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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部分阅读

    咬唇,突然一阵刺痛,她忘记了之前自己已经把口唇咬破,再加上方才那掺无人道地殴打,在此时的清醒后,痛感全部侵上了脆弱的神经。

    “我想你是答不出来了。”男人毫不客气。

    她痛苦地闭上眼,沉默不语。

    她的沉默,正如承认了自己的谎言一般。在寂静无声的等待之中,男人没有说话,她只好打破这尴尬的平静,屈辱地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但是,我和我娘不是坏人……真的……谢谢你救了我,还有我娘……我这就带我娘走,可以吗?”

    男人的眼瞳深沉:“你娘很漂亮。你应该也差不到哪去吧?”一指跳起她被打给红肿的脸颊,疼痛不禁让珑髓咬紧了牙关,“你的身子我方才见过,果然是少见的美。”

    眉目涌出痛苦的哀色,悲恸欲绝。这身子,这脸,到底要给她到来多少灾祸?

    “我……我不是那种人……请你放过我……还有我娘……”

    MD,成都打大雷,我不得不关电脑了,亲爱的们,对不起,我明天早上五点起来把今天落下的全补了,原谅我,我深刻的悔过,蹲墙角画圈圈泪奔)

    条件

    “我……我不是那种人……求求你,请你放过我……还有我娘……”珑髓听罢男人的话,无力地虚软了身子,瘫软坐在地上,光|裸的身子即使被棉被包裹了严实,却依然感觉到阵阵彻骨的害意,她冷得全身发抖。

    “那是自然。”男子欣然允诺。

    珑髓更加不明白了,那之前他的那句是什么意思呢?是和百战一样对她刻意的羞辱吗?抽泣了有些发酸的鼻子,珑髓搞不懂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男子的凝住她闪动着泪花的晶莹眼眸,依旧是面无表情,他的眼睛太过于冷漠,没有任何情感的存在,如果说百战的眼里有冷漠,有嘲弄,那么这个人的眼睛里只有虚无,彻底地空白和无际的空旷,仿佛让人置身在一片空白的世界里,什么都感觉不到,什么也触摸不到。

    珑髓恐惧地瑟缩了一下,这一细小的动作尽入他眼:“你现在便可以离开,你娘在马车里等你。我希望你能带着你娘永远离开京城。”

    “为什么?”

    “红颜祸水。”他将衣服扔在地上,同时取出几张银票,也扔给她:“这里有一千两。车夫会带你们到亭州去。”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她的水瞳中闪动着不解。

    “你可以吗?可以被别人几句关怀就卖掉?”男子陈诉事实的反驳。

    珑髓只觉难堪,她相信别人的后果是如此凄惨,那为什么她还要相信他??

    “我并不是个好人,可以无条件地帮助你。我帮你的条件就是要你离开京城,并且一辈子都不能再回来,这点能做到吗?”

    “为什么?”她不明白,这个条件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

    他的眸光扫过珑髓红肿的脸,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干净利落地没有丝毫的流连:“红颜祸水。”

    这就是他的答案。

    即使这个女子很丑也关系,重要的是她娘太过于美丽,美的甚至就跟他曾经见过的永昕公主的画像一般,有着天人之姿,这样的女子留在京城,早晚有一点会出问题。

    他不得不以防万一。

    珑髓心里突然有些感激,离开京城这也是她所想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和娘重新开始。

    只是,她能够相信这个人吗?

    目光有些狐疑不安。

    不对,珑髓,你不能再相信任何人的。人,都是披着羊皮的狼。

    为了先离开这里,她只好应承:“我答应你。”但是只要离开了,她就会带娘走,绝对不要再相信任何人虚假的关怀,这些都是有目的的,这些都是自私的!!!!

    男子点点头,转身离去。

    孤挺的背影,珑髓突然想起了在河岸边长着红色孤挺花。

    这段时间天气变化太大,同志们要注意身体哟,一下冷一下热,该死的天气太怪了。六点起床磨到现在……我实在是无能)

    查人

    马车朝城南的朱雀门驶去,坐在车里地珑髓她悄悄的掀开小窗的帘子,看到街到从自己眼前一晃而过,突然之间,觉得哀伤。

    离开了再也不回来了。

    曾经的家,曾经的身份,曾经心心念念想着的那个人……

    无论躲在何处,他都能把她找到。而这一次,他终究还是找不到了。

    黯然地垂下眼帘,心中的五味杂陈只有她自己能够明白。

    马车到了朱雀门,不得不停下,城门出现了检查的卫兵。

    “你们是什么人?”为首的侍卫走过来。

    “侍卫大哥,我们是庆云堂的。”

    “庆云堂的又怎么样?奉右相命令,无论何人出城,一律严查不怠。”

    “可这车里是庆云堂的女眷。”车夫拒道。少爷先就怀疑了这两名女子的身份,因此特别交代要保护好她们的安全,这查人……可别搞出什么事来才好。

    侍卫与车夫多说无义,对着车厢喊道:“车厢里的人,还不快出来!”

    珑髓握紧了放在膝小手。查人,查的是别人,还是她和娘?

    “还在磨蹭什么?车厢里的人,马上出来!!!”

    “侍卫大哥——”

    “庆云堂的车,你们当真要查?”就在闹得不可开交的时,珑髓听到一声平静的声音。

    这个声音?

    她撂起帘子,偷偷看过去,没有想到,那位救她的公子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王少爷,小的也是奉命办事,请您包涵。”庆云堂可是当今天下第一大钱庄,全国各地都有分号,连官府的钱也是在这里流通兑换。毫不含糊的说,王家二少爷这个掌事的就是天下第一有钱人。

    “要查并非不可。只是这坏了庆云堂名号的事,你可愿意一力承担?”言下之意说得很清楚,查他的车就是怀疑他有不法之事,如果没有查出来有他们要查的东西,那么坏名号的事,就得找个人来给他抗。

    “这…………”侍卫一下子左右为难。

    一边是右相的命令,一边是金字招牌,这京城里哪个当官的不是和庆云堂有私交?搞不好连右相的真金白银也放在庆云堂里呢。

    “既然王兄撂下这话,那百战就非查不可了。”城楼处,百战潇洒地走下来,车里的珑髓一下子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没有想到是他。为什么会是他?

    都一个月了,他们难道还在找她和娘吗?

    “百战兄,这话可就见笑了。这车谁都可以查,惟独你百战要查不行。”王少爷冷如磐石的声音此刻终于有了起伏。仿佛是遇到敌手般,兴致勃勃。

    争锋相对

    “看来你打算用五殿下来压我?”阴沉的黑眼如同鹰隼,嘴角微微扬起,透出不屑的意味。

    “难道你没用右相来压我吗?右相查人?我看是你尚书府查人吧?”暗沉、毫无光辉的眼睛冷漠以对,两名无论身形、个子,甚至连不羁的气势都有几分相象的男人旁若无人在城楼前争锋相对,围观的侍卫捏了把冷汗。

    皇城里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右相和太子是一路,五殿下什么事都不爱,就爱找右相和太子的麻烦。

    连带的,连两人的心腹见面也是仇人相见分外红。

    在车厢里的珑髓听得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

    似乎救她和娘的恩人和百战之间有什么过节?倘真是如此的话,那么自己更不能相信他了,只要能够离开京城,一定要想办法带娘逃走。她摸着揣在胸前的银票,无论如何一千两比她的那几百两的用处大多了。

    “髓……”身边的永昕看着她的不稳,突然开口。

    珑髓慌忙地用手掩住她的口,生怕娘在泄露更多的事出来。

    无论如何,她们不能被带回去。

    车外的百战听到了车厢里响动,他的目光转向车厢,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即使隔了帘子,珑髓却突来的一冷,仿佛能够感觉到某种……属于百战的气息。

    她不禁僵住了身子,冷汗湿了背脊。

    车厢里没有任何动静,王少爷的移动步伐,挡住百战的视线。

    锋利如刀的视线转落在王少爷身上。

    “你当真不允许我查?”百战低了声音问。

    “我说过了,谁查都可以,惟独你百战和你的手下不能。”

    “王兄看似不知道吧,一个月前永昕公主遇刺,皇上对此事也是分外重视,要求右相严查贼人。王兄的不允,我是否可以以为你和那贼人是一伙的?”

    他在说谎。

    珑髓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颤抖。他在说谎。

    王少爷却毫不在意:“欲加之罪何患无词。看来你是要把这罪名加在我身上了?”

    “为了证明王兄的清白,就请你让开,让本将军查车!”百战冷笑。

    不能让他查车。

    即使他认不出自己,他还能认出娘。不能让他查车。

    王少爷听罢百战抬出皇上来了,他也不得不让。百战冷嘲地藐视他一眼,暗笑他的自不量力,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即使你是五殿下的心腹如何,心腹就是死的最早的那个。

    男人的大手伸到帘子出,一角被撂开,珑髓紧张地抓住身边的永昕。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她不要再回去,不要成为他的妾!!

    不要!

    政敌

    “慢着。”意料之外,另一道听起来有些刺耳的沙哑声音出现在珑髓的耳里。

    这道声音异常的难听,就仿佛是鬼魂的枯手抓扯住浮华的金柱,要扯烂抓破一般,让人浑身不由地泛起鸡皮疙瘩。

    正在撩起帘子的大手应声而停,而后离开了帘子,珑髓不由地长长松了口气。

    百战应声看向骑在马上的男子,即使声音犹如破响,但那张俊美如玉,犹比女人更加艳丽的容颜,此时正轻蔑地看着他。而他身边还陪着另一位位高权重的男人,即使不愿意,也不得不跪:“参见太子,五殿下。”

    俊美的男子根本不看他,他沙哑的声音对身边的太子兄长道:“皇兄的人是打算搜我的车吗?

    “你的车?”太子轻笑,不以为然,“这不是儒意的车吗?”

    “皇兄知道,五弟我是个小肚鸡肠的人,儒意是我的结拜兄弟,查他的车就是查我的车。”如果可以,在场除了太子以外没人想听到他说话的声音。

    百战的面色发青。

    “五弟也体谅体谅百战,他也是奉命行事。”太子试图缓和局面。

    “既然如此。”五殿下冷冷地看向王少爷王儒意,“儒意,把车领回去。”他又转头对太子道:“皇兄,车不出城,你还查吗?”

    “呵呵,那便不查了。”

    “太子殿下!!”百战欲阻止,方才他听到了一个声音,那个声音像极了永昕。有一种感觉告诉他,珑髓就在这里面。

    他心中翻腾着怒意,太子是扶不起的阿斗,明知道五殿下处处与他们做对,还要偏袒五殿下的胡作非为。

    “行了,有什么的话我一力承担!”

    我就怕你承担不起。

    他的眸中闪过杀意。却不得不做罢:“是。”

    太子很是满意:“那五弟,我们出城吧。”

    “呵。”五殿下一收马腹,快马如箭一般得飞驰而过。

    百战看着两位皇族的背影,只觉得这简直就是一场闹剧,就像是在炫耀彼此的势力,处在中间的他,该到了获得更多权利的时候!

    而车的人——

    他走到王儒意身边:“王兄还真是厉害,不仅搬出五殿下,还找来了太子。晚些时候我一定要过府好好向王兄学习学习。”

    “恭候大架。”说罢,他使了个眼色,马车车夫调转马头。

    百战站在原地,当马车调转,车厢与他最为接近,而身边人犹防不及之时,一阵掌风拍来,小窗的帘子因风吹起,里面的情况顿时可见。

    他锐如鹰隼的眼睛,冷冷地对上一双惶恐柔美的水瞳。

    仅仅是一瞬间的功夫,帘子再度落下,遮挡了他的视线。

    回到王家

    一路恍惚,甚至连马车是怎么把自己又载回王家的,她都是在浑浑噩噩中。

    他看到她吗?

    依稀的记忆中,仿佛记得帘子被风吹起,她惊诧地想要用手掩住帘子时,车外的人宛如一座漆黑的大山,冷冷地站立在外面,阴鹫的双眼微眯,似在确认什么。

    他看到她了吗?

    应该不可能吧。

    车厢里比不外面,光线昏暗不清。他应该没有看见自己吧?

    提心吊胆之间,珑髓只能如此安慰自己忐忑不安的心。但更多的疑问和恐惧就像是扔进水里的石头,涟漪不断,越扩越广,甚至她连什么时候下了马车,什么时候跟着王儒意进了中堂,甚至连何时坐下也不晓得。

    王儒意在上座坐下,摒退侍侯的丫鬟和管家。

    立时,中堂内只有她和珑髓二人。

    见她心不在焉,王儒意唤她几声都未见反应,他干脆走到珑髓的面前,双掌在她耳边“啪”的一拍。

    她这才有些受惊地回过神来,赶紧迎看向他。

    忧愁的面容显得有些苍白无力,晶莹的乌瞳盈盈若水,即使脸上的肿痛未消,却丝毫不影响她本身的柔婉气韵,顾盼之间瞳眸中流漾淡如薄雾的轻郁,与自身柔美气息浑然一体,不禁引人注目流连。

    “王少爷……?”看见他立于自己身上前不动,珑髓抬起头看他,放在膝上的手因紧张而拉紧裙裳,更显她惶恐无助和楚楚可怜。

    王儒意回过神来,重回上座坐下,清瘦的面庞依然是无表情地看着她。

    “你依然不肯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他有些皱眉,他看着眼前黯然垂首的女子,突然觉得心烦意乱。

    “我……只是普通人……”珑髓嗫嚅的低声,不敢看他,有些心虚。

    其实能够安然从城门离开全是托了他的福,可是,感谢是感谢,她不能因为感谢就说出自己的身份。她不能再被欺骗了。

    “在城门查人的时候,为什么你不肯下车?”他毫不客气地指出疑问。若是普通人早就下车了,她不愿意下车,不愿意出声,以他的猜测,不是因为她是百战要查的人,就是她和百战有什么关系。

    “我,只是有些害怕……我没见过……”

    一听就知道是撒谎。

    王儒意摊手,只道:“看来你是不愿意说真话?”

    “我说的都是……真话。”最后两个字,不禁低了几分音量,和她越垂越低的小脸一样。

    这让王儒意更加确定,她在说谎,他退而求其次:“那么,暂时你不能离开这里。”

    呃?她微愕地抬起小脸,看到的是他平静无波的容颜。

    “为什么?”

    当王少的丫鬟

    “红颜祸水。”

    在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王儒意像镜面一样的冰冷脸上浮现痛恨的表情。立时,他发现了自己的失态,起身拂袖而去。

    珑髓怔在原地,不解他突如其来带着痛恨和伤感的表情到底是为了什么?

    或者真是因为这四个字,所以他才赶到城门,所以他才会去找五殿下出面吗?

    是她想多了,还是在王儒意身上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管家走了进来,看见珑髓,微微俯低身子到:“姑娘,二少爷让我传话给你,从明天开始你就到他房里侍侯。”

    “我到他房里侍侯?”这未免也太突然了吧?“我娘呢?我……可以带我娘马上走。”

    “姑娘,有什么问题自己问二少爷,我也是传个话。”老管家说得不留余地,说完,就让珑髓跟着他去了后院的佣人房。可在佣人房这里珑髓没有看到永昕:“对不起,请问我娘呢?”

    “二少爷请了大夫来看她的病,暂时她在其他住处。”

    “可以告诉我我娘在哪里吗?”

    “这个,也请姑娘明天问二少爷吧。待会儿会有人过来给你讲怎么侍侯少爷,你就好好学着点。我先告辞了。”老管家也不理会珑髓对永昕的担心,自己就离开了。将她孤零零的一人留在原地。

    一直到如夜,才有丫鬟陆陆续续地回来,和珑髓同房的丫鬟叫黄莺,不知道是老管家交代过了,还是怎么回事,她知珑髓不好意思和大家一起吃晚饭,便端了小菜、稀饭和馒头到两人的屋子里,放在木头桌子上:“你吃吧。”

    黄莺这一说,珑髓才惊觉得有些肚饿,不过她却不敢动筷子。

    “呵呵,我陪你一起吃吧。”黄莺说着,就将稀饭、馒头都分一半,自己先大快朵颐起来。

    看到她的动作,珑髓才放宽了心。

    “我听管家说二少爷明天开始由你侍侯是吧?”

    “恩……”

    “二少爷其实很好侍侯,你只要记得卯时就要到二少爷门前等着——”

    “其实,我明天会给你们家少爷说清楚,我会带我娘走,所以……”她有些着急的解释。

    黄莺睁大眼,反问她:“你不想留在这里?”

    “我……还是想带我娘离开京城,离开这里……”她垂下了脸,咬住苍白的嘴唇,她记得百战说过回来拜访王儒意,她不能保证王儒意知道她的身份后,会不会出卖她。

    她已经不停的告诉自己,无论是什么人都不能相信。那些和善的人在背后都有一张凶残的嘴脸。

    恐惧

    第二天一大早,黄莺就带着珑髓到儒意的门前候着。

    二少爷是卯时起床,但用不着她们服侍二少爷更衣等内屋子的事,在外间的她们只需要准备好少爷起床后要饮用的温水,而后少爷清洗完毕就会到钱庄去巡查,她们在少爷离开后才能开始屋子的打扫清洁工作,叠被,擦地,擦窗,透风,熏果子,将少爷扔下的衣服拿去清洗。

    珑髓其先有些犹豫不定,她看着黄莺利落地开始动作,铜盆里打上凉水,玉碗里盛上温水,她自觉即使自己想要离开,现时好歹也该帮黄莺把手。

    “我可以做什么吗?”她的声音很小很细很弱,甚至有些不安和愧疚。

    虽然只经过一晚的相处,直觉告诉她黄莺不是坏人,只是她心中在经过二丫娘的背叛后,实在很难在相信别人。

    黄莺抬起头,有些愕然,她一直认为这个女孩子不愿意做丫鬟的工作,看她的气质应该是大户人家出身,至于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唉,有些事不是她做为丫鬟该多过问的,于是,她露出开朗的笑容:“屋子里就交给你侍侯,我到旁边的小厨房为少爷煮点粥。”

    “我可以去厨房帮你煮。”她急切地道,如果黄莺离开了,这屋子里不就只有她和儒意了吗?她再也不要单独和男人呆在一个屋里。

    那些,单独和男人在一个屋子的情景。

    无论是和兄长的,还是和王家大少爷的……幕幕的都是不堪。

    她惧了,她怕了,为什么自己的记忆里全部都是这样的让她几欲生不如死?

    滩头细草接疏林,浪恶罾船半欲沉。宿鹭眼鸥非旧浦,去年沙觜是江心。

    人世沧桑犹如这浪淘沙,早已面目全非。

    女子的贞洁?呵,她没有了,早没有了,从十四那年再次相遇,失得一干二净……女子的清誉?呵呵,即便没有血缘关系,他的纳妹为妾,到头来成为狐狸精的人还是她……

    不会有人关心她,连娘都疯了,不会有人真正的关心她了,那些关心全部是带着利益而来的。

    全部的,通通的都是私欲。

    她的眼眸里流露出前所未有的的悲愤,那么的黯然,几乎有点点疯狂,但更多的是她的无奈,她没有力量,她没有力气去反抗。

    依然记得那一幕幕,即便迫使自己去忘记……她怎么可能忘记的了!?

    黄莺看着她霎时涨红的脸,还有颤抖不已地双唇,误以为她是害怕,安慰道:“二少爷是好人,你放心吧。”

    “不是的……”她咬了咬嘴唇,她该怎么向黄莺说自己的不堪入目呢?被别人知道,自己和兄长,即使是名义上的兄长有过那样一层肮脏龌龊的关系,会怎么看她?会说她是给不要脸的烂表子?还是说她连自己哥哥的床都要爬上的下贱货?

    有太多太多藏在心里的苦闷,她想说,想找个人说,却始终找不到那样的一个人,只好自己活活地吞下去、咽下去,吞咽不下去也要逼着自己咬烂了混着血下肚。

    黄莺看到她悲恸到无法言语的哀伤神情,起了好心,问道:“少爷喜欢吃皮蛋瘦肉粥,你会煮吗?”

    她只会熬白粥,这一个多月的在外生活,她只学会白粥和做点青菜。为什么她这么笨?为什么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此时,她前所未有的痛恨着自己。

    黄莺叹了口气,安抚着她的不安道:“小厨房就在外面,离屋子只有十来步远,要是有什么不懂,你叫我,我马上就来。少爷很好侍侯,起床以后基本不用我们服饰,你呢,等会就在门角站着,有什么就叫我,好吗?”

    黄莺的亲切,顿时让珑髓起了罪恶感。她是不是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不不,说不定黄莺也是和二丫娘一样,只是个伪善者,伪善者。珑髓你不能再去相信任何了,相信哥哥得到的是什么?相信会快乐得到的是什么?你相信什么,就会毁灭什么?所以什么都不要相信了。

    “或者,我可以试试……”

    “小婉……少爷的早膳很挑,要是吃得不顺口,这一天都会发脾气,你也不想钱庄的工人因为我们两个过失,受些气吧?”

    “可是……”

    “好了,我就在外面,有什么叫我。”黄莺一拍珑髓的肩膀,试图给她勇气。

    却不知,在珑髓看来,这一拍就像是在掂量她的价值,她能卖多少银子、她能给她带来多少好处一样。让她心惊胆颤。

    等她回悟过来时,黄莺已经离开了屋子的外间,她望着烛光摇曳的屋子,看着红木的家具,还有檀香的味道,就仿佛突然有了置换,好象回到了别苑,哥哥在她的房间里,剥光她的身子一样,甚至她在这屋子的边缘,看见了一个受伤的少女如何被自己的兄长玩弄,她的哭泣,她的哀伤,她的无可奈何,还有她拼命奢望,都在哥哥那双阴翳的眸子里化为了欺凌。

    裙下的双腿止不住地发抖,她的容颜顿时苍白,连红润的双唇也失了颜色。

    不行,不能呆在这里,无论如何,她不要单独地和一个男人呆在睡房的范围内。

    正是想拔腿就跑时,内间的门“嘎吱”一声响开,她抖地更厉害,凄惨无比看向从里面走出来的人,摇摇欲坠。

    提亲吧

    别过来,别过来。

    她恐惧不已地眼神像受惊的小白兔。

    王儒意眉心拢紧皱起,她那副表情……好似他是来自地狱索魂的饿鬼一般。

    他步步靠近。

    珑髓害怕、畏惧,想要逃离,却发现拔不开脚,喉咙里哽了什么,连话都说不出来。

    逼进的王儒意的身影和百战,和王家大少爷的身影像走马灯一样飞速地在她眼前掠过。

    别过来……

    她的眼神苦苦哀求。

    “你……病了?”不然为何会这样一副泫然欲泣,摇摇欲坠的模样?

    她的下颚控制地不住地颤抖,咯咯咯咯地发出响声,她控制不住从脚低泛上的寒意,只觉得全身冰凉,如坠冰窖,那些结在梁子上的冰凌子仿佛全部噼里啪啦地砸在她身上,痛、疼,想要大声喊叫,可却只能将自己缩成一团。

    王儒意向她伸出了手。

    看着他伸下她的手,脆弱的神经再也熬持不住,她一下子全身被抽空了力量,两眼一黑,直直地朝地上倒去。

    儒意已经看出她的不对劲,在她快要落地的一瞬间,及时地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

    好软。好暖。好香。

    他垂下眉间低凝头垂在他肩陷入昏迷的女子。

    大手不手控制抚过她乌黑的发丝。

    柔顺的触感,一日他见到时她一般,黑发散乱,贴在因泪潮湿的脸上,黑瞳里染着一片黯然和凄凉,苦苦的哀求着他的救助。

    突然来的柔软撞击了他的心房。

    红颜祸水,红颜祸水,越是美丽的女子,给这个世界上带来的灾祸就越大,痛苦就越深。

    这个女人,这个美貌绝伦的女人……

    他有些控制不住地喘气,直接打横将她抱进内间,安置在属于他的床上。

    红颜祸水,红颜祸水。

    可手指头却轻轻地抚上她的光洁的额头,她如柳的眉目,她的鼻梁,最终留连在她的让人渴求的双唇上。

    王儒意,你在做什么!!红颜祸水,红颜祸水!

    他懊恼的撤手。

    此时,黄莺正好端了粥进来,她瞧了一眼,怎么小婉到了少爷的窗上,而少爷脸色难堪地负手窗前?

    “二少爷,您的粥好了……”

    听到黄莺的话,儒意立刻习惯性里敛下眉目,让自己再度成为面无表情的人。

    “等会找个大夫看看她。要是有什么痨病之类就给点银子,连她带她娘一起扔出府去。”

    他说的冷酷无情,却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能够做到。

    “是。”少爷不是个会亏待下人的人,要是平日里谁有个什么病,少爷也是命人好生照顾,虽然痨病要传染,但是府里的长工不是正因为得了痨病被原主人赶了出来,然后幸遇少爷才得救的吗?

    可为什么……这姑娘得了痨病就要赶出去?

    ——————

    尚书府

    “战儿啊……”二娘开心地拉过百战的手:“这里是媒婆送来的各大家的闺女画像,和我们尚书府那是门当户对。你选选,看要是中意那家,我们就去提亲。你都快二十六七的人,还不成家立室像什么话啊?”

    “娘,孩儿暂时不急。”他退开,不愿意去碰那些堆得跟山一样高的画轴,“再过几日,孩儿就会出征东夷,现在成家,误了别人姑娘怕是会惹笑话。”

    东夷叛乱由来已久。两国边境从来都是烽火之地。如果能平定东夷和正过数百年来的征战,在皇上面前,他自然会得到比现在更多的嘉奖。

    臣是由皇帝任命的。

    既然他不是皇帝,那么就只有想办法从皇帝那里得到更多的权利。

    他暗藏的手握紧了,晦暗不明的眼睛里教人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呸呸呸,你说得什么话。”二娘想也不想就连朝地上唾了三口口水,双手合十,祈祷道:“小儿口快,菩萨莫怪,菩萨莫怪。”

    “行了娘,若无其他事的话,孩儿先行告退了。”

    “战儿啊,娘就只有你一个儿子,你妹妹死的早,娘心里苦啊,就盼着你能给我个小孙孙带了,好歹你先看看这些姑娘家的画像,万一里面有你中意的呢?”二娘还是在苦口婆心,成为武将她知道,那是刀口上过日子啊,去时容易返时难,要是战儿有个什么,该怎么办啊……

    所以为战儿,为尚书府,她都要他留后!!!

    “娘,你就想要孩儿留个种在家里?”他挑高眉,询问。

    “娘老了,想抱小孙孙了。”

    百战突然笑起来,“那简单。搞不好,珑髓已经有我的孩子了。”

    “不可能!”提到珑髓,二娘心里就不舒服,堵了口气似的,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为什么?”他的微眯起瞳,娘太过于笃定了。

    “她、她……你知道,要做妾的人怎么配生下继承人……而且,你爹也不会允许的,她爹就是一个……戏子……”二娘笑得僵硬。

    噩梦

    百战听罢,暗皱了眉,拳头握得更紧,几乎咬牙切齿地说:“孩儿明白。娘,孩儿还有事先行告退。”说完,头也不会地转身离去。

    他脑海里只有两件事。

    一,娘说,喝了药汁死不了人。那么……娘想要她死?

    二,竟然不告诉他就吃了药,口口声声说是他的妾,主动迎合他,一切都是她的骗局,她想要离开他,离开的那样彻底。

    她不是说他是她的依靠吗?

    她不是想在他这里得到幸福吗?

    结果说起谎来,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那一夜在永昕屋子里的缱绻算什么?她说愿意当妾算什么?她说希望从他这里得到其他感情算什么?她跟他的这快五年的时间又算什么!?

    珑髓,你最和好祈求老天不要让你被我逮到。

    惟独,他忘记了,她说:“我和你,不是夫妻。”

    走到前院,他对仆人吩咐:“给我备马,我要去庆云堂一趟。”

    “是。”仆人领命,正欲离去牵马,他又似想到了什么,出声阻止:“等等,不用去了。”

    现在去王府要么被阻在外,要么把人藏了起来,偌大的王家,要藏个人那还不容易。

    他现在去只是打草惊蛇。

    得另有打算才行。

    ————

    珑髓做梦了。

    一个小女孩抱着昏身的青紫躲到柴房后面的堆起来的柴堆里。

    她缩着身子,缩成一团,就像是乌龟,小脸埋进手臂圈成的圆里,瑟瑟发抖。

    大家都好凶。

    今天看到花园里的胡枝子花开得好漂亮哦,她就想去摘一朵,可是人小摘不到,她就端来凳子,爬上去,踮起脚间想摘上几枝送给娘,娘最喜欢胡枝子花了。

    看着有淡紫蓝苞形花串的胡枝子花在枝头开得那么优雅美丽,却又是那么的孤寂。

    摘回去送给娘,花花和娘就都不会孤单了。

    娘就会很开心,她也会很开心。呵呵,一想到娘笑了,小小的女孩也忍不住笑弯了眉眼。

    她努力踮高脚,全神贯注地拼命了地想要攀摘下花枝。

    突然一阵晃动,她还没有摸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一阵天旋地转,重心不稳地一下子摔到在地上。

    好痛。

    紧接着一块石啪的一下砸在她的手臂上。

    另一个较她年纪小几岁的小女孩趾高起昂地叉手在她面前:“偷花贼,看我不打死你。”说着就命令身边的丫鬟拣来小石头,朝她扔过去。

    石头砸在身上,好痛,好痛,她抱成一团缩起来,颤颤抖:“我不是……我不是偷花贼!”

    “你就是贼,你是小贼,死小贼,我要告诉娘让她把你送到官府去。”说着走过来就又是两耳刮子。

    “我不是贼,我想摘花……送给我娘……”

    “死丫头,花园里的花是你摘的吗?你们,给我打!好好教训教训这个死丫头!”小姐一声命下,几个丫鬟挽起袖子就过来。

    珑髓吓得不轻,看着越来越像凶神一样靠近她的丫鬟,害怕地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可哭声阻止不了丫鬟的毒手,她们其实知道她是谁的,不过,公主如此下贱,还和戏子生了孩子,最卑贱血统的人还要成为她们的主子,对以后对她们颐气指使……哼,反正是小姐要她们打的。

    一双双冷酷而残忍的手揪掐在她的手上、臂上、腿上、背上,攥心的痛。

    她拼命的挣扎,但是那些手都像地狱的饿鬼要锁她命一样,狠狠地掐她,恨不得掐死她。

    “好痛,不要……好痛……娘……娘……”她哭泣地恳求,但是眼前的人怎么会有善心。就像被压抑的情绪找到宣泄的出口一样,她们折磨着主子来获得快乐。

    她痛得受不了了,本能反应张开嘴就朝她们咬过去。

    “啊呀!!她和她一样是疯子,跟狗一样张嘴就咬!!”

    “别让她跑了,给我追!!”

    好不容易挣脱了,她边跑边摔,逃到柴房后面躲起来。

    为什么大家要打她?

    因为她摘花吗?

    可是她看到丫鬟们也有人摘,为什么她要挨打?为什么别人摘就可以,她摘就是贼呢?

    她伤伤心心地缩得更紧,一边咬着牙关不要自己哭出声,一边因为哭得太凶而有些气息不稳的打嗝。

    “呜呜呜呜呜……嗝……嗝……呜呜呜……嗝…………”

    好难过哦,好难过。

    她哭了好久,哭得眼泪都流不出来,然后才卷起袖子,看自己手臂的青紫,伸到嘴边,自己对着伤痕吹气道:“嗝……痛痛……( 小妾修成日记 http://www.xlawen.org/kan/27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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