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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部分阅读

    的征兆。

    整个桃花境闪烁着警告的红色光芒,如同世界末日已来临,但大饼无暇顾及这一切,对他来说,唯一的生机就是不停地运算和接收下去,直到自己电子脑报废或对方停止为止,稍微的分心就会提前断绝自己的唯一生机。

    现在,所有的数据还只是在他的脑网世界中,如果他崩溃,便会通过协议空间再瞬间冲击到安不知那三人的电子脑中,那时,四个人就要死在一起!

    所幸这次数据爆发却仿佛有灵性一般,增加量正好符合大饼的运算量,而就在他电子脑濒临崩溃的边缘,这棵桃花树便终于停止了异变。

    此刻,它的枝叶此刻已完全遮挡住了桃花境里的全部天空,根须则盘踞着这里的所有土地,只在两个角落里,极有灵性地给鬼爷和司马天地的桃花树留下了一小片空间。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惊魂不定的大饼跌坐在地,忘记了去思考这是怎么回事,忘记了去思考这怎么可能,头疼欲裂的脑海中,只反复回响着一句话:

    ***大爷啊!

    从失魂落魄中回过神来的大饼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仰天狂笑,对于链接师来说,突然间获得了如此巨量的经验体,就如同刚懂事的孩子获得了整整一仓库的乐高玩具一般,那狂喜的心情恨不能将这些零件全用起来,组装个擎天柱来玩!

    所以大饼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将自己从狂热的心潮中拯救回来,当务之急是做出应急的聚合exp系统来救命!

    他心中早有计较,很快地从巨树中选出需要的那些游戏的exp,然后就开始着手聚合起来,这些都是对手的战阵中最主要用于攻击的那些游戏,这点他早已铭记在心,此刻做来,自是信手拈来。

    新完成的聚合exp系统再次体现了大饼的高水平创造力,既然exp的量没有问题,他便充分地将其分配和整合,创造了一个攻防性格截然不同的双性格聚合exp系统。

    防守时便主要以安不知的沉着稳健观察入微为主,力求万无一失;而攻击时则以司马天地的机动犀利为主,力求速战速决。而两者都辅佐以鬼爷的诡计,勾引对方破绽百出,以使自己更好地防守和更快地进攻。

    这样的士兵出现在战场上那就已经不能说是士兵或精锐了,而是以一敌百的大将,一位这样的大将便足以横刀立马杀入敌阵如无人之境,更何况这样的大将从此刻起源源不断地出现。

    他们所组成的战阵锋芒毕露,锐不可当,还不等敌人回过神来,滚滚灰尘过去,已是陈尸满地。

    第160章:四刀流

    此刻刘小艺的心脏都快跳出喉咙了,离他最近的电子僵尸几乎都可以看到手指甲了,无数双手从树下伸了上来,想要将他拖下去。<冰火#中文他捏紧手中的匕首,几乎马上就要下定决心废掉这些人的双手。

    安不知也在他头上大声的鬼叫起来,更多的电子僵尸正堆过来,到时候他们靠互相踩踏堆叠也能冲上来发动直接攻击,难道真的是要死在这里了吗?

    就在此时,大批的电子僵尸突然停止了行动,他们一个个全部站立在原地不动,电子眼中散去了灰雾,虽然还有点迷茫,但很明显神智已然恢复。

    这像是一场瘟疫般迅速地漫延开。

    很快这些人便全部恢复了正常,由于这个过程实在太快,导致他们一个个都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三两成群地唧唧咋咋议论起来,刘小艺不跟他们废话,直接朝天鸣枪三发,然后气沉丹田大喝一声:“滚!”

    就在他们屁滚尿流地逃离时,流言从人群中挤了出来,默默地站在树下,盯着刘小艺,手里提着那个名叫宗杰的巡骑的人头,只见那巡骑脸部左眼的位置被开了一个大洞,烧焦的液体和人造组织正冒着青烟。

    在刚才的混乱中他被流言一击得手,仓促间一挡,便是这样的下场了,不用看便知里面的电子脑已被炸成一团废铁,这必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流言将人头扔到刘小艺的脚下,摆出放马过来的手势。

    从刚才飓被杀掉时开始,周围的枪声便完全停了下来,那些neet早就四散逃逸了,只是靠着那些顽强的电子僵尸的支持,其他前来支援的巡骑才无法到位。

    刘小艺从树上一跃而下,站在流言的面前,朗声说道:“你的同伙已经死了,乖乖束手就擒吧!”

    他当然并不指望像流言这样的职业杀手会主动投降,只是想把飓已身死的消息放出去,扰乱对方的心境,所以几乎在说话的同时,刘小艺便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双眼微微眯起,锁死了对方电子脑的位置。

    只要洞悉住对方的脑电波,他便不用看对方的任何身体语言,直接可以预判对方的一切攻击。他有信心靠这一招一点点地拖垮敌人。

    可这一次,他却失算了。这一眼过去,却没有看到任何他想看到的信息,眼前的流言还是流言,却没有了任何杀气,他的思维静如止水,没有任何波澜。这已经不是情绪紧张状态的贝塔波,也不是冷静思考状态的阿尔法波!

    这居然是睡眠和幻想状态时的西塔波,频率低到从没有任何人看到过的脑波!

    这时,流言那深邃而平静的意识如同黑洞般吞噬着刘小艺的注意力,他无法看清眼前的一切,却又贪婪地想将其收入眼中,就像在黑暗中拼命闭眼再睁眼的人,总以为下一次就可以看到点什么,却总是一无所获。

    这一刻,他仿佛终于有点理解那位首先偷窥贝塔波的前辈了,一旦你想看,一旦你以为自己可以看到更多,那种诱惑便无人可以拒绝。

    如果说刚才的流言是一条吐信的毒蛇,阴冷而危险,现在的流言则像是刚出生的婴儿,看似毫无威胁,却是一切凭借本能而行动的天生杀手。这才是他作为天才暗杀者的真面目。现在的他不要说刘小艺不可能洞悉他的行动,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所要采取的行动是什么。

    便是此刻,流言动了,他轻轻一跃,在空中身体剧烈地一个旋转,其背后发出“呛”地两声利刃出鞘的声响,刘小艺回过神来,不假思索地向后急退,抬眼朝天上瞄了一眼,只见两柄并不起眼的短柄小剑正飞舞在空中,大概是质量不同的原因,它们在空中旋转的速度不尽相同,但可以确定的是,它们都轻飘飘地朝着自己飞来。

    就在这一刻,流言落地后便俯低身体快速地奔向刘小艺,只在半路手中双刃相互一击,一缕激光烟火便瞬间从左手匕首前端喷出,直射刘小艺。

    刘小艺旋身向左避开这一击,心中正要为之放松,突然一股莫名的恐惧占据了他的全身,几乎是下意识的,他上半身微微一侧,另一束高热激光险之又险地从他眼前斜射而下,没入脚下的草皮,那冒着青烟的黑色焦皮提醒着他,一旦被射中,会是何种下场。

    刘小艺再瞄了一眼头上,只见那半空中,其中一柄短剑在细微的后座力作用下正朝着更高的空中旋转而去,而另外一柄短剑正对着自己盘旋飞来,刚才就是这两柄短剑在半空中发生了碰撞,其中一柄朝自己射出一道激光。

    原来,流言的武器并不是两只,空中飞着的这两柄也是!

    就在这短短的一瞥时间里,流言已冲刺完最后一段路,两手分别如钳般左右开弓夹了过来,刘小艺全无准备,不敢掠其锋,脚尖用力,再向后退。

    流言不为所动,扭转身体甩出左手横斩,刘小艺心说这匕首能有多长的锋刃,自己这一退应该是正好将其避过,且等他力道用尽,自己便可以趁机反攻一波。

    但这个想法却没有持续到一秒钟,眼前只见青光流动,直奔着自己的脸颊而来,幸好他反应够快竖起手中的短拐挡在一旁,刹那间巨大的力道传来,整只右手被巨大的力量所震麻,再看砍在柺面上的哪里还是匕首,明明就是那支坠下的短剑。

    原来在流言扭转身体时,已接住了那支飞过来的短剑,并用其向自己发起了攻击。

    电光火石之间,刘小艺再是一惊,他手里原本的那支匕首哪去了?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不容片刻迟疑,刘小艺借着右面的斩力荡向一旁,同时将肩膀使劲一扭,将身体侧开。

    侥是如此仍慢了半拍,空中双刃相撞而再次射出的激光束斜射而下,刘小艺只能闪开了要害,却仍然被削掉了小半块肩膀。

    原来,这才是流言的完美形态——四刀流。

    第161章:最后的战场

    流言的这另外两支短剑的名号分别叫“不离”、“不弃”。却是两支不为人所知的恶刃,因为见过它们的人全都早已不在人世,即便强如暗骑这样的机构,也不知道这才是流言真正的杀手锏。

    一旦流言施出此招,便有两支武器交替悬空,在精秒的控制下,它们随时可能在空中发生撞击,从而等若是变成一个居高临下的枪手,随时可能朝下面的目标做出致命一击。

    而在地面手持双刃的流言则不停接住空中掉下来的武器,再扔出新的武器进行替换,如此切换手中两支武器,达到攻击距离忽长忽短的目的,使对面的本能防御判断频频失误。

    而黑暗议会看来也早已知道了暗骑的存在,竟将自己的使者全部培养出冥想状态。进入这种状态后的杀手,脑波便平静得地如同沉睡一般,所有的攻击全靠杀手的本能,却反而能避开暗骑的最厉害之处。

    不到逼不得已,流言也不想用exp系统来使出这招,陷入这种状态实在是太过危险,稍不注意便再也无法寻回自己的意识,变成一个只知道杀戮的机器。眼看围杀的大势已去,飓也已经被杀掉,流言心知再无后路,只得把自己压箱底的本领全用了出来,只求和对方同归于尽。

    面对如此强横的对手,刚一交手,刘小艺便吃了大亏,再一路打下去,别说是还手,只能勉强把命保住就不错了。

    不过幸好流言一进入冥想状态后,便无法进行正常的思维判断,只是靠本能地与周边最危险的人战斗,全然把这次真正的任务目标安不知给丢在了一边,否则按目前这个样子来看,只怕是把安不知弄死个四五次都不成问题。

    又是一轮炮火轰击在棋盘外的世界,将鬼爷的思维重新拉了回来。

    “你有在分心哦,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前辈。”在bord战场中的流言发现了鬼爷的一丝心神不宁,便淡淡地笑着提醒道。

    “还好啊!刚才外面的小子们好像碰到蛮大的问题,我有在想要不要出去帮他们一下。”鬼爷打下手里的一张牌,宣布了本轮战斗的开始,“不过现在已经不用了,他们刚刚应该是自己有找到解决的办法了。”

    “倒是你,要开始担心自己的处境了!”鬼爷这次选择的攻击点仍然是亚洲,不过就《冷战热斗》这个游戏来说,采用这种直白的攻击基本没什么效果。因为这是个交替行动的游戏,双方轮流执行一个行动,所以当对手在一个区域领先时,你直接用手牌去攻击,这个攻击行动刚取得一点效果,对手反手就直接打回来就是了。

    再轮到你再攻击,对手再反击,等到一回合结束时,等于是什么都没有做。

    这个游戏正确的玩法,是利用手里牌上的事件,一点点细水长流地规划、渗透,在布局完成得差不多时,发动全面攻势一口气形成逆转!

    这才是冷战的精髓。

    “没关系,我肯接这个任务,就已经做好了战死的准备。现在的我,更在乎这盘游戏的胜负!”流言稳稳地反击,滴水不漏。

    不过这一轮鬼爷的手牌还不错。一边聊着天,他一般发动了更为凶猛的攻势,不惜动用了好几张极为厉害的牌,强攻亚洲,选择的攻击点让流言非常难受,现在他更加确信鬼爷手里一定是拽着亚洲计分的牌,这么拼命地攻击着亚洲,那无非是想通过这张牌计分获利从而将游戏继续往后期拖。

    于是流言硬生生地把“中国”牌给丢了出来,将亚洲局势守住。

    这“中国”牌在冷战期间是个两边都在争取的对象,一会偏向苏联,一会偏向美国,而这张“中国”牌一开始是在苏联玩家手中,当他使用掉的时候,下个回合便到美国玩家手中。

    于是这一轮结束时,得到一张“中国”牌,便是鬼爷本轮唯一的收获了,他被迫打出了“亚洲计分”,但亚洲的优势仍在流言手里,这就进一步将双方的分数差距拉得更大了。

    “前辈,这个分数差你是追不上来了,差不多就重新开第二盘吧。要不就像你刚才说的,还是出去帮你外面那些朋友好了,我这里,就还是算了吧。”

    “呵呵,小子不要太轻敌,怎样说我也是你的前辈,你可知道我在议会时的位置?”新的一回合开始了,鬼爷一改前几个回合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变得健谈起来,竟接过流言的话头聊起天来。

    “当然知道了。前辈以前是第一使者嘛。不过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你大概也是很久没收到议会的情报了,现在的议会已经不是前辈还在时的议会了。”

    “其实,没有多大的差别。对了,提醒你一下,那时我们不叫使徒,叫天使。”鬼爷淡淡地笑着,发起了本**势。

    “说起来这是我最不明白的地方,你对议会的仇恨与我们何干?作为前辈,你对后生可是相当地不友善哎。”流言沉着稳健,轻松地防御住鬼爷的攻击,过了这轮,胜利就唾手可得了。

    鬼爷摇着头说道:“看来你是真的不明白,你和我没有区别,都只是仇恨的奴隶,使徒也好,天使也好,存在本身就是错误,我用了一生,甚至搭上了挚爱的性命,才明白了这点。还来得及,这个错误必须纠正,这才是我作为前辈给你们的最好见面礼,来生换个身份,我们再做兄弟吧。”

    话说到这份上,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流言终于看清了眼前的这个老者,在貌不惊人温文尔雅的谈吐下,却也是一个决心死战的战士,在今天之后,自己或者是他,只会有一个人活下来。

    既然如此,那便决计不能让他如意了,流言看看手中剩余的牌,摸了摸那张保存至今的王牌,将它抽出来,然后放到所有牌的最后面,这张牌要继续给他压住,这一打出来不知道会让他夺取多大的优势!

    一看他这个小小的动作,鬼爷却诡异地朝他笑了笑,然后突然打出一张攻击流言手牌的牌“五年计划”,并发动了它的事件,它的作用是直接从流言的手里抢走一张牌去用,流言对此倒毫无所谓,本来游戏中类似这样的牌就多,倒没什么可值得奇怪的。

    但是这次却有点不一样,就在鬼爷将流言的牌抽出来的一瞬间,他却眨巴了眨巴眼睛,对着流言嘿嘿地坏笑道:“你已经死了!”

    第162章:核战

    情况有变!瞬间,流言感觉自己如同被毒蛇盯上一样难受,一道冷汗从背上轻轻地划下,转念之间,他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一个足以在瞬间就葬送自己的可能性。

    鬼爷却放声大笑起来,在周围战火的衬托下,显得尤其豪迈,他将偷来那张牌随随便便地用了一下,然后就盯着流言手中的最后两张牌,挑衅地抬眼盯着他,那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来啊,把你的最后两张牌打出来吧!

    流言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牌,终于明白过来即将发生什么,可惜为时已晚。

    《冷战热斗》的中后期,每位玩家手牌是九张,加上头条和七次行动共计要使用八张牌,所以原则上玩家在每个回合结束后可以存一张牌在手上。

    而现在,流言在被鬼爷抢走一张牌后,手里便只剩下两张牌,这两张牌,在接下来的两个回合里都必须分别打出来,不能保留。当然,如果手里有“中国”牌,倒可以在此时打出来,以避免玩家被迫打自己不想打的牌,但可惜的是,上个回合流言就已经把它给用了。

    还有另外一种解决方案,玩家可以将不想见到也不想打出的牌拿去“飞天”,也就是用来研发航天技术。但前提条件是,这张用于飞天的牌必须得有两点点数,本轮刚一开局,鬼爷就用了一张“清洗”,将敌人所有的牌上面的点数减少一。

    原本刚刚好能用于“飞天”的牌,此刻便用不掉了。

    流言做梦也没想到,手上的这张牌,原本因为是对方的王牌,而刻意给他压了好几个回合,此刻竟成了自己的催命符。他眼神木讷地丢出一张牌,对鬼爷刚才的那步行动做出了反击。

    鬼爷立刻打出了这一轮他的倒数第二张牌,仍然保持着微笑说道:“我之前花了大概四个回合,便发现你有一个习惯。你喜欢把每回合要保存的牌抽出来放到最后面,接着又花了两回合,便发现你喜欢保存那些对我来说很好用的牌,不错,这确实是个很有效的战术,但前提是,对手不知道你存的牌是什么。”

    “所以我便开始认真记牌,想看看到底是什么牌被你保存下来。终于,在上次洗牌时,我确定了有一张牌,从头到尾我都是没有见过的,那就是‘星球大战’。一明白到这个事实,我就开始给你挖坑。”

    “上回合我只得装作老顽固,一心攻击亚洲,想用掉手里我看似很在乎的亚洲计分牌,勾引出你的‘中国’牌,然后这回合就简单了。我先用掉‘清洗’使你无法用这张牌去飞天,对了,随便说一句,为了挖这个坑,‘清洗’这张牌我也是捏了有三四个回合了。只是你没发现而已!”

    “接着我便专心等着你习惯做的那个动作,一旦你把它抽出来放在手牌里的最后一张,我就用可以攻击你手牌的牌随便拿走一张其他牌,接下来,我就不需要再做什么了,只管坐在这里看着你,自己将自己玩死就好了!”

    鬼爷刚才说的那些行动中的每一步,都显得无足轻重,毫无威胁可言,可一旦组合起来以后,却足以捕杀任何猎物。

    听完了这些,流言完全地呆住了。

    不错,他手里剩余的最后一张牌就是“星球大战”,这是一张对美国玩家来说极为有利的一张牌。一旦用出以后,美国玩家只要在太空竞赛中领先,就可以从弃牌中找一张非计分牌,立刻执行其效果。

    而此刻在弃牌堆里,正好有一张能立刻引发核战的牌。

    既然这游戏名字叫冷战,那知晓这段历史的人就该明白,核战在这个时期就是个一触即发的恐怖玩意,所以游戏的规则里规定,只要在任何一个玩家的行动轮中,因任何原因(哪怕是对手的原因)引发了核战,立刻算该玩家失败。

    全完蛋了!

    流言明白过了,自己已经被操了,没有任何幻想,也不可能发生任何奇迹,这是一个一开始就挖好了的陷阱。他的脑中此刻回闪的全是刚才一幕幕双方交战时的情景。

    从看出自己手里保存的这张牌时起,鬼爷的每一步便都是瞄准着这个“引发核战”的特殊规则而来,从一开始示弱让他保持优势,再到亚洲全面溃败,再顽固地死攻亚洲引出他的“中国”牌。

    从头到尾,眼前的这个人都没想过要在最后计分阶段来和自己分胜负,他瞄准的,是最快,也是最直接的胜利:核战!

    当流言想明白了所有的环节后,手中的牌颓然地丢弃在四周。

    瞬间,四周战火的硝烟便渐渐散去,炮火的轰鸣和喊杀声也停了下来,只剩下萧杀的风呜呜地悲鸣。远处不知何处传来钟声,不知这丧钟为谁而鸣。流言站起身来,惨笑着,立正向鬼爷行了最后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在轻风中化为碎片,一点点地消散。

    这时天空也放晴了,一缕阳光照射到这个孤零零的地堡前。

    在阳光中鬼爷缓缓地站起身来,看向地堡的里面,那个身着白衣的少女落寞地笑着,骄傲而勇敢地站在了地堡的门口,挺着自己的小胸脯,死死盯着鬼爷。

    鬼爷抬步慢慢走到他身边,蹲下身子摸着她的头道:“这就是你内心最温柔的、最重要的部分了吧,你不惜将自己化身恶魔,为的就是将她永远地守护和封印起来吗。”

    少女只是羞涩地笑着,她不能说话也无需多言,一切的答案和记忆都在她的身体中,所有的数据顺着鬼爷放在她头上的那只手,缓缓流入到鬼爷的身体里。

    流言原名刘平德,只是安德烈战争中反电子脑义体联邦的一名普通连长,他生命中最辉煌的时光都献给了那场战争,记忆中的大部分都是他与战友出生入死的回忆。对他来说,那是个黑暗的痛苦岁月,却也是他的光辉岁月。

    他作战勇猛,屡立奇功,却不是个冷酷嗜血的人。部下们敬重他,他却无意将自己塑造为英雄,但是每当冲锋号响起时,他带头发起对新人类同盟阵线的冲锋,其势之猛,无人可挡。

    虽然他带着必死的决心一往无前,但他却是被战争之神眷顾的人,所以虽然他每战必伤,战争结束时身上已负伤几十处,义体化程度高达80%,但就是伤不了他的致命处。

    这样便总是他葬送战友,加上他出色的枪法和精准的判断,便一路从普通士兵慢慢升到连长,如果继续这样打下去,他或许会成为传奇。

    但这时战争结束了。

    第163章:在黑暗中消逝

    在旧人类时代,曾经有个政治家普京说:谁不怀念苏联,谁就没有良心;谁想回到苏联,谁就没有脑子。

    对刘平德来说,他就是这样的人。他怀念和战友们在一起的光辉岁月,但战争就这样结束了,也很好。在他看来,和平与宁静更为重要,然而混沌十年却将一切都毁了:脑网时代开始时,他的选择非常简单,不,他根本就没有选择,像他这些的士兵基本上都封闭了自己的脑网,将自己与世隔绝。

    在很长一段悠闲的时光里,他都跟邻居家的小女孩一起玩游戏,那是一个聪明,总喜欢穿着一袭白色长裙的可爱女孩,她似乎懂得这些大兵的落寞,做完功课就来找他玩游戏,而这其中,《冷战热斗》就是两人的最爱。

    这个双人游戏可以打发他们整整几个小时的时间,直到邻居的单身妈妈下班,才微笑着将她领回家。

    沉浸在这种战争游戏中的感觉很好,仿佛让他回到了那个硝烟弥漫的世界,执旗笑傲于敌人的阵地之上。他原本以为可以一直就这样幸福下去,可宁静的时光直到那个下午。

    所谓的“清洗”派终于找上了门来,那只是一群狂热的孩子,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什么,如果是自己就这样死在他们手里多好啊,他会原谅他们,而自己灵魂也还会是纯洁的,可以和好朋友们相聚,这样真的很好!

    但是为什么她会挡在自己面前?为什么死得会是她?等到他回过神来时,周围已是满地尸体,他洗干净手上的血,换了身珍藏已久,干净的军装,抱起少女的尸体消失于黑暗之中。

    从此,世上再也没有刘平德,只有流言!

    鬼爷默默地看完这一切,环顾四周,小小的地堡,四壁里全是一副副鲜活的画面:有欢笑、有泪水、有幸福,当然最不缺的就是热血,就是没有黑暗。

    所有的画面连贯成一个人的一生,一个值得敬重的人的一生,而这一生愕然而止在那个下午。

    对!他的生命终止在那个下午,而不是今天。

    于是鬼爷满意地点点头,从地堡里缓步走出,在他的身后,白衣小女孩倒在血泊之中,没有一滴血液溅到墙壁和连衣裙上,鬼爷对自己的手法很有信心。

    随着鬼爷的步伐,世界在他的身后慢慢地崩塌。他低头看着一手的鲜血,握紧了掌心中一张写满名字的纸条,“这不是你的终结,所有的罪孽、痛苦和悲伤都由我来继承,来世再做兄弟。”

    大地一点点地龟裂,天空一点点地晦暗,世间万物都在颤抖中化为灰烬,以鬼爷为中心的黑暗从四周慢慢侵吞着这个世界,直到一切都归于无时,鬼爷也便从这个bord世界彻底地脱离。

    时间定格在这个瞬间。

    安不知惊愕地看着几乎已经刺到眼前的刀刃,只需要再多上一寸,自己必定毙命当场。

    刘小艺就倒在他身边不远的地方,他的身上现在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自从右肩被削掉以后,他的右手就几乎处于半瘫痪状态,只能做一些简单的侧面格挡动作,加之无法预测流言的行动之后,就几乎是剥夺了他最引以为豪的武器,他便再也无法对流言构成任何威胁,每当对手的攻击无法回避时,便只能用最简单原始的方式来应对:用身体挡。

    虽然这是义体材料做成的身体,但是也经不起他这么个折腾法,不过一会他就明白自己已是必败无疑,被对方杀掉只是时间的问题。

    部下们发来了即将来援的信号,他却知道自己已支撑不到那个时候,而且就算是部下赶到,他也不认为能对战局产生任何作用,他几乎是动了要丢下安不知逃命的想法,毕竟,还是自己小命重要。

    便是在这时,一念之间,流言的最后杀招已到:这次从半空掉下的短剑在流言的抢攻掩护下正好插中刘小艺的脚板,将他钉在了地上,虽然在刘小艺的拼死挣扎下,将脚扯了出来,但为时已晚,就这么一耽搁的时间里,一长一短两支凶器携风雷之势从侧右面和正面直刺而来。

    恰在这时,安不知的一声大喝吸引了流言的注意力,这时虽然流言已完全是exp系统在控制,并且还处于无意识状态,但其实内心还是将安不知放做第一攻击目标,之前安不知藏在树上没被发现就不说了,现在既然已经送上门来,那当然是立刻调转了目标。

    于是流言大喝一声,锋尖一转,便对着安不知冲了过来。

    不知是不是已感受到自己的bord被破,时日无多,这时的流言虽然仍是那副平静地陷入沉睡的样子,但在灵魂深处,当初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的战魂已然苏醒,他沉默着一言不发,却将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在刀锋之上,这一刻他势不可挡,一往无前。

    只一个照面,便飞身将安不知从树上踢飞,然后对着倒在地面的安不知飞扑而下,面对死亡,安不知放声大喊,本能地偏头,然后伸出左手来挡。

    利刃入肤,一遇阻力轰鸣声起,高热激光携着巨大的能量破膛而出将整张手掌烧开大洞,然后擦着安不知的脸射入泥土中,弹起的泥土打得他脸皮生痛,然而另一支致命的凶器却在咫尺之外停了下来。

    时间定格在这个瞬间。

    然后,解开。

    鬼爷正好在此刻掐灭了流言的生命之火。

    断绝生机的流言没有留下任何一句话,就这样毫无预兆地伏倒在安不知的身上。安不知僵直着身体,花了半天时间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他感觉到身体里所有的力量都好像被抽离了出去,和流言一起叠着倒在了草地上。

    用残肢将流言从自己的身上推开后,安不知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脑网时代的人类正常寿命原则上可以近乎无限长,虽然一直嘴巴上说着面对死亡,放手一搏,但真正第一次与死神擦肩而过,使安不知突然意识到:活着,原来可以是如此的美好,是如此地值得自己为之而拼搏。

    而死去的流言是无法体会到这点了,被安不知推开后,他也躺倒在草地上,原本如同沉睡般安静的脸上布满了点点血迹,在刚才的战斗中,这张沉静的脸是如此可怕。

    而此刻,同样的脸上却出现了祥和的笑容,使他看起来不像是已死去,而是一场激战后休息的大兵,在睡梦中见到了美好的幸福。

    谁又能说不是呢?

    第164章:祸端

    “我认为,人的思维缺乏将已知事物联系起来的能力,这是世上最仁慈的事了。人类居住在幽暗的海洋中一个名为无知的小岛上,这海洋浩淼无垠、蕴藏无穷秘密,但我们并不应该航行过远,探究太深。”

    ——霍华德;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howrdphillipslovecrft),《克苏鲁的呼唤》好像已经在这个地方已经呆了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了。

    四周包裹着他的是一片漆黑的海洋,嘴边还有海水那咸而苦涩的味道,没有一丝光线,身体被巨大的压力所束缚,丝毫无法动弹。这使他感到恐惧、无助,冰冷的海水加剧了这一感觉,辅以无穷的黑暗,使得他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这无尽的黑暗,何时是个尽头?

    这时,一丝光亮从上方传来,一个依稀可闻的声音仿佛在呼唤他,他在这里好像一直就是在等待着这声呼唤,于是从这具孱弱的身体里,终于涌现出一股弱小的力量,这使他顺着那声音的来处慢慢地浮起来,海水渐渐变得明亮,周围也渐渐温暖起来。

    但这时,一股恶寒从脚下升起,他艰难地扭动脖子,朝下面看去,却发现黑暗中亮起无数的白点,它们两两聚集在一起,像一双双眼睛在死死地盯着他看,眼中充满难以言明的恶意,耳边也传来一种令人窒息的声音,如同海妖的呢喃“不要走”,在无穷的黑暗之中,也仿佛伸出无数双漆黑的手臂想要拥抱自己。

    在这一刻,他有些迷茫,又有些不知所措,忘记了自己的归宿和使命。但一束光芒将他完全笼罩出来,并驱散了那些散布在他周围的力量。最终,当他破开水面,贪婪地吸到第一口空气,沐浴到第一束阳光时。

    他睁开了眼睛。

    一个惊喜的声音立刻从身边传来:“安不知!你终于醒了。”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眼前的一切由模糊慢慢地清晰起来,安不知看到的是一张女人精致好看的脸,奇怪的是竟花了挺长的时间,安不知才想起眼前的人是谁,扶了扶还隐隐作痛的额头,问道:“凡心?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等一等!不要一次问那么多问题!我记都记不住你问什么!这里当然是医院,至于你为什么在这里,说起来我就气!你也太菜了!人家刘小艺给打得支离破碎,身上都没块好肉了,昨天才做好全身义体移植手术,这会就开始在外面蹦跶了,你不过就是被那个什么流言弄断了一只手,移植手术当天就给你做好了,你却就这样昏迷了三天!”

    “我昏迷了三天?”安不知满脸困惑地问道,现在他还没醒过神来。

    “你这也太不靠谱了!哪有你这样脆弱的骑士,让我这个做公主的说什么好?”凡心像个小孩子似的,撅起嘴如连珠弹一样地抱怨起来,看着她三分调皮,七分认真的样子,安不知还真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

    两人沉默无言,随着时间流逝,安不知慢慢地恢复了一些那天的记忆,到这时他才后怕起来。

    没想到事先自己做了那么多的准备和安排,原以为是水到渠成的小事情,没想到事到临头却出现如此多的意外情况,幸好每个人都在关键时刻爆发了他都不知道的潜力,刚刚好抵抗住对方的攻击,若是其中有任何一个人出现偏差,死的就是自己。

    尤其是大饼,他当时是用什么方式击败那么多的电子僵尸,到现在他都想不明白!

    再想想自己竟在那一击之下整整昏迷了三天,这确实有点不像话。不过无论如何,还活着就是幸福的,在他记忆中的最后一幕,是死在自己身上的流言,仿佛那个人的全部生命由此而转移到了他的身上,使他充满了对生的留恋。

    “其他人怎么样了?”后面发生的事,安不知便全都不知道了,看来在那之后他便失去了意识,晕得还挺彻底。

    “大家都很好啊!没有人死掉哦。”

    “是吗?那就好。哦对了!”安不知想起一事,急促地问道,“我都晕了这么多天,美与兽那边怎么办?”

    “还好啊,我人缘不错,也没人来针对我。知道你被脑入侵弄到住院,黄玉姐也蛮照顾我的,所以基本没事啊。我问了理查德,你这属于特殊情况,一两次不去没问题,不过以后却要补回来。”

    “那就好。好了,我要……再休息一下。”一丝倦意又袭卷而来,安不知看着窗外的枯枝,在闭上眼睛再次沉睡之前,突然觉得一切是如此的不真实,如同梦幻,而真正的一切,似乎并不是一句“没有人死掉”那么简单。

    但他已无法再思考更多,黑暗袭来,意识渐渐地再次沉沦到无穷的虚空之中,不过这一次,他感觉自己没有再沉沦到那无尽的黑暗之中,只是在无意识中,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

    当身边传来某种声响时,安不知再次睁开眼睛,外面的天色已经变黑( 博弈王之魔都法... http://www.xlawen.org/kan/268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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