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部分阅读
是了。
“不......并非如此。只是附近再也没有零散的诺曼船只了，他们大部分已经聚集在一起了。以我们的实力，恐怕......”
威廉说到底只是一个公爵而已，他手下的实力根本不能正面对抗那些诺曼的大舰队。而海战，就算想要取巧也十分的为难。
打是肯定打不过的，但是就这么离开，也不是他的作风。发战争财和死人财永远是最快的，这几日的连续作战，虽然非常疲倦，但是收获却可谓巨大。就算用最悲观的估计，船舱中那些装备少说也能换个近万的金币。这一阵的收入，几乎要超过他领地的一年税收了。
帝国人除非是正规军，不然是不会对装备太过挑剔的。他们可不管他们手里的是战斧还是长剑，也不会管是来自帝国的铁匠还是诺曼人的尸体。
威廉有些不甘心，但是辛洛斯的判断一向是准确的。先前和他合作的这么愉快，威廉也实在是不想和这位搭档翻脸：“真的没办法了吗？我们......要么，我们再干三票，就马上回去，如何？”
辛洛斯摇头：“威廉，我不懂军事。但是我知道，对方那么多的船没回去，肯定知道帝国这边已经开始针对他们了。如果我是诺曼人的指挥官，就会选择立即收缩兵力......不管他以后打什么主意，都不是我们的实力所能匹敌的。我们已经赚的够多了，收手吧，威廉。”
“唔......”
虽然近阶段的收入不少，但是比起金币，他更注重自身的安全。爱丽和娜诺卡还小，德斯蒙德的诸位也在等他回去，他绝对不能死......
威廉其实已经被辛洛斯说动了，他知道子爵的担忧是有道理的。但是爱好冒险的他，暂时还无法下定决心：“我们打了这么多次胜仗，手下们的士气都很高昂，如果贸然退兵的话，恐怕他们也会有怨言吧。”
威廉手下的数千人，并不全是他的私兵——他一个继位不久的公爵，怎么可能养得起那么多的常备士兵。剩下的那部分人，更多的是一些无家可归者和流浪者，以及少部分的佣兵。他们跟随着公爵来到这里，只是想用自己的命，去拼一条活路出来而已。他们可不会管公爵的死活，他们只会管他们能拿到多少钱。像这样全胜的情况下，还让他们退兵，恐怕真的会生出什么变数来。
诺曼人不过如此，完全不是我们的对手。这样的想法，恐怕已经在那些不久前还是农夫的人心中扎根了吧。
威廉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
“唔......”
这次轮到辛洛斯纠结了，不过很快的，辛洛斯却不用继续烦恼下去了。
一艘帝国的小船追上了靠岸修整的威廉船队，在威廉手下们的注视下，身穿帝国军服的传令兵将一封封着火漆的信件交给了威廉。
“请问是诺曼底公爵，威廉阁下吗？我这里有一份水爵阁下给您的命令......是的，水爵阁下命令您，不管战况如何，立刻前去与他汇合......”
威廉看完传令兵给他的信件之后，默默地点了点头。而传令兵在向威廉和子爵行了个礼之后，也不多话，打开舱门转身出去了。
子爵从威廉手中接过信件，仔细的读了起来。
“很好，至少我们不用再考虑是不是该退兵了......等待着我们的，可是一场帝国数十年难遇的大海战......稍微有些激动起来了呢，你说对吗，威廉？”
第一百一十六 丧尸的水爵
（纳粹礼并不是元首独有，另外，法兰西岛伯爵这个爵位并不存在。我只是在黑水爵而已......）
两个差点玩脱了的混蛋紧赶慢赶，总算还是在大军开拔之前和水爵汇合了。从约克跑到弗里斯兰的水路可不近，也亏得他们能赶得上。
不过和约克港口那松散的模样完全不同，虽然威廉一直在辛洛斯面前说老混蛋水爵如何如何，但是当他真的到达弗里斯兰的时候，才明白，其中到底掺杂了多少水分。
整个港口已经全部戒严了，里面行走的清一色全部是身穿帝国军服的军人。闲杂人等根本无从接近，就连辛洛斯和威廉这两位贵族，都被水爵的部下们挡在港口之外，在连续检查了数遍水爵的亲笔信之后，才被允许进入。
“啧，老家伙总是这个样子，把注意力集中在一些不必要的地方。如果我们是诺曼人，又怎么可能被几个小兵就拦下。如果我们不是诺曼人，那么拦我们又有什么意义？他这么做，只会给自己增加仇人而已。别的贵族，可没有我们这么好说话。这个老家伙......”
威廉虽然一直在抱怨，但好像对水爵很有好感啊，不自觉的就在为他着想。
辛洛斯不懂军事，不知道如何决胜于千里之外。但是他知道，同样的条件下，总是纪律严明的军队毕竟容易得胜。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皆是如此。
更何况，虽然现在五大舰队齐聚，乃是帝国难得一遇的盛况。但是正因为这样，所以才必须格外严明军纪。帝国疆域太过辽阔，五大舰队来自天南海北，不说别的，要不是帝国强制推行帝国语，恐怕友军之间连交流都很困难。彼此之间的生活习惯肯定有很大差别，不摆出这样严酷不讲情面的阵仗，恐怕帝国将军们自己就会先闹一阵。
不过，军权一向是皇权大忌。水爵靠着自己的手腕和威望，就能将五大舰队治理的井井有条。虽然让人高看一眼，但是传到巴西尔耳中，恐怕就有些麻烦了。
周亚夫的细柳营虽然强悍，军纪严明，让人欣喜。但是如果连皇帝都要报门而入的话，那岂不是取死之道？虽然水爵暂时还没做到这个份上，但是总是前途堪忧啊。
事实上，以现今的开发程度，根本没有一个港口能同时容纳五大舰队。但是吸取了第一舰队的教训，谨慎的水爵自然也不会将舰队拆开。于是壮观的一幕就出现在了辛洛斯的面前，水陆来往都是帝国军人，连营百里。而有些舰队正在将军们的指挥下进行日常操演，辛洛斯离的太远，看不真切，只感觉远处喊杀震天，震耳欲聋。
岸边的湖水中泛起无数涟漪，没有半点的停歇。
辛洛斯和威廉一路向着水爵的大帐走去，遭遇了数次的巡逻士兵。都是目光锐利，气势沉凝，显然都是见过血的勇士。虽然士兵们对子爵没有任何杀意，但是当他们从子爵身边行过的时候，辛洛斯却总是感到一阵头皮发炸，背后发冷。
都说第一舰队才是帝国海军的精锐，其他舰队都是凑数的。现在看来，事实恐怕并非如此啊。
只是这样的军队，马上就要面临灭顶之灾了。而一向有问必答的光球，因为某种原因，却偏偏在这个当口缄口不言了。辛洛斯旁敲侧击了几次，都没有结果。
“真是不错的士兵啊，比我手下那些要好多了。不知道要再过几年，我手下的士兵才会变成这样......”
比起不懂军事，只能看他们的气势来分辨强弱的辛洛斯，军事高达十九的威廉显然看到的更多。然而正因为如此，他才明白其中的困难之处。除了第一舰队之外，其他舰队常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战事，承平已久。而想要让这些士兵们保持战斗力，除了偶尔的欺负一下那些异教徒和海盗之外，就只有训练了。
训练，高强度的训练，砸下无数帝国金币的训练。
诺曼底说起来不小，但是和整个帝国比起来，又能算的上什么呢。有着中央三省的预算和其他四省的贡赋，帝国自然可以不计成本的保持军队的战斗力。而他，一个小小的公爵，可做不到这种事。
听到威廉的感慨，辛洛斯也叹息道：“是啊，的确是帝国的精锐。但是却要死了......也实在是太可惜了一些。”
威廉不知道辛洛斯话语中的含义，只当他是感叹和诺曼人作战时，必然出现的伤亡。公爵皱着眉，少有的驳斥了他的搭档：“你这话就不对了，自古打仗就没有不死人的。帝国花大价钱养着他们，不就是等的这一刻么？”
辛洛斯沉默着，威廉说的没错。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既然成为了帝国的士兵，那么心中早就该有了为帝国捐躯的觉悟了吧？而正是有着千千万万无名士兵们的牺牲，才有了延绵一千五百载的帝国。
辛洛斯无法反驳，但是威廉的话语，却像一颗火种一样，点燃了辛洛斯心中的某些东西。一个奇怪的想法，开始在他脑中慢慢成型。
如果这样的话......
......
“诺曼底公爵威廉，向您报道。”
“德斯蒙德子爵辛洛斯，向您报道。”
两位帝国的贵族顿了顿右脚，右手掌心向下，向前直伸，对着坐在帐中的大公行了一个完美的纳粹礼。现在既然是在军营中，那就得遵守军营的规矩。贵族的礼仪太过繁琐，还是象征着铁血和权威的纳粹礼更好一些。
不管威廉在背后如何抱怨水爵，但是当直面这位来自王都的大公爵的时候，诺曼底的公爵还是有些紧张的。威廉咽了好几口口水，好悬没有出丑。
“嗯......两位辛苦了。之前我还命令两位出击，前去扫清诺曼骚扰帝国海域的小股敌人，现在却又让你们随我出去决战......”水爵温和的笑着，为两个冲动的年轻人擦起了屁股：“原谅我这个任性的老头子吧。不过有能力的人，总是要辛苦一些的嘛，哈哈哈哈哈哈......”
须发皆白，身材魁梧的老人一丝不苟的穿着帝国海军元帅服，坐在帅椅上笑着，毫无一点海军元帅的威严。此刻的水爵，好像只是一个邻家的糟老头子。
然而......
姓名：腓力
外交：15，军事：16，财政：17，密谋：15，学识：15
特质：忠诚，野心勃勃，安于现状，羞耻私生子，智者，出身低贱，名门望族，专断，残暴，合群，和蔼，幼女控，贵妇控，水爵。
幼女控：萝莉控的两大进阶之一，有着无穷的力量。
贵妇控：异端。
水爵：有一日，巴西尔，路易十四，康拉德三人正在花园中烤苹果吃。而一边的腓力公爵则在他们身边喋喋不休。不知出于何种想法，从此他们三人一律称呼腓力公爵为水爵。而帝国的贵族们，自然是要紧跟帝国皇帝的步伐。于是这位可怜的公爵，就拥有了这个奇怪的称号。甚至连他的本名，也渐渐的被人遗忘了。
羞耻私生子：这日，法兰西岛女伯爵五十岁了。没有暖床人的她孤枕难眠，于是就将她的魔掌伸向了她的地牢中，那些可怜而精壮的诺曼人......一位年轻而英俊的诺曼王子度过了一生中最黑暗的几天之后，终于获准离开了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而几个月之后，一直无嗣的女伯爵，突然宣布，在主的指引下，如同圣母玛利亚那样，她终于获得了自己的孩子......反正家族历史是这么写的，爱信不信。
这......该从哪里说起好呢？该说水爵是一位精分魔人吗？他的特质多半都是自我对立的。以前看见威廉的特质的时候，还觉得他是个蛇精病来着。但是现在看到水爵的，才知道是自己见识太浅薄......
巴西尔陛下，这里有變態！就是这个人，快点拖出去车裂十分钟！
领主系的属性值和个人系的属性值不同。领主系更多的是需要后天的养成，所以虽然初始是满值二十，但是如果培养得当，先天属性差一些的，也能突破二十的极限——不过那类人大多是无比聪慧或者人生经历十分丰富的家伙。
为将者，不通天文、不知奇门、不晓阴阳、不看阵图、不明兵势，庸才也。而水爵的军事虽然不如威廉那样极端，达到了十九，学识也不如辛洛斯，是满值的二十。但是比起极端的两人，没有任何短板的他，才更适合当这支混合舰队的元帅。
对于这位位高权重的老公爵，两个年轻人只能是乖乖当起了孙子。不管水爵如何说，都只是点头答应。幸好这位大公并没有丝毫为难他们的意思，就连可能被其他贵族攻讦的私自出击，也被老公爵给圆了回去。
都说水爵会做人，果然如此。也只有他，才能调和诸个舰队之间海军将军们的矛盾吧。只是......那个残暴和专断......
“......真羡慕你们年轻人啊，可以到处跑来跑去，像我这样的老头子，就只能窝在帅账里喝喝甜酒，看看战报了......这次可是你们扬名立万的好机会啊，威廉，这次可是要好好表现啊。虽然你有着艾伦和路易的支持，但是总归还是需要一些拿得出手的战功才是......辛洛斯，爱郡这边我不是太熟，不过英格兰的阿尔弗雷德是个不错的贵族，你以后可以去多接触接触。他是个知道轻重的人......”
大概是上了年纪，老公爵絮絮叨叨的，不过在说道轻重的时候，辛洛斯很明显的感觉到，水爵那加重了数分的语气。
是在说阿尔弗雷德知道爱丽帝国公主的身份，关键时刻可以依靠吗？
又罗嗦了一通之后，水爵好像终于累了：“......抱歉啊，人一上了年纪......你们从约克赶过来，也累了吧，赶紧去休息一下......决战，可就在这两日了。”
如果是平时，他们就该识相的告退了才对。但是辛洛斯心头一凛，他知道，眼前是拯救那些帝国士兵们的最后机会了。可是，他毕竟不是某位大校，在这种情报不足的情况下，根本想不出什么有效的应对方法。
“那个......这次决战是帝国多年以来难得的盛况。我希望留在您的身边，多学习一些......”
不管如何，诺曼人是绝对弄不出虹光炮那样的超视距的大杀器的。只要他留在水爵身边，时时开着路径须知，那么战术上帝国就占据了绝对的主动，或许可以......就算仍旧无法避免帝国溃败的命运，但是能多救下一些帝国军人也是好的。
水爵自然不知道辛洛斯心中转动的那些念头，年老的公爵看着眼前这位帝国公主的养父，微微颌首。
“好。”
第一百一十七章 决战当晚
辛洛斯告别了水爵，和威廉一道向着行营走去。水爵治军严谨，自然不会跟约克港那样，在战时还能去酒馆消遣。甚至辛洛斯想要前去参观一下海军们操演都不被允许，无奈之下，也只得先回营再做打算了。
“这个也要管，那个也要管。葡萄酒可是神的血液啊，竟然连这都不允许......我又不是要喝啤酒，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呆在约克呢。”金发的公爵对着他唯一的朋友诉说着自己的不满。虽然特质中带着一个未成形的征服者，并且军事高达恐怖的十九，但是威廉平时的性格却颇为安静，偶尔甚至会看些神学的经典。但是这个家伙什么都好，唯一不能忍受的，就是没有酒的日子。
自己忍住不喝，和被人强迫不能喝，总是不一样的。
辛洛斯朝他翻了翻白眼，也只有在这个时候，这位令人尊敬的公爵才会想起教会的教义吧。对酒没什么兴趣的辛洛斯表示毫无压力，与其去喝那些能让他头疼一晚上的东西，还不如抱着玛丽安娜说悄悄话。年轻的子爵想起了玛丽安娜成熟绵软的身体，脸上不由得热了起来。
不行，得忍住，得忍住。人家等了他那么多年，必须给她一个完美的**才是。在军营这种地方的话，就......
辛洛斯满怀着绮念，走进了自己的营帐之中。而无所事事的威廉，也自然而然的跟了进去。
......
“在幽林摇篮中，沉睡的少女，那无邪的眼中，映照着什么呢？向天空祈祷，愿那深痛哀伤的记忆得以痊愈。愿一切，归于永远的安宁，花开鸟舞，大地所孕育的生命，将这满溢的心情，托付于这引导着你的风中......”
玛丽安娜围着围裙，快乐的哼着古老的小调，而在她眼前的，则是一个个放好的木盘。被精心处理过的食物，被放在上面，等待着某人的归来。那热气腾腾的样子，惹人食欲大开。
啪！
“夏莉，不许偷吃哦。”
被长剑的剑身狠狠抽了一下，夏莉吐了吐舌头，揉着小手缩回了自己的座位上。这个从不知道害怕和伤痛的女孩，在面对罗贝尔特和玛丽安娜的时候，却不敢有丝毫的反驳。
“真是惊人的魄力，好像死掉的老爸一样的恐怖......”
“哦哦哦，夫人可真是厉害啊。”不知何时，已经从约克追来的赫尔明特一边夸张的感慨着，一边将爪子伸向了食物：“没想到连这么冷僻的食物，您也会做啊。辛洛斯大人以后可真是有福了，真是让人嫉妒啊。”
好像很满意赫尔明特称呼她为夫人，玛丽安娜右手抚着自己的脸颊，双眼笑成了月牙：“赫尔明特真是会说话啊，只是很简单的菜式。不过辛洛斯以前好像很喜欢，所以就去学了点......虽然材料是你带来的，不过可也不能偷吃哦。”
啪！
“嗷嗷嗷！”赫尔明特捂着自己的爪子鬼哭狼嚎起来。玛丽安娜可是没有半点留手，赫尔明特可不像夏莉那样，皮糙肉厚的。作为一名身娇体弱的法师，仅仅是这么一下，就够他受得了。
教训完了精力过剩的狗头幕僚之后，玛丽安娜心中一动，那个另他魂牵梦绕的人的气息，已经近在咫尺了。
如同初升的太阳划破黎明的黑暗，辛洛斯掀开了营帐，对着呆呆站着的玛丽安娜点头微笑：“我回来了，亲爱的。”
“欢......欢迎回来。”
.......
“真嫉妒你啊，辛洛斯。唔......真好吃......夫人长的又是这么漂亮，还会做饭。可以每天都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这个世界上的便宜，怎么都被你一个人占去了？我家那个，要是也这么能干就好了......”
威廉嘴里塞满了食物，但还是口齿不清的嚷嚷着。而其他人也没有好多少，杰雷米亚他们三个就像饿死鬼投胎一样，不断地往自己嘴里塞着东西。而夏莉和赫尔明特这两个家伙，好像在比赛谁吃的快一样，疯狂的刨着自己的那份食物，不过到底还是夏莉技高一筹。率先一步舔完盘子的维京少女，双手高高举起，示意玛丽安娜再给她添一些。
赫尔明特虽然被噎的直翻白眼，但是却仍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好像在怕谁跟他抢一样。
“公爵阁下过誉了，只是一些很简单的东西......只要辛洛斯喜欢就好了。”
公爵的夸奖明显让玛丽安娜心情大好，她从锅子里为熊孩子夏莉满满的添了一大勺。盈溢着无穷爱意的紫眸，痴痴地看向了自己的未婚夫。
辛洛斯拨弄着勺子，捂住了自己的鼻子，看着盘子里的食物，竟无语凝噎。
赫尔明特食物带的不少，但是平分到每个人头上，那就不多了——尤其是每位骑士的胃口都不小。就算是封君，辛洛斯眼前的盘子里，也只不过有一只烤|||乳|鸽一样的迷之物体，以及两条分不清不种类的鱼而已。
【鳐鱼片：会自行发酵的奇怪食物，经过大厨玛丽安娜的烹调之后，更是将原本的味道发挥到了极致。美妙的阿摩尼亚味，可以让任何食客心满意足。需要注意的是，吃的时候千万别深呼吸，不然很容易晕倒。】
【腌鲱鱼：帝国某个地区的特产，配上土豆、洋葱，味道极佳。该食物的最佳食用时间是八月中旬，虽然经过大厨玛丽安娜的抢救，挽回了一些味道，但是过早的开封，总归是失去了几分食物的美妙。需要注意的是，最好不要在室内食用。腌鲱鱼的味道太过浓烈，经久不散，室内食用恐怕会造成相当坏的影响。】
【海鸟：将大约百只生海鸟塞入海豹的胃中，埋到极地的永久冻土层中，封冻两到三年，即可制成。当食客从海鸟的肛门处，把海鸟体内已经腐化的内脏吸出来时，可以得到海绵般的口感和极刺激的味觉享受。不仅有类似糠和那都的氛围，动物所特有的浓厚的风味也实在美妙，就像所有的发酵混合物合在一起的味道。需要注意的是，品尝的时候请尽量不要昏倒。食物制作不易，请爱惜。】
臭、很臭。非常臭......臭的辛洛斯头皮发炸，痛不欲生，甚至捂住了自己的鼻子也没有丝毫的减缓。从很早以前起，辛洛斯就知道，这个世界的土著们的味觉，好像跟他不太一样。不过他一直天真的以为，珍妮那种程度就已经是极限了。
不过现在，辛洛斯知道。他错了，错的无比的离谱。赫尔明特你这混蛋，玩突然消失就算了，现在突然回来，带回来的东西还净是这种奇奇怪怪的玩意！
最恐怖的黑暗料理高手不是珍妮，是他的未婚妻玛丽安娜啊啊啊啊啊啊啊！这种东西，这种东西......怎么可能吃的下去啊！仅仅只是大意之下闻了一口，他就好像看到了一条缓缓流淌的河流，而河流的那头，一个扛着一把巨大镰刀的身影，正在向他招手啊！
会死的，吃下去真的会死的！细胞们不住悲鸣着，胃部在痉挛着，求生的本能无比的抗拒眼前的食物。甚至不需要亲口去品尝，仅仅只是它无意之中泄露出来的气息，就已经可以将脆弱的辛洛斯秒杀无数次了。
但是，作为一个男人，无论再苦再累，都得肩负起自己的责任。未婚妻做的食物，必须心怀感激的全部吃下去才行。
在玛丽安娜温柔的目光注视下，辛洛斯颤抖着拿起他的勺子，向着那堆不明食物迈进。威廉和那群骑士也吃了不少，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的样子。说不定这些东西，是那种表面上很难吃，但是真的吃下去却意外的好吃的类型呢？像臭豆腐那样的？
夏鲁鲁，你可是连春潮涌动和毛鸡蛋都能面不改色的吃下去的男人，怎么可以在这种地方退缩，赌上吃货省的荣耀！
辛洛斯的眼角流下两行无声的泪水，别了，爱丽；别了，娜诺卡......
......
“好慢，夏娜洛特，就缺你一个人了。”
“不好意思，费依，我在人生的路途上迷失了。”披着绿袍的魔女毫无诚意的向着自己的同伴道着歉，尽管如此，她却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年龄早已无法计算的魔女活像一只可爱的小仓鼠，嘴巴一鼓一鼓的：“唔，这个土耳其烤肉味道很好哎，你不来点吗？”
费依嘴角抽搐了两下，恨不得拿自己的洋伞抽死这货。在这个危急的关头，这个家伙竟然还有心情跑到异教徒的地方去买烤肉吃。难怪明明离得最近的她，到的却最晚。到底是何种的迷失，才会让你从爱尔兰迷路到土耳其去。
“嘿嘿，因为路过德斯蒙德的时候，碰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人......所以临时回了一趟绝望王座，看是不是那个人转世了......”
啃着食物的绿袍魔女声音断断续续的，听不清楚。不过按照她的一惯风格来看，也不会是什么正经的理由。费依没什么心情听夏娜洛特瞎扯，这个不着调的姐妹实在是让她操碎了心。
不过还好，总算知道要来。这样一来，人就全齐了。
费依定了定神，带着夏娜洛特向着远方走去。被数十朵巫师之火照的如同白昼的林间小屋旁，十一个身穿斗篷的身影，早已等候了多时。而表情淡漠的安第尔，赫然也在其中。
“锵锵锵，夏娜洛特姐姐，你好慢。”
“唔，我才打了一个盹，现在就已经是晚上了吗？”
“好久不见了，夏娜洛特，在神的指引下，我们终于又再次见面了。”
因为嘴里塞着东西，所以夏娜洛特只好向着自己的姐妹们挥了挥手，算是打过招呼了。其他的大魔女们对于夏娜洛特的这副表现也不意外，自从祆教的圣火被熄灭之后，这位前圣女对任何事情都没什么兴趣。作为一名大魔女，她是最居无定所的一人，游走在帝国广阔的疆域上，不断地寻找着什么。
大家都是认识许多年的老朋友了，也不需要过多的废话。深知此行重要性的大魔女们，简单的寒暄之后，就安静了下来，等待着费依的指挥。
本来应该是魔女议会的议长福尔图娜来做这件事比较才对，费依这么做，明显是越权了。但是福尔图娜的身份太过敏感，以她对帝国的感情，很难同意这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对魔女们又实在太过重要，无奈之下，费依只得站了出来。
“好了，废话我也就不多说了，我们这就开始吧。”
大魔女们纷纷点头，多年的默契甚至不用她过多的吩咐。总共加上费依总共十二位大魔女，在几秒钟之后，就按照六芒星的站位，分成了两组。而费依，则站在两个交叠着的六芒星的正中。
想要完全那个预期中的魔法，本来是需要十三位大魔女一起出手的。但是现在最强的大魔女福尔图娜不在，费依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幸好安第尔带来了不少精英法师，花费了不少时间布下了许多魔法阵，而安第尔虽然年轻，但也是很强的高位法师了，应该也能弥补缺少大魔女所造成的影响了。
就算是成为大魔女多年，费依也是第一次主持这种级别的法术。帝国和诺曼这次开战，帝国必须输。而帝国的优势又是如此明显，在茫茫的人海面前，就连她这样的大魔女也是苍白无力的。为了彻底扭转这不利的战局，费依不得不施展出魔女们代代相传的某个禁忌法术。
费依紧了紧手中的伞柄，稳定了一下心神，开始了最后的布置。
“羽斯缇萨、薇塔、玛丽亚贝尔，我第一次主持这种级别的法术，肯定会有所遗漏。你们三个的控魔力最强，等下我顾及不到的时候，你们就调整一下魔力的流动。”
白发赤瞳的少女沉默着，打了个手势示意自己明白。
“很好......扎拉曼、普莉希拉、杜娜湘卓、克拉格，你们四个的魔力最雄厚。到时候可能要从你们身上多抽取一些魔力，你们辛苦下。”
下半身是蜘蛛的美人点了点头，剩下的三人沉默不语。
“天狼星，玛莱雅，艾谢特，夏娜洛特，你们不要全部出力。虽然小伙子们已经在外面布置了二十二层结界，但是以防万一，你们只需要出五成力即可，随时准备对付意外情况。”
“锵锵锵，就交给我们吧。”
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们了，尤其是你，天狼星。天狼星和夏娜洛特这两个问题魔女，如果有的选，费依真的不想让她们来帮忙，但是到了这个时候，也没的选择了。
姑且算是明白了吧，费依对着安第尔点了点头，他是所有法师中，除了天狼星之外最年轻的。但是却已经是一位可靠的同伴了——要是天狼星也能像他这样，该多好。
费依按下心头的想法，收起了自己的洋伞，闭上眼睛开始了第一段的咏唱：“白昼之民，岂知黑暗之深......”
“等等，费依！”
魔力才刚刚开始调动，体内的魔力甚至还没正式和自然中的魔力产生共鸣，骤然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沉稳的大魔女睁开眼睛，愕然的看着眼前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老人。
“伊扎里斯嬷嬷，您怎么从大沼泽里出来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噩梦降临
（感谢楸沫路口和黑白熊的打赏，话说下星期就强推了，是时候来一波爆发了。）
“伊扎里斯嬷嬷！”
也难怪一向沉稳的费依如此惊骇，要知道，自费依有记忆起，这位魔女之祖可是从来就没有踏出过大沼泽一步的。就算魔法师一族状况最危险的时候，也是如此。在和教会的最终一战时，幸好战场被选在了大沼泽里，最初的魔女这才显然出了她的峥嵘。
准确的来说，伊扎里斯早已脱出了魔女这一概念。生于混沌的她，应该被赋予更神圣的称号。
神。
不管大魔女们心中如何想，天狼星是一点压力也没有的。看到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慈眉善目的老人，浑身纯白的少女欢叫着，一头扑进了伊扎里斯的怀里。
“呜，伊扎里斯嬷嬷，天狼星好想你~”
“哦呵呵，我的小天狼星，嬷嬷也想你啊......我看看，才几年没见，都已经长这么高了，我都要抱不动了......”
如同最普通的老妇人，伊扎里斯搂着怀中的少女，干枯的手掌轻轻的抚摸着她脑后的白色蝴蝶结，目光中满是慈爱：“长大了，长大了啊。都和那些没良心的一样，不回来看嬷嬷了。”
围观的大魔女们瞬间中枪，但是却偏偏无法反驳。真正的成为大魔女之后，她们再也无法像小时候那样，依偎在伊扎里斯怀中任性。为了族群的未来，她们都有自己的任务需要去完成。
“嬷嬷，您真是的......”
“哈哈哈，人老了，就是喜欢发牢骚。”伊扎里斯老脸笑成了一朵菊花，但是她的下一句话，却将原本融洽的气氛，瞬间打回了冰点，“费依，你们刚刚结成的魔法阵，是打算发动【蚀之刻】吧。”
面对着伊扎里斯这样的魔法起源，说谎是没有必要的。费依当然明白，像【蚀之刻】这样级别的禁忌法术，他们发动的时候，所产生的世界扰动，是绝对瞒不过大沼泽里的伊扎里斯的。但是费依没想到的是，她们才刚刚开始，就被伊扎里斯所察觉。而且伊扎里斯竟然愿意损耗自己原本就不多的力量，特意分出一个化身前来阻止她们。
是的，是化身。伊扎里斯的本体仍然呆在千万里之外的大沼泽中，而在她们面前的伊扎里斯，只不过是一个化身而已。
“是的，伊扎里斯嬷嬷。爱丽丝十年前被骗了过去，她所找到的王器是假的......碍于誓言，她无法发动第二次战争。人类帝国的王器越来越强大了，如果不做些什么的话......”
伊扎里斯收敛了笑意，浑浊的眼中闪过无数古老的记忆。眼前的这个魔女，跟年轻时的她多像啊，强大而自信，相信自己的力量可以处理好一切。虽然她的担忧并没有错，但是......
福尔图娜性子刚烈，并且太注重感情，一边是和心爱之人一起重建的帝国；而另一边是和她生死相依的族人。费依这么做，是在把福尔图娜往绝路上逼啊。
小时候明明都那么可爱，缠着她要抱抱。现在长大了，怎么就一个比一个闹心呢。
“蚀之刻是当年混沌未定的时候，尼特为了方便穿梭两个世界，所研发出来的法术。以你们的水平，根本无法完全掌控这个法术，现在魔力大潮早已退去，原本定向打开的世界之门，要是扩展成次元裂缝那就糟糕了......更何况，小爱丽丝虽然已经很努力了，但她毕竟不是尼特。她不能控制所有的魔族，远古的誓约对那些新生的魔族可不起作用。”
费依想要争辩，但是伊扎里斯却竖起了自己的手指，轻轻的摇摆起来。
“王器的事情，我来处理。当年要不是我太贪心，想要更进一步，用自身去吞噬混沌，再造出第二个原初之火......尼特就不会身陨，阿尔宙斯的灵魂也不会被分成两半，而葛温也不会......”伊扎里斯抚摸着怀中安静的白色少女，语气中无比的萧索，“我犯下的罪，由我自己来承担。”
福尔图娜要恨的话，就让她恨我一个人吧。
伊扎里斯柔和的声线，慢慢变得坚定起来。她松开怀中的白色少女，在她疑惑的目光中，略显吃力的将自己右手上一枚镶嵌着白色晶体的戒指退了下来。
“呵呵，我的小天狼星。知道我以前为什么一直不肯把这枚戒指给你玩吗？因为，这枚戒指可是......”
......
“唔，差点就死掉了。”
辛洛斯往嘴巴里倒了一些骨粉，随后狠狠地灌了一大口清水。他在腰间摸了摸，找到了自己常用的“牙刷”，疯狂的刷动起来。
这个世界本来是没有牙刷的，但是却并不代表没有相同功能的东西。真正的大贵族们如何处理口腔问题，辛洛斯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这个在平民间广为流传的土方，效果确实不错。柔嫩的植物纤维在口腔中扭动着，清理着口腔中的每个角落。
骨粉除了吃起来没有中华牙膏那么好之外，其他的并不差。
只是，改进烹饪方式的计划，似乎要提上日程了啊。吃货省出生的辛洛斯虽然生冷不计，大多数活着的生物都能入口。但是玛丽安娜**心晚饭，却还是让辛洛斯感到压力很大。
不过这也让辛洛斯知道了一件事，他实在是冤枉了可怜的珍妮了。原来不是她只会做黑暗料理，而是所有人都只会做黑暗料理！
虽然帝国统一已久，但是不能否认的是，它的烹饪文化仍然停留在很低级的阶段。因为没有特别好的制盐方( 我的女儿不可能是魔王 http://www.xlawen.org/kan/2728/ )
“不......并非如此。只是附近再也没有零散的诺曼船只了，他们大部分已经聚集在一起了。以我们的实力，恐怕......”
威廉说到底只是一个公爵而已，他手下的实力根本不能正面对抗那些诺曼的大舰队。而海战，就算想要取巧也十分的为难。
打是肯定打不过的，但是就这么离开，也不是他的作风。发战争财和死人财永远是最快的，这几日的连续作战，虽然非常疲倦，但是收获却可谓巨大。就算用最悲观的估计，船舱中那些装备少说也能换个近万的金币。这一阵的收入，几乎要超过他领地的一年税收了。
帝国人除非是正规军，不然是不会对装备太过挑剔的。他们可不管他们手里的是战斧还是长剑，也不会管是来自帝国的铁匠还是诺曼人的尸体。
威廉有些不甘心，但是辛洛斯的判断一向是准确的。先前和他合作的这么愉快，威廉也实在是不想和这位搭档翻脸：“真的没办法了吗？我们......要么，我们再干三票，就马上回去，如何？”
辛洛斯摇头：“威廉，我不懂军事。但是我知道，对方那么多的船没回去，肯定知道帝国这边已经开始针对他们了。如果我是诺曼人的指挥官，就会选择立即收缩兵力......不管他以后打什么主意，都不是我们的实力所能匹敌的。我们已经赚的够多了，收手吧，威廉。”
“唔......”
虽然近阶段的收入不少，但是比起金币，他更注重自身的安全。爱丽和娜诺卡还小，德斯蒙德的诸位也在等他回去，他绝对不能死......
威廉其实已经被辛洛斯说动了，他知道子爵的担忧是有道理的。但是爱好冒险的他，暂时还无法下定决心：“我们打了这么多次胜仗，手下们的士气都很高昂，如果贸然退兵的话，恐怕他们也会有怨言吧。”
威廉手下的数千人，并不全是他的私兵——他一个继位不久的公爵，怎么可能养得起那么多的常备士兵。剩下的那部分人，更多的是一些无家可归者和流浪者，以及少部分的佣兵。他们跟随着公爵来到这里，只是想用自己的命，去拼一条活路出来而已。他们可不会管公爵的死活，他们只会管他们能拿到多少钱。像这样全胜的情况下，还让他们退兵，恐怕真的会生出什么变数来。
诺曼人不过如此，完全不是我们的对手。这样的想法，恐怕已经在那些不久前还是农夫的人心中扎根了吧。
威廉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
“唔......”
这次轮到辛洛斯纠结了，不过很快的，辛洛斯却不用继续烦恼下去了。
一艘帝国的小船追上了靠岸修整的威廉船队，在威廉手下们的注视下，身穿帝国军服的传令兵将一封封着火漆的信件交给了威廉。
“请问是诺曼底公爵，威廉阁下吗？我这里有一份水爵阁下给您的命令......是的，水爵阁下命令您，不管战况如何，立刻前去与他汇合......”
威廉看完传令兵给他的信件之后，默默地点了点头。而传令兵在向威廉和子爵行了个礼之后，也不多话，打开舱门转身出去了。
子爵从威廉手中接过信件，仔细的读了起来。
“很好，至少我们不用再考虑是不是该退兵了......等待着我们的，可是一场帝国数十年难遇的大海战......稍微有些激动起来了呢，你说对吗，威廉？”
第一百一十六 丧尸的水爵
（纳粹礼并不是元首独有，另外，法兰西岛伯爵这个爵位并不存在。我只是在黑水爵而已......）
两个差点玩脱了的混蛋紧赶慢赶，总算还是在大军开拔之前和水爵汇合了。从约克跑到弗里斯兰的水路可不近，也亏得他们能赶得上。
不过和约克港口那松散的模样完全不同，虽然威廉一直在辛洛斯面前说老混蛋水爵如何如何，但是当他真的到达弗里斯兰的时候，才明白，其中到底掺杂了多少水分。
整个港口已经全部戒严了，里面行走的清一色全部是身穿帝国军服的军人。闲杂人等根本无从接近，就连辛洛斯和威廉这两位贵族，都被水爵的部下们挡在港口之外，在连续检查了数遍水爵的亲笔信之后，才被允许进入。
“啧，老家伙总是这个样子，把注意力集中在一些不必要的地方。如果我们是诺曼人，又怎么可能被几个小兵就拦下。如果我们不是诺曼人，那么拦我们又有什么意义？他这么做，只会给自己增加仇人而已。别的贵族，可没有我们这么好说话。这个老家伙......”
威廉虽然一直在抱怨，但好像对水爵很有好感啊，不自觉的就在为他着想。
辛洛斯不懂军事，不知道如何决胜于千里之外。但是他知道，同样的条件下，总是纪律严明的军队毕竟容易得胜。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皆是如此。
更何况，虽然现在五大舰队齐聚，乃是帝国难得一遇的盛况。但是正因为这样，所以才必须格外严明军纪。帝国疆域太过辽阔，五大舰队来自天南海北，不说别的，要不是帝国强制推行帝国语，恐怕友军之间连交流都很困难。彼此之间的生活习惯肯定有很大差别，不摆出这样严酷不讲情面的阵仗，恐怕帝国将军们自己就会先闹一阵。
不过，军权一向是皇权大忌。水爵靠着自己的手腕和威望，就能将五大舰队治理的井井有条。虽然让人高看一眼，但是传到巴西尔耳中，恐怕就有些麻烦了。
周亚夫的细柳营虽然强悍，军纪严明，让人欣喜。但是如果连皇帝都要报门而入的话，那岂不是取死之道？虽然水爵暂时还没做到这个份上，但是总是前途堪忧啊。
事实上，以现今的开发程度，根本没有一个港口能同时容纳五大舰队。但是吸取了第一舰队的教训，谨慎的水爵自然也不会将舰队拆开。于是壮观的一幕就出现在了辛洛斯的面前，水陆来往都是帝国军人，连营百里。而有些舰队正在将军们的指挥下进行日常操演，辛洛斯离的太远，看不真切，只感觉远处喊杀震天，震耳欲聋。
岸边的湖水中泛起无数涟漪，没有半点的停歇。
辛洛斯和威廉一路向着水爵的大帐走去，遭遇了数次的巡逻士兵。都是目光锐利，气势沉凝，显然都是见过血的勇士。虽然士兵们对子爵没有任何杀意，但是当他们从子爵身边行过的时候，辛洛斯却总是感到一阵头皮发炸，背后发冷。
都说第一舰队才是帝国海军的精锐，其他舰队都是凑数的。现在看来，事实恐怕并非如此啊。
只是这样的军队，马上就要面临灭顶之灾了。而一向有问必答的光球，因为某种原因，却偏偏在这个当口缄口不言了。辛洛斯旁敲侧击了几次，都没有结果。
“真是不错的士兵啊，比我手下那些要好多了。不知道要再过几年，我手下的士兵才会变成这样......”
比起不懂军事，只能看他们的气势来分辨强弱的辛洛斯，军事高达十九的威廉显然看到的更多。然而正因为如此，他才明白其中的困难之处。除了第一舰队之外，其他舰队常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战事，承平已久。而想要让这些士兵们保持战斗力，除了偶尔的欺负一下那些异教徒和海盗之外，就只有训练了。
训练，高强度的训练，砸下无数帝国金币的训练。
诺曼底说起来不小，但是和整个帝国比起来，又能算的上什么呢。有着中央三省的预算和其他四省的贡赋，帝国自然可以不计成本的保持军队的战斗力。而他，一个小小的公爵，可做不到这种事。
听到威廉的感慨，辛洛斯也叹息道：“是啊，的确是帝国的精锐。但是却要死了......也实在是太可惜了一些。”
威廉不知道辛洛斯话语中的含义，只当他是感叹和诺曼人作战时，必然出现的伤亡。公爵皱着眉，少有的驳斥了他的搭档：“你这话就不对了，自古打仗就没有不死人的。帝国花大价钱养着他们，不就是等的这一刻么？”
辛洛斯沉默着，威廉说的没错。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既然成为了帝国的士兵，那么心中早就该有了为帝国捐躯的觉悟了吧？而正是有着千千万万无名士兵们的牺牲，才有了延绵一千五百载的帝国。
辛洛斯无法反驳，但是威廉的话语，却像一颗火种一样，点燃了辛洛斯心中的某些东西。一个奇怪的想法，开始在他脑中慢慢成型。
如果这样的话......
......
“诺曼底公爵威廉，向您报道。”
“德斯蒙德子爵辛洛斯，向您报道。”
两位帝国的贵族顿了顿右脚，右手掌心向下，向前直伸，对着坐在帐中的大公行了一个完美的纳粹礼。现在既然是在军营中，那就得遵守军营的规矩。贵族的礼仪太过繁琐，还是象征着铁血和权威的纳粹礼更好一些。
不管威廉在背后如何抱怨水爵，但是当直面这位来自王都的大公爵的时候，诺曼底的公爵还是有些紧张的。威廉咽了好几口口水，好悬没有出丑。
“嗯......两位辛苦了。之前我还命令两位出击，前去扫清诺曼骚扰帝国海域的小股敌人，现在却又让你们随我出去决战......”水爵温和的笑着，为两个冲动的年轻人擦起了屁股：“原谅我这个任性的老头子吧。不过有能力的人，总是要辛苦一些的嘛，哈哈哈哈哈哈......”
须发皆白，身材魁梧的老人一丝不苟的穿着帝国海军元帅服，坐在帅椅上笑着，毫无一点海军元帅的威严。此刻的水爵，好像只是一个邻家的糟老头子。
然而......
姓名：腓力
外交：15，军事：16，财政：17，密谋：15，学识：15
特质：忠诚，野心勃勃，安于现状，羞耻私生子，智者，出身低贱，名门望族，专断，残暴，合群，和蔼，幼女控，贵妇控，水爵。
幼女控：萝莉控的两大进阶之一，有着无穷的力量。
贵妇控：异端。
水爵：有一日，巴西尔，路易十四，康拉德三人正在花园中烤苹果吃。而一边的腓力公爵则在他们身边喋喋不休。不知出于何种想法，从此他们三人一律称呼腓力公爵为水爵。而帝国的贵族们，自然是要紧跟帝国皇帝的步伐。于是这位可怜的公爵，就拥有了这个奇怪的称号。甚至连他的本名，也渐渐的被人遗忘了。
羞耻私生子：这日，法兰西岛女伯爵五十岁了。没有暖床人的她孤枕难眠，于是就将她的魔掌伸向了她的地牢中，那些可怜而精壮的诺曼人......一位年轻而英俊的诺曼王子度过了一生中最黑暗的几天之后，终于获准离开了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而几个月之后，一直无嗣的女伯爵，突然宣布，在主的指引下，如同圣母玛利亚那样，她终于获得了自己的孩子......反正家族历史是这么写的，爱信不信。
这......该从哪里说起好呢？该说水爵是一位精分魔人吗？他的特质多半都是自我对立的。以前看见威廉的特质的时候，还觉得他是个蛇精病来着。但是现在看到水爵的，才知道是自己见识太浅薄......
巴西尔陛下，这里有變態！就是这个人，快点拖出去车裂十分钟！
领主系的属性值和个人系的属性值不同。领主系更多的是需要后天的养成，所以虽然初始是满值二十，但是如果培养得当，先天属性差一些的，也能突破二十的极限——不过那类人大多是无比聪慧或者人生经历十分丰富的家伙。
为将者，不通天文、不知奇门、不晓阴阳、不看阵图、不明兵势，庸才也。而水爵的军事虽然不如威廉那样极端，达到了十九，学识也不如辛洛斯，是满值的二十。但是比起极端的两人，没有任何短板的他，才更适合当这支混合舰队的元帅。
对于这位位高权重的老公爵，两个年轻人只能是乖乖当起了孙子。不管水爵如何说，都只是点头答应。幸好这位大公并没有丝毫为难他们的意思，就连可能被其他贵族攻讦的私自出击，也被老公爵给圆了回去。
都说水爵会做人，果然如此。也只有他，才能调和诸个舰队之间海军将军们的矛盾吧。只是......那个残暴和专断......
“......真羡慕你们年轻人啊，可以到处跑来跑去，像我这样的老头子，就只能窝在帅账里喝喝甜酒，看看战报了......这次可是你们扬名立万的好机会啊，威廉，这次可是要好好表现啊。虽然你有着艾伦和路易的支持，但是总归还是需要一些拿得出手的战功才是......辛洛斯，爱郡这边我不是太熟，不过英格兰的阿尔弗雷德是个不错的贵族，你以后可以去多接触接触。他是个知道轻重的人......”
大概是上了年纪，老公爵絮絮叨叨的，不过在说道轻重的时候，辛洛斯很明显的感觉到，水爵那加重了数分的语气。
是在说阿尔弗雷德知道爱丽帝国公主的身份，关键时刻可以依靠吗？
又罗嗦了一通之后，水爵好像终于累了：“......抱歉啊，人一上了年纪......你们从约克赶过来，也累了吧，赶紧去休息一下......决战，可就在这两日了。”
如果是平时，他们就该识相的告退了才对。但是辛洛斯心头一凛，他知道，眼前是拯救那些帝国士兵们的最后机会了。可是，他毕竟不是某位大校，在这种情报不足的情况下，根本想不出什么有效的应对方法。
“那个......这次决战是帝国多年以来难得的盛况。我希望留在您的身边，多学习一些......”
不管如何，诺曼人是绝对弄不出虹光炮那样的超视距的大杀器的。只要他留在水爵身边，时时开着路径须知，那么战术上帝国就占据了绝对的主动，或许可以......就算仍旧无法避免帝国溃败的命运，但是能多救下一些帝国军人也是好的。
水爵自然不知道辛洛斯心中转动的那些念头，年老的公爵看着眼前这位帝国公主的养父，微微颌首。
“好。”
第一百一十七章 决战当晚
辛洛斯告别了水爵，和威廉一道向着行营走去。水爵治军严谨，自然不会跟约克港那样，在战时还能去酒馆消遣。甚至辛洛斯想要前去参观一下海军们操演都不被允许，无奈之下，也只得先回营再做打算了。
“这个也要管，那个也要管。葡萄酒可是神的血液啊，竟然连这都不允许......我又不是要喝啤酒，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呆在约克呢。”金发的公爵对着他唯一的朋友诉说着自己的不满。虽然特质中带着一个未成形的征服者，并且军事高达恐怖的十九，但是威廉平时的性格却颇为安静，偶尔甚至会看些神学的经典。但是这个家伙什么都好，唯一不能忍受的，就是没有酒的日子。
自己忍住不喝，和被人强迫不能喝，总是不一样的。
辛洛斯朝他翻了翻白眼，也只有在这个时候，这位令人尊敬的公爵才会想起教会的教义吧。对酒没什么兴趣的辛洛斯表示毫无压力，与其去喝那些能让他头疼一晚上的东西，还不如抱着玛丽安娜说悄悄话。年轻的子爵想起了玛丽安娜成熟绵软的身体，脸上不由得热了起来。
不行，得忍住，得忍住。人家等了他那么多年，必须给她一个完美的**才是。在军营这种地方的话，就......
辛洛斯满怀着绮念，走进了自己的营帐之中。而无所事事的威廉，也自然而然的跟了进去。
......
“在幽林摇篮中，沉睡的少女，那无邪的眼中，映照着什么呢？向天空祈祷，愿那深痛哀伤的记忆得以痊愈。愿一切，归于永远的安宁，花开鸟舞，大地所孕育的生命，将这满溢的心情，托付于这引导着你的风中......”
玛丽安娜围着围裙，快乐的哼着古老的小调，而在她眼前的，则是一个个放好的木盘。被精心处理过的食物，被放在上面，等待着某人的归来。那热气腾腾的样子，惹人食欲大开。
啪！
“夏莉，不许偷吃哦。”
被长剑的剑身狠狠抽了一下，夏莉吐了吐舌头，揉着小手缩回了自己的座位上。这个从不知道害怕和伤痛的女孩，在面对罗贝尔特和玛丽安娜的时候，却不敢有丝毫的反驳。
“真是惊人的魄力，好像死掉的老爸一样的恐怖......”
“哦哦哦，夫人可真是厉害啊。”不知何时，已经从约克追来的赫尔明特一边夸张的感慨着，一边将爪子伸向了食物：“没想到连这么冷僻的食物，您也会做啊。辛洛斯大人以后可真是有福了，真是让人嫉妒啊。”
好像很满意赫尔明特称呼她为夫人，玛丽安娜右手抚着自己的脸颊，双眼笑成了月牙：“赫尔明特真是会说话啊，只是很简单的菜式。不过辛洛斯以前好像很喜欢，所以就去学了点......虽然材料是你带来的，不过可也不能偷吃哦。”
啪！
“嗷嗷嗷！”赫尔明特捂着自己的爪子鬼哭狼嚎起来。玛丽安娜可是没有半点留手，赫尔明特可不像夏莉那样，皮糙肉厚的。作为一名身娇体弱的法师，仅仅是这么一下，就够他受得了。
教训完了精力过剩的狗头幕僚之后，玛丽安娜心中一动，那个另他魂牵梦绕的人的气息，已经近在咫尺了。
如同初升的太阳划破黎明的黑暗，辛洛斯掀开了营帐，对着呆呆站着的玛丽安娜点头微笑：“我回来了，亲爱的。”
“欢......欢迎回来。”
.......
“真嫉妒你啊，辛洛斯。唔......真好吃......夫人长的又是这么漂亮，还会做饭。可以每天都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这个世界上的便宜，怎么都被你一个人占去了？我家那个，要是也这么能干就好了......”
威廉嘴里塞满了食物，但还是口齿不清的嚷嚷着。而其他人也没有好多少，杰雷米亚他们三个就像饿死鬼投胎一样，不断地往自己嘴里塞着东西。而夏莉和赫尔明特这两个家伙，好像在比赛谁吃的快一样，疯狂的刨着自己的那份食物，不过到底还是夏莉技高一筹。率先一步舔完盘子的维京少女，双手高高举起，示意玛丽安娜再给她添一些。
赫尔明特虽然被噎的直翻白眼，但是却仍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好像在怕谁跟他抢一样。
“公爵阁下过誉了，只是一些很简单的东西......只要辛洛斯喜欢就好了。”
公爵的夸奖明显让玛丽安娜心情大好，她从锅子里为熊孩子夏莉满满的添了一大勺。盈溢着无穷爱意的紫眸，痴痴地看向了自己的未婚夫。
辛洛斯拨弄着勺子，捂住了自己的鼻子，看着盘子里的食物，竟无语凝噎。
赫尔明特食物带的不少，但是平分到每个人头上，那就不多了——尤其是每位骑士的胃口都不小。就算是封君，辛洛斯眼前的盘子里，也只不过有一只烤|||乳|鸽一样的迷之物体，以及两条分不清不种类的鱼而已。
【鳐鱼片：会自行发酵的奇怪食物，经过大厨玛丽安娜的烹调之后，更是将原本的味道发挥到了极致。美妙的阿摩尼亚味，可以让任何食客心满意足。需要注意的是，吃的时候千万别深呼吸，不然很容易晕倒。】
【腌鲱鱼：帝国某个地区的特产，配上土豆、洋葱，味道极佳。该食物的最佳食用时间是八月中旬，虽然经过大厨玛丽安娜的抢救，挽回了一些味道，但是过早的开封，总归是失去了几分食物的美妙。需要注意的是，最好不要在室内食用。腌鲱鱼的味道太过浓烈，经久不散，室内食用恐怕会造成相当坏的影响。】
【海鸟：将大约百只生海鸟塞入海豹的胃中，埋到极地的永久冻土层中，封冻两到三年，即可制成。当食客从海鸟的肛门处，把海鸟体内已经腐化的内脏吸出来时，可以得到海绵般的口感和极刺激的味觉享受。不仅有类似糠和那都的氛围，动物所特有的浓厚的风味也实在美妙，就像所有的发酵混合物合在一起的味道。需要注意的是，品尝的时候请尽量不要昏倒。食物制作不易，请爱惜。】
臭、很臭。非常臭......臭的辛洛斯头皮发炸，痛不欲生，甚至捂住了自己的鼻子也没有丝毫的减缓。从很早以前起，辛洛斯就知道，这个世界的土著们的味觉，好像跟他不太一样。不过他一直天真的以为，珍妮那种程度就已经是极限了。
不过现在，辛洛斯知道。他错了，错的无比的离谱。赫尔明特你这混蛋，玩突然消失就算了，现在突然回来，带回来的东西还净是这种奇奇怪怪的玩意！
最恐怖的黑暗料理高手不是珍妮，是他的未婚妻玛丽安娜啊啊啊啊啊啊啊！这种东西，这种东西......怎么可能吃的下去啊！仅仅只是大意之下闻了一口，他就好像看到了一条缓缓流淌的河流，而河流的那头，一个扛着一把巨大镰刀的身影，正在向他招手啊！
会死的，吃下去真的会死的！细胞们不住悲鸣着，胃部在痉挛着，求生的本能无比的抗拒眼前的食物。甚至不需要亲口去品尝，仅仅只是它无意之中泄露出来的气息，就已经可以将脆弱的辛洛斯秒杀无数次了。
但是，作为一个男人，无论再苦再累，都得肩负起自己的责任。未婚妻做的食物，必须心怀感激的全部吃下去才行。
在玛丽安娜温柔的目光注视下，辛洛斯颤抖着拿起他的勺子，向着那堆不明食物迈进。威廉和那群骑士也吃了不少，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的样子。说不定这些东西，是那种表面上很难吃，但是真的吃下去却意外的好吃的类型呢？像臭豆腐那样的？
夏鲁鲁，你可是连春潮涌动和毛鸡蛋都能面不改色的吃下去的男人，怎么可以在这种地方退缩，赌上吃货省的荣耀！
辛洛斯的眼角流下两行无声的泪水，别了，爱丽；别了，娜诺卡......
......
“好慢，夏娜洛特，就缺你一个人了。”
“不好意思，费依，我在人生的路途上迷失了。”披着绿袍的魔女毫无诚意的向着自己的同伴道着歉，尽管如此，她却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年龄早已无法计算的魔女活像一只可爱的小仓鼠，嘴巴一鼓一鼓的：“唔，这个土耳其烤肉味道很好哎，你不来点吗？”
费依嘴角抽搐了两下，恨不得拿自己的洋伞抽死这货。在这个危急的关头，这个家伙竟然还有心情跑到异教徒的地方去买烤肉吃。难怪明明离得最近的她，到的却最晚。到底是何种的迷失，才会让你从爱尔兰迷路到土耳其去。
“嘿嘿，因为路过德斯蒙德的时候，碰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人......所以临时回了一趟绝望王座，看是不是那个人转世了......”
啃着食物的绿袍魔女声音断断续续的，听不清楚。不过按照她的一惯风格来看，也不会是什么正经的理由。费依没什么心情听夏娜洛特瞎扯，这个不着调的姐妹实在是让她操碎了心。
不过还好，总算知道要来。这样一来，人就全齐了。
费依定了定神，带着夏娜洛特向着远方走去。被数十朵巫师之火照的如同白昼的林间小屋旁，十一个身穿斗篷的身影，早已等候了多时。而表情淡漠的安第尔，赫然也在其中。
“锵锵锵，夏娜洛特姐姐，你好慢。”
“唔，我才打了一个盹，现在就已经是晚上了吗？”
“好久不见了，夏娜洛特，在神的指引下，我们终于又再次见面了。”
因为嘴里塞着东西，所以夏娜洛特只好向着自己的姐妹们挥了挥手，算是打过招呼了。其他的大魔女们对于夏娜洛特的这副表现也不意外，自从祆教的圣火被熄灭之后，这位前圣女对任何事情都没什么兴趣。作为一名大魔女，她是最居无定所的一人，游走在帝国广阔的疆域上，不断地寻找着什么。
大家都是认识许多年的老朋友了，也不需要过多的废话。深知此行重要性的大魔女们，简单的寒暄之后，就安静了下来，等待着费依的指挥。
本来应该是魔女议会的议长福尔图娜来做这件事比较才对，费依这么做，明显是越权了。但是福尔图娜的身份太过敏感，以她对帝国的感情，很难同意这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对魔女们又实在太过重要，无奈之下，费依只得站了出来。
“好了，废话我也就不多说了，我们这就开始吧。”
大魔女们纷纷点头，多年的默契甚至不用她过多的吩咐。总共加上费依总共十二位大魔女，在几秒钟之后，就按照六芒星的站位，分成了两组。而费依，则站在两个交叠着的六芒星的正中。
想要完全那个预期中的魔法，本来是需要十三位大魔女一起出手的。但是现在最强的大魔女福尔图娜不在，费依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幸好安第尔带来了不少精英法师，花费了不少时间布下了许多魔法阵，而安第尔虽然年轻，但也是很强的高位法师了，应该也能弥补缺少大魔女所造成的影响了。
就算是成为大魔女多年，费依也是第一次主持这种级别的法术。帝国和诺曼这次开战，帝国必须输。而帝国的优势又是如此明显，在茫茫的人海面前，就连她这样的大魔女也是苍白无力的。为了彻底扭转这不利的战局，费依不得不施展出魔女们代代相传的某个禁忌法术。
费依紧了紧手中的伞柄，稳定了一下心神，开始了最后的布置。
“羽斯缇萨、薇塔、玛丽亚贝尔，我第一次主持这种级别的法术，肯定会有所遗漏。你们三个的控魔力最强，等下我顾及不到的时候，你们就调整一下魔力的流动。”
白发赤瞳的少女沉默着，打了个手势示意自己明白。
“很好......扎拉曼、普莉希拉、杜娜湘卓、克拉格，你们四个的魔力最雄厚。到时候可能要从你们身上多抽取一些魔力，你们辛苦下。”
下半身是蜘蛛的美人点了点头，剩下的三人沉默不语。
“天狼星，玛莱雅，艾谢特，夏娜洛特，你们不要全部出力。虽然小伙子们已经在外面布置了二十二层结界，但是以防万一，你们只需要出五成力即可，随时准备对付意外情况。”
“锵锵锵，就交给我们吧。”
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们了，尤其是你，天狼星。天狼星和夏娜洛特这两个问题魔女，如果有的选，费依真的不想让她们来帮忙，但是到了这个时候，也没的选择了。
姑且算是明白了吧，费依对着安第尔点了点头，他是所有法师中，除了天狼星之外最年轻的。但是却已经是一位可靠的同伴了——要是天狼星也能像他这样，该多好。
费依按下心头的想法，收起了自己的洋伞，闭上眼睛开始了第一段的咏唱：“白昼之民，岂知黑暗之深......”
“等等，费依！”
魔力才刚刚开始调动，体内的魔力甚至还没正式和自然中的魔力产生共鸣，骤然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沉稳的大魔女睁开眼睛，愕然的看着眼前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老人。
“伊扎里斯嬷嬷，您怎么从大沼泽里出来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噩梦降临
（感谢楸沫路口和黑白熊的打赏，话说下星期就强推了，是时候来一波爆发了。）
“伊扎里斯嬷嬷！”
也难怪一向沉稳的费依如此惊骇，要知道，自费依有记忆起，这位魔女之祖可是从来就没有踏出过大沼泽一步的。就算魔法师一族状况最危险的时候，也是如此。在和教会的最终一战时，幸好战场被选在了大沼泽里，最初的魔女这才显然出了她的峥嵘。
准确的来说，伊扎里斯早已脱出了魔女这一概念。生于混沌的她，应该被赋予更神圣的称号。
神。
不管大魔女们心中如何想，天狼星是一点压力也没有的。看到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慈眉善目的老人，浑身纯白的少女欢叫着，一头扑进了伊扎里斯的怀里。
“呜，伊扎里斯嬷嬷，天狼星好想你~”
“哦呵呵，我的小天狼星，嬷嬷也想你啊......我看看，才几年没见，都已经长这么高了，我都要抱不动了......”
如同最普通的老妇人，伊扎里斯搂着怀中的少女，干枯的手掌轻轻的抚摸着她脑后的白色蝴蝶结，目光中满是慈爱：“长大了，长大了啊。都和那些没良心的一样，不回来看嬷嬷了。”
围观的大魔女们瞬间中枪，但是却偏偏无法反驳。真正的成为大魔女之后，她们再也无法像小时候那样，依偎在伊扎里斯怀中任性。为了族群的未来，她们都有自己的任务需要去完成。
“嬷嬷，您真是的......”
“哈哈哈，人老了，就是喜欢发牢骚。”伊扎里斯老脸笑成了一朵菊花，但是她的下一句话，却将原本融洽的气氛，瞬间打回了冰点，“费依，你们刚刚结成的魔法阵，是打算发动【蚀之刻】吧。”
面对着伊扎里斯这样的魔法起源，说谎是没有必要的。费依当然明白，像【蚀之刻】这样级别的禁忌法术，他们发动的时候，所产生的世界扰动，是绝对瞒不过大沼泽里的伊扎里斯的。但是费依没想到的是，她们才刚刚开始，就被伊扎里斯所察觉。而且伊扎里斯竟然愿意损耗自己原本就不多的力量，特意分出一个化身前来阻止她们。
是的，是化身。伊扎里斯的本体仍然呆在千万里之外的大沼泽中，而在她们面前的伊扎里斯，只不过是一个化身而已。
“是的，伊扎里斯嬷嬷。爱丽丝十年前被骗了过去，她所找到的王器是假的......碍于誓言，她无法发动第二次战争。人类帝国的王器越来越强大了，如果不做些什么的话......”
伊扎里斯收敛了笑意，浑浊的眼中闪过无数古老的记忆。眼前的这个魔女，跟年轻时的她多像啊，强大而自信，相信自己的力量可以处理好一切。虽然她的担忧并没有错，但是......
福尔图娜性子刚烈，并且太注重感情，一边是和心爱之人一起重建的帝国；而另一边是和她生死相依的族人。费依这么做，是在把福尔图娜往绝路上逼啊。
小时候明明都那么可爱，缠着她要抱抱。现在长大了，怎么就一个比一个闹心呢。
“蚀之刻是当年混沌未定的时候，尼特为了方便穿梭两个世界，所研发出来的法术。以你们的水平，根本无法完全掌控这个法术，现在魔力大潮早已退去，原本定向打开的世界之门，要是扩展成次元裂缝那就糟糕了......更何况，小爱丽丝虽然已经很努力了，但她毕竟不是尼特。她不能控制所有的魔族，远古的誓约对那些新生的魔族可不起作用。”
费依想要争辩，但是伊扎里斯却竖起了自己的手指，轻轻的摇摆起来。
“王器的事情，我来处理。当年要不是我太贪心，想要更进一步，用自身去吞噬混沌，再造出第二个原初之火......尼特就不会身陨，阿尔宙斯的灵魂也不会被分成两半，而葛温也不会......”伊扎里斯抚摸着怀中安静的白色少女，语气中无比的萧索，“我犯下的罪，由我自己来承担。”
福尔图娜要恨的话，就让她恨我一个人吧。
伊扎里斯柔和的声线，慢慢变得坚定起来。她松开怀中的白色少女，在她疑惑的目光中，略显吃力的将自己右手上一枚镶嵌着白色晶体的戒指退了下来。
“呵呵，我的小天狼星。知道我以前为什么一直不肯把这枚戒指给你玩吗？因为，这枚戒指可是......”
......
“唔，差点就死掉了。”
辛洛斯往嘴巴里倒了一些骨粉，随后狠狠地灌了一大口清水。他在腰间摸了摸，找到了自己常用的“牙刷”，疯狂的刷动起来。
这个世界本来是没有牙刷的，但是却并不代表没有相同功能的东西。真正的大贵族们如何处理口腔问题，辛洛斯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这个在平民间广为流传的土方，效果确实不错。柔嫩的植物纤维在口腔中扭动着，清理着口腔中的每个角落。
骨粉除了吃起来没有中华牙膏那么好之外，其他的并不差。
只是，改进烹饪方式的计划，似乎要提上日程了啊。吃货省出生的辛洛斯虽然生冷不计，大多数活着的生物都能入口。但是玛丽安娜**心晚饭，却还是让辛洛斯感到压力很大。
不过这也让辛洛斯知道了一件事，他实在是冤枉了可怜的珍妮了。原来不是她只会做黑暗料理，而是所有人都只会做黑暗料理！
虽然帝国统一已久，但是不能否认的是，它的烹饪文化仍然停留在很低级的阶段。因为没有特别好的制盐方( 我的女儿不可能是魔王 http://www.xlawen.org/kan/272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