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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部分阅读

    一瞬间,丁保不禁产生眩目的错觉。

    女子将亵裤褪至膝部,雪白赤*裸的修长大腿紧并起来,慢慢将一条笔直修长、润滑似水的左侧小腿抽了出来,左腿摆脱亵裳裤管束缚后,略迟疑了一下,咬牙抵颈,像是同人怄气般,硬着头皮略分双腿,倔强地将另一条裤管也褪下,身子却不自主地微微颤抖。

    篝火的焰光透背映来,照得女子平坦光洁的小腹一片嫣红,流辉闪烁,却更加显出肌肤之白。

    尽管她此时是半屈着身子,但久经锻炼的小腹却无一丝多余赘肉,腰腹间柔滑线条起伏如波,目测便觉紧实,莹润大腿曲线玲珑有致,腿心处,彷若嵌着一枚去皮对剖的润白梨儿,因香汗濡湿,其上浅卷起一束乌黑柔亮……

    丁保自然不是初哥,实则因为工作原因,时而逢场作戏,经验还相当老道,即便称不上百人斩,三几十个还是有的。

    印象中腿心这处所在湿黏烘热,自有一股说不上好闻的腥腻腐味,绝不是这般清爽干净的美研形貌,甚至因为汗潮晕蒸,竟扑面而来一股温甜芬香,彷佛新熟鲜果。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下手,兀自怔怔呆瞧。

    女子见他痴傻模样,蓦地大羞,又窘又气,咬牙切齿道:“Yin贼小书生!你……发什么呆?还不……乖乖躺下!”

    末尾四字只余气声,虽无心使媚,听来却觉销魂。

    丁保大梦初醒,赶紧依言躺下,解开裤带,这时才觉察到原来腿间小弟弟早已硬得弯起,略感疼痛。

    女子玉靥酡红,靠近了些,硬着头皮,狠声低喝道:“两臂平伸,搁于地面。还有……不准碰我!”

    丁保见此心中犹疑更甚,却没说什么,只是依言照做,女子目不下视,笨手笨脚地挪了上来,二人私密之处一相碰触,均是忍不住闭目仰头,浑身绷紧。

    丁保只觉湿滑绵软,柔嫩愉悦,女子却是骇得想哭,这般凶猛巨物,坚硬滚烫,怎能……怎能进得去?!

    胸口小鹿乱撞,却是惊惧大过了羞耻,酥胸不住起伏,晃出一片诱人||乳|浪。

    但不肯服输不愿低头的倔傲性子,促使她爆发出巨大勇气,俏脸涨红,轻咬樱唇,颤巍巍地伸出柔腻小手,扶住丁保滚烫的粗长硬物,导引着往自己身下递送,忽觉悲哀凄苦,想自己何等身份,今日居然要亲手拿握男子秽物,主动来坏自己的贞洁身子。

    这一晃神儿,眼泪差点落下来。

    女子生涩引导着,胡乱嘶磨了半响,却始终不得要领,掰扯得丁保酸疼酸疼的,自个儿也晕陶陶的,全没了气力。

    “那个,要不换小弟我来吧。”

    丁保此时总算是看出来了,眼前这女子虽比他年长一些,穿衣、说话、举止……豪放大胆烟视媚行的,很是吓唬人,但实则就是个标准雏儿。非但如此,从她种种下意识的激烈表现来看,只怕与男子肤触也是平生未有之体验。

    之前还以为她这样做是因为胆小怕死,如今看来只怕并非如此,此女心中必然藏有不得不倔强活下去的理由。

    一念及此,顿时心生异样,怜惜满怀,倒不是怜她处境难堪,而是真真切切感受她身为女子的一切可敬可爱处,戏谑之心渐去,连之前屡遭其欺压驱策的闷气瞬间也消散了不少,渐渐不萦于怀,只希望能以自己往日经验,让她少遭些难堪痛楚。

    谁知女子却不领情,抹了把额头的细汗,娇靥通红,凶巴巴道:“小书生闭嘴。再乱说……乱说话,我这便杀了你。”

    说着,竟破釜沉舟般认准一处,猛地朝下坐去,丁保早感觉位置不对,还未来得及开口警示,便觉杵尖硬挤入一处菊花状的温润褶皱,半分都还未进去,女子便如中箭般一声高亢悲呼,整个人猛地自丁保身上抛弹开去。

    神色木然,蜷着身子侧转过去,一双半裸的修长美腿紧并屈起。

    终于再也遭受不住,抱胸埋首,嘤嘤啜泣。

    第四十三章 绝不能忍

    丁保翻身坐起,心中苦笑,你这又是何苦来哉,这种事情,岂能不懂装懂逞强斗气?

    知她此时心绪激荡、羞愤难堪,丁保很知趣地未去招惹。

    系好衣服起身,想让她独处片刻,也好舒缓平复一下,突然感觉竟有些气闷眩晕,顿时省悟,暗骂自己不小心,算了算时间,溢出Yin毒遇火自灭,此时应该已经无碍,赶忙上前将两堆篝火踩熄,再用砂砾尘灰充分掩埋起来。

    篝火初灭,石||穴内骤然陷入一片黑翳里,举目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但随即,女子所携夜明鲛珠的柔和莹辉便熠放出来,柔柔驱散黑暗阴翳,虽无火焰般炽燃明亮,但却如星光熠熠、水映月华,柔辉之中,透出一种让人舒畅、放松的安然静谧。虽隐隐约约,但周遭事物无一不见。

    光线骤降之下,耳畔声息就突然变得异常清晰,薄透的岩壁之外,有溪水淙淙,风过林摇,虫豸欢鸣……

    此情此景,就连呼吸也重新变得轻快松弛了起来。

    丁保身靠岩壁,盘膝而坐,默默闭起眼睛,暗骂自己犯傻,女子初次哪有明火执仗亮如白昼的,不说羞愤,紧张都紧张死了。何况石腹之内本就气流不够通畅,还放两大堆篝火熊熊燃烧,气闷之下,自然心跳愈发快速,情绪也越发紧张激荡,如此下去二人非但不利于成事,怕是还有窒息毙亡的可能。

    想到谬处,不禁后怕不已。

    这种静谧安然的氛围,也让女子情绪很快平复下来,她扭头寻了块岩缝,将夜明珠嵌入其中,双臂抱膝,呆了呆,木然摇头道:“小书生,这样……这样是不成的。”

    丁保耸然动容。

    眼前女子的勇毅坚强远超他预期,在这个讲究死不失节的社会,她心中一定存有什么哪怕跪着趴着也必须要活下去的理由,如若不然,以她性子之高傲,只怕再死上十次百次,也断不会如此自寻折辱。

    夜明珠嵌高后,莹辉面积扩大,丁保这才发现方才一通推拉嘶磨,女子两条光溜溜的莹白长腿上擦伤划破了不少伤口,有些还渗着血丝,她正处怔忪之中,竟也未觉。

    “姐姐应该不晓得,你闯入我家宅邸的第一晚,小弟我彻夜未眠。”

    丁保压低声线,温磁说着,起身穿过甬道,到隔壁石||穴用瓜瓢取了些饮用清水,裁撕了一些洁布回来,先把这些放在一边,然后又去搁置各类药材的木板上走了两趟,拣出两个小瓶来。

    女子正自怔忪伤怀,又被自尊自傲困囿,正不知如何自处,突见他来来去去,不知道在忙活什么,渐渐生出一丝好奇,忍不住转头望去,又听他声音温煦如暖阳,沙沙磁磁的,很是好听,心中顿觉宽慰,便随口接道:“为何彻夜不眠?”

    “小弟从未见过像姐姐这般神仙人物,不沾分毫烟火气息,担忧是山精野魅,半夜会将小弟生吞活咽了。”

    虽觉不是时候,但听他说得有趣儿,女子还是禁不住轻嗤了声,靥绽莞尔,稍稍恢复了些平日风姿。

    说着话时,丁保已经将所有事物准备妥当,将裁好的干净布条浸入清水中搓洗停当,随手拧得半干,然后在她身前蹲下,轻声道:“两腿平伸。”

    女子这才明白他是要为自己处理伤口,俏脸微红,心中忽有些异样,低声道:“小书生。我……我自己来。”

    丁保摇头:“这种事,交予旁人定然会比自己做得好。万一疏漏,可是会留疤的。”

    女子想想也是,正有些犹豫踟蹰,又听他继续道:“实则,除了每晚担心被姐姐吃掉,小弟还有一事非常好奇,至今百思不得其解。”

    “何事不解?”女子被吸引注意,丁保却是拿手稳稳握住了她的脚踝,熟练地开始擦拭涂药。

    女子眼见他蹲身垂首,细细为她擦拭伤口,出手轻柔,呼吸平稳,极是专注,那对极好看的浓墨剑眉就在眼前二尺之处,面庞俊秀,气质沉稳,清洁温润的男儿气息暖烘烘地冲击过来,心中异样越发明显。并引起体内Yin毒裹夹狂飙而起,俏脸瞬间通红如火,腿间热烘难忍,整个人禁不住剧烈颤抖起来。

    丁保第一时间感受到她身体异状,连忙沉声道:“小弟房中铺盖被褥从未动过,实在猜不透姐姐晚上究竟是如何睡觉的。”

    女子未料竟是此节,哑然失笑道:“以你之见呢?”

    注意力一经转移,瞬间便觉轻松好受了许多,这才明白丁保好意,心中感激,涟漪微漾。

    “小弟猜测,姐姐定然是有一根白色的绳子,每晚都睡在绳子上,一则可以练习身法平衡,二则便于时刻保持警觉,此外,还不会弄皱衣裳,有损妆容……”

    女子见丁保说得极认真有趣儿,忍不住被他逗得直乐,噗嗤笑道:“净瞎闹,哪会有人睡在绳子上。实话同你讲,姐姐的袍子不惧寒暑,还有诸般妙用,江湖险恶,出门在外时,一般都是和衣而眠的。不过听你这一说,姐姐倒也想试试那绳子呢,咯咯……”

    以她心性之谨慎多疑,能与丁保说出这个,已是殊为不易。

    笑着笑着,女子突然止声,涩问道:“小书生,姐姐问你,你,之前……有过经验吗?”

    丁保一怔,点了点头:“不多。但有过。”

    女子闻听,不知怎地,莫名就有些闷窒低落,摇了摇脑袋,故作轻松笑道:“第一次……那是什么感觉?”

    “紧张。害怕。”

    女子微诧:“男子对这……这种事,也会紧张害怕么?”

    丁保就笑了起来:“第一次都会紧张害怕,无关男女。不过没关系,事实上远没有想象中可怕,相反还很愉悦……”

    “大言不惭,乱吹法螺。说得好像个中高手的样子。”女子嘟了嘟嘴,皱起鼻翼哼道,“姐姐可告诉你,并非单单做……做那事便一定可以救得性命的,若是不能使得元阴涌现,与你之……阳*精相融激合,便是十次百次也是枉然。我……我可是听闻,能让女子涌现元阴之男子,十不存一。小书生,瞧你细皮嫩肉的……”

    她正喃声说着,突见丁保毫无征兆地站了起来,悉悉索索开始脱衣,娇躯一阵颤抖,惊愕道:“怎么了?我说错话了么?”

    妈蛋!什么都可以忍,就这绝逼不能忍!

    丁保面色冷峻,边脱衣服,边狠声道:“骚狐狸,大爷我现在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天赋!什么叫做本钱!”

    第四十四章 伊甸之东

    女子何曾见过丁保如此凌人,不禁骇然色变,下意识地朝后一缩,似要将娇躯揉挤进岩缝里。

    她此时香汗湿透外衫,本就宽大不合体的领襟早已松垮开来,白如象牙般的半截||乳|肌上浮着淡淡酥红,布满细密汗珠,衬着云鬓凌乱的狼狈模样,翻来滚去,颗颗颤抖战栗。双手抱膝,眼波楚楚,像是面对大灰狼的小兔子,别有一番慵楚娇弱的柔媚风情。

    丁保见此,瞬间恢复理智冷静,心道反正是不是天赋异禀骨骼清奇也急在于这一时,好不容易让她放松下来,再吓着反倒不好,便轻笑了笑,温言道:“吓到你了?”

    “没有,只是觉得我自己没用。经历那么多生死磨难,连累了那么多人才侥幸存活下来,身担诸多未竟之事,自诩足够坚强勇毅,不曾想事到临头,却还是会怕得要命……”

    说着,抬起一张微微眯眼浅笑的姣美雪靥,两滴晶莹在眼眶里漉漉打转,道:“小书生,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

    丁保摇了摇头,正色道:“怎么会?狐狸姐姐,你之坚强勇毅、耀眼如珍,乃是小弟平生仅见。小弟这人书生意气,虽才学不高,但心气儿却高,自小到大从未服过人,你是头一个。”

    这话倒是出自本心,在他看来,比起美艳无双、耀如珍珠,更能打动人心,让人打从心底想珍惜怜爱的,还是这份自尊自爱与勇敢坚强。

    女子闻言低垂粉颈,半晌,才幽涩道:“小书生,你……可不可以……让姐姐别这么害怕?”

    说到后来已是声如蚊蚋,连天鹅般修长白皙的脖颈上,都泛起一片酥慵娇红。

    丁保看得心下怦然,怜惜之意更浓,定了定神,点头道:“交给我吧。”

    说着,取下岩缝夜明皎珠,将女子拦腰抱起,穿过甬道步入隔壁石||穴,将之轻柔温香的娇躯轻轻搁放在床塌上,自褪了一身衣物上榻,轻轻将女子搂倒。

    女子攸地惊呼起来,手推他胸膛,一手死死捂着胸前,慌道:“不……不要……”

    “别紧张。呐,你想,姐姐是狐仙,小弟是书生,一个天仙骚狐狸,一个混蛋小书生,是不是天赐一对地成一双?几千年来的怪谈话本儿中,可都是这么说的。这就叫天赐良缘。老天爷最大,谁也逃不过不是?”

    丁保细声安慰着,动作很轻,却不容丝毫反抗,见她听得眼神儿迷离,娇靥似火,身体渐渐放松,这才继续下去,搂着她光洁如玉的香肩,轻握住她捂着胸口的右手,缓缓拉开。

    “狐狸姐姐,都交给小弟。且放心啦。”

    女子出身一等一的顶级世家,前冠黄金姓氏,血脉纯良,因为家族传承特殊,自幼庭训无比严格,小到坐卧言辞、衣妆打扮,大到所想所思、所喜所厌,全都有管控约束。若不然,她也不会被逼得毅然反出门厅,惹下后来那么多祸事。

    后一人在世间隐姓埋名摸爬滚打,虽因缘巧合窃据高位,但实则火中取粟凶险无比,时刻不得放松。

    所以虽身心早已成熟得如同水蜜桃儿,但实则自律极严,连自渎也不曾有过,偶尔洗浴之时冲刷触碰到敏感处,带来阵阵畅快酥美,都觉自己耽逸贪欢,甚感罪恶。

    连其最珍爱之玲珑宝峰,沐浴时都只掬水冲淋,为保形态至美,也至多轻轻拍打、按摩,令结实饱满的肌肤活泛弹动,从来舍不得用一点大力,然则此刻,这对滑若凝脂、傲然挺立的倒扣玉碗,却被丁保一双霸道粗糙的手掌用力握住……

    轻拢慢捻抹复挑,浅吸深啄啃又咬。

    嗡的一声。

    女子战栗眩晕,瞬间懵圈,整个人似乎飞起来了。

    她觉得自己是要死了,或许,已经死了。

    光影斑驳,朦胧迷离。

    眼前是一处风景奇佳的瀑布,亮璨如九天银河倒悬,水花溅射如晶珠,而她在瀑布之下嬉水。水冰冰的,凉凉的,却又似暖淘淘的,不知名的鱼儿浅浅啄咬着自己的肌肤,酥痒难耐,畅快舒美,心底渐升起一种羞赧惊惑的悸动渴望。

    场景忽而一变,瀑布之上,骤然出现一只威武雄壮的吊额金睛巨虎,狰狞霸气,咆哮如雷。

    奇怪的是她居然一点也不畏惧害怕,竟还不顾一切地冲上去与它殊死搏斗。

    说是殊死搏斗,倒不如说是翩翩起舞,只在最初时剧痛了一下,接着便只是畅美疲累。而这种畅美疲惫居然还可以不断累积,当累积至某处时,眼前老虎突然失踪,而她自身竟来到了瀑布最高点,顺着银河倒悬般水珠直冲而出,飞翔而下……

    整个人魂飞神驰,直接晕眩过去。

    女子记不起究竟这样飞了几次,但飞过之后,虽觉晕眩疲累,但身体竟似轻盈康健了不少,似有诸多不好事物渐渐消失,畅美之余,神智精神也快速恢复起来。

    ……

    丁保一向自诩经验老道、收发自如,但今次却是差点阴沟翻船,女子体制奇特,内中层峦跌宕处堪称绝品,穿破阻碍而过的一瞬,还是让他几乎抵挡不住,瞬间便爆。

    直到这时,他才终于收起自大轻慢之心。眼前女子自幼修习高深武学,筋骨强健,腰腹韧力绝佳,人虽经不住连番刺激处于晕眩之态,身体只能下意识扭曲扭摆,但还是足够厉害,加之娇痴呻*吟、忘情扭动的销魂美态,若是之前的他,只怕早已缴枪数回。

    幸亏有得自马岛缟狸的超级能力,这才渐渐稳住阵脚,慢慢发起力来。

    ……

    按照女子之前说法,毒性一旦消弭解除,便会生出嗜睡的症状。

    缠绵酣战了不知多久,丁保突然听到一阵悠悠断断的轻鼾,这才发觉,女子已然沉沉睡去。

    想抽右臂去检查一下她的双眼,这才发现竟被她满满抱住,头枕面挨,如婴儿依恋||乳|母。丁保怔了下,稳妥起见,还是拿左手翻了翻女子眼皮,发现牵丝红和寂寞混果然都已消退,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心神松弛之下,积压的疲累瞬间狂涌而上,嗅着她混合了汗潮蜜润的幽幽发香,很快便也酣然睡去。

    清晨的山间,鸟鸣如铃,镝镝欢唱,潺潺溪水淌过,偶有遇到山石阻隔,便发出叮咚激荡之音……

    在这种祥和静谧中,女子最先醒来,垂垂长长漆染墨涂般的睫毛颤颤分开,完全恢复神采的秋波继而苏醒,瞳孔舒展,微僵,继而骤然一缩,最后,竟漾起滔天杀机。

    “呼啦”起身,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匕,凛然压在了酣睡男子的颈管之上。

    锋锐过处,激起喉间皮肤生出一层红红的鸡皮细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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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单说一下,这章实际昨日已经写出,但就在快要发之前收到起点站短,警示尺度,想了想,不敢冒险。

    今天这是认真删改过的,希望既可以尊重规则尺度,又能表达出身心互动交融之感。不知道做得够不够,希望书友喜欢。

    唉,这种情节,必要,却纠结难写。好在终于过去了。

    另,晚上还有一更。

    第四十五章 堪言

    此际天已微明,岩壁四侧,数百处透气孔洞中,有晨辉渐渐射入。

    未几,石||穴空间内,便横七竖八地布满了靛蓝色的光柱子,这些光柱极为柔和,自幽深趋向清浅,再到微泛亮白。

    女子银牙咬碎,光寒短匕拿下去,搁上来,一次次硬起心肠,却又一次次岿然败退。

    而处于生死边缘的酣睡男子却犹自未觉,呼吸平稳,气息悠长,眉宇之间酣畅舒展,隐带笑意,似是正自做着一个香甜的美梦。

    犹豫踟蹰间,石||穴内的光线渐趋明亮,男子英挺舒朗的五官、棱角分明的轮廓也渐趋清晰,这让女子神情愈发复杂焦灼。

    狠了狠心,最后一次抄起匕首,但今次还未放至男子喉上,秋眸闪烁间,忽而扫到床榻上那绽如寒梅的点点落红,心神巨然震颤,像是突然被人扼住了呼吸,手中短匕咣当落地,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最后一丝果敢狠辣,也瞬间崩溃于无形。

    那与汗渍混杂在一起的点点红梅,殷红如霞,像是一种永恒烙印,一项庄严仪式,无情却又无可辩驳地证明着什么。

    即便是她杀了眼前男子,有些事情却终是已成定局。

    更何况,她显然高估了自己,她根本就下不去手。

    “混蛋小书生,小冤家……”

    女子呢喃着,忽而垂首笑了起来,眼儿弯媚如月,雪靥艳红似火,笑着笑着,两行清泪终是忍不住滚了下来。

    她又哭又笑,痴望了男子片刻,忽而抹了抹泪,快速收起短匕,再次挨着他在榻上躺了下来,脑袋抵在他的颈侧,刚刚哭过嫣红如霞的酥腻娇靥紧贴着他的下颚,疏乱的胡茬擦在柔嫩肌肤上,痒痒的,酥酥的,麻麻的,却如擦在心尖儿上。

    呼吸着男子洁净好闻的气息,她的心跳渐渐快了起来,做贼心虚般地闭上眼睛,垂垂长长的睫毛摇曳颤抖得如同春风中的杨柳儿,忽地大着胆子,嫩藕玉臂环了过去,像之前熟睡时那样,紧紧贴抱着男子,鲜嫩红菱般的唇角微微勾起,漾起一丝欣悦得意。

    如此静谧安详了片刻,女子娇躯忽地一震,有些呆滞僵硬地自榻上坐起,望着身侧男子的面庞,神情惆怅复杂。

    半响,捻起菱尖般柔嫩娇美的玉指,痴痴地描画着男子那对浓墨重彩般的峥嵘剑眉,细语轻声,情意绵绵道:“混蛋小书生,姐姐英明一世,今次算是彻底载在你手上了。只是你也莫要得意,它日再相逢之时,自当……”

    说到此间,忽而念起什么,语气转为低沉萧索,“今次别过,怕是不会再有相逢之日啦。”

    念及此处,泪珠儿忍不住噗嗒噗嗒就落了下来,边拿手背抹擦,边幽幽道:“非是姐姐狠心,实是为你好。姐姐刚懂事时,族里人就每日训诫我们说,人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应该想什么,不应该想什么,应该怎么想,不应该怎么想……姐姐极不服气,小书生你想,若是有人告诉你说,你,你们,你们所有人的喜怒哀乐、言行举止都是固定好的,都是一样的,都只能做同样一件事情,去过同样相似的一种人生,你会有怎样感受?姐姐很是不解,人生在世,怎么可以尚未开始就能看到结局呢?我为何不能像其他正常人一样的去哭,去笑,去生活,去做梦?如果我连讨厌、喜欢、哭、笑、做梦都不得自由,都不能自在的话,那我还活着做什么?难道就因为我顶着这样一个高贵的姓氏,流淌着这样一身据说同样高贵的血液?”

    “可惜很多时候,自由的代价远比想象中大。姐姐十几岁之前,桀骜不驯,恣意妄为,为了这份自在闯的祸太多,做的错事也太多,数次九死一生,连累了好多人,也亏欠了好多人……”

    “突然有一天幡然醒悟止住步子,却发现所有亲人、友人竟已全都不在了,非但没得自由自在,反倒落了满身伤痕,以及穷尽余生也偿不完的恩报不尽的仇。人死如灯灭,恩或许真是难再偿清,但恩人的滔天血仇不可不报。尽管这份仇搁在世间其他任何人眼里都是痴心妄想,再有十条命一百辈子也无半分可能,但姐姐依然不服!”

    “姐姐我也不是不可以认命,只是无法接受不经抗争就被冷冰冰地宣判,就像当年我毅然决然地反出了家门……”

    “要报仇,要做到那三件事,就必须要有世间最强的力量才有些许希望,所以但凡有一丝可能,姐姐就一定要抢到这传说中的青天殒来召唤天兵,而在这之前,无论如何也不能死,也不可以死……”

    女子又哭又笑,断断续续,呢呢喃喃地说着,忽而发现天光即将大亮,猛地惊醒过来,抹了把脸,温柔笑道:“姐姐也不知絮絮叨叨说了些什么,总之,姐姐实是天煞孤星,天生伤亲灭亲,天大地大,真真就剩自己一人了。现而今又有了小书生你,嗯,姑且就当是有了罢。姐姐心中总算有了个可以挂念的人,活着有了些希冀和念想,却是宁死百次也不愿你随着犯险遭灾的……所以,姐姐不会告诉你名字,不会告诉你去处,只会搁在心里时常思念牵挂,纯当你也正思念着姐姐,这便够了。”

    说完,突地蹙眉叹道:“你心思缜密,智计百出,姐姐也不如你。原本是吃不了什么亏的,可天兵这件事上,你却是想当然了,你之种种举动姐姐也约莫看得出来,处处是在提防天兵卷土重来。可姐姐现在告诉你,世人之狠辣歹毒,远胜天兵百倍,如今白马王室与其他七大姓闹得不可开交,明年春岁新的‘加赋削藩’章程一出,必然举国震动,割据暴乱亦有可能。当此时节,天兵却突然出现在苏家封地,还差点杀了苏七小姐,其中不免就有些耐心寻味了,你如今树大招风,此地委实不宜久留,应尽速离去才是……”

    穿好那袭黑衣袍子,女子忽地鼓起勇气,俯身在丁保唇上啄了一口,还将那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放在了他身边,眼角晶润道:“此匕名‘堪言’,陪姐姐从出生到现在,从未离身,现赠予你,望你平安喜乐。姐姐……也从你身上取走一物吧,好有个寄托相思之处。”

    说着,秋波绕着丁保周身滴溜溜一转,忽而,视线落在了他右腕所佩戴的“超人腕”上。

    嗯。这镯子造型奇特,古色古香,倒是很配我呢。

    第四十六章 各萦于心

    “超人腕”色泽藏青,厚重质朴,纹理精简大气,质感细腻润亮,以女子之眼光见识,一眼便瞧出不凡。

    所以她是真心有些喜欢,也是诚心以物易物,想要取下拿走。

    只可惜此物过于不凡,不仅合金材质与此世间金属尽皆不同,宝匕“堪言”竟也奈何不得,还有其闻所未闻的指纹、视网膜双重密码锁,尝试了数次,各种能想到的法子都试遍了,却偏生无计可施。

    恰在这时,榻上熟睡的丁保忽地咕哝了一声,吧砸吧砸嘴,懒懒翻了个身,从平躺变成屈身侧卧,两只脚丫子并拢起来,整个人弯曲成一只弓背大虾子。

    女子先是一惊,娇躯骤紧,正惶惑紧张不知该如何面对,发现丁保翻过身后竟又沉沉睡去,不禁身心一松,温颜莞尔。

    “咦?”女子秋眸一扫,忽地讶异出声,却见丁保翻身之后,腿脚并拢直伸,脚尖崩成一线,整个下半身浑像是一条笔直的直线,双脚就是箭头,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此时箭头所指方位,不偏不倚,正盛绽着红梅点点。

    啊呸。女子顿时晕生双颊,羞不自胜,贝齿轻噬着红菱唇瓣,雪靥上说不出是羞是恼、是喜是怨,娇艳艳、雪腻腻的,直比晴日秋霞还要妩媚妖娆。

    继而,像是想到了什么,狐疑地扫了平稳酣睡的丁保一眼,两只瀚海般深邃明澈的眸子缓缓眯了起来,弯如新月,贼似一只骄傲得意的小狐狸,长睫摆啊摆的,抿唇嗤地一笑,声如金铃,佯作苦恼道:“这么多年,姐姐也就这性子,越是得不到,偏就不择手段越想要得到。怎么办,姐姐委实喜煞了你这镯子,是断然不会放弃的,既然镯子取不下,那小书生弟弟,看来只好委屈你一下了,姐姐索性就连这右手腕一起切下取走。”

    说完毫不迟疑,骤然出手,左手擒住丁保右腕,右手持宝匕“堪言”,干净利落地斩落下去。

    ……

    女子离去约莫半息,丁保咕噜一声翻身而起,眼眸清明,隐含笑意,哪有半分惺忪之态,揉了揉被女子捣腾得有些酸困的右手腕,扫了眼床单上那被女子临走时留下的窟窿,摇头洒笑道:“骚狐狸,想吓唬我,以为我是被吓大的?”

    说着,抄起旁边寒光湛湛冷气森森的宝刃“堪言”,把玩了片刻,一时兴起,自床榻上拣起一根青丝,对刃一吹,顿时眼睛大亮,“啧啧,原来吹毛断发竟是真的,狐狸姐姐出手不凡呢。不过小弟也不寒碜,这男女之间想要留物做念想,世上还有比处子落红图更有保存价值更有念想的?”

    想起绝色妖娆的骚狐狸自此行走天下,随身携带落红图,就如同带着自己给她身上烙下的印章,时刻提醒归属地和所有权,就是一阵得意,跳下塌来,美滋滋地伸了个懒腰,顿觉身心舒畅,念头通达,而鼻端挥之不散的潺潺幽香,则时刻提醒着他这里昨晚发生了什么。

    一念及此,丁保心头猛地就是一热,下边唰地一下,亮起了峥嵘银枪。

    肤如羊脂白玉,滑凝无暇,温腻绵柔;体态玲珑凸浮,极尽妖娆,触之如水似火;音容娇痴,呻*吟似幽泉呜咽,孤弦颤鸣,如泣如诉;气息如兰似麝,馥郁芬芳……

    细细思来,竟无一处不好,竟无一处不美,前世有过深入接触的所有女子加起来,竟也抵不上骚狐狸一半妙处。

    正自洋洋自得,忽而想起骚狐狸说的那些话,隐隐含有决然分别之意,不禁就是一晒,“堪言”宝匕在手里滴溜溜一转,睹物及人道:“骚狐狸,你以为你还能逃得过我的手掌心?你或许真是小狐仙,但大爷我可不是穷书生,大爷我是得道真人,任你千年修行妖法通天,也抵不过我一声无量天尊。至于那什么好似天上有地下无极了不得的仇人,说到底不过也就是几个土著瘪三,搁本道长眼里,屁都不是……”

    ……

    此时后山繁林之中,有一道黑影窜行其间,翩若惊鸿,飘渺如烟。

    忽而,黑影骤凝于一株树杈之上,无骨黑伞袅浮于顶,黑丝长袍紧裹妙体,薄纱面巾盈盈自拂,三千青丝倾洒如幕,飘飘垂过臀尖,气质出尘,如梦如幻,如仙如妖。

    此般情景,若是被寻常人等瞧到,必然以为是山精鬼魅,得道狐妖。

    “噗嗤。”

    奔行了一段,女子终是忍不住,在此处停下身形,抿唇娇笑起来,神情半是羞恼,半是娇痴,顿足嗔道,“混蛋小书生,叫你装睡,这下子被吓到了吧。看你以后还老不老实……”

    继而想起临行前挖下的点点红梅,雪靥瞬间通红,轻纱也遮挡不住袅袅流淌的动人妖娆,胸前贴身搁放落红图的地方,渐渐滚烫起来,仿佛那里搁着的不是一片残布,而是丁保粗糙温暖的大手,低磁悦耳的声线,温煦如阳的眼神,洁净好闻的气息……

    “真恼死个人了,居然装睡,将我说的话尽数听了过去。那些心里话,可是姐姐我藏了二十几年的。”

    女子年少任性,觉得天大地大,无人懂我,遂疏放不羁,孑然独行,连续遭逢大变后为求生计报仇,却又变得谨慎多疑,而且身边已无可信可诉之人,生平第一次与人分享自己想法秘密,尽管极为笼统纷乱,心中那种强烈的悸动异样还是非常明显,既感忐忑,又觉喜乐,似乎这样一来,丁保距离她更近了些,也更亲了些。

    他的心中,也时刻装着我的秘密呢。

    一念及此,她便不由自主,喜悦快乐得微微颤抖,胸前的落红图也愈发温柔、熨烫了起来。

    “姐姐不曾想到,天大地大,小书生你居然是第一个懂我的人,明明醒了还要辛苦装睡,是担心姐姐逞强好面,刚倔自尊,一旦面对清醒的你不知如何自处罢。姐姐懂呢。谢谢啦。”

    女子喃喃说着,秋眸再次晶润了起来,只是这次,荡漾的却尽是感动喜乐。

    “小书生,若是三件大事做完,大仇得报,姐姐幸得不死。天涯海角,也自当来寻你。”

    第四十七章 澹台淳于

    丁保起来后,认真将所处小石||穴内收拾妥当,所有穿、用、铺、盖等遗有痕迹物品集于一处。随后在昨夜“牵肠菟丝”和“红尘寂寞”泄漏处燃起火堆,将剩余那些可恨可怕的春|药Yin毒毁灭干净,最后才将之前集中之物尽数投入篝火,焚烧燃净。

    这些全部做完,他才简单洗漱,携好宝匕,朝石腹外走去。

    沉重难开的石腹之门,已然自内打开。

    女子方才出洞时,丁保假寐偷听,感觉她行至此处时几乎没有任何明显停滞,翩翩然便步洞而出。单从这点上看,她的身手可就远比累得气喘吁吁直翻白眼的戚叔厉害多了。这也让丁保心生好奇期许,狐狸姐姐的身手如此厉害,莫不是在福不死江湖名人谱上也赫赫有名?

    自外封好山腹石门,丁保便马不停蹄朝县城内赶回。

    实则,黑袍女子临走前最后说的那段话还是给了他不小的触动和震撼。

    这段时日里,耳闻乡野议论,结合弓鹤云书库相关史料记载,丁保对于天下大势还是有些粗浅了解的。

    战神白马,这个央土大地黄金八姓中最是高手如云,最有武学天分的家族,争得天下之后,却明显不是坐天下的料。

    各种昏招尽出,苛捐杂税多如牛毛,社会等级森严残酷,几乎不把底层百姓当人看,由于臭名昭著的“等级划分制度”,导致贪腐成风,尾大不掉,官民矛盾激增,律法制度几乎形同虚设。

    最典型的就是去岁夏河沿岸遭遇严重瘟疫、旱灾,东海、南国二十几万人沦为难民,极简单的一件事,朝堂上硬是争执了将近一月,一种认为一定要救济,另一种竟认为不用救济,反正拖一拖饿死病死了就再无麻烦,还不用浪费国库银钱。

    最后还是沉舟王爷一力主张,小皇帝这才下诏赈灾,好不容易调集来的粮食、银两经过中央总调、地方各路分拨,从中书省一直盘剥克扣到府、州、县,最后一层一层下来,落到灾民手里基本上就剩些许麸糠谷壳,银两更是半文没有。

    小皇帝年幼无知,见到各地飞报上来犹如雪花般的叩恩上书,什么堪比尧舜禹汤,什么不逊太祖太宗,龙颜大悦,执意祭祀皇陵为己请功。

    结果华丽丽的请功赋刚读至一半,便有飞马来报,称夏河沿岸三处州县共同举旗、杀官造反,慌得小皇帝当场痛哭流涕,吓尿了裤子,最后还是沉舟王爷亲带当世三大内卫之首的“白马银枪”扑杀过去,联合淳于家、苏家之力,斩了无数脑袋,这才平定了战事。

    经此一事,小皇帝沦为天下笑柄,皇家威严荡然无存。

    加之今年又有炎江洪涝、蜀中大旱,这白马王朝虽建国不足八十年,如今却已是举步维( 野兽探花 http://www.xlawen.org/kan/28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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