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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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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里大家还是围在一起叽叽喳喳说着话,大姐和二姐总是想在常福泽的胳膊上捏捏,口口声声说他太瘦了。而在一旁的大姐夫似乎一直都很难进入亲姐弟的围城里似的,只好捏着香烟几次递给常福泽才成功。小孩子们则个个跑过来抱着他的腿跳啊跳,当然是想要点好吃的。一直顾着和大人说话,把小孩子们给忽略了。

    常福泽笑着说:“哈哈哈,差点忘记了,好了,给小家伙们拿糖吃。”

    接下来就是给小孩子分糖果和蛋黄派一些零食,小孩子们都高兴地跳着脚喊着要这个要那个。那种场面,确实让大家开心。说说笑笑之后都安静地坐下来问问父亲的病情,气氛一下子凝固了起来。每个人脸上的笑容都消退了去,都显得很担心。母亲简单描述了一会,大家都愁眉苦脸地叹息着。常福泽也闷头抽着香烟不说话,在场的哥哥姐姐都时不时小声问着一些关与父亲病情的问题。一家人唯独缺少哥哥一个人没在,他还在外面做生意。嫂子自然会为他打个圆场,说他生意上很忙。但是常福泽皱了皱眉头,他猛吸了一口香烟心里涌起一阵阵不快,有些愠怒的情绪。

    “自己的亲老子都躺倒在医院了,做子女的不能在身边赚再多钱有个鸟用!”

    常福泽的语调虽然平平,但是语气却很重。所有人都愣住了,也都感到很意外。他们没想到,一直比较温和而又最小的一个弟弟在这个时候会说出这么重的话。看似很平软的话却像刀子一样深深扎进了两个人的心里,一个是嫂子,一个是二姐。嫂子被噎住了,没什么话可说的。毕竟是这么个理,在情理上来讲父亲病了做儿子的不回来,任何再合适的理由也都是借口。二姐夫也在上海上班,一时间没来及回来,但二姐也因为常福泽的话感到不好意思。对于他的话,没有人反驳,反而大家从母亲眼睛里读出了对常福泽这种大义凌然态度或者说是一片孝心的认可。除了嫂子和二姐,大家的都默认了常福泽的观点,这种沉默就是对他的这种说法的赞许和支持。常福泽内心最想表达的不是对谁的不满,而是想阐述作为儿子应该无条件的孝顺父母。无论走多远,无论在做什么,父母身体欠安就应该第一时间往家里赶。因为他很早就在书上读过这么一句话“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在!”,他想让哥哥姐姐们都明白父母存在的重要性。由于他在家里一直是个老幺的角色,一直被大家呵护着疼爱着,他也不愿意发火咆哮着去伤害任何一位亲人。但是他这种软刀子一样的话,杀伤力其实也还是很大的。常福泽在这种时候说的这句话,在母亲和哥哥姐姐们心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迹。后来的日子里,母亲和哥哥姐姐还以他的话作为考量他的标准,认为这是他孝顺父母的一种值得赞赏的态度。

    为了避免尴尬,常福泽站起来说:“我去看看我奶奶,我妈收拾好东西就叫我一声。”

    常福泽拎着给奶奶买的东西直接去了路对面的奶奶家,看到年迈的奶奶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我奶奶,你捡柴禾呢啊?”

    正在屋后捡柴禾的奶奶回头看到常福泽,马上把柴禾往地上一丢说:“小五回来啦?快走家里坐去,坐车累了吧?”

    “我不累,我帮你捡柴禾吧。”

    奶奶忙拉住常福泽说:“你莫弄,都是刺!”

    “没事没事,你歇歇我帮你弄。”

    奶奶见常福泽执意要帮她捡柴禾只好说:“那好,你帮我把这一堆抱回去就行了,家里有不少了,就算下雨够的烧了。不捡了,走家我倒杯茶给你喝。”

    “我奶奶,我还要你给我倒茶喝,平时我不能常在家照顾你,应该我给你倒茶喝才对。我早都跟你说了,你平时自己不要烧饭吃,到吃饭的时间你就去我家谁还敢不给你饭吃啊?你看你自己弄也不方便,弄少了不够吃,弄多了我就怕你舍不得倒掉,上了年纪了不要老是吃剩饭,对身体不好!”

    “不给我饭吃那是没有人敢,你和你爸一样,你爸也总是叫我去你家吃不让我自己烧饭。可是你看你们家那么多人在一起吃饭也不容易,我去了不是添麻烦吗?剩饭我都拿来喂小鸡了,不吃剩饭你放心吧。”

    “你就听我的没错,吃饭的人再多,也不差你一个人的饭菜啊,你自己吃也不调到。再说了,你又吃不了多少。我们这一大家子就你这么一个最年长的奶奶,不孝敬你还像话吗!”

    “话时不错,可不就是麻烦吗?”

    “以后不要这么想,你想想等你百年以后,我们这些做子孙后代的想孝敬你都没有办法孝敬。虽然这些年我一直不在家,不能在你身边嘘寒问暖,但是我一直都很关心你的身体,我就你这么一个奶奶啊!”

    孙子的一番暖心的话让奶奶有些感动,老人家的眼睛里湿润了。不是说平常在身边的儿孙们不孝顺,而是她常年见不到的这个孙子也还惦记着自己,让她非常的欣慰。奶奶一直都和家里其他人一样认为这个孩子整天在外面奔波,是个有本事的人,也一定是个有野心的人,但是她没有想到就这么样的一个孩子还能时刻记挂着自己。

    奶奶走进家门看到桌子上放着的奶粉和一些水果,她马上问:“这些东西是你买的啊?”

    常福泽点点头说:“嗯!我回来的太急了,没有买什么好东西,这些都是在县城买的。”

    “不行,我不要,你爸现在还在医院里,你拿去给他吃吧。”

    “我爸那里什么吃的东西都有,我给你买的你就吃。”

    奶奶拉着常福泽走到里屋打开柜子门说:“你看看,这里都是吃的,我都吃不完。你大姐,你妈经常给我买,你爸经常给我钱让我买东西吃。”

    常福泽从柜子里把那些奶粉、豆奶以及核桃粉等一些礼品盒全部拿出来看了看,有两袋已经过期了,他就直接掏出来准备丢掉。奶奶心疼,舍不得。

    “我奶奶,买给你吃的就尽快吃,你看这些都过期了,千万不要吃!搞不好就吃拉肚子或者食物中毒什么的。这些过期的我帮你拿去丢了,不要心疼。”

    “幸亏你看到过期了,我又不认得字。”

    常福泽从柜子里又掏出一个盒子看了看说:“这个脑白金还没过期,不过也不能放太久了,你怎么都不喝啊!我帮你打开,喝掉,不要再放在这里收着了。”

    “这两瓶什么脑白金还是你爸给我买的呢,你爸告我讲怎么喝,我给忘记了。你看我都七八十岁的年纪了,吃这些还有什么用啊。”

    常福泽拆开包装盒掏出了说明书左看看右看看,然后打开瓶子往量杯里倒了一些出来说:“我奶奶你看着,每次就倒这么多喝。你看到没有,到这条杠就行了。不要忘记喝就行了,开了瓶口就坚持喝。一瓶喝完,接着把第二瓶喝完。”

    奶奶从常福泽手里接过量杯喝完之后居然哭了起来。

    “我奶奶,怎么了?”

    “我在想你爸现在怎么样了,我昨天一夜都没睡着觉!我在想呀,你爸是怎么搞得呀,怎么就得了这个奇怪的病呢!他年轻的时候就喜欢打拳锻炼身体,十个八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一直身体都很好的呀。我睡到半夜就在求老天保佑,求菩萨保佑,保佑他能度过这一关,能好好的回来。”

    常福泽低了低头,控制了一下情绪勉强笑着说:“我奶奶别害怕,没有那么严重。我爸得的就是胆结石,现在城里人得这样病的人多的很。这种病现在就是小病,做个手术过几天就能回来了。”

    “那敢情就好囖!”

    常福泽安慰着奶奶,他尽量把父亲的病情说的轻松一点,简单一点,好让奶奶能睡上好觉,不让她太担心。

    第一百五十一章乡音未改

    常福泽陪奶奶聊了一会就准备回家去看看,他还要赶回医院去照顾父亲。奶奶忙着要煮鸡蛋让常福泽带去,他直摆手说来不及了叫奶奶不要弄了。说话间他已经走出了门,朝路对面自己家的院子走去。

    常福泽刚进门就问:“大姐!我妈呢?”

    “我妈睡着了。”

    常福泽靠在门边说:“我妈昨个一夜没睡,这样吧,我先去医院,让我妈在家歇歇吧。”

    “老五,别急!刚才我舅舅打电话来了,他说我爸刚做过检查说明天可以手术了。我舅舅在那照顾我爸呢,叫你和我妈别着急,晚点去也没事。我妈说了,她睡一个小时叫她起来就去。”

    “要不这样吧,我先去,叫我妈在家歇歇,明天再让他去吧。年纪大了,熬夜她受不了!”

    大姐为难地说:“不让她去怎么可能,你还是等她吧。”

    “再等一会,就怕没有车了。”

    “有车,打电话能叫到车。镇上的车到这里,十几分钟,很快的。”

    “有电话号码吗?”

    “有!”

    “那你把号码告诉我。”常福泽掏出手机就准备记号码。

    “我记不得号码,好像这张纸上写着呢。”

    大姐在墙上那张写着密密麻麻的电话号码的白纸上寻找着,她用手指抠着纸上的号码一个一个的看。

    常福泽指着最上面那行字笑着说:“大姐,是不是这个?出租车?”

    大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说:“作孽嘛!这么大的字搁在这里我都没看到!”

    “大姐你真可爱,哈哈!对了,这几个字你可能认得?”

    “能!”大姐用手指着一字一顿地说:“出。。。租。。。车。。。”

    常福泽拍拍手说:“大姐,不错啊,有进步。是不是那时候扫盲班学的还没忘掉啊?”

    “我的天,那时候学的怎么还能记得啊,都这么多年了。现在能认得一些字都是你大姐夫教的,他没事就教我认一些字。”

    “这样也好啊,嘿嘿。。。我二姐比你认的多,我记得我二姐以前给我写的信,基本上语句通顺,能把她想说的话都说出来,虽然有很多是错别字代替的。”

    “对,你二姐现在能认得不少字,她都会用手机和你二姐夫发信息,我就弄不好。”

    常福泽吃惊地说:“可是真的?那以后我就跟她发信息。”

    “我骗你干嘛?以后你到什么地方就给你二姐发信息,报个平安我们大家也都放心。别一忙就忘了,多长时间不给家里打电话。你可知道,只要你一段时间没消息,我妈就叨咕你,我爸虽然不说出来,但是他会叫我妈打你电话。他们听到你声音后,那几天都笑呵呵的。”

    “唉!这个都怪我,有时候真的一忙就想不起来。在外面忙忙碌碌的感觉时间过的真快!每天一睁眼天亮了,然后就这事那事的奔波着,好不容易闲下来就觉得很累了。累的时候不想给你们打电话,怕你们感觉到我累担心我。在外面只能报喜不报忧,等到想打电话的时候你们早都睡觉了。一天一天就那么快过去了,感觉太快了。”

    “那你天天晚上都几点睡觉啊?”

    “那可不好说,你们搁家晚上9点就睡觉了吧,我基本上都不睡隔夜觉。”

    “那不能早点睡吗?晚上还那么忙啊?”

    常福泽挠挠头说:“习惯了,有的事白天也做不完,晚上再弄弄。就是什么都不做也睡不着,脑子里想想这想想那,老是失眠。”

    “失眠?还是不累,累了就想睡觉,怎么会失眠啊?”

    常福泽扁着嘴笑说:“大姐,不是不累,是累和累不一样。比如说你们搁家干活身体上累就想睡觉,一觉睡醒了就歇过来了。虽然我们基本上不做什么体力活,但是精神压力大,精神上疲惫就会进入亚健康的状态。有时候也会觉得很困,可就是闭着眼睛脑子里很清醒,很多很多事情就像放电影一样一遍遍的在脑子里过。”

    “那你不能不去想吗?

    “哈哈哈,我是不想去想啊,可是控制不住啊!大姐,菜园子里有没有种瓜啊?带我去看看。”

    “有啊,有黄瓜,香瓜,你二姐在菜园里拔草呢,我们去看看。”

    常福泽搓着手说:“我最喜欢香瓜了,是白皮的,还是青皮的啊?”

    “白皮的和花皮的都有。”

    “花皮的?青色的带花纹的?”

    “是啊。”

    “哎呀,太好了,我最喜欢花皮的了,很脆很香!白皮的太面糊了,我不喜欢。”

    “白皮的也是脆的,没有面糊的那种。”

    常福泽跟在大姐的后面拨开园子门,在经过黄瓜架子的时候他弯腰低头穿过。架子上有很多大大小小的黄瓜,顶端的那些黄|色的小花十分可爱。常福泽伸手就要去摘细嫩的黄瓜,大姐忙拦住他。

    “那么小怎么能吃啊?我给你揪一个大一点的。”

    话音刚落,大姐就顺手摘了一个又粗又大的黄瓜递给常福泽。常福泽睁大眼睛看看黄瓜,再看看大姐。

    “大姐,这么大一条,撑死我了。我在外卖经常买,但是从来不买这么大的,都是买我刚才要摘下来的那么小的。”

    “那么小能好吃吗?”

    “当然好吃了,那个嫩啊!这个太大了,里面都是子儿,不好吃。”

    “你还是小时候那样,嘴真刁!我觉得还是大的好吃。”

    常福泽把黄瓜拿在手里转来转去,感觉黄瓜上突起的刺被磨平了。他只是放在鼻子下面闻闻,没有要吃的意思。

    在园子里拔草的二姐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大姐就是老土,城里人根本都不买老黄瓜,人家都挑拣嫩的买。”

    大姐不好意思地说:“那么嫩吃了糟蹋了,老五你不信过两天你再看那个小的就会长成大的。要是炒着吃的话,大的能炒一大盘子呢。”

    二姐抿嘴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常福泽走到二姐身边说:“二姐,香瓜在哪边?”

    二姐指了指豆角架子后面说:“那边,在辣椒个番茄边上那,你过去就看到了。”

    “没搭架子啊?”

    “没有,天天都忙着搞建筑,都不愿意来弄。”

    常福泽挠挠头不解地问:“搞建筑?”

    二姐扑哧一笑,常福泽马上明白了‘搞建筑’是她们打麻将的意思。

    “今天怎么不建筑啊?”

    “今天不是知道你跟我妈来家吗?都不敢玩了。”

    常福泽点点头说:“这几天最好都别玩,我爸在医院里躺着呢,让别人看到了不好。外人会评价的,人家说这家儿女真是的,老头子病了没人管,都忙着打麻将。这要是传出去,名声不好听。”

    “对!我也觉得是,我大姐也不敢玩了。就是大嫂她们拱的厉害,吃了饭就把麻将和桌子摆好了。”

    常福泽叹了一口气说:“到底是媳妇啊!没有血缘关系就是不一样!算了,不讲这些了,我去找瓜吃。”

    常福泽一拍大腿站起来就朝菜园子深处走去,他绕过豆角架子,在辣椒和番茄那边看到一片绿色的瓜秧子,一地都是大大小小的香瓜。大姐已经摘了一大堆,大概有十几个。

    “大姐,你揪下来这么多干嘛啊?”

    大姐把瓜秧子掀起来说:“你看这个熟透的前两天下雨都炸开了。能揪下来的都揪下来,要不然一下雨还是炸掉。”

    “我看这里不少呢,都揪下来,这工程比较浩大啊!都弄去家不吃也会烂掉的吧?”

    “不会!平时他们都懒得进来揪,但是弄去家了都抢着吃。”

    “我晕,现在都这么懒啊!我记得小时候知道哪里有瓜,白天黑夜的想着去搞两个回来吃。”

    大姐笑呵呵地说:“现在,都不稀罕了,多了就不稀罕。去年我们家没种这些,小二子跑到别人家园子里去偷。被你大姐夫打了一顿,今年我妈就说一定弄一点,家里有小孩子,管够他们,防止去他们去摸索别人家的。”

    常福泽自己摘了一个香瓜擦擦光亮的表皮,啃掉青色的皮,然后咬了一口说:“嗯!脆!香!甜!”

    “你怎么不洗就吃啊!”

    常福泽睁大眼睛说:“不会有农药吧?”

    “没有,香瓜上没打药,这个好像不长虫子,从来都没打过药。”

    “那就好,自己家里吃的还是不打药的好。”

    二姐和大嫂也走了过来,大嫂说:“我大姐你们真自私,藏在这里吃,不能弄点去家吗?”

    大姐撇撇嘴说:“搞的呀!你想吃就自己来揪,天天等着别人弄去家给你吃,真当自己是少奶奶啊?”

    常福泽顺手摘一个递给嫂子。

    大嫂看着常福泽吃的滋滋味味说:“就这样吃啊?也不洗洗。”

    二姐揪下一个往地上一坐用手擦了擦表皮说:“嗯!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农村人,哪有那么多讲究。老五平时不比你干净?他还不是照样啃。”

    常福泽说:“入乡随俗嘛!在外是在外面得样子,回家就得回归到家里的样子。这瓜皮上也不脏啊,啃掉皮就是了。小时候不都这样吃的,哪有那么多讲究。有的人出去打工,回来满嘴都是外地人的口音。不土不洋的怪腔怪调,拽得连路都走不好了,别扭死了。我在外面这么多年了,但是我回到家马上就是一口乡音,从来没撇过南方话。算是乡音未改,我是这个地方土生土长的人。”

    二姐说:“对,你的口音一点没变,就这样好。有的人打工回来说话就故意拿捏着,恶心巴拉死了。”

    大嫂说:“看你们说对的,把别人都说的那么不好,也不是全部都那样的吧?”

    大姐也说:“你还真别抬杠,你们一起打工刚回来的时候,就你会尿两句洋腔,哪个听到了都不舒服。你又不是南方人,来家讲家里话就是了,还非要尿两句。”

    大嫂脸一红抓起一个土疙瘩向大姐丢了过去说:“我大姐你讲话真粗鲁,你小弟弟在这呢,说话就说话,还非要说尿两句。”

    大姐伸手接过土疙瘩说:“我说的都是实话。”

    二姐也笑着说:“我大姐就是粗鲁,讲话有时候不分场合。”

    大姐笑着说:“这又没有别人,都是自己家人,开玩笑怕什么。”

    常福泽背过身去翻找这瓜秧子下面的瓜,他想岔开话题边找香瓜边说:“白皮的容易炸还是青皮的容易炸啊?”

    大嫂看看大姐和二姐,然后扑哧就笑。

    常福泽回头看着她们不解地问:“你。。。笑什么?”

    常福泽以为自己身上有什么,可是他压根就没往地上坐过。他在身上左看右看,把大姐和二姐也逗笑了。她们笑什么,常福泽一直都没弄明白。不过他知道,有些事情其实还是糊涂点好,不需要弄明白。乡下的生活本来就这样,也许应为平时过的平凡到了枯燥乏味,哪怕只是一个眼神或者奇怪的动作和一句饶有意味话都能成为开心的笑料。当初二姐她们从外面打工回来,关于外面的神秘世界已经被重复无数次,时间长了,也都对那些重复来重复去的话题索然无味了。就连二姐她们自己也都没有兴趣再去重复那些陈年旧事,就算想说也没有人愿意再听了,诉说者和倾听者都渐渐淡化了对外面世界的那份好奇心了。

    “老五,现在在外面有没有谈对象?什么时候给我们带一个弟媳妇回来啊?也好有一个候补委员!”

    常福泽看着大嫂问:“候补队员?什么意思?找个媳妇,说起来容易办起来难啊。”

    大姐说:“我说你大嫂就会尿她还死不承认!就喜欢卖弄,不就比我们多认得几个字吗?总喜欢咬文嚼字。你就直接说三缺一的时候有人玩就是了,还说候补委员。”

    嫂子白了大姐一眼说:“我大姐,你!你真是的,就会跟我对着干。”

    常福泽怕她们又斗嘴,忙说:“我大嫂,这个恐怕得让你失望了!我要是找个老婆回来,那!绝对不让她染上这个恶习。我不会让她玩的,我自己也不喜欢玩,关于赌博说一千道一万,就是不好。”

    嫂子撇撇嘴说:“那可说不定,别把话说那么死。你叫她不玩就不玩啊?进了门后谁听谁的还不一定呢。”

    常福泽毫不示弱地说:“我说的是一定的,反正不学好,我是不会同意的。”

    “你们常家的人都是大男子主义,别人一点自由都没有。”

    大姐说:“你不是常家人啊?”

    嫂子顿时尴尬的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常福泽把二姐拉起来说:“我们走家弄饭吧,炒两个菜叫我妈起来吃过饭还要去医院。”

    姐弟几人一起在菜园子里忙活了起来,一人兜着一些菜往家里走去。平时她们在家斗嘴习惯了,就算一时心里过不去有点小隔阂也都是瞬间的事情,她们不记仇,不放在心上。转眼间她们就会又说说笑笑,似乎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常福泽突然觉得有些迷茫,似乎自己已经在这个关系圈子里有些不适应。因为他总喜欢转移话题,想避免一些尴尬的场面。不过回头想想他觉得自己的做法似乎有些多余,根本就没有必要去回避和绕弯子。有些事情,或许直来直去更容易解决一些,也更干脆一些。。。。。。

    第一百五十二章相伴一生不离不弃的老夫妻

    傍晚时分,常福泽打电话从镇上叫来了一辆面包车,和母亲一起带上那些还在下蛋的老母鸡离开了小村。全家人都站在院子外面的柏油路上望着向村头开去的面包车,大家心里都有一些沉闷。大姐和大姐夫显然比较担心父亲的病情,直到面包车转个弯消失在村口时才叹了口气收回了目光。

    常福泽的嫂子朝大家挤挤眼说:“走家吧,可以上班了。”

    大姐说:“我不干!”

    二姐也说:“我也不玩了,老五这趟回来有点不高兴,我看出来了!哎!我也没有办法,要是有人帮我带小孩,我就去医院照顾我爸去了。这么一大家子,有儿有女的,我爸住院就我妈一个人在那里照顾,确实有点不像话!老五这么远的路赶回来了,一看没有人在那照顾我爸,他心里肯定不高兴。”

    大姐夫说:“所以说了,你们这些天就老实点吧,不要玩麻将了。老五脾气好,要是脾气厉害的话他还不朝你们发火。你看,昨天我说我去,我大爷不让我去。其实我不是心理在作怪,亲生儿子都不去,我这个当女婿的去,我大爷自己心里也不好过,你们这些亲儿女脸上也没光彩。我跟你大姐昨晚一直都睡不着,我们两个想去又不让去,叫我们在家看家。不过。。。”

    大姐夫没有接着把话说下去,他很想说这些亲生儿女起码应该有一个人去,但是他又把话停住了,他不想得罪谁。这些弟弟妹妹们,他不想惹恼了任何一个人。他虽然在这个家庭里扮演的是大哥角色,可是他毕竟是做女婿的,很多时候他却卑微地退缩在最后面。无论做事还是说话,他都让着任何人。数年来,他有寄人篱下的感觉。在这个大家庭里,常福泽能理解大姐夫的处境,他会更敬重大姐夫。常福泽对大姐夫的感情,甚至比对自己的亲哥哥还要好。人都是在长期非一朝一夕培养出来的感情,将心比心。大姐结婚的时候,常福泽还是个刚十岁大的小孩子。所以大姐夫对常福泽这个小弟弟总是倍加的关照,兄弟两的感情好的很。常福泽自己清楚地记得,当年他小的时候去大姐家,晚上睡觉都是大姐和大姐夫带着睡。可见,常福泽在他们心中有多么重要,有多么受到宠爱。大姐夫看着常福泽长大,对他的秉性想当了解。两兄弟时常蹲在一起聊天,在大姐夫心里除了这个小弟弟以外,在这个大家庭似乎就没有其他人可以说心里话。

    一番对话之后,大家也都没有了什么兴致,也没有人再敢说起搓麻将的事情了。各自回去给小孩子洗澡,收拾东西准备看看电视,或者督促孩子们写一下家庭作业。

    “我没去照顾我大爷,老五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大姐把叠好的衣服放进衣柜里,然后看了一眼大姐夫说:“老五绝对不会对你有什么意见,几个儿子都不去,你去,我爸心里肯定会很难受。你去,还不如我去。说实话,昨晚我应该去,都怪我一直都太听我妈的话了。我要是坚持一下,我去就好了。你看我妈累的回来就睡倒了,老五看在眼里心里肯定不好受。”

    “老五长这么大,我第一次看到他一脸冷冷的样子,估计气的不轻。”

    “你放心,老五的心我能知道。他不是气你,也不会气我和他二姐,他气的是他两个亲哥哥。讲心里话,我对他们两个也很失望。再说了,我们都是嫁出去的女儿,虽然又回来住在一起了,如果我们做女儿的上前问事,当儿子的不去太难堪了,外人会说会评价的,我爸是个好面子的人,他会活活气死。好在老五回来了,老五要是不回来我今天肯定要去的。我把话说在这里搁着,老五在医院,我爸和我妈心情绝对不一样。毕竟还有一个儿子在身边转来转去,女儿就不一样了。”

    “那肯定是了,早点睡吧,明天我大爷做手术,他们不去我们两个一定去。说实话,我大爷和我大娘对我好,我也想象儿子一样孝敬他们。”

    “虽然是女婿,你也是半个儿子啊。讲真的,我妈对你真不错,把你当亲儿子一样待。对我们家两个小孩真的当亲孙子带的,两个小孩都是我爸我妈带着睡长大的,有什么好吃的还不都是给他两个吃。我爸我妈很疼两个小孩,小二子都被我爸宠坏了,你看看我们这么一大家子的小孩谁敢跟我爸顶嘴,就小二子敢,可是我爸还笑呵呵的不生气。”

    “当然了,对两个小孩真是宠爱,这个我是看在眼里的,所以说平时你看我根本都不顶撞他们,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从来二话不说。”

    “嗯,你这点很好,我妈就经常夸你会瞅眼色。”

    “不是我会瞅眼色,有些事我大娘叫我去干一些事,其实她找不到人去帮她,找到最后只好找我。我要不是心疼我大娘一天忙《奇》到晚那么累,我才《书》不管呢。你看看《网》他们几个,除了老五在外面不在家,我大娘叫他们做什么他们有几个愿意去做的?有时候我看我大娘气的没有办法,我都觉得过意不去。”

    “唉!我们是这个家的亲戚,有些事我们只能看不能管,我们也管不了。能做的我们就埋头做事,不管他们。我知道有时候是委屈了你一点,谁叫我们是当老大的呢。睡吧,明天早点起来我俩把家里的事情都忙好了就跟早车去。”

    “嗯,睡吧。。。”

    大姐夫伸手把灯关了,忙了一天也累了,他们很快就睡着了。农村,没有什么娱乐方式。晚饭后到处一片黑漆漆的,各自在家里看看电视算是最常见的消磨时间的方式之一了。不过,他们都有早起做事的习惯,忙碌一天之后到了晚饭后也就早早犯瞌睡。通常在晚上8点左右,就开始睡觉了。小村沉寂在漆黑的祥静之中,只是偶然传来两声犬吠声划破寂寥的小村。噢,对了,还有村外那些咕咕嘎嘎的青蛙叫声,对于乡下人来说这种声音似乎已经是最美好的催眠曲,总是能在那种嘈乱中安然入睡。

    医院里,常福泽陪着父母在小声聊着天。父亲白天睡得时间长了一点,他醒了没有睡意,常福泽就陪着他聊天。母亲躺在陪护床上,一会打呼噜,一会睁开眼睛一起聊着。父亲最感兴趣的就是小儿子在外面的生活和工作情况,这也是他最关心的事情。当儿子说到工作上的故事,他就显得特别的精神,似乎病痛全消散去了,似乎总也听不够。当儿子说遇到困难的时候,他眉头微皱表现出很担心和心疼。但是儿子在他的心中似乎总是比别的孩子强,总是能化险为夷,总是能排除万难,旗开得胜,最后获得了某方面的小成功,这就能让父亲瞬间喜笑颜开。是呵,做父母的当然都希望子女都是最优秀最棒的那个。

    常福泽绞尽脑汁,他想用最好的表述方式既能让父亲开心,又要表述的恰到好处。很多事情只能往好的方面说,那些不为人知的悲伤经历却只能埋藏在心底。儿子依然是那么的自信,依然是那么神采飞扬的样子。躺在病床上的老父亲开心地笑了起来。聊了很久,常福泽也觉得累了,他索性把凉席铺子父亲和母亲两张床中间的地板上,躺下和父亲母亲聊天。母亲叫常福泽和自己睡那张陪护床,常福泽笑了笑说床小不好挤。谈完了儿子工作上的事情之后,似乎一时间没有什么话题了,情绪就开始不好了起来。

    “小五,我那张存折的密码就是我上次叫你取钱的那个密码,你还记不记得?那张存折里还有一些钱。”

    常福泽坐起来说:“爸,你别胡思乱想,什么都别说,我记得,我什么都记得,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手术做完你就好了。”

    这个时候母亲却坐在父亲的床边,两位面色苍白憔悴的老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同甘共苦,风里雨里相伴几十年的老夫妻,他们的心永远紧紧贴在在一起。

    “他爸,你不要说了,你不会有事的,不要说了。”

    对于父亲的话,母亲是相当害怕的。本来她心里就没有底,加上父亲的情绪那么低落,母亲就更加害怕了。常福泽看到母亲紧紧握着父亲的手一直都在发抖,母亲的眼泪大颗大颗滴在手上。父亲的眼角也滑下了热泪,那情景让常福泽无法在控制住!顿时双眼就模糊了,他努力睁大眼睛控制着,可是眼泪还是在瞬间滑了下来。

    父亲用手背擦了擦眼角说:“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啊!这个不是我们自己能看到的。小五,万一我有什么的话,把你妈照顾好,你妈这一辈子受了不少苦。唉!现在就你一个在这里,我只能交待你了。还有,你三舅身体不好,家庭状况也不怎么好,你记住了,他又困难的时候一定要拉吧拉吧他。你三舅也不容易,苦了一辈子。还有等你奶奶百年以后,你代替我给你奶奶抬一口大棺材。。。。。。”

    常福泽泣不成声地说:“爸。。。爸。。。你别说了。这些事情不用你交代,将来我都会和你一起去做的。这是我的责任,也都是我应该去做的。我都说了,你没事的,不要有心理负担。你这样只能让我们更加担心,让我妈担心你。不管什么病都是三分治疗七分养,别想那么多好吗?你要是有什么,我和我妈也很难走过这个坎!”

    第一百五十三章醋意大发

    常福泽把湿毛巾递给了母亲,母亲帮父亲擦擦脸说:“五子都说了,没事的,你就是要去乱想。你真舍得我们娘俩吗?你我也都儿孙满堂了,要往好处想。老天会保佑的,多少大风大浪的关口你都趟过来了,这次你一样吉人自有天相,能顺顺当当地走过这个坎。”

    父亲的情绪似乎好了很多,他勉强笑了笑。常福泽端着脸盆离开了病房,在水池边他却再次抑制不住汹涌的泪水。这是一天当中他第二次站在这个水池边掩面流泪,第一次是因为紧张害怕压抑和见到父亲憔悴的样子后他心疼;第二次是因为刚才母亲和父亲那种携手相伴到老的亲情让他感动,他们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那种生死不离的情感但凡有感知的人都会被感动掉泪,何况那是自己的父母呢。能在子女面前表露出来的,那不是表演,而是真情实意,是人间最真诚的情感流露。还有就是,父亲即将手术,虽然很多人都说小手术,成功率很高。但是意外的事情还是会有的,他心里其实也很害怕,所以他心慌,他无助恐惧。他和父亲母亲一样各自心里都非常的害怕,父亲害怕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还有很多很多应该做的事情还没有做完,那些是他生命中最有意义的责任。父亲一辈子没有奢求过什么,他和母亲一直都在付出,付出!为了子女付出,为了他们的父母付出,为了他们的兄弟姐妹们付出。任劳任怨,无怨无悔,奉献出了作为长兄和长嫂的责任,承担起了家族里大大小小事务的处理,为了一个和和睦睦的大家庭默默无闻地贡献着。

    “小伙子,怎么了?”

    常福泽被人轻轻从后面拍了拍肩膀,他忙用水洗了洗脸回头看了看,身后站着一位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

    “哟!是常主任家的三少爷呀!怎么了?你爸现在怎么样了?”

    常福泽看了看是白天见过的主治医生张林,他马上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香烟递了上去并点上火。

    “张医生,不好意思!刚才我爸情绪不太好,我受到了一些影响。让您见笑了!”

    张医生吸了一口香烟说:“能理解!能理解!不过你爸的病没事的,明天手术后过几天就能去家好好休养了。”

    “嗯,我也有咨询过不少医生,都这么说,有你们在,我们还是很安心的。”

    “不过你爸真能忍,通过B超看结石长得很大了他都能忍!有的人一点点大就疼的受不了了。走,我去看看你爸。”

    常福泽忙洗了洗毛巾接了一点水,跟在张林医生后面朝病房走去。

    张林医生走进病房就大声的说:“常主任,还没休息啊?”

    常福泽的父亲坚持着要坐起来说:“哎哟哟,张医生这么晚了还来看看,给你们添麻烦了。”

    “常主任,您躺好了别坐起来了,保护好您也是我们的政治任务啊!你要是有哪里不妥,我们可都不好向领导交代。县委领导,市委领导都嘱咐过了,要从上面大医院调一位主刀医生来给您手术,我们可是不敢怠慢啊。”

    “谢谢张医生了!”

    “客气了,客气了,常主任您一直都是县政协委员,这些年一直都听说你为不少人办了不少好事,我们一直都很敬重您。以后我们院有什么事还要常主任多多关照,你们说一句话顶得上我们跑断腿去求人。”

    “哎哟哟,张医生抬举我了,只要以后有能帮上忙的,肯定会尽力而为!”

    “那就谢谢常主任了,好了,今晚好好休息,记得明天早晨不能吃东西。明天上午主刀医生来了,我们就开始。放心吧,小手术,一点问题都没有。”

    张林伸过手和病床上的老常主任握了握,然后离开了病房。常福泽跟出了病房,连忙给张林塞过两包香烟。张林左躲右躲不要,但是常福泽还是把香烟塞进了他那白色大褂的口袋里。为了避免尴尬,常福泽立马从自己的香烟盒里抽出香烟,两人点着火站在走廊里抽了起来。

    “你爸的病没事,明天不用一个小时就好了。”

    常福泽也眯着眼用力吸了一口香烟说:“那明天张医生就多多费心了!用药就好药,只要能减轻我爸的痛苦,让他尽快恢复就行。“

    “好的,明天我会督促这些事情的,听说你是从南方赶回来的,早点休息吧,夜里可能你还要起来看看你爸,有什么事就叫值班护士打我电话,你爸也有我的电话号码。”

    “唉,好的,张医生您慢走!”

    “好的,你去吧。”

    等张医生下楼去了,常福泽才慢慢走回病房。张医生的一番话显然很有效果,父亲的情绪似乎好了很多。母亲累了,躺在床上开始打起了呼噜,父亲也叮嘱了儿子几句早点睡之后眯着眼睛也睡了。常福泽知道父亲是心疼自己奔波了一天,想让自己早点睡。可是他常年在外都习惯了夜生活,从来不睡隔夜觉的他一下子也很难睡得着。他掏出手机开机看了看才晚上10点钟,时间还早,他肯定睡不着。为了不吵到父亲和母亲睡觉,他特意把手机调成静音,他想找人发发短信聊聊,抒发一下压抑的情绪。可是,他抱着手机发愣了很久,他不知道可以和谁说。平时觉得朋友很多,可是真真想找一个人来倾诉的时候却不知道找谁了。就在他抱着手机发呆的时候,手机的屏幕上一闪一闪的亮动着。一下子飞来了很多条短信息,有的是杨芷凝发来的问候,剩下基本上都是程小涵发来的短信。常福泽一条一条地看,杨芷凝没有多少话可说似地,只是简单地问候一下,包括关于他父亲的病情也只是关心的问一下。这就是杨芷凝,她知道此事说很多话很可能会让他觉得很烦躁,不如只是简单地问候一下,点到为止就可以了。给他留下足够的空间去处理一些事情,去好好照顾好他的父母。从两个人的短信上就能区分出来不同,程小涵似乎就比较孩子气了。她的短信里更多的是关心常福泽,而不是常福泽的父亲。聪明的还是杨芷凝,她能抓住一个重点,那就是在此事关心常福泽的父亲比关心常福泽更能被他在心理上所接受。常福泽处于礼貌还是给杨芷凝和程小涵?( 向前走走多久 http://www.xlawen.org/kan/26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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