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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部分阅读

    的年龄才七十岁,不致于如此。他马上把父亲拉过来,指着车子说:“倒车镜没有掉。”

    “左边的倒车镜在,右边的倒车镜不知道给谁下走了,你们睁大眼,看一看。”曹爱国说着,跟在儿子的后面,走到车旁,用手指着右倒车镜的空位置说。

    “哈哈,曹老书记,你弄错了,这是军用吉普车,只有驾驶员这一边有一个倒车镜,你弄错了,不是给人下走。”吉普车司机禁不住哈哈大笑,对曹家国解释说。

    “耳朵都是左右一边一只,你这缺一边的倒车镜,很不安全,你怎么能开好车呢。”曹爱国没有见过只有一边倒车镜的车子,他不能理解地问。

    “曹老书记是个老兵,你在战场上没有见过,单耳朵的吉普车。”司机进一步地问曹爱国。

    “我们那时候打仗,靠的是两条腿,跑赢了**的汽车轮,即使看到吉普车,谁也没有关心车上这两只耳朵是干什么用的。”曹爱国讲到他当年的战争岁月,顿时,来了精神。用自豪的口吻说。

    一场误会,大家笑着坐进车内,曹援朝从背包里拿出一包红塔山香烟,递给父亲说:“这次回来带着两条,以后要慢慢地享用,我不提倡戒烟,但是,每天可以少抽一点。”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跟尼古丁结下不解之缘,下过多少次决心,就是戒不了。”曹爱国把一盒香烟拆开,每人发了一支,顿时,车内狭小的空间,烟雾缭绕。

    “曹老书记,我建议您老也不要戒,猛然不抽,打乱身体的生物钟,对身体反而不利健康,不过对于这个年龄,应该要慢慢地缩减吸烟的数量。”王大海心想,曹爱国身体虽然硬朗,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身体的器官也在不同程度地老化衰歇。

    “知道做不到,还是顺其自然,慢慢来。”曹爱国抽了一口香烟,微笑着说。

    “你们怎么总是拿德高望重的曹老书记来说事,太不够意思,我来换一个频道,说说关于香烟的顺口溜,四句话是:致富踏上万宝路,事业登上红塔山,**赛过阿诗玛,财源遍布大中华。”吴兵得意地看着,手指夹着的香烟上,潇洒的红塔山三个字,深吸着一口香烟,张着圆圆的嘴,从口中吐出一个个烟圈,在浓密的烟雾中慢慢地散开淡去。

    “吴总说的有一句,事业登上红塔山,我这个老头还要搞事业?”曹爱国对着吴兵反问道。

    “您不是常说,满目青山夕照明,曹老书记是在帮我们搞事业,就是说,您也是在搞事业嘛。”王大海看吴兵一时想不到,用什么话来回答曹爱国,王大海接上去说。

    “算是老有所乐,我这人闲不住,如果真的哪一天闲下来,肯定会大病一场,人起不来了。”曹爱国感叹地说。

    “感谢王董事长和吴总对父亲的关照,你们给父亲带来了快乐,自卫反击战开打以来,地方上没有参战的各个部队里都紧张起来,想要请一个探亲假,难于上青天,我这次逮到一个出差的机会,抽空回来一趟看望父亲。”曹援朝看着大家说,也是说给曹爱国听。

    驶过闹市区,跑了一段时间,进入丘陵地带,弯曲的山路,吉普车颠簸得很厉害,大家坐在位子上,抓紧扶手,小心地看着前方,防止一不小心,碰头撞腰。吉普车在爬一个小土坡时,拚命地吼出几声,突然息火,停在原地,一动不动。

    “发动机温度太高,水厢要加水。”司机跳下车,掀开前盖,熟练地检查了一遍后说。

    曹援朝听司机说要加水,马上从后排座椅后面,拿出一个小铁桶,四处张望,准备找一处水塘,去打水。

    “我去拎水。”王大海立即从曹援朝手上抢过小铁桶,笑着说,“汽车跟人一样,也要喝水。”

    “汽车的质量不行,我们那里的兵车,这种情况比较多,最好是加冷却液,用起来费用太大。只好加水冷却,只是将就着用。”曹援朝解释说。

    吉普车喝下去两小桶水后,果然又来了劲,开始间歇性地吼起来,不过想跑起来,还需要人推上五、六米,给吉普车一个助力。

    曹援朝、王大海和吴兵三人成一排,站在车尾,用力往前推。大家都把吃奶的力气拿出来,刚开始需要点力气,两三步路后,吉普车快速地跑起来,发动机发出欢畅而连绵的轰鸣声。他们三人还在低着头,拚命向前推着跑。突然,车子戛然而止,好像是一个急刹车,三个人不约而同地,随着惯性,身体碰到车身上。

    “不要再推,赶快上来。”曹爱国从副驾驶的车门窗,伸出他的一只手臂,不断地摇晃着,招呼三个推车的人,赶快上车起程。

    在山路上七弯八拐了半个多小时,到达兵营。两边的高墙上描绘着红色的大字,是毛爷爷的手书体,“提高警惕,保卫祖国。”门口一个大岗亭,一位士兵跨立,紧握长枪,英姿飒爽,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当司机领着曹援朝走过去的时候,站岗的士兵,举起一只手向曹援朝敬了一个军礼,曹援朝给这位士兵还了一个手礼。

    办好手续,吉普车开进大门,我们在一处三层办公楼前下车。穿着上校军服,曹援朝的战友叶抗美,已经站在办公楼一层台阶上,向我们一行人挥手致意。

    曹援朝快步跑上前,叶抗美也三步并作两步,俩人热烈地拥抱在一起,不停地用手掌拍打着对方的后背。

    “祝贺你,多了一颗星。”曹援朝说。

    “这是从老山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一颗星。”叶抗美回答道。

    “真羡慕你,作为一名军人,能上老山。”曹援朝激动地说。

    “很庆幸,在战斗中,我带领的一个营没有掉链子。”叶抗美有点自豪地说。

    大家看着两位老战友重逢畅怀,没有打搅。叶抗美感觉到他们俩人的举动,冷落了在场的人员,随即,主动松开曹援朝的手,立即走到曹爱国的面前,毕恭毕敬地说:“令尊大人,怠慢。”

    “我也是一个老兵。”曹爱国看着两位战友纯洁的生死情谊,动情地说。

    “那就是我这个新兵蛋子非礼了。”叶抗美张开双臂,向大家示意说:“我们进去慢慢叙。”

    第六十四章 战争风险

    “王董事长是一个善于合作的人,他会取得更大的成功。”在部队招待的晚宴中,曹援朝主动对叶抗美介绍说。

    “什么时候学会当吹鼓手,你跟王大海才第一次见面。不过,话说回来,一个人能合作,定能干成大事,比如,一堆沙子是松散的,可是它和水泥、石子、水混合后,比花岗岩还坚韧。”叶抗美与曹援朝碰了一杯,喝下酒后说道。

    “王大海作为公司的董事长,看到我背着两个大包,从码头出来时,他主动帮我把两个大包背到车上,这个小小的举动,一下子拉近俩人心的距离。”曹援朝很得意自己的观察。虽然,在信中,父亲曹爱国多次提到王大海的性格和为人,以及他的曲折经历,今天,百闻不如一见,比自己想像的还要好。

    “不瞒你说,跟你一样,我也有同感,他不但带领技术人员,而且,还送来大批的输液瓶,把我们要死不活的蓝天制药厂给救活,现在,这个家属工厂,生产转起来,热火朝天,堵住亏损的黑洞,开始挣钱了。”叶抗美也说起对王大海为人的感受,他认为王大海能主动站在对方的立场想问题,是一位值得信赖,能长期合作的伙伴。

    王大海在一旁认真地听着,没有言语,抬头看着两位军官,仔细端祥他们俩人,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都是一头剪得短短的平头,宽宽的额头显出他们的刚毅,挺直的鼻梁显出他们的不屈。王大海知道,经过曹爱国的热心牵线搭桥,曹援朝的倾心交谈,叶抗美已经同意,将废弃机场租一百亩给德豪公司,租期五十年。等待报请上级党委批准后,即可开展工作。但是,铁打的营房,流水的兵。虽然,叶抗美不是流水的兵,可他是一名军官,几年干得好,就能提拔,上一个新台阶,离开这里当更大的官,即使不能高升,他也要离开此地,必须转业到地方。

    租赁废弃机场,开办工厂,捡了一个大便宜。但是,战争风险始终像阴云笼罩在王大海的心底。部队领导说,基本不管,就是有一条是来硬的,一旦战争爆发,立即收回,所有损失与部队无关。虽然,董事会研究的意见,愿意承担这个风险,王大海的底气要硬一点,但是,王大海还想做一次努力,不然,部队的继任者,拿着这个条款,随时叫你走人。

    “你也是英雄,不光老山前线是出英雄的地方,现在是发财也能成为英雄的时代。”叶抗美看到王大海话语不多,主动地跟王大海拉起话题。

    “我们把江山保卫好,你们把江山建设好。”曹援朝也接着叶抗美的话题,阐明自己的看法。

    “我一直在思考战争风险的问题。”王大海神色凝重,带着忧虑的口吻说,“这租赁机场的核心一条,一旦战争爆发,立即收回,看了就让人胆颤心惊。”

    “这一条必须要写,而且,是上领导特意强调,不过,写归写,也不要时时放在心上,如果,真的到那个时候,也还是要商量着办。假如,王董事长发大财了,说不定五十年不到,就把这个废弃机场的土地给买下去。种种情况皆有可能。”叶抗美解释说。

    “只要利益、资源、财富的存在,战争就不会停歇的。”曹援朝对王大海说。

    “大海,怎么到关键的时候,变得前怕狼后怕虎的优柔寡断起来。”在一旁的曹爱国有点着急,关于租赁废弃机场这件事,曹爱国可没有少跑路,眼看着要签约,怎么能打退堂鼓。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撑死胆大的,吓死胆小的。没有什么事没有风险的。走在路上,还怕树叶掉下,把自己的头打破。”一直没有讲话的吴兵,突然,大声地说起来。

    “战争风险一旦成为现实,灾难最大的可能不是德豪公司,到时,铁路、公路、航运、以及特大工厂、外汇、大宗商品、金融等市场将遭受强震,不光是国内经济,甚至连世界和平都要被武力打击颠覆,全球经济无疑是雪上加霜。所以讲,我们把江山保卫好,不就是防范经济被战乱冲击。”没有想到曹援朝,作为一名军人,能这么深刻地洞察政治与经济,发展与稳定的关系。就战争与风险问题,侃侃而谈起来。

    “发战争财的多得很,只要胆子大,敢于冒着枪林弹雨,就能发到大财,朝鲜和越南战争期间,有多少香港和台湾商人发大财。”吴兵依然保持着他的大嗓门,他的观点,只要勇往直前,就能势如破竹,不顾旁人是非,不计自己丢失,最终是大赢家。

    “如果战争真的能打到滨江,即使是你王大海买的土地,可能也没有那么保险,炮弹也不长眼睛,落到工厂,你怎么办?找谁去打官司。再一条,租五十年,到了五十年后,我肯定早就去见马克斯了,你也老了,后来人聪明,由他们去解决。”曹爱国是诚心想促成这件事,说急了的时候,自己拿着桌面上的部队招待香烟,一个人抽将起来。

    “王董事长,可不要错误理解,部队可不是在这里推销废弃机场,看在老战友的份上,我才下决心,盘活废弃机场的存量土地,让它发挥效益,解决部队经费不足的问题。前任领导都不敢下这个手,我是在老山的枪林弹雨中,感受到打战没有很好的军事素质和装备是要吃亏的,所以,壮着胆子搞一块试验田。”叶抗美看着大家说。

    叶抗美是一位豪爽的军人,正直真诚,敢做敢为,他从实战中体会到,一个连队要能打战,打胜战,光靠喊几句豪言壮语,写血书,喝壮行酒,看似有一种战无不胜的气势,作为冷兵器时代的战争是行之有效的方法,但是,作为现代战争而言,仅仅有这些还远远不够,需要用科技武装起来的现代战士,具有各种综合素质于一身,这就需要经费来保障有效训练,真正做到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既然“一旦战争爆发,立即收回”这一条不能删除,王大海想,也不能写得含糊笼统,到后来在具体实施过程中,扯皮起来对德豪公司不利。他仔细地考虑一下,只能在租赁协议条款的字眼上,做点文章。王大海说:“我看这一条写得让人没有办法理解,现在的自卫反击战,算不算是一场战争,如果算是战争爆发,那末,废弃的机场就不能往外出租。”

    “王董事长说得有道理,如果条款不写清楚,执行起来就比较麻烦。”曹援朝听了王大海的这一番分析,也认为这一条款值得进一步商榷。

    “这个条款也只是个形式,上面检查起来,所有部队的资产对外搞创收,都必须要有这个内容。当然,如果真的战争爆发,个人的房屋也要服从战争的需要。”叶抗美讲释说。

    “我看原有的条款一字不改,也不减少,只是加一个定语,也便于协议的执行。”王大海在据理力争。

    大家的眼睛都集中到叶抗美的身上,让他有点尴尬,似乎是他在故意刁难。他的本意,上级领导定下来的东西,最好不要随便更改。哪怕改一个标点符号,必须要跟领导讲释半天,把来龙去脉说清楚,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谁愿意惹这个麻烦。

    “你说出来看一看。”叶抗美沉默了一会儿对王大海说。

    “我的意思是在‘战争爆发,立即收回。’这句话的中间,加一句,‘需用滨江老机场’。这样以来,条款就完善了。”王大海抓住时机,把自己的想法对叶抗美说。

    “我看王董事长的意见是对的,老兄,你先不要急于向领导汇报,把这七个字加进去,到签字的时候,领导问起来,就说打字的时候打漏掉了。”曹援朝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对叶抗美说。

    “领导也不是神,讲出来的话,难道句句都是真理。我看任何事情,都必须要坚持实事求是的精神,现在不是提出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口号。”曹爱国不理解现在的干部,怎么个个都像软蛋似的,什么事都在等,等上面的红头文件,等来了文件,还要等实施细则,等来了实施细则,还要等领导发话,没有一点独立自主的创新精神。

    看到叶抗美坐在位子上,半天没有表态,吴兵从自己的位子上,站起来,拉着王大海一起,走到叶抗美的身后,拿着酒瓶,给叶抗美加了一小杯酒,说:“首长,您说不定明天就高升,离开了滨江。我们就怕接您班的领导找麻烦,甚至,碰到个别心术不正的领导,对我们租赁的荒地,另有图谋。如果这样,德豪公司砸下去的钱,肯定打水漂,连一个泡泡都不翻,那末,德豪公司的一点资产,就要灰飞烟灭,毁于这一条款。如果是您首长,租赁协议怎么写都可以。还请首长好人做到底,不要留一个尾巴,给别人钻空子的机会。”

    “老兄,这中间加七个字,没有原则性的问题。”曹援朝也站起来,端着酒杯,对叶抗美说。

    “就等你金口玉言,我也来凑个热闹,提议为军民共建,成功合作,大家共同干一杯。”曹爱国也走到一起,举起酒杯。

    叶抗美在热烈的氛围里,走到王大海的身边,碰着酒杯,对他说:“明天,德豪公司的人过来。”

    第六十五章 你好吉普

    第二天,叶抗美信守诺言,修改了“租赁协议”,在“战争爆发,立即收回。”这句话的中间,加上七个字,改成“战争爆发,需用滨江老机场,立即收回。”

    王大海带着吴兵和丁强一同前往部队,他看过修改后的协议,心想,只有因战争需要,在军事上用到滨江老机场时,才可以让出,否则,据守阵地,寸土不让。

    文字工作搞好以后,叶抗美安排营房股的同志,带着丁强,到营房股去查阅图纸,摸清这一宗土地的四至界线。要到营房股,还有六里的路程。那天到江边大轮码头接曹援朝的军用吉普车,开到办公楼的门前,等候命令。

    王大海与吴兵俩人,围着吉普车,仔细地观看,吴兵很欣赏吉普车的越野性能,他刚回到南湖,一直开丰田面包车,通过对两种车型的比较,吴兵对王大海说:“老大,我觉得男人就应该开吉普车,尤其像带有阳刚之气形象的男人,坐在上面开起来,威风凛凛。”

    “与皇冠车比呢?”王大海也比较喜欢吉普车的豪放,故意问吴兵。

    “不同的风格,吉普车很地道,驾着它心里特别踏实,是男人最得意的一种享受。”

    “建设新厂,没有一部小汽车,相当不方便。”

    “吉普车最适合迁厂用的,适应复杂不好的路况,如果发生碰碰撞撞的事情,吉普车要安全得多。”

    “这种车子维修起来是否方便?”

    “吉普车特别能吃苦耐劳,而且,维修容易,配件遍及全国,能够开到哪修到哪儿。”

    “如果能有辆军用吉普车开,该有多好,过桥过路费全免。”

    “这还不是简单的事情,开口找叶抗美借用,他这里的车子,多得像蝗虫一样,不在乎借给你一辆,如果不行,给他一次性付上一年的租金,让他高兴起来,军民共建单位,有点小困难,他会伸出援助之手。”

    王大海看着停在面前的军用吉普车,越看越喜欢,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吉普那军绿色的车身,在明媚的阳光里,显得格外耀眼夺目,晴朗的天空,晴朗的气息,晴朗的心情,和煦的风迎面吹拂,让他情不自禁地哼唱起:你是不是像我在太阳下低头,流着汗水默默辛苦的工作。你是不是像我就算受了冷漠,也不放弃自己想要的生活。

    叶抗美带领着营房股的同志与丁强,从办公楼里急匆匆地走出来,看到王大海与吴兵俩人,依然站在那里,没有上车的动作,他随即赶到王大海的身边,微笑着说:“我们只能去一位同志,人再多一个,车内位子坐不下。”

    “再加一位同志,能坐下去。”王大海肯定地回答叶抗美。

    “车内后排座位,规定只能坐三个人,不能再加人进去。”叶抗美把自己的头伸到车内看了一看,然后,缩回身对王大海说。

    “您把车钥匙交给我不就解决问题,您的那位驾驶员,可以安排做其他的工作。”王大海靠近叶抗美,把嘴贴着他的耳朵根轻轻地说。

    “这怎么能行,就像一名解放军战士,把自己的枪交给了别人。”叶抗美严肃认真地说。

    “不是交给别人,是交给自己的人,您想想看,民兵拿谁的枪,都不是从解放军手中接过来的二手货。”王大海解释道。

    “你们也不是民兵。”叶抗美坚持自己的道理。

    “虽然不是民兵,但是,我们公司与您的部队是军民共建单位,都是为了保卫蓝天这一个共同的目标。”王大海极力想说服叶抗美。

    “王董事长的一番话,说得有道理,但是,部队的财产也不能随随便便地送给人。”叶抗美低头沉思一会,还是没有想通这个问题。

    “此话可不能这样讲,您的车不是送给我,而是,借给德豪公司,打一个借用吉普车的报告,呈给您,任务是为了机场上的建设,吉普车也没有闲着,还是在它熟悉的机场上面跑。军民共建,就等于您出了车,我们出一位司机。您有需要,随时招用,如有损坏,德豪公司照价赔偿。”

    “我跟领导班子怎么好说出口。”叶抗美似乎被说服,但面有难色地说。

    “支持地方建设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地方上也拥护部队,德豪公司先付一年的租金,您好给班子成员一个交待。”王大海通过预付租金的方法,给足叶抗美的面子。

    就这样,叶抗美让司机下车,把车钥匙交给吴兵,王大海从今天开始,有了一辆可以自己驾驶的车,而且,还是很威风显摆的吉普车,部队营房股的两位同志坐在后排,丁强与他们坐在一起,王大海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一上车,王大海兴奋地前后扫视一遍,用手拍拍前面的台面说:“你好!吉普。”

    吴兵熟练地驾驶着吉普,由于车速很快,在山路上,凶猛地颠簸,王大海没有以前坐车时的那种厌恶,反而,在自己身体的上下摆动中,感到一种快意。半个多小时,车子到达营房股,丁强下车与营房股的解放军同志一起,走到营房里去,查阅和复印图纸。

    继续往前行驶一公里,吉普车开到一片水泥地面的开阔地带,仔细辨认,是飞机修理厂,吴兵把吉普车停稳,跳下车,跑到王大海的这一边,打开车门,说:“老大,你来操作。”

    王大海急不可待地下车,坐进驾驶室的位子上,以前看着别人开车,两手早已经痒痒的,但是,现在,当他真的坐在驾驶的位置时,两手张开在方向盘的上空,不敢去握住方向盘。王大海多少次梦见自己开着车,可是,此时,他的兴奋由跨入驾驶室的那一瞬间转为紧张,车子没有起动,似乎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慢松离合器,要不车子走动时会抖动得厉害,甚至可能熄火。”吴兵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一边用手指点,一边说着开车的道理。

    王大海低着头,怀着不安的心情,俯视驾驶室里的一切,方向盘、仪表盘……样样都是新鲜的,真令人激动。吴兵催促他动手的声音,王大海想抬脚,可是,感觉自己的两腿僵硬着,脚板也不能自由活动,像抽筋一样,,他有点胆怯地说:“我的手心都出汗了,还是不敢动脚和手。”

    “不要紧张,想像着开摩托车一样,大胆地踩下第一脚,今后就好了,多练习,老大您会发现开车是件很带劲的事。”吴兵看着王大海不自然的身体姿势,鼓励道。

    王大海闭着眼睛,一脚踩下去,睁开眼时,车子在他的操纵下,如同蚯蚓爬行,醉汉骑车,东拐过来,西扭过去。此时,王大海的心情没有先前的那么紧张,但是,脸颊胀得通红,双眼死死地盯着前方的路面。

    “直线行驶,方向盘不要左右乱动,加大油门。”吴兵一直在认真地观察着王大海的动作,大胆地指挥王大海加速马力。

    王大海右脚轻踩油门,车速在“呜呜……”的叫声中瞬间提高。王大海的心情突然好转,有种说不出来的爽,他不由自主地加大油门,车速又加快了,看样子,王大海已经体会出开车的乐趣。

    吴兵看王大海大胆地操作起来,车子以30迈的速度在行驶,在二千多平方米的场地上,还不是游刃有余。他松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香烟,自己抽起来。当他抬头之际,猛然发现,车子正朝向前面一个不大的土丘冲去。吴兵迅速甩掉自己手中的香烟,大叫道:“赶快踩刹车!”

    王大海比吴兵更加紧张,手忙脚乱地把离合器当成刹车猛踩,他还在奇怪地想,这是怎么搞的,车子咋就停不下来呢?是不是吉普车的刹车系统不灵。可以想像到的结果,吉普车一头撞到土丘上,还好速度不快,开的又是吉普车,保险杆撞扁了一点,其他的地方没有大碍。

    吴兵刚开始,在情急之中,去抢王大海的方向盘,想尽快打过方向盘,避开土丘,可是,距离太近,土丘又很长,没有办法绕过。他只好用力拉起手刹,没有停住吉普车,还是撞到土丘上,还好,俩人是皮毛未损。

    吉普车是停下来了,可王大海的心跳一直加速中,整个人在微微的战栗,吴兵把他扶下车后,王大海的两腿还是软绵绵的站不稳,三魂吓掉两魂半,他索性坐到地面,抽了一支香烟,让自己平静下来。

    “还敢不敢开?”吴兵眯着眼睛看王大海,用手指捣捣他说。

    “敢。”王大海果断清脆地说出这一个字。

    “这就对头,别人学开车要一个月才敢上路,你只要两个小时。”吴兵赞叹道。

    “我首先要拜谢师傅,只有名师才能出高徒。”王大海站起来,向吴兵双手作揖。

    “老大,这是您的过人之处,我只不过在一旁指手画脚。”吴兵用双手抱住王大海的作揖的手掌,拉他上车,说:“到点了,得去接丁强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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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六章 风吹草动

    “滚稻草的兄弟,还见外。”看见丁强,在机场没有遮挡的草地上测量,经过几天风吹日晒,他嗓子充血,五音不全,说话像一个老鸭似的沙哑音调。王大海接着说,“吉普车里,有一个罐头瓶,里面泡着茶和胖大海,你端过去喝。”

    “谢谢董事长,拿自己的杯子,去倒一点就行。”丁强诚惶诚恐地把自己的杯子盖打开,走向吉普车。

    “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大家都要注意,学会保护自己。”王大海让小陶买来柿子,分给每人两个,吃下去,清热去燥。特意给市土地局测绘队的工程师四个柿子。

    操作水准仪,不是站直着,就是弓着腰,时间一长,人着实难以支撑住。躺在草地上,天作帐篷地作床,风当佳肴雨当酒。有一种浪漫的幸福享受,大家尽情地吮吸着青草带着泥土的芬芳,望着深远的天空,思想在自由的翱翔。

    废弃的老机场有一千多米长,是三十年代土法上马的跑道,路基石块垒成,上面用黄土、石灰、和河沙三者的混合物,经炼打滚压而成的,经过五十多年的风雨侵蚀,已经长满杂草。不过在土地十分珍贵的闹市旁边,有这么一块小“草原”,如世外桃源,的确,是一种奢侈的享受。

    放眼望去,雨后的草地,野花竞放,像一块刚浸过水的花头巾,连露珠儿也都是五颜六色的。清新的阳光,像是给草地上的万物烫了金似的,在五颜六色的表层,浓浓地染上一抹橙黄,并且反射出道道眩人眼目的光辉。

    “丁主任,喝了董事长胖大海茶,你不要表现一下。”吴兵看着大家休息的空档,有意挑逗丁强,活跃气氛,调整一下疲劳的心情。

    “还表现呢,有空就想躺着,整个人就不想动。”丁强睡在草丛里,回答吴兵。

    “测量这个专业,没有一个好的身体,是搞不下来的。我常年累成习惯,要适应一点。”坐在草地上的土地局测绘队的工程师说。

    “越躺越不想动,丁主任要起来说说笑笑,人的疲劳就跑走了。”吴兵拿着一根草,挠丁强的一耳朵。

    “丁主任,这一个柿子的皮剥掉了,起来把它吃下去吧。”陶勇把一个剥好的柿子,送到丁强的嘴边。

    “大家都很疲劳,我怎么还能剥削小陶的劳动力。”丁强爬起来,接过小陶递过来的柿子,不好意思地说。

    “你是大熊猫,成了重点保护对象。不要像飞机的尾巴--翘得高。”吴兵紧追着丁强不放,又接着调侃他。

    “老婆说,这才几天时间,怎么就变得像黑鬼一样。儿子说我是成了非洲人。”丁强用手捂住,被吴兵挠痒的一只耳朵。自嘲说。

    “你们舍小家,建设德豪新的大家,吃苦受累。让我想起毛爷爷写的一句诗,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总是让我有一个信念,再苦再累,也不能倒下去,只有付出艰苦的努力,才能迎接美好未来。”王大海看着一马平川的机场荒沙地,触发了一种油然而生的创造激|情,要用自己的智慧和双手,带领大家,在这片荒沙地上创造一个现代化的工厂,打造出一流的企业。要驰骋于市场,心中总是要装着春天,不能染指半点阴影,征途中不能有困顿,带着浸润蜜汁的微笑,去征服这个荒沙地,这座城市。

    “丁主任不能再做缩头乌龟,董事长都来了一个,你再不露一手,我们可要打你的屁股。”吴兵硬是把丁强给拽起来,要他表演一个节目。

    “这叫强人所难,翻跟头,打跃子我从小就不敢,唱歌是五音不全。”丁强抓着头,尴尬地站在那里。

    “我给你伴奏。”测绘队的工程师,从他的挎包里,掏出一把口琴,拿在手上,把琴口向下甩了几下,等待着丁强说出歌曲的名字。

    “你不能武不会唱的,干脆朗诵一首诗歌。”王大海看丁强还站在那里抓着头,他指着深远的草地说,“来一段歌颂草地的配乐诗歌朗诵。”

    丁强扭着身子,看了一会儿蓝天后说:“那我就朗诵一首南北朝时期流传的民歌《敕勒歌》。”

    测绘队的工程师也不怯场,配合丁强的朗诵,主动吹了一曲电影《戴手铐的旅客》中的插曲“驼铃”。

    丁强抑扬顿挫地吟诵诗句: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男儿血,英雄色。/为我一呼,江海回荡。/山寂寂,水殇殇。/纵横奔突显锋芒。

    短暂的休息轻松之后,又投入到紧张的测量工作之中,陶勇扛着标杠,跑到机场很远的那一头,把标杠插在地面,人靠着标杠站立着。吴兵扛着水准仪的三角架,放在指定的地点放好架稳,丁强与工程师聚精会神地安装调试水准仪。在各项工作准备就绪后,王大海与吴兵俩人深入到七十年代用作安二飞机场的指挥台后面,察看水泵系统。

    随着太阳爬到树梢上,天气就没有早上那么的舒适,感觉不到一丝丝的风,阳光火辣辣的,让人闷热。为了避免阳光刺眼,保证测量的数字准确,丁强与工程师把雨衣摊开,搭在头顶和水准仪上,遮挡阳光。

    村道上,陆陆续续走着放学的学生,有一个同学眼尖,从远处就看到机场这边,跑道上架着个架子,一块大雨衣把人盖住,像是在架子上,捣鼓着什么东西。见此情形,几个好奇的同学结伴而来。

    同学们,先是三三两两地走来,到后来成群结队地涌向这边。团团围住水准仪,叽叽喳喳地议论不停,有一个胆大的男同学,爬到水准仪三角架的下面,伸着头向上看,大声说:“我看到了,架子上好像有一台大照相机。”

    围着的同学们,兴高采烈地议论开来。

    “是在给对面的人照相,你们看,那个人,手上拿着的像是一根红樱枪。”

    “好像不是在照相,哪有这么远的距离。人怎么能照得清楚。”

    “可能是在拍电影,很多年以前,在机场上拍过电影《风雪大别山》,可是,那时我还没有出生,不知道在哪个角落,不然,上个电影镜头,该有多幸福。”

    “现在,机会不是从天而降。”

    男同学多数在着磨,雨衣披着的人,到底在操作什么?是怎么操作的?

    女同学就不一样了,有几个自认为长着漂亮的,在牵牵自己的衣角,理理鬓发,怀揣着要上镜头的梦想,激动地跑到水准仪前面,希望有人采访她,或是把她录上一段,在宽大的电影屏幕上放出来,是多么幸福的事。

    一个瓜子脸的女同学,拚命地挤过其他的同学,冲到水准仪的镜头前,把自己的脸抵住了镜片,要求把她拍摄下来。

    这一下,激怒了丁强,他突然发威,跑到水准仪前,像撵小鸡一样,把女同学冲散开来。然后,拿着手中的雨衣,回到这边刷一圈,顿时,男同学如苍蝇一样,纷纷逃窜。

    当王大海与吴兵俩看过水泵,回到测量点,丁强把刚刚发生的一幕,讲给他们俩人听的时候,还有个别的同学没有走开,躲在远处,仔细察看,他仍然不相信,这不是在拍电影。

    陶勇拿着标扛,也回到水准仪旁,听候安排下一个测量点的位置。他对王大海说:“我刚才看到了那辆小轿车。”

    “哪辆小轿车?”王大海急切地追问。

    “就是到我们公司去打架的那辆皇冠轿车,车号是:88888,不会错的。”陶勇肯定地向王大海说道。

    “苏跃富,这个滚刀肉的嗅觉还真灵敏,他又要打什么鬼算盘。”为了进一步摸清真实情况,王大海安排丁强与陶勇俩人一起到村子里转一圈。

    没有多长时间,丁强与陶勇已经赶回来,丁强想了一个简便又有效的办法,他走到村口的一个小卖部,买一包香烟,漫不经心地问营业员:“谁这么有钱,开了一辆五个8的皇冠车。”

    “是苏大老板,中午在村长家吃饭。”营业员显然对苏跃富的情况比较熟悉。

    “他是这里人吗?”丁强在做进一步了解。

    “我们村,苏家大屋的人,他现在可发家致富了,已经大名鼎鼎。”营业员还在笑话丁强,竟然不知道他们村子出了一个滨江市的名人。

    王大海第六感觉,好像有什么风吹草动。( 最沧海 http://www.xlawen.org/kan/274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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