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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3 部分阅读

    看老头眼中的眷念,与土匪山庄有些交情都算是意外,再不可能将一个江湖毒王带回家去供养,谁知道,等待她的还有多少惊吓!

    “去吧去吧!”杨子千前脚跨出院门,后脚,老毒王“砰”的一声将院门关上了。

    杨子千觉得,那是一代毒枭关上了他的心门!

    将杨子千一行人迎回牡丹院后,林正也再没有过多的套近乎,只留下:“往后姑娘过往请到庄上住,不必客气!”,然后,按照以往的常礼让人照应着。

    “都不知道,这林正是疯了还是傻了,对不沾亲带故的人都这么礼遇”自怨自艾的庄主夫人想要看出什么猫腻终没有如愿,只知道,那一行人,来去匆匆,独留下她在山庄日夜煎熬。

    又是一个黄昏,月娘终于盼回了自己的儿女,以及令她欣喜万分的双胞胎孙子。

    乱乱的场面,迎回了自己的儿孙,杨大全发现多了几个毕恭毕敬的外人。这本没什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家,多几个外人不是长年帮工就是下人,只要儿女没有介绍,也就不足为奇。但,他觉得又少了点什么。

    细细想了又想。是了,少了一个人。

    “四丫头,怎么没见着阿河?”待众人见过当家主子下去安置后,杨大年终于逮着时间问道。

    “咦,当真,你不说,我还没注意,阿河怎么没回来?”这一次回寨子的人很多,大妞一家人,二妞夫妇,杨子强夫妇,还有夏雨高大兄弟和山庄送的护卫,但,还真少了这个孩子,月娘也问道。

    夏雨在杨子千身后,偷偷的打量着她。

    “阿河死了!”一个谎言,说得次数多了,就成真的了。杨子千更不想告诉老实巴交的爹娘,被人蒙骗的感觉不好,只自己一人知道即可。

    “死了,还是没有救过来?”杨大年和杨子林、杨子森都知道他替杨子千挡了毒刀。当杨子千出现在府城时,他们以为他留在了河包县。杨大年回到河包县没见着阿河,又以为回了寨子,一直到寨子里杨子木的长年帮工队伍里也没见人影时,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八成,是被四丫头派往别处做什么去了。原来,是死了,还是没救过来,可怜的孩子!

    “怎么回事?”月娘显然不知道前因后果,疑惑的问道,好好的孩子,怎么会死,没救过来是什么意思?

    不得已,杨大年只得将正月里出行的惊险往事一一讲给了月娘听。

    “天啊,四丫头,你没事吧?”月娘上前,一把拉过女儿,浑身上下打量个遍。

    杨子千木然的摇头。

    “四丫头没事儿,要不是阿河挡了刀,还真该她有事了!”杨大年有些后怕,又有些伤感,在他的骨子里,忠仆的概念很少,只觉得,欠了阿河很多。

    “阿河这孩子,是个好孩子、、、、、”月娘听完,眼泪就流个不停。“可怜的孩子,从小就不会说话,还挨了这么多打,吃不饱穿不暖的,到我们杨家来,眼看日子好过了,却又、、、、、”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杨子千上前拉了拉月娘的胳膊“娘、、、、”张口想要安慰,却觉得说再多都是徒劳。

    “四丫头,你救了阿河一命,阿河又还了你一命,可见,上天对每个人都是垂怜的,咱们呀,还是要多做好事善事”月娘擦了擦眼泪,双手合十向天祈祷道“愿菩萨保佑那孩子投胎转世为人,投到富贵人家做少爷,别再让他受苦受难了!”

    他可不就是富贵人家的主子吗?连那个深藏不露的黑二都叫他主子,可想而知,势力有多大。我的亲娘啊,咱们是被他卖了还帮着数钱的,你就别再伤心了!杨子千心里绯谤着,面上,却丝毫不敢露出半点。

    婶子,你心真善,菩萨不仅保佑着他,还保佑着你们杨家!夏雨悄悄的想着,自己和高大兄弟,就是菩萨派来看护你们的!不过,那位主,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能得到您的一场哭送,作为卖身的奴仆,实在是他的荣耀啊!如若有一天,你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又该是何种表情?

    “娘,既然事情已成这样了,你也别再伤心了,你不都说了吗,一命还一命,阿河也会得到好的报应的。来,快来看看你的两孙子吧!”杨子林上前,将怀里的儿子塞进月娘的怀里,转移着她的注意力。

    “好,奶奶抱!”月娘脸上还挂着泪花,伸手又抱紧了孩子。

    “好了,好了,既然都回来了,咱们今年,过一个高高兴兴的团圆年!”杨大年转而高兴的招呼。“对了,老三,你考得怎么样?”回首,才注意着一旁站着半天没吭声的杨子森。

    “中了进士!”杨子森淡淡说道。原本热热闹闹的团圆场景,原本高高兴兴的庆贺中进士的场面,却被阿河的事搅合了。

    阿河,那个不会说话的哑巴,从来,只知道他是买来的下人。直到他替妹妹当了刀,妹妹执意留下来亲自照顾他,杨子森才感觉到他不只是下人这么简单,更像是一家人般的重要,甚至,比自己这些当哥哥的还爱护妹妹,却,又死了,消失了!

    人生无常啊!杨子森心里长长叹息!

    第一百九十四章

    年关,随着杨家的崛起,在李家寨子里已不再是一个难关了。

    杨家改变了自家的生活,也改变了大部分人的生活。不仅是这些年跟着杨家做工的罗虎王三杨大年和郑和尚、夫子几家人,还有在杨家做过工和正当长年的人家,都有了余钱为孩子添一件衣衫,买了大块大块的肉回来,大人孩子脸上都喜气洋洋的。

    几家欢乐几家愁,李姓人家,固守着自家的田土,只好羡慕的看着别家日益好起来,大有追上他们之势。

    而冯家只有满满的嫉妒和恨了。

    凭什么,腊月二十九的今天,隔壁的人家人声鼎沸?

    寨子里的人都知道,夫子家今天过年。

    请的人,不仅有杨家,更有亲家罗家,那个当初明明被山匪抢去的大妞谈笑风生的在大门口迎接着客人,屋子里明显的听得小儿的欢笑。

    “娘,人都到齐了,父亲让你上桌呢,杨二婶和罗婶婶他们正等着你,这灶房里的事交给我吧”大妞将客人们迎进屋,又在灶房里大声说道,这声音,传到隔壁,让冯全听得心里怄火不已,父亲,父亲,你父亲老子我在这儿呢。

    “行,行,唉,你们三个丫头,一回来我什么都搭不上手,连你弟弟都粘着三妞,不要我这个娘了”罗氏拍了拍身上的柴灰,洗了手,边笑边走出了灶房。

    三个丫头,曾经,娘日益打骂,觉得很碍眼,那年,将她们扫地出门,家里却又有了两个丫头。罗氏,那个说话做事从来小心翼翼的女人,怎么一出了冯家的门腰也挺了,嗓门也大了,这些话,就像是故意说给隔壁的自己听的一样。这娘四个,曾经,不都是自已的妻女吗?怎么,就变了呢,梦一般的过去,这时候,是不是又是做梦呢?梦醒了,这些热闹,是不是就该在自己家里上演了?

    “爹,好香,五妞要吃肉肉!”拉着冯全的手,瘦黄的小丫头大着胆子仰头看着他。

    “吃,吃,吃,你个赔钱货,和你那下贱娘一样,整天就知道吃,这都中午了,还没做好饭!”冯老太太,明显苍老,精神不似当年,却依旧恶习不改。

    “吃怎么啦,有本事,有本事你就别吃啊,别人家吃香喝辣,你不下贱,不下贱还是一天三顿喝稀饭?”宋青青一把拽过五妞,拖进了灶房,边走,边回顶着冯老太太。

    冯全手中一空,伸手,没有拉住五妞,回头,看到了怒火中烧的娘,还有就是那个日益丰满却再不敢近身的女人,三个女人一台戏,自家就余这两个女人了,戏却依旧不停。苦笑,酸涩,自己这一辈子,是享福享早了,后半辈子,注定活该受罪了!佃的李家的田土,因着租子的增加,又只靠自己一个操持,这些年,别家是越过越好,自己倒好,越发艰难。有心想要投靠杨家,一是因为罗氏,二,则是老娘整天指桑骂槐,早将人得罪透了!

    欢笑和幸福,都属于别人,自己就这样过吧!冯全在这一瞬间,像是活明白了,不再唉声叹气!

    年三十,河湾杨家过年。

    大宅院里,摆了八桌。

    他们不仅请了要好的几家人,连着长年家的妻儿老小都请了!

    “啧啧,没见过这么大方的东家!”

    “这人啊,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才受穷,你看杨老二家,这些年,大方宽厚,无论是帮工还是长年,都没拿下力人吃过亏,家里不仅仅没穷,反而越发富裕了”

    “是啊,听说那举人老三还中了进士,明年,指不定能中状元噢!”

    “别的我倒不羡慕,这老三,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小时候还不一样光着勾子在河里摸鱼上树掏鸟,为什么能有这样大的出息,那可是因为有了夫子!”

    “就是,就是,你看看,都七八岁了吧,夫子跟李家解了约,被杨家请了回来,这不,就给教出了一个举人来,啧啧,李家这是栽了树,杨家乘了凉!”

    “这话我可不赞同,要说,还是李家不厚道,天灾年头违了约解雇了夫子,是杨家做好事将夫子留下来一起喝了几年的羹羹,这呀,是人做事,天在看,好人有好报!”

    “照我说,是杨家祖坟埋正了,这才出人才!”

    “什么祖坟哟,我听蒋大嘴说过,杨家两兄弟来李家寨子前是遇了洪灾,房子都冲走了,别说祖坟,早不知道冲到什么地方去了!”

    “那就是屋基好,对了,肯定是屋基,你看河湾那地方,后有靠山,前有河流,一定是个好屋基。”

    “再好,也是杨家的,河弯、后山,都是杨家花钱买下的,你说屋基好,这还没修房就能买地了,好像也说不过去了呀!”

    “呵呵,说到屋基,别人不知道,我倒是知道一点”小声议论了半点,有人忍不住插嘴道:“要说以前,确实是那蒋半仙给看了一个好屋基,可惜就有那不着调的给破坏了!”

    “啊?”显然,这样的新闻足够新,全都看向那人:“谁呀?”

    “这我可不敢说,说了杨家要知道了非撕了那人不可!”那人再次低声道:“好好的屋基,就被他挪了足足有一尺远呢,你们说,这杨家,非但没有什么损失,还越发红火起来,这算哪门子道理?”

    这样啊?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人算不如天算,我看,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杨家,注定该发了。算了,你我这些,做人还是要厚道”最后,一个人总结发言,往自家屋子走去。

    面面相觑的众人,回味着做人要厚道的话,想着,最早跟着杨家的几家人,以前,在寨子里,还真是憨厚老实的!看来,果然这样!

    “我杨大年有今天,全靠各位亲戚朋友兄弟的帮助,今天过年,大家就开开心心的吃好喝好,往后,仰仗大伙儿的地方多的是!”主位上的杨大年,举着酒杯,满敬宾客。

    “杨老爷客气了!”换了称呼,虽然有些别扭,但,还是一样亲热,众人回敬。

    “夫子,学生敬您!”杨子森端着家酿米酒,起身向夫子道。

    “子森啊,你是个出息的,夫子此生,有你这样的弟子足亦!”夫子看着这个比自己足足高出一头的年轻弟子,欣慰不已。

    “夫子,还有子禾这个女弟子呢?”小五丫挤到了三哥面前,手中也端着米酒道。

    “你个小丫头,和你那四姐没区别,尽调皮!”夫子看着这个杨子千第二,哭笑不得:“这酒你可喝不得,喝了就得醉!”

    “学生不喝,敬了您,由我三哥代劳!”杨子禾调皮的看了夫子,又看着三哥。

    “好!”这孩子,禀承了杨家孩子的聪明,却又如杨子千一般精怪,夫子满意不已。

    “夫子,往后,子禾,子树,再以后,光远,光明,光亮、、、、凡我杨家孩子,都全指望您了!”杨子千这会儿也挤了过来,向夫子说道。

    “你个丫头,我就知道这酒不好喝,你这一说,我还负责教你杨家三代才行了?”夫子假装怒视杨子千。

    “对,就这个理儿!夫子,您看,我三哥明年要中了状元,来请您的人肯定很多,您的门槛都要被踏破。我们是老熟人,老交情,所以,就先定下了,您老哪儿也别去了,就在这寨子里,就在我们杨家!”杨子千嬉皮笑脸,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想撵我走可没那么容易,不知道是谁说要给我养老来着?”夫子微微一笑,那些年,以为这辈子就这样孤独到老,杨子森就多次表态要给他养老送终。这一年年的,自己不仅妻,有了女,更有了子,还有了一个举人进士乃至状元的第子,这样的人生,足够圆满,这寨子,确实也适合养老!

    “学生一定给您养老!”男声声音洪亮,女声声音娇脆,不仅夫子,连杨子千,连着众多宾客,听得这句话时,都深受感动。

    “月娘,我看子禾学得像模像样的,你看,过两年,我们家的丫头也该学了,到时候,是不是、、、、、、”虽然,男人喊杨大年为老爷,但罗大嫂还是更愿意喊月娘的名字,这会儿,看着杨子森兄妹在那儿发誓表忠心,陡然想起一事儿。说起来,夫子也是自家儿媳的父亲,但,人毕竟是杨家花钱请的。

    “这放一只羊是放,放两只三只和一群又有什么区别,这事儿,只要夫子愿意,过两年,你家闺女,王家小子,还有我家小六,他们都差不多大,一起送去让他管教管教!”月娘看着儿大女成|人,一个比一个有出息,满心欢喜,当下应允。

    “太太,您看,我家小子,是不是也可以、、、、?”坐在左侧的郑和尚家的听到这儿,连忙顺势开口。

    “好,这事儿,开年后,就让大年去问问夫子!”慈爱的看着坐在她身边的小子,也有好几岁了,送去上学,正好合适!月娘点头同意。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圣人三千弟子,老夫也不嫌多!”夫子听了杨大年的来意后,当下表态。

    年后,夫子家新收了郑和尚的儿子为弟子。

    这一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家有适龄孩童的,哪怕节衣缩食,都想要送孩子去夫子那儿。找到杨家的人越来越多。

    “这可怎么办?”杨大年显然没想到事情越发不可收拾。

    “不如,就办一个学堂好了!”杨子千慢悠悠的吐着南瓜籽“只要夫子不嫌累,愿意上学的,按家庭情况交一些束修给夫子,都来学就行了!”

    “私塾,变成了村塾,你们当真愿意?”夫子问杨大年。

    “夫子,这事儿,孩子们说是好事儿,我想,这样也好,大家都能学到知识,就不用像老三当年那样偷偷的学,说到底,还是您老在修行!”杨大年并不介意,杨子禾一个女孩子,在寨子里也没有男女设防之说,更何况,杨子千还准备给她配一个丫头,他们也不再担心什么。

    “好,老夫没想到,到老了,还有桃李满天下的机会!”夫子点点头,杨家人,果然心胸宽广!

    “夫子!”

    “师母!”

    无论是弟子,还是其家人,见面一声问好,走时一声再见,恭恭敬敬,罗氏和夫子,在李家寨子,人品爆涨!

    这样的直接结果是,导致冯家老太太再骂街时,路过的人都会回以她一个白眼!渐渐的,她的声音小了,再后来,是关上门不敢骂了,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开年后,杨子千兄妹三人,又踏上了征程!

    “照我说,老二家的和孩子们就该留在家里!”月娘看着远去的背影,很是不舍,这么小的孙子,才抱了二十多天,又给抱走了,又要到一年才能看到。

    “娘,妹妹不是说了吗,二弟妹在那边看看帐本,管理庄子和作坊,不像我是个没用的!”邱娟劝慰着月娘。

    “尽瞎说,谁敢说你是个没用的,娘第一个不饶她。我们杨家的无论儿女,儿媳,个个都是能干的!”月娘回身,抓着大儿媳的手道:“幸好你不用远走,天天陪在娘身边,要不然,我就像那燕子一般,将儿女一个个喂养大,然后都飞走了、、、、”

    “娘,都说燕子养儿枉费心,但乌鸦还知道反哺呢!弟弟妹妹们不是飞走了,只是去做他们该做的事儿,您看,到年节时,一个个的还不都飞回来了吗,围着您,孝顺您!”邱娟劝慰着月娘。

    “是啊,过年回来,交到我手上的银票、地契房契越来越多,但,我还是想他们都围着我身边转。娟儿啊,你说,我这人,是不是特别不知足呢?”被邱娟掺扶着回屋,月娘感叹不已。

    “娘,妹妹说了,咱们家现在才起步,等三弟高中,待府城的生意正常,那些产业,她都会教给能干的人去管理,到时候,都会回来,或者,我们都会搬到府城,甚至洛城,一大家人,高高兴兴,团团圆圆,让您老过儿孙绕膝的好日子!”说起来,邱娟一直觉得,这个家,是妹妹在做主。

    “四丫头啊,也是我的心病,今年,可就十七了,娟儿,你说,她要找个什么样的人家才好!”不说杨子千还好,一说,月娘焦心的事更多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娘,您放心吧,像妹妹这么聪明能干漂亮的人,上天一定会给她配一个好姻缘,咱们不着急啊,再说,三弟高中了,妹妹的婚事也就更好谈了!”话要捡漂亮的说,但邱娟更是真心的希望这个小姑子嫁个好人家。不说什么,至少,像自己一样幸福就好!

    “唉,好的咱高攀不起,我不想多好,就想他一心一意对你妹妹好,家里公婆明理,叔嫂妯娌合睦就好!”月娘摇摇头:“说起来,就这样的人家也难找,我们都窝在这山寨里,没有出门窜户,更没有交际,说好说坏,还不都是媒婆一张嘴的事儿!”

    “没关系的,妹妹是个有主见的,看人也准,想必,她对自己的事也上心,说不定,到时找到意中人了,让您给参谋一下呢!”这小姑子,走南闯北的,丝毫不输给男子,这样的姑娘,家里真要两眼一抹黑胡乱给找一个,就如徐家那档子事一样,到时反而不美。

    “但愿吧!”自家的丫头,确实不同常人家的姑娘,月娘也祈祷她像王大丫二妞她们一样,自己相一个中意的回来,这样就少很多事了。

    月娘在家,暗自焦心。

    杨子千却是乐得自在,压根儿没想过这档子事。

    辞别府城的哥嫂,和老三一起,优哉游哉坐着二哥制作的马车往洛城而去。身边有夏雨,高大兄弟,还有阿海阿成阿放,要文有文,要武有武,一路上也不怕山其匪强盗。别的士子是抓紧时间看书识字,老三一路上却和杨子千谈天论地,让他惊讶的是,妹妹的很多思绪方式远远超过了自己这个男子。

    中状元,打马御街前,奔赴琼林宴,在常人眼中,是多么的风光无限。

    而妹妹,看到了状元身后的各种斗争。

    一旦有了功名,就会有无数的人来结交,醉翁之意不在酒!

    到时候,跟谁一派?

    杨子森从来没想过要投靠谁,但是,在官场,没有靠山就都于没有根基,没有根基,就是一只小蝼蚁,任何一个有势的人都可以将你捏死!

    “那你说,要靠谁?”一路上上,想了一天一夜,杨子森都没有理出一个头绪。朝堂之中,几位皇子明争暗斗已是不争的事实。但那一位却从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加干涉,更没有暗示某位将胜出。文武百官,暗地里押宝,自己这样的人,又押谁?

    “照我说,谁咱也不靠,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当今西宋,最大的靠山,还是忠于皇上!”杨子千将各位皇子的优劣一一分析,然后建议道:“若您真高中,记住,只忠于皇上!”

    “我明白了!”杨子森郑重的点头应答,妹妹看问题,一针见血。所有这些,在府城学院里,同窗们谈笑声中就有过辩论,但大家都误入了歧途,显然都没想到这么一个重要的现实。是啊,当年天子,虽年四十有加,却从没听说过有什么大疾大患,如日如天的年龄,权势正是他看中的,偏偏,几位皇子却欲趁早拉帮结派,营造自己的势力。显然,天子是看到了,但没有采取行动,一旦真有行动,无论投靠的是谁,都会是鸡飞蛋打一场空!

    豁然开朗的杨子森一到洛城,是哪儿都不去,窝在庄上看书习字,什么同窗喝茶,老乡聚会,概不应邀。

    杨子千却比他忙得多。

    一千亩的地,要种芋子。

    从打窝,到施肥,再到下种,杨子千亲自挽了衣袖下地指挥。

    “你说,这四姑娘,是真懂还是不懂装懂?”

    “我看难说,你说懂吧,你我这些老庄稼,几十年地里摸爬滚打出来,你见过这窝距这么宽的?”

    “是啊,怪可惜的,一千多亩田地,全种了这东西,说是菜,什么菜也不及粮食重要啊!”

    “就是,这两年,边塞吃紧,粮食越发金贵。当真是准备大干一场的话,指不定赋税加重,征粮征兵。虽说东家有功名不交捐税,但放着一千亩良田不种粮,白白错过发财的好机会,可惜啊!”

    “就算是种,也不能隔得这么宽啊,这纯粹是浪费田土。你看,说有一万斤左右的种子来种这些地,窝距紧凑些,边角再扩大些,至少,也能省一半田出来种谷子!”

    “唉,可惜了!”

    “你我在这儿喊可惜有什么用。看看,阿牛都不建议一下,还一个劲的问四姑娘是不是这样种?”

    “也难为阿牛了,虽然当了庄头,但是,这地是人家的,让你怎么种就得怎么种,他不也没办法吗?”

    “但愿秋收时别后悔怪罪给他了!”

    “这倒不好说?做好了,是她的功劳,做差了,可就是下人的不是了。有一句话是:事前说叫专业,事后说是借口。阿牛这会儿不建议,到秋上阿牛无论怎么说也难辞其咎?”

    “所以说,下人难当。好在,你我都是只签了长契的长年,没卖身就是好啊!”

    “是啊,是啊,话说,遇着这样的东家,也希望她们能过得好,我们才有机会安身立命!”

    “就是,做吧,你我这些人,埋头做事就好!”

    在田地里亲自指导了两天,见庄户们都能按她的要求熟练的做工了,杨子千才总算解放了出来。

    别说,少有弯腰劳作的人,就是缺乏锻炼,腰酸背痛,很是不得劲!

    杨子千带着夏雨,在庄上转动,有些眼馋媳妇们在田边土角种的青油油的小菜。这些菜,才真正的原生态有机蔬菜。

    “要不,我扯几棵回去吃?”夏雨看她不停的说这菜好,那菜怎么吃,忍 不住问道。

    “罢了,罢了,要吃还得买去吧,她们说不定还指望着卖两钱买油盐呢,到时候别说我太贪”杨子千摇摇头,阻止了夏雨的行动。

    “四姑娘,也就你这东家当得这么豁达,几棵青菜算什么,哪怕是捉了鸡逮了鸭也没有庄户们说话的地方!”夏雨实在觉得奇怪。这庄上的一草一木,一田一土,哪怕是水塘里才蓄积起来的一点水,可以说都是东家的,哪分得这么清楚明白?

    “我做人有我的原则,夏雨,无论别人怎么做,记住,有些东西,是我的底线,不容改变!”谁知,杨子千却是十分认真纠正。

    “是,奴婢知道了!”夏雨不明白她的原则来自何方,又有些什么原则,但是,主子不说,当奴婢的又岂能去问。

    当四邻庄子都稀稀落落的栽上了秧子,杨子千的庄子也种完了芋子,不同的是,别家的地里有绿色,这庄子,却是一片翻过的新土,看不到一丝丝绿叶。

    庄户们每天早上起来远望过去,内心都是一片感叹,这四姑娘,闹的是哪样啊!

    好在,三少爷去殿试了!希望有一个好消息传来,这样也能弥补秋收无望的缺憾!

    刚喘过气的庄户们,又接到一个通知,让修水渠。

    修路,修水塘,再到修水渠,好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只不过,种的这种菜,又是水田,又是干土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活,活得了几成。这水渠,修起来时,怕都是夏秋时节了。

    杨子千对洛城这庄子修水渠,唯一不太满意的是,条石太少了。

    要掏钱去买石头,好像有些亏!

    “四姑娘,我们就把这些乱石堆砌打夯也是一样的!”阿牛当然不认同买石头,他指着田边地角以及挖水塘时起出来的那些乱石说。

    “这样确实能节约不少钱,但,劳动量大,大伙儿怕要吃些苦头了!”杨子千想着没有现代机器的夯紧泥土,那可全靠蛮力气的。

    “无妨,我们这些庄户人家,多的是力气!”阿牛说到底,还是一个实诚的人。

    “既然这样,就让大家伙儿干吧,到秋上时,我会给你们一个惊喜!”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种芋子不像栽秧子工序那么多,这芋子一种上,有肥就施一些,没肥也将就,就是个大个小个多个少的问题,绝不会出现倒秧苗,空壳等病症,相应的,庄户们也轻省很多事儿。

    “好咧!”既然有东家的承诺,无论惊喜是什么,让做就做吧。

    于是,庄户就又开始了新的劳作。

    “那杨家,确实折腾不断”孙浩和夏总头,边喝茶,边小声嘀咕。

    “是啊,丫头传信,让注意着殿试,孙老爷,依你看,杨家那小子高中的几率有几成?”夏总头是武夫出身,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好说,这杨家,我也算是有过交情,总是出人意料。一个状元,怕也不难!”孙浩眯着眼想了一下“边关那边,大哥来信,预计今年底,最迟明年春就要结束,再拖下去,对安王不利”

    “是啊,安王根基本就浅,三五年的呆在边塞,朝中更是无人,确实是个大问题”夏总头想了想,叹气道:“就怕粮草跟不上!”

    “这是宁王的事儿,我们不用操心!”孙浩道:“据我得到的消息,左相一派筹积了不少,就等殿试后报功请赏,再发往边塞!”

    “这么诚心?”夏总头摸了摸胡子,这消息,是孙浩说出来的,那一定很准确,但,似乎,不太对劲啊!

    第一百九十六章

    都说十年寒窗,就盼金榜题名,自己从小是乡村里野惯了,真正寒窗的时间前前后后加起来也不足十年。

    越往这高堂大殿走,杨子森脚越发无力。

    悄悄的瞄了一眼左右两边的同窗,这些年纪比自己大好些人,一样不稳重,瞧,左边的脸发白,右边的更惨,还在冒汗!要不是走在高墙大殿,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更不能东张西望,杨子森很想抬头看天的,因为,他没感觉到有太阳啊,可怜的仁兄,这会儿就开始冒汗了,若有朝一日,真有幸见到真龙天子时会不会直接晕过去呢。

    事不关已,高高挂起,杨子森好心的替右边的这位年约四十的仁兄担心之时,却无端的减轻了自己的紧张。不知不觉中,人群已走到了考殿了。

    据夫子说,殿试是皇上亲自出题。

    一层层,过五关斩六将,能进到这个殿内的人,非同寻常!

    闭眼,深呼吸一口气,提笔,睁眼,展开试题,似曾相似的策论!

    不管别人是怎么想怎么答,杨子森将这样的巧合归于平时的博览群书以及与自家那个精灵古怪的妹妹的一路辩谈。

    洋洋洒洒,手起笔落,挥毫两千,一气呵成!

    回首自审,杨子森满意的点头搁笔交卷!

    无论结果如何,自己曾经努力过!

    人生可以有遗憾,但绝不允许后悔!

    这是妹妹给他说的话。

    遗憾是什么?

    今年刚十七,上了殿试,在普通常人的眼中,已是了不得的事了。但杨子森更想一举夺魁,说他虚伪也好,羡耀也罢。以十七的年纪高中状元,将是西宋开国以来最年轻的纪录,在这他,是一件完美的事。

    更主要的是,十七岁的妹妹,已不再是豆蔻年华,如果,有幸中了状元,这个身份,足以让她嫁一个好的人家!这么多年的付出,是他这个当哥哥唯一却又最想给她的回报!

    这样的遗憾,他不想有!因为,再三年,妹妹等不起!

    等待总是煎熬。

    回到庄子的杨子森,最喜欢的是跟着自家妹妹身后转,看她指挥庄户们修水渠,听她给庄头翻看芋子芽头的生长情况,甚至于进灶房看她教夏雨做吃食。

    这样聪明能干有主见的妹妹,要嫁入谁家才不会被礼教所束缚?

    高门大户注重规矩礼仪,千万小姐调教得连笑声都一样,可是,自己妹妹的笑声如山间的泉水,发自内心,响而清脆!在外人看来,是多么的失礼缺教养,可是,他喜欢看妹妹这样的笑颜!难道,嫁了人,让她也掩鼻遮嘴,故做娇笑?

    “三哥,今晚想吃点什么?”一连两声,都没有唤醒沉思中的人!杨子千忍不住上前拉了拉他的衣袖问道。

    “随便,你做的什么都好吃!”就连这样的举动,在常人眼中,也是不雅的。杨子森回过神,深深的叹气!

    “想什么呢?怕中不了?”黑色七月的年代,几家欢乐几家愁,到放榜时,也是如此。杨子千并没有指望老三能一举高中,入仕为官,在她看来,过程最重要,结果倒其次。

    “噢,没事儿!”杨子森连忙否认:“对了,妹妹,你说孙老爷是洛城的大商户,像这样的商家,跟皇家有没有关联呢?”为了不让妹妹窥探自己的真实想法,他转移了话题。

    “自古以来,官官相护,官商相通!真正做到这样强大而不被明争暗斗打压下去,就只有两个可能。一是自己本身很强,强得让人不敢忽视,让官不敢轻举妄动;第二种就是,他背后有强大的靠山,让人动他之前都要掂量掂量!”杨子千想了想道:“这孙老爷,听说涉及的生意有首饰、布匹、杂货!我看不单单如此,他能从我们的圆桌上看到商机,在洛城掀起一股强劲的风,然后,又恰到好处的收手,这样的人,眼光胆量都是数一数二的!”

    兄妹俩在谈论着某人。而洛城的孙府书房里,孙家当家人也正在和夏总头密谈。

    “你在商多年,以你看,宁王的这批粮草真的筹备妥当了?”各方收集来的信息显示,孙浩所说的不假,可是,夏总头还是不放心!

    “嗯,都是上等粮草,左相那一党为此搞得声势浩大!有粮出粮,无粮出钱,不说洛城,方圆一两千公里的渭城、晋城等都有大动作!”孙浩点点头,如今的街面上,小老百姓都知道边塞可能要打大仗了,粮价也悄然上涨了。独有像老夏这类人不屑于这类小道消息。

    “照你这样说,我们能做些什么?”既然宁王能把皇上命令的事当事,自己这一些人,也就不用无事找事了!

    “静观其变!注意明天的放榜情况!”孙浩表示再无他法。上阵打仗自己是没那本事!“对了,宫内让你的人注意娘娘的安全,万不可有什么不好的事再出现!”这不好,一是指娘娘自己的身体,二是指被人陷害什么的。大敌当前,宫中若有任何不好的消息传出,都将影响安王的情绪,束缚林家父子的手脚。

    “放心!”夏总头起手抱拳告辞!

    “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好啊,果然英雄出少年!”天子一声高呼,让承恩不自主的侧耳倾听!多少年来自己伴君左右,科考取士,名门贵族子弟比比皆是,这是哪家的孩子,能得到龙颜振奋!果真是少年了得,还是适才边塞战报的余热!

    安王虽然从小不养在宫中,为了稳定边塞林家父子的心,皇上派了他代夫子亲征。短短的几个月里,战报不断,大都是小捷!

    这小捷,算不得什么,但,能看出,林家父子是不余遗力的助安王!

    “承恩啊!”一声轻唤。

    “奴才在!”承恩打了一个激灵,自己还在当差呢,可开不得小差!

    “让风云察察,这小子家世渊源!”丢过试卷,皇上依旧满面春风!

    “是!”承恩接过看了名字,随后,下去传令了。

    承恩走后,御书房再无内侍伺侯。

    闭目良久!

    轩儿,还是曾经的轩儿吧!

    林家,希望不要辜负了朕的厚望!

    此次殿试,几张白纸黑字的试卷,能看得到题上的策论,却不明白题后的答案!谁是谁的人?坐得高,却看不远,看到的很多时候是假像!( 农门家主之四姑娘 http://www.xlawen.org/kan/28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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