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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部分阅读

    一点点光于毒皇所在之处的消息?”百战不相信!他面孔抽搐,强压着想要杀人的冲动。

    “五年前,自从毒皇得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药人以后,他就把所有的其他药人全部活活地扔进山谷河川里打算一并清理掉……那个药人也是命大才没有当场死掉,可是具体是从哪里被扔下来,她自己也不知道……不过你可以往璇玑河上游找找,这里是下游,毒皇应该在河的上游某处。”

    璇玑河,横贯了整个天朝,可以说如果要找的话,他相当于要把除了现下所在地的上游每一座山都得翻遍。

    不过,百战努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冷静下来思考。

    不过,璇玑河的河水湍急,若是在河里漂浮时间过长肯定早已遇溺死亡,以此推断,毒皇的所在地应该离落城不会很远。

    他派人送走了大夫,在床边坐下,看着极度虚弱的珑髓,从被子里抓出她瘦得皮包骨的手,“我要你死?还是要你活?”

    紧闭的睫毛一瞬﹐半天的泪珠霎时垂坠,干涸的双唇微张,口中有气吐出,微弱的字:“……死……”

    “不准你死。你欠我得还没有还清。”他死死地握着她的手,手一紧﹐掐痛了她。

    立时,他唤来柳儿,将珑髓交给了她。

    而自己前往军营,军中的一切事务交给听风,他要带珑髓去找毒皇。

    柳儿看着百战急匆匆离去的身影,转回头,又看了一眼虚弱至及的珑髓,天真的眼睛眨了眨,“小姐,你莫要怪柳儿,要是柳儿不救她,怕她撑不到找到主人了。”

    原本出门的大夫又神不知鬼不觉跑进了房里,他对柳儿说:“柳儿,你要救她呀?”

    “当然啦。不然就对不起小姐的救命之恩了。”柳儿手一摊,大夫取了一把小刀给她。

    “不过把主人的消息这么详细地告诉他没关系吗?”大夫很是苦恼。

    “那也没办法啊,小姐交代的嘛。”柳儿取刀,对准手腕一划,红色的鲜血立刻流出,她对准珑髓的口唇,将自己的血液喂入珑髓的身体。

    “真是的。不过柳儿,她之前在京城也能中主人的毒,恐怕你要让小姐调查一下啊。”

    “是啊,气死我了,我还刚刚给小姐送了信,那知道马上就发生了这事。真想不出来,谁会用主人的药给不是我们这些药人的人下毒。”

    听柳儿的话,她便是毒皇的药人之一。不过除了大夫和小姐外,能知道的人都死了。

    “那还真辛苦你,要给小姐送信,还要盯着珑髓。你还真累啊。”大夫轻佻地靠在门边,悠闲地说。

    “没办法,谁叫她是小姐的亲戚呢。小姐说了,就我们先从百战下手,所以怎么着也得救活她。她的证言可是很重要的。”

    “不过主人搞不好会生气的哦。”大夫提醒。

    “呵呵,这个时候是主人和小姐见面交合的时间。所以找到了主人的住处,主人也不在。”柳儿很清楚,“小姐要得就是让百战背上擅离职守、延迟军务的罪名而已。”

    “原来如此。”大夫跟着柳儿一起笑得开怀。

    “那你打算怎么救她呢?主人都不在呢。”

    “少主人在呀。”柳儿白了太一眼,“以少主人的性格,谁找上门来,他都会救的。”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你又要走?”听风无奈了。这种妖蛾子还要出几次啊。光是一个王儒意就搞得他够烦了,百战要再消失几天,他到底该用什么借口来搪塞过关哦。

    妈的,他真遇到百战这个倒霉催的。

    “总之按之前的计划进行,你知道应该怎么做。”还好事先已经计划了。

    计划有三:

    第一:东夷如果依然执意要与他们开战,那就关城。让东夷兵马围城。同时调出兵马在四周山林里准备伏击。即使西荒不派出军队,他们也能两头夹攻东夷。

    第二:如果潜入西荒的探子回报,西荒要出军,那么就利用被围城,做出死守的模样,引西荒兵马过来,然后截断合军的后路,一并伏击。

    第三:如果东夷中计直接和西荒开战,那么他们只需要坐守渔人之利。

    为防万一,四周山林中全部准备暗藏了投石车。一旦开战,先用投石车乱击。

    况且,连城外所有的粮食也被他们全部收割一空,东夷西荒想要获得粮草也就只有从本国调取。

    总之,将一切能利用的全部利用过来。

    “王儒意就是派来监视你的,你不会明白吧?还要在着节骨眼上走人?”听风简直不能明白,有什么比眼下的军情更为紧急的?

    “对,我必须走。”

    “他要是上报朝廷你就完了!”听风抓狂了。

    “那就让他睡几天。睡到我回来为止。”百战眼睛一挑。

    听风捂住头,“你还真能想办法。”

    “我会尽快赶回来的。”

    “你最好尽快赶回来!”

    争执

    璇玑河蜿蜒而过,在重重山林之间,犹如一条银色的巨蟒。

    轻车简骑,出发这几日来,不知道是否是大夫开了几味清热解毒的方子有效,尽管珑髓的脸色依然惨白如雪,不过总算没有再如之前,连挪动身子都力气都没有。

    “我们去哪里?”马车在一处背风的巨大山石下停住,百战生起篝火,取来事先放在牛皮水袋中的草药,熬热以后让她饮下。

    山风呼呼,有些刺骨的冷意。

    珑髓抬头看了一眼黑沉的天空,再过不久应该就会下雪了吧。

    她捧着小瓷碗中昏黑的药汁,再度问道:“我们要去哪里?”

    她清醒过来时候已经在颠簸的马车上来,掀开帘子,没有想到驾车的人会是他。

    “喝了以后进车里睡觉。”他不回答,进车厢里将带出来的被褥铺好,等她喝完药汁后就准备抱她进去休息。

    长途的颠簸,以她现在的身体应该是受不住的,所以离开时他尽可能地准备齐全了东西。

    “……”她垂下眼睫,看着黑色的水镜地倒影着自己苍白的脸。

    沉默的时候,天空细细地飘下小雪,他是打算把她扔到荒山野岭,任她自身自灭吗?

    艰难地将枯涩的药汁喝下,她正欲找个地方将碗下,他已经伸手过来接过,将碗放到一旁,打横将她抱进马车里,安置在刚才铺好的被褥上。

    为什么……突然之间要对她这么好?

    她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定恨他的。

    “为什么……”

    将被子盖在她身上。百战转身离开了车厢。

    珑髓怎么可能睡得着,她睁大了眼睛,看着车里黑色顶棚,外面的风声渐起,呼呼的越来越响,她呼出的气息起了白雾。

    起身,掀开被他用石压住的帘子,一阵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睁眼看出去,原先的小雪转眼之间已是鹅毛般的大雪。

    他呢?

    她张望寻找。

    在石下的一处凹陷处,看到百战披了一件斗篷,仰首靠着石壁闭目休息。斗篷上早已铺了一层积雪,连他的头上都是白色的雪花。

    她在包暖的车厢里都觉得冷,他怎么可能在大雪天里睡得着。

    “恩……”她思索着该怎么说,好半晌才艰难地道:“哥……”

    百战睁开眼,看到她的小脑袋在车外,就想发作:“你在干什么?”

    “哥……你……要不也进车……车里吧?”她的眉目间是担忧。

    “怎么?”他邪邪的勾起残酷,“想男人了?一个人睡不着?要我进来上你才舒服?”

    该死的,明知道她是出于对自己的关心,但不经大脑的话还是脱口而出。

    珑髓面色尴尬,她这是自取其辱。才想进了车里,管要死要活,可手脚去不停指挥,她想要他进车里来,她怕他冻着了。

    我明明说了我恨他的呀,珑髓,你不要这么下贱好不好?

    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对他的关心和担忧:“哥……你进来吧……外面冷……”

    “这样吧。”他嘲讽的勾起嘴角,一点也不在意外面的大雪,这种雪对他来说是小意思,征战的时候大雪天里不知道过了多少次夜,“说你想要我,说你欠被我上,我就进来……好好地玩弄你,怎样?”

    “你只会这样看我吗?”咬下屈辱。她只是关心他,怕他冻着了,为什么他一定要这样说?

    “不然呢?”他已经在忍耐了,将她该死不知道从哪儿吃了毒皇的药给忍下去,“你吃了毒皇的药,不就是因为欠男人吗?那药可是专门用来跟男人媾|和用的。”

    “毒皇的药?”她不懂,什么毒皇的药,她从来都没有吃过,她唯一喝过的只有二娘给她的防止受孕的药汁……

    “你还真装啊,这个份上还要装贞|洁烈女?”他冷笑。

    “我不知道我装了什么?”她忍受不住他的讥嘲,对他大声地嘶吼,

    “对,我应该装得恨不得你冻死;我应该装得管你怎么样也不在乎;我是不是也应该像你一样,一定要口出恶言,是不是我应该这样做才不是装?”

    转眼间,眼泪布满了她的小脸,肝肠寸断。

    “对,我应该要去恨你,为什么我还要关心你?为什么?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还要自取其辱的关心你?你既然这么恨我,就像你说的,是,我娘掐死了旖儿,所以你不是更应该掐死我吗?什么等你玩腻了,你就会亲手解决我,你根本就是懦夫……你连杀一个害死你妹妹的人都不敢!!”

    “珑、髓。”狂风激荡了他的黑发,就像盛怒要爆发一般。

    “百战。”她也咬牙切齿地在狂乱风雪中恨瞪着他,眼泪不争气地越流越凶,积压地苦闷这个时候一股脑儿地全部倾泻而出,“你根本就对不起旖儿,你看你多自私,为了自己能够享受到,连恨的人都不杀不了。知道吗?旖儿在天上看着,看着你舍不得离开我的身子,看着你这个当哥哥地竟然连仇人的身体也要——啊唔!”

    一记愤怒的耳光无情地煽在她脸上。

    耳朵嗡嗡作响,珑髓只觉得口中一热,涌出甜腻的味道,她瞪着憎恨的眼睛,将那口甜腻硬生生地吞了下腹。

    如果

    “呵呵……”盯着全身仿佛被黑色的戾气围绕的百战,珑髓突然觉得一阵痛快,好痛快,但是又好痛苦,她该怎么做?柳儿说尊严是自己的,为了这份尊严,她说出这样的话,是不是很过分?明明……明明对自己最重要的人,全天下,除了娘以外就只有他了。

    呵呵大笑的时候,一缕血丝延着她的嘴角流下,她却仿佛没有感觉到一般,清澄的瞳孔里撕心一般地凝望着百战,呵呵呵呵,失心一般的大笑。

    是啊,笑吧,笑吧,笑吧,用笑声来掩盖自己的凄凉的内心,用笑声来当做尊严的武器。

    我不想再哭了,因为……哥哥,对你来说,我的眼泪永远都是自找的,对吗?

    我不要再哭了,所以要笑,珑髓,你要笑着才对。

    触目惊心的血丝从她唇间流下,百战忍不住用手想要抚过她的伤痕。

    手指才碰到她的唇边,立刻珑髓厌恶地别过头,避开了他的关切的指腹。

    一下子,空气凝结成冰。

    若说之前他还有心疼,那么现在只留下了愤怒:“……你自找的。”他狠下了心。

    “我自找的?”她凄惨的自嘲笑道,“你……那样说我,我难道就只能承受你的侮辱吗?你没有把我当成|人,难道我自己不能把自己当成|人吗?你把我践踏在脚下,难道我不能自己找会尊严吗?……百战,我不要再当你的玩物,我不要再让自己的思想围绕着你……我已经受够了……我受够了!”

    “不够!”他断然否决了她的悲伤,“永远都不够!你以为就只有痛苦吗?我的痛苦了?我的痛苦了!!??”

    “你痛苦?呵呵……百战,你有痛苦过吗?呵呵,你真的确定你有痛苦吗?”她蒙了眼泪,这个世界好模糊,这个男人却好清楚,“你放了我吧,把我扔在这里,死也好,活也好,都与你无关。正如你深信的,我娘杀了旖儿,所以你更应该杀了我为旖儿报仇,我娘不就是因为我才杀了旖儿吗?”

    是啊,这就是我们之间最大的心结,无论我多么的努力,无论我多么的忍耐和承受,与其彼此都痛苦……“我死了……你的那些痛苦不就都烟消云散了吗?”

    自己已经活不了。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在这副皮囊里之所以能够苟延残喘只是那份儿时的回忆支撑了她所有的生命。

    已经衰竭了……身体开始衰竭,心灵也开始衰竭,她应该在趁他昏迷不醒的时候再度结束自己的生命,那时候的舍不得,不仅是因为她想要他活着,更是“他是为我才跳下来的吗?我是不是可以奢望,哥哥并不是那般无情,或许……”就是这份或许,让她继续甘愿被他践踏。

    已经够了。

    再没有或许了。

    她不要再让伤痕累累的心再一次被撕裂了。已经够了,哥,已经够了。

    “……解脱了……不好吗?”她难过不已地闭上眼眸,满脸的泪水洗不净她的悲伤,就这样让彼此解脱吧。哥,你可以解脱了。“我如果是你的噩梦,那么我死了以后,哥……就不会再有噩梦了,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哥……不好吗?”

    “不好。”他心脏抽痛,猛地一下抱住她孱弱的身子,风灌进车厢里,冷的风,冷的雪,冰冷的眼泪,他的心好疼,“不好,不好,不好。我不要你离开我,髓儿,我不要你离开我。”

    “我是你的噩梦……”柔荑死死地转扯着他胸口的布料,泛滥成灾的眼泪湿了他的衣服。

    她好痛苦,好痛苦。

    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眷念着这份体温,眷念着回忆,眷念着他偶尔算不上体贴的冷酷,她还想着,哥哥始终是哥哥,哥哥始终是哥哥,只是,我的哥哥,靠着这份眷念,我也会累,我也会想放弃,我也会宛如置身地狱一般的痛苦。

    “不是,你不是我的噩梦。”搂着她肩头的手收得更紧,生怕一个放手,她就会在自己眼前消失,“从来……从来你都不是我的噩梦……”

    不是,从来不是。

    “我真的希望……我是真的希望,哥……我真的好希望好希望,如果,没有旖儿的事那该多好……我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做你的新娘……”心中的伤痛更甚,这番话说出口,怕是又会惹来他的冷嘲吧?只是,自己已经没有多久可以活了,没有多久了……她不愿意再将那些话藏在心里,然后埋入土里。

    即使你恨着我。

    即使你不断地伤害着我。

    即使你从来都是折磨我。

    但是,哥,真的真的,我是真的真的好喜欢你。我也是真的舍不得……

    哽咽的喉咙酸得已经再也说不出话来,不断抽哭的声音在百战的鼓膜里回荡,她的伤心,她的梦想,她的希望,还有那些如果……如果啊如果,如果这些能够真正的实现,那就不是现实了。

    永远都没有如果……

    如果已经来不及了,天下最想要的,偏偏永远都买不到的药就是“如果”。

    他什么都没有说,沉下眼皮,将所有的纷扰都摒弃在车厢外的风雪中,她的呜咽的低泣,揪住了他的神经,除了将她揉自己身体一般紧紧地搂着她以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髓儿,你是我的,永永远远,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是.

    毒(一)

    鹦鹉拍拍翅膀,落到主人的如玉的细指上。

    用面纱半掩遮了的面容上,只有一双平静如镜的眼眸露出白色的面纱,黑眸中波光流转,顾盼生姿。

    自鹦鹉的爪上取出小指条,展开,由上而下将内容收入眼中后,她缓步到灯前,将纸条烧毁。

    “……和我在一起的时候看这些东西,你是在无视我吗?”欣长的黑影猛然立于她的身后,双臂一展,将她带入自己的怀中。

    “有趣的事哦。”她妩媚地笑,转过身,面贴着他的胸膛,轻仰起头,瞳中的妖冶更媚,犹如带毒的罂粟,“呐,一个男人只碰一个女人是什么样感觉?”

    “我可以认为你是在嫉妒我之前的女人吗?小九儿?”男人的手指带着诱惑来到她的鬓间,手指头一勾,遮盖住她面容的白纱从左侧利落掉下,他满意地看着女人的娇美面容,以及绽放在红唇前的勾惑。

    “我需要嫉妒吗?”她笑,笑的风情万众,“不过是一堆枯骨而已。”

    “……以后或许你也是其中之一。”男人冷唇同样挂着笑容,笑容却没有达到眼底。

    她挑挑秀眉显然毫不介意。

    “有人要上山求你的解药。”她的手不安份地开始拨开男人的衣襟,露出坚实的男性肌肉后,她满意地就将自己的柔荑贴了上去,诱惑地在他的胸膛在勾画着图案,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后,她才道:“我想要你回去。”

    “可我现在只想醉在你的暖香中。”男人说完,立刻将怀中的娇媚打横抱起,步向一旁的软榻。

    “你对药人下的毒,我怕哥解不了。”美丽的小脸微微红了,是害羞,这个女人无论抱过多少回,依然偶尔会露出羞涩的纯美,真是他从垃圾里拣来的宝贝。

    猛地扯下她腰间的双系腰带,黑色的毒气晕上他的瞳孔,与此同时,连他的脸上也浮现了古怪的黑色咒纹,他咧嘴笑着:“重要的是,你现在需要我,小九儿,难道你忘记了上次只晚了半柱香的功夫,你就被体内的毒折磨的撞墙吗?”

    这一次她没有在媚笑,柔荑抓紧他的放浪的大手,试图阻止他的动作,认真的说:“我不要她死。”

    “放心吧,那些给药人下的毒还不及你身上的半成,以小五的能力,解得了。你只要想着怎么侍侯好我就行了。这样,我才能原谅你私下让人上山的行为。”残暴的眼神中泛起噬血的光,现在只想要占有她的身子,她是他两百年来唯一成功的药人,比起那些连半成毒都受不了的废物,惟独他的小九儿才能够毫无保留地接受他的一切。

    即使是因为他下在她身体里的毒。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百战和珑髓两人之间越发的沉默了。

    马车沿着璇玑河向上游前进,途经一个小镇的时候,正巧遇到小镇在庆祝“冬节”。

    “冬节”即冬至。

    商旅停业,大街上人人手里提着篮子,带着小孩,穿梭不停。偶尔看见有人敲响别人家的木门,主人开门,看到来到自家门前的朋友,不由地乐开了怀。

    珑髓透过车帘看到外面和美的样子,也忍俊不禁地露出微笑。

    百战将车赶到旅店,要了一间房子。抱她上楼时,看到她流露出对外面热闹情景的向往,他垂了一下眼睫,继续若无其事地将她抱进房里,而后才又下楼,对客栈老板问道:“外面怎么这么热闹?”

    “您是不知道吧,现在冬节,家家都在庆祝呢。我们这里的习惯就是带上美食,互赠朋友。所以才看到大街上这么冷的天也有人。”

    百战了然于心的点点头,继续问道:“这附近有没有懂得用药的人?”

    “您也是来找尊主的吗?”掌柜一拍手掌,恍然大悟,他就说怎么这么冷得天还有人到他们这个鸟不生蛋的小镇来,原来是来找尊主的。

    “尊主。”

    “求药嘛。尊主就在镇外三十里的落霞山上,你们要去的话就直接上山吧。”

    百战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掌柜,道:“谢谢。”

    太容易了,容易地简直到了不可思议地地步,就好象有人知道他们的行踪,然后提前做了安排。毒皇如果真的是那么容易找到的话,为什么之前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看来当时的猜测没有错,果然是有人要故意借珑髓支开他。

    或许……珑髓也是帮凶之一。

    残忍的光划过他的瞳孔,他请掌柜准备了一些馄饨后,便上楼了。

    推开门,看见珑髓撑了身子,坐在窗边,专注地看着路上满是笑意的行人,温柔的笑意挂上她的唇间,看上去她很开心,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她笑得如此幸福了。

    他取了一件外裳披在她的肩上,珑髓一怔,却不回头看他,笑容僵在脸上,渐渐地消失在苍白中。

    “你恨我,恨到会想亲手杀了我吗?”他在她对面蹲下,发上有些未融的雪花,他伸上将它们郸去。

    她或许知道自己没有办法亲手杀了他,于是借由外界的势力,比如让自己中毒来欺骗他。

    珑髓怔怔地着在自己面前蹲下的百战,什么都不说,也不回答,只有那双眼瞳里溢满深深的悲哀。

    他还想追问什么,门口传来扣门的声音,他起身推开门,小二送了馄饨进来。

    他将馄饨放到桌上,对她说:“过来吃东西。”

    她咬唇摇了摇头,坐在窗边一动不动。

    “我叫你过来吃东西!”她还在别扭什么!?

    爱恨难择

    珑髓艰难地移动步子,走到桌前,热腾腾的馄饨摆在眼前,她迟迟不动筷子。

    “你是在折磨我,还是在折磨你自己?”不管她是不是和谁人合谋故意将他从前线阵地支开,现在他只知道如果她再这样别扭下去,伤害的是她自己。

    他径直取来筷子,一段端起碗,挑了个馄饨,小心翼翼吹得微凉后送到她的唇边。

    她睁大了双眸,不敢相信,他竟然会做这样的事,会吹凉了馄饨送到她嘴边。

    百战将尴尬咽下,依然是一张冷脸,面对她陡然从眼眶里涌出的水光,他暗地里叹息,几时他这般侍侯过别人:“快点吃了。”

    “……你,你呢?”她咬了咬嘴唇,好半晌才说出来。

    “我现在不饿。张口把它吃了,等明天我们就上山。”他柔了声音,哄着珑髓。

    乖乖地将馄饨含进口中,被他吹得温热的馄饨一点也不烫嘴,霎时之间,她一下子忍不住心中泛起开心,眼泪滴滴答答地落在桌上。

    “你哭什么?”慌张地将碗筷放在桌上,他用袖子擦拭着她的面容,边擦珑髓边摇头。

    “你不要这样对我,我会……我会……很难受……”会忍不住让自己去奢望更多,奢望更多自己得不到的东西,然后继续的痛苦。

    要让自己放弃,所以宁可被他残忍的对待,这样自己才能恨他,而不是徘徊不定,犹豫不决。

    “吃吧。”他再度端来碗筷,依然又夹了一个馄饨,依旧吹凉了以后送到她的嘴里,依旧是她止不住的流下眼泪,依旧是此时希望能够永恒的静谧。

    那是一场幻梦,等解了她身上毒,便要开始追查,到底是谁下的毒?又是谁故意将他从前线支开。

    “我只希望不是你。”她苍白的小脸哽咽着哭泣艰难将馄饨吃下,他的心中一片清凉。

    彼此都清楚,这只是一时,不会是永远。

    珑髓不明白他的意思,迷蒙地抬起泪眼看他,水盈盈的瞳孔中不甚明白。

    “髓儿,你爱我吗?”他的目光专注,深锁凝看她吃惊的泪眼,“……想当我的新娘,是因为你爱我,对不对?”

    珑髓说不出话来。是爱他吗?是爱着他所以才想当他的新娘吗?

    她一直以为对他的依恋是因为舍不得,舍不得那份回忆,所以才舍不得放手。

    而这是爱吗?

    她不知道。

    “你爱我吗?”他的面孔近在咫尺,男性的气息从他的呼吸喷到她的脸上,潮湿了面容,黑色的瞳孔就像催眠一样,她从他的眼里只看到了自己。

    她的嘴唇颤抖地动了一动,除了呼吸的气息意外,她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是爱吗?

    她震惊。震惊地无以覆加。

    见到她的错愕,百战也不再追问,心中已然明白。

    她爱他。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是夜,大雪落到地下发出簌簌的响声。

    雪大概很大吧,落雪无声,大声地连雪音都能听见,这怕是一场大雪吧。

    珑髓辗转反侧,她睡不着,而他,在地上打了个地铺,背对着她,同样无眠。

    “哥……”她轻轻幽幽地问,“什么是爱?”眼神从床上望出去,没有点灯的房间里漆黑的一片,他的呼吸均匀,应该睡着了吧。

    他听到她的声音,却保持沉默。

    “爱,是娘爱爹,然后不顾一切下嫁吗?还是二娘爱爹,所以可以接受我娘吗?……哥,我……我……要是……爱……爱你,那么你呢?”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听到她抽气的鼻息。

    “哥,不爱我对不对?”鼻子一酸,她怕他听见自己的哭声,将小脑袋埋进了被子里,“哥呢?也不爱我对不对?……所以髓儿知道,即使自己再怎么爱着哥,哥……哥……也始终不会在乎我……哥,以后……以后也会有你的妻子……那个人不会是……是……髓儿……”

    我爱你吗?哥,如果你要答案的话,是的我爱着你,也许在幼时你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或许就爱上了你。

    爱着你,所以奢望,渴望,绝望。

    “百……百战……”她的声音抖得更厉害,小心翼翼,又胆怯万分地说出他的名字,“百,百战……我,我……是……爱你。”

    手一把抓紧了被子。

    心脏剧烈的跳动。

    拼命地抑制着自己想要起来将她拥进怀里的冲动。

    这种冲动不该属于你,百战,不该属于你。你不能被她迷惑了。

    不能。

    黑暗中他的呼吸不变,她却越加抽噎哽泣,她幽怨而伤心的声音像一根刺,深深地扎进他的心里,刺痛不已。

    “百战……百战……百战……百战……百战……我该爱你……还是该恨你?”终于她止不住,蒙头在被子里,蜷缩了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哭泣,黑夜中,她嘤嘤啼哭的声音揪扯了他的头皮,他觉得心酸地想要抱着头,说出什么来才行。

    他翻了个身子,看见床上的她,整个人缩进被窝里,那团床上蜷缩的人影,孤零零地在黑暗中颤抖。

    只是,他没有办法去拥抱她。

    没有办法去对她说那些爱语。

    髓儿,髓儿,髓儿,髓儿,髓儿,髓儿……就像刚才珑髓反反复复念着他的名字一样,他也想要知道,自己是该要恨她,还是爱她…………

    虚假

    三十里外的落霞山,说起来不远,不过遇到大雪封山,这段路程可就显得千里迢迢。

    马车是肯定不能上去的,唯一可行的便是徒步,可是以珑髓的身体的状况,她走三十里路根本就是做梦。

    百战有考虑是否自己上山请毒皇,但是只怕不是那么容易,他思量再三,决定背珑髓上山。

    “上来。”在她面前蹲下,要她附上他的背,“我背你上山。”

    “可是雪很大。”镇子里都是厚压压的积雪,镇外的雪一定更大。

    “不要让我再说二遍,我让你上来就上来!你一定每次都要和我为这些事争吵你才开心吗?”

    他的话堵得珑髓哑口无言,只好趴到他的背上,任他背着自己上山。

    每一步都走得艰难,雪地行走本就不比平时,深一脚浅一脚,即使他的功夫再好,背了一个她,也只能向常人一样艰难跋涉。

    皑皑的白雪压折了树枝,前行时时常会听见树枝被折断的“喀嚓”声。珑髓在百战的身后,她能够清楚地聆听到到他的喘气,还有额头上逐渐渗出的汗珠。

    为什么,哥?

    你不用管我的,为什么你要这样辛苦地被我上山?

    她看着他的刚硬的脸线,心中充满了疑问。

    他恨她不是吗?既然恨她,就该恨不得她死,或者任她自生自灭,为什么,要背她上山?

    她几乎要问出口,却始终咽下。

    问出来,他也不会说的。

    那么,哥,我是不是可以以为,你也喜欢我呢?

    不直觉间,她收紧环过他颈项的手,脸更贴近他的颈窝,感受着他的呼吸,他的汗水,他皮肤的温度,他的一切一切。

    哥,是不是你对我也并不是那么无情?

    感受到她的贴近,百战始终硬绷的嘴角露出一丝柔和,他将驮在身上的她背得更紧。

    沉重的负担,却始终不愿意放下,前行的路还漫长,唯一此刻的依偎才能感受到温暖。

    暖得让珑髓心酸。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远远的,百战就看到前面似乎有一个蓝色的身影。

    在白茫茫的世界,一点突兀的蓝色,足以吸引人所有的注意。

    那人似乎也发现了他们,嘴唇勾起笑容,两道黑影从他身边射出,转眼就来到了百战面前:“百战将军是吗?少主人等你们多时了。”

    “看来你们一早就知道我们会来?”他的猜测不错,果然是有人蓄意将他支开。

    “对,请将珑髓小姐交给我吧。”黑影侍从道。

    “让我见你们主人。”他提出要求,却不交人。

    黑影也不强求:“请随我来。”

    跟随两道黑影来到蓝衣男子面前,蓝衣男子坐在木制的轮椅上,脸上覆盖了金制的面具,看来他并不想要人知道他的身份。

    “可是毒皇?”百战先问。

    “虽然我不是毒皇,不过相信要解你身上姑娘的毒也并非难事。”男子的声音异常柔和,带着一种天生的亲切。

    而百战却防备了,如果毒皇真如大夫所说的是以制造药人“采阴补阳”的方法来延长寿命,那么眼前这个被称为少主人的男人也不见得如他声音一般亲切。

    “是吗?”

    “是的。”

    “因为这毒是毒皇下的,还是因为珑髓是你们的帮凶,因此无论如何都会救她?”百战昂立于男子面前,提出疑问。

    珑髓听到他的话,难以置信,他的意思是,她中毒是因为她是帮凶?她故意要自己中毒?

    “呵呵。”男子温柔的笑道,“看来你也猜测到了。其实,你身后的姑娘并非我的帮凶,应该这样说,只是恰巧发现她被人下了主人的毒,所以利用她把你引到这里来了而已。”

    “把我引到这来,看来你们是想要借皇上之手除掉我?”大战前夕擅自离开军营,擅离自守,这项罪名足以在皇上面前告他个死罪。

    “虽然被你看透了,不过你现在还是出现在我面前了。”男子耸耸肩轻笑。

    闻言,百战依然毫不在乎,他冷笑道:“如果你以为我是被你们骗来,怕是想错了。我之所以会来,并非因为我身后这个人尽可夫的Yin|娃。她要死要活,与我何干?”说着,他环过珑髓臀下的双手陡地松开,一个犹不及防,珑髓从他身上狠摔到了雪地上。

    她不能相信,她一定听错了。

    他说:“髓儿,我不要你离开我。”这是……假的?

    他说:“你都不是我的噩梦。”这……是假的?

    他问她:“髓儿,你是不是爱我?”这……也是假的?

    他喂她吃馄饨,这……还是假的?

    他背她徒步上山,中间不知摔了多少次,他宁可自己摔到,也要护着她,这……依然是假的?

    都是假的?都是欺骗她的?他把她当作棋子利用!他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在乎过她!?( 小妾修成日记 http://www.xlawen.org/kan/27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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