服递了过来。
牛立善胸中涌起一股柔情，抬头看向焚琴，四目相对，焚琴俏脸微红，心中顿时一热。
而邱明却像是刚从梦里醒过来一样，突然激动地站了起来，两眼闪着噬人一样的光芒，嘴中不停地念叨着，“钟紫烟啊，府瑶紫烟啊，千年来第一美女，不，万年第一才是···”
牛立善被邱明的模样吓了一跳，以为是四十块中品灵石的缘故，等明白是钟紫烟的缘故后，赶紧换衣服去了。
等换好衣服出来，却发现邱明像是苍蝇一样在围着桌子打转，一见到他就一下子凑到面前，痴痴地问道：“赶紧说说，她有多美？是不是能把所有女人都给比下去？”
回想起钟紫烟的绝世仙姿，牛立善目光中也微微有些痴迷，“超凡脱俗，谪仙当世！”
“当！”
牛立善和邱明都有些迷糊时，就听桌上一声响，转眼看去，只听焚琴浅笑轻语道：“这酒太烈！”说着，转身将十八地灵酒倒在了门外。
牛立善和邱明这才意识到疏漏了焚琴，两人尴尬无比。
邱明急忙堆起笑，“怎么可能！这世间不可能有美过我妹妹的女人！”
“哼，我可不是万年第一，也不是什么谪仙！”焚琴冷哼一声。
牛立善顿时有些傻眼，“焚琴这话怎么透着股酸气呢？”
就在这时就听院门被人推开了，人未见爽朗的笑语已经传了过来，“牛立善，你果然在家呢！”
牛立善马上听出是裘季，急忙从饭桌上脱身迎了出去，“裘兄来得正好，酒菜可都是现成的。”
走到院中的裘季哈哈一笑，一把拉住了牛立善，“我正是找你来喝酒的。不过不是在你这里喝，去外面喝。”
接着朝邱明和焚琴点点头道：“新媳妇，大舅子。我带牛立善出去喝酒，你们不会阻拦吧？”
焚琴冷淡地道：“裘真人说笑了，小女子怎会如此不识大体。”
邱明也很漠然地微微摇头。
裘季不在意地一笑，“新媳妇好涵养。”接着就拉这牛立善往院子外走去。
牛立善任由裘季拖着走了出门后，才苦笑着问道：“裘兄，这是带我去哪里啊？”
裘季嘿嘿一笑，悄声答道：“到地方你就知道了。”说着带着牛立善施了遁法。
牛立善在景物电光火石般往后飞逝时，模模糊糊地想到，“瞧这家伙故作神秘的样子，该不会是去烟花柳巷之地喝酒吧？”
两人等从遁法中现出身来，裘季松开了牛立善的胳膊，指着面前灯火通明，金碧辉煌的三层层阁楼，嘿嘿笑道：“香仙楼到了。诸葛怪胎早就等在里面了。”
“香仙楼？”
牛立善看着这座比云霄宝殿毫不逊色的楼阁，只感到一股脂粉之气迎面扑来，接着就听到了丝竹琴瑟之音，伴随着不时响起的莺声笑语，令人心神荡漾。
“你没听说过？”裘季显得也是十分意外，接着解释道：“麻衣宗的产业！”
“麻衣宗！”
牛立善眉头微皱，十二宗门世家中最声名狼藉的宗门，门人弟子只修炼阴阳双修的功法，完全没有男女伦常之防，师徒之间都能以修炼为由苟合。
这香仙楼既然是麻衣宗的产业，是什么地方也不用说了。
裘季一眼就看出了牛立善的犹豫，笑着拉住了他，“走吧，只是喝喝酒而已。“接着又是嘿然一笑，”当然，如果你觉得不过瘾，这香仙楼中也有精通双修大法，却仍然守身如玉的麻衣女修。”
牛立善感觉被裘季这么一说，不去都不行了，心里也是疑惑不已，这裘季和诸葛啸怎么突然想到请他来这里喝酒了？
第一卷 势起微末 第四十六章 灵石砸香
不等他想明白，裘季已拉着他进到了里面。
牛立善只觉得眼前一亮，接着就被眼前各色各样的娇艳女子晃得眼花缭乱，阵阵幽香沁入心脾。
这些女子个个容貌出众，身材或丰满或苗条，人人一袭似麻非麻，似纱非纱的长裙，曼妙处若隐若现，裸露出的肌肤欺霜胜雪。
兼之她们每人身上都充溢着的灵气，让人感觉犹如置身一群仙女中，目不暇接，遐想无穷。
牛立善抹去额头上的一些细汗，深吸口气，才将汹涌的气血平复下来。
裘季哈哈一笑，‘怎么样，厉害吧！这些可都是麻衣宗里精挑细选出来的女弟子，又精通双修魅惑之法。有些意乱情迷是再正常不过了。”
牛立善刚想掩饰上几句，一位身材丰腴，面容如画的女修迎上裘季，“裘少宗，您怎么这么晚啊，诸葛少在楼上‘覆天谷’等您很久了呢。”声音悦耳甜腻。
裘季一把搂住这女修，嬉笑道：“甜娘，是不是你等不及了啊，想再体会一次炼体修士的与众不同之处啊？”
甜娘娇俏地横了裘季一眼，“整个一头不知怜花惜玉的蛮牛！”说着，红着脸掩嘴轻笑起来。
在裘季大笑声中，甜娘故作不依地偎入了他的怀中。
恰到好处的娇嗔，一颦一笑间散发出的撩人姿态，让一直冷眼旁观的牛立善直呼厉害。
甜娘这时也注意到了牛立善，柔若无骨地偎着裘季说道：“你怎么还带仆从来啊？赶紧让他回去。这里可不是他呆的地。”
“仆从？”
牛立善感觉原本娇媚诱人的甜娘一下子变得面目可憎，她身上飘来的幽香令人作呕，毫不掩饰地就用衣袖掩住了鼻子，嘟囔了一句，“哪来的恶臭？”
甜娘顿时秀眉倒竖，冷声娇斥：“一个散修，也敢在这里撒野！赶紧滚出去！”
“呸，什么狗屁宗门弟子，说穿了就是青楼女子，竟然也敢如此待我！”
这一刻，牛立善的怒火如炽，面上不动声色地冷冷问道：“你们不是开门迎客吗？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甜娘从裘季怀中挣脱出来，冷哼一声，“就是不做散修的生意！”再次不屑地喝斥道：“赶紧滚出去，不然扒了你的皮再扔出去！”
“我想留就留，我想走就走，一个娼、妇还没资格对我指手划脚！”
牛立善骂完脸上还是平静如水，但他一双看似无神的眼睛已经微微眯了起来，一只手伸入怀中握住了天灵子母石，清灵诀随心默念。
“来人！”甜娘身上的灵气立刻转化成了灵力，同时一声娇呼。
一瞬间，不知从何处钻出了四名强壮的男修，聚拢到了甜娘的身后。
“扒光了抽上五十鞭子。反抗就灭杀了！只要别让他逃出这扇门，陆家也管不到！”甜娘气势汹汹地指着牛立善。
“谁他娘敢动一下！”
一直默不作声的裘季突然一声暴喝，身上如石头般块块垒起的肌肉竟然在慢慢地瘪下去，整个人猛然缩小了一圈，但一股可怕的威压却从他身上四射而出。
“裘少宗息怒！”从二层阁楼上突然传来一声酥软却暗含威势的轻语。
牛立善感觉这声轻语既像是侬侬细语相求，又像是谆谆叮嘱，更像是斩钉截铁的命令。
只是轻轻的一句话，就涵盖了如此丰富的意味，让牛立善对这开口阻止的女人大为好奇，抬头朝着出声处看去。
在二层的楼梯口，婷婷玉立着一位高雅女修，姿容如天仙一般清雅绮丽，不施一点脂粉却有着天然的娇媚。
更吸引牛立善的是她身上那种飘逸洒脱的气质，仿佛没有任何麻烦能难倒她，任何忧愁可以羁绊她。
牛立善这时才收起了对麻衣宗的轻视之心，能培养出如此出众洒脱的弟子，这麻衣宗的底蕴绝不容小觑。
“原来今天是凤姐主持啊！”
裘季淡淡地看了一眼，身上快速瘪下去的肌肉暂时止住了，但那重威压却是更上了一层楼，逼得牛立善退了几步才缓过气来。
楼上的凤姐缓缓走了下来，酥软无比地埋怨道：“是啊。四个主持的姐妹中数我最苦命，轮到我主持的日子总是有些麻烦事出来。”
裘季微微一笑，“那是你凤姐宽容，难免会有些人不服管教了。”
凤姐笔直走到裘季面前，抿嘴一笑，“裘少宗，如何才能让你也宽容这些人呢？”
裘季看了牛立善一眼，“他是我带来的朋友。刁难他就是折我的脸面！只要他感觉出气了，我就没话了。”
凤姐瞄了眼一手插在怀中，面色平静得像是不管己事的牛立善，心里微微讶异，“这人是散修吧？”
“散修怎么了？难道香仙楼的规矩我会不知道吗？不就是十倍价嘛！我能带他来就不稀奇这十倍价！”
裘季满不在乎地道。
牛立善直到现在还摸不清裘季带他来这里喝酒的用意，但裘季的话还是打动了他。
“请教？”凤姐好奇地再次看了看牛立善，微微一礼。
牛立善以同礼相待，“散修牛立善！”
凤姐看了看一旁气鼓鼓的甜娘，接着问道：“请问牛兄弟，如何才能让你消气？”
牛立善淡然答道：“我没有生气！”说着，伸在怀中的手摸出了一块中品灵石扔到了地上，“让甜娘捡起来就是。赏她的！”
在场的所有人微微色变，一块中品灵石在香仙楼里赏人，不算多不算少，不值得惊讶。
但是，牛立善敢辱人于直面的勇气和诡变的机智让在场的人暗暗惊心。
凤姐的心里不由地也暗暗动了气，同时思索着对策，权衡着得失。
“痛快，没丢我裘季的脸！”
裘季早就不看脸上僵硬的甜娘，叫了一声好后笑吟吟地看着皱着眉头的凤姐，感觉能让这个一直不假辞色，淡定从容的娘们头疼，也是一件极为快意的事。
“嫌少吗？”
牛立善“啪”地一声又扔出了一块中品灵石。
众人一愣之后，凤姐的脸色跟着再变，裘季更是赞许地看了看牛立善，只管微笑。
“啪！”
全场静默中，牛立善又扔出了一块。
现在，所有的人都看出来牛立善的怀中有不少中品灵石，但他就是每次只扔一块，就像是在垂钓下饵一般，就是在斗心智意志了。
很快，牛立善就扔出了十二块中品灵石。
甜娘的脸色铁青，她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散修竟然身怀如此多的中品灵石，而且看架势只要她不低头，就会接着扔下去，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忍不住弯下腰去捡这些中品灵石。
她一年能从宗门里得到的灵石也只不过七八块中品灵石，这还是愿意不停荐枕席的结果。
心里有了这个想法之后，甜娘心头的怒气和沮丧反倒消失了，涌起了幸灾乐祸的念头，“我倒要看看你这个蠢货有多少灵石？扔吧，扔得越多越好。哼，到时不就是弯腰拣一下的事嘛！”
哪想到牛立善又摸出了一块中品灵石，却不急着扔了，目注裘季苦笑道：“裘兄，这香仙楼的姑娘怎么还看不上这些赏钱呢？不知她们的度夜之资又得要多少？”
裘季立刻心领神会，不屑地笑道：“这里最红的姑娘一夜也就是三块中品灵石。今天可真是稀奇了，白给这么多赏钱还没人要。”
“三块中品灵石就能包红姑娘了···”牛立善自顾自地嘀咕一句，接着又伸手入怀摸出一把灵石撒落地上，“十八块灵石，凑满三十块。”
紧接着手一指脸上笼着寒霜的凤姐，“你陪我一夜吧！”
第一卷 势起微末 第四十七章 不省油的灯
“你说什么？”凤姐洒脱的气质为之一变，酥软的侬侬软语中猛然多了肃杀和刚硬。
“散修十倍价，你陪别人是三块灵石，陪我不就是三十块灵石嘛！”
牛立善眨巴着眼睛，直愣愣地说道。
“把他给我···”
凤姐清丽绝秀的脸上气出了几分红晕，玉手举过了肩头，就要挥下时却猛地顿住了。
她看到牛立善的手又插入了怀中，而裘季身上的块垒肌肉重新缩入体内，身上已经隐隐约约泛出了灵力的波动。
“凤姐，天道是个理字，人道也不过是个理字！你们麻衣宗可别惹来其它宗门世家的笑话。”
裘季突然笑眯眯地说道。
凤姐冷冷地横了裘季一眼，其实她早就明白这一点了，要不然玉掌早就挥下去了。
牛立善所作所为虽然让她无法忍受，但却一点也不逾道理规矩，扔赏钱在地要不要随你，想要就俯身去捡。
即使口出狂言让她陪夜，出的也是散修的十倍价，也是合乎香仙楼的规矩。
而且还有裘季这个风雷峰的接班人横插一杠子，凤姐可是知道炼体修士的巨大破坏力的。
香仙楼即使有禁制和守护阵法保护，真动起手来也不敢保证会完好无损。
凤姐第一次仔细地看向了牛立善，但她很失望，牛立善现在的脸上始终不露端倪，和第一眼看到他时没有一点变化，要说还有点蛛丝马迹的话，那就是呆！
“哼，只要还在香仙楼，看我用软刀子磨死你们！”
心中暗自冷哼一声，凤姐举过肩头的玉手拂上自己的一头乌黑长发，酥酥软软地道：“看你裘少宗说的，只是一场不起眼的小误会，哪有那么严重！”
语气中已经不带一丝火气，甜甜的能令人陡生好感。接着目光再次瞄向了牛立善。
牛立善手插怀中，眨巴眼睛的速度变得慢吞吞的，看到凤姐看了过来，抽动着嘴角的肌肉对着凤姐微微一笑。
这一笑，让凤姐浑身一凛，更坚定了现在快刀斩乱麻的决心，免得把自己越缠越紧。
“甜娘，把地上的灵石都捡起来，如数交还给这位贵客！”
“凤姐···”
不等甜娘嚷出声音来，凤姐就冷冷地打断道：“怎么？还要用门规才能使唤得动你吗？”
甜娘的脸色顿时由青转白，恭恭敬敬地对着凤姐行礼道：“甜娘不敢！”
凤姐模模糊糊地哼了一声后，甜娘才敢直起身来，然后不声不响地弯腰从牛立善的脚下捡起灵石。
“你为什么不收？”牛立善眉头微皱，看向了凤姐。
裘季呵呵一笑不语。
凤姐银牙差点咬碎，但仍然顾盼生辉地巧笑道：“贵客怕是有所不知，我等主持的四人只负责管理此间事物，绝不作陪！所以，请贵客还是收回你的灵石吧。”
“太可惜了啊···”
牛立善大为失望地吐出了这短短的一句，但这句话蕴含的莫意味却让人很费思量。
凤姐脸色的红晕一下子浓了几分。
“请贵客查收。”
甜娘双手捧着三十中品灵石，头埋在手掌下方，让人看不到她的面容。
牛立善拿起二十八颗灵石，剩下两颗在甜娘的手掌中，然后直接面对裘季道：“裘兄，诸葛少主怕是等急了。”
裘季看到了甜娘手中的那两块中品灵石，心中对牛立善的赞赏又多了几分。收放自如，能屈能伸，其间把握的分寸极好。
“劳烦凤姐！”
裘季朝着牛立善点点头，身上的肌肉像是充了气一样又开始慢慢鼓起，看都不看地吩咐凤姐。
凤姐风姿万千地转身朝着楼梯走去，“裘少宗请，牛兄弟请。”
裘季与牛立善并排而行，笑着打趣道：“立善，我感觉你今天与前些日子相比像是换了个人似的，简直是锋芒万丈啊！不过，我喜欢。”
“本就该如此嘛！看不惯就骂，骂不疼就打！管他牛鬼蛇神，玄女天仙呢！”
说着，不管在前面引路的凤姐脚下顿了顿，自顾自大笑起来。
牛立善脸上露出了几分笑容，心中却是一凛，感觉自从突破清灵诀，发现能掌控十几件法宝后，自己的心态正在悄无声息地发生变化。
这种变化是福是祸，牛立善不敢确定，但他知道这是无法改变的，从得到清灵磨那一天起，他就已经与以前不同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牛立善微微摇头，半是叹息半是玩笑地说道。
裘季一愣之后笑得更加大声了。
牛立善发现前面袅袅多姿的凤姐多了点僵硬，少了点洒脱但不损其优美至极的曲线。
大饱眼福中转眼就到了三层阁楼，凤姐门都不敲地推开了一间书着“覆天谷”的雅间。
温馨雅致的房内，诸葛啸正背对着他们站在一只玉石茶几上，在他的身前跪坐着两名女修，她们的上半身被诸葛啸的大腿遮挡住了，三人的姿势让人浮想联翩。
不过，诸葛啸听到声响马上就转过身来，全无异样，看着站在门口的牛立善和裘季埋怨道：“怎么现在才来啊？”
牛立善这才看清，诸葛啸身后的两名娇艳女修全都手撑下巴，支在茶几上，其中一名丰腴点的女修趁着诸葛啸转身时还掩嘴打了个哈欠。
这才明白，诸葛啸估计又是在喋喋不休地絮叨，让面前的两名麻衣宗女修昏昏欲睡了。
“立善兄弟刚才在下面给人发赏钱呢，没想到还有人不识抬举。”裘季拉着牛立善坐下，半真半假地道。
诸葛啸腾地跳下茶几，双目炯炯有神地盯着牛立善道：“立善，你小子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啊！”
牛立善觉得诸葛啸的样子十分奇怪，好像并不是听了裘季的话才如此的。
“诸葛少主···”
刚张口，就被裘季和诸葛啸同时打断了，“叫这么生分干嘛，以后随便称呼就行。”
牛立善心里更增添疑惑，点头称是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诸葛啸看到一直默不作声，眼中异彩连连的凤姐，不由招呼道：“凤妞，去把那些刚来的清倌招呼上来陪陪我这两位兄弟。”听口气，似乎比裘季熟络得多。
“请各位贵客稍等，我就去唤来。”凤姐掩嘴轻笑，走向门时还是疑惑地看了牛立善一眼。
不等她走出门时，就听诸葛啸笑道：“立善，看来我听到的关于你的传闻多半是不会错了。”
“什么传闻？”牛立善心中疑惑多过吃惊，丝毫没注意到快到门面的凤姐故意慢下了脚步。
“听说陆风已经允许你在法宝一条街上开间卖法宝的铺面了，就是钟紫烟和陆天麒都参了股的，给了四十中品灵石。”
“什么？你这是听谁说的？”牛立善吃惊地站起身来，虽然早就知道这诸葛啸嘴里就没个靠谱，但如此不靠谱的事情还是让他觉得翻天覆地一般。
踌躇在门边的凤姐听到后，顿失洒脱不由自主地转头看向了牛立善。
“嘿嘿，你别管我是听谁说的，反正有许多渠道告诉我，这件事是真的。”诸葛啸嘿嘿笑道，接着看到了张望过来的凤姐，轻咦一声，“凤妞，你怎么还没出去呢？”
凤姐索性不再掩饰，好奇地问道：“是那府瑶峰的钟紫烟吗？”
诸葛啸一指牛立善，“这你得问他，不过九成九是不会错了。”
牛立善哭笑不得看着诸葛啸，也明白了今天为何相聚于此了，只是不明白这诸葛啸到底是哪里得来的消息。
陆风的允许是不错，陆天麒给四十中品灵石也很正确，但说是钟紫烟和陆天麒都参了股，那就完全是以讹传讹了！
凤姐刚才还在转悠着整治牛立善的心思，哪里会抹下脸来真得问牛立善，轻笑一声后就飘然出了“覆天谷”雅间。
门一关，牛立善就坐了下来，发现完全听不到外面的声响，心中顿时释然，接着就苦笑着解释道：“陆风掌柜确实同意我在法宝一条街上开了铺面，但说是钟紫烟和陆天麒都参了股，那就是完全没影的事。那四十中品灵石也不能说是陆天麒给的，那本就是我···”
接着就述说起了当日的事。
···
走下楼的凤姐却是皱着眉头招呼过来一个普通的女修，“你去查查看，这叫牛立善的散修到底是何方神圣？”
这名普通女修点头离开后，凤姐的心思还在回忆着牛立善的一举一动，越想越感觉有些高深莫测，愣神中，丝毫没发现身边多了一个长相极其普通，但身材风姿却是动人无比的妙龄女子。
“凤儿，在想什么呢？”她的身上灵气四溢，这灵气很自然很清新，完全不像是催动下才如此浓郁的，而是天生如此。
她的声音也如她身上的灵气一般，充满了灵动，能让人不由自主地欢欣鼓舞。
“月小姐，你怎么出来了？”凤姐一惊之后转眼看四周无人，这才轻声问道。
女孩嬉笑道：“听说刚才有人闹事，我就忍不住出来看看了。怎么，闹事的人已经走了吗？”后半句已经有些失望的意味了。
凤姐也知道自家的小姐的性子，知道如果不告诉她，怕是会没完没了地纠缠，就指指楼上道：“还没走呢。在楼上逍遥呢！”
“什么人？闹了事还如此自在笃定？”女孩的声音中多了些兴奋，但想着心思的凤姐并没有注意到。
“一个散修，听说和钟紫烟陆天麒有些瓜葛。”
“府瑶紫烟，陆家天麒？”
女孩兴奋的状态终于引起了凤姐的警惕，但这时已经覆水难收了，只得提心吊胆地说道：“小姐，主母可是关照过你···”
“啊呀，你不用担心了。我不会瞎胡闹的。”女孩撒娇般地打断。
凤姐还是不放心，刚要再次叮嘱，刚刚离开的那名女修就凑到她耳边回报，“已经查清楚了，此人是被大古宗逐出山门的牛立善。”
“怪不得如此耳熟，原来是他啊！”凤姐不由地脱口而出。
“啊，我知道他。百年难得一见的修炼废物！”女孩天生就远超一般人的灵敏，她也一字不落地听到了回报。
“真是太有趣了，一个是千年难出的修炼天才，一个是百年难见的修炼废物，这一天一地般的两个人物竟然也会有( 混在仙界最底层 http://www.xlawen.org/kan/256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