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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部分阅读

    亏损,我自动离职,风险金不退还。   我丈夫劝我小心行事,要是别的事,我肯定听他的话,可这件有可能最大限度体 现我人生价值的事,我还是毅然做出了破釜沉舟的决定,把在赣州一年的积蓄拿 了出来,把我的桑塔纳轿车给卖了,交上了风险抵押金,在合同上正式签了字。    我之所以有这么大的信心,跟我已经快研制出了一种治疗肝炎的新药有直接关系。 肝炎在中国是常见病,各种类型的肝炎患者人数过亿,而且至今没有特效药,市 面所销售的各种治疗肝炎的药品大都是缓解病情,降低一些检验指标,其实我研 制的所谓新药也是这种东西,只不过成本更低,利润空间更大。   目前中国药品的研制是个很复杂的事情,也很专业,就不详细讲了,反正很多所 谓新药都是把国外已经过了专利保护期的旧药低价引进来,哄中国的老百姓。我 后来也干这种事,不过在赣州时搞的那感冒药和这肝炎药是我在中药传统配方的 基础上研制出来的,我一直没跟你讲,我爷爷是个地地道道的乡村土医生,他大 半辈子都是用我们老家的草药给乡亲们治病,而且很有疗效,我只不过研究了他 配方中一些草药的化学成分,经过提纯后能够用于成批生产而已。   我走马上任后的第一件事是给药厂改了名称,因为原来那药厂在行业内已经是声 名狼藉,药品质量低下,收钱不发货等行为使其商业信誉几乎等于零,于是,南 昌飞马制药厂的大牌子挂了出来。我干的第二件事是把厂里大大小小的干部精简 了百分之九十,他们当然有意见,可我拿着上级主管部门“只要能让药厂起死回 生,有利于改革,用什么方式都行”的尚方宝剑,他们也只能忍气吞声了。第三 件事是把原来药品研究所的人给聘回来,转不转关系都无所谓,只要人来就行, 工资都翻一番,每人一套住房,研究经费比原来增加十倍,当然有人还是不来, 可几个骨干回来了。第四件事是狠抓质量,凡是哪一道工序连续三次出现质量问 题,主要责任者立即除名,毫不含糊。   各种措施一经实施,果然立竿见影,起码不会再发不出工资了。有时候国企并不 像想象的那样不可救药,只要领导别太无能,别太贪心,把个人的利益和工作紧 密地挂起钩来,让它不赔钱还是不困难的。(笔者一笑:“你说的别太无能和别太 贪心这两点,对于很多官僚来说,已经难于上青天了。”)   工资能发出去,我就没了后顾之忧,全身心投入到新药的研制开发上。我这人天 性好强,要干的事就一定要干成干好,所以有将近两年的时间,我几乎很少回家 ,不是在厂长办公室,就是在实验室,要不就到全国各地跑市场。为此,我和丈 夫准备三十岁要孩子的事当然就只好往后安排了。

    生产出多少良药也治不好爱情的心病(4)

    新药有了卫生部门的批文后,以物美价廉的优势进入了市场,我们基本上 没有做广告,所以你可能没听说过我们这药,但医药公司对我们的药非常欢迎, 因为我们这药在疗效上和那些整天打广告的同类药没有什么差别,可价格比他们 低一半还多,给医药公司留下了巨大的利润空间。现在是市场经济了,当然哪种 药赚钱医药公司就喜欢卖哪种药。有一度,我们这种新药简直到了供不应求的程 度,只好让工人们加班加点地干。很多年没有加班加点过的工人们也很兴奋,因 为这表明工厂又恢复了活力。   上级主管部门看到这种状况,立即把我们厂立为国企改革的榜样,而且很快进行 了股份制改造,设定为一亿股,一千名工人以现金和工龄每人一万股,共一千万 股,工厂以土地、设备、品牌等拥有六千万股,我以技术和管理拥有一千两百万 股,剩下的一千八百万股由上级领导部门分配给各相关单位。在股份制公司里我 是总经理,因为这家公司的主业还是制药,最大的股份还是药厂,所以一般情况 下,人们还是把我称为厂长。对称呼我倒无所谓,主要是能够有职有权地干事业 就行了。   由于每年有几千万的利润,除了扩股之外,还能有一千万用来分红,这样我每年 大约能分到一百二十万元。头一年,我不敢要,因为我从来没有拿过这么多钱, 但上级领导下命令非让我拿,说我不拿就会被人议论改革是假的,不仅仅会影响 药厂的形象,也会影响全市、全省的形象。我只好拿了,可还是不敢自己花,就 设立了一个科研基金,用来奖励开发出新药的技术人员。第二年,看到其他地方 科技人员做出突出贡献的,几百万元都敢拿,我的观念才有了变化,也参加正式 分红了。   有了钱,我当然先买了套南昌最好的房子,并装修得很豪华,又给我丈夫买了辆 丰田轿车,因为他整天就想有辆车开,这样从市里到郊区去上班就方便多了。后 来每年都有一两百万的分红,花也花不了,就存到了银行里,存折放到一个保险 柜内,我和丈夫都有钥匙,需要了拿就是了。 对了,在飞马药厂红火起来后,和原来欺负了我的赣州那家民营药厂还发生了一 场有点戏剧性的冲突,现在想起来,也多少出于我的一种报复心态,当然表现形 式是现在常见的行业竞争。   由于那家民营药厂并没有兑现和我的合同,所以我研制的感冒新药他们并不拥有 专利,我在时机成熟之时,又把这种感冒药换上飞马商标推向市场,而且把价格 定得很低,主要占领省内农村市场。正好这个市场本来属于赣州那家民营药厂的 ,但他们的价格比我们高了近一半,因而立刻受到了冷落。那个厂长就以不正当 竞争把我告上法庭,但此时我不是一个孤立无援的纯粹技术人员了,而是市里和 省里树立的国企改革典范,那家民营企业还想靠地方保护和家族关系是行不通了 。最终,法院审判不正当竞争证据不足,原告败诉。   那家药厂因此而失去了大部分市场,损失惨重,厂长不服,花钱买通黑社会杀手 ,有一天我下班回家途中,他们开着一辆东风大货车,迎面向我坐着的凌志轿车 撞上来,想造成车祸,但因为我车速不高,凌志轿车的安全系数高,所以尽管车 被撞得变了形,可我只受了轻伤,倒是开东风车的那两个杀手没控制好方向盘, 一下子冲到了路基下面,都受了重伤。交警赶到事故现场,发现不是正常的交通 肇事,便将案子移交给刑警,结果杀手很快交代了幕后指使人,也就是那个民营 药厂厂长,检察院立即提起刑事诉讼,最后法院判处他七年有期徒刑。 还是回 到我和我丈夫的关系上吧。   我承认,自从我接手飞马药厂后,因为工作繁忙,对他的照料少了些,但我对他 的爱是一丝一毫没有减少,比如每年他过生日的时候,我再忙也要抽出时间来陪 他共进晚餐,开始是在家里,后来就到豪华宾馆,开始买的蛋糕只有饭碗那么大 ,后来就有桌子那么大了,而且晚宴后还和他在南昌最好的夜总会里包一间大包 厢,唱歌跳舞喝酒,夜深了就开一间套房,有时还是总统套。   逢年过节时,我更是要和他一同出去度假,开始是去海南、云南、广西、广东, 后来干脆就去泰国、香港、马来西亚、新加坡和澳大利亚。我不能给他做饭了, 就请了一个会做广东菜的保姆,至于我出差、出国,只要有时间去市场购物,买 的第一件东西肯定是他的,什么西装、领带、皮鞋、风衣、手表、照相机、小电 脑、望远镜、刮胡刀、CD机,反正都是想着他。   还有他的工作问题也是我给解决的。我干出成绩后,荣誉多了,开会也多了,和 市里、省里的领导自然也就熟悉了,我向他们提出来把我丈夫调到市区,以解决 我的后顾之忧,能够抽出更多时间和精力干事业,领导们很关心我,在我提出要 求后,没用三个月,就把我丈夫调进市里,还提拔成副处级。  在夫妻生活,也就是性生活这方面,我觉得也没什么不能满足他的,原来我们是 每个星期聚会一次,当然那时年轻,虽然在一起只一天一夜,可绝不仅仅是亲热 一次;我在北京学习了一年,那是特殊情况,只在暑假回南昌呆了一个多月,不 过也是开始疯狂了几天,后来就正常了,三天五天就有一次;我在赣州民营药厂 工作的时候,前面说了,一个月才能相聚一次,而且也就是一块呆两三天,当然 恨不得每一分钟都在一起缠绵;回到南昌,接手飞马药厂后,一是年龄大了点, 二是工作太忙,经常回到家里已经精疲力尽,欲望自然就降低了不少,可基本还 是能够保证每半个月有一次Zuo爱,并且每次Zuo爱质量都很高,我能感觉出来他很 满足。

    生产出多少良药也治不好爱情的心病(5)

    你是个作家,你说说看,从以上几个方面,我这个当妻子的有什么对不起他的。( 笔者觉得,要是用一般人的观念来看,不但没有对不起他,而且是太对得起他了 ,甚至大多数女人会谴责她丈夫没良心,忘恩负义,身在福中不知福。不过,笔 者不敢做出什么肯定或否定的回答,因为笔者不知道她丈夫对爱情、婚姻、家庭 的理念是什么,也许他要求的并不仅仅是她所给他的那些。)   我对我丈夫产生怀疑并不是因为那些传闻,那些传闻几乎把我丈夫描绘成一个地 地道道的花花公子,说他和电视台的著名主持人一块去夜总会潇洒了,说他和一 个女编辑在滕王阁搂在一起合影留念了,说他和一个女警官在八一大厦开房了, 说他有一次用轿车拉走三个发廊小姐了。我了解我丈夫,他就是再堕落,也不会 到这种地步,起码他不可能去发廊拉小姐。我对他起疑心其实是从我们的夫妻生 活开始的,他刚刚四十岁,居然对Zuo爱不感兴趣了。每半个月一次的Zuo爱对我们 这个年龄的人应该不算频繁,就是从生理上说,他也应该还很冲动才对,可是他 竟然表现出有也可无也可的态度,经常萎靡不振,不仅要我主动,还需要我用一 些特殊方式给他强刺激才勉强完成。我以为他身体上有什么不对劲了,就让他去 医院检查一下,可他坚决不去,对我更是应付了事,后来干脆说自己阳痿了。   这我才分析出来他一定是外面有了女人,把精力都用那女人身上,而对我已经既 无心也无力了。我开诚布公地问他:“你是不是像外边传言那样,饱暖思Yin欲, 有了钱就去花天酒地,到处泡妞?”他冷冷地回答:“倒真是有什么女主持、女 编辑、女警官,还有女大学生来傍我,但我看不上她们。”对他这种回答,我当 然满意,可还是解不了我心中的疑惑,只好动用私人侦探去找证据,我多希望是 我的小心眼和神经过敏误解了他,可结果不是,前面我向你讲了,可谓人赃俱获 ,只不过没有看到在床上的丑态罢了。在撕心裂肺的心痛过后,我百思不得其解 地问他:“我哪点比不上那个胖女人?”他告诉我:“可能从世人的眼睛中,她 哪点也比不上你,但在我的眼睛中,她刚好适合于我。”你猜他说出来的她的优 点是什么?(笔者摇摇头,没有表态,情人眼里出西施,他说出她什么优点来都正 常。)   他居然说:“她会照料男人,她知道我每时每刻需要什么,我每天下班回到家里 ,都会有一个体贴入微的女人在等待着我,为我做好一切,甚至连脚都是由她给 我洗,她会给我按摩,会一个月不重样的给我做菜,不管我工作上有多大的烦恼 ,她都有办法给我消解,就是Zuo爱,她都知道每次变换一个花样。她没钱,她不 漂亮,她没社会地位,可我需要的是一个老婆,一个会好好伺候男人的老婆,钱 不能不要,可要那么多就是负担,女人也不能长得太难看,可太漂亮了可能就是 别人的情人,至于社会地位,男人靠女人的社会地位活着,只能导致阳痿!”这 就是一个处长,一个知识分子对女人、对老婆的认识,怪不得前些日子广州搞社 会调查,专家们惊呼:妇女的观念和社会上对妇女的观念在倒退。(笔者看到了这 份调查报告,可笔者认为,这不是倒退,而是妇女正在向着真正意义上的女性回 归。但笔者不想和她就此展开辩论。) 我丈夫的观念竟然和我爷爷那辈人是一样 的,(笔者真想插上一句:“我们现在的知识分子中的绝大多数在观念和人格上还 比不上鲁迅那代人。”)  我不和他离婚还能怎么办呢?我不可能指望着一个四十岁的男人还能有根本性的 改变。但是我困惑:难道一个成功女人的背后一定要站着一个抛弃她的男人吗?我 知道,可能有些成功女人的丈夫并没有和她们离婚,但这些丈夫的心理上已经不 把她们看成是老婆了。我这不是乱说,在女企业家协会里,很多女企业家有和我 一样的苦衷。

    形象身价高爱情无着落(1)

    爱情,应该是互相倾慕的心灵触碰,因而爱情的双方营造者便应该有一种 不为世俗目光或他人话语所左右的我行我素。这方面,古今中外已为我们提供了 多种范本。   活给别人看或者做给别人看,随着文化遗传基因的代代相承,或许已经深入到我 的骨髓之中,这方面,在仕途上,在官场中,在为某项利益或者某项具体目标的 筹措中,尤见明显,于是,种种表演、做秀、假装的目不斜视、硬撑的堂皇冠冕 等,便在压抑本我的性情、扭曲本我的趣逸中充斥于世。   而笔者认为,最不幸的是,这些社会生活的种种疾痼已经移植到情爱中来。使得 这块本来最能显示个人追求色彩、最见个人自由底线的“净土”变成了世俗的市 场。 本文女老板的情爱经历既让人见到了特定人生状况中的无奈,也叫人为她 的种种际遇而萌发思考。认识初小塑是在上海,2001年年初笔者领围棋队赴沪参 加第十四届晚报杯全国业余围棋锦标赛,赛事将结束时,笔者的好朋友、全国著 名文学评论家、上海某报总编辑宴请笔者,他对笔者说,实在对不起,你马上要 离开上海了。我还没能当一下东道主呢,但今天我还同时请一位女老板,她是做 广告和形象代理的,在上海开分公司,她有意与本报谈一些业务代理的问题,你 知道我们办报纸的在广告商面前都几乎成了孙子,她也是准备返北京,所以我只 好一桌饭请两拨客人,你不介意吧?他还说,其实这位女老板你认识一下也挺好 的,她的广告形象公司非常火,而且她为人较谦虚,尤其对文化人如作家、教授 什么的都发自内心的尊重,绝不像某些暴发户开上辆奔驰宝马什么的就牛皮哄哄 目中无人,把全世界的人都当傻子。和一位女老板认识当然是好事,况且上海的 这位老朋友末了还打趣般补了这么一句:还有一点,这位女老板非常可能是中国 当今女老板中最漂亮的一位,你见到她后,什么最红的影视明星不说全成丑八怪 吧,起码是黯然失色。 宴会设在浦东一家豪华的饭店里,当然是以地道的上海 菜为主打菜。就在金碧辉煌的宴会厅里,在这位与笔者性格相仿的朋友引荐下, 笔者与初小塑握手认识了。就在握手的一刹那,她那微微一笑立即唤起了笔者的 联想——噢,没错!她是经常在某保健品的电视广告上露面的那位天使。   初小塑的漂亮程度是笔者感到用什么词语来形容都是蹩脚的。所谓真美无声,大 美无言。当时笔者第一想法就是有些影视剧导演们有时为了某个角色选演员,甚 至还到网上去招聘,但这么一位要气质有气质要漂亮有漂亮的女性怎么就没人去 发掘呢? 秀色可餐,何况除了秀色之外还有那么多可口的上海菜呢。所以这顿 饭吃得十分愉快,这愉快当然包括新朋老友在席上的交谈投缘。笔者的朋友和初 小塑在桌上谈广告推介与广告代理的业务意向也不避开笔者。饭局结束后,意犹 未尽的上海朋友还要安排去夜总会,说是去看上海歌舞厅与北京和海口的有什么 不同。但笔者却委婉地提议,说不如去一家茶馆喝茶再聊一会,而且还进一步提 出要求,说如果初总愿意的话,笔者很想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听她谈谈她自己的 一些经历,并说香港有一家财经类杂志驻广东办事处特约笔者为该杂志的“神州 财富女杰”栏目撰稿,如果可能的话,可写成长篇纪实在该杂志上刊登。(笔者的 提议首先获得初小塑的赞同,她说她最烦去歌舞厅、夜总会等场所,既然有缘认 识,又聊得这么开心,我也乐意把我的经历给你们说说。说着她征求了东道主: “黎总,怎么样,就去茶馆吧。”于是就在这家饭店一个茶坊单元里,初小塑开 始了以下的叙述。)  认识你们的确很愉快,在北京文化人当然更多,而且我知道他们也爱相聚漫侃, 但好像他们的圈子太小,基本上都是按专业来划圈,当然我好似进入不了他们各 个圈子,所以干我这一行是没什么机会和他们打交道的。你们看过我的广告片当 然会想得到,和我打交道最多的人是导演。我以前也搞不清这导演还分什么类别 ,我曾经以为凡是导演都是万能的,没想到这广告片的导演与影视导演不同,各 有各的行规。接下来我的公司有些业务慢慢地与一些媒体,包括广播电视和报刊 杂志有某种业务联系,就像我这次从北京到上海来做业务顺便也处理一些广告推 介与代理的问题,这才认识了既是媒体记者又是作家的你们。这大概就是一种缘 分了。   我现在坦诚地和你们说,我文化不高,所以我说话表达能力是不够的。你们这些 作家记者请担待一点,在文字上肯定得花力气加工才行。   我家在江南苏盐城地区一个小县城,我读小学时成绩还不错,但一拿起初中课本 就全傻了,这初中读下来既辛苦又不落好,中考时我根本就没有信心,硬着头皮 去考结果平均分数连五十分都不到,也就是说,高中的资格都不够——当然我这 成绩读高中也没有什么意思,既然国家的普及教育仅到初中为止,读高中只是为 了升大学了,而我这种成绩即使再怎么用功,也肯定是给那些学习尖子当陪衬罢 了。而正在这时城市里一些职业中学开办了,他们到我们县城里来招生,当时介 绍这些职业中学都说是一所新型学校,是未来多元性人才培养的摇篮等,而且在 招生简章里还说学生毕业后学校负责向用人单位推荐,这都是一些诱人的包装。 那时是1988年,我十五岁未满。我父母亲自然舍不得我待业在家,这样,就咬着 牙让我到盐城去读职中。

    形象身价高爱情无着落(2)

    果然这职中的宣传并不虚假,这是国家拨款才创办不久的职业中学,里面分的专 业很多,有园林班、才艺班、外语班、电子计算机班、厨师班、旅游班、酒店管 理班、简易建筑班等。我到这里后才知道,来读职中的人基本上没有一个人还想 考大学的,也就是说,他们对成绩已经失去信心,当然还有些同学是读书偏科得 很厉害的,比如有一位读初中时就有很多小说、诗歌、散文发表在报刊杂志了, 但这人数学就比我还糟糕,还有的惟独爱好地理,说起天文地理简直就像半个专 家,但他们的政治和英语又差到姥姥家去了。所有这些,都注定不可能靠考试而 走进大学校园的。当然,这些偏科生的家长谈起他们的孩子,一个个都对只注重 整体平衡,不注重专长发掘的应试教育制度深恶痛绝。而说到我身上,我父母就 无话可说了,因为我样样松,样样垮,谈不上有什么爱好与专长,这也是一种无 怨无悔吧?   说起我初中成绩差,我母亲开头死活不信,她不止一次自言自语地说:“不可能 ”。还说什么“难道是上天对我的一种惩罚吗?”等,我都听到了。那时我听不 出这些自言自语的意思。等我以后长大我才慢慢悟出了一些弦外之音。我母亲出 生于一个破落地主家庭,由于出身成分太高,所以在她的整个成长时期都没少因 此而遭受歧视。她是文革时期的高中生,应该比你们略大一些,那时绝对是县城 中学的一朵花。现在别人都说我漂亮,但你们就没有看到我母亲的照片,即使她 那时穿着绿军装和一些颜色单一的衣服,可留下来的照片怎么比我都不如我母亲 当年漂亮。   我母亲嫁我父亲该属于一个特例,我父亲出身三代工人,是绝对的土改根子以及 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各种社会政治运动的依靠对象。我爸爸那时作为年轻的工宣队 员刚进驻学校,就看上我妈。但我妈依然经历了上山下乡,而且在很多人都在乡 下劳动两三年后不断被招工走了,我妈还在那里熬着,直到和我爸结婚才能勉强 回县城当一名水泥厂工人。 我原先推测,我妈妈在嫁给我爸爸之前,可能有过 恋爱,这个推测在前年我到医院检查DN  后得到证实。因为检查结果我与爸爸并没 有血缘关系。当然我对我爸说只是体检而已,并不告诉他要查什么血缘关系,要 不他是不会去查的。手头有了底牌后我再找我妈,想套出若干真相。终于我妈在 我面前落了泪,但她才说这么一句:“难道你就不允许我留那么一点属于自己的 秘密了吗?”   我知道再追问也没有用,我知道非到特定的时候,妈妈不会开口告诉我真相,而 这个特定时候又该是什么时候呢?说实话我也把握不准,但我找不出我的亲生父 亲我是不会罢休的,我还会磨我妈。从我妈妈的气质推测看,她当年到一个农场 插队劳动,肯定与人有过恋爱,怀上我后才不得已嫁给我爸爸的。反正我的长相 随我母亲,像不像父亲没人注意,而我弟弟却非常像我父亲,刚才我们一起吃饭 的就是我弟弟。我弟弟属龙,1976年生的。1998年政法大学毕业,现在是我公司 的法律顾问及我的代理人。当然我的推测并没有根据,也可能是我看一些电视剧 如前些年看《渴望》什么的引起的联想。   如我的推测成立,那我的亲生父亲应该是一位大学生——那时候这个农场也有不 少复旦大学、南京大学、同济大学的毕业生暂时安置在这里劳动。这样一推测, 我父母智商都不会低了,可为什么我读书就那么笨呢?果然我一反思,套用一句 时髦的话:就是“都是漂亮惹的祸”。我一上初中,人就长高了。你们应该知道 ,女孩子是比男孩子成熟早的,所以那时候我们班除了几个长得竹竿似的打篮球 的以外,就我们几名女生比男的个还高。我现在身高是168米,我初中时候已经 166米了,读完初中上职高,我才长两厘米。那个头几乎全在初中时长的。由于 长得亭亭玉立,为我效劳的男生就特别多,所以我平时的小吃就根本不用亲自买 还吃不完,全班三十二个男生,除了一两个闷头闷脑读死书不与人交往外,差不 多有三十个都为我买过东西或为我办过事。尤其是生日,还没到呢,就有几拨人 都同时张罗着如何为我过生日。男同学们开头只是给我送送小东西或买买好吃的 食物而已,当然也有个别自我感觉不错的男生递递不知所云的纸条什么的。但再 发展就有人愿意给卖力气了。  比如劳动课,到学校的菜园里去锄草,或者学校组织着给县政府大楼工地挑砖什 么的,每人都分有具体的任务,但属于我的那些任务,全给几个力气大一点的男 生给抢着干完了。这些也算了,再发展下来就是到做作业了,我开头做作业不懂 时真的去问一些成绩好的男生,谁知道他们二话不说就把我作业本拿走,第二天 就按时交给老师,打的全部都是九十分以上。所以在第二个学年期末考试时,还 有的老师傻傻地问我:“小塑,怎么你的平时成绩蛮好的,可一到考试就溃不成 军呢?这是不是太紧张了,有一个心理适应问题?” 我一听这话,心里又笑他 们傻,又惭愧得无从开口。我敢说我智商并不低,我弟弟大学毕业后也说:“姐 ,你就不要迷信读了大学就提高智商多少,这智商是读不出来的,大学里别说学 生了,就连讲师、教授我看相当一部分智商本身就很低。”

    形象身价高爱情无着落(3)

    就这样,我认为我读初中时“都是漂亮惹的祸”,但到了我去城里读职高时,漂 亮便开始给我创造种种机会,直至给我直接开种种人生绿灯。很多人眼红我的际 遇但却最后都无可奈何地认命说:“谁叫造物主这么不公平,把这么多靓丽的构 件批发给她,从而组合出这么一个赛过天仙的形象来呢?”  当年我一进职中,学校教务主任看到我头一眼就马上把眼睛瞪大了。他根 本不问我愿意读哪一个专业,马上就把我派到才艺班——他一见我就先入为主地 判断:“这肯定是爱好文艺,唱歌跳舞多了误了学习,你看我的判断对不对?” 我听了假装嫣然一笑,以幽默的姿态来骗人又骗自己。   谁知一开始开课,教我们音乐、舞蹈的老师不知为我多开了多少“小灶”,但我 还是领悟不了。比如那豆芽状的五线谱,我怎么都学不会,至于什么乐理什么节 奏,什么音乐的形象捕捉等,我学着学着仍是一头雾水。倒是教舞蹈的老师叫我 们练形体时,经常以羡慕的口气介绍我的身材与四肢,她勉励同学们说,你们就 以初小塑为目标,苦练体形。闹得不少的女生为此对我耿耿于怀,因为以她们身 段发展趋势,她们即使每天练二十个小时,把人瘦死了也练不出我的原始身段。因为领悟力的原因,我在才艺班里并没有显示什么优势,但连校长都这么说我: “初小塑的天生丽质就是优势”。在学校创办三周年时,我们全校为了迎接这个 节目做了非常充分的准备,每个专业班都要拿出自己的好戏,在那天的庆典晚会 上表现自我,不用说我们才艺班当然是晚会的主力了。你还真别说,这些不想考 大学的职高学生中还是有些人才的,他们在老师指导下自编自演节目,除了独唱 、合唱、对唱、民乐合奏、独奏等外,还有自编舞蹈、自编相声、小品和滑稽剧 ,而且在我认为质量还是可以的。至于我呢,就惭愧了,像我这样没有显露任何 特长的学生就只能参加合唱一类的节目了。但没想到才艺班的班主任却让我当晚 会主持人,我一听就吓坏了。看人家节目主持人那么会说话,舌头转动的频率之 快,临场应变之快我怎么可能担此重任呢?我当然极力推辞,急得眼泪都掉下来 了。但后来校长亲自找我,他鼓励我大胆地上,不会说话不要紧,他叫才艺班的 班主任把节目单提前三天打好让我背熟。但怎么背都背不下来,这也不要紧,校 长说,干脆你就拿节目单上去念,这总可以吧?   正是校长对我的加倍器重,我才硬打起勇气,出现在校庆的晚会上。校庆活动引 来了电视台的采访,当然只不过是做个简单的报道,那时候还很少拍“专题”之 类的节目,不像现在,动不动就拍专题,而且听说拍专题的单位得向电视台交钱 。比如我们这座学校现在已经成为职业中专学校了,去年和前年办校庆时就拍了 专题片,据说都是交钱,说到这我得多说几句,学校校庆我每次都在被邀之列, 我居然被安排上主席台与新任校长们及省市来的领导人坐在一块。而且专题片中 有很多我的镜头,说我是这所学校品学兼优的学生,而且还是学校的骄傲云云。 我看过专题片后真是感到脸红。   电视台记者当年拍校庆主要拍庆典晚会,而我当时当的主持人只不过是相当于“ 报幕员”而已。没想到这一节目播出不久,马上就有很多单位登门来找我,先是 市文工团团长和一位艺术指导到我们学校,在校长和才艺专业班班主任的陪同下 ,找我谈话,还试了我的嗓音,并叫我走了几圈台步,做几个舞蹈动作与舞蹈造 型,不用说这事惊动了整个学校,接待室围满了人。 大概我的表现不怎么合他们的意,所以他们在对我点头表示欣赏之余一边又摇头 叹气,真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意思。接下来电视台台长、军区歌舞团团长也都为 我而来到我们的学校。但他们对我的测试好像也都不满意,都带着某种遗憾离开 了。   多次被注意,多次被测试,又总不见下文,那些曾经羡慕我的同学这时渐渐有点 看不起我了。据知已经有人给我起了个“笨西施”的绰号。我非常痛苦地发誓, 以后不管哪一级文艺单位或电视媒体找我,我再也不见了。别把我当猴耍,而给 人家留下了取笑的谈资。   恰好这时刚好有一个电视剧组在这个城市拍电视剧,他们所拍的剧名有点俗,叫 《姐夫,我爱你!》。大概我的情况传到他们剧组中,那导演姓朱,现在看起来 他的确只算三流以上的导演,他拍的剧本不少,但一直默默无闻就是因为他的剧 本播放以后毫无反响,到后来他拍许多剧本甚至都放不出来了,比如《姐夫,我 爱你!》就一直未能公开播放。原先他以为只要剧目卖点噱头就可以走红,可在 审片上却通不过。其实剧里也没多少表现关于小姨与姐夫的暧昧,但这题目却给 有关领导造成了错觉,所以以后改了几次剧目仍就是没通过,人家就认定你这是 “换汤不换药”,这是后话了。   就是这个三流导演,他一进学校,首先派了马仔找到我,然后很派头地对校长说 要我去拍戏,校长疑问:“你们就不试一试了吗?”没想到那导演直言说:“不 用试,不用试,我认准的人我就会用,校长您放心,我们从您这里借用的人,不 但她本人有报酬,你们学校也将被打在片子后面——即打上‘鸣谢单位’的栏目 里。要知道进入‘鸣谢单位’一般都要出钱的,但贵校给我们剧组支援了这么一 位人才,也算该鸣谢的。”

    形象身价高爱情无着落(4)

    校长一听简直睁大了眼睛,这真是天大的好事啊!我就这样跟上了这位导演进了 《姐夫,我爱你!》剧组。我到剧组后,心里也是忐忑不安,导演试也没试过一 个镜头,一下子就声称要我拍戏,那不简直是闹着玩的?据说朱导到学校来点走 我后,我们才艺班里也有几位女同学直接找到剧组来,她们找到朱导,当面说了 我很多“不行”的话,而且有些同学还用近乎质问的口吻问朱导:“难道你当导 演选演员只选脸蛋长得俊、身材长得好不成?”朱导当然会挡他们,他对她们说 :“你们说得都对,这个初小塑是有点傻,绝对比不上你们那么聪明伶俐,但我 这戏就要一个扮演傻姑娘的,只有她合适,说句实话,你们不要见怪,敢对姐夫 说:‘姐夫,我爱你!’的人不傻她能像吗?至于你们,我都记住了,以后我再 拍一部聪明女孩儿的戏时我一定再找你们。”   等这些同学怀着希望离开剧组时,朱导立即就和身边的人说:“这真是一群傻B! ”其实我也没在《姐夫,我爱你!》剧中演出多少镜头,原先朱导是给我说过戏 ,他曾打算给我演戏中的“小姨子”,可是试过几次镜头后他就打消了念头。当 然他也另外给我安排剧中的角色。就是基本上没有台词(有台词也是一群人在那里 瞎起哄的那种),只是剧中出现六次身影,比如主人公坐公共汽车时我刚好也和他 一起上车等,这种角色后来我才知道叫做“群众角色”,这是最没用的人才去演 的角色。演这种角色一般都是随演随找,要真没有了,化装师、灯光师、场记等 杂务人员临时都可以顶上。这就是说我的角色太不重要了,可是朱导并没有在给 我拍完六次总共不到两分钟的镜头后就支走我。他叫我跟着剧组,他说:“慢慢 观摩体验,争取下一部剧就出任重要一点的角色。”   我当时的确是发自内心地感激朱导,我看到演女一号和女二号的不管从长相到身 材她们真无法和我比。为此我曾暗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观摩学习,要演出个好角 色来报答朱导。没想到朱导其实并不真的指望我能演出什么角色来,他要我报答 的便是睡觉。进剧组不到二十天,他有一天晚上把我叫去他的房子,说了一通戏 后,又表示立志要培养我,并指明道姓地点出几位当时走红的影视明星,说他们 丑得像鬼似的,却能在国外拿奖,这真是有损于我们中国名声,( 伪装的幸福:中国女老板情爱实录 http://www.xlawen.org/kan/278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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