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阅读
是垄断,垄断啊,峰哥,知道什么是垄断吗?”
肖峰一边打哈欠,一边给了我一个白眼,一边说:“我不知道…”
我看着这货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恨得牙痒痒,便说:“你不知道垄断?那你知道移动和联通吗?”
肖峰听完‘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抓着我的手说:“走,小梦,咱们去道歉!”
我看着她一脸惶恐的表情心里暗爽:开玩笑,移动和联通两个垄断大头的Yin威再镇不住你我立马磕死在这儿……
我和肖峰拎着两兜水果向医疗室的方向走,到了医疗室我们透过玻璃看到屋里没有病人,只有那医生一个人趴在桌子上在研究一本样式挺古老的书,我看见书封上印着四个繁体的大字,我便告诉肖峰:“他在看《黄帝内经》”
肖峰听完两眼一瞪,说:“《皇帝月经》?皇帝也来那个?”
我听完之后痛苦的捂着脸蹲在了医疗室门口,我突然找到了一种想哭的感觉,我突然想到了上回我在寝室里正看着《老残游记》大黄跑过来问我在看什么书,我告诉他是《老残游记》,没想到他也俩眼一瞪,跟肖峰刚才一个表情,然后问我:“《脑残游记》?好看吗??”
我越想越痛苦,谁能告诉我这都是什么人啊,这就是传说中祖国的未来吗?肖峰见我一脸痛苦的表情忙把我扶起来问我怎么回事,我喘了两口气之后恢复了平静,于是对他说:“没事,太高兴了,能在我有生之年认识你们这样的人才实属荣幸…”没想到肖峰哈哈一笑说:“这位兄台太客气了,我也很荣幸能认识你”
我看着肖峰这幅能活气死人的嘴脸,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我真想把买来的水果全塞丫的嘴里,咽不下去就拿筷子往里捅,不给这货的屎捅出来我不姓李!我一边想一边拿出一个苹果狠狠地咬了一口。
肖峰见状连忙抱怨:“这水果是送人的你怎们能咬呢?”
我冷笑一声对他说:“你丫应该庆幸我咬的是苹果”此时的肖峰已经在我的心里被我完虐了一百零八回再加上三乘以二再开个平方,总和是四万九千二百八十四回,我脑子里一边感叹着自己计算能力好强一边眯着眼睛看着肖峰,肖峰看着我的表情猛地一哆嗦,突然想起来了自己因为上课走神儿被罚拜托我给写的检讨还在我的手里,于是立刻低下了头,说:“梦哥,我错了…”
我就是喜欢自觉的孩子,看着肖峰这幅委屈样不由得心里暗爽,毛爷爷曾在苏区军民歼敌誓师大会上教导的好----“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游击战里操胜券;大步进退,诱敌深入,集中兵力,各个击破,运动战中歼敌人”目前敌方已经屈服,如果不趁现在摆摆谱,装一装,简直太对不起伟大的人民和党了,于是我清了清嗓子问道:“你哪儿错了?”
肖峰努力地挤出了两滴眼泪说:“我的思想不应该肮脏、龌龊、丑陋、Yin秽、邪恶、黑暗、不堪入目……这不利于二十一世纪中小学生新精神文明建设,不利于国家的富强,不利于人民的民主,不利于中华民族的崛起,不利于祖国的腾飞……”
“你答九年级政治题呢,显你政治好是不是,你应该回答‘我哪儿都错了’,懂吗?”
“是,我懂了”
于是我又问他:“你哪儿错了?”
“我哪儿都错了”
“为什么啊?”
“因为我的检讨在你手里”
这孩子还真诚实,我把手里啃了一半的苹果使劲的塞到了他嘴里:“你应该说‘因为我哪儿都没对’,熊孩子,走,干正事儿去”
我承认在别人眼中我和肖峰已经无聊到了极点,尤其是在大黄眼中,如果这时他在场的话一定会嘴一撇,腿一蹬,眼一翻,吐出经典的三个字:“俩傻逼!”
之后我们就进去了给那医生道歉,那医生姓石,二十多岁,于是我们都叫他冷石,其实人挺好相处的,外冷内热型,说白了又是一个闷骚男,但是不管他再怎么闷,在他的同类肖峰面前都不叫事儿,外加上肖峰的恰当的语言,得体的动作,生动的表情,在一旁看得我直感叹秦始皇当年怎么没拿这货的脸皮当原材料来修筑长城,这样的话孟姜女还想哭倒长城?靠,哭死她!
冷石很快就跟我们熟络了,其实这货也是一个典型活生生赤**的悲剧,冷石本本来是个医科大学的高材生,不过那时他年轻气盛,怀着一颗振兴中医的梦想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冷门的中医学,当时也真就是年少轻狂,还不知道梦想的唯一作用就是用来衬托出现实的残酷,当时他坚信努力就会有收获,可这句话纯属就是哄人玩的,当你要做的事与整个社会大潮流相斥的时候,不管你要做的事是对与错,无论你再怎么努力,唯一的结果就是被整个社会大洪流所淹没,而对冷石来讲西医就是这个社会大洪流,他一个人无法改变整个社会,甚至谈不上改变,他连立足之地都被淹没了,再加上没钱没权没老爸,所以就导致他空有一身技术却连生存也成了问题,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可笑,更可笑的是就连在这个小小的学校当个医务老师还是通过他爷爷的关系进来的……
我们每个人年轻的时候都想改变整个社会,可到头来我们终于发现原来自己是个傻逼,没有背景我们在社会上说的话会有人听吗?我们在社会上撕心裂肺的喊一句话还没有一些人偷偷放个屁听的人多,就算我们有才能可以通过施展才能让社会上的人能听见自己说的话,可是在中国的社会上你没有人脉关系谁会让你去施展才能,我们也可以说没有问题,我们还可以靠自己的打拼来闯出一片天地,可是你没有资金支持你拿脸在社会上闯啊……这也就是中国的社会,这就是中国的现实,赤**血淋淋的现实!
我们从冷石那出来的时候冷石对我们说没事儿的时候可以去他那里玩,反正他平时也挺无聊的,肖峰听完邪恶的笑了笑说:“以后逃课有人帮忙擦屁股了”我踹了肖峰一脚说:“人家够不容易了,还特么想着给人找麻烦”
在这一个礼拜之内大黄也终于靠着自己的努力成为了我们班内的焦点人物,我至今还依稀记得那是一节语文课,大黄在半死不活的听了一节数学课之后在语文课上终于光荣的倒下,我也继续体验逛窑子的感觉,肖峰也神游起了他的太虚,其实最苦的还是我,我们三个这时就我一个还尚且存在着自主意识,所以看着老师一举一动的任务就落到了我的身上,我只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时刻倾听着语文老师与我们距离的远近,时刻关注着后门玻璃上大武的硕大的头颅别冷不丁的探出来,一有风吹草动便要立刻唤回大黄和肖峰的魂魄,只恨爹娘只生了两只眼睛,时不时再感叹一下就算当年毛爷爷打游击的时候也没有我这么被动的,对于我的这种境况,我只能说:“难道大黄和肖峰就是传说中的‘猪一样的队友’?!”
————求推荐,求推荐,毕竟是小梦呕心沥血半年的成果,这本书肯定不会让任何人失望的,希望大家都好,小梦在此拜谢了。。。
第七章
但是最终在里里外外各个方面的打击之下,大黄还是不幸的牺牲了,但这也不能怪我,因为我实在无法做到冲上讲台拿粉笔给老师的眼睛戳瞎之后还能安然的回到座位上,所以大黄终于在老师眼神的地毯式搜索之下被抓中了目标,只听见讲台上方一阵破空嘹亮的声音传来:“后面的那位同学请站起来回答一下问题”
大黄终于晃悠悠的站了起来,睁开了迷蒙的睡眼,正看见一个面目和蔼的中年妇女朝着她亲切的微笑,大黄也出于礼貌性的报以一笑,然后听见那妇女说:“回答一下我的问题”
大黄猛然惊醒,低头看见我正在向他抱歉的微笑,然后又看见肖峰的一脸同情的表情,终于明白过来了发生了什么,只见他悲壮的点了点头,然后语文老师说话了:“请帮我翻译一下刚才讲过的‘草木皆兵’这个成语的意思”
草木皆兵一词就是从被晋军打成神经病的秦王苻坚身上出来的,用一个精神病身上出来的成语来考人这简直就是对人的智商的侮辱嘛,我抬头看了看正在思考的大黄,心想这个词语望文生义也是能生出来的,所以放心了不少。只见大黄清了清嗓子,一脸自信的回答道:“草木皆兵嘛,就是一草一木都被冻成了冰,形容天气特别寒冷……”
“噗”,语文老师刚喝进嘴里的一口水瞬间吐了出来,然后连嘴也不擦,只是满脸惊愕地看着大黄,我和肖峰也惊呆了,天啊,难道这货的智商真的已经弱到了人神共愤的境界,不是吧,这是什么人啊!前面的003也转过了头身:“真是千古奇才啊!”然后他叹了口气,又缓缓转了回去……
语文老师擦了擦嘴,我明显看见她的嘴角狠狠地抽动了几下,然后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说:“好,很好,我再问你,‘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句话怎么翻译”
我见大黄又要回答我急忙拉住他的手,小声的说:“黄哥,咱不会就别瞎掰,同学们的心脏不好,真的!”
没想到大黄把我手一甩说:“去,看不起我,想当年我九年级的时候还被称为语文小王子呢,这种题能难倒我 ?”
听完我死的心都有了,就你丫这样还能被称为王子?难道王子都可以把草木皆兵用来形容天气寒冷吗?
只见大黄又清了清嗓子,说:“这个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嘛,意思就是那个木头在林子里面生锈了,那个风啊,他就一定会给它吹一吹…”
“咔嚓”……
世界好安静啊……
我听见了语文老师玻璃杯碎裂的声音,我看见了肖峰正在把头使劲的往桌子底下钻,我闻到了空气中有股鲜血的味道,我感觉到了这个教室里突然弥漫了一层冰冷的杀气……然后这些东西全在一个临界点内爆发的出来,化为了一声嘶哑的怒吼:“你给我出去 !”
大黄被叫出去之后语文老师也跟着出去了,我和肖峰背靠着墙使劲揉着太阳|||穴,肖峰问我:“你说这大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生物……”
我表示不知道,前面的003转过头直问我到底中午给大黄吃了什么,我说屎,然后003点头说怪不得。
不一会大黄回来了,我发现全班同学都用一种敬佩的目光看他,我不得不感慨我们首先本来是站在同一起跑线的,可是不知不觉大黄就已经变成了让我们仰视的存在……
大黄一脸苦逼的坐到了位子上,让后拿出了两张白纸给我说:“梦哥,这回靠你了,五千字检讨啊,要我老命啊,你不帮我我就真的不活了…”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我身上蹭,我说:“那你就去吧,记住遗嘱上要把遗产转到我身上”
在大黄答应晚上请我和肖峰吃饭之后,我妥协了,至少手累一会可以使晚上的胃不在受食堂的迫害,这生意还是做得来的。
其实检讨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写的东西了,无非就是叙述一下情况,承认一下错误,再赞美一下伟大的老师、人民还有祖国,最后再来一个发自肺腑、感激涕零的保证,说通俗一点,就是昧着良心说一堆废话,整整五千字检讨,赞美祖国和党的语言我写了四千五百七十二个字,我当时一边写心里一边冷笑:像这种赞美党的文字才以五千字为底线,你也太小瞧伟大的中国人民拍马屁的智慧了!
12
“小梦,小梦,小梦……”
我回头,看见了她站在我身后,白色的裙摆在风中翻动着,我记得她曾经一直跟我说‘等到来年夏天,我穿裙子给你看…’那时她说完就笑了,像浓烈的阳光下寂然绽放的白色雪莲,不过我终究没有看到她穿裙子时的样子,只是记得这一句话,这句让我现在一想起就会泪流满面的话……
她走到我身边坐下,我轻声说:“你来了…”我声音很轻,像是怕惊醒一个易碎的梦……
她点头说:“我来了…”
我转过头看着她,夜晚的星光点缀在她的瞳仁里轻轻地颤动,我说:“你又来了,我又是在做梦……”
她问:“你怎么知道是在做梦?”
我笑了,看着遥远的天宇,我说:“如果你还能安静地坐在我身边,我就知道,我又是在做梦…”
她转过头看我,然后笑了,像浓烈的阳光下寂然绽放的白色莲花,然后她起身往回走,我伸手去抓她的背影,想对她说一声:“请走慢一点…”可是喉咙却不知什么时候被一团冰冷的液体死死地扼住,她在前方回过了头,对着我笑,大片的阳光从她的笑容里涌进我的眼睛,我流着泪从黑暗中坐了起来,双手捂住脸,然后泪水就从指缝中往外涌,一滴一滴的,滴进了那团浓黑色的梦里……
如果时光的尽头只是一场风雪
如果誓言的尽头只是一团梦境
那请给我你最后一滴眼泪
让我用它
去模糊你渐行渐远的背影…
我叫李小梦,姓李的李,大小的小,梦境的梦……
我妈说我是闭着眼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像是在做梦,我就问你是瞪着俩眼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然后我妈没有告诉我,她只是叫我又刷了一个星期的碗。
在我上三年级的时候我爸从外地回来了,要把我和我妈接走,在那天我告别了我小时候最好的玩伴,老毛。他比我大几岁,已经上五年级了,我记得有一天他把我从家里叫出来,然后神秘兮兮的跟我说:“小梦,你知道么,我得到一个宝盒”
我很不解地问:“什么样的宝盒啊?”
他说:“是一个能把任何东西都能收进去的宝盒”
然后他把双手合十,同时弯曲呈一个盒子状给我看:“就是这个宝盒”
“我不信它能装任何东西,你得给我示范一下”我说
然后他指着天边的一片云彩说:“你看到那片云了吗?”我点头,他又说:“看我的!”
只见他把双手打开对着那片云彩,然后说了一声:“收!”之后他对我说:“你看着吧,明天就没有这片云彩了”
第二天我们果然没看见那片云彩,我兴奋地对着老毛说:“你太厉害了,那个宝盒能给我玩儿一会吗?”
老毛犹豫了一会,然后爽快地说:“行,就借你玩两天,但你别给我弄坏了,两天之后必须还我!”
我说:“好”
然后老毛拿着他的双手往我的手上一抹,说:“好了,宝盒已经给你了,你那那片云彩试试吧”
然后我学着老毛的样子,对着那片云彩说了一声:“收!”
第三天我果然也没看见那片云,不由得特别高兴,然后蹦蹦跳跳的回家了,到了家里我就把双手弯曲,然后对着我妈大喝了一声:“收!”我妈俩眼一瞪,喊道:“给我写作业去!”我当时心里冷笑:哼哼,看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第四天早上我刚睁开眼就兴奋地大叫:“解放喽,解放喽!”然后被我妈一巴掌扇了下来,灰头土脸的上学去了。。。
第八章
不过我现在要离开了,我把老毛的宝盒弄坏了还没赔给他呢我就要离开了,那天我对老毛说:“我一定会赔你宝盒的,你要等我”老毛只是含着泪点头,说:“你一定要回来,一定要回来!”我看见他哭我也哭了,我说:“我会回来的,我会回来的”
然后我就被我爸拉上车了,我从后车窗上看着老毛越来越小的身影,他倔强地站在风中不肯离开,他冲我喊着什么,不过我都听不见了,只是泪流满面的看着他小小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突兀的消失在地平线……
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笑过……
一栋栋高耸入云的灰色水泥柱把惨白的天空分割的支离破碎,一颗颗光秃的树干挣扎着把枝丫竭力地伸向天空,似乎想要撕裂这永远只是惨白色的天宇,我有时似乎能听见它们在用嘶哑的声音喊着一句话----还我蓝天!
这就是我那时眼见的城市,一栋栋华丽的大楼里面上演着丑恶的勾心斗角,城市里面的色调永远只有三种,灰色,惨白色,浓黑色……
父母似乎更忙了,每天我睁开眼只能看见他们匆忙离去的背影,似乎他们总是有理由把我遗忘在身后,我照例每天面无表情的起床,刷牙,洗脸,然后啃着早已冰冷的早饭,像一坨被上了发条的肉,麻木的蠕动着去了学校。
那时的班级在我的记忆里只剩下了惨白的天花板,天花板下面是一幕幕的攀比,虚荣,虚伪,和向老师争风吃醋的女生,属于他们的蓝天被一个惨白的天花板代替,无忧无虑的笑声被扼制在了还尚未发育完全的喉咙里,天蓝色的童年被所有的大人们用浓黑色的墨狠狠地泼了上去,只剩下了一片昏暗的灰色,大人们对他们说:“你不能玩,你以后要出人头地”孩子们懵懂的点头,然后背上了沉重的书包,去上了今天的第十二个补习班……这是个急功近利的社会,任何人都不能逃脱,社会永远是吝啬的,就连孩子的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他也不愿意给,或者说,是大人们不愿意给……
那时的我看着这一切的一切,俨然忘了自己也是一个孩子,每一天偌大的房间都包裹着孤独,然后孤独包裹着我,挤入了我的身体,最终沉淀了下来,融进了骨子里……
那时的我越来越自闭,每次换位的时候我都自觉的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没有老师管过我,他们只是在上面安排着,那个成绩好的同学坐在前排,那个父母请过他吃过饭的同学坐那里,那个父母地位显赫的同学坐在第一排,而我?他们早忘了,或是说所有人都忘了我存在过,包括我的父母……
我总是坐在最后一排的昏暗的角落里,看着讲台上的老师机械性的读着书上的话:“每个同学都要讲文明、懂礼仪、尊老爱幼、乐于助人、以感恩的心去对待这个社会…”然后她说:“这句话画下来,考试要考”她的表情麻木且没有丝毫波动,就像她似乎根本不会去关心同学们有没有照上面的做,她关心的只是考试的时候有没有同学把这句话写错了……我冷笑着看着一切,把身体又往角落里缩了缩……
每一天中午放学家里都不会有人,不过我自有办法打消这段无聊的时光,我不喜欢看电视,所以我就看书,不过不是一般的书,而是恐怖文学---鬼故事,那时的我还小,根本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书,我只知道封皮上的凄厉的鲜血和丑陋的骷髅很吸引我,可以用它们来填充我这大片大片的孤独空虚的时光,每一次封皮上的骷髅都会对我笑,我也会眯着眼对它笑,我们就像认识多年的老朋友,每一次都是它在我最孤独的时候陪我,不过这种书看多了的后果就是晚上会睡不着,每天晚上我都会把屋里的灯开到最亮,然后缩在墙角,惊恐的瞪着眼注视着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把被子披在身上,然后瑟瑟发抖……父母每天都很晚才回来,他们总是拖着疲惫的身躯到床上就睡,所以他们自然不会注意到我的房内的灯正在开着,也不会注意到我正在缩在墙角瑟瑟发抖,更不会注意到我的床上还放着一本书,书的封皮上是一个女人,她的一只手正在撕扯着自己一半脸上的脸皮,被撕掉脸皮的部分露出了猩红的肉和扭曲的血管,她的另一半脸上爬满了蛆虫正在钻入她的皮肤中,她的眼球坠了下来,只有一根血管还在与眼窝连接着,似乎一动就会掉落下来,她的嘴角向上微笑着,流出了凄厉的鲜血……虽然我有时很恐惧,但我还是感觉这样很好,起码不用每天晚上写完作业之后就坐在椅子上安静地听着钟表一声一声的向前走,然后看着时光从我的体内缓缓流过,最终意识渐渐模糊,等到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在椅子上坐了一夜,比起那些,我似乎更害怕孤独……
因为不允许异地中考,所以在我上初中的时候又被我父母从北京带回了我们老家的省份,他们给我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让我在这里上初中,真难为他们竟然还记得他们还有一个孩子要上中学,我父母在那里给我租了一个房子,然后他们第二天就回北京了,不过我也习惯了,他们每个月打给我生活费,他们对我说你长大了,他们还说我们走了,然后他们就走了……
以后就我一个人了,连冰冷的早饭也没有了,我这样想到…
我对于这个世界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所以到哪个班级我都不在意,只要那个班级有墙角,我就可以在那里麻木地生存,我本以为初中会和小学一样就这样过去,然后我的一生再和初中一样地过去,然后就可以结束了这一辈子无聊的旅程了……
不过一个人出现了,她改变了一切,所有的一切……
我仍然记得那天的阳光很亮,亮的可以刺痛人的眼睛,班主任带着一个女生走了进来,我从角落里抬起头看见了讲台上正在腼腆地笑的她,阳光透过窗洒在了她的笑容上,像是浓烈的盛夏里寂然绽放的白色莲花,她说:“大家好,我叫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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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窗外的阳光更明亮了一些,斑驳破碎的树影倒映进了昏暗的流年中,永不可磨灭……
我低下头,身体又往墙角里缩了缩,“一切与我无关”我心里想着,把身体再次埋进了昏暗中……
又一次换位,班内乱成一片,我依旧缩在墙角,面无表情地看着一切,我只是生命的一个匆匆的过客,我与这个世界无关,而这时一个身影却出现在了我的旁边,她问:“我可以坐这里吗?”我抬起头看着她,她的身后是一扇窗户,光从那里透出来使我只能看见她模糊的轮廓,但我还是认出来了,她是刚来的那个女生,她身后明亮的光使我不得不眯着眼睛看她,她只是说:“我可以坐这里吗?”强烈的光使我的眼泪流了下来,我没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她笑了,像浓烈的阳光下寂然绽放的白色莲花,她说: “你好,我叫晴雨……”
当我一个人住在这里之后我就真的变成了一个人,一个人上学,一个人放学,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写作业,一个人睡觉,有时候觉得一个人其实挺好的,孤独的生了下来,孤独的走过一生,再孤独的死去,就这样孤独着,没人爱,没人疼,没人理,没人懂,没人念,没人想,没人牵,没人挂,没人在乎,没人关心,难过的时候就一个人安静的呆一会,其实这样也挺好的,我那时总是这样固执的想,然后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慢慢地走在昏暗的路灯下,走累了就靠在路边睡一夜,等到第二天城市的喧闹划破晨曦的前一刻睁开眼,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再慢慢地向学校走去,再开始一天复一天的生活,这时我总能想到一句话“你到底是活了一万多天,还是把一天重复了一万多次”我想如果我不变成这个样子的话我看了这句话之后一定会心潮澎湃,但是我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对于这句话的答案我只有三个字“无所谓!”但是她的出现却改变了一切,我的生活就像是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的一片小湖,一万年也不会起一点波动,但是她却硬生生地挤了进来,然后往湖里扔了一块大石头,险些把我砸死……
我虽然每天依旧是一个人放学,但是背后总会有一个身影在跟着,有时我站住向后看,会看见她低着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盯着地面,使我刚准备好的话语忘得一干二净,我只能继续转过头向前走,一天,两天……时间长了,我似乎习惯了身后总跟着一个她,有时我回头却没有发现她的身影的时候我心里会突然出现一种莫名的感觉,但当看到她又从角落里慢慢拐出来的时候我又会突然感到很高兴,她似乎成了我身体里必不可缺的一部分,我讨厌这种感觉!
终于有一天,我再次转过了身,她依旧在我的身后,我看着她,她的白色衬衫在阳光底下反着耀眼的光,我问:“你为什总是跟着我”
她抬起头,以一种平静的目光与我对视,她认真的说:“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我突然感到很难过,我倒宁愿听见她说只是为了好玩,那样我倒会觉得很开心,因为终于有人不为任何原因的肯陪我玩了,但她没这么说,我冲着她笑了,我说:“傻逼!”
然后我转身就走了,不过她似乎不介意我说了什么,她只是依旧在说:“我喜欢你,所以我在乎你,所以我看见你脸上忧伤的表情会莫名的心疼;我喜欢你,所以我想陪着你,所以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孤独的走在街边;我喜欢你,所以我想让你开心,所以我想看见你的笑容温暖如春的样子;我喜欢你,所以我想离你更近,所以我坐到了你的旁边可以每天看着你迷茫的望着窗外的那朵浮云;我喜欢你,所以我想要你好好的,所以我不想你每天晚上都孤独的坐在街边看着天上的星星,我想要陪着你,我想要看着你哭,看着你笑,看着你在星光下手舞足蹈的样子,我想要你能开心地笑,我想要喜欢你……”
当这些话乘着风传进我耳朵的时候我已经泣不成声,我回过头看见她依旧在低着头孤零零地站在路边,在泪水中这个世界一阵模糊,我只能依稀看见她低着头似乎在哭的样子,我下意识的跑过去然后紧紧地抱住了她,她也紧紧抱住了我,我听到她在我的怀里不听的抽泣,我感到一种莫名的撕裂般的疼痛,但我只能轻轻的拍着她的背,然后说着:“对不起……”泪水从我的眼角滑落,滴进了她洁白的衣领里……
她抬起头问:“你喜欢我吗?”我用力的点着头:“从你进班的那一刻我就喜欢上了你,只是我不敢说……”她笑了,我看见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
夜幕缓缓拉了下来,我们松开了对方安静地走在街边,我看着漆黑的夜色觉得一阵恍惚,这突如其然来的一切令我措手不及,在这巨大的幸福中我感到一阵的惶恐和不安,我转过头看着走在一边低着头含羞着笑的晴雨突然觉得她的身影好不真实,一切都太过突然了,我又立即抬头看着前方的车水马龙,看着路边匆匆走过的面无表情的行人,看着远方的闪耀着的霓虹灯,我似乎终于发现了一些什么----路边的行人为什么没有脸?!我终于明白了这只是一个梦,一个可怜又可笑的梦!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被人关心?怎么可能会被人喜欢?怎么可能会拥有爱情?!我突然感到这个世界一阵旋转,四周的景物在快速消散着,身边的晴雨也越来越模糊,最后消失不见……
我挣扎着醒了过来,终于明白了一切只是一个梦,我痛苦的捂住脑袋,刚要大叫嘴却被一只小手给堵住了,然后听见了晴雨在焦急的叫着我的名字,我使劲晃了晃脑袋终于看见了身边正在焦急的看着我满脸泪光的晴雨,我突然感到了一阵彻骨的恐惧,然后紧紧地抱住了她,嘴里不断地说着:“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晴雨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说:“我怎么舍得离开你……”
过了一会我终于平静了下来,我看着她真实美丽的脸庞开心的笑了,这前所未有的幸福使我突然束手无策。我拉着她在公路旁边坐了下来,她靠着我的肩膀,我反手搂着她,心里感到了一种无比的充实和满足,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坐着然后抬起头看着上方苍茫的夜空,我问:“你什么时候回家?”
她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她说:“给我讲故事听吧,我喜欢听故事……”
我笑着揉了揉她的头,然后给她讲了一个鬼故事……
我和晴雨似乎就这样开始了,每天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看夕阳西下,一起看满天繁星,一起踩碎树林间的每一片落叶,一起踏过山坡上的每一处新雪,把对方的名字刻入荒芜的时间里,然后牵着手穿过重重流年的倒影…我喜欢看着她在阳光下无拘无束的笑,然后走过去紧紧地抱住她,对她说:“以后嫁给我……”然后她的笑容更加的美丽,努力的点头说:“以后你一定要娶我!”
这样不知不觉中已经过了大半年的时光,彼此都不知不觉地成为了对方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因为跟她在一起,所以我变得开朗了起来,学会了开玩笑,耍贫嘴,吐槽,不正经,没正形,开始逗她开心,开始乐观、积极向上的活着,每次看到她在阳光下开心的笑容我都会觉得心里很踏实,渐渐地我的笑容也开始多了起来,但我有时候还是会惊恐的抱住她对她说不要离开我,而这时她就会轻轻的拍着我的背,然后温柔的说:“我怎么舍得离开你……”
但是她还是离开了,带着我所有的泪水悄然无声的离开了……
我还记得那是一个下午,夕阳正在天边哭泣着殷红的鲜血,晴雨跑到我的身边坐下,眼睛看着天边尽头的那抹浮云,然后对我说:“小梦……”她转过头看着我:“如果时间的尽头只是一场风雪,如果誓言的尽头只是一团梦境,如果繁华不再,如果雁过无影,如果破碎的流年撕裂了青春,如果荒芜的岁月扰乱了曾经,如果黑夜没有了月光,如果月光不再会哭泣……那么,你还会在凄迷的黑暗中固执的喜欢着我吗?会吗?”
我看着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我认真的点头,说:“会,一定会!”
然后她笑了,像在浓烈的阳光下寂然绽放的白色莲花,她看着我说:“你一定要快乐,只有你快乐,我才会快乐……”然后她站起身背对着我说:“我先回去了,不用送我了”
我只是茫然的点头,然后说:“慢点……”
她突然转过身紧紧地抱住了我,她说:“再见……”
我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说:“明天见”
她微微的点了点头,我似乎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轻微的颤抖,她松开了我,然后转身走了,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请的我只是感到她在夕阳下的背影是如此的落寞,看的我一阵心痛,她走到很远的时候回过头看我,我听见她在用力的喊着:“一定要快乐,一定要快乐……”我笑着冲她挥了挥手,然后她突兀地消失在了天的尽头……
第二天,我没有见到她……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她就这样突然的消失了,就像她曾经突然的出现在我的生命中,我疯狂的寻找她,可是却没有找到关于她的任何痕迹,唯一知道的就是班主任说她转学了,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我也曾以为这只是一场冗长的梦,现在只是梦醒了而已,可是它为什么这么疼,她曾说时间的尽头只是一场风雪,誓言的尽头只是一团梦境,那梦的尽头呢?是一阵撕心裂肺的伤吗?我不知道……
现在每天晚上只剩我一个人孤独的坐在路边了,我不敢睡,因为一闭眼我就能看到她在阳光下开心地笑的时候的样子,然后从内心深处就会产生一种撕裂的疼痛直传大脑,这种痛的名字,叫做思念……但我还是记得她走的时候叫我一定要快乐,所以我一定要快乐,所以在白天的时候我开始跟其他同学聊天,扯皮,海吹,胡侃,我开始没心没肺的笑,于是在初三下学期的时候我认识了阿卷,佳俊他们,跟他们在一起我真的很高兴,但我晚上的时候依旧是坐在路边,然后一边想她,一边等候着黎明的到来……
再之后我就开始写诗,虽然写的有的很烂但我依旧在写,写完我就会把它撕掉,但过几天我就会把它全腾在另一个本子上,一首一首,主角都是她……
中考过后我离开了那座城市我选择了在我家乡的一个小镇上的一所高中,名字叫春华,很烂的一个名,但我还是走了进去,我不奢求能够忘掉她,但我要在这里开始我( 梦魂葬 http://www.xlawen.org/kan/2841/ )
肖峰一边打哈欠,一边给了我一个白眼,一边说:“我不知道…”
我看着这货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恨得牙痒痒,便说:“你不知道垄断?那你知道移动和联通吗?”
肖峰听完‘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抓着我的手说:“走,小梦,咱们去道歉!”
我看着她一脸惶恐的表情心里暗爽:开玩笑,移动和联通两个垄断大头的Yin威再镇不住你我立马磕死在这儿……
我和肖峰拎着两兜水果向医疗室的方向走,到了医疗室我们透过玻璃看到屋里没有病人,只有那医生一个人趴在桌子上在研究一本样式挺古老的书,我看见书封上印着四个繁体的大字,我便告诉肖峰:“他在看《黄帝内经》”
肖峰听完两眼一瞪,说:“《皇帝月经》?皇帝也来那个?”
我听完之后痛苦的捂着脸蹲在了医疗室门口,我突然找到了一种想哭的感觉,我突然想到了上回我在寝室里正看着《老残游记》大黄跑过来问我在看什么书,我告诉他是《老残游记》,没想到他也俩眼一瞪,跟肖峰刚才一个表情,然后问我:“《脑残游记》?好看吗??”
我越想越痛苦,谁能告诉我这都是什么人啊,这就是传说中祖国的未来吗?肖峰见我一脸痛苦的表情忙把我扶起来问我怎么回事,我喘了两口气之后恢复了平静,于是对他说:“没事,太高兴了,能在我有生之年认识你们这样的人才实属荣幸…”没想到肖峰哈哈一笑说:“这位兄台太客气了,我也很荣幸能认识你”
我看着肖峰这幅能活气死人的嘴脸,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我真想把买来的水果全塞丫的嘴里,咽不下去就拿筷子往里捅,不给这货的屎捅出来我不姓李!我一边想一边拿出一个苹果狠狠地咬了一口。
肖峰见状连忙抱怨:“这水果是送人的你怎们能咬呢?”
我冷笑一声对他说:“你丫应该庆幸我咬的是苹果”此时的肖峰已经在我的心里被我完虐了一百零八回再加上三乘以二再开个平方,总和是四万九千二百八十四回,我脑子里一边感叹着自己计算能力好强一边眯着眼睛看着肖峰,肖峰看着我的表情猛地一哆嗦,突然想起来了自己因为上课走神儿被罚拜托我给写的检讨还在我的手里,于是立刻低下了头,说:“梦哥,我错了…”
我就是喜欢自觉的孩子,看着肖峰这幅委屈样不由得心里暗爽,毛爷爷曾在苏区军民歼敌誓师大会上教导的好----“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游击战里操胜券;大步进退,诱敌深入,集中兵力,各个击破,运动战中歼敌人”目前敌方已经屈服,如果不趁现在摆摆谱,装一装,简直太对不起伟大的人民和党了,于是我清了清嗓子问道:“你哪儿错了?”
肖峰努力地挤出了两滴眼泪说:“我的思想不应该肮脏、龌龊、丑陋、Yin秽、邪恶、黑暗、不堪入目……这不利于二十一世纪中小学生新精神文明建设,不利于国家的富强,不利于人民的民主,不利于中华民族的崛起,不利于祖国的腾飞……”
“你答九年级政治题呢,显你政治好是不是,你应该回答‘我哪儿都错了’,懂吗?”
“是,我懂了”
于是我又问他:“你哪儿错了?”
“我哪儿都错了”
“为什么啊?”
“因为我的检讨在你手里”
这孩子还真诚实,我把手里啃了一半的苹果使劲的塞到了他嘴里:“你应该说‘因为我哪儿都没对’,熊孩子,走,干正事儿去”
我承认在别人眼中我和肖峰已经无聊到了极点,尤其是在大黄眼中,如果这时他在场的话一定会嘴一撇,腿一蹬,眼一翻,吐出经典的三个字:“俩傻逼!”
之后我们就进去了给那医生道歉,那医生姓石,二十多岁,于是我们都叫他冷石,其实人挺好相处的,外冷内热型,说白了又是一个闷骚男,但是不管他再怎么闷,在他的同类肖峰面前都不叫事儿,外加上肖峰的恰当的语言,得体的动作,生动的表情,在一旁看得我直感叹秦始皇当年怎么没拿这货的脸皮当原材料来修筑长城,这样的话孟姜女还想哭倒长城?靠,哭死她!
冷石很快就跟我们熟络了,其实这货也是一个典型活生生赤**的悲剧,冷石本本来是个医科大学的高材生,不过那时他年轻气盛,怀着一颗振兴中医的梦想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冷门的中医学,当时也真就是年少轻狂,还不知道梦想的唯一作用就是用来衬托出现实的残酷,当时他坚信努力就会有收获,可这句话纯属就是哄人玩的,当你要做的事与整个社会大潮流相斥的时候,不管你要做的事是对与错,无论你再怎么努力,唯一的结果就是被整个社会大洪流所淹没,而对冷石来讲西医就是这个社会大洪流,他一个人无法改变整个社会,甚至谈不上改变,他连立足之地都被淹没了,再加上没钱没权没老爸,所以就导致他空有一身技术却连生存也成了问题,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可笑,更可笑的是就连在这个小小的学校当个医务老师还是通过他爷爷的关系进来的……
我们每个人年轻的时候都想改变整个社会,可到头来我们终于发现原来自己是个傻逼,没有背景我们在社会上说的话会有人听吗?我们在社会上撕心裂肺的喊一句话还没有一些人偷偷放个屁听的人多,就算我们有才能可以通过施展才能让社会上的人能听见自己说的话,可是在中国的社会上你没有人脉关系谁会让你去施展才能,我们也可以说没有问题,我们还可以靠自己的打拼来闯出一片天地,可是你没有资金支持你拿脸在社会上闯啊……这也就是中国的社会,这就是中国的现实,赤**血淋淋的现实!
我们从冷石那出来的时候冷石对我们说没事儿的时候可以去他那里玩,反正他平时也挺无聊的,肖峰听完邪恶的笑了笑说:“以后逃课有人帮忙擦屁股了”我踹了肖峰一脚说:“人家够不容易了,还特么想着给人找麻烦”
在这一个礼拜之内大黄也终于靠着自己的努力成为了我们班内的焦点人物,我至今还依稀记得那是一节语文课,大黄在半死不活的听了一节数学课之后在语文课上终于光荣的倒下,我也继续体验逛窑子的感觉,肖峰也神游起了他的太虚,其实最苦的还是我,我们三个这时就我一个还尚且存在着自主意识,所以看着老师一举一动的任务就落到了我的身上,我只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时刻倾听着语文老师与我们距离的远近,时刻关注着后门玻璃上大武的硕大的头颅别冷不丁的探出来,一有风吹草动便要立刻唤回大黄和肖峰的魂魄,只恨爹娘只生了两只眼睛,时不时再感叹一下就算当年毛爷爷打游击的时候也没有我这么被动的,对于我的这种境况,我只能说:“难道大黄和肖峰就是传说中的‘猪一样的队友’?!”
————求推荐,求推荐,毕竟是小梦呕心沥血半年的成果,这本书肯定不会让任何人失望的,希望大家都好,小梦在此拜谢了。。。
第七章
但是最终在里里外外各个方面的打击之下,大黄还是不幸的牺牲了,但这也不能怪我,因为我实在无法做到冲上讲台拿粉笔给老师的眼睛戳瞎之后还能安然的回到座位上,所以大黄终于在老师眼神的地毯式搜索之下被抓中了目标,只听见讲台上方一阵破空嘹亮的声音传来:“后面的那位同学请站起来回答一下问题”
大黄终于晃悠悠的站了起来,睁开了迷蒙的睡眼,正看见一个面目和蔼的中年妇女朝着她亲切的微笑,大黄也出于礼貌性的报以一笑,然后听见那妇女说:“回答一下我的问题”
大黄猛然惊醒,低头看见我正在向他抱歉的微笑,然后又看见肖峰的一脸同情的表情,终于明白过来了发生了什么,只见他悲壮的点了点头,然后语文老师说话了:“请帮我翻译一下刚才讲过的‘草木皆兵’这个成语的意思”
草木皆兵一词就是从被晋军打成神经病的秦王苻坚身上出来的,用一个精神病身上出来的成语来考人这简直就是对人的智商的侮辱嘛,我抬头看了看正在思考的大黄,心想这个词语望文生义也是能生出来的,所以放心了不少。只见大黄清了清嗓子,一脸自信的回答道:“草木皆兵嘛,就是一草一木都被冻成了冰,形容天气特别寒冷……”
“噗”,语文老师刚喝进嘴里的一口水瞬间吐了出来,然后连嘴也不擦,只是满脸惊愕地看着大黄,我和肖峰也惊呆了,天啊,难道这货的智商真的已经弱到了人神共愤的境界,不是吧,这是什么人啊!前面的003也转过了头身:“真是千古奇才啊!”然后他叹了口气,又缓缓转了回去……
语文老师擦了擦嘴,我明显看见她的嘴角狠狠地抽动了几下,然后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说:“好,很好,我再问你,‘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句话怎么翻译”
我见大黄又要回答我急忙拉住他的手,小声的说:“黄哥,咱不会就别瞎掰,同学们的心脏不好,真的!”
没想到大黄把我手一甩说:“去,看不起我,想当年我九年级的时候还被称为语文小王子呢,这种题能难倒我 ?”
听完我死的心都有了,就你丫这样还能被称为王子?难道王子都可以把草木皆兵用来形容天气寒冷吗?
只见大黄又清了清嗓子,说:“这个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嘛,意思就是那个木头在林子里面生锈了,那个风啊,他就一定会给它吹一吹…”
“咔嚓”……
世界好安静啊……
我听见了语文老师玻璃杯碎裂的声音,我看见了肖峰正在把头使劲的往桌子底下钻,我闻到了空气中有股鲜血的味道,我感觉到了这个教室里突然弥漫了一层冰冷的杀气……然后这些东西全在一个临界点内爆发的出来,化为了一声嘶哑的怒吼:“你给我出去 !”
大黄被叫出去之后语文老师也跟着出去了,我和肖峰背靠着墙使劲揉着太阳|||穴,肖峰问我:“你说这大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生物……”
我表示不知道,前面的003转过头直问我到底中午给大黄吃了什么,我说屎,然后003点头说怪不得。
不一会大黄回来了,我发现全班同学都用一种敬佩的目光看他,我不得不感慨我们首先本来是站在同一起跑线的,可是不知不觉大黄就已经变成了让我们仰视的存在……
大黄一脸苦逼的坐到了位子上,让后拿出了两张白纸给我说:“梦哥,这回靠你了,五千字检讨啊,要我老命啊,你不帮我我就真的不活了…”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我身上蹭,我说:“那你就去吧,记住遗嘱上要把遗产转到我身上”
在大黄答应晚上请我和肖峰吃饭之后,我妥协了,至少手累一会可以使晚上的胃不在受食堂的迫害,这生意还是做得来的。
其实检讨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写的东西了,无非就是叙述一下情况,承认一下错误,再赞美一下伟大的老师、人民还有祖国,最后再来一个发自肺腑、感激涕零的保证,说通俗一点,就是昧着良心说一堆废话,整整五千字检讨,赞美祖国和党的语言我写了四千五百七十二个字,我当时一边写心里一边冷笑:像这种赞美党的文字才以五千字为底线,你也太小瞧伟大的中国人民拍马屁的智慧了!
12
“小梦,小梦,小梦……”
我回头,看见了她站在我身后,白色的裙摆在风中翻动着,我记得她曾经一直跟我说‘等到来年夏天,我穿裙子给你看…’那时她说完就笑了,像浓烈的阳光下寂然绽放的白色雪莲,不过我终究没有看到她穿裙子时的样子,只是记得这一句话,这句让我现在一想起就会泪流满面的话……
她走到我身边坐下,我轻声说:“你来了…”我声音很轻,像是怕惊醒一个易碎的梦……
她点头说:“我来了…”
我转过头看着她,夜晚的星光点缀在她的瞳仁里轻轻地颤动,我说:“你又来了,我又是在做梦……”
她问:“你怎么知道是在做梦?”
我笑了,看着遥远的天宇,我说:“如果你还能安静地坐在我身边,我就知道,我又是在做梦…”
她转过头看我,然后笑了,像浓烈的阳光下寂然绽放的白色莲花,然后她起身往回走,我伸手去抓她的背影,想对她说一声:“请走慢一点…”可是喉咙却不知什么时候被一团冰冷的液体死死地扼住,她在前方回过了头,对着我笑,大片的阳光从她的笑容里涌进我的眼睛,我流着泪从黑暗中坐了起来,双手捂住脸,然后泪水就从指缝中往外涌,一滴一滴的,滴进了那团浓黑色的梦里……
如果时光的尽头只是一场风雪
如果誓言的尽头只是一团梦境
那请给我你最后一滴眼泪
让我用它
去模糊你渐行渐远的背影…
我叫李小梦,姓李的李,大小的小,梦境的梦……
我妈说我是闭着眼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像是在做梦,我就问你是瞪着俩眼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然后我妈没有告诉我,她只是叫我又刷了一个星期的碗。
在我上三年级的时候我爸从外地回来了,要把我和我妈接走,在那天我告别了我小时候最好的玩伴,老毛。他比我大几岁,已经上五年级了,我记得有一天他把我从家里叫出来,然后神秘兮兮的跟我说:“小梦,你知道么,我得到一个宝盒”
我很不解地问:“什么样的宝盒啊?”
他说:“是一个能把任何东西都能收进去的宝盒”
然后他把双手合十,同时弯曲呈一个盒子状给我看:“就是这个宝盒”
“我不信它能装任何东西,你得给我示范一下”我说
然后他指着天边的一片云彩说:“你看到那片云了吗?”我点头,他又说:“看我的!”
只见他把双手打开对着那片云彩,然后说了一声:“收!”之后他对我说:“你看着吧,明天就没有这片云彩了”
第二天我们果然没看见那片云彩,我兴奋地对着老毛说:“你太厉害了,那个宝盒能给我玩儿一会吗?”
老毛犹豫了一会,然后爽快地说:“行,就借你玩两天,但你别给我弄坏了,两天之后必须还我!”
我说:“好”
然后老毛拿着他的双手往我的手上一抹,说:“好了,宝盒已经给你了,你那那片云彩试试吧”
然后我学着老毛的样子,对着那片云彩说了一声:“收!”
第三天我果然也没看见那片云,不由得特别高兴,然后蹦蹦跳跳的回家了,到了家里我就把双手弯曲,然后对着我妈大喝了一声:“收!”我妈俩眼一瞪,喊道:“给我写作业去!”我当时心里冷笑:哼哼,看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第四天早上我刚睁开眼就兴奋地大叫:“解放喽,解放喽!”然后被我妈一巴掌扇了下来,灰头土脸的上学去了。。。
第八章
不过我现在要离开了,我把老毛的宝盒弄坏了还没赔给他呢我就要离开了,那天我对老毛说:“我一定会赔你宝盒的,你要等我”老毛只是含着泪点头,说:“你一定要回来,一定要回来!”我看见他哭我也哭了,我说:“我会回来的,我会回来的”
然后我就被我爸拉上车了,我从后车窗上看着老毛越来越小的身影,他倔强地站在风中不肯离开,他冲我喊着什么,不过我都听不见了,只是泪流满面的看着他小小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突兀的消失在地平线……
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笑过……
一栋栋高耸入云的灰色水泥柱把惨白的天空分割的支离破碎,一颗颗光秃的树干挣扎着把枝丫竭力地伸向天空,似乎想要撕裂这永远只是惨白色的天宇,我有时似乎能听见它们在用嘶哑的声音喊着一句话----还我蓝天!
这就是我那时眼见的城市,一栋栋华丽的大楼里面上演着丑恶的勾心斗角,城市里面的色调永远只有三种,灰色,惨白色,浓黑色……
父母似乎更忙了,每天我睁开眼只能看见他们匆忙离去的背影,似乎他们总是有理由把我遗忘在身后,我照例每天面无表情的起床,刷牙,洗脸,然后啃着早已冰冷的早饭,像一坨被上了发条的肉,麻木的蠕动着去了学校。
那时的班级在我的记忆里只剩下了惨白的天花板,天花板下面是一幕幕的攀比,虚荣,虚伪,和向老师争风吃醋的女生,属于他们的蓝天被一个惨白的天花板代替,无忧无虑的笑声被扼制在了还尚未发育完全的喉咙里,天蓝色的童年被所有的大人们用浓黑色的墨狠狠地泼了上去,只剩下了一片昏暗的灰色,大人们对他们说:“你不能玩,你以后要出人头地”孩子们懵懂的点头,然后背上了沉重的书包,去上了今天的第十二个补习班……这是个急功近利的社会,任何人都不能逃脱,社会永远是吝啬的,就连孩子的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他也不愿意给,或者说,是大人们不愿意给……
那时的我看着这一切的一切,俨然忘了自己也是一个孩子,每一天偌大的房间都包裹着孤独,然后孤独包裹着我,挤入了我的身体,最终沉淀了下来,融进了骨子里……
那时的我越来越自闭,每次换位的时候我都自觉的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没有老师管过我,他们只是在上面安排着,那个成绩好的同学坐在前排,那个父母请过他吃过饭的同学坐那里,那个父母地位显赫的同学坐在第一排,而我?他们早忘了,或是说所有人都忘了我存在过,包括我的父母……
我总是坐在最后一排的昏暗的角落里,看着讲台上的老师机械性的读着书上的话:“每个同学都要讲文明、懂礼仪、尊老爱幼、乐于助人、以感恩的心去对待这个社会…”然后她说:“这句话画下来,考试要考”她的表情麻木且没有丝毫波动,就像她似乎根本不会去关心同学们有没有照上面的做,她关心的只是考试的时候有没有同学把这句话写错了……我冷笑着看着一切,把身体又往角落里缩了缩……
每一天中午放学家里都不会有人,不过我自有办法打消这段无聊的时光,我不喜欢看电视,所以我就看书,不过不是一般的书,而是恐怖文学---鬼故事,那时的我还小,根本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书,我只知道封皮上的凄厉的鲜血和丑陋的骷髅很吸引我,可以用它们来填充我这大片大片的孤独空虚的时光,每一次封皮上的骷髅都会对我笑,我也会眯着眼对它笑,我们就像认识多年的老朋友,每一次都是它在我最孤独的时候陪我,不过这种书看多了的后果就是晚上会睡不着,每天晚上我都会把屋里的灯开到最亮,然后缩在墙角,惊恐的瞪着眼注视着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把被子披在身上,然后瑟瑟发抖……父母每天都很晚才回来,他们总是拖着疲惫的身躯到床上就睡,所以他们自然不会注意到我的房内的灯正在开着,也不会注意到我正在缩在墙角瑟瑟发抖,更不会注意到我的床上还放着一本书,书的封皮上是一个女人,她的一只手正在撕扯着自己一半脸上的脸皮,被撕掉脸皮的部分露出了猩红的肉和扭曲的血管,她的另一半脸上爬满了蛆虫正在钻入她的皮肤中,她的眼球坠了下来,只有一根血管还在与眼窝连接着,似乎一动就会掉落下来,她的嘴角向上微笑着,流出了凄厉的鲜血……虽然我有时很恐惧,但我还是感觉这样很好,起码不用每天晚上写完作业之后就坐在椅子上安静地听着钟表一声一声的向前走,然后看着时光从我的体内缓缓流过,最终意识渐渐模糊,等到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在椅子上坐了一夜,比起那些,我似乎更害怕孤独……
因为不允许异地中考,所以在我上初中的时候又被我父母从北京带回了我们老家的省份,他们给我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让我在这里上初中,真难为他们竟然还记得他们还有一个孩子要上中学,我父母在那里给我租了一个房子,然后他们第二天就回北京了,不过我也习惯了,他们每个月打给我生活费,他们对我说你长大了,他们还说我们走了,然后他们就走了……
以后就我一个人了,连冰冷的早饭也没有了,我这样想到…
我对于这个世界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所以到哪个班级我都不在意,只要那个班级有墙角,我就可以在那里麻木地生存,我本以为初中会和小学一样就这样过去,然后我的一生再和初中一样地过去,然后就可以结束了这一辈子无聊的旅程了……
不过一个人出现了,她改变了一切,所有的一切……
我仍然记得那天的阳光很亮,亮的可以刺痛人的眼睛,班主任带着一个女生走了进来,我从角落里抬起头看见了讲台上正在腼腆地笑的她,阳光透过窗洒在了她的笑容上,像是浓烈的盛夏里寂然绽放的白色莲花,她说:“大家好,我叫晴雨……”
———小梦又来求宣传了,还请大家多多帮忙推荐宣传,这本书绝对不会让任何看的人失望,希望大家多多推荐,我相信一切都会好的,梦想这玩意只要坚持就应该能实现的,就看你能坚持多久了,我们终将要含着血,忍着泪,咬着牙一步一步的向前爬,这就是人生,要不然除非你趴地上不走了,日子都是一天天过的,最穷不过要饭,不死终将出头,我们还年轻,还有说梦想的权力,小梦今年十七了,去年为了追梦被搞得连死的心都有了,今年还是一样继续拖着身上破碎的血肉继续向前爬,一切都会好的,相信明天吧,小梦在此祝愿所有人都好,在此拜谢,谢谢大家!
第九章
窗外的阳光更明亮了一些,斑驳破碎的树影倒映进了昏暗的流年中,永不可磨灭……
我低下头,身体又往墙角里缩了缩,“一切与我无关”我心里想着,把身体再次埋进了昏暗中……
又一次换位,班内乱成一片,我依旧缩在墙角,面无表情地看着一切,我只是生命的一个匆匆的过客,我与这个世界无关,而这时一个身影却出现在了我的旁边,她问:“我可以坐这里吗?”我抬起头看着她,她的身后是一扇窗户,光从那里透出来使我只能看见她模糊的轮廓,但我还是认出来了,她是刚来的那个女生,她身后明亮的光使我不得不眯着眼睛看她,她只是说:“我可以坐这里吗?”强烈的光使我的眼泪流了下来,我没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她笑了,像浓烈的阳光下寂然绽放的白色莲花,她说: “你好,我叫晴雨……”
当我一个人住在这里之后我就真的变成了一个人,一个人上学,一个人放学,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写作业,一个人睡觉,有时候觉得一个人其实挺好的,孤独的生了下来,孤独的走过一生,再孤独的死去,就这样孤独着,没人爱,没人疼,没人理,没人懂,没人念,没人想,没人牵,没人挂,没人在乎,没人关心,难过的时候就一个人安静的呆一会,其实这样也挺好的,我那时总是这样固执的想,然后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慢慢地走在昏暗的路灯下,走累了就靠在路边睡一夜,等到第二天城市的喧闹划破晨曦的前一刻睁开眼,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再慢慢地向学校走去,再开始一天复一天的生活,这时我总能想到一句话“你到底是活了一万多天,还是把一天重复了一万多次”我想如果我不变成这个样子的话我看了这句话之后一定会心潮澎湃,但是我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对于这句话的答案我只有三个字“无所谓!”但是她的出现却改变了一切,我的生活就像是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的一片小湖,一万年也不会起一点波动,但是她却硬生生地挤了进来,然后往湖里扔了一块大石头,险些把我砸死……
我虽然每天依旧是一个人放学,但是背后总会有一个身影在跟着,有时我站住向后看,会看见她低着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盯着地面,使我刚准备好的话语忘得一干二净,我只能继续转过头向前走,一天,两天……时间长了,我似乎习惯了身后总跟着一个她,有时我回头却没有发现她的身影的时候我心里会突然出现一种莫名的感觉,但当看到她又从角落里慢慢拐出来的时候我又会突然感到很高兴,她似乎成了我身体里必不可缺的一部分,我讨厌这种感觉!
终于有一天,我再次转过了身,她依旧在我的身后,我看着她,她的白色衬衫在阳光底下反着耀眼的光,我问:“你为什总是跟着我”
她抬起头,以一种平静的目光与我对视,她认真的说:“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我突然感到很难过,我倒宁愿听见她说只是为了好玩,那样我倒会觉得很开心,因为终于有人不为任何原因的肯陪我玩了,但她没这么说,我冲着她笑了,我说:“傻逼!”
然后我转身就走了,不过她似乎不介意我说了什么,她只是依旧在说:“我喜欢你,所以我在乎你,所以我看见你脸上忧伤的表情会莫名的心疼;我喜欢你,所以我想陪着你,所以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孤独的走在街边;我喜欢你,所以我想让你开心,所以我想看见你的笑容温暖如春的样子;我喜欢你,所以我想离你更近,所以我坐到了你的旁边可以每天看着你迷茫的望着窗外的那朵浮云;我喜欢你,所以我想要你好好的,所以我不想你每天晚上都孤独的坐在街边看着天上的星星,我想要陪着你,我想要看着你哭,看着你笑,看着你在星光下手舞足蹈的样子,我想要你能开心地笑,我想要喜欢你……”
当这些话乘着风传进我耳朵的时候我已经泣不成声,我回过头看见她依旧在低着头孤零零地站在路边,在泪水中这个世界一阵模糊,我只能依稀看见她低着头似乎在哭的样子,我下意识的跑过去然后紧紧地抱住了她,她也紧紧抱住了我,我听到她在我的怀里不听的抽泣,我感到一种莫名的撕裂般的疼痛,但我只能轻轻的拍着她的背,然后说着:“对不起……”泪水从我的眼角滑落,滴进了她洁白的衣领里……
她抬起头问:“你喜欢我吗?”我用力的点着头:“从你进班的那一刻我就喜欢上了你,只是我不敢说……”她笑了,我看见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
夜幕缓缓拉了下来,我们松开了对方安静地走在街边,我看着漆黑的夜色觉得一阵恍惚,这突如其然来的一切令我措手不及,在这巨大的幸福中我感到一阵的惶恐和不安,我转过头看着走在一边低着头含羞着笑的晴雨突然觉得她的身影好不真实,一切都太过突然了,我又立即抬头看着前方的车水马龙,看着路边匆匆走过的面无表情的行人,看着远方的闪耀着的霓虹灯,我似乎终于发现了一些什么----路边的行人为什么没有脸?!我终于明白了这只是一个梦,一个可怜又可笑的梦!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被人关心?怎么可能会被人喜欢?怎么可能会拥有爱情?!我突然感到这个世界一阵旋转,四周的景物在快速消散着,身边的晴雨也越来越模糊,最后消失不见……
我挣扎着醒了过来,终于明白了一切只是一个梦,我痛苦的捂住脑袋,刚要大叫嘴却被一只小手给堵住了,然后听见了晴雨在焦急的叫着我的名字,我使劲晃了晃脑袋终于看见了身边正在焦急的看着我满脸泪光的晴雨,我突然感到了一阵彻骨的恐惧,然后紧紧地抱住了她,嘴里不断地说着:“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晴雨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说:“我怎么舍得离开你……”
过了一会我终于平静了下来,我看着她真实美丽的脸庞开心的笑了,这前所未有的幸福使我突然束手无策。我拉着她在公路旁边坐了下来,她靠着我的肩膀,我反手搂着她,心里感到了一种无比的充实和满足,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坐着然后抬起头看着上方苍茫的夜空,我问:“你什么时候回家?”
她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她说:“给我讲故事听吧,我喜欢听故事……”
我笑着揉了揉她的头,然后给她讲了一个鬼故事……
我和晴雨似乎就这样开始了,每天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看夕阳西下,一起看满天繁星,一起踩碎树林间的每一片落叶,一起踏过山坡上的每一处新雪,把对方的名字刻入荒芜的时间里,然后牵着手穿过重重流年的倒影…我喜欢看着她在阳光下无拘无束的笑,然后走过去紧紧地抱住她,对她说:“以后嫁给我……”然后她的笑容更加的美丽,努力的点头说:“以后你一定要娶我!”
这样不知不觉中已经过了大半年的时光,彼此都不知不觉地成为了对方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因为跟她在一起,所以我变得开朗了起来,学会了开玩笑,耍贫嘴,吐槽,不正经,没正形,开始逗她开心,开始乐观、积极向上的活着,每次看到她在阳光下开心的笑容我都会觉得心里很踏实,渐渐地我的笑容也开始多了起来,但我有时候还是会惊恐的抱住她对她说不要离开我,而这时她就会轻轻的拍着我的背,然后温柔的说:“我怎么舍得离开你……”
但是她还是离开了,带着我所有的泪水悄然无声的离开了……
我还记得那是一个下午,夕阳正在天边哭泣着殷红的鲜血,晴雨跑到我的身边坐下,眼睛看着天边尽头的那抹浮云,然后对我说:“小梦……”她转过头看着我:“如果时间的尽头只是一场风雪,如果誓言的尽头只是一团梦境,如果繁华不再,如果雁过无影,如果破碎的流年撕裂了青春,如果荒芜的岁月扰乱了曾经,如果黑夜没有了月光,如果月光不再会哭泣……那么,你还会在凄迷的黑暗中固执的喜欢着我吗?会吗?”
我看着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我认真的点头,说:“会,一定会!”
然后她笑了,像在浓烈的阳光下寂然绽放的白色莲花,她看着我说:“你一定要快乐,只有你快乐,我才会快乐……”然后她站起身背对着我说:“我先回去了,不用送我了”
我只是茫然的点头,然后说:“慢点……”
她突然转过身紧紧地抱住了我,她说:“再见……”
我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说:“明天见”
她微微的点了点头,我似乎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轻微的颤抖,她松开了我,然后转身走了,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请的我只是感到她在夕阳下的背影是如此的落寞,看的我一阵心痛,她走到很远的时候回过头看我,我听见她在用力的喊着:“一定要快乐,一定要快乐……”我笑着冲她挥了挥手,然后她突兀地消失在了天的尽头……
第二天,我没有见到她……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她就这样突然的消失了,就像她曾经突然的出现在我的生命中,我疯狂的寻找她,可是却没有找到关于她的任何痕迹,唯一知道的就是班主任说她转学了,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我也曾以为这只是一场冗长的梦,现在只是梦醒了而已,可是它为什么这么疼,她曾说时间的尽头只是一场风雪,誓言的尽头只是一团梦境,那梦的尽头呢?是一阵撕心裂肺的伤吗?我不知道……
现在每天晚上只剩我一个人孤独的坐在路边了,我不敢睡,因为一闭眼我就能看到她在阳光下开心地笑的时候的样子,然后从内心深处就会产生一种撕裂的疼痛直传大脑,这种痛的名字,叫做思念……但我还是记得她走的时候叫我一定要快乐,所以我一定要快乐,所以在白天的时候我开始跟其他同学聊天,扯皮,海吹,胡侃,我开始没心没肺的笑,于是在初三下学期的时候我认识了阿卷,佳俊他们,跟他们在一起我真的很高兴,但我晚上的时候依旧是坐在路边,然后一边想她,一边等候着黎明的到来……
再之后我就开始写诗,虽然写的有的很烂但我依旧在写,写完我就会把它撕掉,但过几天我就会把它全腾在另一个本子上,一首一首,主角都是她……
中考过后我离开了那座城市我选择了在我家乡的一个小镇上的一所高中,名字叫春华,很烂的一个名,但我还是走了进去,我不奢求能够忘掉她,但我要在这里开始我( 梦魂葬 http://www.xlawen.org/kan/284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