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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部分阅读

    足的!

    方菲玥忙道:“玥儿知道,定不会和二姐生分了的。”

    刘氏笑道:“如此甚好。”

    她直直看着方菲玥,虽是笑着的,方菲玥却明显看到那笑意未达眼底,只是轻扯嘴角,倒有几分算计的味道。

    看得方菲玥暗暗心惊,这三年来,刘氏虽然对她不冷不热,但面上还算过得去,吃穿用度一律没少了她的。柔蓝和槿白被赶到庄子里后,她也再未被人算计过,生活倒也平静,这几年她冷眼看着刘氏也不像是容不下她的样子,可是刚刚她眼神里的算计是何意思呢?

    第五十七回 二姐送碎衣大姐定婚期

    从老太太的绵福院出来,方菲玥刚进屋换了家常衣裳坐下,静菡立刻跪下道:“奴婢不知二姑娘和三姑娘有一样的衣裳,不小心铸成大错,为姑娘惹了麻烦,求姑娘责罚。”

    静姝还不知发生了何事,只静静站在方菲玥身后,看看静菡,又小心看着方菲玥的脸色,思索着在绵福院发生了何事。

    方菲玥淡淡一笑,亲自扶了静菡起来,笑道:“原也不是你的过错,今日的事儿你也别往心里去。”

    她又安慰了静菡几句,便嘱咐她下去了,见静姝一脸疑惑,才将绵福院的事絮絮说给她听。

    静姝思索片刻,小心道:“衣裳是她拿回来的,也是她给姑娘穿的,姑娘难道不怀疑?”

    方菲玥分析道:“静菡一直想想我表忠心,这几年你也是看在眼里的,我才接受她,若她真要算计我也不会方开始就漏出马脚。”

    静姝点头:“姑娘说得极是。”

    主仆两人正说着话,就听见绿绮隔着帘子禀告:“姑娘,二姑娘身边的瑶琴过来了,说是奉命来给您送东西。”

    送东西?

    方菲玥眉头皱起来,二姐刚刚和她生了气,会送什么来呢?突然想起老太太说的话,莫不是……

    “让她进来吧!”她倒要看看二姐在打什么主意。

    绿绮打了帘子,瑶琴低头走进来,笑着行了礼,“三姑娘安好。”

    瑶琴是二姐身边的大丫鬟,亦是有头有脸的,又是代表二姐而来,方菲玥不敢怠慢,忙笑着道了免礼。

    瑶琴道了谢,盈盈起身,将手里的包袱举了举,道:“三姑娘,这是二姑娘让我给您送来的。”

    那个包袱并不大,包的也不甚严实,方菲玥甚至还能看到里面漏出来的鹅黄|色蝉纱丝衣。不由暗暗揣测,二姐到底在打什么主意?难道仅仅是因为衣裳相似,她不要了便给自己送了来?

    但这又不像是二姐的性子,依她平时的做派,她就是把衣裳扔了也不会给她。

    方菲玥实在想不通,便也没示意静姝接那包袱,只是问道:“二姐嘱咐你来之前可还说了什么话?”

    瑶琴极力思索道:“二姑娘没说什么呀,只说‘把这包衣裳好好的给三姑娘送过去,不许打开看,一定要三姑娘亲自打开’,至于别的,实在没有什么了。”

    一定要让自己打开么?

    方菲玥示意静姝接过包袱,放在桌上,她起身亲自打开,就看到里面哪里还是衣裳啊,早上还好好的衣裳现下全部是被剪成一块一块的小碎布。

    瑶琴看到这样的场景忙惊慌道:“三姑娘,这不关奴婢的事,奴婢确实没有打开过包袱啊!”

    静姝眼尖地看到碎布下的一个信封,忙取出来交给了方菲玥。

    她打开,就看到里面只写了一行字,:想穿我的衣裳,也不知你能否穿的起!

    方菲玥淡淡一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才是二姐的风格。

    瑶琴见三姑娘看到这碎步一样的衣裳没有半分怪罪她的意思,看到那封信竟然还笑了,惊奇不已,小声喊了一句:“三姑娘……”

    方菲玥回神,叮嘱瑶琴道:“你看到碎衣裳的事万不要和别人提起,回去回了二姐,就说衣裳我收到了,亦谢二姐错爱,这衣裳我是穿不起的。”

    等瑶琴走了,方菲玥才吩咐静姝道:“去把我那件羽蓝色蝉纱丝衣收起来,再去夫人那边打听一下,看看还有哪件衣裳是和二姐一样的,都收起来,以后都不穿了。”

    静姝应是,自是知道她是怕二姑娘看到这衣裳又不高兴,心里心疼自家姑娘的委曲求全,不平道:“二姑娘也太霸道了些,怎么说她和姑娘也是姐妹,姐妹间衣服相像很是平常啊。”

    方菲玥苦笑道:“二姐不过是心里不高兴拿这衣裳向我撒气罢了,再说她毕竟是方家嫡女,身份自是和我不同的。”

    静姝神色一顿,似是听出了她语气里的无奈,也不知如何安慰,便低低叹息一声,自去忙了。

    这厢瑶琴回到怡月轩向方菲瑜回了话,“姑娘,衣裳给三姑娘送过去了。”

    “她如何反应?”

    瑶琴小心翼翼回道:“三姑娘是亲自打开的包袱,看到里面的碎衣裳也没有动气,看到您在包袱里的信甚至还笑了……”

    “笑了?”方菲瑜不解地皱眉,她写的信很好笑么?

    “那丫头看了信说了什么吗?”

    瑶琴低眉答道:“三姑娘还说您的衣裳她自是穿不起的,还叮嘱奴婢不要将看到碎衣裳的事情说出去。”

    方菲瑜心头一动,她拿了自己的把柄不去老太太那告状么?叮嘱丫头不许说出去,是想隐瞒么?

    方菲瑜暗暗沉思,这三年来,她每每向方菲玥挑衅,她都忍下来,可她分明看到她眼里不甘心的目光,那样的目光和大哥的惊人相似,让她看到就莫名害怕,所以她才讨厌她,欺负她。

    可是她被欺负了,也从不向老太太告状,这个三妹,真是越来越不懂她了。

    如此又安静过了几日,这日方菲玥歇了午觉醒来,听到外头格外热闹,喊了静姝问道:“外头怎地如此吵闹?”

    静姝笑道:“老太太的话果真是极准的,这才没多久呢,国公府便请了媒人来。”

    老太太的话?

    方菲玥愣了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待听到她说国公府,才想到,国公府不是大家未来的婆家么?

    遂问道:“国公府来商量大姐的婚事了?”

    静姝道:“好像是的,奴婢只听说了国公府今儿终于派人来了,夫人高兴得什么似的。”

    “大姐出阁是喜事,夫人自然是高兴的。”方菲玥笑道:“看来我也要开始预备送大姐的贺礼了。”

    国公府请来的媒人一直在夫人的凝华院待到黄昏时分才离去,刘氏将媒人送走,立刻去了老太太的绵福院。

    不多时,就有丫鬟请了方菲玥过去。

    方菲玥一进绵福院就看到老太太和刘氏满面喜色,连一旁的二姐也笑意盈盈地说着什么。

    她才行了礼,就听老太太笑道:“三丫头,你大姐的好日子可是定了,在八月初八。”

    方菲玥吃了一惊:“怎地这样急,细算起来也没几日了。”

    老太太点头道:“是啊,因着时间短,你大姐的嫁衣床帐这些物什就在眀绣坊定制了,但给长辈的见面礼还是要她自己绣的,左右现下你们也不上学了,你们两姐妹就帮着你大姐绣些荷包什么的。”

    去年刘先生去世,方家就没再为姑娘们请过先生,毕竟姑娘们都大了,也学了不少了,方菲苓又有方菲玥教,再说就方菲苓一个庶女,刘氏也不会特地为她请先生的。

    方菲瑜笑道:“老太太放心,我必会好好好好帮大姐的。”

    方菲玥也笑着应承:“玥儿也会尽力的。”

    刘氏笑道:“明日我让人把样子、布和线给你们送去,你们就带了身边阵线好的丫头每人绣两百个荷包出来。”

    国公府加大业大,亲戚旁支众多,大姐身为世子夫人,到时少不了给平辈见面礼,给下人打赏,四百个荷包虽然多些,但毕竟有备无患。

    还好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绣两百个荷包足够了。

    两人齐声应是。

    第二日一早,刘氏便派人到韶离馆送了各色丝线和几匹大红色的丝绸过来。

    方菲玥便带了静姝和静菡,以及四个二等丫鬟,躲在屋里绣起了荷包。

    因着天气越发炎热,方菲玥更加不愿出去,加之各院都供了冰,关了窗子,屋里格外清凉,她便带了六人绣得格外认真。

    方菲苓来找她的时候,看到这情景皱眉道:“三姐,你也太实在了,我刚去向母亲二姐在母亲那里喝茶吃糕点呢,哪里将那二百个荷包放在心上了,偏你带着身边这几个小将绣得这样认真。”

    方菲玥闻言抿嘴一笑,头也不抬道:“祖母都交代下来了,二姐不绣是她的事,我只要做好我自己的就行了。”

    见方菲苓半天没吭声,抬头见她撅着嘴,一副很为自己不值的模样,便笑着拉了她坐下,柔声问她:“你可想好了送大姐什么贺礼了?”

    方菲苓点点头,大眼睛眨了两下,神秘一笑:“想好了。”

    “送什么?”

    方菲苓道:“大姐是嫡长女,一般的东西也不了她的眼,贵重的东西我也没有,只能从我擅长的地方下手了!”

    “四妹可是要送字画?”

    方菲苓眼睛弯弯,点头道:“我想着大姐出阁,到时候回家也不方便,必会想念家里人,我就想着给家里每个人都画张画像,送给大家,以慰思家之苦。”

    方菲玥赞赏道:“你这主意极好,大姐也必然欢喜。”

    方菲苓一听三姐也赞叹不已,立刻眉开眼笑,便回去准备了。

    屋里的冰一块一块化成水,转眼就到了八月,这日一早,方菲瑜早早来到凝华院,将绣好的两百个荷包送了过来。

    刘氏拿起荷包看了几个,笑得格外和蔼可亲:“三丫头速度倒快,这荷包也绣得精致,这些日子真真是辛苦你了。”

    第五十八回 添妆被辱

    听得刘氏夸赞,方菲玥忙笑道:“能为大姐做些事,我心里也欢快。”

    方菲瑜冷笑着讽刺道:“三妹当真是贤惠懂事,我都要望尘莫及了。”

    她话里的明嘲暗讽,方菲玥如何听不出来,只淡淡一笑,并不与她计较。

    刘氏则嗔怪地看了她一眼,道:“你未免也太任性了些,瞧瞧你三妹的荷包早早就绣好了,偏你整日里只会躲懒贪玩,整日让你屋里的丫鬟婆子去绣,自己反倒游手好闲的。”

    一听刘氏怪罪,方菲瑜立刻上前抱着她的胳膊撒娇道:“母亲您是知道的,四姐妹里就数三妹的绣工最好,有三妹在,我自然是要藏拙了,免得到时候绣了荷包拿出来被人笑话。”

    刘氏暗暗皱眉,这个二女儿虽然骄纵了些,平常却还是知理的,虽然不喜和庶妹玩耍,但对四丫头还过得去,偏偏对三丫头百般挑衅嘲讽。

    刘氏抬头看看一旁面色不变,仿佛事不关己正在喝茶的方菲玥。

    只见她面容沉静,头上那只素银的蝶恋花发钗趁的她越发素雅恬静,暗道这几年三丫头看着倒是沉稳不少,对二丫头的明嘲暗讽也只一笑了之,看来她忙完大女儿的婚事就要加快时间为二女儿说亲了,一定不能让那事情提前败漏了才好啊。

    绣完了二百个荷包,离方非梦的成亲的日子还有几日,方菲玥便开始着手为她绣贺礼。因着荷包绣过了,她便想着绣几方帕子送予她,礼物虽轻却也是姐妹间的心意。

    八月初六这日,用了午膳,方菲玥和方菲苓一起带了各自准备的贺礼到了方非梦的绮梦阁。

    虽然姐妹,方菲梦和方菲苓却还是头一次到方菲梦屋里,到底是方府嫡长女,屋里摆设无一不精巧细致,费尽心思。

    因快要出阁,屋里的丫鬟婆子进进出出地收拾整理,院子里和屋里堆了不少箱笼,方菲梦身边的大丫鬟思琪领着两人进了东暖阁,这才豁然开朗起来。

    方菲瑜正在陪着方菲梦坐在窗下说话,见两人来立刻皱起了眉,不等方菲梦开口,便语气不善道:“你们两人来这里做甚?”

    方菲苓被她冷冷的态度吓了一跳,不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才怯生生地开口:“我和三姐来给大姐添妆。”

    方菲梦皱眉喊了一声:“二妹!”

    方菲瑜理也不理她,不屑道:“就你们能有什么好东西为大姐添妆,不过是些不值钱的物什罢了。”

    方菲玥被她说得脸色一白,二姐说话越来越过分了。方菲苓更是涨红了一张脸,泪盈于睫,快要哭出来了。

    方菲梦厉声喝斥一声:“二妹!你真是越来越口无遮拦了,看我不回了母亲关你几日,让你好好学学如何说话!”

    方菲瑜这才收敛起来,冷哼一声,扭过头不再说话。

    方菲梦则歉意一笑,对两人柔生道:“你们二姐不过与你们开玩笑的,三妹四妹可别往心里去。”

    哪里会有如此开玩笑的?大姐如此说不过是想维护二姐罢了。

    方菲玥压下心思,笑道:“怎会?我和四妹是特地来恭喜大姐的。”

    提及婚事,方菲梦面色一红,低头见方菲苓垂头丧气的模样,知道怕是二妹的言语伤了她的心,忙拉了她的小手,轻声问道:“听说四妹特地为我准备了礼物,快拿过来我瞧瞧。”

    方菲苓踌躇了下,抬头可怜兮兮地看了方菲玥一眼,方菲玥轻轻拍拍她的后背,鼓励看她一眼,笑道:“四妹快拿出来,你给大姐的贺礼我也不曾看呢。”

    方菲苓这才鼓起勇气将藏在身后的画轴拿出来,小心看了方菲瑜一眼,小声道:“祝姐姐大喜。”

    方菲梦接过,打开一看,欣喜不已,“四妹真真是有心了,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添妆之礼了。”

    方菲苓看她眼底的欢喜不似假的,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大姐喜欢就好。”

    方菲玥也趁机将自己绣了几日的帕子拿出来,笑道:“我也没什么送大姐的,只赶着绣了几方帕子,还望大姐喜欢。”

    “四妹巧手,真是好看!”方菲玥接过来,赞叹不已。

    只见那几方帕子一角各绣了一个她的小像,或嗔或喜,或笑或忧,绣得生动形象。

    方菲梦知她前些日子一直帮自己绣荷包,如今又为自己赶着绣手帕,细看她眼底果然有了一丝青色,心底软了软,柔声道:“三妹,这些日子真真是辛苦你了。”

    她虽清冷,但心终究是热的,三妹如此为她,她怎能不感动?

    方菲玥淡淡一笑,客气道:“自己姐妹,能为大姐做些事,做妹妹的也开心。”

    突然,方菲梦手机的帕子被方菲瑜一把夺去,她冷笑道:“满口姐姐妹妹的,当真是嘴甜!偏就是改不了乡下带了的毛病,不就你绣工好些,瞎显摆什么!”

    说完方菲瑜便拿起桌上簸箕里的剪刀,一把将那手帕剪成了两半,面色得意地看着方菲玥。

    她就是不喜欢方菲玥故作沉稳的姿态,明明是一样的年纪,凭什么方菲玥处处被人称赞,她就要被忽略,明明她才是方家嫡女!

    方菲梦见状正要出声,却见方菲玥弯腰将那破成两半的绣帕剪了起来,含泪道:“二姐,你为何这样做!”

    方菲瑜看也不看她一眼,高傲地仰头颅,冷声道:“我就是看你不顺眼!”

    方菲玥的泪适时落下,哽咽道:“若是平常,二姐说我什么我忍着也就是了,可是这帕子是我绣了好几日,又熬了两夜,特地为大姐绣的添妆之物。”

    说完,方菲玥便捂着脸不顾方菲梦的呼喊快步走了出去,一路哭着回了韶离馆。

    这变故太突然,方菲苓半天才反应过了,见方菲玥哭着出去了,心里格外着急担心,匆匆告辞,出了绮梦轩就往韶离馆而去。

    看两人都走了,方菲梦拉下脸,沉声道:“二妹,你越来越放肆了!”

    方菲瑜以为方菲梦是怪她剪了帕子,便道:“大姐,我们什么东西没见过,要她一个庶女的东西做甚?”

    方菲梦道:“礼物再轻,到底也是姐妹间的一片心意,你也不能当着三妹的面儿给剪了,惹得三妹哭了,等会儿若祖母和母亲怪罪,我看你怎么办!”

    方菲瑜不以为然道:“我这些年常常欺负她,她也没去向祖母母亲告状,今日的事儿祖母也不会知道的。”

    不会知道么?

    方菲梦叹息道:“二妹,你果然太天真了,这让我如何放心你。”

    方菲瑜不解,“怎么了?”

    “三妹平常被你欺负一直隐忍不发,为何就这次哭了?”方菲梦细细分析道:“三妹哭着跑出去,后院丫鬟婆子众多必有人看见,你欺负三妹的事也就必然会传到祖母和母亲耳朵里。”

    方菲玥咬牙道:“这个死丫头,竟想着在这上头算计我呢!”

    说完又眉头紧蹙,“祖母一向护着她,若知道了势必会怪罪于我大姐,你可有应对之策?”

    方菲梦目光闪了闪,道:“你自己捅的窟窿自己去想办法,我哪里有应对之策!”

    还是先不要告诉二妹她早有办法,让她着急着急,也改改这任性妄为的性子。

    方菲苓一句焦急地赶到韶离馆,进屋就看到方菲玥脸上早没了泪痕,正舒舒服服地靠在窗下的大炕上吃着一碗冰镇绿豆汤。

    方菲苓愣了愣,道:“三姐,你不哭了?”

    方菲玥笑道:“我为何要哭呢?”

    “二姐不是……你……”方菲苓吞吐半天,不知怎么说,急得连小鼻子都皱了起来。

    方菲玥冲她招招手,拉她在炕上坐下,才笑着解释道:“我刚刚是故意哭的。”

    看方菲苓还是一副不解的模样,她继续解释道:“二姐整日欺负我,我总不能只能受欺,不知道还手吧,为该让二姐吃些苦头,改改性子。”

    “可是……”方菲苓不解道:“可是哭的人是三姐……”

    两人相斗,难道不是哭的那一方输么?

    静姝在一旁抿嘴笑道:“四姑娘,姑娘平常被二姑娘欺负也没有路过,为何这次就哭了?”

    方菲苓想了想,偏头道:“是因为二姐剪了三姐好不容易才绣好的帕子。”

    静姝摇摇头,正要再说,方菲玥却摆摆手,正色道:“我哭了不代表我输了。眼泪有时候是代表你输了,有时候却能让你反败为胜。”

    她说得方菲苓更是迷糊了,“三姐,你说得我更不懂了。”

    不得不说三姨娘将四妹妹保护的极好,府里的明争暗斗也没让她知道,才养成她心思单纯,无忧无虑得性子,只是不知道她这样的性子在后宅里是好还是坏了。

    方菲玥笑道:“不懂就不懂吧,也算是你的福气。”

    方菲苓却好奇地追问结果,“那三姐这次你是赢了么?”

    方菲玥看着窗外开得越来越艳的月季,花朵下头的刺在日光下变的黑却更加尖利,听她如此问,只神秘一笑,“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第五十九回 设巧计二姐低头

    方菲玥前脚哭着从绮梦阁回到韶离馆,立刻就有人将事情禀告了刘氏。刘氏立刻派人去了绮梦阁将两个女儿叫到了凝华院询问因果。

    待听方菲梦将事情经过一一说了,不由责怪方菲瑜:“你倒是越发大胆了,可是忘了老太太将你禁足之事?真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方菲瑜撅起嘴,不满道:“母亲,你怎么还责怪起我来,明明是那丫头想着法子陷害我。”

    刘氏道:“若不是你一味不能容她,她又如何想着算计你?”

    “我就是讨厌她!就是讨厌她!”方菲瑜眼里骤然蓄了泪,咬牙恨恨道。

    刘氏忙好声劝道:“好了好了,都成大姑娘了,说哭就哭,也不怕被人笑话!”

    方菲梦亦劝道:“二妹,快别哭了。”

    方菲瑜确是赌气地扭过头,谁也不理。

    刘氏叹息一声,对方菲梦道:“眼下要赶快想个法子,免得老太太生气怪罪。”

    方菲梦玩弄者皓腕上一队羊脂白玉的镯子,缓缓道:“我倒是有一个主意,就是怕二妹不肯听罢了。”

    “是何主意?”刘氏忙问道。

    方菲梦莞尔一笑,小声絮絮说了什么。

    黄昏时分,方菲玥哭着从绮梦阁出来的事情到底是传到了老太太耳里。

    方菲玥早让静菡和疏影通过气,因此老太太问及此事的时候,疏影便将方菲瑜如何剪了方菲玥绣给方菲梦的帕子,细细说给了老太太听。

    老太太听了勃然大怒,手里的佛珠都被扯断了线,珠子一个个“吧嗒”掉在地上,传出清脆的声响。

    只听老太太冷冷道:“二丫头如今任性妄为了,亏得她还是姐姐,却如此容不下庶妹,一点嫡女的气度都没有。”

    疏影也不敢答话,吓得大气都不敢出,静静垂首站在一旁。

    “还不去把这孽畜给我叫来!”

    疏影忙去了。

    不多时刘氏亲自便带了方菲瑜过来,方菲瑜一进门就哭得梨花带雨,直直向老太太跪了下去:“祖母,瑜儿和三妹闹着玩,不想惹哭了三妹,又惹得祖母生气,还请祖母责罚。”

    老太太见她哭的伤心不免心疼,又见她难得低头,怒气立刻就减了几分,柔声道:“好好地哭什么,快起来。”

    方菲瑜正要起来,却听刘氏冷喝一声:“做了错事还敢起来!”

    方菲瑜吓得立刻又跪了下去,哭得愈发伤心。

    老太太看了更是心疼,对刘氏道:“不过是她们姊妹闹着玩罢了,回头让二丫头同三丫头认个错也就是了,你何苦这样严厉,快让她起来吧。”

    刘氏这才冷声道:“今儿老太太说饶了你,你等会儿便好好的向你三妹道歉,若有下次,定不会轻饶了你。”

    方菲瑜抽噎着应了一声是,那模样要多可怜就多可怜。

    老太太心疼道:“快起来吧。”

    方菲瑜站起来,一下扑进老太太怀里,哭得楚楚可怜。

    老太太一面柔声爱抚着她,一面命人去请了方菲玥过来。

    方菲玥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方菲瑜趴在老太太怀里撒娇的场景,不知她说了什么,老太太开心笑起来。

    正是黄昏,金色的夕阳穿过窗户撒了满室,金灿灿的夕阳在两人身上镀了一层金色,愈发显得这场面温馨。

    方菲玥心底莫名难受起来,却还是面上挂着得体的微笑给老太太和刘氏行了礼。

    她一进来方菲瑜就立刻起身,乖乖站在了老太太身边。

    老太太看看她红肿的眼睛,心疼道:“三丫头过来祖母身边。”

    她一走进老太太就握了她的手,见她的眼睛肿的厉害,心疼不已:“怎地哭得眼睛肿成这样,疏雨,快准备冰袋来,为三姑娘敷眼。”

    她拿洋葱熏了一下午呢,能不肿么。

    方菲玥行了一礼,小声道:“谢祖母关心。”

    疏雨立刻命人准备了冰袋,又搬了凳子让她坐下,亲自拿着冰袋正为她敷眼睛。

    疏雨是老太太的丫头,方菲玥何敢让她服侍,忙接了冰袋,自己小心敷着。

    刘氏在一旁道:“三丫头,今儿的事原是你二姐的不是,你也知道你二姐是个直肠子,你莫要与她一般见识。”

    当着老太太的面当家主母都对你一个庶女低声下气,若她咬着这事不放就是她的不是了,方菲瑜惶恐起身,低头道:“母亲说得哪里话,也是玥儿太心急了,见二姐毫不犹豫地将我给大姐添妆的帕子剪了,一时情急,才伤心难受。”

    几句话就想打发他,那她的眼泪不白流了?

    就知道这丫头没那么容易打发,刘氏在心底冷笑,她原想着给方菲玥说几句好话就能免了二丫头的道歉呢,如今看来怕是不能了,就是不知道依二丫头高傲的性子能否低下这个头了。

    刘氏忙对方菲瑜使了个眼色,道:“二丫头,还不快跟你三妹致歉,不然怕你三妹要记着这事一辈子呢。”

    听刘氏如此说,老太太目光冷冷看向她:“三丫头一向与人为善,怎会如你所说。”

    方菲玥亦低眉道:“母亲说笑了,若二姐诚心悔过,我也必不会追究的,况都是自家姐妹,即便二姐不认错,我也必不会与二姐记仇的。”

    老太太看着刘氏难看的脸色,暗道这丫头如今越发伶牙俐齿了,这番话算是把刘氏噎住了,说得瑜儿不道歉也不行了。

    不过,也确实该给二丫头个教训了,她在自家人面前低头不算丢人,若将来栽在外人手上后悔都来不及了。

    这样想着,老太太开口唤了方菲瑜,“快跟你三妹道个歉,今儿这事就算过去了。”

    方菲瑜看了刘氏一眼,见她点头才慢吞吞走到方菲玥身边,不情不愿道:“三妹,今日的事原事我的不是,我给你赔礼了。”

    她说着弯腰行了一礼。

    方菲玥忙扶住她,柔柔一笑,“二姐快起来,既是二姐认错,今儿这事就算是过去了,以后都莫提了。”

    方菲瑜立刻将手收了回来。

    她背对着老太太,老太太似是没看到方菲瑜的小动作,笑道:“三丫头果然懂事!”

    说着又看向方菲瑜,话锋一转,“你也该改改你这性子,若不然将来吃亏的只会是你自己。”

    方菲瑜嘟着嘴应了一声:“瑜儿知道了,必不会有下次了。”

    从老太太院子里出来,静菡见周遭无人,低低叹道:“老太太竟没有责罚二姑娘,还姑娘白白肿了眼睛,真是可惜呢。”

    方菲玥笑道:“我原也没想着让二姐得到惩罚。”

    静菡不解:“姑娘这话是怎么说?”

    天边的残阳如血,夕阳正一点一点沉下去,方菲玥举目远望,淡淡道:“二姐这些年一直看我不顺心,处处挑衅,却也没有恶意,许是我这几年一直隐忍不发,倒让她愈发得寸进尺。我早知大姐必然会看穿我的心思,这事也不过是让二姐有个忌惮,让她别再招惹我,毕竟大姐即将出阁,夫人事忙也不能时时护着她。”

    静菡赞道:“姑娘好计策。”

    方菲玥本以为这事算是过去了,谁知刚用了晚膳,方菲梦身边的思琪和刘氏身边的念音一道来了。

    两人笑盈盈地进来行了礼,“三姑娘安好。”

    方菲玥侧身受了半礼,忙招呼两人入坐,两人推辞半天,才半挨着凳子坐了。

    方菲玥笑道:“两位姐姐此时来,可是母亲和大姐有什么话吩咐?”

    思琪念音对视一眼,却是思琪笑着站起来回了话:“夫人这两日收拾妆奁,看到这幅-金累丝嵌红宝石的的头面,说三姑娘带着必然好看,因这两日一直忙着大姑娘的事,今晚上突然想起来了,便巴巴让奴婢送来了。”

    说着便将一个紫檀木雕花的匣子送至她面前打开,只见里面那副金累丝嵌红宝石的头面做工精细,红宝石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红光。

    方菲玥只淡淡看了一眼,便让静姝收了,笑道:“多谢母亲想着我。”

    心里却在想着,刘氏怎么突然给她送头饰?

    思琪也笑着起身,将一副珍珠头面送至她面前,笑着开口:“我们姑娘让我给三姑娘送来一副珍珠头面,说她即将出阁,没什么好送给妹妹们的,这个便留给三姑娘做个念想。姑娘还说姐妹之间彼此互相包容互相帮助未来的好日子才能更长久。”

    方菲玥这才明白,敢情夫人和大姐突然给她送头饰是想安抚她,怕她算计二姐啊。

    她微微一笑,命静姝接了匣子,才对离音和思琪道:“你们回去回了母亲和大姐,就是玥儿谢母亲和姐姐的赏,亦明白大姐的话,今日的事必不会放在心上的。”

    思琪离音一同回凝华院回了话,刘氏挥退下人,恨声道:“若不是你父亲刚升迁又加上家里事多,才不会如此便宜那个小蹄子。”

    方菲梦道:“三妹初回府就敢与母亲叫板,她虽看上去恭顺谦卑,性子却是要强的,母亲还是小心些,也管束管束二妹莫再去招惹她了,左右以后有的是事情拿捏她。”

    刘氏冷笑一声,道:“到时候有她受的!”

    第六十回 方菲玥语塞徐景飒

    八月初八,宜婚嫁。正是方菲梦出阁的好日子。

    因着家中大喜,老太太早两日就吩咐免了这日请安,让姑娘们都去绮梦阁陪着大姐说说话,以免她心中紧张不安。

    这日一大早静姝就将方菲玥喊了起来,梳洗完毕,又去绛雪轩喊上方菲苓,才去了绮梦阁看方菲梦梳妆打扮。

    两人到的时候正赶上全福妈妈为方菲梦梳头,“一梳疏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吉祥话流水似的说了出来。

    方菲苓惊艳不已,赞道:“大姐,你是全京城最美的新娘子了。”

    方菲梦面色一红,“四妹休要浑说。”

    方菲玥上下打量着方菲梦,笑道:“四妹说得可是实话,姐姐当真是绝色无双。”

    只见她一身大红色绣凤嫁衣映着她桃花般的容颜,盈盈若水的潋滟双眸里顾盼间光彩流转。白皙的皮肤因为娇羞透着蛋蛋的粉红,樱唇紧抿泄露出她内心微微不安。

    闻言方菲梦淡淡扯扯嘴角,正要说话,就见喜娘拿了五色棉纱线在她脸上绞了一下,惹得方菲梦倒吸一口气,再没说出话来。

    那喜娘忙道:“开面是有些疼,新人且忍忍。”

    知道这是新娘子上妆必有的步骤,方菲梦只点点头,便闭了眼,任那喜娘“开面”。

    方菲玥看得心惊,心想着这便是开面了,看大姐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也想不出如何疼痛,又看方菲苓看得认真,便独自一人出了屋。

    刚出门就见方菲瑜迎面而来,却像是没看到她一样,直直越过她走进了屋里。

    方菲玥淡淡一笑,二姐不来招惹她最好,也省得在这样的日子里惹出诸多是非。

    静姝见她出来忙迎上去,“姑娘怎地出来了?”

    方菲玥笑道:“屋里人多,我就不在里头添乱了,你陪我去绮梦阁旁边的花园走走,等大姐上轿前再回来吧。”

    静姝自是说好。

    绮梦轩不远处是一片大大的人工湖,上面造了一条九曲回桥,两人走过穿过小桥,便到了小花园。

    说是小花园却还是有着不小的规模的,夏日炎热,两人转了一圈,却已经香汗淋漓了。

    静姝指着不远处的凉亭道:“姑娘,天气这样热,不妨去前面的凉亭歇歇再走吧。”

    方菲玥点头道:“也好,歇会儿就回吧。”

    两人还未走近,一个穿着墨绿色比肩的丫鬟突然走出来拦住了两人去路,“三姑娘快别往前去了,大爷和二爷正在亭子里招待尚书周家的公子和平阳候家的二公子呢。”

    平阳候家的二公子?方菲玥一愣,那不是徐景飒么?

    方菲玥问道:“怎地尚书家的公子和平阳候公子这时候来了?”

    那丫鬟笑道:“姑娘还不知道呢,夫人请了周公子和徐公子来帮大爷二爷一起灌新姑爷挡门酒呢。”

    夫人倒是为大姐做了十足的面子,竟把平阳候公子也请来了。

    “原来如此。”方菲玥点点头,浅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回去了。”

    凉亭里,徐景飒百无聊赖地坐在一旁喝着茶,忽见不远处一抹蓝色的身影走过,心里一紧,忽然站了起来,道:“我出去一趟。”

    方凌澈和方凌昊正在与周维熙说着话,见他忽然站起来,方凌澈也跟着起身,以为他是去净房,忙问道:“徐师兄可要人引路?”

    徐景飒道:“我来时看到了净房位置了,你们先聊着我片刻就回,必不会耽误了吉时的。”

    出了凉亭,徐景飒见方菲玥的身影渐渐远去,忙带了靳非走了旁边的近路超赶。

    靳非是自小陪着徐景飒一起长大的,极少见到他如此着急的样子,嬉笑道:“爷这样着急,可是方才茶水喝多了?”

    徐景飒在他脑门敲了一下,没好气道:“浑说什么,爷出来是有要事。”

    靳非“嘿嘿”一笑,摸摸鼻头不再说话。

    徐景飒快步走过了小径,藏在了那条路尽头的假山后头。

    静姝扶了方菲玥慢慢往回走,假山后头猛然蹿出一个人,唬了两人一跳,静姝慌忙挡在方菲玥身前,冷声喝道:“谁这样无理,也不怕惊扰三姑娘!”

    只听那人凉凉笑道:“三姑娘好大的气势!”

    方菲玥这才看清那人竟是徐景飒,忙扯了扯静姝,道:“莫要无理,这是平阳候二公子。”

    静姝低头行了一礼,无声退到了方菲玥身后。

    徐景飒勾唇一笑,道:“你倒是知道的明白,上次只躲在你哥哥身后,也不曾出来见礼。”

    三年未见,她眉眼早已张开,只是她深笼娥眉,早没了初见时的天真烂漫。

    方菲玥看看四周,见园子里只有她和徐景飒,以及静姝和他身后规矩站着的小厮,静悄悄的再没旁人,才偷偷松了一口气,道:“相信徐公子亦知道男女七岁大防,上次并( 深闺攻略 http://www.xlawen.org/kan/27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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