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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部分阅读

    的思维方式,错了就应该挨骂,弱了就要挨打。所以凡事做对,让别人挑不出『毛』病,再有人鸡蛋里挑骨头那就是他的不对了;一定要让自己足够强大,只有这样才不会有人敢惹你。

    因为喜欢这个工作,所以我做了一年多的小工,那时老板见我干活实在,年底还给我多算了十个工。第二年来了想让我学着砌墙,抹灰啥的,我不愿意学,我觉得这个手艺只可以养家糊口不能飞黄腾达,末了还会成为身上的一种羁绊,所以我心甘情愿的做我的小工,在一种很好的精神状态下韬光养晦。

    人生路虽然漫长,紧要处只有那么几步。

    一开始我不以为那件事情是错的,甚至觉得自己做的特别英雄,像个真正的男人。要不然也不会继续错下去。

    工头让我和一个工友从工地上拿些废钢筋头之类到到工地外面找个收废品的卖掉晚上买酒买肉。一出工地不远处就有一个,我已过去那个家伙就迎上去,很热情的和我打招呼,并且帮忙给我拎袋子,也不问什么,给了我十块钱。我问他多少钱一斤,按我当时的逻辑最起码我得知道多少钱一斤,我这有多少斤的东西,你就给我多少钱,我回去和工头怎么说,糊里糊涂的。那小子嬉皮笑脸的说,十块钱准保你不吃亏就是。

    工友以前出来卖过,他说卖这个就是这样的,我看看那个年龄比我大,个子比我小的工友说,哪有这样买东西的,没个价吗?

    工友什么都没说,要给我钱的收废品的说,谁说没有价,这十块钱不就是价吗?

    我已经很讨厌这个总是笑嘻嘻的家伙,我从小就讨厌那些总是笑嘻嘻的家伙,我总感觉那样的人心里都会很坏,好人不是那样笑的。致使到了后来我成了坏人也不那样笑,因为我知道坏人的笑很可怕。我不想让别人感到害怕。

    我和工友说,咱们去别处卖,那工友当然也想多卖几个钱,就和我拎着那个袋子走。这下那小子不笑了,板着脸说道:我敢保证在这一块没人会买你的东西。

    他这么一说让我想起了以前在工地上也听说过有专干垄断工地上废品的买卖的人,就是像刚才那个收废品的,这个工地上的废品任何别的收废品都不能来收,不说为什么,谁敢收就拉拢一帮人打一顿,然后还要赔上些东西,他们能拉拢来了的人,也都是些干这个,或是乡党,或是亲戚朋友之类,他们都在别的工地,有别的收废品的去他们“统治”的工地去收,他们也会拉拢这帮人一起过去和人家干架。时间长了那些乡党少的,老实本分的也都不敢惹这些仗着人多欺行霸市的同行了。

    最后吃亏的还是这些卖东西的,这些下脚料都是老板自己花钱买来的,可是弄出来后却要这些无赖自行定价。可干我们这一行的人一般都是老实本分惯了的,所以一般事情能过去也就都愿意息事宁人,少卖几个钱就少卖几个,没有愿意招事儿的,再说了,都忙活一天了谁愿意临喝酒前弄一肚子气生。

    不行,学哲学的人都是极其认真的,最主要的还不是不愿意吃亏,我就是看不惯这世界存在着这么多的不公平,其实在人生的最初阶段我也是有着一颗天使之心的,只是后来堕落了。

    我和我的工友不知走出几条大街,后面始终有个人骑着脚蹬三轮跟着我们,也碰到几个收废品的,真就一个敢要的都没有,这件事情对我触动特别大,我思考了很多,当被一个“怕”字束缚住手脚,人是多么可怜,都是一样的人有的人却被另外的人吓成那个样子,真的,当时我想到了在日本帝国主义的铁蹄下生存的国人,觉得又可怜又可恨。

    我自己掏腰包把酒肉买回去,然后拎着那些东西又回去了,那个嬉皮笑脸的家伙,撇着嘴取笑我,他问有没有给我出高价的。我没有说话,受了别人的取笑还保持沉默的人是很可怕的,你不知道他的心里正在打什么主意。

    当时我想的是,“我会让你为今天所做的一切后悔”。168

    事实上我也做到了,那件事情发生后的几天我和几个平时不怕惹事的工友商量了这件事情,我的意思是既然他们可以垄断工地上的废料,咱们为什么就不可以,咱们还年轻,论力气不比他小,论顾虑不比他们多,刘邦都敢反秦,咱们这些天天谈理想谈报复的人还不敢反了他们吗?

    哥几个喝了点酒,被我这么一挑唆,一个个都热血沸腾。

    那几个哥们儿有两个陪着我一起走到现在,当然现在他们都做正经行业了,我也想做正经行业,可是一件事情干到一定的份上是就会抽不出身了。

    陪我干到现在的两个是庄成泽和熊铁成。还有两个张志和赵为民,他两个是表兄弟,张志在一次火拼中中了十一刀,说到这里房大胡子脸上显『露』出很悲痛的表情,不过也好像在刻意的隐瞒一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的事情。

    张志死后不久赵为民也失踪了,我们找过他好久,他的老家去过不知多少次,没有找到,大家都怀疑他大概也被害了,他表兄弟两个是我们几个中最能打的,怕就怕他是不知在什么地方被盯住了,再能打,也躲不过人家人多又都是不要命的,到最后遇到的对手就不是些垄断工地的废品的喽啰了。

    先说说第一桩事我们是怎么干的吧。

    我们五个第二天就我一个人留在工地他四个早就出去了,中午时我自己拎着半袋子废钢筋头到外面去,那个嬉皮笑脸的家伙还认识我,他还是那个讨厌的样,问我是不是又要去卖高价钱。

    第169章第一炮

    我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继续拎着那个袋子走,还是像那天一样后面始终有个骑着脚蹬三轮的人跟着我,过了几条街,张志在约好的地方等着我了,还真不知道从他哪里讨来了一辆三轮车,我又踅『摸』了四周,也没见那三个藏在哪里。

    我把那袋子东西往哪里一放,真没想到他连称都弄来了,装模作样的称一下,然后给了我钱。这时那个蹬三轮的蹬着三轮快速的往回骑。张志说:这小子是去叫人去了。

    我说:他三个呢?张志指了指路那边的冬青,在那里,这时有六只手伸出来和我打招呼。我说不知道他能叫多少人来?张志说:爱叫多少叫多少,我这里全收。说话间那辆总停在工地门口的机动三轮开了过来,连开三轮的一共六个人。

    我看看张志,张志说:你怕吗?

    我说:不怕。张志说:记着,千万不要怕,真干起来以后谁怕谁输。

    那个嬉皮笑脸的家伙先下了三轮,二话不说就过来动手,张志确实是个人物,见那家伙过来一秤砣冲着头就砸过去,嬉皮笑脸的家伙摔倒了,那几个见自己人流了血倒在地上了,一个个真叫一个生龙活虎,毕竟都是天天靠打架过生活的,一看见流血并不害怕,在冬青后面藏着的哥仨也冲了过来,一人拎着一根铁管。赵为民打起架来可不像长相那么文弱,我看那天张志和赵为民那猛劲头,他哥俩也能打趴下那六个。最后六个人都要么倒在地上要么趴在地上。我们没敢久留。推着三轮车就跑了。

    第二天和计划的一样我们就开始在工地门口收废品了。嬉皮笑脸的家伙又带着十来个人来过,我们摆出一幅不要命的架势,把比我们多一倍的人吓跑了,一个月之内我们打了十场,场场告捷,我们控制了周围十几个工地的废品,有的小工地我们根本没有常人在那里盯着。每天定上哪个点去那个工地,工人们就那个点出来卖东西。只有大一些的工地我们才有专人盯在那里。

    一年后我们的地盘扩张到半个开发区,另一半被两个大团伙控制着,我和张志的意思是趁热打铁,及时的把势力范围扩大,这样才可以扩大影响力,为将来更大的手笔打下基础,赵为民是怎么都行,我们商量事情的时候他从来不怎么参与意见,但是一旦定下方案,到行动时他是绝对不会落后的。庄成泽和熊铁成当时表现的有点右倾。他们觉得就我们几个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控制了这么大的底盘已经很不错了,再继续折腾下去别碰到硬茬上。

    他两个表达出这个意思后。赵为民第一次发表他的意见,他说的很简短,“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知道刘表偌大的荆州是怎么说亡救亡的呢?就是因为没有危机感,今天咱们不趁着势头正盛拿下剩下的地盘,将来有一天待人家养足了精神也许谁王谁寇就不好说了”。169

    一听赵为民这话他两个觉得也很有道理,张志又过去拍着他两个的肩膀说,“咱们截就劫皇杠。玩儿就玩儿娘娘”,有什么好怕的,不是远志兄弟呕那口气,(大胡子指指自己,恐怕没几个人知道我这个名字,只知道我是房大胡子,我的真名叫房远志),咱们几个还不是在那个工地里窝着,说不定要窝一辈子,既然出来了,咱就玩儿他个风生水起,放心吧死不了人,再说了人从生下来就注定要死的,干嘛挣个迟早,最主要的是让人家知道有这么一号人在这个世界上活过。

    张志这番话是很有煽动『性』的,他说到这里我们五个人一起举起酒杯碰在一起大家喊道“咱们截就劫皇杠。玩儿就玩儿娘娘,咱就玩儿他个风生水起”。

    果然开发区另一半的两股势力已经开始对我们有所忌惮,由于我们起的太快,他们『摸』不清我们的来路了。

    当时赵为民在外面工地上散布过各种谣言,他说我们几个都是参加越南自卫反击战回来的,头儿有一只眼睛是假的,身体里至今还有三颗子弹,有一个是侦察兵被越军抓到过,他竟然逃了出来,并且逃出来后还救了几十个俘虏一起逃出来。当时我们都惊讶赵为民的才华,有的人没事时胡编『乱』造可以,到真事儿上嘛都不行,赵为民不属于这样的人,平时少言寡语,到真事儿上是真拿得出手。

    这个谣言很快在开发区的各个工地传播开,传播谣言的人没有一板一眼的传的,肯定要添油加醋然后大肆渲染。后来他们把谣言传成了,那个救俘虏的回来时是开着越南人的坦克回来的,说回国后本来给颁了个一等功,做了某地的武装部长,因为把将军的老婆和女儿都给睡了才被弄到工地上来的。

    当时我觉得这些谣言传的很是可笑,可是现在想想我觉得那件事真不像是空『||穴』来风,当然后来别人传的是假的,张志和赵为民太像参加过越战了,他们的年龄也正是参加越战的解放军的年龄,现在再想想那哥俩,真是越想越像。

    那他到他们到底参没参加越战,可欣问道。

    不知道,对他两个的真实身份我也只是一直怀疑,占领剩下的半个开发区的地盘时赵为民散播的那些不管是谣言还是真事,起了很大的作用,剩下的地盘的两个头目主动登门找过我们,我记得那时他两个去找我们时一人带了一万块钱放在张志面前,想和我们共同经营开发区工地上的废料回收。

    张志连看都没看那些钱,也没正眼看那两个人,他用力把抽进嘴里的烟吐出去。然后又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说道:你们破坏了行里的规矩,不对,或许咱们走的根本就不是一条路,你们是想通过一种霸道的手段在行业中牟取暴利,也就是说你们是霸道的生意人;我们不同,我们就是你们常说的黑社会,没别的,像这种出点钱买和平的事儿在我们这个行业里面是极度受鄙视的。我们的规矩特别简单谁赢谁是王子,分输赢的方式也很简单,就是打,要么动枪,要么动刀,其实以我们的条件是最喜欢冷兵器,因为用冷兵器更公平一些,也更像是混社会的,可是最近都流行动枪,没事我们怎么都可以,到时候你们任意选。

    我真没想到张志能摆出这样的姿态,他可真是天生就是混社会的,那气质,听过《『乱』世枭雄》的,都觉得他和张大帅差不多。

    当时我们都在,一个说话的都没有,都说过狠话,可是这样的狠话谁也接不上茬。

    那两个人,被他震慑住了,看那意思那天别说他俩去,就算是他俩带着很多人都不一定敢对张志一个人动手,你不知道,他的气场太足了。那两个人都陪着笑脸,一个说道:兄弟在外面都是混生活的,都不容易,说着给张志递烟。张志连接都不接,自己拿了一根烟点上。不等他把话说完他就打断他。

    和我不要说这个,我们只认比自己更强的,谁能灭了我我听谁的,吃这口饭的提什么容易不容易,混得下去就混,混不下去就老巴实要么找工厂上班,要不回家种地,到这里来添什么『乱』,要不离开,要不拿起家伙儿和我干,后天吧,某某工地门口有一块空场,你们集合好人,我也带着自己的弟兄,咱们就在那里把事情定下来。

    那哥儿俩一看一点周旋的余地都没有,只好蔫吧几的走了。

    他两个走了后张志还不笑,那种姿态又保持了好大一阵子。我们几个也都不敢和他说话,真的,你们是没见,那样子可太吓人了。169

    最后还是赵为民先说的话,不过他是和我们说的。他说:怎么样,大家都准备好火拼了吗?说实在的哥儿几个都让张志带的入戏了,就像被洗过脑似地,一个个都像被打了鸡血一样。都说这还用准备吗?

    这时张志才站起来,他只说了一句话,“开发区咱们的了”。

    收废品的地盘好抢,毕竟那帮人还是都是奔着给老婆孩子好日子过才那样的,可是我们使用的是黑社会的套路,和过日子的人玩不要命,他们没得赢,再说了在他们心目中这里有两个从越战中死里逃生回来的,这是两个多活一天就当捡着的亡命之徒呢。

    和张志说的一样,开发区我们的了。也就是说用了不足两年的时间我们霸占了整个的开发区收废品的市场,在那个师傅工资一天四五块钱的年代,我们一年能赚几十万。那个时候我才二十五岁,最大的是熊铁成二十七岁,他和庄成泽都结了婚,老婆孩子都在老家,我劝他们把老婆孩子也接过来,条件既然好了干嘛还非要过这种两地分居的日子呢?

    第170章为民的任务

    庄成泽的意思是不让他们来,来了固然好,大家都像有个家似地,可是他们来了,一看咱们过的是这种日子,早上出去一好人,晚上回来不知少了什么,那得多挂心呀,稳定定稳定再说吧。

    可是五个年轻人,还是很有钱的年轻人,纯爆发户,在之前没怎么见过钱突然一下子有很多钱的人是很可怕的,又不懂得投资,开始每天过那种极度糜烂的生活,天天就是喝酒找女人,不管怎么样,幸亏是混出来了,如果真那样沉沦下去,现在说不定还得在工地上做小工。

    真的,年轻时混社会的小青年到上了年纪还没混出来的,到工地上做小工的有的是,烤红薯好的,卖煎饼果子的,修鞋的,这些人好多在年轻时都很风光无限,因为年轻的时候有的混,可是真靠着混能起来的有几个,到上了年纪还没混出来,可是新生的力量已经把他取而代之,可他们还是要生活下去,除了会打架没有任何的一技之长,大脑废弃多年不用,也想不出什么好生计,只好干些简单的。

    那个时候张志同时和多个女人交往着,有两个真对他有感情,可当时我们觉得他就是一个冷血动物,他只对**感兴趣,感情,他一点都没有,但是对哥们儿是没的说,其实对女人或许他就是当成了可以给他提供『性』满足的哥们儿,所以虽然他从不和她们谈感情,但是他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他身边的女人,不管是和他有没有那种关系的。只要人家叫他一声志哥就算是和他有关系了。

    讲张志和女人的故事。下面的这段就不能不讲。

    有一次我们几个在歌厅里喝酒。他带着一个跟他玩儿了好几天的姑娘,我记得那女的叫菲菲,我们整唱着,进来一个小伙子让菲菲去陪他,张志让人把音乐关掉问菲菲是愿意陪他还是愿意陪刚进来的那个男人,菲菲看上去有点犹豫,张志冷冷的笑笑和菲菲说,你走吧。我最讨厌的就是优柔寡断的人。

    这时菲菲一下子有了主意她说道:我愿意陪你。

    张志冲着站在门口的男人摊开双手,他说:你也听到了,她说的是愿意陪我。

    男人走进来拉菲菲,菲菲就是不肯出去。170

    张志站起来从桌子上拿起一个啤酒瓶朝着那家伙头砸过去,他在站起来的前一秒似乎都是笑着看眼前发生的一切的,那男的晃了两下躺倒在地上,张志用啤酒把他浇醒,拍拍那家伙的脸说,我也讨厌强人所难的人,人家都说不愿意陪你了你还非要强拉硬拽的。我怎么能不生气呢?

    那小子还真是个犟种,从地上还没爬起来呢。就恶狠狠的骂张志,说他要倒霉了。

    张志哈哈大笑,他说,可真是有意思,让谁都看得出来咱俩这情况是谁倒霉了,你在这还说我要倒霉。

    菲菲在一旁吓得直打哆嗦,张志搂紧她,问她为什么这么害怕。

    菲菲说他是成哥的兄弟,那时候城南一提林大成,大人孩子没有不害怕的,当时从张志脸上一点都看不出紧张,他依然笑着,把视线从菲菲身上离开,转眼看着那个站起来的家伙,后来我们知道了,他叫林小成。张志看着他说,你是林大成的弟弟?

    是,怎么了?害怕了吗?

    我听着你是在吓唬我,我也很讨厌别人吓唬我。

    林小成指着张志说,有本事你就在这等着,说着就往外走。张志没让他走出去,一个箭步过去抓住头发就往墙上撞,边打还边说告诉你我是最讨厌别人威胁我的,你就非要试试我的枪尖是锐的还是钝的。

    我从这件事情上得到了一个启发,一个人不管你有什么样的背景,千万别一个人当着你打不过的人吹太大的牛,因为不是所有的人会忌惮你的背景,还有人抱着“玩儿就玩儿娘娘,截就劫皇杠”的心理呢?打趴下十个喽啰不会有人知道,若有人知道是谁把林大成的弟弟给办了,那肯定得火起来,当时张志就是这么想的,他觉得现在怎么也是个收破烂的,成不了什么气候,他想干大,想做杜月笙一样的人物。

    可是他还是错误的分析了当时的形式,他还以为城南的老大和占着工地收废料的那帮人一样好吓唬了,错了,之所以是老大,就不是靠吓唬人的,要有真正的实力。

    一年多占领下来的地盘,就因为这件事我们不得不放弃。当时我的建议是离开这座城市,因为惹了林大成我们再也不能明目张胆的混下去了,林大成已经放出话来了,要拿张志的两条腿来祭奠他弟弟受的伤。

    庄成泽和熊铁成都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他俩都劝着张志采纳我的建议,可是如果能听劝那就不是张志了,他说如果我们怕了可以走,但是他是绝对不会离开这里,他要找机会把林大成平了。在拿下开发区那段时间,我们的自信心积累的真的很可以了,可是经历了这次放弃以后我们的自信心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那段时间我们就躲在在郊区租的房子里,张志不让我们喝酒,也不让我们找女人,他说这两样在人生的低谷是最不适合碰的,他每天天不亮就喊我们起床,跑步到山上去,那段时间为民练会了飞刀,在十米之内他能把一根削出尖来的木棍扔出去『插』进树里五到七厘米,准确度是在二十米之内误差绝不会超过两厘米,十米之内基本是没有误差的。

    当时我们几个也没闲着每天练肌肉,打木人桩,张志自学了李小龙创立的截拳道,他还经常和为民比试,两个人一开始的时候打个差不多,不过两个月后为民就打不过他表哥了。

    张志问为民服不服他,为民不屑的笑笑,他说,真打起来你的拳脚再厉害也未必有我的飞刀能解决问题。170

    我们就那样练了一年多的时间,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我们都没有找女人,没有喝过酒,其实我们都知道张志在寻找一个机会把林大成搬倒,可是迟迟不说行动的事儿。他不说我们也不问,都自顾自的强化自己。

    有一段时间张志每天晚上吃晚饭都要出去一趟,走的时候也不说,回来的时候也不说,大家都猜他是出去踩点儿。

    果然,从他晚上开始出去走那么一趟,差不多一个多月以后,也就是说在他出去了三十多趟以后,他带着我们先熟悉了一次行动计划的路线。然后回来和我们说了这一个多月他的收获。

    林大成的主要经济来源是垄断了各大饭店酒店的酒水经销,和收保护费,手底下有四五十口人,但是贴身的只有四个,这四个都特别能打,受过专业的训练,其实如果说只是单单做掉他几个人很容易的,毕竟是他们在明处,咱们在暗处,只是把他们做掉有什么意思,咱们的最终目的是把他的生意抢过来,就算是把他们做了那些生意就是咱们的了吗?那些小马仔就那么听咱们的吗?未必,所以我觉得时机还是没有成熟。

    我想在咱们把林大成做掉之后对他的生意能够实现无缝对接,也就是说,这边咱们做掉了林大成,那边可以没有任何过渡期的接管他的生意。

    所以咱们过去一年多的努力,对搬到林大成南城的实力只做足了一半的准备,另一半还要继续努力。

    我这里有一个可以走捷径的方案,林大成在他的团队里所负责的就是精神领袖的作用,把他的凝聚力尽可能发挥到最大,生意上的事全部由他的第三任女人打理,这是一个很能干的女人,说到这里房大胡子看着可欣说:从一开始见到你时我就觉得很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说到这里我才想起来你的长相很像她,真的,只是现在的你比当时的她年轻一些。

    发货收账从来不用别人,每天有林大成派给她的几个小弟跟着她满南城跑,各家酒店,饭店,歌厅的老板有可能没见过林大成的面儿,但是没有不认识他的这第三个女人的,她叫何克兢,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她家没有男孩,一个克就是十个兄弟的意思,克兢,就是三十个兄弟,她的爸爸希望自己这个女儿能顶的上三十个儿子,所以给她起了这个名字。

    她没有辜负这个名字,一个女人把一个黑道的垄断经营打理的滴水不漏,林大成对她也是一百个放心。她是一个很强的女人,再强她也是女人,说到这里你们几个应该听懂了我的意思,我们几个人中的一个应该为了咱们这个组织做出点牺牲,说到这里他把视线移到他表弟赵为民身上不动了,然后说,我见过这个女人,虽然已经过了风姿卓越的年纪,但是也有几分姿『色』,谁去完成这个任务也不至于太吃亏。为民在哥儿几个中间你的长相最好-----------听从组织的安排,你去完成这个任务怎么样?

    赵为民还是以往的神态,他把手里的纸飞机扔出去,低着头说:我觉得这是一个新的挑战,我愿意应战。

    张志把照片拿给他,看上去不像三十六岁的人吧。

    为民说:看上去六十三岁也没什么,我不是去泡妞,是去完成组织上交给我的任务。

    第171章为民

    房大胡子继续讲他们过去的故事,赵为民可以说是一个真正的美男子,女人见了没有不倾心的那种,即使不会拿出她们的爱情,也会在心底感叹他的美貌,张志安排他去完成这个任务再合适不过了。

    一开始我们都以为赵为民天生就是一个做间谍的料,如果间谍要完成的任务是拿下一个女人那就更合适不过了。因为在极短的时间内他就赢得了何克兢的芳心,他们的接触是从一次剐蹭车开始的。

    赵为民骑着摩托车剐了她的车,几个小弟下来就要动手,赵为民摘下头盔赶紧道歉,并答应修车费愿意双倍赔偿。

    在他摘下头盔来的那一瞬,何克兢以为自己已经沉睡的少女之心被轻轻的戳了一下,她本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对男人产生这样的感觉,可是在他拿下头盔看到他那张俊秀的脸时她的心突然颤了那么一下。

    房大胡子解释道:这些都是后来赵为民和他们说的。

    她自己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已经安分了几年的心又开始『骚』动了,她多希望他们之间能发生点什么。

    这其实是不用她『操』心的,因为赵为民已经把一切设计好了。

    何克兢下来看看剐蹭的程度她没有刻意的看为民一眼,只是示意马仔们就这样吧,和一个学生不要太较真儿。

    一个渴望爱情的女人轻而易举的喜欢上赵伟民那样的男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说到这里房大胡子眼睛看着天花板,他的视线似乎透过了天花板穿越到了很多年前。为民,但愿他还活着。让我来说。那简直就是一个人样子。房大胡子笑笑,听懂我的意思了吗?可欣皱着眉头看着他,明显是没听懂。171

    我是说,房大胡子解释道:人样子,就是---------比如说吧,就是造物者造出一个他,然后仿照着他制造每个人,也就是说在造物者的眼里他也是最标准的。没有任何瑕疵。

    可欣心想,你是没见过阳子的样子,按你这个说法那才叫人样子呢,不过听他这么一说倒是真想看看这个房大胡子嘴里的“人样子”是个什么样子。

    两周之内他们就成了地下情侣,发展到何克兢一天看不见他,就像长了某种病一样,心里老大的不舒服,给他买各式各样的衣服,那个年代花一万多块给他买了一块手表,请他进高档酒店消费。为民回来一说。哥几个没有不羡慕的。

    张志告诉他一定要小心,千万别让林大成的马仔们看出来。计划流产是小事,关键是他的人身安全。为民扬嘴角,现在我还能想出他那时那个样子,有魅力,别说是女人,就是男人也很不能能在顷刻间变成一个女人能让他搂在怀里。

    这时可欣打断他,有没有这么邪乎,给你看看我同学的相片,说着拿出手机给他看阳子的照片,有他帅吗?

    房大胡子说,这个小伙子可是够帅的,是你的男朋友吗?

    你那里这么多废话,我就问你的好兄弟有没有他帅。

    现在他和我的年龄差不多,肯定是没有了。

    那你的好兄弟年轻时有没有他帅?

    他再看看可欣手机上阳子的照片,他指着阳子的照片说,他的眼睛看上去更有神一些。为民比他差不了多少的。

    他之所以这样说似乎是怕照片了里的男孩子是可欣的男朋友,说他没有为民帅会让可欣不高兴。

    可欣说:我感觉你说的不是很心甘情愿呀。

    阳子也看到可欣让他看的是自己的照片,让可欣不要为这件事较真儿了,我只是想听一个完整的故事,可不想做什么选美大赛的评委。

    可欣一听鱼人这样说,也就不再矫情下去,让房大胡子继续讲他的故事。

    为民玩世不恭的笑笑,让他表哥放心,他一定会做的万无一失的。171

    张志说:这样我最放心。

    张志又提醒他不要动了真感情,要不然对谁都不好。当时为民只是笑了一下,我们也都没看出他笑里的真实含义,只是到日后分析,那个笑如果用语言做一下注解分明就是“说这些已经晚了”的意思。

    他们好了两个月后为民回来和我们说动手的时机到了,再拖延下去怕被别人看出马脚。

    张志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情况。

    为民说:他和何克兢在一个酒吧喝酒的时候正好遇到了林大成,何克兢说我是她表弟,我看他也未必就相信了,不过回头他也没有问她,我是怕夜长meng多。

    现在动手我敢保证只要咱们做掉林大成,他现在所辖的所有生意咱们能全部控制。

    为民说话的时候手里一直摆弄着三根火柴梗,他话一说完,一抖手把手里的三根火柴梗扔出去,火柴梗从他的手里飞出后『插』进了十米以外的墙上,一字排开,六七十公分一根,庄成泽过去看看,他比划着说,火柴梗『插』进去足有一厘米,我们也都过去看了,『插』进去足足有一厘米。

    庄成泽说:这就叫炉火纯青了吧,你这是什么时候练的。

    为民搂着他表哥的肩膀说,哥你的拳脚快不过手枪的,我听说他们有手枪,咱们行动的时候一定要小心。

    张志不屑的笑笑,表弟我会让他没有机会拔枪的。

    说实在的张志是一个大家都很佩服的人,他有胆量有魄力,也有决心,也聪明,他似乎把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应该有的品格全部具备了。只是过于自信,一件事只要他拿定了主意是绝对不会听别人的意见的,事实证明这是他的一块短板

    第二天晚上我们就行动了。

    张志的线人早就『摸』好了底,晚上林大成会带着他的马仔们去一家夜总会玩儿,张志交代把动静控制到最小,绝对不能惊动警察,不能让他们喊叫,也不能出人命。

    依着张志的意思我和庄成泽在林大成的车附近等着,他和熊铁成到夜总会里面去,找一个挨着林大成的包间近的房间监视着他们。

    赵为民问他干什么,张志让他不要参与,因为他不宜暴『露』了身份。

    想想都很可笑,我们满以为这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哪里想到,从最初到那天晚上这都是一个圈套,我们被张志的线人出卖了。张志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表弟我会让他没有机会拔枪”。

    如果他和对手相对十来米站着,他箭步过去出拳,对手拔枪,有可能对手还没拔出枪来他的拳头就打过去了,可是他的对手是拿着枪进去的。事情没有像预想的一样发展,本来是想让对手没有机会拔枪的,没想到竟成了“对手让他没有机会出拳”。

    他两个被人家准备好的人用枪顶在了头上,然后被装进了口袋。

    我和庄成泽拿着钢管,在外面等着和张志里应外合,没想到来了一辆面包车,从上面下来六七个人,手里都拿着砍刀,看来只是他们的人都交代过必须把活人弄回去,所以我们只是挨了一顿刀背的猛敲,估计我们被打和张志熊铁成被装进口袋应该是一样的时间。

    我们两个被敲了一顿,然后绑起来扔到了面包车上,随后又扔上来两个口袋,那时候我们还不知道口袋里装的是张志和熊铁成。

    好多事情就是这样,虽然你付出了很多,可是出点岔头就有可能被装到口袋或是绑起来。

    “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

    自信当然是一种很好的品格,可是过犹不及。

    我们为了那晚上的事情准备了一年,可是到头来什么都没用上。这件事给了我很多启发,对我以后的人生路起了很大的作用。准备的再怎么完善也不等于结果就是成功。

    我们被弄到一个烂尾楼里,就是先在某某立交桥下面那个地方,原来那里有个烂尾楼,拆了好多年了。

    里面没有电,那里是他们的一个基地,会经常把和他们作对的人弄到这里来,那些人即使在没有任何亮光的情况下也能很熟悉房子里面的东西。

    他们早就准备好了柴禾,然后在中间点起一堆火,火光一照我看清了那栋破楼里面有什么东西,在火堆的北侧有一个五六米宽两米多高的大铁架子,上面有准备好的铁链子,很明显那是他们绑人用的。

    地上有『乱』七八糟的空酒瓶,各种酒肴的包装袋之类的东西。他们先把我和庄成泽绑到铁架子上,然后又去解口袋,第一个放出来的是熊铁成,我一看他的头从口袋里钻出来心一下子凉了,这个口袋里是熊铁成那个口袋里肯定就是张志了,也就是说我们全军覆没了。

    他们把熊铁成绑好后才去解另一个口袋,没出所料,真的是张志,不过他没像熊铁成那么听话的从口袋里出来就被绑到铁架子上去。口袋刚被解开,张志就一下子窜了出来。

    第172章力挽狂澜

    他在口袋里就盘算好了,只要不是被就这么扔到海里去,口袋解开他就拼尽全力窜出来,不在忌惮他们手里的枪。横竖无非就是死,拼尽全力再被打死强过被他们折磨死,他怎么想的就是怎么做的。

    束缚他的口袋仿佛使他积蓄了力量,他三拳两脚就打倒了离他最近的两个人。当时那个破楼里有十几个人,林大成也在,那一瞬林大成都不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他没有想到一个人会突然爆发出那么强大的力量。

    可是对于张志来说那是求生的**带给他的力量。

    他身边的在夜总会用枪顶着张志的林小成一开始就拿出了枪,不过被林大成拦住了,他说要看场好戏,挥手让其他的人都一起冲上去打。他们打着林大成和林小成说,一枪把他打死有什么意思,我要让他在死前明白一个道理,“再好的拳脚也打不过手枪,原始的力量战胜不了科技”。

    那是我第一次见识张志有多么能打,十来个人,一个一个被打倒,事后熊铁成好埋怨自己没有张志那股最后一搏的力量。如果他两个人一起打张志绝不会生生累到了。

    张志不是被打倒的,他真的是被累倒的,一起打他的人还有三个能扶着膝盖站住。

    张志累的躺在地上,林小成过去用脚踹他的头,这时的张志再也没有还手之力。

    林大成过去拦住他弟弟,他蹲在地上很爱惜的看着张志,嘴里不断的发出啧啧声。他说。如果你是我的人该多好。可是我知道你是那种绝不肯随便依顺别人的人,所以我一定要做掉你,虽然我有些不舍,可也不能因为不舍我就给自己留一个祸患。

    林大成一甩手腕,甩出来一段刚好能绕人的脖子一周,两只手还正合适用力拉紧的的金属链,他要对张志下毒手了。我当时骂了一句“林大成你是小人,趁人之危算什么本事”。庄成泽和熊铁成也都跟着骂不一样的难听的话。172

    林小成和刚才扶着膝盖的几个拿着他们专门打人的器具打我们三个。

    林大成哈哈大笑。他笑罢说,我当然是小人,正人君子能当的了黑社会吗?再说了,我不现在把他做了,等着他缓过神来我怎么能轻易的把他做掉呢,能用一根手指能做到的事绝对不能等着用两只手才能做得了的时候做,现在我连一颗子弹都节省下了,做黑社会也要算计着过,能节省便节省呀,说完他把那根金属链从张志的脖子里绕过来。弩着腮帮就要用力,就在我们闭上眼睛不敢看的那一瞬。就听着“啊”的一声,一开始我们当然以为那“啊”的一声是张志喊得,事后大家都想明白了,一个被用力勒着脖子的人怎么可能发出那么响亮的“啊”的一声呢?

    可欣问:那张志是不是还留了一手?

    那张志的确是留了一手,不过和你想的不一样,他没让为民和我们一起行动就是他无意中留的一手。

    疼的林大成把那根金属链扔出去好远,那个时候我们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一席黑衣的为民像一道黑『色』的闪电从二楼跳下来我们才反应过来,林大成的两个手腕上都中了为民的飞镖。林小成反应还算敏捷举起枪对着为民就是一枪,为民一侧身躲过子弹,就在同时他手里的飞镖已经对着林小成的面门飞去,可怜的林小成只会开枪,不会躲飞镖,他就那样在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的情况下一命呜呼了。

    刚才那几个打我们的也吓坏了,做这各样的要打架的架势,就是不敢上近前。

    林大成看出了为民,他咬着牙说:你是小兢的表弟?

    为民冷冷的笑笑,错,我们是恋人。

    什么意思?你说小兢和你----------

    没错,说白了就是我给你戴了一顶绿帽子。

    为民说出这句话后你不知道我们的心里觉得多么解气。

    你和他们是一伙儿的?

    没错,你又猜对了,那你再猜猜我为什么要和你的女人搞在一起?

    林大成摇摇头。

    就是为了把你做掉以后好接过你的所有生意,这些年你的角『色』就是为我哥儿几个打工了。172

    你不觉得自己很龌龊吗?

    不啊,硬生生的抢会多流很多血,并且还不一定有十拿九稳的把握,脑子是干什么用的?不就是为少费点劲想办法的吗?

    就在这个时候谁都没有想到何克兢也来( 鱼人传说 http://www.xlawen.org/kan/288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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