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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8 部分阅读

    ,不知道究竟趴倒在何方,他蹲下身子,顺着刚才的叫声方向,用手贴着地面,四处摸索,终于探到吴兵的衣服,一把拽住,急切地问:“你给鬼掐住了。”

    “不是掐,是给死鬼绊倒。”吴兵轻声回答。他抓住王大海的一只手,慌张地向王大海的方向移动,手臂似乎还有一点颤抖。

    “千年古寺,什么情况都会发生。”王大海把吴兵往自己的胸前方向拖,他并不知道,吴兵为什么会跌倒,只是含糊其辞地随便说道。

    “我绊倒以后,手摸到一个软绵绵的,力用小了,还拉不动。”吴兵因为没有思想准备,突然,脚碰到一堆软物,虽然平时打架斗殴胆子大,但此时还是有点心虚。他停了一会,接着问:“鬼长得什么样子。”

    “都说鬼没有脚,牛头马脸。”王大海想象着对吴兵说。

    “董事长真的见过鬼吗?”吴兵不相信地问。

    “我火焰高,看不见鬼,但在小时候,听老人说,他们看见过各种各样的鬼。”王大海如实回答。

    “不要再故弄玄虚,在黑暗里讲鬼,格外吓人。”吴兵摸着刚才碰痛的膝盖,说道。

    “老人说得更离奇,有时候,兴致来了,就去捉个鬼来玩一玩。”王大海没有放过吴兵,有意地说得吓人。

    “鬼还可以当宠物,养在家里,做人类的朋友,听起来就让人心惊肉跳,不寒而栗。”吴兵胆怯地说。

    “哪要你好奇,追着问,讲给你听,又害怕。”王大海不以为然地责怪道。

    “我好像真绊到鬼,圆溜溜的,不信,董事长去摸摸看。”吴兵心有余悸地说道。

    为弄清实情,王大海伸手向吴兵刚才爬过来的方向摸过去,没有摸到任何东西,更谈不上有牛头马脸的鬼。在吴兵的催促下,王大海只好继续摸索,蹲在地上,往前挨几步后,手触摸到一个物体,是像吴兵描述的一样,软绵绵的,当即心里一惊,王大海心想,这不是什么鬼,难道是僵尸,手刚碰到时,马上缩回,但镇定一会,王大海认为自己不能在吴兵面前,表现出胆小怕鬼的样子,义无反顾,手又伸出去,慢慢地伸向那软绵绵的,让人害怕的东西。

    “到底可摸到鬼了。”吴兵一只手,推着王大海的背部,着急地问。

    “你这是自己吓自己,鬼听到人说话,早就跑得没有踪影了。”王大海宽慰道。

    “鬼跑了,可能躲在哪里,要么总是跟在我们后面,下一步,还怎么去找王长江。”吴兵不放心地问。他是想打退堂鼓,有撤出去的打算,对这座高大阴森的大雄宝殿,着实有点心虚,不像王大海孩童时代,经常带着小伙伴们,到庙里来玩躲猫猫游戏,香炉下,菩萨背,什么地方乱钻,心里适应。而吴兵从未进过此门,有一种神圣的距离感,畏而远之。

    “我做你的后盾,保护好后背不受到伤害。”王大海坚定地鼓励道。

    “我看到电影里的吸血鬼都是獠牙长舌,董事长火焰高,吃不了,长舌肯定要伸到我的颈脖。”吴兵担心地说,他越想越害怕。

    “那只能委曲你了,最好的办法,躲到我的胳窝下。”王大海开着吴兵的玩笑。

    王大海抓住软绵绵的东西,并没有像吴兵说的那样,用力小了拉不动,他很轻松地就拖到身边,再用手仔细地摸捏一番,王大海心里明白,原来这是一块磕头用的蒲团,柔软,很厚,可以躺一个人的上身在蒲团上睡觉。

    王大海与吴兵知道真相后,俩人会心一笑,原来是虚惊一场,给王大海说准了,吴兵是自己吓自己。鬼情排除,摸出大厅,转入后面的寮房,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寻找王长江,王大海半蹲着,让身材小点的吴兵踩在王大海的肩膀上,爬上窗户侦察里面的情况,都是清一色的光头,寻找长头发的王长江,应该没有多少难度。

    第一个窗户里,房间里很安静,一字排开,床连着床,间距不算太大,每个床上的和尚都在睡觉,还不时传来一阵阵鼾声。吴兵用手向王大海摇一摇,示意没有看见要找的王长江,随即从王大海的肩膀上跳下来。

    第二个窗户里,与第一个房间里情况就不一样了,和尚很安静,但房间里不安静,电视机在播放电视连续剧,人物对白的声音,清脆入耳。和尚有的在呼呼大睡,有的靠在床上看电视。吴兵奇怪地问王大海,真好玩,和尚也喜欢看电视。

    第三个窗户里热闹得很,吴兵自信地对王大海说,王长江可能就在这个房间里。吴兵感到惊讶,居然有四个和尚围着一张桌子打牌,还有不少和尙站在一旁津津乐道。吴兵非常认真地搜寻两遍,最后还是遗憾地对王大海摇摇头。

    就在这个窗户下,王大海用力顶着吴兵,两眼不经意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不远处闪过,这个人不是已经双规进去,怎么在佛门圣地神出鬼没,带着一种偷偷摸摸的慌张。王大海在脑海里仔细地回放一遍刚才的画面,不错,是李建国,千真万确,错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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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八章 曲径通幽

    夜晚的龙山寺,温度很低,时不时传来一两声飞禽走兽的嚎叫,山中的乱风,像一只饥饿的猎鹰,不停地梭巡,吹得树叶嗦嗦作响,偶尔松鼠咬落松子掉到地上,本来是一种让人心旷神怡的景观,但在黑暗中的此时此境,却让人不自然地把心往上拎,连山溪流水的声音,听上去,响得诡异。

    王大海与吴兵穿过大雄宝殿,绕行和尚住的寮房,向山后方丈的居室进发。吴兵第一次在黑夜里进到寺庙,还没有从大雄宝殿的死寂里缓过神,又被山中小道四处的响声,搅得心神不定。刚才是静得恐怖,现在恰恰相反,响得惧怕。

    “这龙山寺,看起来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像是到了阎罗殿。”吴兵将自己的双手,抱在怀中,心虚地说。

    “境由心生,不要老是想着怕,越想越怕。”王大海安慰道。

    “感觉有点血腥气似的,我身上都起鸡皮疙瘩了。”吴兵身子打着颤,哈着气说。

    “放下屠刀的人,能不带着血腥气吗?”王大海停住脚步,等吴兵走上前,拍着吴兵的肩膀,接着吴兵的话题说。

    “这些人不想坐牢,倒是找了一个很好的藏身之地。”吴兵四处看看,黑魆魆,一切都淹没在黑暗之中,他感叹道。

    ?长?风?文学 www.cfwx. net “不能这样说,监狱是国家强制性劳动改造,来这里的人是自愿修行。寺庙好歹也是国家批准的地方,光明正大的地方,不能说成藏身之地。”王大海解释道。他扶着吴兵的肩膀,俩人并排走着,虽然小道走起来有点拥挤,但可以缓解吴兵紧张的情绪。

    “我的意思,感觉上这里比监狱还要阴森恐怖。”吴兵想到先前的静,刚才的响,与其它地方有所不同,对王大海谈起他的感受。

    “那是因为你坐过牢,对监狱没有了神秘感。如果以前到过寺庙,不会像今晚这样恐惧。”王大海顺着吴兵的心思,分析道。

    “情不自禁,好像山中有无数双眼睛,邪恶地盯着我在Yin笑。”王大海的分析并没有打消吴兵的恐惧心里,他的语气沉重,还在风声鹤唳,草木皆鬼。

    王大海想不到更好的解释说服吴兵,也不能打一个照明弹,照亮整个山顶。无奈之时,他忽然想到一个比喻,把寺庙比喻成一个机关单位,人的心里自然而然地有了亲近感,可以消解杯弓蛇影的疑虑。想到此,王大海说道:“想象着这里是国家批准的机关单位,我们是到单位里办事,心里恐惧的负担就放下了。”

    吴兵没有再说什么,俩人继续赶路。王大海先是在前面引路,主动与吴兵说着话,分散吴兵总是盯着漆黑一团的山谷与树影的目光。有个熟悉的王大海的声音,在耳畔萦绕,吴兵紧张的心里放松一点,但吴兵鬼片看多了,印象中,鬼往往是从后面偷袭,于是在吴兵的要求下,吴兵与王大海对换了一下位置,吴兵在前面搜索前进,王大海断后。走了一截路程,吴兵忍不住沉默,找一个话题来壮胆,他好奇地问:“董事长,方丈与住持,到底哪一个官大。”

    “方丈由省级以上的佛教协会任命,住持由当地佛教协会任命。你想一想,哪一个官大。”王大海想了一会,简单而形象地对吴兵解释道。

    “方丈的官大,那么董事长刚才说,找方丈,或是主持,为什么不直接找大官。”吴兵紧追不舍,缠着王大海问。

    “大官管学问,修行的事,小官相当于总管,涉及大大小小的琐事,找王长江,这两个官都可以找。”王大海边走边说。他怕吴兵胆怯心虚,一只手有节奏地在吴兵的肩膀上拍着。

    不知不觉,前方已经看见微弱的灯光,那亮着的地方,可能就是方丈的居室。王大海与吴兵俩人兴奋地加快步伐,不一会,来到一排石屋前,走进房檐下,雨后的潮湿加上古老的屋梁的朽味,常年不见天日,整个空间,给人的感觉十分的昏暗、浑浊,一盏白炽灯闪着微弱的光,被风一吹,可能是寺庙里的电压低,或是电路接触不良,孤独的灯泡,在摇晃中,忽然熄灭,正在王大海一筹莫展的时候,电灯又自己眨着眼,亮了起来。

    “这是欢迎,还是不欢迎我们。”吴兵奇怪地问王大海。

    “好像在问,施主干什么,夜闯一片净土。”王大海着着桔红色的光,想象着回答。

    “电灯都欺负人,多管闲事。我来敲门。”吴兵走到有光亮的地方,又胆大莽撞起来,一扫刚才的小心翼翼,疑神疑鬼的心里,他跑到亮着灯光的门前,迫不及待地举起手,“咚咚咚”地用力敲了三下。

    随着“咯吱”一声,古木门缓缓开启,一个穿着杂碎布片缝成的黄|色袈裟的和尚,站在门前,严肃地注视着吴兵,接着又用目光看了一眼,站在吴兵身后的王大海,没有吱声。

    “我找你们的领导,要找大领导。”吴兵大声地说道。他刚才怕鬼,但与人打起交道,耀武扬威,神气十足。

    “请问施主,是来避灾,还是逃难?”穿袈裟的和尚,双手作揖,口中低声地念着阿弥陀佛,善哉!

    “快说你们的领导住在哪里?我们是来送钱。”吴兵想不出怎么回答,灵机一动,想出一个好理由,立即答道。

    “门上不是有匾额,你们难道不认识字么,这种地方也能找错。”穿袈裟的和尚看到吴兵气势汹汹的样子,不冷不热地说道。

    王大海站在门外,听到话音,他抬头看着门头上的匾额,明白这位穿着袈裟的和尚就是方丈,心中不免一阵欢喜,心想今天真是顺风顺水,要找的人,居然开门就见到。王大海拉开吴兵,走上前,双手作揖,礼貌地对穿袈裟的和尚说:“方丈大师,我的弟弟负气离家出走,躲在你们佛门圣地。”

    “你这位施主还有修行,刚才那位一脸杀气。”方丈客气地让进王大海,不忘数落吴兵一句。

    “请大师发善心施恩德,交还我的弟弟王长江,走的时候,跟他母亲说,要当和尚。”

    “我不知道你弟弟是想出家当和尙,还是想皈依当俗家弟子,不管是皈依还是出家,都要到寺庙里找师父点化。这是施主的个人自由,我无权干涉。”

    在方丈的指点下,王大海找到正在菩提树下打坐的王长江。对于千辛万苦寻找的王大海,王长江没有看一眼,转过背,不发一言一语。王大海冲上去,一把拉起王长江,可还没有等王大海松开手,王长江用力挣脱开来,换一个地方,继续打坐。王大海伸出双手,封住王长江的领口,猛地拽起,抵在菩提树干上。

    “可知道母亲悲痛欲绝。”王大海问。

    “我有自己的自由。”王长江答。

    “还与李建国纠缠在一起。”

    “不用你管。”

    “你姐姐含辛茹苦,供你读书,读出这个结果。”

    “与你无关。”

    “你还记得曾经对着爸爸的遗像,许下的诺言:我是家中梁。”

    “你不要像魔鬼一样的缠住我。”

    “什么意思?难道是我影响了你的前程。”

    “我不能再生活在你的阴影里。”

    “一个不知道感恩的人。”

    “不要站在你的立场咄咄逼人。当年,如果你不去找滚刀肉呈能,伤成那样,我会去烧一个‘死’字吗?如果不受你坐牢的牵连,我会留在这个小城吗?如果放弃报仇,我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吗?仕途淹没了,爱情迷失了,一无所有。不要以为,你是老大,你就是救世主,其实,你什么都不是,一个没有文化的土豪,给王家带来的是灾难,让一家人不得安宁,提心吊胆。”王长江如霹雳一样盛怒,大肆咆哮。

    王大海冷静地与王长江对峙着,他对王长江恶劣的表演,不屑一顾,这么多年来,当忍则忍能忍则忍忍无可忍毋须再忍,如果不去狠狠地揍他一顿,就不要捏起自己的拳头,没有付出行动的愤怒毫无意义,也不要为自己的混蛋行为找任何借口。

    不知道对王长江是伤心还是痛恨;是惋惜还是怜悯;是挽救还是毁灭。王大海的铁拳挥起,义无反顾,重重地砸向王长江,如冰雹般落下去。

    第二一○章 兄弟情义

    王大海不知道,捏在拳头上的是爱还是恨,嗤的一声,酣畅淋漓的一拳打在王长江的左脸。王长江真的有点弱不禁风,一介书生,整个身子像空中的纸片一样,摆过去,又飘回来。

    “董事长,真的动手呀。”吴兵看到王长江被一拳打飘过去,急切地对王大海大声喊叫。

    王大海蛮横起来,听不见任何声音,满脑子充斥着,第一拳安息父亲的在天之灵,第二拳安慰母亲憔悴的心,第三拳报答王长江姐姐王小荷的含辛茹苦,第四拳……。王大海在王长江身体飘回来的一刹那,咚的一声,第二拳,落在王长江的右肩,王长江算有种,咬着牙,艰难地挺住,没有退却倒下。

    “董事长,打沙袋呀,可是你的弟弟王长江。”吴兵拚命地拉住已经眼红的王大海。

    王大海的右手一挥,吴兵使出吃奶的力气,用力拉,根本不是王大海的对手,被甩出一米远。王大海年少时,长期搬运液化石油气罐,练出的一手好臂力,而吴兵拿刀砍人的手,俩人不能放在一个桌面上,相提并论。

    王大海小时候,父亲的家训,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两天不骂提拎甩掛。虽然王长江已经大学毕业,现在还是国家干部,但是小时候欠揍,规矩搞坏了,严父因化工厂事?长¥风¥文学 ..剩ナ涝纾芳负趺挥卸酝醭そㄕm醮蠛o耄悄敲吹男湃瓮醭そ晕约河氲艿芡醭そ怯涝兜那仔值埽淙唬恢烙涝毒烤褂卸嘣丁?尚Φ氖牵酵防矗艿芡醭そ约彝サ谋撑眩孕湃蔚谋撑眩醮蠛2乓馐兜阶约菏亲宰鞫嗲椤?br />

    吴兵的拉扯与喊叫,更加燃起王大海心中的怒火,王大海甩开吴兵的右手,捏得咯吱作响的拳头,已经划破寺庙里黑暗中令人窒息的空气。

    “你快讲,赶快讲,赶快讲我错了呀。”吴兵没有办法拉住王大海,他灵机一动,冲向呆若木鸡的王长江,整个上身像包饺子一样,围住王长江。

    “嘣”的一声,第三拳重重地打在吴兵的后背上,吴兵的后背比王长江的右胸要结实得多,可能是吴兵抱住王长江,有俩个人的作用力,吴兵纹丝未动,后背失去弹性,着实的一记重拳,痛得吴兵大叫:“哎哟,我的妈呀。”

    既然已经动手,就要打痛,打到位,不能打得不腥不臭,半途而废,否则不长一点记性。看到王长江一副软顶硬抗,为国效忠的勇敢表现,王大海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怒斥道:“吴兵如果不离开,我连你一起打。”

    王大海怒气冲天,抽下腰中的皮带,狠狠地抽下去,结果皮带抽断了,王大海真有一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执迷不悟的悲叹。人的勇敢,可能是与生俱来的,王长江发现王大海的皮带要落到吴兵的背上,王长江伸出手臂扛住,皮带抽在王长江的胳膊肘上,断成两截。当王大海握住两截皮带,又用力挥起来时,王长江挣脱吴兵的保护,冲上来,猛地抓住王大海手中的皮带。

    “对不起!哥哥。”王长江抓住皮带,没有松手,怯怯地说。

    王大海当时心头一热,突然觉得王长江瞬间成熟起来了,他心痛地看着王长江身上刚刚落下的伤痕,湿润的眼睛在打转。他用沙哑而低沉的声音回答:“没关系!知道就好。”

    王大海甩掉手中的皮带,跑到黑暗中的菩提树下,坐在刚才王长江打坐的石凳上,王长江的一句话,像是一记更重的拳,打在王大海的身上,皮不疼,肉不痛,心在喷血。自从王大海坐牢以后,这么多年来,王长江还是第一次开口,叫王大海一声“哥哥”,还有三个字“对不起”,这五个字一个感叹号,一个句号,组成一句真诚的话语,却温暖感动着王大海,足以使王大海聆听和领受到宽容的心态,

    沉默中的王大海,在脑海中,想起母亲平时唠叨的话,长江是老小,还不懂事,你们都要担当一点。王大海深入地想,兄弟间有什么仇恨,应该是写在沙滩上的,兄弟情永远比友情更进一步,在王大海的记忆深处,随着时间的潮汐退却,总忘不了,王长江在风雨中,摇摇晃晃递给王大海伞的小手,王长江的小身子却淋湿了。在父亲遭遇不幸时,王长江幼稚而天真的勇敢,一个人,像孤胆英雄一样,猫到滚刀肉的别墅前,用火烧成一个“死”字,以泄愤。虽然多了不属于王大海的分担,王大海将此事独揽下来,顶替坐牢,但可见一片兄弟情义。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手足断,安可续,衣服破,尚可补。

    自从父亲遇难以后,王大海非常看重兄弟情义,兄弟就像片片拼图,结合后构成一幅美丽的图画,如果不见了一片,就永远都不会完整,王长江就是王大海不想遗失的那重要一片。不论经历多少岁月,不管走过多远路途,还是遭受多少委曲,王大海不想撕裂兄弟情义,兄弟之间,即使打断骨头还是连着筋,虽然无法回到小时候与弟弟王长江一起无忧无虑的单纯而美好的时光。但是,也不必像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剑拔弩张。或者,老死不相往来。今晚的王大海,在王长江一句真诚的话语面前,认识到他太过于自信与冲动。

    “董事长,我的骨头可是钛合金,如果是一般的钢铁,可能给捶扁才罢休。”吴兵安抚表扬一会儿王长江以后,跑到王大海的身边,也挤到石凳上,摸着背,表情痛苦地说。

    “好久没有打过架,骨头朽了。”王大海从刚才的深思中回过神,冷冷地说。

    “董事长刑满释放时说,现在的人还有谁打打杀杀的,三教九流,清一色西装革履。”吴兵从侧面回答,以证明骨头朽得有道理。

    “我还记得,管教队长说,人生要达到最高境界,能够去鄙视你的仇人,必须要在势力和人格上不断强大起来,强大到气死你的仇人。”王大海心情好一点,动情地对吴兵说。

    “董事长是宽于利己,严以待人。对别人说,冲动是魔鬼,自己冲动起来,就是英雄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吴兵针对王大海刚才的冲动行为,调侃道。

    “从来没有过今晚这样的冲动,可能是物极必反,爱深深,恨切切。”王大海自我反省,奇怪自己竟然对弟弟王长江这样的一往情深,像一个做父亲的人一样,对于恨铁不成钢的孩子大打出手,完全没有理智而言,不知道出手时的轻重。

    “佛门圣地,的确神奇,空气都能感化人,王长江并非像董事长想象的那样。”吴兵很高兴,冲动以后,冷静下来想想,王大海与王长江兄弟俩人,心中的一根情义的弦被触动。

    “不能让王长江在官场的染缸里把他的良心染没了,做出虚伪与欺骗的勾当,只要有人给他官做,就会服服帖帖地把自己的人性尊严都交出来,除了管他的主子,对其他任何事情都会发生一种不信任的心理。”王大海仍然不放心地分析道。

    “通过刚才与王长江的交谈,他认为社会是不公平的,不能让社会适应个人,只能是个人去适应社会。”吴兵如实回答。

    “他为什么要逃避?”王大海疑惑地问。

    “不知道,王长江心里的小九九,怎么可能对外人说。”吴兵无奈地回答。

    虽然王长江受到哥哥打击后,能忍气吞声,并对哥哥王大海说出一句真诚的话,这是难能可贵的事。但在王大海心中,王长江为何逃避,仍然是一个迷,兄弟俩人没有大打出手,也没有选择回避,就有进一步走近的可能。王大海授意吴兵先过去与王长江再沟通一番,协调有一个基础之后,王大海再出面,必须要解开王长江心中迷一样的结,劝王长江走出寺庙,回家见母亲,回单位上班。

    吴兵没有辜负王大海的期望,王长江态度合作,能正确认识到王大海冲动,虽然不对,但情有可原。然而谈到具体为何选择出家的原因,闭口不谈,只字不提。吴兵无可奈何,只好做通王长江的思想工作,与哥哥王大海正面、深入、认真、好好地谈一次。

    “你拿了李建国的钱财?”王大海问。

    “没有。”王长江回答。

    “为拿到金饭碗,分配到机关工作,行贿了?”

    “没有钱。”

    “你成为李建国的帮凶,办了冤假错案。”

    “没有那个必要。”

    “在单位里提干受到阻碍。”

    “没有想到那个问题。”

    “逃犯李建国来要挟你,需要你给他提供帮助。”

    “没有见到他人。”

    “你在说慌,刚才还看见李建国从寮房那边溜走了。”

    “没有见到就是没有见到。”

    “事实面前,你还百般抵赖,矢口否认。”

    “可能是巧合。董事长搞得像审犯人似的。”吴兵看不过去王大海霸道的问话。他打断王大海的话,从中劝解道。

    “你什么事都没有,为何选择逃避?”王大海狂轰滥炸的一番追问,没有水落石出,他推开吴兵,靠近王长江,大声地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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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一一章 看着前方

    王大海的拳头打在王长江的下巴,却痛在王长江的心中。面对王大海的种种担心,连环炮似的逼问,王长江是坦然的,可以说是问心无愧。但是,既然什么事都没有,又为何选择逃避,王大海对这个问题紧追不舍,必须要王长江给一个说法,才善罢甘休。

    对于王大海需要知道的答案,王长江心中有难言之隐,他不愿说,也说不出口。王长江刚才支支吾吾,对王大海说了一句对不起的话,是发自王长江的肺腑之言,现在他认识到,走上工作岗位以后,已经将“我是家中梁”的诺言,抛到九霄云外,对不起父亲的在天之灵,还让母亲操心,姐姐失望,哥哥受委曲。

    “是不是失恋了?”吴兵很细心,通过王长江的只言片语,他有一种预感,于是,走到蹲在地上沉默不语的王长江身旁,关心地问。

    “对不起,吴总。”王长江没有正面回答吴兵的问题,想到刚才因为兄弟争执,还让保护他的吴兵,挨了王大海一拳,客气地向吴兵赔着不是。

    “你也没有欠我的,为什么说对不起。我想,你不要对不起自己。”吴兵并没有在意,虽然后背还有点痛,但保护小老弟,理所当然。他针对王长江本人的事,反问道。

    “人生不过如此,没有什么〖长〗〖风〗文学 www.lwen2.com大不了的。”王长江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脱口而出。

    “看得出来,肯定是被女朋友甩了。”吴兵紧盯着王长江的表情,猜测道。

    “人家有的是背景,我有的只能是寂寞。”王长江淡淡地感叹。

    “天涯何处无芳草,一个大学生,骄傲的国家干部,是个抢手货,怎么说出没有骨气的话。”吴兵用手轻轻地推了一下垂头丧气的王长江,大声地鼓励道。

    “每个人在点评别人的时候,都很容易高风亮节。什么放手,含泪祝福。假如有一天你自己遇到类似的状况,你能做到放手和祝福吗?所以很多事情,当真是,说得容易,做起来难。除非不爱,得来容易,才能做到放手和祝福,人都是只有在不爱的时候,才能表现得潇洒,真爱上了,付出所有,又失去爱的人,怎么可能不痛?”王长江本不想说太多的话,总是在不停地回忆,始终走不出阴影。他也许被吴兵刚才的英雄举动所感染,俩人的心理距离一下子拉近了,开始与吴兵倾诉起来。

    “我是过来人,你别跟我说,你最爱的人是谁?人生还很长,谁也无法预知明天,也许你的真爱还在下一秒等着你。”吴兵立即打断王长江的话,提出他的见解。

    “失恋最痛苦的不是没有她,而是最美好的回忆,紧紧地缠绕着自己。过去就是骂她一句,她都是犯贱地开心,想一想,真的有一种生死不离的感觉。”王长江如实地谈着自己的感受。

    “现在不说你再骂她一句,就是你呼吸一下,她都觉得空气是肮脏的,巴不得你从地球上消失,是多么的伤人啊。”吴兵认为王长江的美好回忆,只不过是一种单相思,他不服气地与王长江理论。

    “我到龙山寺里来,就是让自己好好地想一想,我究竟错在哪里?”王长江不能释怀,他想挽回,从他个人的角度发出疑问。

    “当你问,我做错了什么?你的心已经到了绝境。你的确没有做错什么,她不爱你了,是她的事,又与你何干?假如你偏偏要说自己做错,那么,你唯一的过错,便是没有首先不爱她。”吴兵站在王长江的立场据理力争,必须要让王长江重新树立自己的信心。

    “首先不爱她,做不到。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狠心离去。”王长江想不通,相知相爱的人,怎么说走,就毫无牵挂地背他而去。

    “那是你心太软,对于女人,只要你上了她的身,她就是你的人,不会再跑了。”吴兵被问得无言以答,既然道理说不通,只能来蛮横的,他轻声地教王长江一个征服女人的绝招。

    吴兵找到王长江的症结所在,是因为失恋,才导致王长江看破红尘,离家出走。他以过来人的经验,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解说服王长江,对人生要看开一点,不要太纯情,痴迷于初恋之中而不能自拔,并传授如何控制女人的法宝。

    对于王长江的恋爱对象是谁,吴兵不清楚,他抱着好奇的心理,拉住王大海,抬头问:“这个让王长江失魂落魄的女人是谁呀?”

    “是李建国的妹妹,名叫李萍,她的老子是副市长。她与王长江是大学校友,比王长江低一届,那次大学生上街喊口号提要求,她与王长江关在一个派出所,通知家长去签联保责任书才放人,是我去签字,当时与她见过一面。”王大海给吴兵进行简单介绍。

    王大海回忆起那次省城之行,沿途车费与吃饭都没有花费,开店老板赠送。将省下来的钱,送给王长江,但王长江坚决不收也不用王大海的钱,对于王大海坐牢一事有成见,怕影响到王长江的前程。苦等一天,王长江始终不见王大海的面,最后,王大海无可奈何,通过邮局将钱汇到王长江所在的大学,汇款人写上王小荷的名字,便于王长江接受使用,平时点一些小炒,可心补补身子。王大海担任董事长以后,经济上宽裕一些,经常暗中送钱给王小荷,再由王小荷邮寄给王长江,并且要王小荷必须保密,不能透露真相。

    王大海对李萍的印象不好,感觉太世故,当时在派出所,李建国找他的警校同学,保出李萍与王长江,王大海站在大厅中间,李萍熟视无睹,挽着王长江的臂膀,扬长而去。如果说李萍对王长江有爱情的话,那就是李萍在经营自己的爱情,王长江虽然出身于平民家庭,但王长江是天之骄子,与李萍一样,是为数不多的大学生。李萍主动进攻,俘虏了王长江,可以将王长江改造成她的家庭,或是她自己想要的理想爱人。

    这次与王长江分手,不外乎三种可能。首先可能是她哥哥被抓,怀疑与王大海有关,记恨于王长江。第二种可能,王长江是李建国的得力干将,李建国倒了,宣告王长江的政治生涯结束。最后一种可能,她本人,或是家族的影响,寻找到一个更好的恋爱对象。

    “王长江真是太老实了,知道是李建国的妹妹,应该早就把她给上了。”吴兵在一旁听完王大海的解释,惋惜地说。

    “你不能给王长江说歪经,如果不能给你的女人穿上嫁衣,那么千万要停住你解开女人衣扣的手。”王大海拍着吴兵的肩,认真地说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当时王长江上了她身子,王长江不致于后悔成这个样子。如果不行,我来想办法,找机会,王长江把她给上了,生米煮成熟饭,看她怎么办?”吴兵不同意王大海正人君子的观点,他给王长江出谋划策。

    “感情破碎了,并不是最痛的,而是碎了以后,却还要踩上去。”王大海针锋相对,驳斥吴兵的观点,不论结局如何,不能再继续伤害。

    王大海没有与吴兵继续争执下去,他走到心情看上去要轻松一点的王长江身边,就着王长江刚才与吴兵俩人谈论的失恋话题,进一步地深入下去。

    “走的不再回来,回来的也不再完美。”王大海轻声地对王长江劝慰道。

    “可是,离开以后,想到的都是落寞的画面,看什么都没有色彩。”王长江情绪低落地回答。

    “执着地爱一个人,最后不但伤害了自己,也刺痛了别人。”王大海辩证地剖析道。他想动摇王长江对李萍的单想思,出家纯粹是一种逃避,也解决不了问题,只能被嗤之以鼻,更加证明,李萍的选择是正确无误。

    “说放就放,我不是铁石心肠。”王长江痛苦地说。

    “跌倒了,爬起来再哭。如果李萍决意要离开,你不必惋惜。我认为李萍在经营自己的爱情,把恋人当成商品一样,当你款式已经过时,或是升值空间不大,不是一个潜力股时,她就要去经营其他商品。她的行为更加证明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一个人,要学会的不是越来越懂得珍惜,而是越来越懂得放弃。”王大海语重心长地对王长江分析李萍离开的主要原因。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真的又恨她。”王大海绝望地说。

    “别告诉,你恨她,因为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如果选择离开,大家都有责任。”王大海立即制止道。他怕王长江做出冲动过激的行为。

    “不爱又不恨了,我该怎么办?”王长江迷茫地问。

    “出家当和尚呀。”吴兵趁机调侃王长江一句。

    “看着前方,一个人总要走陌生的路,看陌生的风景,听陌生的歌,然后,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你会发现,原本费尽心机想要忘记的事情,真的就这么忘记了。”王大海循循善诱,暗示王长江的人生可以重新开始。

    第二一二章 国际航班

    王长江在最沮丧、最无助的时候,愿意陪他坐一坐的人,是王长江的哥哥王大海。王长江看透了,做错了,还能喜欢他的人,仍然是哥哥王大海。

    虽然李萍在王长江的心灵上关上一扇门,暂且不去想李萍是否在经营爱情,选择分手,两个人都有责任。但血浓于水,哥哥王大海在他的心灵打开一扇窗,看着前方,不能垂头丧气,自暴自弃,闭目忧过,即使仰天长啸,那只不过是失意时的悲叹,两眼茫然无光,失去向前的信心与勇气。

    龙山寺的夜,黑暗统治着这个世界,王长江抬起头,猛然发现,黑色的夜幕上,虽然不见皎洁的月亮,竟还挂着散落的星星,有一丝丝清辉,照在他的心中。其实,人生旅程的景观一直在变化,向前跨进,就看到与初始不同的景观,再向前去,又是另一番新的景象,不论是成功还是失败,无论是困苦还是荣誉,一切都成为过去,人生又掀起新的一页,看着前方,看着( 最沧海 http://www.xlawen.org/kan/274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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