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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部分阅读

    吧!”说完脚步飘逸,怀里带着某人,稳稳坐在刚才她坐的椅子上。

    她坐在他怀里。

    大哥,您坐就坐吧,干嘛点我的|||||||穴道?

    “我拍你不乖。”那人对着她的眼睛朗朗一笑,“梓桐,你知道么你的眼睛会说话。”

    老子知道老子的眼睛十分灵秀动人,不用你说,你快把老子放开,不然废了你。

    鼻子被轻轻刮了一下,那人笑中带着宠溺,“你舍得?”

    好吧,老子眼睛会说话。

    “这才乖,”他握住她的手,修长坚实的手掌轻轻摩挲那柔软的洁白细滑的掌心,轻轻挠动,痒痒的。

    她禁不住便要笑,他适时放开掌心,轻轻揉捏十指,每一节手指都轻轻捏拿,连指甲都细细摩挲。

    他道,“依然如此精致,为我所造。”

    这是老子的手,知道不,老子的!

    “你的就是我的!”

    我呸!

    “我听白鹭说,你们家乡有个习惯,丈夫若是做错了事情,就要在妻子面前罚跪,额,据说要跪搓衣板的。”

    大哥,您太落后了,现在都跪cpu。

    “嗯,我觉得好像应该需要在娘子面前跪一跪的。”

    您跪了么?啊?好吧,她不是他娘子。

    “梓桐,可是我没有做错,所以搓衣板还是可以不跪的,嗯,若是娘子非要为夫跪,为夫也是不能违抗的。”

    梓桐不动,她有些累,僵直的身体软了软。身后那人感觉到她的不适,调整了一下姿势,嗯,靠在胸膛整好舒适,居然用手向他怀扶了扶,掰过她僵硬的脑袋,靠在他的肩头。

    最痛恨霸道的男人!好吧,不是特别痛恨。

    “前几日,你不让我与你一起睡……”满意看到某人变黑的脸色,继续道,“我在你的房门外,小窗前,落花下,星夜中,夜夜吹笛,终是换不回佳人眷顾,是以,毒已清除,记忆恢复之事,夫人并未给予我机会。”

    某人恶狠狠的瞪他,奶奶的,你是故意的吧?

    “为夫我确实是故意的,为夫怕娘子知道为我操心,故而事先安排妥当,以免娘子劳心劳力,为夫做的不好,终究让娘子亲自出马,承受着烈日炎炎之苦。”

    咳咳咳。

    “梓桐,我说过一切有我。倾我所有也不能让人动你一分一毫。”

    梓桐突然抬起乌黑清透的眸子望着他,看他的眼睛沉寂而深邃,听他砸下最后一枚惊雷,“梓桐,我是楚炎。”

    我是楚炎。

    平洛国唯一的异性亲王,楚炎。平洛国不可战胜的神将,敌人微风丧胆的战神,百姓爱戴将士尊崇的将军,楚炎。

    对手敌军的噩梦般的存在——阎王,炎王。

    据说永庆皇帝下旨颁封的封号是楚王,后被敌军称为阎王,百姓亲切称为炎王。

    梓桐看着那墨渊一般的眸子,坚毅而又充满男子气息英挺的轮廓,指尖轻轻触在她的脸上,嘴角一抹笑意如明日耀眼,这样一个明烈真诚的男子怎屑于说谎?

    阿楚,叫我阿楚吧!

    最初的相遇,与剧毒的对抗,隐约的潜意识中会记得自己的名字吧,即便没有确认,也对她讲,叫我阿楚吧。

    他那时的犹豫不是不想告诉她他是谁,只是,他自己都不确定,不愿把那种不确定告诉她。

    即便是在那样的情况之下,他遇见她,在剧毒的催促之下,抵抗一切的命令,却愿意听道她的声音,即使已经离去,他也愿意返回。他对她从开始就有一种决然的信任跟坦诚。

    她不知,他对她的刺出的那一剑,他的懊悔愤怒化为肃杀,化作敌人鲜红的血,也催动多年压制的毒,那一夜,她在他怀里,他几经生死。

    楚炎帮她解开|||||||穴道,依然不放离他的怀中,他深深看她,她迎头相对。

    四目相对,遥远而空濛,寂静而安宁,风起云涌而波涛汹涌,那种纠缠碰撞追逐穿越碧空万里,穿越雪山高耸,穿越时间空间,金石相撞,在深蓝清寂的夜空炸出最灿烂的烟花。

    半晌,梓桐突然笑嘻嘻道,“要不,你去整整容?”

    楚炎看着这个该正经的时刻从来都嬉皮笑脸的家伙,为自己漫长的追妻之路默默做了一声哀叹,深邃的眸子涌出笑意,“梓桐,你是在关心我吗?”

    “我只是觉得你太丑了。”

    “原来你对为夫的相貌也是很在意的。”

    “……”

    施主,给点饭吃吧

    傍晚时分,周青来报,麒麟山南麓的阵法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反而因为这次的变故幻化的更为强大,之前楚公子应该是跟花生他们动过阵法,御敌变化无穷,必然难呢过保护好麒麟山。

    梓桐点点头。

    周青有些犹豫道,主子,山麓的外围除了楚公子的阵法布置,多了一重机关阵法的布置,此布置也是精妙缜密,维护麒麟山必然坚不可摧,居然还可以辨识杀敌。

    他看梓桐沉思良久,拜拜手示意他下去,此时不必再做纠缠,任它去吧。

    门外修长的身影笔直站立,对着手中的刚做好的香喷喷的饭菜摇摇头,漆黑的眸子通过高耸的山尖望向极远处,声音极淡,“麻烦不少呢。”

    三日之后,楚炎再某个女人极度挑剔的眼光之下终于答应药谷清除体内余毒,恢复容貌。

    向来心高气傲脾气古怪谁的账都不买的药谷,头疼的看着眼前的男女,一人呼唤他如使唤家中的丁仆,一人身姿笔直高傲如艳阳,不屑于相貌,对他更是冷清寡淡的很。

    拿着药箱子在某个女人威胁的眼光中,在某个男人无所谓的冷锐深眸中,一步三叹气的走进了准备清毒的房间。

    据说需要一整日的时间,还需要休息一天。

    某人伸着常数的手指,一根根的数数,最后滕然站起,眯着眼睛,狠狠道,“绝对够了!”

    然后转到自己的小屋里,稀里哗啦收拾好包袱,全然不顾对于谷中男女老少要参加百花节的承诺跟楚炎要她等待他的要求,老鼠一样的跑走了。

    一日后

    黎都跟凉和搭界的繁华小县城平州最大最豪华的客栈前面,站了一个小尼姑,眉目清秀肤白唇红,拿了个硕大的圆钵向着小二念叨,小二一脸苦相,这个大师,你化缘是不是应该去那些寻常百姓家啊,烟火气息旺盛啊,我们这没有素菜啊,再说了,一个素菜也是很贵的啊,小二我做不了主啊。

    那小尼姑一手拿了圆钵一手在额前,表情平和,心态安然,完全一副我乃出家人无欲无求的模样。

    小二急的只抓头发:“我说姑奶奶哎,俺们这做生意呢,您在这门的中间算是怎么回事呢?”

    “阿弥陀佛,佛渡有缘人,今日在此吃饭的贵客都是有缘人,求财得财,求啥得啥。”

    这时候门外一个十四五岁的小童急急匆匆的跑进客栈,又兴奋又着急的抓着一个中年男子,上气不接下气的说:“老爷,妇人生了,是个大胖小子!”

    那中年男子,嘭的一下坐起来,哇一下哭了起来,哭着哭着又笑了起来,抖抖擞擞的看着那小童:“真的?”

    “真的!”小童很高兴的点点头,“七斤八两呢!夫人等您回家,哎!”

    还未说完那中年男子嗖的没了人影,尼姑的圆钵里多了一锭硕大的银子。

    “唉唉唉,王员外生了十一个闺女了,盼了多少年的儿子都没盼到,今儿老来得子,哎哟哟这小尼。佛祖真是显灵了。”

    众人纷纷庆贺,路边的人呼啦啦一下子涌到客栈,顿时人满为患。

    掌柜的出来,连忙朝着小尼姑作揖,大师啊,您乃佛祖在世啊,快点进来吧,小店特意给您准备的包子啊。

    小尼姑拿出个包袱,将银子包了,递给掌柜的,出家人不拿身外之物,这些钱之后换成粥救济那些吃不上饭的人吧。众人一听又是一阵感叹。

    掌柜擦擦额角的汗,四下里瞅了瞅,望向小尼姑的眼神居然带了点乞求,我说主子啊,您别玩了行不,钱也赚了,戏也演了,您就进去休息一下吧啊?

    小尼姑,梓桐也,高档客栈,她的财产也。

    梓桐翻翻白眼,好吧原谅你了,从口袋里抓了个紫红浆果塞嘴里,装模作样的说了声打扰施主了,就往里走。

    随即她停下了脚步,眯了眯眼,不远处几匹马风一般飙驰而来,虽然速度极快但是路边的行人却丝毫不受影响,仿佛是一阵风过,无痕。

    领头的人一身黑袍,简洁利落,五官深刻,漆黑的眸子,那般远也能感受到那般的沉沉,笔挺如峰,薄唇鲜艳,墨发在身后笔直飞扬,烈烈如旗。

    梓桐脑中轰然一声,奶奶的真是撞枪口上了!他他他不是要拔毒也是一天么?他他他不是要一天的休息时间么?她明明是饶了路化了装走的羊肠小路甚至有时候都不骑马的,他他他怎么追上来的?

    她出谷之后便发现有人跟随,那些人不紧不慢也没有恶意,似是监视又似是保护,她便化了装,改变了原来的行程路线。

    不出所料,果然是这人安排的。

    奶奶的居然监视老子!

    好吧,是老子不守承诺在先,可是老子都不知道啥叫承诺,大哥你这么较真,你会遇上大事的。

    大事是这样发生滴……

    灭绝师太

    于是小尼姑身体突然晃了晃,向后到退了半步,堪堪迎上最前那匹马的前蹄,眼看就要成为马下的肉泥,众人齐齐屏住了呼吸!千钧一发!

    马上的人眉毛挑了挑,一声大喝“停”,手臂收紧缰绳,那马直直站起,马蹄之下距离那小尼姑一寸之遥,小尼姑虽受惊吓却无恙,马上之人仍坐于马背之上,笔直挺立,不动如山。此刻马前蹄并未落下,众人刚刚呼出的半口气又重新提了回来,那马腹部突然猛烈收缩,前蹄伸直直接踢到了小尼姑的胸前!

    小尼姑枯叶般的飞了出去,半空中喷出一口鲜血!重重摔下!晕了过去。

    马上那人飞掠出去,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的人,愣了愣突然抄起她便向客栈急急走去,随即传来吩咐。

    “大夫!”

    “客房!”

    后面立即有人匆匆离去。

    梓桐躺在二楼的客房里,感觉到房间里的人气息沉稳,安静异常,两道目光在她脸上有些奇异的扫过两次,再也没有了声息,完全没有了刚刚的着急。

    梓桐心里像是揣着一只兔子,他认出我了没?没有吧!嗯,绝对没有!不是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么!

    房门声响起,外边有人轻轻道:“主子,大夫来了。”

    “进来”,波澜不惊的声音。

    一个头发花白的大夫,看到了眼前的沉寂的男子,立马低头匆匆走向窗前躺着的病人,一看是个小尼姑,愣了愣,刚要转身看身后的男子,却生生吧头扭了过来,这种怪事,还是眼不见为好。

    他给梓桐把把脉,翻了翻眼皮,突然捏了梓桐的嘴巴,想要把嘴巴张开。梓桐死死咬住牙关,奶奶的,最里面有个果核呢,坚决不能张开,下巴被大夫捏得紧,有些疼,梓桐愈加用力闭嘴,坚决不张开。

    良久,大夫叹了口气,悠悠道:“姑娘没有大碍,只是受了惊吓,怕胸腹内留下淤血,小老儿开几服药,配上手法按摩,不日即可恢复。”

    黑衣男子面无表情点点头,大夫退下,随即让身边的侍卫抓药。

    梓桐在听到按摩一词的时候脑袋中轰然一声,给老子按摩胸?!

    她在这里心下腹诽,突然感觉到楚炎站在她的身边,正要伸手向她来。

    我靠!我是个尼姑啊!这家伙不是一本正经的样子么?居然这种恶趣味?你要敢摸老子,老子废了你!

    楚炎看了眼前的小尼姑一眼,小尼姑脸色惨白,嘴角隐隐的血迹,他的指尖已经快要触及她的衣服。

    梓桐的呼吸屏住,我要坚持住。

    那手突然触电一般收了回去,楚炎转身大步离开。

    梓桐松了一口气。隔得很远仍然能够感觉到男子身上那种沉寂的味道有些微微的拨动,似乎是想要触摸某种记忆深层的东西,却怕现实的破碎。

    门外响起来护卫声音:“主子,药熬好了!”

    “请个丫鬟过来照顾一下,”顿了顿又说“我就住在隔壁,大师有事可过来找我。”大师两字特意加上了重音。

    梓桐听到那句大师立马就想炸毛,妈的!你敢骂老子灭绝师太,老子灭了你!

    她却忘了,倒是谁以灭绝师太的面目出示红尘。

    不过他没有认出她吧!没有吧!

    某人继续自我暗示,据说对于某一种事情如果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那就多做暗示,就会心想事成。

    此时隔壁的男子站在窗边,透过烟雨蒙蒙江南如画柳绿花红望向远处,神情茫远,随即他转身,“孙豹!”

    “王爷!”年轻的侍卫圆脸黑肤,眉目轻垂,恭敬的站在门外。

    “今晚必不安宁,加强戒备。”

    “那位姑娘…”

    “不必多心。”

    乖,不疼了吧!

    南方的气候湿润多雨,屋子多半是竹子的,清凉清爽,客栈的房间也是绿竹折构而起,二楼因为主要是客房,环境清幽舒爽雅致。

    梓桐便是在纠结半纠暗示与期待中睡着了。

    楚炎和衣而卧。

    半夜时分,隔了一道竹墙睡在两个房间的两人豁然睁开双眼,同时细末的雨丝斜斜的射进来,那雨丝晶亮雪白,似是笔直而又力度惊人,穿过哪里都是一个个乌黑的洞。

    梓桐弹跳而起,轻踏床板,同时将身边的毛毯霍的一下迎上那些细密的雨丝,雨丝遇到毛毯,立即如水人海绵,吸收不见,那毛毯瞬间化为乌湿的一片,梓桐身在半空突然抽出几根薄薄的月牙弯刀飞向隔壁。

    三把刀飞旋而去,经过竹板变为一线穿越而过。

    嗤一声极细的响声,竹板的墙面豁然喷出鲜红的血,几块竹板滑落,出现一个一人通过的门,门内六具尸体。三具飞刀直中要害,三具剑锋切过命脉。

    楚炎长身玉立,手握长剑,剑尖献血滴落,一身黑衣整洁干净,如黑夜修罗,与地面的狼藉形成鲜明的对比。

    此刻回身,四眸相对。

    一个深邃漆黑,一个清绝锋利。

    半空中豁然炸出火花灿烂如星光。

    风从窗户吹进,乌发飞扬。

    楚炎看着眼前的少女,修长笔直,眉毛飞扬,双眸清亮,鼻如秀峰,秀峰以下春色如潭。

    就是那锃亮的的脑袋,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

    少女看着他,毫无形象的撇了撇嘴,“惹了些什么人啊,阴毒阴毒的。”

    烟雨濛濛的夜突然不再那么沉寂,多了一点灵韵。他看着少女的踢了踢那些尸体,走到他床前,拿了他的薄薄的被子,悠悠然从洞中钻过。

    漆黑的眸子突然划过一丝笑意。

    外边响起了孙豹的声音“主子?”

    “无事。”

    此时无事,总会有机会收拾一下这个潜逃的小家伙。

    ——

    梓桐醒来的时候窗外阳光正好,清晨的阳光带点湿湿的味道,散在她的脸上,她爬起来做了几个扭腰和扩胸运动,抱着昨晚从隔壁拿来的被子,从昨晚飞刀留下的洞中钻过去,便看到楚炎站立在窗子边上,静静望着远处,身姿挺拔修长,乌发如墨,温和的阳光铺在五官深刻的脸上,脸上的疤痕已然不见,有种绝伦的坚挺之美。

    感觉到梓桐的目光,转身过来静静的望着她,深邃乌黑的眸子中突然淡淡星光一闪而逝,快的无法捕捉。薄唇微微扯起一个弧度,如同鲜艳的石榴花绽开在五月。

    梓桐突然非常灿烂的笑了,如今日的阳光般明亮,顺便伸出了雪白的手掌对着他挥了挥,“早!”

    有些事情无法隐瞒或者承担后果的时候要坦然面对,勇于承担。

    自顾自的跑到人家的床边上把被子放下,刚要转身似乎觉得不妥,又好心的给人叠被子。

    吱呀一声门开了。

    哐当一声,脸盆掉在了地上,睡流了一地。

    孙豹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可以放一锭银子了,征战无数的将士突然脑袋打了很大的结。

    这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主子站在窗边,他的床边有个女人,不,确切的说是个小尼姑,尼姑长发飘飘的给他家主子叠被子?这这这…

    再看他家主子,不但没有赶人,居然嘴角还带着…笑意?他他他俩…。

    这是他家那个视女人如蛇蝎的主子么?不但让这女人接近,还还睡一起了?还还是个尼姑?

    “主主主子…”孙豹如遭雷劈。

    “豹子,干嘛呢,主子起来了么?”孙豹还没有回过神,身后一个少年便端了个碗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吸溜吸溜吃面条。

    刚走进门口,啪一声碗碎了。少年刚吃到嘴里的面条一根一根从嘴里掉出来,最后霍拉全都掉到了胸前的袍子上。少年恍若未觉。

    少年眨眨眼看看梓桐,眨眨眼看看主子,木偶般转过头眨眨眼看看孙豹,世界凌乱了!

    哥哥,谁跟我说说我是不是在虚幻中啊!

    “豹子,小虎!主子又出去…”身后又来一个,那人走到门前还没踏进门口,便看到了自己的主子跟主子床前的……女人?

    嘭一声,战场上杀人无数的英勇将士被门槛绊倒了,正好扑在刘虎那碗面条上……。

    梓桐看了看门口几只又看了看长身而立的楚炎,笑的更加阳光灿烂,仍然伸出个雪白修长的手掌朝着对面的三人摆了摆,“早安!”

    早也不早了,安也不安哪!

    她施施然走到门口,推了推孙豹,躲了躲刘虎,跳过趴在地上的张鹰,跳出门去。继续做做扩胸运动。

    哐哐哐门口楚炎另外四名随从摔倒的摔倒,撞墙的撞墙,崴脚的崴脚,一个最淡定的突然把豆浆举到了鼻子上。

    这这这太阳从北边出来了?主子找女人了?还是个尼姑?昨晚处理到刺客时候,几人去楚炎房间打扫尸体,就看到了两间房子中间的可以容一人通过的大洞,难道说,英雄救美了?美人以身相许了?可可可,这些年跟着主子的人都知道,英雄救美这种事绝对不会发生在主子身上,主子那眼中根本就不分男女。不对,分,不过避女人如猛虎。

    梓桐终于觉得不不妥了,她往自己身上看了看,嗷原来是这样,自己还穿着尼姑的衣服呢,于是她觉得应该脱下来才对。这样不就正常了?

    于是她又跑回来,跳过张鹰,躲过刘虎,越过孙豹,走到床前,三下五除二就把外边那件衣服脱了,露出一身干净利落的雪白长袍,打量了自己一番,觉得挺满意。然后走到楚炎身边,拿过楚炎手中的梳子,自顾自的梳了个简单利落的发髻,很臭美的照了照镜子,嗯不错。

    孙豹突然觉得自己下吧脱臼了,刘虎感觉胃疼的厉害,张鹰刚刚爬起来就摔地上了,满脸的面条。

    楚炎此刻看着眼前的女子,毫无羞涩之感,毫无男女之防,坦荡明朗,落落大方。突然想起了记忆中的那个人,那人也从不据礼数,从不拘束于世俗,潇洒明朗,若不是有男女之别,几乎以为就是他!

    想到那人,楚炎突然皱了皱眉,转眼望着梓桐,突然朗朗一笑:“姑娘,一起吃饭吧!”

    走到门口,看看门口的三人,挑挑了眉,大步出去。

    梓桐也笑眯眯的跟着走了出去,顺便拍拍孙豹的脸,抖了抖刘虎的袍子,很好心的把张鹰拉起来,给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乖,不疼了吧!”可怜的张鹰直接跑到墙角去了。

    二楼除了他们几个没有其他的客人,周青很淡定的吃油条,喝豆浆。客栈老板很从容的指挥着打扫卫生,迎客。

    梓桐很满意的点点头,看俺们家的崽子们,多有大将风度,淡定从容不轻易被外界干扰。

    其实跟这个真不靠谱的主子,心脏啊气度啊什么的都已经训练出来了。

    哎呀呀,那是谁?

    早餐是跟楚炎以及他的七个随从一起吃的,加上梓桐一共九个人。一张大桌子上甚是热闹,大家互相夹菜,互相倒醋。因为早饭吃的是水晶小笼包,十八种馅的,每吃一个都是一个未知跟惊喜,某男人知道某吃货的口味,特意吩咐。

    某女面不改色心正常跳的吃包子,还跟孙豹他们哥们般友好的送醋。

    大家开始还小心翼翼的,毕竟跟王爷一起吃饭貌似是个大不敬,都低着头筷子也不敢拿,被梓桐一句“裤裆里有啥”,刺激的立马抬头看包子,梓桐也不管他们,直接夹了一只水晶包子放到楚炎的盘子里,顺便夹了点咸菜过去,“吃吃,吃到惊喜”。然后对着其他七个人一人一包子。

    一来二去就熟络了,除了孙豹刘虎张鹰外,其余四人李龙人高马大干脆爽朗,孙狼身强力壮忠厚憨实是孙豹的亲哥哥,高狐身姿灵活圆滑多变,还有肖文文质彬彬气质淡定。

    一听肖文梓桐嘴里咬着包子,亮眼放光,呜呜噜噜的说:“你就是那个把豆浆往鼻子放那个?”

    肖文再次把粥举到了鼻子上。

    早饭之后孙豹他们听从楚炎的吩咐,备马先行,他自己则是进了某个无良心女人的房间。

    经过早上的事件,众人都淡定多了,主子让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我们听话的好属下。

    听话的属下慢腾腾的站起身,慢腾腾的进房间收拾东西,快腾腾的竖起了耳朵,连一丝风声都能听成惊雷的某些属下,讶异的发现屋里没有任何响动。

    哎呀呀,主子您不是号称阎王么,怎么连一个姑娘都拿不下?

    哎呀呀,主子您不是向来都是雷厉风行的么,这么久了到底在磨蹭什么呢?

    哎呀呀,主子您要是再不动属下帮您吧姑娘绑回去?

    哎呀呀,那是谁?

    二楼衣衫利落的清俊少年飞身而下,身后挺拔身影淡然从容的紧随其后,以一种占有的霸道无耻姿势,随着一声哨响,一匹骏马奔驰而来,少年恰恰落到马背上,男子也落在马上,将她护在怀里。

    某人无语望天,对着他们挥了挥雪白的手掌,细长的手指根根如玉,映着他们目光呆滞如猪。

    呆滞的小猪们奇迹般的看到他们伟岸的挺拔的英勇的凛然的气质如神狠绝如阎王的王爷将军被某个无耻的厚脸皮的视女戒如狗屎视男人同样为狗屎视自己绝对不是女人的某个女人一脚狠狠的踢到后边的马上。

    ——

    一路上刘虎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看看楚炎再看看梓桐,这这姑娘不会就这样跟着主子走了吧?不过昨晚都睡在一起了,哎呀呀呀,赶紧抬头看看太阳是不是从北边出来了。

    啪。脑袋突然一痛,孙豹骑马在边上,瞪了他一眼,主子的事情不要瞎猜。

    刘虎委屈的看着他,你不想知道么?

    孙豹不想知道,谈论主子的八卦那是会死人的。

    那边,突然有东西飞过来,楚炎单手控缰,一手接过来发现是个紫红的果子,杏子般大小,圆润可爱。回头看到少年装扮的少女,眼神明亮,带着爽朗的笑意,嘴里鼓鼓囊囊,想要说话,却呜呜噜噜说不出来,桃花般的唇上染了点点鲜红,如血。他突然笑问道:“那天你吐出来的是这个果汁?”

    “唔。”

    后面刘虎突然猛的咳嗽起来,一口鲜红的汁水喷了出来,活活一口鲜血。本来其他人虽然有些无语,但也不至于呛到,可是看着刘虎那一口喷的惨烈,满脸鲜血,也噗的一下喷了出来。

    这下梓桐可乐了,哈哈大笑起来,她不笑还好,笑起来满嘴的红,好像喝过鲜血一样,楚炎本来看她那嘴角点点红色,有些可爱,这下来了个血盆大口,咬了半口的果子蹭到腮边,好像唇红瞄过了线。犹自不觉,回头看了看众人,一口也喷了。

    哎哟哟,大家终于看到高贵的冷峻的坚硬的霸气的王爷华丽丽的囧了,顿时又喷又笑。

    路边一个赶路的父亲带着七八岁的孩子,愕然看着这些好像喝过血的杀星,两股战战,身边的小孩突然哇一下哭了起来。

    众人互相看看,笑的更欢畅了。

    孙豹看着主子的背影,突然觉得主子似乎有那么一点不一样了。他又看看梓桐,少年的乌发在空中飞扬,如同风一样。

    我来杀鸡

    夜静如水,漆黑如墨,官道上几匹黑马,领头一人坚挺如铁,远远望着模糊的影子便感觉得到那般的力度如刀劈开一道墨色,幻化出闪电的迅。

    那闪电在即将进入一片林地之前摆摆手停下,风驰中的几匹马齐齐停下,嚓一声整齐划一。前方人的马溜溜一声长嘶前腿直直竖起,马上之人岿然不动,单手持缰,一手轻轻安抚了马儿,马儿稳稳落地。

    领头的人一身黑袍,眸光锋利如刀,射入不远处的丛木。

    “出来吧!”微沉的声音带着不屑,漫天飞出无数黑影将几人团团围住。

    扫过眼前的这些人,未及对方反应,霍一声,楚炎抽出鞭子,竟似坚硬铁枪一般,坚硬锋利,化为无数利刃向蒙面一群黑衣人。

    身后几人也豁然拔刀。

    刀光剑影,黑影翻飞。

    盏茶功夫,树丛出来的身影纷纷倒下,只剩三人被围在中间。

    双方对立,暗潮汹涌。

    “没想到堂堂楚将军,居然如此无耻,不问缘由将我兄弟动手杀害。”那蒙面黑衣人的头目讽刺的说。

    “谢谢,谁说本将军很不无耻?”略带低沉的声音带着冷意。

    “你!”那人气结,慢慢移了移步子。

    他身后的两人也跟着移了移步子。

    他们一动,楚炎眸中精光一闪,甩鞭而出,鞭出未及。突然清丽带着明锐的声音射来。

    “我来杀鸡!”

    蒙面人愕然抬头,便看见漆黑的夜幕之下树梢上站着白袍少年,相隔甚远也能觉察到少年飞扬的明锐的眸子跟飞扬的眉毛。

    还未及反应,火光电石,快的好似一道流星划过,便看到三道雪白的光亮托着长长的光尾闪电般擦身而过。

    对面三人便觉得似乎觉得两腿之间有那么一点凉意,隐约还听到那人说了句娘的怎么又是黑衣蒙面,随即有部分东西离开了自己的身体,伴随有温热的液体流出。

    “啊!”三声惨嚎,三人捂住了自己的裤裆。

    “刀上有点东西,醉生紫。”清丽明锐的声音再次传来。

    领头那人下意识的去摸胸口,却有更快鞭子飞射而来卷走了那人怀中的东西。

    醉生紫,随风而散,极易被人吸入,吸入者身体立即僵硬,随即从内脏腐烂而死,不辨面目。是极其卑鄙的手段,毁尸灭迹。

    好毒的手段心思!孙豹脸色凝重的看着主子,有些担忧。

    他是主子最信赖的人,负责主子的安全,若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除了什么事情,他该怎样向西南的众将士交代,怎样向平洛国的百姓交代,怎样向皇帝交代,自己将永远得不到救赎。

    他感激的看着那眉目飞扬的少年,这个人从出现就带着一股奇异的力量。连他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目光中的期待。

    树上少年轻飘飘的落地,提着个包袱笑嘻嘻的说道:“众位,吃包子了。”

    孙豹一行人下巴早就掉到了地上,为啥这个少女每次都是以这种独特的极其考验人接受能力的方式出现呢?

    为啥要切掉人家的那个部位呢?奥,原来是这么杀鸡,孙豹突然觉得自己的裤子有些紧,腿有些软,再看身后的兄弟们,似乎,大家都沉积在刚才的惊悚中,看,刘虎的腿还在发抖呢。

    再看看主子,额,主子一如既往的淡定,面无表情,眸光扫到三人的下身时,有些深黑。

    赏星看花

    平州以北的一个小镇,柳绿花红,一条小河横穿镇子而过,河水清澈,河畔上是镇上的集市所在,行人纷纷攘攘,路边的小摊小贩吆喝声此起彼伏甚是热闹。

    集市尽头有个客栈,位置稍微偏僻了些,但是环境清幽,依水而建,别有一番小家碧玉的风情。

    有某人的地方,再美的风情也会被打破,“小二!洗澡水!”

    “好咧!客人稍等!”

    窗外一棵百年的合欢树在雅致的小院内静静绽放,扇形的粉色花蕊在风中微微颤动,如纷飞的蝴蝶悄然落在枝繁茂密的枝头。

    梓桐跃上树枝,挑了几个夹角摘了下来,重新回到屋里。

    洗澡水已经抬进来,梓桐叫了一声“周青”,周青回复“主子,我在外边。”

    她把摘下来的夹角放进水里,衣衫滑落,舒服的躺倒水中,一路上的疲惫终于缓解了去,她一边思忖着回去的时候要带点礼物,一边思忖着,怎样甩掉难搞的王爷。

    顺便思忖某个本来要造反却因为她的到处点火乱搞破坏的而吐血的丞相。

    丞相表面一派祥和,口碑极好,爱民如子,照顾幼帝,含辛茹苦支撑朝政啊,但是了解内情的人都知道,这只是那只老狐狸的障眼法,这次楚炎回京,丞相势必要将其斩杀于途中,让皇帝的唯一依靠都消失,到时候还是他一人做大,说啥是啥。

    在敌人眼皮底下玩玩也是走在刀刃上的差事。

    梓桐眸子冷了冷,也好,那就借此让你个老匹夫知道厉害,十年的战战兢兢卧薪尝胆,看你奈何的了谁!

    洗漱完毕,梓桐穿了身月白银边绣吉云暗纹的长袍,长发束起,别一支简洁白玉簪,整个人看起来芝兰玉树,有种雅洁之美。

    嗯,顺便很骚包的拿了把绘竹的笔墨扇子,更加唬人了。

    刚要出门,便看见对面走来一男子,黑衣乌发,锦带束腰,眉峰飞鬓,眸如深渊,冷酷英气,挺拔雄俊,他微微一笑,那深刻的五官变得柔和起来,更显的整个人如同日月,光辉夺目。

    看到梓桐怔了怔,好一个俊秀的少年郎。

    梓桐就给出俩字的评价,装叉。

    但是她却深知,这种高贵冷峻的气质并不是装出来的,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高华庄严之美。

    梓桐翻黑眼珠,理所当然,某人也跟了上来。

    傍晚时分,华灯初上,夜市也变得热闹起来,一条沿河的集市小路,蜿蜿蜒蜒,放佛是散落在清河上的灯光,灯光照着来往的人群和最平实的笑容。两人都是气质出尘的人,引来路人的纷纷侧目。楚炎面无表情衣服深沉的样子,梓桐打了扇子,笑眯眯的朝人打招呼,虽然两人都易容了,仍然引起边上女子的惊叹跟尖叫。

    突然一人横冲直撞来,梓桐被撞的一个趔趄,身边的赵炎扶住,四目相对,楚炎皱了皱眉,有些不高兴的看了一眼闯过去的那人。梓桐觉得这一幕真是狗血啊,几乎所有有关的情节故事啊电视剧啊都有这样一幕,她却忘了,情节相似,人的感情却不同,像她这种不懂风情的,这时候还在腹诽分人恐怕没有第二人了。

    可是在外人看来,这样的四目相对确是另一番情景,刚才侧目的人们更加侧目,刚才尖叫的姑娘们一脸的震惊心痛。

    怎么是俩断袖呢!众人又觉得这样的人物跟风华在一起又是那般的和谐,像是云端掉落凡间最美的画,让人不忍打扰。

    梓桐扭了扭肩膀,楚炎不放开,顺手握住了她的手。

    她恶狠狠的瞪他,他眼风凌厉,鼻孔中钻出“嗯”的一声。

    某人立即歇菜。

    南方气候温润,花团锦簇,自然香氛胭脂之类的也就特别精美,花样多。

    梓桐走到一家香粉店停了下来,抬步进去。

    楚炎挑了挑眉,也跟着走了进去,他不认为这家伙会用香粉之类的东西来装扮自己,可能会买别的东西。

    可惜他猜错了,梓桐确实是在这里挑香粉的,她闻来闻去,最后把自己搞得喷嚏连连,终于挑到了一个精致的简洁的盒子,褐色古木制成。

    楚炎心下好奇,拿过来打开闻了闻,一种合欢带有点薄荷的味道,估计是经过特别处理,融合的恰到好处,味淡而雅致,有种古朴大气之美。突然勾起嘴角,原来她喜欢这种味道。

    一双亮晶晶的眸子突然凑过来,贼兮兮的说“王爷,付钱如何?”

    楚炎看着眼前的眸子,乌黑清亮,还带点润润的清澈,不由自主的就点点了头。

    那双眸子刷一下就撤回去了,“周青,记账!”

    两人又买了两只烧鸡,一壶清酒,几样当地特有的小菜就回了客栈,当然,账还是都记在王爷头上。

    梓桐提了酒菜准备去客堂,楚炎拉了拉她的衣袖,“我们去个特别的地方吃。”

    院落东边,楚炎房间正对的,一架紫藤缠缠绕绕,粗劲的枝条盘绕而上,茂密的打成一个拱形的花洞,紫色的花穗子串串挂在上面,像是姑娘的最美( 丑女弃妇桃色盛 http://www.xlawen.org/kan/263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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