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部分阅读
有点受不了她，又一次的妥协了，低头退后道，“那我等在外面！”
出去的时候唐军带上了门，等着的同时，回想了一下往事。
总之不论如何，对着这个又像姐姐又像骗子的女人的时候，唐军多少会有些畏惧的心理，这些仿佛已经形成了烙印，印在了人格之中，这导致和她的“交锋”中，唐军最终是会退让的。
这一出神思考，十分钟过的比想象的快。
房门开的时候，那个儒雅的中年男手走了出，江芸陪在他身边。
貌似热情的握手告别后，走之前，那个男人特意看了唐军一眼，携带着那种不屑一顾的傲慢。
然后，他转身离开了。
目送着他的背影到消失，唐军想起这个人是谁了，他也姓齐，目前任职全国人大副委员长，政治局委员。
等那个人消失于电梯后，江芸这才低声道：“进吧！”
跟着她进入，坐下后，唐军也不说话，神色古怪的看着她。
江芸显得略微尴尬的样子道：“能不这么看人吗！”
唐军道：“今晚你真漂亮！”
江芸脸一红道，“我什么时候不漂亮了！”
唐军道：“今晚尤其特别一些！”
江芸偏开头，岔开道：“说说你的案子，那才是我感兴趣的，也是今晚我愿意见你的原因！”
唐军不买账的又绕回道，“那个男人是谁，在这干嘛！”
江芸有些无奈，注视了唐军片刻道：“你不是明知故问吗！”
唐军固执的道：“不，我想听你亲口说！”
江芸有些恼怒的起身道：“你知道你在为难我吗，这个问，我现在不想多谈！”
看她很生气，但是她起身不代表送客，她是走过边角处，在酒柜边捣鼓片刻，又抬着两杯红酒过了。
递给唐军一杯后，江芸坐在了唐军的旁边低声道：“有些问上我很抱歉，真心的，但是我真的不想多谈！”
她又有了点哀求的语气，只不过，唐军还是有些头疼，不明白这个江湖骗子在做戏还是说真话。
迟疑了片刻，唐军神色古怪的问了句：“他……摸你的大腿了吗！”
江芸色变起身，一杯红酒泼在了唐军脸上怒斥道：“你把我看做什么了，政治名援吗！”
她的这个神态就比较真实了。
唐军当然不会怀疑她的这方面，她这方面的确保守传统，恰好也算是她的唯一弱点，如果不通过这样，的确很难试探到她的真实心态，除此之外她真的是个刀枪不入的女骗子。
静了一下，看唐军因此而强烈反弹，很乖的样子，江芸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心软。
她尴尬了片刻，又走过，扯两张纸巾给唐军擦了一下道，“对不起，我可能太过敏感了！”
唐军不在意的样子道，“反正，我又不是第一次被你欺负！”
江芸就放松了，笑笑，然后捏了他的脸一把，仿佛对付小孩子似的。
“……”
唐军有些无语，她又有点像姐姐了。
之后江芸有点暧昧的样子，扶着唐军的手轻声道：“要我再给你拿杯酒吗，还是……你想点其他什么特别的东西！”
昏了~鉴于她这么明显的诱惑去吃黑木耳，即便是不久前才干过她，唐军还是有些脑袋晕晕的，想入非非的了。
唐军很想现在又干她一次，不过也极其不习惯她的这种快速转变打横，因此甩开了她的手，摇头问：“你还是告诉我，那个人干什么！”
江芸皱眉道：“我已经说了，这我不想谈，你也不该问！”
唐军当然不指望能问到什么，不过也明显试探出了，她们有勾当，并且达成了某种暗下的协议，关于齐家的纨绔子弟事件，已经变得越越复杂。
想着，唐军不再追问，却也放弃了和她提及ktv一事的打算。
原本因为预感到ktv那事极其特殊，兴许有什么阴谋，甚至牵连了政要，所以理论上，唐军即便不想江芸介入和李维有关的事，也应该通报，这很明显是内卫局的职责所在。
但是现在，在不知晓全盘信息的时候，唐军刹车了，不是说不信任江芸，而是在今晚这个时间段，江芸有了“不被信任”的动作，那么从程序，从战术说，都应该忍一忍，不能随便就此交换信息。
说白了，这就是一个特工的基本素养和职责所在，军人，突击队员，必须无条件服从命令，无条件信任上级，但是特工不同，特工必须无条件质疑所有该质疑的东西，包括上司，否则就不合格。
这两个意义上说，大内高手的职级很特殊，横跨了两个领域，同时携带了两种属性。
好处在于，因为限于当时车里的通话环境不安全，一两句说不清楚，唐军见江芸的理由有提及ktv，而是提交另外一个报告。
“你今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江芸考虑了顷刻看着唐军，“首长南巡的评估报告，你早就应该提交的，为什么选这个时候，为什么不是中午，也不是下午，还是说，今晚你遇到了什么需要报告、而有报告的东西！”
唐军微微一笑，摇头道：“，你多想了，就是提交这个报告！”
“不，一定有，告诉我是什么。”
江芸很强势的样子道，“我很了解你，你今晚两次喉结动，我就知道你想干我，又不敢，真的，那么多年了，我比你自己都了解你！”
“好吧，算你恨。”
唐军装作泄气的样子道，“其实是我在疑惑，为什么保护我的大内高手，会忽然撤退，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我下的命令。”
江芸一听是这事，直接的点头。
唐军摸着脑袋敲击，喃喃道：“让我想想，你上午不下令，下午不下令，晚上下令，这是不是说明，一，你了解了谁调动的大内高手，并且和对方有过沟通，二，在某些关于我的问上，你和某方面达成了妥协，因此不需要大内高手继续跟随我了！”
江芸目光柔和的注视了他片刻，柔声道：“其实这么多年，我一直不希望你太聪明！”
唐军道：“你当年不让我上军校，除了保护我，也有希望我很蠢很冲动的念头吗！”
“有的。”
江芸毫不掩饰的承认了。
但是唐军问及为什么希望老子很蠢的时候，江芸开始绕了，说道：“又傻又冲动的男人让女人喜欢！”
对于这样兜圈子的应答，让唐军感觉今晚有些累。
江芸似乎也一样，差不多的时候酒喝完，她捏捏眼角道：“我想快点听你的案子的评估报告，今晚我有些累，要早些休息！”
由此，唐军就大略说了一下，关于狙击数据，关营救黄蓉过程中的弹道测试。
最后唐军下结论道：“测试报告表明，存在安全死角，在特殊情况下出民用机场通道，存在高度不可控风险，建议提升安全威胁级别至红色警报！”
这些东西是不会有白纸黑字的书面报告的，所以江芸只是仔细的听，不做任何记录。
最后，江芸注视着唐军问道：“你确定要建议红色安全警报的评估！”
“我确定。”
唐军点头道。
只是有一点，唐军同样有提及，就是关于爱美丽这个癌细胞身上表现出的怪异，已经不止一次有迹象表明，她不像刺客，而更像是和唐军一样，在追踪刺客。
但是这个要点唐军不打算告诉江芸，至少现在不会，除非有新的情况，否则提及这个东西，会把事件弄得更加复杂。
随即，江芸又淡淡的问：“你报告中提及，从某渠道定制过合金暴力子弹，什么渠道，能告诉我吗！”
“你知道我不能。”
唐军直接摇头拒绝。
江芸道：“好，我可以不问，只是从你提交的报告看，看不出需要红色预警的地方，我更觉得应该是橙色。”
第183章她死了
唐军道：“如果你知道，有另外的神秘人物，用同样的渠道，在同一时间内，和我定制了差不多的弹头呢？”
江芸想也不想的道：“那当然就是红色，好，你的报告验收完成。我会做出安排，建议首长取消下月南巡。”
始终注视着她的唐军皱了一下眉头。恍惚间有种错觉，她在之前就已经决定取消南巡计划，她所等的不过是一个借口，等“资深特工唐军”的报告，来作为理由。
“这个江湖骗子，究竟在下的哪路棋？”
唐军默默想着。
忽然又想：会是她定制的弹头吗？
这只是唐军一个随意念头，不过可能性是有的。因为首先，江芸也是个奇葩，是知道渠道的人物之一。其二，她也是个不走寻常路的人。
换个角度看，如果唐军站在她的角度，又需要一个有说服力的理由来避免“亲人首长”南巡冒险的时候，的确会有些小动作，这些小动作，需要从另外的很有说服力的专业人员口中，说出来。
如果这样看，现今的安全特工中，包括大内，这个问题上唐军的说服力是无出其右的。
“想什么？”
江芸盯着他道，“好似你不希望取消南巡，要维持南巡似的？”
唐军有些尴尬，潜意识里，还真有这种想法。
原因很简单，那家伙又不是自己老爸，只是她老爸而已。如果强制南巡，也极其有可能，额外的定制子弹和江芸无关。还真有可能从侧面揪出一只幕后黑手来。
当然，真这样的时候，就算是对唐军也冒着极其大的风险。因为如果真有另外的黑手，就算不是爱美丽，也会非常恐怖。敢于参与执行这种任务的人，至少是黑榜高手之一。
“回答我？”
江芸好奇的道。
“不是，你随意怎么想。”
唐军回神道，“该提交的报告我提交了，至于怎么决策，那已经和我无关，这个问题上，我不希望又来麻烦我。”
江芸知道他今晚其实有些话没说完，但是也了解，这个家伙能诱惑能哄，能捧着，唯独不能逼迫，否则，这货会让所有人都下不来台的。因此江芸有些无奈，也不想逼他。
当然，江芸是很了解他的，不会怀疑他成为安全隐患。认为唐军身上最多是“技术性隐瞒”那是一个特工都该有，也都会有的动作，自我保护的动作。
特工的确需要自我保护，像一开始江芸要签协议的那样。特工是一群边缘人物，有看不见的灰色权力的同时，也被迫放弃了宪法赋予的公民权利。出事的时候会很惨，终身不见天日不接触人，被关押的有，未经审判就被政治性秘密处决的更多。
这就是作为特工这类边缘人物的悲哀。
谈话到此，都没了说辞，江芸起身，一副的确很累的样子道：“你怎么办？我不建议你今晚留在这里，但如果你坚持，我也不会拒绝你？”
唐军有些头晕，被这个美女这幅神态，弄得有些心痒。
所以……唐军打算赖着留下来，泻泻火。
不过这个时候，唐军的电话忽然想了起来。
其实江芸是已退为进，希望他留下来，这时听电话想，如此环境，如此时间，江芸知道没戏了，也就兴致大减，有点不高兴有点吃醋的样子，转身进入卧室道：“你走吧，别打扰我。”
唐军的确很有把她按倒xxoo的冲动，但也不强求，一边走出房间的时候，掏出电话看，是张菁打来的。
进入电梯的时候，唐军接了起来道，“你个死女人，就会干树冒烟的事，老子的好事被你搅和了……”
说不完，被电话里的哭泣声音打断了，“呜呜……呜呜……”
唐军不禁大皱眉头，Yin荡菁的胆子是很大，神经是很粗的，也不知道什么事能吓哭她。
当然唐军也不太担心，她能哭着打电话，就说明事不大，就算受到了伤害也有限。
“什么事，哭什么嘛。”
唐军道。
“她……她死了。”
张菁哭哭啼啼的道。
“啊！”
这次唐军被吓得跳了老高，第一个念头是苏琪出事了。
到此唐军低喝道：“别哭，告诉我事件，一字不要漏。苏琪怎么了？”
张菁被吓坏的样子道：“不是琪琪，只是我们都被吓坏了，你你……你能来陪我们两吗？”
听苏琪没事，唐军放下心来，皱眉问道：“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呢，说清楚行不？”
张菁继续哭哭啼啼的道：“这几天我始终陪着琪琪，安慰她，开导她，可琪琪是很固执的，这事上始终念头不通达。我拿她根本没有办法。就在今天琪琪突然说想通了，说不能忍，要问那些败类讨个说法。但是限于琪琪本身受到的伤害有限，理由不足。所以琪琪打算去一趟邮政管理局，去见那个被轮Jian过的杨倩。琪琪想说服杨倩不要退缩，站出来报警，斗法，炒作！”
唐军皱眉道：“然后呢？”
张菁继续哭着道：“然后我也觉得有些道理，你那边又迟迟没有消息，我也不敢告诉琪琪说你已经在办了。说不过她，又不放心她一个人去，所以我只有不通知你的情况下，陪着琪琪去了市邮政局。结果……结果……”
“到底结果什么！”
唐军有些恼火了。
张菁道：“结果看到了血腥场面，杨倩在办公室里被人杀了，一地的血！呜呜……血都是热的……把我和琪琪吓死了。”
到此，唐军什么也不想，打断道：“你们去的时候警察在吗？”
张菁气恼的道：“没有，像是才死的，都还没人发现，是我和琪琪报警的，最后才引发了混乱……”
唐军又飞快的道：“怎么死法看清楚了吗，另外你们对警察说了什么？”
张菁哭啼着道：“怎么死的不知道，我只是瞥眼看见，杨倩的脖子上有一个大口子，不知道其他地方有没有。另外，当时我们吓都吓死了，脑袋一团混乱，根本无法回答警察的问题。所以警察才说明天在找我们录口供，这是看在我是名人，苏琪是军人的份上。否则凶杀案，警察不会这么通融的。”
唐军松了口气道：“好，没和警察说什么就好。记住什么也不能说，特别不能提及强Jian和出海的事。否则，要出更大的大事。”
张菁又被吓坏了，哭啼着道：“真有大事啊，你，你会保护我们吗？”
唐军皱着眉头道：“我会的。只是这事上就算是我，也能力有限。要走一步看一步。杨倩是被割喉死的，通常被割喉的人，是一种警告，而不是随机谋杀。普通的杀人犯没那么专业，只会乱捅，专业一些的杀手，会从心脏致命，不会去割喉。切记，不论警察如何逼问，不能提及轮Jian和出海。”
张菁道：“那我们该怎么撒谎？”
唐军头疼的道：“你问我我问谁去，瞎扯你比我厉害，你会有办法的。别乱打电话，等着我的消息。”
唐军骂骂咧咧的说完之后，挂了电话，然后伸手按住了下沉的电梯，重新往顶楼而去。
出了电梯，唐军铁青着脸朝江芸所在的套房，大踏步而去。
门口的两个特工已经发现了唐军明显的怒意，却是因为没有命令，无法阻挡，只能任由唐军推门而入……
江芸从来都有裸睡的习惯，她卷曲着身子刚入眠的时候，听闻卧室的房门被暴力一击，直接踢飞。
江芸吓得裸身坐了起来观看，只见唐军一副恼火的样子大踏步而来。
捏着江芸柔弱的脖子，把她提了起来噗的一下砸在墙上。
江芸险些不来气，差点晕死过去。
听闻到有暴力声，赶来的两个特工，却是还没有进入卧室，就极其尴尬，看到了貌似裸体的江局老大，被一只有力的手固定在墙壁上。
两个特工硬着头皮从腰间抽出枪来，慢慢推近的时候，听到了江芸红着脸的呵斥声：“不许接近，滚出去！这是我和他的事！”
两个特工被骂得一阵郁闷，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是只有执行命令，收枪，退了出去……
房间里，江芸不是太慌张，就是脖子被捏着有点难以喘息，她困难的道：“你弄疼我了，最好有个理由。”
唐军丝毫也不松手道：“你到底做了什么。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就是今天！”
江芸平静的道：“谁死了？”
唐军喝道：“那个被他们轮Jian了的女人，那个叫杨倩的女人。被割喉，死在办公室里？”
江芸表现出来的神态，像是已经知道了此事，并不意外的样子，看着唐军轻声道：“死了吗，那又……怎么了？”
唐军注视了她片刻，怒极之下相反笑了起来，并且松开了手，慢慢放她下来。
“江局，你到底是怎么看待人命的？”
唐军微笑着问。
江芸平静的道：“你呢，你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软的？”
唐军冷静了许久，低声道：“由此看来你从来就没了解我过，我不是现在心软，而是……我的心就没有真正硬过。”
江芸道：“你已经第二次闯入我的房间，捏着我的脖子把我提起来。你究竟想表达什么？我和这事有关吗？”
唐军红着眼，冷冷看了她片刻道，“你到底做了什么，和他们妥协了什么！没有你的首肯！我唐军绝不信这个敏感时候，他们敢这么做！”
江芸淡淡的道：“别这么高看我。此外我已经说了，这个问题我不想谈……”
“那你要谈什么！她已经死了！死了！一个二十几岁风华正茂的女人！先被轮Jian，再被杀！她死了！”
唐军一拳打在她旁边的墙壁上，沙子飞扬，手部也流出一些血来在墙壁上，还溅射了少量两滴血在江芸脸上。
第184章你们都不了解我
江芸被这种状态的唐军吓了一跳，呼吸快了些，不过随即又冷静了下来，就这么的裸身和他对视了片刻，然后拿过唐军受伤的手查看了一下，柔声道：“我给你包扎好吗？”
这个场面似乎又回到了从前，所以唐军有甩开她的冲动，却最终忍住了，也默认了。
就这样于无声中，江芸找来药箱，细心的给唐军包扎了一下手部，这个过程中，两人谁也没有说一句话。
许久之后，唐军也稍微冷静了些，问道：“你真不想说点什么吗？”
江芸好奇的看着他道：“那你想听我说什么？我说什么她才能活过来，你念头才能通达？”
唐军不禁楞了楞，被她问得有些语塞。
目光柔和的注视了他片刻，江芸又柔声道：“军，你是否有想过，她的死和你有关？”
唐军眼睛有点红，看着她。她说这个问题，刚刚下意识里，唐军有过这个想法，但仅仅是下意识，唐军也不想对自己承认。
不过此时，唐军的默然无声，无疑是默认了。
对唐军的表现，江芸显得有些心疼，至少是伪装出来的心疼。
她伸手轻轻给唐军整理了一下头发道：“别自责。对你，我不想说重话。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仍旧。对刚刚的说辞我道歉。咱们不妨把这看做是宇宙中注定要发生的一件事。这其实不怪你。就比如电影里的警察，为了扳倒一个大佬的时候，用正义感，责任感，荣耀感等借口，去说服柔弱的民众出来做证人，指证。但事实上，人生的不如意太多。大概率警方是不可能扳倒一定级别的人的。那也就注定那些被忽悠的证人的悲哀，他们不会有好下场，从来不会。”
江芸接着轻声道：“他们正义吗？他们正义。他们可怜吗？他们可怜。但对此我们无能为力，只能表示遗憾。因为这类人弄错了一个致命问题，那就是，试图通过法律去挑战政治问题。人们总活在梦想的完美世界中。然而事实上可能吗？法律本身就是在政治监督下产生的附属品，证据就是，立法的人，执法的人，被政治指挥和束缚。别不服气，其实任何国家任何体制，都这样。换汤不换药而已。这是一个游戏，玩法不同而已。”
唐军继续看着她，还是默然无声。
江芸接着道：“现象往往能反应出本质。这事我是知道了，但你觉得在这个问题上我江芸能做什么？就算有证据，你真以为我可以用这个理由，扳倒齐家吗？答案是no，不能。这种事在他们家不是第一次了。就算要认真，只能伤他们的面子，而不伤筋骨。这不是无用功，而是反效果，等于激怒一头野兽，你却没能力控制它。何况，这事你有证据吗？”
顿了顿，江芸道：“你所看到的重大问题，从来都不是法律决定的。重大问题，从来都是上层政治博弈妥协后的产物，从不例外，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依旧。相信我，历史从来没有温柔过。”
说完停了片刻，江芸又柔声道：“不知道我这些话，能让你心里好过一些吗？”
“不能。”
唐军干脆的摇头。
“那你打算做点什么呢？”
江芸试着道。
唐军道：“我……不知道。相比以前，我想得多了，顾虑多了。”
江芸犹豫片刻道：“这说明你成熟了。但是同时你的野性也不多了，不在是一把犀利的刀锋。”
唐军道：“或许吧。出鞘少了，但是技术和经验会更成熟，一但出鞘的时候杀气会更重。这是事物的本质决定的。”
江芸注视着他片刻后，似有所指的道：“那就好。我希望将来看到一把尖利而惊艳的刀锋，在需要的时候，能派上大用。”
唐军不想和她瞎扯这些问题，默默的起身要走了。
江芸又从后面拉住他的手，柔声道：“做你的政委习惯了，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委屈，想留下来我开导你吗？”
唐军甩开手道：“你开导不了我了，现在开始。”
看着即将出门的他，江芸有些难言的感觉，皱眉试着道：“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不曾想过，这个事件对你的冲击会有那么大？”
唐军停下脚步，扭头看了她片刻，淡淡的道：“你真的是个骗子，你说你了解我，其实从来没有。我唐军不是好人，我这半辈子做过恶霸坑过爹。但事实上，我从来没做过一件大错事，没有一件对不起良心的事。但是现在，这个心理底线已经被打破。我极不喜欢那个女人，但我去找她了，见她的时候，她胆小懦弱，打碎牙齿只往肚子里咽的场景我忘记不了，永远忘记不了。我很不齿那种懦弱性格，但不代表我不理解。小百姓想息事宁人要自保，她们根本无措，是正常反应。这件事上老子错了，老子敢认，老子也欠她。但是你。”
唐军到此抬手指着江芸的鼻子道：“你也错了。你也欠了她。原则上你不是凶手，不关你的事，但你知道妥协让步了后会发生什么。你知道了的情况依旧做了，你等于亲手把杨倩推上断头台。”
江芸想要说话，唐军却提前呵斥道：“不要狡辩。别把我当做白痴。当初你摆开要开战的架势，我敢保证他们有顾忌，他们为了留条后路，肯定不敢动杨倩的。但在你妥协，默认不插手后，你都袖手旁观了，为了保证不继续外传，又警告包括我和苏琪在内人，她还有命在吗？”
这下，江芸才柔声道：“我不是想狡辩，我是想承认。我知道我错了，我欠了她。”
唐军道：“那你打算还吗？”
江芸点头道：“我会的，但不是现在，现在时机不成熟。不过将来我会连同利息一起清算。”
“将来？”
唐军觉得有些好笑，“没有将来，去你大爷的。”
唐军说完要走的样子。
江芸当即从后面拉一下他的手，唐军转身的时候，江芸人品爆发了，火急火燎的就一耳光抽了过来。
江芸身上很少出现这种真性情的时刻，所以那一瞬间，唐军有些心软，决定不闪开，让她打算了。
噗~被狠狠的一耳光抽脸上，唐军也被抽得晕晕的了，看起来江芸真的急坏了。
打完之后，她才红着眼睛想哭的样子吼道：“我妥协，我让步，是因为形势出现变化！我要保护你！你以为我就是个畜生不是人，眼看着有人要出事而我不能阻止，你以为我心里好过？但你想我怎么样？我的立场和职位，注定了我不能犹豫，必须决断，我选择了保护你。重新来一次，我一样只会这样选择。杨倩的事我很遗憾，但从某种角度说，作为一个女人不自重，愿意和垃圾纨绔子弟搅一起的时候，她就应该有觉悟已经开始卷入了漩涡！平民灰姑娘爱做美梦，想变凤凰我理解，但事实是，历朝历代，卷入豪门或者皇室的女人，能真正出头上位的少，作为炮灰惨死的多。悲哀的在于，这类女人就算惨死了，还通常会背负‘红颜祸国殃民’的恶名。真的，真相历历在目，历史从来就不曾温柔过，可为什么，总有一些人要视而不见，前赴后继的去呢。这是我始终不明白的。”
唐军不说话，看着她。
江芸真的人品爆发了，继续红着眼的样子喝道：“你眼睛瞪那么大干嘛！你打我啊，我知道你是个疯子，你念头不通达，还会打女人。打我能让你好过一点，你就打，我不怪你。我只是求你这事要忍，到此为止。不论是谁，都有该跪该低头的时候，你不例外，我不例外，甚至我父亲也不例外。关键只在于，你是否会真的犯浑，把我营造出来的缓冲区作废。如果真这样，杨倩就白死了。她更冤。”
“……”
唐军有些无语，寻思这事是老子更委屈好吧，还弄得她人品爆发来发泄了。
同时道理唐军不是不懂，尽管念头不通达，也觉得她也有她的难处和道理。
见唐军没有一摸就跳，而是在沉默，江芸又是试着道：“打啊，你打我啊，你不想吗？你刚刚不是做得很开心吗？”
唐军尴尬的道：“有点想，但那不对，我舍不得。”
注视了他一下，江芸噗嗤的一下笑了起来，知道今天这关算是过了。这个家伙真是太令人抓狂了，在很多时候都是。
站立了片刻，挠挠头，唐军这才有心思偷瞄了她裸着的身材一眼，然后瞎掰道：“我念头有些不通达，想留下来，你给我做做思想工作。”
江芸不给面子的冷声道，“我是个人，不是你的玩具和泄欲工具，你刚刚这样对我，现在别想碰我。你走吧。”
唐军有些无语。说起来，唐军也倒不是真想这个时候xxoo她，而是因为刚刚过于恼火冲动，的确有点愧对她，因此想找个借口留下来，被她骂几句，念头就会通达一些了。
犹豫片刻，唐军佯作很赖皮的样子道：“让我留下嘛，不会没有商量吧？”
“无赖，你给我滚！”
江芸骂完转身，扭动着光溜溜的大屁股，上床，盖上被子，不理人了。
“……”
唐军很郁闷，不方便在多说什么，灰溜溜的退出来，轻轻的带上了门。
出来的时候有些尴尬，门口包括四十七在内的两个特工，皱眉看着唐军。
四十七忍不住道：“你们……没什么问题吧？”
唐军张口就乱喷道：“你滚老子滚！与你毛相干！”
第185章特别酒吧里的女人
另外一个特工不高兴的想发表意见，却是马上被唐军指着道：“叫，叫了就是对抗，我灭了你还不赔钱？”
“……”
那个特工有些无语，但是犯不上为这问题和他扯皮，因为江局都会被非正常对待，还有什么是这个疯子不会做的呢。
至于四十七，胆子要大一些，也特别对唐军不感冒，皱着眉头道：“你……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吧？可咱们是无辜的，似乎我们没有做错什么？”
唐军仰头想了想道：“你没做错，但无奈我是一条疯狗。受到刺激就会乱咬。被咬了你别喊冤，因为你不是弱势群体。然后你们光芒万丈，美貌与智慧并重的美女老大江芸说了，你被疯狗咬是上层政治决定的，不能反抗。而既然我是疯狗，咬错了老子也不会觉得内疚。不信你们去问江芸，是不是这个道理。”
说完，唐军扬长而去。
留下四十七和那个特工面面相视了起来。
许久，他们才泄气的喃喃道：“疯狗！败类！”……
在夜下开着车的时候，唐军这是第一次不知道去什么地方？
并非无家可归，而是唐军现在心里闷的慌，第一次想找个地方喝酒。
不论唐军怎么避免，脑袋里总有一些画面：一个被割喉而死的女人。
这辈子唐军见过太多的死人，见过太多的**和碎肉，至于鲜血，见过的不是一吨两吨那么少。
甚至于在唐军见过的死人当中，百分之九十九，都是被唐军未经审判就处决了的。
但是这次唐军就是无法淡定下来，蛮脑子都是那个懦弱胆小的女人死前的惊恐和无助。
不曾想过，一个柔弱无助的平民女人，就那样被仿佛杀猪似的杀了。
而她的身份，注定了她是一个可以牺牲的人，有人需要用她来警示，然后，其余的人不会为了她去伸张，无法伸张。
甩甩头，唐军不想现在回去苏琪那边，感觉对着那边两个吓坏的女人，没什么话说。
也不想跑太远，没去热闹的大夜场，就近在北京路上靠边停下，然后进入了一家不起眼的小酒吧内。
这间小酒吧有点怪，地段还不错，却这个正是喝酒的时候，几乎一个人也没有。
唯一的一对看似情侣模样的人，在唐军进来后，也起身结账离开了。
唐军扭头看了看，那对情侣开的是豪车。
又扭头看看吧台酒柜上，大部分是名酒，就没有便宜的东西。
要不是因为看到它那些繁复的明码标价，甚至连各种酒的毫升数都写明了，唐军恐怕会怀疑这是一间依靠酒托宰人的黑店。
内种放着舒缓的英文歌曲，台中一个穿着西式马甲的酒保模样的大胖子像个艺术家，他笑着问：“先生需要什么？”
唐军对着他坐下在吧台后道：“啤酒，你卖吗？”
那个胖子楞了楞，随即点头道：“当然，但这里只有黑啤，产自德国伞德农场，木桶装，平时真正的商家是进口不到的，这是我们老板亲自去带来的，五百毫升一杯，价格一百五十块。”
唐军一听明白了，其实他们就不卖啤酒，这只是权益之计，这所谓的农场自酿啤酒也不是用来卖的，主要是自己喝。
“好，给我一杯。”
唐军点点头，顺便指指他的唱机道，“换华语音乐。”
“这……”
那个胖子似乎不习惯这类的要求。
唐军不耐烦的道：“没有就关了。”
“你！”
这个胖子似乎不经常遇到这类低素质的火爆客人，有些不习惯。
唐军虽然不至于专门找不相干的人泻火，却也很不高兴了，斜眼看着他冷冷道：“关了，你强迫我听不想听的东西，那么我砸了你的设备只是时间问题。”
说完，唐军抬起泡沫尤其丰富的啤酒喝了一口，又道：“你不卖啤酒给我还有理由不照做，但是卖了我就是你的客户。你信不信我现在是一条疯狗？没理由我也会咬，何况有理由？”
那个胖子无奈了，犹豫片刻，不关音乐，而是转身走开一些，掏出电话拨打。
“？”
唐军有些无语，想不到这个胖子还来这手，约人助拳？这是哪个时代流行的，现在不是流行低头跪地吗？”
唐军也就不说他了，继续喝着啤酒，等着看看有没什么搞头？
一杯啤酒喝完后，又要了一杯，同时也听到了外面一声跑车引擎的轰鸣。
扭头看看，是辆gt3老版。
跟着下来一个近成熟的气质女人，穿着风衣，下身却露着匀称好看的美腿，以及名贵的高跟鞋。
她推门进来的时候唐军楞了楞，见过这个气质女人，还有她的名片呢，只是不知道弄什么地方去了。她是那个柠檬姐，唐柠。跟着菁菁去一个聚会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
想不到会在这个地方，遇到这个奇怪的女人。
唐柠进来的时候仿佛回家一样的，一边走过来，一边脱下名贵的风衣。
到这边，她把风衣放在台上的时候道：“阿全，客人如果有要求，你要做的不是给我电话，是尽量满足，这是规矩。”
原来是她开的酒吧？
唐军有些无语，也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大胖子这才伸手关闭了音乐。
这个号称很有办法的柠檬姐扭头看的时候，楞了楞。
“是你？”
她也没想到号称像个土匪的客人是唐军。
唐军有点头皮发麻，很不好意思的道：“呃……让我说什么好呢，没想到是你的地方。我又不大会道歉。”
唐柠笑道：“我也没让你道歉。”
然后她起身，挽着唐军的胳膊道：“来，这边坐，既然见到了，上次没机会，想和你聊聊。让你请我喝杯酒。”
“我”唐军一阵郁闷，寻思，开跑车的是你不是我好吧，让我在你这么贵的地方买酒请你？
注视着他的神色，唐柠试着道：“你好像不愿意，要不换我请你？”
唐军尴尬的道：“我是个穷人，还是你请吧，你的东西卖的蛮贵的，虽然货也很好。”
唐军说完又喝了一口啤酒。
唐柠笑道：“行，那就我请。”
她扭头道：“阿全，再拿两杯啤酒送过来。”
“好。”
那个大胖子点头。
过来角落坐下，大胖子出来送酒的时候，唐军楞了楞，因为从这个胖子走路的方式上看他不是一般人，虽然很胖，却没有赘肉，其实不难想象出，胖子在需要的时候，会有一种出格的敏捷度。
这些东西瞒不了唐军，甚至从他的说话方式，以及对唐柠的态度上，已经不难猜出，这个胖子其实不只是员工，应该和柠檬姐很熟，跟了柠檬姐很多年，是柠檬姐的保镖之类的角色。
放下啤酒，胖子特意的注视了唐军一眼。
唐柠道：“阿全，没事，忙你的，别偷听我们说话。”
“是。”
阿全微微低头后，转身走开了。
见唐军目光看着阿全的后背，唐柠笑笑道：“他跟我很多年了，从我还是个小丫头时候，出国留学，他就跟在我身边了，他是我朋友，不是员工。”
唐军楞了楞，想不到她这么直接的就说了？
“怎么你会想到开酒吧？”
唐军的言下之意，开跑车，小丫头时候就能用保镖的人，当然不普通。那通常代表这个唐柠也出自门阀家族，并且不是一般家族，是顶级家族。难怪连Yin荡菁那样不入门的人，也会说这个女人不简单，有能量，能办许多事，甚至能指挥海州传媒业的老大：市委宣传部。
唐柠注视着唐军许久，温和的笑道：”
为什么开酒吧？你这个问题问的好奇怪，想开就开了啊，好玩作为理由行不行？”
唐军也只得点头道：“行。当然行。一般人开酒吧是低级，而你开就是品味，就是玩票，是这么说的吗？”
唐柠的表现比想象的年轻得多，仿佛大姑娘似的板着脸片刻，然后哈哈笑道：“是这么说的，有道理。”
其实唐军觉得这个女人的感觉很好，有许多话想说的，但是这个时刻不对，又显得没什么好说的。
开场之后就停止了闲聊，一口把啤酒喝光了。
唐柠扭头道：“阿全，再拿一杯来。”
然后，她略心得关心的样子对唐军道：“唐先生，看起来你似乎有什么心烦的事，能和我说说吗？”
唐军抬头看着她道：“有用吗？”
唐柠眨了眨灵气又有风情的眼睛道：“不试试你怎么知道。”
唐军犹豫片刻，又喝了一口酒，就大略的把事情说了说。
当然说话是分人的，唐军隐去很多东西，包括人物姓名也隐去了，只是大概一个女人受纨绔子弟欺负而死的故事。
唐军不太擅于讲故事，稀里糊涂的讲，讲得甚至有些像现代版的《高衙内新传》不过讲的中途，唐军发现柠檬姐的脸色有些不对。因此就停下了，好奇的看着她。
她的表现，像是已经知道是什么事，因此即便唐军停下了，她也没有追问。
考虑了顷刻，唐柠不在意的道：“这个故事不怎么好听，咱们不说也罢。说点其他高兴的事，好吗？”
唐军道：“说你光辉的简历吗？还是说我下贱猥琐的简历？”
唐柠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谁说你下贱的？我倒是要找他理论理论。上次你只一句话就征服我了，你直接说你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文盲，我就觉得特有趣。我的世界里虚伪很多，不常听到这么有趣的说法。我很喜欢你。”
“……”
唐军有些无语，想不到这也是个无比直接露骨的女人。虽然她所指的喜欢和征服，并不是那个意思，不过也够直接的了。
第186章豪侠一生
想着，唐军尴尬的道：“你价值观倒是奇葩，怎么你喜欢文盲武夫吗？”
唐柠微笑着应答：“不是我喜欢文盲武夫，而是我睁开眼睛就对着一群文绉绉的虚伪人，随便往那个方向抓一把，都是彬彬有礼的学究专家官员。可是呢，作为我这么一个二十二岁就拥有四个博士学位，懂六门( 大内高手（17K版） http://www.xlawen.org/kan/2921/ )
出去的时候唐军带上了门，等着的同时，回想了一下往事。
总之不论如何，对着这个又像姐姐又像骗子的女人的时候，唐军多少会有些畏惧的心理，这些仿佛已经形成了烙印，印在了人格之中，这导致和她的“交锋”中，唐军最终是会退让的。
这一出神思考，十分钟过的比想象的快。
房门开的时候，那个儒雅的中年男手走了出，江芸陪在他身边。
貌似热情的握手告别后，走之前，那个男人特意看了唐军一眼，携带着那种不屑一顾的傲慢。
然后，他转身离开了。
目送着他的背影到消失，唐军想起这个人是谁了，他也姓齐，目前任职全国人大副委员长，政治局委员。
等那个人消失于电梯后，江芸这才低声道：“进吧！”
跟着她进入，坐下后，唐军也不说话，神色古怪的看着她。
江芸显得略微尴尬的样子道：“能不这么看人吗！”
唐军道：“今晚你真漂亮！”
江芸脸一红道，“我什么时候不漂亮了！”
唐军道：“今晚尤其特别一些！”
江芸偏开头，岔开道：“说说你的案子，那才是我感兴趣的，也是今晚我愿意见你的原因！”
唐军不买账的又绕回道，“那个男人是谁，在这干嘛！”
江芸有些无奈，注视了唐军片刻道：“你不是明知故问吗！”
唐军固执的道：“不，我想听你亲口说！”
江芸有些恼怒的起身道：“你知道你在为难我吗，这个问，我现在不想多谈！”
看她很生气，但是她起身不代表送客，她是走过边角处，在酒柜边捣鼓片刻，又抬着两杯红酒过了。
递给唐军一杯后，江芸坐在了唐军的旁边低声道：“有些问上我很抱歉，真心的，但是我真的不想多谈！”
她又有了点哀求的语气，只不过，唐军还是有些头疼，不明白这个江湖骗子在做戏还是说真话。
迟疑了片刻，唐军神色古怪的问了句：“他……摸你的大腿了吗！”
江芸色变起身，一杯红酒泼在了唐军脸上怒斥道：“你把我看做什么了，政治名援吗！”
她的这个神态就比较真实了。
唐军当然不会怀疑她的这方面，她这方面的确保守传统，恰好也算是她的唯一弱点，如果不通过这样，的确很难试探到她的真实心态，除此之外她真的是个刀枪不入的女骗子。
静了一下，看唐军因此而强烈反弹，很乖的样子，江芸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心软。
她尴尬了片刻，又走过，扯两张纸巾给唐军擦了一下道，“对不起，我可能太过敏感了！”
唐军不在意的样子道，“反正，我又不是第一次被你欺负！”
江芸就放松了，笑笑，然后捏了他的脸一把，仿佛对付小孩子似的。
“……”
唐军有些无语，她又有点像姐姐了。
之后江芸有点暧昧的样子，扶着唐军的手轻声道：“要我再给你拿杯酒吗，还是……你想点其他什么特别的东西！”
昏了~鉴于她这么明显的诱惑去吃黑木耳，即便是不久前才干过她，唐军还是有些脑袋晕晕的，想入非非的了。
唐军很想现在又干她一次，不过也极其不习惯她的这种快速转变打横，因此甩开了她的手，摇头问：“你还是告诉我，那个人干什么！”
江芸皱眉道：“我已经说了，这我不想谈，你也不该问！”
唐军当然不指望能问到什么，不过也明显试探出了，她们有勾当，并且达成了某种暗下的协议，关于齐家的纨绔子弟事件，已经变得越越复杂。
想着，唐军不再追问，却也放弃了和她提及ktv一事的打算。
原本因为预感到ktv那事极其特殊，兴许有什么阴谋，甚至牵连了政要，所以理论上，唐军即便不想江芸介入和李维有关的事，也应该通报，这很明显是内卫局的职责所在。
但是现在，在不知晓全盘信息的时候，唐军刹车了，不是说不信任江芸，而是在今晚这个时间段，江芸有了“不被信任”的动作，那么从程序，从战术说，都应该忍一忍，不能随便就此交换信息。
说白了，这就是一个特工的基本素养和职责所在，军人，突击队员，必须无条件服从命令，无条件信任上级，但是特工不同，特工必须无条件质疑所有该质疑的东西，包括上司，否则就不合格。
这两个意义上说，大内高手的职级很特殊，横跨了两个领域，同时携带了两种属性。
好处在于，因为限于当时车里的通话环境不安全，一两句说不清楚，唐军见江芸的理由有提及ktv，而是提交另外一个报告。
“你今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江芸考虑了顷刻看着唐军，“首长南巡的评估报告，你早就应该提交的，为什么选这个时候，为什么不是中午，也不是下午，还是说，今晚你遇到了什么需要报告、而有报告的东西！”
唐军微微一笑，摇头道：“，你多想了，就是提交这个报告！”
“不，一定有，告诉我是什么。”
江芸很强势的样子道，“我很了解你，你今晚两次喉结动，我就知道你想干我，又不敢，真的，那么多年了，我比你自己都了解你！”
“好吧，算你恨。”
唐军装作泄气的样子道，“其实是我在疑惑，为什么保护我的大内高手，会忽然撤退，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我下的命令。”
江芸一听是这事，直接的点头。
唐军摸着脑袋敲击，喃喃道：“让我想想，你上午不下令，下午不下令，晚上下令，这是不是说明，一，你了解了谁调动的大内高手，并且和对方有过沟通，二，在某些关于我的问上，你和某方面达成了妥协，因此不需要大内高手继续跟随我了！”
江芸目光柔和的注视了他片刻，柔声道：“其实这么多年，我一直不希望你太聪明！”
唐军道：“你当年不让我上军校，除了保护我，也有希望我很蠢很冲动的念头吗！”
“有的。”
江芸毫不掩饰的承认了。
但是唐军问及为什么希望老子很蠢的时候，江芸开始绕了，说道：“又傻又冲动的男人让女人喜欢！”
对于这样兜圈子的应答，让唐军感觉今晚有些累。
江芸似乎也一样，差不多的时候酒喝完，她捏捏眼角道：“我想快点听你的案子的评估报告，今晚我有些累，要早些休息！”
由此，唐军就大略说了一下，关于狙击数据，关营救黄蓉过程中的弹道测试。
最后唐军下结论道：“测试报告表明，存在安全死角，在特殊情况下出民用机场通道，存在高度不可控风险，建议提升安全威胁级别至红色警报！”
这些东西是不会有白纸黑字的书面报告的，所以江芸只是仔细的听，不做任何记录。
最后，江芸注视着唐军问道：“你确定要建议红色安全警报的评估！”
“我确定。”
唐军点头道。
只是有一点，唐军同样有提及，就是关于爱美丽这个癌细胞身上表现出的怪异，已经不止一次有迹象表明，她不像刺客，而更像是和唐军一样，在追踪刺客。
但是这个要点唐军不打算告诉江芸，至少现在不会，除非有新的情况，否则提及这个东西，会把事件弄得更加复杂。
随即，江芸又淡淡的问：“你报告中提及，从某渠道定制过合金暴力子弹，什么渠道，能告诉我吗！”
“你知道我不能。”
唐军直接摇头拒绝。
江芸道：“好，我可以不问，只是从你提交的报告看，看不出需要红色预警的地方，我更觉得应该是橙色。”
第183章她死了
唐军道：“如果你知道，有另外的神秘人物，用同样的渠道，在同一时间内，和我定制了差不多的弹头呢？”
江芸想也不想的道：“那当然就是红色，好，你的报告验收完成。我会做出安排，建议首长取消下月南巡。”
始终注视着她的唐军皱了一下眉头。恍惚间有种错觉，她在之前就已经决定取消南巡计划，她所等的不过是一个借口，等“资深特工唐军”的报告，来作为理由。
“这个江湖骗子，究竟在下的哪路棋？”
唐军默默想着。
忽然又想：会是她定制的弹头吗？
这只是唐军一个随意念头，不过可能性是有的。因为首先，江芸也是个奇葩，是知道渠道的人物之一。其二，她也是个不走寻常路的人。
换个角度看，如果唐军站在她的角度，又需要一个有说服力的理由来避免“亲人首长”南巡冒险的时候，的确会有些小动作，这些小动作，需要从另外的很有说服力的专业人员口中，说出来。
如果这样看，现今的安全特工中，包括大内，这个问题上唐军的说服力是无出其右的。
“想什么？”
江芸盯着他道，“好似你不希望取消南巡，要维持南巡似的？”
唐军有些尴尬，潜意识里，还真有这种想法。
原因很简单，那家伙又不是自己老爸，只是她老爸而已。如果强制南巡，也极其有可能，额外的定制子弹和江芸无关。还真有可能从侧面揪出一只幕后黑手来。
当然，真这样的时候，就算是对唐军也冒着极其大的风险。因为如果真有另外的黑手，就算不是爱美丽，也会非常恐怖。敢于参与执行这种任务的人，至少是黑榜高手之一。
“回答我？”
江芸好奇的道。
“不是，你随意怎么想。”
唐军回神道，“该提交的报告我提交了，至于怎么决策，那已经和我无关，这个问题上，我不希望又来麻烦我。”
江芸知道他今晚其实有些话没说完，但是也了解，这个家伙能诱惑能哄，能捧着，唯独不能逼迫，否则，这货会让所有人都下不来台的。因此江芸有些无奈，也不想逼他。
当然，江芸是很了解他的，不会怀疑他成为安全隐患。认为唐军身上最多是“技术性隐瞒”那是一个特工都该有，也都会有的动作，自我保护的动作。
特工的确需要自我保护，像一开始江芸要签协议的那样。特工是一群边缘人物，有看不见的灰色权力的同时，也被迫放弃了宪法赋予的公民权利。出事的时候会很惨，终身不见天日不接触人，被关押的有，未经审判就被政治性秘密处决的更多。
这就是作为特工这类边缘人物的悲哀。
谈话到此，都没了说辞，江芸起身，一副的确很累的样子道：“你怎么办？我不建议你今晚留在这里，但如果你坚持，我也不会拒绝你？”
唐军有些头晕，被这个美女这幅神态，弄得有些心痒。
所以……唐军打算赖着留下来，泻泻火。
不过这个时候，唐军的电话忽然想了起来。
其实江芸是已退为进，希望他留下来，这时听电话想，如此环境，如此时间，江芸知道没戏了，也就兴致大减，有点不高兴有点吃醋的样子，转身进入卧室道：“你走吧，别打扰我。”
唐军的确很有把她按倒xxoo的冲动，但也不强求，一边走出房间的时候，掏出电话看，是张菁打来的。
进入电梯的时候，唐军接了起来道，“你个死女人，就会干树冒烟的事，老子的好事被你搅和了……”
说不完，被电话里的哭泣声音打断了，“呜呜……呜呜……”
唐军不禁大皱眉头，Yin荡菁的胆子是很大，神经是很粗的，也不知道什么事能吓哭她。
当然唐军也不太担心，她能哭着打电话，就说明事不大，就算受到了伤害也有限。
“什么事，哭什么嘛。”
唐军道。
“她……她死了。”
张菁哭哭啼啼的道。
“啊！”
这次唐军被吓得跳了老高，第一个念头是苏琪出事了。
到此唐军低喝道：“别哭，告诉我事件，一字不要漏。苏琪怎么了？”
张菁被吓坏的样子道：“不是琪琪，只是我们都被吓坏了，你你……你能来陪我们两吗？”
听苏琪没事，唐军放下心来，皱眉问道：“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呢，说清楚行不？”
张菁继续哭哭啼啼的道：“这几天我始终陪着琪琪，安慰她，开导她，可琪琪是很固执的，这事上始终念头不通达。我拿她根本没有办法。就在今天琪琪突然说想通了，说不能忍，要问那些败类讨个说法。但是限于琪琪本身受到的伤害有限，理由不足。所以琪琪打算去一趟邮政管理局，去见那个被轮Jian过的杨倩。琪琪想说服杨倩不要退缩，站出来报警，斗法，炒作！”
唐军皱眉道：“然后呢？”
张菁继续哭着道：“然后我也觉得有些道理，你那边又迟迟没有消息，我也不敢告诉琪琪说你已经在办了。说不过她，又不放心她一个人去，所以我只有不通知你的情况下，陪着琪琪去了市邮政局。结果……结果……”
“到底结果什么！”
唐军有些恼火了。
张菁道：“结果看到了血腥场面，杨倩在办公室里被人杀了，一地的血！呜呜……血都是热的……把我和琪琪吓死了。”
到此，唐军什么也不想，打断道：“你们去的时候警察在吗？”
张菁气恼的道：“没有，像是才死的，都还没人发现，是我和琪琪报警的，最后才引发了混乱……”
唐军又飞快的道：“怎么死法看清楚了吗，另外你们对警察说了什么？”
张菁哭啼着道：“怎么死的不知道，我只是瞥眼看见，杨倩的脖子上有一个大口子，不知道其他地方有没有。另外，当时我们吓都吓死了，脑袋一团混乱，根本无法回答警察的问题。所以警察才说明天在找我们录口供，这是看在我是名人，苏琪是军人的份上。否则凶杀案，警察不会这么通融的。”
唐军松了口气道：“好，没和警察说什么就好。记住什么也不能说，特别不能提及强Jian和出海的事。否则，要出更大的大事。”
张菁又被吓坏了，哭啼着道：“真有大事啊，你，你会保护我们吗？”
唐军皱着眉头道：“我会的。只是这事上就算是我，也能力有限。要走一步看一步。杨倩是被割喉死的，通常被割喉的人，是一种警告，而不是随机谋杀。普通的杀人犯没那么专业，只会乱捅，专业一些的杀手，会从心脏致命，不会去割喉。切记，不论警察如何逼问，不能提及轮Jian和出海。”
张菁道：“那我们该怎么撒谎？”
唐军头疼的道：“你问我我问谁去，瞎扯你比我厉害，你会有办法的。别乱打电话，等着我的消息。”
唐军骂骂咧咧的说完之后，挂了电话，然后伸手按住了下沉的电梯，重新往顶楼而去。
出了电梯，唐军铁青着脸朝江芸所在的套房，大踏步而去。
门口的两个特工已经发现了唐军明显的怒意，却是因为没有命令，无法阻挡，只能任由唐军推门而入……
江芸从来都有裸睡的习惯，她卷曲着身子刚入眠的时候，听闻卧室的房门被暴力一击，直接踢飞。
江芸吓得裸身坐了起来观看，只见唐军一副恼火的样子大踏步而来。
捏着江芸柔弱的脖子，把她提了起来噗的一下砸在墙上。
江芸险些不来气，差点晕死过去。
听闻到有暴力声，赶来的两个特工，却是还没有进入卧室，就极其尴尬，看到了貌似裸体的江局老大，被一只有力的手固定在墙壁上。
两个特工硬着头皮从腰间抽出枪来，慢慢推近的时候，听到了江芸红着脸的呵斥声：“不许接近，滚出去！这是我和他的事！”
两个特工被骂得一阵郁闷，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是只有执行命令，收枪，退了出去……
房间里，江芸不是太慌张，就是脖子被捏着有点难以喘息，她困难的道：“你弄疼我了，最好有个理由。”
唐军丝毫也不松手道：“你到底做了什么。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就是今天！”
江芸平静的道：“谁死了？”
唐军喝道：“那个被他们轮Jian了的女人，那个叫杨倩的女人。被割喉，死在办公室里？”
江芸表现出来的神态，像是已经知道了此事，并不意外的样子，看着唐军轻声道：“死了吗，那又……怎么了？”
唐军注视了她片刻，怒极之下相反笑了起来，并且松开了手，慢慢放她下来。
“江局，你到底是怎么看待人命的？”
唐军微笑着问。
江芸平静的道：“你呢，你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软的？”
唐军冷静了许久，低声道：“由此看来你从来就没了解我过，我不是现在心软，而是……我的心就没有真正硬过。”
江芸道：“你已经第二次闯入我的房间，捏着我的脖子把我提起来。你究竟想表达什么？我和这事有关吗？”
唐军红着眼，冷冷看了她片刻道，“你到底做了什么，和他们妥协了什么！没有你的首肯！我唐军绝不信这个敏感时候，他们敢这么做！”
江芸淡淡的道：“别这么高看我。此外我已经说了，这个问题我不想谈……”
“那你要谈什么！她已经死了！死了！一个二十几岁风华正茂的女人！先被轮Jian，再被杀！她死了！”
唐军一拳打在她旁边的墙壁上，沙子飞扬，手部也流出一些血来在墙壁上，还溅射了少量两滴血在江芸脸上。
第184章你们都不了解我
江芸被这种状态的唐军吓了一跳，呼吸快了些，不过随即又冷静了下来，就这么的裸身和他对视了片刻，然后拿过唐军受伤的手查看了一下，柔声道：“我给你包扎好吗？”
这个场面似乎又回到了从前，所以唐军有甩开她的冲动，却最终忍住了，也默认了。
就这样于无声中，江芸找来药箱，细心的给唐军包扎了一下手部，这个过程中，两人谁也没有说一句话。
许久之后，唐军也稍微冷静了些，问道：“你真不想说点什么吗？”
江芸好奇的看着他道：“那你想听我说什么？我说什么她才能活过来，你念头才能通达？”
唐军不禁楞了楞，被她问得有些语塞。
目光柔和的注视了他片刻，江芸又柔声道：“军，你是否有想过，她的死和你有关？”
唐军眼睛有点红，看着她。她说这个问题，刚刚下意识里，唐军有过这个想法，但仅仅是下意识，唐军也不想对自己承认。
不过此时，唐军的默然无声，无疑是默认了。
对唐军的表现，江芸显得有些心疼，至少是伪装出来的心疼。
她伸手轻轻给唐军整理了一下头发道：“别自责。对你，我不想说重话。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仍旧。对刚刚的说辞我道歉。咱们不妨把这看做是宇宙中注定要发生的一件事。这其实不怪你。就比如电影里的警察，为了扳倒一个大佬的时候，用正义感，责任感，荣耀感等借口，去说服柔弱的民众出来做证人，指证。但事实上，人生的不如意太多。大概率警方是不可能扳倒一定级别的人的。那也就注定那些被忽悠的证人的悲哀，他们不会有好下场，从来不会。”
江芸接着轻声道：“他们正义吗？他们正义。他们可怜吗？他们可怜。但对此我们无能为力，只能表示遗憾。因为这类人弄错了一个致命问题，那就是，试图通过法律去挑战政治问题。人们总活在梦想的完美世界中。然而事实上可能吗？法律本身就是在政治监督下产生的附属品，证据就是，立法的人，执法的人，被政治指挥和束缚。别不服气，其实任何国家任何体制，都这样。换汤不换药而已。这是一个游戏，玩法不同而已。”
唐军继续看着她，还是默然无声。
江芸接着道：“现象往往能反应出本质。这事我是知道了，但你觉得在这个问题上我江芸能做什么？就算有证据，你真以为我可以用这个理由，扳倒齐家吗？答案是no，不能。这种事在他们家不是第一次了。就算要认真，只能伤他们的面子，而不伤筋骨。这不是无用功，而是反效果，等于激怒一头野兽，你却没能力控制它。何况，这事你有证据吗？”
顿了顿，江芸道：“你所看到的重大问题，从来都不是法律决定的。重大问题，从来都是上层政治博弈妥协后的产物，从不例外，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依旧。相信我，历史从来没有温柔过。”
说完停了片刻，江芸又柔声道：“不知道我这些话，能让你心里好过一些吗？”
“不能。”
唐军干脆的摇头。
“那你打算做点什么呢？”
江芸试着道。
唐军道：“我……不知道。相比以前，我想得多了，顾虑多了。”
江芸犹豫片刻道：“这说明你成熟了。但是同时你的野性也不多了，不在是一把犀利的刀锋。”
唐军道：“或许吧。出鞘少了，但是技术和经验会更成熟，一但出鞘的时候杀气会更重。这是事物的本质决定的。”
江芸注视着他片刻后，似有所指的道：“那就好。我希望将来看到一把尖利而惊艳的刀锋，在需要的时候，能派上大用。”
唐军不想和她瞎扯这些问题，默默的起身要走了。
江芸又从后面拉住他的手，柔声道：“做你的政委习惯了，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委屈，想留下来我开导你吗？”
唐军甩开手道：“你开导不了我了，现在开始。”
看着即将出门的他，江芸有些难言的感觉，皱眉试着道：“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不曾想过，这个事件对你的冲击会有那么大？”
唐军停下脚步，扭头看了她片刻，淡淡的道：“你真的是个骗子，你说你了解我，其实从来没有。我唐军不是好人，我这半辈子做过恶霸坑过爹。但事实上，我从来没做过一件大错事，没有一件对不起良心的事。但是现在，这个心理底线已经被打破。我极不喜欢那个女人，但我去找她了，见她的时候，她胆小懦弱，打碎牙齿只往肚子里咽的场景我忘记不了，永远忘记不了。我很不齿那种懦弱性格，但不代表我不理解。小百姓想息事宁人要自保，她们根本无措，是正常反应。这件事上老子错了，老子敢认，老子也欠她。但是你。”
唐军到此抬手指着江芸的鼻子道：“你也错了。你也欠了她。原则上你不是凶手，不关你的事，但你知道妥协让步了后会发生什么。你知道了的情况依旧做了，你等于亲手把杨倩推上断头台。”
江芸想要说话，唐军却提前呵斥道：“不要狡辩。别把我当做白痴。当初你摆开要开战的架势，我敢保证他们有顾忌，他们为了留条后路，肯定不敢动杨倩的。但在你妥协，默认不插手后，你都袖手旁观了，为了保证不继续外传，又警告包括我和苏琪在内人，她还有命在吗？”
这下，江芸才柔声道：“我不是想狡辩，我是想承认。我知道我错了，我欠了她。”
唐军道：“那你打算还吗？”
江芸点头道：“我会的，但不是现在，现在时机不成熟。不过将来我会连同利息一起清算。”
“将来？”
唐军觉得有些好笑，“没有将来，去你大爷的。”
唐军说完要走的样子。
江芸当即从后面拉一下他的手，唐军转身的时候，江芸人品爆发了，火急火燎的就一耳光抽了过来。
江芸身上很少出现这种真性情的时刻，所以那一瞬间，唐军有些心软，决定不闪开，让她打算了。
噗~被狠狠的一耳光抽脸上，唐军也被抽得晕晕的了，看起来江芸真的急坏了。
打完之后，她才红着眼睛想哭的样子吼道：“我妥协，我让步，是因为形势出现变化！我要保护你！你以为我就是个畜生不是人，眼看着有人要出事而我不能阻止，你以为我心里好过？但你想我怎么样？我的立场和职位，注定了我不能犹豫，必须决断，我选择了保护你。重新来一次，我一样只会这样选择。杨倩的事我很遗憾，但从某种角度说，作为一个女人不自重，愿意和垃圾纨绔子弟搅一起的时候，她就应该有觉悟已经开始卷入了漩涡！平民灰姑娘爱做美梦，想变凤凰我理解，但事实是，历朝历代，卷入豪门或者皇室的女人，能真正出头上位的少，作为炮灰惨死的多。悲哀的在于，这类女人就算惨死了，还通常会背负‘红颜祸国殃民’的恶名。真的，真相历历在目，历史从来就不曾温柔过，可为什么，总有一些人要视而不见，前赴后继的去呢。这是我始终不明白的。”
唐军不说话，看着她。
江芸真的人品爆发了，继续红着眼的样子喝道：“你眼睛瞪那么大干嘛！你打我啊，我知道你是个疯子，你念头不通达，还会打女人。打我能让你好过一点，你就打，我不怪你。我只是求你这事要忍，到此为止。不论是谁，都有该跪该低头的时候，你不例外，我不例外，甚至我父亲也不例外。关键只在于，你是否会真的犯浑，把我营造出来的缓冲区作废。如果真这样，杨倩就白死了。她更冤。”
“……”
唐军有些无语，寻思这事是老子更委屈好吧，还弄得她人品爆发来发泄了。
同时道理唐军不是不懂，尽管念头不通达，也觉得她也有她的难处和道理。
见唐军没有一摸就跳，而是在沉默，江芸又是试着道：“打啊，你打我啊，你不想吗？你刚刚不是做得很开心吗？”
唐军尴尬的道：“有点想，但那不对，我舍不得。”
注视了他一下，江芸噗嗤的一下笑了起来，知道今天这关算是过了。这个家伙真是太令人抓狂了，在很多时候都是。
站立了片刻，挠挠头，唐军这才有心思偷瞄了她裸着的身材一眼，然后瞎掰道：“我念头有些不通达，想留下来，你给我做做思想工作。”
江芸不给面子的冷声道，“我是个人，不是你的玩具和泄欲工具，你刚刚这样对我，现在别想碰我。你走吧。”
唐军有些无语。说起来，唐军也倒不是真想这个时候xxoo她，而是因为刚刚过于恼火冲动，的确有点愧对她，因此想找个借口留下来，被她骂几句，念头就会通达一些了。
犹豫片刻，唐军佯作很赖皮的样子道：“让我留下嘛，不会没有商量吧？”
“无赖，你给我滚！”
江芸骂完转身，扭动着光溜溜的大屁股，上床，盖上被子，不理人了。
“……”
唐军很郁闷，不方便在多说什么，灰溜溜的退出来，轻轻的带上了门。
出来的时候有些尴尬，门口包括四十七在内的两个特工，皱眉看着唐军。
四十七忍不住道：“你们……没什么问题吧？”
唐军张口就乱喷道：“你滚老子滚！与你毛相干！”
第185章特别酒吧里的女人
另外一个特工不高兴的想发表意见，却是马上被唐军指着道：“叫，叫了就是对抗，我灭了你还不赔钱？”
“……”
那个特工有些无语，但是犯不上为这问题和他扯皮，因为江局都会被非正常对待，还有什么是这个疯子不会做的呢。
至于四十七，胆子要大一些，也特别对唐军不感冒，皱着眉头道：“你……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吧？可咱们是无辜的，似乎我们没有做错什么？”
唐军仰头想了想道：“你没做错，但无奈我是一条疯狗。受到刺激就会乱咬。被咬了你别喊冤，因为你不是弱势群体。然后你们光芒万丈，美貌与智慧并重的美女老大江芸说了，你被疯狗咬是上层政治决定的，不能反抗。而既然我是疯狗，咬错了老子也不会觉得内疚。不信你们去问江芸，是不是这个道理。”
说完，唐军扬长而去。
留下四十七和那个特工面面相视了起来。
许久，他们才泄气的喃喃道：“疯狗！败类！”……
在夜下开着车的时候，唐军这是第一次不知道去什么地方？
并非无家可归，而是唐军现在心里闷的慌，第一次想找个地方喝酒。
不论唐军怎么避免，脑袋里总有一些画面：一个被割喉而死的女人。
这辈子唐军见过太多的死人，见过太多的**和碎肉，至于鲜血，见过的不是一吨两吨那么少。
甚至于在唐军见过的死人当中，百分之九十九，都是被唐军未经审判就处决了的。
但是这次唐军就是无法淡定下来，蛮脑子都是那个懦弱胆小的女人死前的惊恐和无助。
不曾想过，一个柔弱无助的平民女人，就那样被仿佛杀猪似的杀了。
而她的身份，注定了她是一个可以牺牲的人，有人需要用她来警示，然后，其余的人不会为了她去伸张，无法伸张。
甩甩头，唐军不想现在回去苏琪那边，感觉对着那边两个吓坏的女人，没什么话说。
也不想跑太远，没去热闹的大夜场，就近在北京路上靠边停下，然后进入了一家不起眼的小酒吧内。
这间小酒吧有点怪，地段还不错，却这个正是喝酒的时候，几乎一个人也没有。
唯一的一对看似情侣模样的人，在唐军进来后，也起身结账离开了。
唐军扭头看了看，那对情侣开的是豪车。
又扭头看看吧台酒柜上，大部分是名酒，就没有便宜的东西。
要不是因为看到它那些繁复的明码标价，甚至连各种酒的毫升数都写明了，唐军恐怕会怀疑这是一间依靠酒托宰人的黑店。
内种放着舒缓的英文歌曲，台中一个穿着西式马甲的酒保模样的大胖子像个艺术家，他笑着问：“先生需要什么？”
唐军对着他坐下在吧台后道：“啤酒，你卖吗？”
那个胖子楞了楞，随即点头道：“当然，但这里只有黑啤，产自德国伞德农场，木桶装，平时真正的商家是进口不到的，这是我们老板亲自去带来的，五百毫升一杯，价格一百五十块。”
唐军一听明白了，其实他们就不卖啤酒，这只是权益之计，这所谓的农场自酿啤酒也不是用来卖的，主要是自己喝。
“好，给我一杯。”
唐军点点头，顺便指指他的唱机道，“换华语音乐。”
“这……”
那个胖子似乎不习惯这类的要求。
唐军不耐烦的道：“没有就关了。”
“你！”
这个胖子似乎不经常遇到这类低素质的火爆客人，有些不习惯。
唐军虽然不至于专门找不相干的人泻火，却也很不高兴了，斜眼看着他冷冷道：“关了，你强迫我听不想听的东西，那么我砸了你的设备只是时间问题。”
说完，唐军抬起泡沫尤其丰富的啤酒喝了一口，又道：“你不卖啤酒给我还有理由不照做，但是卖了我就是你的客户。你信不信我现在是一条疯狗？没理由我也会咬，何况有理由？”
那个胖子无奈了，犹豫片刻，不关音乐，而是转身走开一些，掏出电话拨打。
“？”
唐军有些无语，想不到这个胖子还来这手，约人助拳？这是哪个时代流行的，现在不是流行低头跪地吗？”
唐军也就不说他了，继续喝着啤酒，等着看看有没什么搞头？
一杯啤酒喝完后，又要了一杯，同时也听到了外面一声跑车引擎的轰鸣。
扭头看看，是辆gt3老版。
跟着下来一个近成熟的气质女人，穿着风衣，下身却露着匀称好看的美腿，以及名贵的高跟鞋。
她推门进来的时候唐军楞了楞，见过这个气质女人，还有她的名片呢，只是不知道弄什么地方去了。她是那个柠檬姐，唐柠。跟着菁菁去一个聚会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
想不到会在这个地方，遇到这个奇怪的女人。
唐柠进来的时候仿佛回家一样的，一边走过来，一边脱下名贵的风衣。
到这边，她把风衣放在台上的时候道：“阿全，客人如果有要求，你要做的不是给我电话，是尽量满足，这是规矩。”
原来是她开的酒吧？
唐军有些无语，也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大胖子这才伸手关闭了音乐。
这个号称很有办法的柠檬姐扭头看的时候，楞了楞。
“是你？”
她也没想到号称像个土匪的客人是唐军。
唐军有点头皮发麻，很不好意思的道：“呃……让我说什么好呢，没想到是你的地方。我又不大会道歉。”
唐柠笑道：“我也没让你道歉。”
然后她起身，挽着唐军的胳膊道：“来，这边坐，既然见到了，上次没机会，想和你聊聊。让你请我喝杯酒。”
“我”唐军一阵郁闷，寻思，开跑车的是你不是我好吧，让我在你这么贵的地方买酒请你？
注视着他的神色，唐柠试着道：“你好像不愿意，要不换我请你？”
唐军尴尬的道：“我是个穷人，还是你请吧，你的东西卖的蛮贵的，虽然货也很好。”
唐军说完又喝了一口啤酒。
唐柠笑道：“行，那就我请。”
她扭头道：“阿全，再拿两杯啤酒送过来。”
“好。”
那个大胖子点头。
过来角落坐下，大胖子出来送酒的时候，唐军楞了楞，因为从这个胖子走路的方式上看他不是一般人，虽然很胖，却没有赘肉，其实不难想象出，胖子在需要的时候，会有一种出格的敏捷度。
这些东西瞒不了唐军，甚至从他的说话方式，以及对唐柠的态度上，已经不难猜出，这个胖子其实不只是员工，应该和柠檬姐很熟，跟了柠檬姐很多年，是柠檬姐的保镖之类的角色。
放下啤酒，胖子特意的注视了唐军一眼。
唐柠道：“阿全，没事，忙你的，别偷听我们说话。”
“是。”
阿全微微低头后，转身走开了。
见唐军目光看着阿全的后背，唐柠笑笑道：“他跟我很多年了，从我还是个小丫头时候，出国留学，他就跟在我身边了，他是我朋友，不是员工。”
唐军楞了楞，想不到她这么直接的就说了？
“怎么你会想到开酒吧？”
唐军的言下之意，开跑车，小丫头时候就能用保镖的人，当然不普通。那通常代表这个唐柠也出自门阀家族，并且不是一般家族，是顶级家族。难怪连Yin荡菁那样不入门的人，也会说这个女人不简单，有能量，能办许多事，甚至能指挥海州传媒业的老大：市委宣传部。
唐柠注视着唐军许久，温和的笑道：”
为什么开酒吧？你这个问题问的好奇怪，想开就开了啊，好玩作为理由行不行？”
唐军也只得点头道：“行。当然行。一般人开酒吧是低级，而你开就是品味，就是玩票，是这么说的吗？”
唐柠的表现比想象的年轻得多，仿佛大姑娘似的板着脸片刻，然后哈哈笑道：“是这么说的，有道理。”
其实唐军觉得这个女人的感觉很好，有许多话想说的，但是这个时刻不对，又显得没什么好说的。
开场之后就停止了闲聊，一口把啤酒喝光了。
唐柠扭头道：“阿全，再拿一杯来。”
然后，她略心得关心的样子对唐军道：“唐先生，看起来你似乎有什么心烦的事，能和我说说吗？”
唐军抬头看着她道：“有用吗？”
唐柠眨了眨灵气又有风情的眼睛道：“不试试你怎么知道。”
唐军犹豫片刻，又喝了一口酒，就大略的把事情说了说。
当然说话是分人的，唐军隐去很多东西，包括人物姓名也隐去了，只是大概一个女人受纨绔子弟欺负而死的故事。
唐军不太擅于讲故事，稀里糊涂的讲，讲得甚至有些像现代版的《高衙内新传》不过讲的中途，唐军发现柠檬姐的脸色有些不对。因此就停下了，好奇的看着她。
她的表现，像是已经知道是什么事，因此即便唐军停下了，她也没有追问。
考虑了顷刻，唐柠不在意的道：“这个故事不怎么好听，咱们不说也罢。说点其他高兴的事，好吗？”
唐军道：“说你光辉的简历吗？还是说我下贱猥琐的简历？”
唐柠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谁说你下贱的？我倒是要找他理论理论。上次你只一句话就征服我了，你直接说你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文盲，我就觉得特有趣。我的世界里虚伪很多，不常听到这么有趣的说法。我很喜欢你。”
“……”
唐军有些无语，想不到这也是个无比直接露骨的女人。虽然她所指的喜欢和征服，并不是那个意思，不过也够直接的了。
第186章豪侠一生
想着，唐军尴尬的道：“你价值观倒是奇葩，怎么你喜欢文盲武夫吗？”
唐柠微笑着应答：“不是我喜欢文盲武夫，而是我睁开眼睛就对着一群文绉绉的虚伪人，随便往那个方向抓一把，都是彬彬有礼的学究专家官员。可是呢，作为我这么一个二十二岁就拥有四个博士学位，懂六门( 大内高手（17K版） http://www.xlawen.org/kan/292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