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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部分阅读

    今天第一天上任就抓了你这个现行!”

    向阳说:“你说什么?王所长,我这育苗犯着你什么了?”

    王军说:“你应该知道吧?这红豆杉是国家重点保护的树种,你带人在这里以育苗为名,破坏生态林,还赶走了九头鸟,你看怎么着吧?!”

    向阳说:“你要怎么样?”

    王军横蛮地说:“我要怎么着?你要么是交罚款,退财免灾!要么我就让你到派出所去协助调查!”

    向阳笑着说:“我知道你的意思,就是办手续的问题。刚才李主任已经和赵所长到镇里签字盖章去了!”

    王军阴沉着脸问:“是不是那个停薪留职的李太赫?原来他也在这呀!真是冤家路窄!”

    向阳看出他的来意了,说:“不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好不好?”

    王军眼一瞪:“你嫌我话难听?你们告我的状差点把我饭碗都端掉了,今天我还得要你难看!”说着,把手一挥:“给我上!把这棚子给我拆了!”

    向阳见来者不善,也不示弱,吼道:“姓王的你敢?!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拆我棚子,我今天就要你有来无回!”

    王军在检查站四五年时间是为所欲为,骄横惯了的,当然不信这一套,他朝手下吼道:“怕什么!跟我来!给我动手!”

    另外三人跟着他冲上前去,用力摇棚子的树桩。

    向阳看着棚子马上就要被摇倒,马上吹起口哨来!他高喊:“有人打抢了!快来人啊!”

    听到书记的口哨和喊声,从旁边的村庄里立即拥出不少手提锄头扁担的人,其中李猛跑在最前头。他看到向阳正和一个穿公安制服的年轻人扭在一起,他正要挥扁担抽这个人,又怕伤了向阳。于是他扔了扁担,冲上前去把王军一把揪住,狠狠一曳,就把对方摔倒在地!其他的三个人也都被群众围住了,动弹不得。

    王军从地上狼狈地爬起来,一边从身上掏出证件,一边用手枪指着众人吼叫道:“你们想造反是不是?我告诉你们,我们是林业公安分局的!你们要是妨碍公务,就别怪我不客气!”

    李猛冲上前指着他:“你们以为穿了这身黄狗皮我们就怕你了啊?你想怎么样?!”

    大家七手八脚地朝他们拥来:“你们想怎么样?!是不是又想开枪打人?!”

    李猛呼喊道:“下了他的枪!”

    大家扬着锄头扁担一拥而上齐喊:“对!下了他的枪!”

    向阳怕把事情闹大不好收拾,忙吹了声口哨,叫道:“大伙不要乱来!告诉你姓王的,你们以后再来敲诈我们,就不要怪我们对你们不客气!”

    同来的一位林业公安附耳对王军说:“小心,以前那个派出所长张前伟就是在这个村栽了筋斗的!”

    王军看看众怒难犯,忙收好手枪,悻悻地朝其他三人一挥手:“撒!”

    王军钻进吉普车后,把车发动了,回头对向阳说:“今天算你狠!我们后会有期!”

    第2卷报复

    报复

    双江口县城大街上,秋风骤起,落叶缤纷。

    李太赫和向阳走进双江口县林业局,在办公室等着办理红豆杉繁育场的审批手续。

    一位办事员在打电话,打完后说:“对不起,这个事情现在不能办,要等集体研究之后再答复你们!”

    李太赫问:“为什么?”

    办事员面无表情地说:“不知道啊!分管这事的副局长说要等局长回来再说!”

    向阳问:“是不是又要收什么钱?”

    办事员说:“能办的话,钱肯定是要收的。不过现在不能收你们的钱!”

    李太赫说:“请你把你们局长的手机号码给我!”

    办事员指着桌子玻璃下的联系名单说:“这里有!”

    李太赫拨通了电话:“我是李太赫,没有忘记老兄吧?我正在找你们办个红豆杉繁育基地的手续,你给办公室指示指示吧!什么?林业公安分局反映什么情况了?妨碍公务?简直无中生有!那姓王的副所长是挟私报复!什么?他是赵为民的亲戚?他要抓向阳?我可告诉你,向阳是县人大代表,你警告他不能乱来啊!”

    李太赫马上挂了电话,打通了县人大主任成红的电话。说了几句后,拉起向阳就走:“快走!”

    向阳莫明其妙:“不办啦?”

    李太赫说:“现在已经办不成了!以后再办!清水林场派出所的车已经进城了,他们要来抓你!”

    向阳哈哈一笑:“我还怕他抓啊,我是县人大代表,他们敢抓?让他们来抓好了!”

    李太赫焦急地说:“他们把要抓你的手续都办好了,连县人大常委会都被迫同意了!你躲几天,我再给你想办法!”

    向阳一听,也愣神了:“这些人真的神通广大啊!”

    出了林业局的门才不远,就看到后头来了辆顶蓬上安有警灯的吉普车,王军等人从车上跳了下来。

    李太赫忙拉着向阳拦了一台出租车,说:“包你的车,快走!”

    王军一眼就看到了正往出租车里钻的向阳:“在那!追上去!”

    出租车司机看了一眼李太赫,说:“你不是农办的李主任吗?你是一个大好人呀!你要去哪里?”

    李太赫说:“哟,郁胡子!是你呀!不杀猪了吗?什么时候改行的?去县委大院!快点!”

    后头的警车紧紧地追了上来,一路警笛长鸣。

    郁胡子笑笑说:“杀猪现在不准打水了,不太好挣钱了!我家里老婆子前一阵子到城里,她见人就说,你李主任帮了老百姓不少忙,是个好干部!李主任,我一直纳闷了,你为什么不去当官,反而要停薪留职呀!你要当官才对啊!象你这样的好人要当大官,才能制止腐败,才能更好地为老百姓做事啊!”

    向阳说:“这老兄说得对极了!李主任要当就当县长或者县委书记,我们老百姓才放得心!”

    李太赫苦笑了:“就靠你两个选我,行不行啊?!”

    县城正是下午下班的时候,路上车多拥挤,警车无法超车。王军在警车上用喇叭喊话:“前头的2005出租车靠边!前头的2005出租车靠边!前头的2005出租车靠边!”

    郁胡子一听慌了:“是在喊我吗?我这车怎么了?”

    李太赫说:“没什么!那是林业局的人想报复这位向代表,你往县委大院开!我们去找丁县长,有什么事我负责!”

    郁胡子只好再往前开:“好吧,还有一公里!人民代表人民选,选好代表为人民,人民开车保代表!我们开车的就怕交警!叫停就得停!有你李主任这话,我怕他林业局什么!”

    李太赫马上给县长丁小康打电话:“县长,我是李太赫,你要下班了吗?我马上到你那里来反映一个情况,请你一定等等我!”

    进了县委大院,李太赫给了司机十块钱,拉上向阳就朝县长室跑!

    警车紧接着开进来,从车上跳下五个林业公安警察来。

    王军看到出租车司机在将车掉头,带人上去拦截了:“你下来!”

    郁胡子不肯下来:“我为什么要下来?你们是交警吗?”

    王军抽出手枪,装出要砸车窗玻璃的样子:“要你下来你就下来!不然我们就动手了!”

    郁胡子只好硬着头皮下来。

    王军朝车里一看,空的。他马上回身揪住高大的郁胡子:“坐你车的人呢?跑哪去了?”

    郁胡子眼一抬,说:“刚刚跑上楼去了!”

    王军恶狠狠地骂道:“你他*没长耳朵吗?我们要你停车你为什么要跑?”说罢狠劲朝郁胡子抽了一耳光,打得郁胡子的嘴角流出血来。

    郁胡子把嘴角的血一抹,说:“大家看啊,大白天的警察在县委大院打人啊!”说完,突然朝王军胸前猛地一拳,就把王军打得趴下了。

    正是下班的时候,有不少的机关干部远远地观望着,但没人敢主动上前询问。

    王军从地上爬起来,对众人吼道:“妨碍公务!给我拿下他!”

    另外四个人一拥而上,把郁胡子摁倒在地,给他带上了手铐。王军又把他拉到出租车前,把他铐到车前的保险杠上,说:“给我好好呆着!等会再收拾你!”

    这时候的郁胡子已经满脸是血了。

    王军朝其他人一挥手,说:“跟我走!我知道向阳他们在哪里!”

    王军带人径直走到县政府办公室,一眼就看到了邹智:“邹主任,当了大主任了还没请兄弟的客啊!”

    邹智一看是县委副书记赵为民的外侄来了,忙让坐:“王警官请坐请坐!快给倒茶!”

    王军一屁股把主任的位置坐了,说:“不喝茶了!我们在追捕一个犯罪嫌疑人!请你当主任的配合一下!”

    邹智哈哈一笑说:“谁是犯罪嫌疑人啊?不可能在我们这里吧?”

    王军眼睛一扫,对部下说:“大家到楼上的各局去看看,看向阳那小子躲在什么地方!”

    等大家走了后,王军朝县长室呶呶嘴,悄悄对邹智说:“我早知道向阳躲在哪里了!”

    邹智忙点点头,又故意大声地:“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跑到政府办来!”

    到楼上查看的人下来了,说:“无法查!有些办公室根本不开门,我们没办法!”

    王军朝邹智悄悄耳语了几句,然后高声说:“要真的不在你们这里就算了,他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我马上到他家里去把他的红豆杉棚子搞掉!兄弟们,走!”

    王军把郁胡子带到车上,开到转弯处停下,给林业公安分局打电话:“再来两个人,叫辆有暗玻璃车窗的出租车来!”

    不一会,出租车来了。王军让警车上的人全部上了出租车,对警车司机说:“你守着这家伙,我们去打埋伏,杀他个回马枪!”

    一辆出租车就悄悄地停在了县委大门口边上。

    大约七点钟左右,办公室主任邹智告诉县长,说林业公安分局的已经走了。李太赫才和向阳从县政府办公室大楼走出来。

    李太赫说:“这时候了没车就不要回家了,到我家去!”

    向阳说:“我得回去守住阵地!不然林业公安分局那些人真的跑去搞破坏,我们辛苦搞出来的试验苗就完了!”

    李太赫说:“那你就租台车回去!丁县长说你这事他保证给你讲清楚的,不过你还是小心一点好!”

    这时来了辆出租车,向阳挥手叫停,说:“那我就租车回去了!”

    李太赫和向阳都没料到,向阳坐的这辆出租车后边正紧紧跟着的出租车上坐着王军等人。

    向阳坐的出租车一进入清水乡境内,王军等人坐的出租车就超车了。在一狭窄路段,王军的车停在前边不动了。向阳坐的出租车一个劲按喇叭,见这车不动,司机就下去看是什么原因。等司机一下车,王军等人一拥而下,冲向后头的出租车,一边两人,把向阳堵在车里。

    王军命令这出租车司机:“把车开到清水林场派出所去!”

    第2卷绯闻

    绯闻

    满天飞舞的雪花,笼罩了双江口县城。

    王朝乐家里。客厅里烟雾弥漫。王朝乐衣衫不整地坐在沙发上,一个劲地抽烟!李太赫端着茶杯,神情忧虑地坐在他对面。

    两个人的中间,摆着一副中国象棋。两人在边走棋边说话。

    王朝乐动棋心不在焉,说:“怎样搞的,我老是输!以前你动棋动我不赢的,你现在进步怎么这么快!”

    李太赫心里明白,王朝乐出车祸后,大脑还没完全恢复,但嘴上说:“你是让着我吧!”

    王朝乐点燃一支烟,吐口烟雾,说:“马路消息说,你这两年挣了百来万?”

    李太赫连连摇头:“不可能啊!两年下来,我个人也就挣了个二十万来块吧,不过老百姓有很多东西变了钱!”

    王朝乐说:“我又不找你借钱,你瞒什么啊!你倒还做了不少好事!唉,我真不想再在乡镇干了!”

    李太赫一笑置之。他认真地看着茶叶在水里浮上浮下,说:“你现在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要想进城,可以去找找申冬啊!我也是没有办法,也想试试自己看能不能经商办实体,一干才知道,经商和办实体真的是好艰辛的!以前我和你只知道发号召,要老百姓多种经营发家致富,但其中的艰难曲折,不亲自体会,真的不懂!你看我办这个人造板厂,半年下来,手续都没办齐,人家处处为难你,处处问你要好处,简直把我气饱了!你看向阳,为了保我,他把所有的事一个人担了,半个月了,现在还在看守所里。现在申冬书记和丁小康县长,为了我们红豆杉办场的问题,双方较着劲,已经僵了。公安局那一块根本不买丁县长的账,只听书记的。我想请你为向阳找申冬书记说说话,他可能会买你的账。”

    王朝乐说:“是呀,公安局长和书记是老同学,局长又是他提拔的,当然只听书记的嘛!可向阳无非是和县长交往多一些,因为县长联系上江口镇,上上下下要从向阳家门口经过,自然熟悉些,但也没什么地方得罪过申书记啊!本来不想找申书记,但为了向阳我得找找他。”

    李太赫沉思良久,说:“就是的,他两个的矛盾不能影响无辜啊!我知道主要还是赵为民在申冬面前吹了不少耳旁风!”

    王朝乐说:“我看也是这个原因!赵是为了想当下届的县长或者书记,想尽办法在挤丁县长!”

    李太赫问:“你出医院后,还没到找过申冬吧?”

    王朝乐说:“没有,我看打他手机,他是不是在县里。”电话一拨就通了,双方客气一番后,王朝乐就说到向阳这件事上了,说这个村社情复杂,如果没有向阳出来把关,肯定会乱套。

    打完电话,王朝乐说:“申书记态度坚决,说什么我们不能以权代法,要我派个得力的镇干部去代理村支书!”

    李太赫无语了,许久才说:“看来我得再向市里反映反映!”他接着说:“县里班子马上要换届了,你不是早就想回城了吗?我认为你回城就得找个好单位,或者上个台阶。我认为你很有必要找找成艳的父亲,他也知道只有水涨才能船高这个道理。他现在当人大主任,说话还比较有份量。听马路消息说,申冬书记又说要大动了?”

    王朝乐说:“是的,现在的马路消息传得飞快!会还没开,到处就唱开了,说要交流多少多少人,要改组多少多少班子,人人讲得有鼻子有眼,好象个个都参加过常委会一样!”

    李太赫说:“这确实不正常!你县里要动人,为什么要这么造势?你这不是存心叫人去争位置吗?”

    王朝乐说:“给你说一个奇闻!我有一个朋友有天晚上去找县里一位管人事的领导,发现有个局的局长老是站在这位领导的门边,他装着上楼找人的样子,从他身边上了楼,到阳台上足足等了两个小时,才发现这位局长出了常委宿舍。你猜他发现了什么?”

    李太赫举着手上的棋子忙问:“不知道。别卖关子了,快说!”

    王朝乐说:“他发现这位局长竟然是带了自己的太太去的!他太太在里头‘攻关’,他硬是在外头足足站了两个小时的岗!”

    李太赫惊讶了:“不可能吧!有什么根据?”

    王朝乐说:“我也问他有什么依据。我那朋友说,他也等了两个小时啊,心里急啊,就给这副书记打电话,结果对方说已经睡了!我那朋友说,不会吧,才十点啊,我已经到了门边了,就是睡了也给我开开门,我有个非常重要的报告要送你看看呀!结果他出来开门时果真是穿着短裤的!他认真看看沙发上,根本就没有人坐过,可能一来就上了床,连坐都没坐!”

    李太赫说:“你那朋友送什么重要文件?”

    王朝乐用拇指食指一抡:“这样的文件!”

    李太赫说:“你说的副书记是不是姓赵的?”

    王朝乐突然意识到刚才说漏了嘴:“我没说是副书记啊!”

    两人相视一笑。

    李太赫说:“我知道你这朋友说的那个站岗的人是谁了!现在好象快当政府办主任了吧!听说政府办主任林海和他是同学,但他还是想夺林海这位置!他这太太是第二任太太了,以前在乡里计生办当妇检医生!”

    王朝乐眼望天花板,说:“我家陈洁前头到给我看了八字,说我今年是大喜大悲之年,虽然说得很笼统,但又有点对!”

    李太赫笑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古人言,祸兮福所伏嘛!孟子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行拂乱其所为呀!说不定这次市里因为你跑电站项目负伤的事情,已经对你有很深的印象了,你当个大一点的清官,也好为群众做点实事,或者说可以锄奸除恶啊!”

    王朝乐苦笑道:“我没你那胆量!不敢有什么大的奢望!”

    王朝乐想起上次的车祸心有余悸。要是没出车祸,父亲可能还不一定就听劝,出车祸后,父亲天天陪着自己,所以他们那个上访团就不攻自破了。但这个代价也太惨了,死了杜小山。

    这时,电话响起。

    王朝乐接电话,开始有点不耐烦,但接着就喜笑颜开了:“又有什么骚主意啊,二狗子!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什么?下个月?到上江口去考察资源?红豆杉?陶省长也来?好好好!知道了!你和你老兄注意联系!你这回可要将功赎罪啊!”

    李太赫问:“什么事这么高兴?”

    王朝乐放下电话,说:“还真是个好消息!下个月省里的陶副省长从市里来我们县视察工作,要到我们上江口镇去考察红豆杉。”

    李太赫感到很高兴:“乐胡子,这个机会要好好抓住啊!看来向阳出来应该有希望了!”

    王朝乐有点不放心地说:“我们的报告是请求解决修电站资金,也引不起副省长的重视呀!可能是看中了你们的红豆杉!”

    李太赫笑笑说:“我觉得我们要是一起来搞这个红豆杉繁育方面试验应该可以的,听说省里市里对这方面比较感兴趣。”

    这时,陈述从外面回来了。他头发上衣服上满是雪花。

    李太赫忙打老头子招呼:“陈主任啊,下雪也出去串门啊,身体看样子蛮硬朗哦!”

    陈述是认识李太赫的,所以也就不怎么客套,只下命令似地说:“哟!黑司令来了?来了好,陈洁中午要加班不回来了,我给你们做饭去,在这吃中饭!我有事和你们说!”

    老头子不一会就把饭菜做好了,他招呼道:“到火炉边上来吃!过年落大雪,好兆头啊!”

    王朝乐对李太赫说:“黑司令,我们来点酒吧!”

    李太赫看看陈述说:“陈主任也喝点吧!”

    陈述高兴地说:“好,今天高兴,陪你们喝点!”

    席间,陈述掩饰不住地说:“我今上午到人大成主任家去了,你们猜,下个月来的陶副省长是谁给请来的?”

    王朝乐和李太赫连连摇头。

    陈述巴嗒了一口酒,说:“是县人大的成主任通过市人大的陶主任请来的!你们不知道吧?市人大陶主任和陶副省长是比较亲的堂兄弟,没出五服的!”

    王朝乐问:“成主任为什么要请他来这?”

    李太赫笑着举起杯来:“他是想让他女儿水涨船高啊!”

    陈述指了指李太赫,笑了:“还是你聪明!不过,目前所有的一切都只能当作马路消息!你也听到了你自己的马路消息了吧?”

    李太赫装着不懂的样子说:“我有什么马路消息?”

    陈述说:“申冬书记可能要调到市里去了!”

    王朝乐不解地说:“这又有什么关系?”

    陈述胸有成竹地说:“这当然有关系啊!按照惯例,你们这些当过书记当过乡镇长的,每个县委书记在临走前都会安排好的,特别是因公事犯过错误的,能干的县委书记都会重新启用他们,以免给今后留下仕途上的政敌!所以呀,我估计你李太赫马上就可能重出江湖!”

    李太赫笑了:“不知道我们的申书记是不是你所说的能干人?”

    王朝乐说:“应该是能干人!”

    陈述哈哈一笑说:“最重要的是,李太赫同志是能干人!前次你们镇里出了那事件后,你不是推诿责任,而是推功揽过,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精诚团结,把事情处理好了,县委领导对你黑司令评价很高的!把你凉一凉,也是想考验考验你,结果你没有气妥,还搞了个农副产品营销协会,对我们县里的农副产品销售起了很好的纽带作用!反响很不错啊!据马路消息,这次陶副省长来,主要是想考察我们的红豆杉资源,并且指明了对红豆杉繁育技术很感兴趣!你参与了这项试验,对我们县里来说可以说是立了一大功!你可能还有个好职位!”

    李太赫对陈述说:“陈主任消息这么灵通!”

    陈述神秘兮兮地说:“是呀,这是刚才听到的最新消息!为了红豆杉这个事情,常委今晚要开专题会研究!好消息要等今晚上出来!因为今晚上要开县委常委会议!”

    王朝乐问陈述:“爸,你到成主任家还听到些什么了?是不是今晚通过对黑司令的新任命?”

    陈述说:“还用问吗?据说是去扶贫办呀!那单位一年有好几百万开支,好多人在争这个位置呢!”

    李太赫说:“马路消息,没有宣布还是假的!您老人家得给乐胡子活动活动,争取下届进县班子啊!”

    陈述有点似醉非醉的样子了,说:“你们俩人以后不管在什么岗位上,你们兄弟可要精诚团结啊!在政治上,没有朋党可以说是寸步难行!我以前可以说是清正廉洁的榜样,我也最反对立党营私,但到头来我把好多的人得罪了,把自己变成了孤家寡人!现在啊,你们看到没有,在我们双江市,或者说在我们双江口市,官场上已经形成了一张无形的巨大的关系网!现在的市委书记,县委书记,然后就是县里的副书记,再到有些乡镇书记,基本上都在一个固定的圈子里活动!你们看到没有?现在一天天在一起打牌搓麻将的人,都是一根线上的人!”

    李太赫对王朝乐说:“老主任这是在诱导我们去拉帮结派啊!来吧乐胡子,我们一起敬陈主任一杯!”

    三只杯子碰在了一起!

    第2卷贿赂

    贿赂

    王朝乐送走李太赫后,想起了何先地送的那两万块钱。看何先地那一肚子坏水,这钱迟早是个祸根,说不定什么时候会变成定时炸弹!

    晚上陈洁回家后,王朝乐问她:“你收了何先地的东西你退了没有?”

    陈洁很不耐烦地说:“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这么点钱吗?”

    王朝乐知道她见钱眼开,如果不好好和她说,她是不会退的。于是说:“你好好听我说,退不退你再做决定!”

    王朝乐把收受人家礼物会受制于人的道理和她说清楚了,最后说,:“现在我正在关键时刻,你要是图这点钱就把你和我还有你爸的名声全部败坏了,我们这个家就全垮了!你是要长远的平安幸福还是要短暂的、危险的富贵,你看着办吧!”

    陈洁还是不大情愿地说:“那这样也太便宜何先地了!我爸不也送了不少的礼给人家了吗?要是只送不收,那不亏大了?哪里有这样的道理啊!”

    王朝乐说:“不能得的,得之终是祸害!你要是不信,等会爸回来你去问问爸爸!”

    陈洁为难地说:“我不敢和他说,怕他骂人!”

    王朝乐说:“事已至此,还怕骂?”

    陈述回来后,径直回到自己房间里。

    陈洁小心地走进爸爸的房间,把收何先地钱的事和盘说了,问现在怎么处理这笔钱。

    陈述一听,简直急坏了,好好地把她数落了一阵:“你真沉得住气啊?这么久了你竟然连我都没告诉!你胆子也真大!上两千元就构成受贿罪,要坐牢的!你天天和钱打交道,怎么还这样眼谗钱?!”

    陈洁满腹委屈地说:“爸爸不是也天天在送礼给人家吗?只送不收,天上掉啊?我们银行的一个副行长收了人家五十万,还只判了十年呢!我们行里的领导,小孩子生日或者逢年过节收两三万的,只当是压岁钱,没你们说的这么严重吧!”

    陈述连连摇头:“你真蠢到家了!真糊涂啊你!我送的都是两千元以下的土特产或者烟呀酒呀之类的,我敢送的人家都敢收,因为没有触犯党纪国法,追究不起来!你这是两万!发现了要双开要坐牢的!”

    陈洁着急地说:“那你们说怎么办吧!”

    陈述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陷入了沉思。

    陈述自言自语地说:“钱本来是个好东西,但有些名正言顺的钱可以要,但对这些包头商贩的钱就得小心了,因为他们是从不做亏本买卖的!”

    陈述想到下周省里来人,如果省里领导到上江口去一趟,对王朝乐有好感,随便给市里打声招呼,安排一个副县级职务,对于副省长来说,简直就是举手之劳啊!现在不是流行“曲线救国”吗?这可是个天大的机会!能起这个作用的就只能是成主任了,所以成主任那里得打点打点,他才好给王朝乐说好话!成主任不是正在建房子马上要搞装修吗?可不可以给成主任来个“暗渡陈仓”?

    客厅里电话响了。

    王朝乐接电话:“什么?又是你二狗子?你说什么糊涂话?给我道什么喜?马路消息全是假的!你不要说了,你赶快到我家里来,我有要事找你!”

    王朝乐对陈洁说:“等会二狗子就来,你要亲手把存单交给他!”

    陈洁把存折摔到王朝乐面前,说:“要退你退!”

    陈述走上来,拾起存折,示意王朝乐去客厅,然后对陈洁悄悄地耳语起来,最后说:“要演好这出戏,你得好好配合配合!还是由你把存折亲手交给他!”

    这时有人在敲门了,王朝乐打开门,一位白胡子老者进来了。

    王朝乐忙说:“唐老师是你呀,今天有空来坐坐?”

    唐老师说:“你老头子不是要我给他装裱一幅画吗?”

    陈述从房里走出来迎接着:“来来来,唐老师快到我房里来!”

    外面又有人敲门,王朝乐示意陈洁去开门。

    何先地一进门,东倒西歪地,醉醺醺地叫开了:“老同学在家里吧?”

    王朝乐一脸严肃地说:“又喝成这样子啊!你这几年过日子我知道你不容易,你为什么用这种行贿的方式来对待老同学呢?我今天请你来,就是要把钱退给你!”

    何先地接过陈洁的茶杯,嘻笑着说:“我现在不是已经翻身做主人了吗?我知道老同学不稀罕我这点小钱,可我好歹也是一点心意嘛!”

    王朝乐说:“你的心意我领了,但钱不能收你的!你参加基建招标竟标,既然成镇长已经给你签了字,她已经代表党委政府表了态了,已经经过集体研究通过了,你也不用再担心我反对!陈洁,把钱退给人家!”

    陈洁把存折递给何先地,说:“我当时也不知道你给我的是钱,你说是些什么名信片,我也就没在意,可前些日子打开一看,里头是钱,朝乐受伤了我不敢跟朝乐说,后来等他从医院出来后我才告诉他这件事,他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这些天,天天在骂架。这钱我给你存了,你可以自己去取的,我告诉你密码。”说完写了个密码给他。

    何先地满脸疑虑:“你们这是何苦啊?就为了这点点小钱犯得着骂架吗?我送了人家那么多,人家只嫌我送少了,没一个想退的,你们要退给我?我知道这钱是少了、、、、、、”

    王朝乐马上打断他的话:“你这是什么话?我告诉你何先地,我王朝乐虽然讲哥们义气,但我还没有违法乱纪的胆子!我一向来是大事讲原则,小事讲风格,对不义之财我是深恶痛绝的!”

    何先地哪里受得了这个口气,酒壮观英雄胆,霍地站起来:“你说什么话?我这就是不义之财吗?你也不要太小看我二狗子了!我话说到前头,这钱你不收也已经收下了!你要不肯收我这钱,就是看不起我这老同学!你不要以为你现在当了官了,就不给我面子了!我今天就赖上你了,看你怎么着?!”

    王朝乐见他如此横蛮,也站了起来,:“你想怎么着?我告诉你!你要不把钱拿回去,我就把你告了!”

    何先地一看这阵势,简直气炸了:“你犯得着这样煞费苦心吗?你要告我尽管告啊!你这不是太不相信老同学了吗?你还有点义气没有?你把我二狗子当什么人了?!”

    陈述房间里,唐老师问陈述:“什么事这么高声大气?好象要打架了?”

    陈述忙把门打开,走了出去,大声说:“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王朝乐,人家是客人,你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吗?来来,有话坐着好好说!”

    王朝乐仍然大声说着话:“我已经给你讲清道理了,以后有什么事,你可以通过正当途径去找成镇长,不要总是用这样的方式来对付我们这些干部!”

    陈述马上制止王朝乐,和颜悦色地对何先地说:“这也不能全怪何老板,要怪也只能怪我们家陈洁太粗心大意,收了人家东西也不认真看看,到现在才发现。我看这样吧,这钱你还是收回去,有什么要帮忙的,你们是老同学,以后相互帮助的地方肯定很多!”说完,把那本存折塞在何先地手里,拍拍他肩膀,示意他到自己房里去。

    走到房间里后,假装这才想起房里还有一个人,于是忙介绍道:“这是唐老师,认得的吧?”

    何先地忙和唐老师握手:“认得认得!教过我们书的!我们双江口有名的笔杆子!”

    陈述说:“唐老师也不是生人,大家是熟悉的,我看小何,就这样吧,你这钱还是收回去!你们是老同学了,你是知道朝乐脾气的,他眼里揉不得半粒沙子!我今天也不留你在这玩了,我这里还要请唐老师给我装裱这幅字画!”

    何先地心里搞不懂,为什么王朝乐要这么雷霆火爆地把钱还给自己。难道是对自己不信任,怕因此影响他的前程?以后基建工程结账的时候,肯定又要放到会上研究的,要是王朝乐得不到一点油水,把这基建款拖个三年五年,光银行息利就要付出十多万块钱,那就看着银子变成水了!所以很不情愿就这么放手。

    陈述示意何先地赶快离开。

    陈述把何先地送到门口,轻轻地附耳说:“我早上在江边散步,有什么事你到那来和我说!”

    何先地一听这话,马上有了精神,说:“好!我等你!”

    陈述回到房里,唐老师对他伸出大拇指:“你教导有方啊!你王朝乐和你一样!不简单!好样的!有出息!我得报道报道这样的好典型!”

    陈述问他:“你已经退休了吧?还在给报社当通讯员啊?”

    唐老师笑着说:“这是个人爱好啊!我有个学生在市报当编辑,我把所见所闻写下来,过几天就能在市报上见报的!”

    第2卷装修

    装修

    双江口河边上,陈述坐在一块条石上,在喜滋滋地端详着《双江日报》上的一篇文章《一身正气的镇党委书记王朝乐》。

    何先地从桥头跑过来,老远就打招呼:“陈老您好!”

    陈述见何先地来了,忙把报纸折好,放进口袋里,说:“我在等你哪!”

    两个人开始不紧不慢地小跑起来。

    何先地说:“乐胡子的脾气我知道的,我知道他是信不过我。我不会计较他。您老人家能给我作主,我真是求之不得!”

    陈述指指前边的石墩子,说:“坐坐吧,我上气不接下气了!”

    何先地说:“好!您天天这样跑,我一年难得跑一回!”

    陈述坐下来,说:“我昨晚上已经和成主任联系好了的,你要能干好你就亲自承包,你要干不好,你就另外请个能包质包量的人!至于价钱,你看着办!”

    何先地以前正想着要通过什么途径来打通成艳这个关节,因为工程毕竟是她主管的,还不知道对她如何下手呢!现在倒巧了,这陈老头给送上来这么个一石二鸟的好机会!真是天赐良机!于是拍拍胸口:“凭天地良心!我一定让成主任满意!保证样样不赚他的钱,结算时我少收他两三万块钱就是了!”

    陈述说:“好!昨晚我问过成主任了,他上周请人样样算好了的,合同也已经拟好了的,装修总共大概十万块钱左右,等会我带你去签合同,你就相机行事好了!他还在等着我们呢!记住,拿出你的专业水平出来,要让成主任对你有信心!”

    何先地说:“您老放心,你昨晚打电话告诉我后,我背了一夜的资料!再说,我在广东搞了十多年了,什么建筑装修没做过,等会也让您开开眼,看我怎么给他设计布局吧!”

    不一会,他们就来到了县人大主任成红四层楼的的新居。

    成红今年五十七岁,按县一级的任职情况来说,已经到了该退居二线的年龄。但因为他和市人大的陶江南主任是战友,又是铁哥们,在地方曾经任过副县长、副书记、政协主席,自然就成了地方政坛的“不倒翁”,就是到了划线年龄,组织上还是对他另眼相看,要让他多站一班岗。

    陈述把何先地介绍给成红说:“这是王朝乐的同学,建筑装修是他的专业!今天来应试,看是不是能通过你的考试!”

    成红和他握握手,说:“好!何老板,这就看你本事了!我对我这房子如何装修,已经研究过两个多月了。能通过我的面试,说明你还有点本事!”

    何先地嘿嘿一笑,说:“哎呀!您可真行啊,研究过这么久了!你不要吓着我哟,成主任!”

    陈述拍拍何先地肩膀:“听到了吧!我们成主任什么事都喜欢钻研,是最讲认真的啊!”

    成红笑了:“共产党员嘛,就得最讲认真二字!”

    三人说笑着来到室内。

    成主任介绍说:“这一楼是门面,和二楼连套用来出租给人家做生意,三楼四楼是住宅。”

    何先地说:“一楼和二楼就只搞地板、楼梯扶手、门窗,装修的重点是放在三楼和四楼,对吧?”

    成红说:“不错!这两楼能合大套就行了,因为租给人家了,人家要按他们的实际需要来装修的。来,上楼上看看!”

    上到楼上一看,三层和四层是一套复式住宅。

    成红站在客厅里,双手叉腰,说:“现在我要考考你了!你说,这地方怎么布置?”

    何先地说:“这要看您个人的爱好,您是喜欢色彩斑斓,还是明快简约?是喜欢中式还是欧式?是古典风味还是现代时尚?”

    成红听了点点头,说:“不错,能按照不同的需求做文章!我想让每个地方都有不同的风格,你经常在外头跑,你按照你的思路说说你的想法!

    何先地指点着客厅,说:“那我就班门弄斧了!我搞装修,首先得利用色彩给主人家营造一种温馨和谐的气氛,其次是利用造型给人带来一种赏心悦目的视觉美感。这就是我们常说的色彩与造型的完美结合!按我的设计理念,这个楼梯下半部分可以露出一部分,上半部分要结合电视背景墙这个空间,利用钢化玻璃和不锈钢来作屏障处理,让人有种曲径通幽的神秘感,也不影响光线和整体视觉,同时给人以强烈的现代感。你这两根一高一低的梁,要另做一根相对称相协调的假梁,就和谐多了,用它来掩盖了这些顶梁的拙劣。整个空间,通过黑色与白色的交替,长与短的交错,线条与板块之间对称与不对称的互动,给人以联想,给人以视觉上的享受。这个吊顶,要体现方中有圆,圆中有方。你这房间客厅的护角,我可以用三分宽的黑胡桃木条块自上而下进行排列,给人精致美观的感觉,而且很实用。这样才能给人动中取静、刚柔相济的感觉,达到宁静舒畅的目的!”

    一席话,把个陈述听得一愣一愣的。

    成红也频频点头:“不错!还有点装修素质!来,到餐厅看看!”

    何先地见餐厅和厨房间没有间墙,当然明白主人的心思了,说:“这餐厅与厨房之间采用玻璃门做隔墙,可以增强空间的通透感,又可以防止油烟进入餐厅。正中用白色小筒灯与边上的桔黄|色小吊灯相互辉映,光线不能直射到人的眼睛上,只照在餐桌上和四壁,这样能增强食欲!”

    成红比较满意地说:“想法不错!”

    何先地走进厨房,指点着说:“成主任,我给您这里配上绿色的厨柜,给这里配上锃亮的星盆,这里放煤气灶,这里给您排一路不锈钢搁板,这是广东曾经流行一时的捷西厨柜款式,叫做‘绿色丛林’,在这里做饭菜,就好比置身在清爽的风( 苏醒 http://www.xlawen.org/kan/27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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