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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部分阅读

    林兄他们最近一直在翻阅兵书,不知……”

    余好心里一紧,脸上倒也看不出端倪:“林尔臻向来都是爱看书之人,只是他的书籍都被毁了去,只好有事没有那本兵书看看,权当是看故事了。至于林又嫃,当初都是去军营和士兵们一起操练的,如今……许是烦闷无事可做了吧。”

    “原来如此,既然这样,可以叫他们一起来军营和大家一起操练,也好让这些士兵学学当年林家军的威风。”赵穗不以为意道。

    余好看了看赵穗,把目光投向军营方向,淡淡的说:“赵大人以为,他们还愿意再踏入军营一步吗?”那个地方几乎成了林又嫃他们的噩梦,亲友都在那里没了声息,一走进去估计就会回忆起很多当年。就算他们愿意,余好也不同意。

    林又嫃,才十七岁,放在现代也不过是个高中生,却经历了这么多的变故。

    “无妨的。”赵穗笑了笑,“他们终究还是属于那里的。”

    余好看着赵穗,似是想看穿什么,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讲,牵着小黑走了进去。

    站在门口的赵穗,看着余好慢慢走远的身影,一抹淡淡的笑挂在嘴边。等他再也看不到余好的时候,才缓缓的转过身去准备离开。只是在转身的时候,他的眼睛有意无意的看向里院的屋顶,那里正好有个影子一闪而过。

    赵穗脸上的笑容又多了些。

    34第三十二章

    一切还是平淡无奇的照旧着。余好拖着腮帮子看着炉灶里的火苗,今天轮到她烧火。这么传统的炉灶余好还是第一次这么亲密的接触,看着火苗从小星星到火苗不断的窜动,还附带着发出“轰轰”的声音,把板子隔上挡住的时候里面的火很亮很响,板子拿下来的时候又相对的会小上一些……这些都让余好觉得神奇,她反反复复的玩着,不亦乐乎。

    “好儿……”端着蒸桶走过来的林尔臻看着余好,满脸的无奈,“能不能不要把板子拿下来?很晚了,让火旺一点。”

    “哦。”余好乖巧的应了声,把板子隔上,端正的坐在炉灶前。

    “既然火有了,你柴放够了就不用一直坐在这里的,不怕热的么?偶尔进来看看就是了……”林尔臻把蒸桶放进快要烧开的水里,继续教导道。

    余好点点头,和他一起走了出去。

    林又嫃正在水井边上,蹲在那里洗菜。

    “林又嫃。”也不知道从哪天开始,林又嫃不再叫余好“好儿”,余好也连名带姓的喊她,“有什么想吃的菜吗,我明天要去镇上。”

    半晌,林又嫃才像刚听到般抬起头:“明天?”

    余好看着她点点头,见林又嫃还是直愣愣的盯着她,余好有些不自然的转开视线。

    “我和你一起去吧。”林又嫃抿抿嘴,又看了余好一眼才继续之前的事情。

    “和我一起?”余好有些不自在。最近林又嫃让她越来越不舒服了,她现在分外想念当初的那个缠人又懂事的小姑娘。“你不看兵书了么?”

    “天天都看,也不差那一时半会。”林又嫃头也不抬。

    余好盯着林又嫃黑黝黝的发顶,找不出词来反驳。她没有理由拒绝她。

    就这样,一直以来的一人行变成了二人行。

    不过很快,余好发现一人和二人没有什么区别,一路上林又嫃也不和她说话更没有提任何意见,她还是照着她以往的路线走了一趟,在买了所有她能想到的要买的东西以后,两个人一人一匹马的牵着往回走。对余好来说,唯一不同的就是,感觉多了一条尾巴。

    因两人是并排走的,余好的余光稍稍偏一下就可以不着痕迹的观察林又嫃。而她也确实这么做了。距离那次遇难也就过了差不多两个月,可是无论是她们三人中的任何一人,都和之前的多多少少有些不一样。林尔臻为人处世踏实多也圆滑了很多,渐渐的有了一家之主的味道,当然这只是对外而言。林又嫃呢,原本就不是很会闹腾的人现在的性子更加沉闷,从前还有点小性子,现在一点星子都找不到。

    余好偷偷看着她,脑子里闪过两个字:隐忍。

    至于余好自己……她收回了目光,看着前方的路,马上就要出城门了。或许,她更认清了现实。

    “余姑娘。”在余好跨上马的时候,林又嫃突然开口,而且还是很诡异的叫她“姑娘”,余好转过头看向林又嫃的时候,脸色有些异样。

    林又嫃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依旧那副不冷不热的表情,看着余好微微有些挑眉道:“之前你一直偷偷看我做什么?”

    余好一僵,转过头不再看她:“姑娘我看林姑娘你……只是想知道林姑娘对姑娘我买的东西是否满意。”

    “这种事,偷看我就能知道了么?难道不是直接问我更好?”林又嫃不急不缓的跟在余好后面。

    “林姑娘你一定要加个‘偷’字在里面么?”余好有些咬牙。

    “你确实没有光明正大的看我。”林又嫃还是死咬着不放。

    余好深吸一口气,转过头看着林又嫃,眯着眼笑得一口牙:“因为你长得好看不行么?”

    这下,林又嫃真的安静了下来,只静静的跟在后头,也不再和余好同步。余好舒出一口气,眼睛有些闲不住的看下旁边的景色,尽管在过去的一个多月里她早已烂记于心。

    临近饭点,原本就没多少人走的道现在除了她们再也没有第三人,连夏虫好似都已经歇息,周围静得只能听见她们的马儿发出的些许声音。

    两个人还这么静,余好更不自在了。身后明明有一个人,还是这么熟悉的人,她总不能把她当做空气吧。“诶,最近看了些什么?”余好开始没话找话。

    “不就是那几本么,你早看过了。”林又嫃的声音稳稳的从身后传来,还有些近。

    余好按捺住,没有回头:“我看了也白看啊,都不懂在说些什么。”

    “我也不懂。”林又嫃看着余好的背影,近在咫尺。

    “……”余好吸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林又嫃开口道:“再过段时间,我们……”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林又嫃就自动的吞回肚子里,她微微侧了侧头,敛着眉。

    “我们什么?”余好还是忍不住回头看她,见她这幅严肃的样子,问道,“怎么了?”

    “有人。”林又嫃坐正了身子,策马快走了几步,稍微比余好前面了一些。

    很快,那个林又嫃口中的人出现在她们的视线中,一个士兵模样的人骑着快马,看到她们后放慢了速度喊道:“两位姑娘,监军有要事相告,请与我一同回府。”

    要事?林又嫃转头看了眼余好,见她的脸色也有些凝重,随即看着那士兵点头道:“好,劳烦兄弟跑一趟。”

    林又嫃驱着马,余光看见余好稳稳的跟在身边,放下心来想,这需要派人来监视她们的要紧事,到底是真是假?

    她们三人每过三天,余好就会去镇上采购一些食物,之前她和二哥都放心的叫余好一人去,除却他们身上没有银子以及也不知道买些什么外,最重要的还是,他们不愿意出去见人。虽然林尔臻没有明说,但是林又嫃就是知道,她二哥和她一样。

    可是,自上次因余好晚归她才爬上房梁后,便不想余好一人出去了。

    上次余好晚归,是和赵穗一起回来的,而这次又是赵穗派人过来寻她们。先不说是否有那要事,这明目张胆的看顾……林又嫃有些不适的皱着眉。

    不过这时也容不得她再多想,原本就不是很远的路在快马下一会儿就到了府邸。林又嫃和余好直接把马匹骑回了小院,放东西的时候回顾一周,没有看见林尔臻。

    看来他已经先过去了。

    两人走出小院的时候那个来寻她们的士兵正等在门口,他见她们出来,恭敬道:“赵大人在书房等姑娘,林公子已先过去了。”

    “好,多谢。”林又嫃点点头,一顺手牵了余好的袖子,稳稳的捏在指尖。

    余好看着林又嫃有些泛白的手指,没有挣扎,反而反手一勾,把林又嫃的手握在手中,握上去那瞬间,她感觉到林又嫃的手抖了一下。余好轻轻的紧了紧手,没有看林又嫃,只是轻声说:“不要怕。”

    林又嫃看看余好的手,又看看被自己捏着一小片的袖子,突然有些鼻酸,无处追寻的没有来由。

    书房里,赵穗坐在右边第一个位置,没有坐在上位,而林尔臻自然是坐在了左边第一个位置。林又嫃和余好进去的时候,书房门敞开着,他们二人只是静静的饮茶。她们很自然的坐在左边第二第三位,余好坐在林尔臻下方。

    在送她们过来的士兵把门带上后,赵穗才放下手中的茶盅,眼睛不着痕迹的瞟了眼余好的手。他这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从进门就一直注意着他的林又嫃。

    “等下还有几位副将也会来。”赵穗首先开了口,直接进入正题,“我收到密报,池故军队在边境外五百里处扎了营,已经两天了。”

    “五百里?”林尔臻皱着眉,“三四日的行程……”

    “是,他们过来大约是三日,从边境到我们营地只需要一日,算上他们中途的休息,最多不过六日。”赵穗看着对面的三人,“本来这样的事,在他们整军出发的时候我们就应该知道的,就算我们勘察不到,也会有人告诉我们……”赵穗这话说的有些隐晦。

    “他们多少人马?”林尔臻琢磨了一会,问道。

    “十万。”赵穗笑了笑,“定是各方人马都有的,按照在下的预计,他们从召集到整装,需要两个月,最快也要一月有余,再加上出发了这些日子,少说也是两月有余的时日。”

    “而上京的急件到这里还不需半月。”林尔臻了然的接了下去。

    林又嫃至始至终都静静的坐在那里,听着林尔臻和赵穗的一字一句,余光锁住了身边的余好,她也是姿态自然的听着,没有一丝异样。林又嫃压住心底的汹涌,尽量和余好一样的端坐着,连余好都能这么泰然,她没道理做不到。

    可是,这敌军都已经在门前了他们才知道敌情……朝中有奸臣,军中有内鬼!当她听赵穗说敌军已经近在边境外的时候,她心里就涌起了,怒意,积压已久的怒意。

    林家军全灭了,林家兵只剩下她和二哥,可是来这里帮忙的只有本来就是来增援的军队,没有其他人来,没有信函来,没有体恤……就好像,林家军没了就没了,她的将军爹爹死了就死了,越度的士兵失去了就失去了……几万的人命,朝中的官员都无动于衷,而现在,边境来犯,也是这般,是不是,所有的这些都是某些人计谋?

    这般的无情,这般的无任,这般的无义!

    林又嫃咬牙,心里的怒意滔天而来,这样君不君臣不臣的越度,枉费林家军在这里受苦十多年,守来何用!

    “怎么了?”林又嫃正沉溺,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轻柔,紧接着自己下意识握紧的拳头上覆上一抹微凉,那是,余好的手,之前她也是这般握着。

    林又嫃有些无神的看过去,只见余好对着她微笑,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拳头,然后收回,转过头。

    因着余好的动作,林又嫃像是瞬间脱离了魔障一样清醒了过来,盯着自己还在握着的拳头,回想刚才,心头一跳。

    她刚刚、她刚刚……竟然想要、毁了它……

    35三十三

    三位副将来了之后,余好以不便参与军政大事的借口离开,临走的时候,余好回过头看了一眼林又嫃。

    没一会,林又嫃也走了出来,顺手还帮他们把门给带上,转过身的时候看见余好在不远的地方看着她。

    “我……”林又嫃站在距余好5步远的地方停住,看着余好,张张嘴,说了一个“我”字就再也没有下文,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对余好说些什么,只是潜意识里觉得她应该说点话。

    “林又嫃。”余好站在原地,看着她,轻声说,“不要报仇好不好?”

    林又嫃有些惊讶的看着余好,随后就皱起了眉,果然余好还是看出了些什么。

    良久,林又嫃才开口道:“你把我叫出来就是要说这个?”

    “我没有叫你出来。”余好观察着林又嫃的神色,漫不经心道,“我只是看你一眼。”

    “只是随意看我一眼?我还道你唤我出来。”林又嫃愣了下立马回嘴,“那我再进去……”

    “别!”余好一看林又嫃作势要回去那个议事的地方,心里的不安开始窜动,跑走几步拉上林又嫃的手,“陪我回小院吧,那里的事情交给你哥就好了。”

    “这回可是你叫我的。”林又嫃僵直着身子任余好拉着自己。

    “是,是我叫你出来陪我的,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准备煮饭炒菜。”余好顺着林又嫃的话,边说边牵着她往小院走去。也只有感觉到林又嫃的手真的安安分分的被她握着的时候,余好才暗暗的舒了一口气。

    总觉得,天要暗下来了。

    在她们把午饭准备好的时候,林尔臻才回来,看着已经端坐在饭桌旁的两人,心里叹息一声。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可以过多久。

    “我们这边只有3万人马,上京或许会来5万,只是不知道什么可以赶到。”在吃饭的时候,林尔臻斟酌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告诉她们,“赵穗的意思是拖延和自救,只是目前还没有想出好的计策。硬碰硬肯定是不行的,至少要想个办法拖着,等援军。”

    余好手上的动作不停,头轻轻点了点表示听到。林又嫃看了她一眼,也没有说话。

    “我比较在意的还是……赵穗为什么要先和我们说……”林尔臻又换了个话题,“我总觉得他有什么计策,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针对我们的。”

    “他讲那些话,而且还要我们三人都在的时候才说,想必是要我们面对吧。”这时,林又嫃也不顾去看余好的脸色,假装淡定的说,“面对朝廷的背叛。”

    “林又嫃。”林尔臻还没对林又嫃所说的话反应过来,突然听见余好大声呵斥。

    “怎么,我有说错什么么!”林又嫃也不甘示弱的大声回去。

    余好和林又嫃会这么大声的说话,这还是这么久以来的第一次,林尔臻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劝。

    “你的矛头对错了方向,就算你要有什么想法,那对象也应该是对外的。”余好看着林又嫃,一字一句的说。

    “对外?池故么?呵。”林又嫃嘲讽道,“要是没有上面人的接应,要是没有内贼,我们林家军会这么溃不成军、没留下一个活口么!”说到最后声音里竟还杂夹了些许哽咽。

    显然余好也听出来了,缓了语气:“一个朝廷总有那么一些奸佞之人当权,那也是奸臣的错,不是整个朝廷的错。”余好苦口婆心的纾解,“还有,你可以反过来想,要是没有池故,那奸臣也做不了什么事。”

    “是不是爹爹和你说了什么而你没有跟我们说?”听着余好这般话中有话,林尔臻问道。

    “大将军说,不要报仇,还说,绝对不能成为反贼,不然就真的着了别人的道了。”余好看着兄妹二人认真的说道,只是后面那些是她自己想说的,“我知道林又嫃的批命,我还敢说肯定还有别人知道,不然哪里会这么巧。”

    “巧?”林尔臻挑了眉,不是很清楚余好所说的巧是哪件事。

    “林又嫃刚才不是还说有内贼,如果真的有内贼,那人又怎么会不知道我们三人在外面?斩草除根什么的,这些你们应该比我明白些吧。还有我们被困的地方,正好又是赵穗他们选的路,如果我们没有误打误撞触动了机关,你说最后会怎么样?那个林子那么大,肯定不止那一种陷阱。”余好干脆放下筷子,一股脑倒出了自己的想法,“我不敢说他们会被困很久,但总是会起一点作用然后迫得他们小心慢行或者干脆换条路,这样会比预期的晚到。我想,若那时我们没有出去,等他们赶来的时候,能够被救活的或许也只是我们三人……”说道这里,余好顿了顿,“林尔臻或者林冠帧两人中至少能活下一个……”

    林又嫃听着余好说的话,胸口起伏了好久:“你这么想的?”

    余好看向林又嫃,表示没有听明白林又嫃的问题。

    “你觉得,这一切只是为了印证我的批命?”

    余好摇摇头,放出了更狠的话:“不是印证,而是让一些人真的这么认为,认为你会发起祸乱,而我正好又是来历不明的。”

    她这话一说,另外两人都不说话,良久,余好又说:“我不信批命一说,我更不信这里的人能算得了我的命。”

    她没有明说之前的那些话都是她自己琢磨出来的,就让他们以为是大将军对她说的好了,只要能打消林又嫃报仇的想法。她不是反对林又嫃去报仇,她只是反对自不量力的行为。

    林又嫃看着余好的脸,从那张秀丽的脸上她看不出任何她想看到的心绪,但余好的话林又嫃还是听懂了,她是说批命是假的,不过是那些奸人想出来的计策而已。

    可是……

    “为什么是我?”林又嫃愣愣的问了出来。

    “什么?”余好抬眼看着林又嫃。

    “如果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为什么是我,为什么选择我,为什么要假装说是我的批命,为什么要爹爹都相信,为什么最后还要把林家军都害了……为什么会选择我?”林又嫃一连串的为什么叠叠的出来,问得余好心里一阵窒息。

    她是不是说错了?或许,不该把这些猜测说出来?现在林又嫃把一切的一切都压在她自己身上……难道,要把之前的话都收回来?

    “其实,尽管这样说,我也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到这里,为什么正好遇见你。”稳了稳气息,余好看着林又嫃微微笑着说了出来,“可能,真的有人算出来我会来到这里。”

    “就算……那为什么是……”林又嫃被心里的魔障蒙了。

    “我猜,”余好打断林又嫃的话,“在你还没出生或者你刚出生的那一段时间,大将军就对陛下的某些作为不满了吧,所以正好被人利用。”余好微微垂下眼,桌子下的脚悄悄动了动,碰到了林尔臻的。

    林尔臻一愣,偷偷看了余好一眼,会意的接口道:“嫃儿,你还记得爹爹说让我和好儿……成亲的那次么……”说道这里,林尔臻有些不自然,自然也忽略了林又嫃听到这话后有些清明的神情,“后来你和好儿出去了,爹爹就留下了我和大哥,和我们说了一些事,而这些事我们一直没有告诉你……”

    “爹爹说了什么?”林又嫃看了看林尔臻,抿着嘴。

    “爹爹说,当年仁和帝才登基不久就计划着外战,他和几位大臣联袂上书多次,被仁和帝记恨。后来有几位大臣被逼着告老还乡,而爹爹正值盛年又有大权在握,仁和帝虽没有什么行动但又几位武官同僚开始逐渐的提位……这时你正好出生了,爹爹想着躲得远一点也远离这里的硝烟。”林尔臻边回忆边说,“所以说,好儿的猜测也不是没有道理的,爹爹那时本就有退的意思,可能真的被看出来了。”

    林又嫃听完他的话,又看了看余好,还是说:“说不通的。余好是真的在这里,余好也真的正好是……”

    “林尔臻,那批命是怎么说的,你还记得吗?”余好再一次打断林又嫃的话。

    “记得,十二个字,‘凤非凡,凰天来,凤凰见,天下变’。”林尔臻连想都没有想就脱口而出。

    “那么,你们可知道何为凤凰?”余好继续慢条斯理。

    “不就是……”林尔臻抢话道,可一张口才知道自己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解说。

    “其实,一直说龙凤龙凤的,在大家心里龙代表男子,凤代表女子。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的,凤凰是仙鸟,也有雌雄之分。既然说是‘凰天来’,那么凰自然是雌的,所以凤是雄的。”余好挑了挑自己碗里的饭菜,“而林又嫃却也是女子,这个批命要不就不是你的,要不就是假的。”

    “当然,如果你们不相信凰是雌凤是雄的话,那就倒过来,要是凰是雄的,那说的就不是我,我可是货真价实的女子。”余好终于还是抬头看了看另外两人,“我这样说你们可懂?”

    “我、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凤是、凤是雄的……”林尔臻看着余好,有些结巴,这个,太难接受。不是一直都说凤是代表至高无上的女子么,在越度,没有人敢用凤取名,因为皇上的正妻是“凤上”,如果真是余好说的那个意思,不就是……

    “大家都说是‘龙凤’配什么的,其实这只是一个很好的寓意,不然,若龙的妻子是凤,那他们的子孙叫什么?又会长成什么模样的?”余好又灌输,“龙有雌雄,凤凰自然也是有的,所以批命钻了这个空子,不然为什么不说是‘龙非凡,凤天来,龙凤见,天下变’,不是更好么,龙可是代表天子的呢。”

    “这话,以后可不要乱说了。”林尔臻找不出其他的来反驳余好。

    却是一直只听不说话的林又嫃又扭上了:“你这么说,是想打消我报仇的念头么。”

    “没,你报仇的念头我可没本事消除掉。我只是在告诉你,那批命不作数的,所以你没有逆天的本事,你没有命中注定要去报仇,更不会引发动乱。你去报仇,只会连你自己的命了搭进去,还会搭上林尔臻的,最终断了你们林家的路。”余好郑重道,“你可以报仇,只要你有足够的力量,能够确保自己、身边的人不会受到伤害,能够有胜的希望。”

    最后一句话恰好的敲中了林又嫃的内心。

    三人都沉默了下来。

    好好的一顿饭,倒是没有一个人是吃饱了的。

    过了一会,余好总结道:“今天我说了这些话,只是想告诉你们,这一次不要出头不要冲到前线,不要只想着对他人的恨意而不顾后果。很多事,来日方长。”

    “我们明白。”林尔臻看着余好的脸,心里旖旎不断。

    余好点点头,第一次在饭后收拾起碗端去洗。林尔臻帮忙把剩下的菜放到橱柜里,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林又嫃跟上余好把她手里的碗接过来。他微微一笑,嫃儿应该能够解开心结吧,只是需要时间。

    林尔臻抬头看看天,意外的辽阔。

    36三十四

    “能和我说说池故的一些事情么?”饭后小憩,林又嫃爬到了树枝上,余好则搬了两条凳子邀请林尔臻和她一起躲在屋檐下躲避阳光。

    “你想知道些什么?”林尔臻瞄了一眼余好。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呗。”余好感觉到林尔臻的目光,微微一笑,解释道,“我是不赞成报仇啊,可是保命和报仇绝对是两码事。”顿了顿,她又说,“我不认为赵穗没有后续动作。”

    林尔臻定定的看着余好,嘴角忍不住上翘:“我还以为就自己在这里乱想呢。赵穗之后肯定还会找上我们,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想怎么样。按理说,我爹不在了,他这个监军就是军队的魂,他根本范不着来找我们商量什么对策啊,谁不知道我们仨……”

    “等等。”余好不客气的打断道,“一直都只有你,不是‘我们’。”

    林尔臻一愣。

    “记住,我和林又嫃什么都不参与,至始至终只有你一人。”余好正色的看着林尔臻。不要怪她多疑,在这里她始终没有相信过一个人,批命什么的,都拦在肚子里吧。

    “我明白。”林尔臻难得看到这幅模样的余好,嘴角噙着笑,点点头,“我来给你说说池故,都是书上看来的,有一些是同别人那里听来的。”

    “池故是四国中百姓最多的一国,而且地皮亦是最多的,还算富饶……”林尔臻刚刚开了个头,就被余好打断了。

    “四国?这里一共才四个国家么?”余好奇怪道。这也太少了点。

    “我们越度在最西面,临大越湖;奤曼在最东面,临边海;池故在越度和奤曼之间,为北国,书上记载他们国疆之北都是雪山;剩下的就是智谛,临地湖。也和另外三国相邻。”林尔臻边说边比划。

    “四国鼎立……多久了?”余好在脑子里勾画着这个地方的大概地图轮廓。

    “这个……越度已经成立两百多年了,期间虽大小战役不断,但没有什么变更。”林尔臻想了想才说。

    “为什么三国不一起把智谛给拿下?”余好琢磨着,“按你刚才说的,智谛可是最小的一国。”

    “但却是最为富有的一国,他和我们三国都通商,而且听说智谛的国君一直很显明。”这个林尔臻还是有所耳闻的,“我们果关镇里面有一些好东西也是智谛运来的。”

    “横州在什么位置?”余好突然问道。她也太糊涂了点,来这里这么久了,竟然对这些一点都没有了解过。

    “我们横州是越度最南方的州郡,正临近池故和智谛。”说起来,余好真不是这里的人么?

    “那池故为何要从横州来攻打越度?”照之前的轮廓,池故和越度的边境线应该还挺长的。

    “池故国里面,也就这里地势平稳些,其他的州郡都是易守难攻的。”也就是说,对池故而言,横州是最好进攻的。

    “池故国君如何?”余好很跳跃的转移了话题。

    “池故国姓顾,当朝皇帝已年迈,膝下5子13女。”林尔臻简言,“太子之位还未定。”这也解释了池故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来打乱四国之间的秩序。或许是哪个皇子想要借此立功。

    余好点点头,示意林尔臻继续说,她也不在插嘴。

    林尔臻很卖力的把自己肚子知道的都一股脑儿倒了出来,边说还会边手舞足蹈。

    林又嫃靠在树干上,斜着眼睛看着那两个兀自说着什么话的人,偶尔有徐徐微风吹过,带来只言片语,隐约能听到“二皇子”“四皇子”几个完整的词。

    他们,在说什么呢?林又嫃想跳下去听听,可是浑身提不起劲。她现在连握起拳头都觉得无力。脑子里浆糊一样,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可是明明有什么在脑子里转着,只是她抓不出来。

    余好说,那些都是假的,只是有人想要害人,她只是运气不好呗挑中了而已。

    余好说,不要做自不量力的事情。

    余好说,我们还年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这些其实她都明白,她也知道余好的意思,在这个什么都还是模糊不清的时候不要冲动用事。她自然会听余好的话,不会去冲动用事。况且她也做不了什么事。

    带兵打仗?她不会,虽然她勤奋练武,可始终算不上什么斤两。算计献策?她不懂,她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虽然最近兵书没有少看,可原本就不大看书的她又哪里能看懂多少……

    所以她始终还是一无是处的人,这样无用之人,又怎么可能是批命中的注定之人。所以,余好说的一切,应该都是真的罢。

    可笑她一直信以为真。

    报仇?她又凭什么报仇。

    所以,爹爹和哥哥,还有那些将士,都是白白的送了命,只因为有人想要……

    造反?这个词一蹦出来就让林又嫃浑身一震。

    先是和池故里应外合,然后灭了越度?这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呢,若池故吧越度拿了,他们连家都没有,又有什么好处可以拿……

    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罢。

    林又嫃放松着靠着树干,眼睛还是时不时的看着坐在一起的两个人。

    如果批命是假的,那余好是真的还是假的?

    晚间,赵穗又派人来请他们。余好打发林尔臻一人去应付,她正好和林又嫃洗洗,省得他一个男子在一旁等着。再说天色也快暗了,两个姑娘家还真的不方便出去乱晃。

    等林尔臻从赵穗那里回来的时候,余好和林又嫃已经快睡着了。

    “赵穗说,池故的兵马已经在三百里处扎营了,照这个速度,不出三日他们就直逼边境了。”林尔臻也不顾洗漱的直接坐在床上说给她们听。

    “你有没有乘机说离开?”余好淡淡的开口。

    “说了,赵穗拒绝了。”林尔臻慢慢的平息了紧张,“他说和他们在一起会更稳妥。”

    “真不懂他图什么。”余好闭着眼睛有些不耐烦道。

    屋子里静默了下来,许久,林尔臻好似才想起要去梳洗一般,在经过门槛的时候他听了下来,又说了一句:“好儿,三百里,只有三天。”

    “赵穗不让,我们就走不掉。”余好眼睛都懒得睁,她本来也不认为赵穗会放他们走。

    “这么久了,他从未提过我们的去处。你们还奢望他会让我们在这个节骨眼走吗?”一直躺在一旁不出声的林又嫃在林尔臻出去后开了口,“他要是这样做了,军心不稳。”

    “我明白,我只是叫你哥提一提,告诉赵穗我们不懂打仗还贪生怕死。”余好放缓了声音解释道,今天一天林又嫃的情绪经过太多的波折,让她之后都是恹恹的没有精神,“我只是希望他不会拉我们去前线。只要能够让我们在这里过着,乘乱跑走也还是有些胜算的,到时候我们三就找一个安静点的地方自力更生艰苦创业,过着神仙般的不食人间烟火的隐居日子……”后面余好越说越带劲,顿了顿,问了一句,“嫃儿,你可愿意?”

    嫃儿,你可愿意……林又嫃耳边荡漾着余好这句软言细语,愣愣的开了几次口,嗓子紧紧的,就是发不出“愿意”两个字。

    愿意啊,她自然是愿意的!只要余好还在身边,只要余好在、哥哥在,那么家就在。她可以去种田,她可以学着制衣……

    林又嫃在脑子里想象着那个让她想哭的画面,直至累了一天的身心不知不觉的睡去,也没有把那“愿意”两个字放出口。

    但是林又嫃的美梦被打破了。在吃过早饭后,赵穗亲自带了三个亲兵来小院接他们三人去营帐议事,一脸的客气笑靥让人推不得退不得。

    “为了两位姑娘的安全,我已让他们收拾出了两个帐篷,这几日特殊,还请三位顾忌一下自身安危,就住在军营里吧。”到了军营后,赵穗又笑吟吟的安排了一切,“三位要是想要那些什么物件,可以叫士兵们帮你们带过来。”言下之意就是不要离开军营半步了。

    林又嫃和林尔臻都没有说话,倒是余好也一脸笑盈盈的应着。

    “我们的士兵都才在这里不过数月,很多地方还要劳烦三位来帮忙解决,要不,这几天三位都陪在下到营帐里帮衬着出谋划策怎样?”说的好似在征询他们的意见一般。

    “要是我们什么都帮不上,赵大人可不要怪罪。”余好笑着接了话。

    “姐姐,你又笑小弟了。”赵穗答非所问的来了一句。

    至此,他们三人变相的被软禁在赵穗的视线内。

    “怕是我昨天说要走,他记着了。”等只有他们三人在收拾分给他们的帐篷时,林尔臻轻声说了一句。

    余好点点头:“走一步是一步。”

    “他为什么要揪着我们不放?”林又嫃皱着眉问道。经过一夜的调整,她终于恢复了状态。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余好抚了抚额。

    37三十五

    当夜,有将士来报说池故的敌军已在两百里外,当真是一日行军一百里。而他们所在的地方离边境一百里,若是要出战,他们这边就必须在明天出发。

    余好记得,一般边境都是有城门的,而军营也在城门内不远,反倒这里这般奇怪。后来林尔臻解释道,这里都是照着群山来分国境的,虽然横州这里的边境是相对最平缓的,但也是山,不适合扎营。但是这里没有边境城墙,许是习惯了以山地为屏障。

    “上京的军队十天前才出发,到这里最快还得再等半月,我们这里三万对人家十万,监军大人,这……”一位姓李的副将着急道。

    “谁可有计策?”赵穗端坐在上位,面前时一盘沙地碉堡,淡定的开口问道。

    林又嫃坐在余好身边,看着那盘沙地,不作声。那盘沙地曾是她和大哥的玩具。那时,他们守在两边看着爹爹和几位叔叔对战厮杀排兵列阵,在他们结束后就是她和大哥在那边模仿着对战,结果总是大哥胜。

    若是大哥在,一定有办法的。

    “正面迎敌必败无疑,若是可以出其不意……”站在李副将身边的人一身棉布袍子,看上去不像是副将。

    “哦?韩副将且说说如何的出其不意?”赵穗笑眯眯的看着被称作韩副将的人。

    韩副将拱了拱手,说道:“兵法曰:出其不意掩其不备。我们想要以少胜多,得用奇招。( 天降(GL) http://www.xlawen.org/kan/26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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