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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部分阅读

    正和蔼者。

    “袁市长,我父亲他们被打住院已经这么多天了,我想案子也该破了吧?”宫平松开手,一点不留情面地冷冷问道。“这不是什么复杂的案件,傻子也看得出是开发商雇人殴打住户,怎么,盘荣的警察连这样的小案子也破不了吗?”

    “冯局长,这事已经发生这么久了吗?”袁有朋将面色一沉,回头问冯远,冯远急忙一个立正敬礼:“报告,案子已经破了,主犯也落网了,我们现在正在追捕几个从犯。审讯也已经开始,用不了多久,这件事情就能水落石出。”

    “很好。”袁有朋点了点头,对宫平微微一笑:“你看,我们的警察并不是没做事,只是他们在办案过程中,有时是必须要瞒着所有人的,这是警察办案必须的手段嘛。你的父亲伤势好像比较重啊?刘院长,怎么没给安排特护病房?”

    “是我疏忽了。”院长急忙点头认错,“我马上就去安排。”

    “不用了。”宫久德厌恶地摇了摇头,“我的伤已经没什么大事了,只是需要住院观察而已,用不着什么特护病房。真要有这份心,让护士医生没事多来这个病房走走看看,多尽心给我们治病,少天天开些不死不活的药水给我们注射就好了。”

    “一定、一定!”刘院长急忙表态。

    “也好。”袁有朋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走过去,对宫平小声说:“宫先生,这里不大方便,我们私下谈谈?”

    “好啊。”宫平一点头,冲那位刘院长说:“那就请刘院长提供间安静的屋子吧。”

    “有、有!”刘院长急忙点头,“到我的办公室吧,那里安静,地方也大。”

    袁有朋又对病人们说了些鼓励乐观的话,和承诺一定还大家公道的话,就在众人簇拥下,和宫平一起离开了病房,来到走廊中,乘着电梯来到五楼的院长室里。宫平毫不客气地在长沙发上坐了下来,袁有朋就只好坐到对面的短沙发上,而其他人,除了两个分左右坐在了袁有朋旁边的小沙发上外,其余都不敢坐下,只好站在一边,而刘院长,则在打开办公室门后,知机地退了出去,还顺手将门关紧。

    “我对您父亲的事,真的是深表歉意。”袁有朋笑着对宫平说,“这件事都怪我事先没有做好调查。”

    “昨天那件事主要怪我。”他左边五十多岁的男人开了口,宫平看了看他,觉得他和王志学有七八分相似,看来就是王志学的父亲,主管城市建设的副市长王新。“我没能约束好负责开发的相关人员,让您受惊了。”

    “也怪我。”袁有朋右边的中年人叹了口气,“出了这种事,我这个主管公检法方面的副市长,也必须向您道歉啊。”

    宫平看着他们,心中充满了鄙夷。

    其195:告一段落

    “这件事,其实我们心里都明白是什么问题。”宫平看着这三位市长,缓缓说道。“我在这里,不想听什么如何处理打人的歹徒,也不想听什么官话的道歉,我只想听听几位对今后西边棚户区改造计划的想法。”

    “这点你可以放心。”王新笑着说,“我已经查过了,你家的那座房子,多年来一直用来做生意,所以完全应该按商店或是厂房的价格进行补偿,我初步算了一下,大致一平方米两万元的补偿,院子吗,就按一万元一平方米。”

    “一下从不值钱的小屋,变成上百万的豪宅了?”运在空中听着,忍不住惊讶得叫出了声,宫平冷冷一笑,对于这种明显是在拿钱买好的行为,他当然一眼就看得穿。

    “那么其他人家呢?”宫平冷冷问道,“还是按一平方米不足两千支付?”

    “这个……”王新一怔,他显然没有料到,宫平竟然会说到这件事上去,在他看来,只要把宫平父亲被打的怨气平息了,给他一个超乎想象的巨额补偿,这件事也就解决了,却没想到,宫平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宫平冷笑一声,现在的他,对这些小官们根本不必虚与委蛇,“我不接受你开出的补偿价格。”

    “这已经很高了……”王新急忙解释,但没等他说完,宫平已经冷冷地打断了他:“我只要求按正常的价格来作价,我家如此,西棚户区内所有人家也都是如此。如果王副市长可以督促开发商王志学先生按规定操作搬迁事宜的话,我可以保证,西棚户区的老百姓,会很配合你们。”

    “这个……”王新微微皱了皱眉,袁有朋则一挥手:“这个你完全可以放心,棚户区的开发工作,今后将由我亲自主持,保证让每家每户都能感受到政府的温暖和关怀。过去那些事,再不会发生,这点我绝对可以保证。”

    “那就好。既然是这样的话,之前的事我可以当作没有发生,只要今后搬迁的事能公平公正地进行,我也不会为难各位领导。”宫平一点头,缓缓站起身来,向外走去,官员们急忙起身相送,一直将宫平送回到病房中,和他告别后,才匆匆离开。

    到了外来,王新没有坐自己的专车,而是钻进了袁有朋的车里,一上车,就皱起了眉:“袁市长,棚户区改造的事……真的按您刚才说的办?”

    “对。”袁有朋一点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一省大员亲自打电话到咱们这种小地方来骂人,说明什么?另外长连市警务局那面早上刚跟我打完招呼,要派四位警官过来保护宫平。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意思?”王新的脑筋显然并不太好。

    “意思就是这位宫平先生,和段柏来的关系极不一般!”袁有朋多少有些生气地说,“你惹得起段柏来吗?他现在风头正劲,恐怕正在四处找长官的机会,这次志学再想搞事,恐怕会把你我的乌纱帽都搞进去!你自己想想吧!”

    “我明白了……”王新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那这次就少赚些好了……”

    “儿子,这个段厅长可真好使啊!”市内的高官们走后,宫久德躺在床上,忍不住感叹起来。“我听说他是个正直的官员,宾州这次的打黑……”

    “爸,政治上没什么正义与邪恶。”宫平笑着摇了摇头,“有时候,事情本身并不像普通百姓眼里看的那样。你不是政客,我也不是,所以关于这些事,我们就别谈了。咱们就好好养病,等病好了,咱们就回家。你也别再开什么电器修理铺了,儿子这段时间赚了不少钱,咱们家的老屋,也能得到不少补偿款,你和我妈,就好好地过一过安静日子,想出去转转,就出去转转,想干点什么,就干点什么好了。”

    “你小子,说得这么自信,怎么,把老婆本儿也赚出来了?”宫久德半天玩笑地说,陈燕也笑了:“儿子,你一个白领,能赚多少钱?”

    “多倒是不多。”宫平淡淡地笑了笑,低声说:“七、八十万总是有的。”

    “多少?”宫久德和陈燕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盘荣是小地方,一套新房在大城市可能要上百万,可在这里,最贵的房子一平方米也没超过三千块,一套百多平方米的大房子,也不过就是二、三十万,七、八十万,绝对是宫久德和陈燕一辈子没见过的巨款。

    可老实说,这些钱宫平自己说出口时,多少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在他看来,这钱真不多。

    人的境界,是由人的经历决定的,经历过大海的人,很难再对大湖、大河有什么感慨,曾经站在黑丹集团高层团队中的他,虽然没见识过黑丹集团内部大笔资金的运转,但在蓝都,却没少和栾峰一起为蓝都的建设与发展,调动那些庞大的运作资金,与这些钱一比,他这几个月来靠“特级按摩”赚的这些钱,还真只能算是小钱。

    “钱是不多,但足够你们养老的了。”宫平半开玩笑地说,“至于我将来结婚的事,你们两位就放心吧,我自己能办好,不会让你们为我操心的。”

    “我儿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了得了?”宫久德长叹一声,一脸的喜色,“儿子,这些钱不会是犯错误弄来的吧?”

    “爸,您说什么呢。”宫平忍不住笑了起来,“一省警界的高官都是我的朋友,我又怎么会干什么违法的事给自己添乱?您放心吧,您的儿子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懦弱的小子了,现在的我,完全可以独当一面。”

    正说着,敲门声又响了起来,离门最近的一个病人的家属,急忙过去把门打开,只见四个体格健壮的男人,自外面走了进来,打头的一个一进屋就先冲着所有人一笑:“请问哪位是宫平先生?”

    “我就是。”宫平站起身,慢步来到那人面前,“什么事?”

    “您好。”那人一点头,伸出手来,宫平礼貌地与他互握了一下后,那人说:“我们是长连市警务局的,盘荣市这边的情况有点复杂,我们局长担心您在这里安全无法保障,所以派我们来保护您。”

    病房里的人都听傻了,同时在心里暗自嘀咕:“老宫家的这个宫平,可真是神了!多亏有他这么个能人回来,不然的话,我们这次可惨透了。”

    “替我谢谢你们局长。”宫平淡淡一笑,“虽然说应该没什么事,但有你们在总比没你们在要强些。几位怎么称呼?”

    四个人恭敬地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宫平一点头:“很高兴认识四位。这样吧,你们分出一个人,替我看着西棚户区那边,随时监视开发商的动向,防止他们再搞什么强拆;再分出一个人,帮我盯着医院这边,防止有亡命之徒过来伤害我父亲和这些邻居,其余两位再陪着我一起行动就好。”

    “明白。”四个人同时回答,看那回话的默契程度与对方那挺拔的身姿,宫平就猜出这一定是长连市的特警,而绝非普通警察。有了这些人保护在周围,宫平就更不用担心什么了。

    晚上,陈燕说什么也不让宫平再留在医院里。在医院中陪护病人,是件很辛苦的事,儿子刚刚回来,应该好好休息才对,陈燕爱子心切,只想让儿子少遭点罪。宫平却不同意,他认为自己很久也不回来一次,照顾父亲是理所当然的事。

    争来争去,还是宫平最终胜利。

    其后几天,一直平安无事,医院方面对这间病房的病人们,态度大为改观,周到热情的服务,简直可以算得上殷勤,而且之前收取的医疗费,也都全额退还给了各位病人,大家知道这都是托了宫平的福,感激之余,不由暗自庆幸。

    王志学那边,没敢再搞什么小动作,他虽然胆大包天,但那只限于在他父亲能力之内的张狂,面对宫平这种惹不起的角色,他还没笨到要鸡蛋碰石头似地去招惹的地步。这几天里,市政府派人监督着他的人,与西棚户区的住户逐家签定了协议,房屋拆迁补偿,全按市内最高价,凡是用来做买卖的房屋,一律算为门市房。这样一来,西棚户区的住户们都兴高采烈,满心欢喜地签了约。

    大约半个月后,所有的伤者都病愈出院,宫久德也回到家里,而西棚户区那边的搬迁工作也已结束,每家的存折上,都多了好几位数。

    当然,这段时间里,王志学身上的厄运来开始发作,这个倒霉的家伙每天喝水呛肺吃饭塞牙走路摔跟头开车撞树,惨到不能再惨,他的一众打手部下们,也都与他一个模样,别说再耀武扬威地去打人,活着都嫌艰难。

    一切结束后,宫平又陪父母在家玩了几天,然后便与双亲告别。在唐乡市里,还有两件他必须要做的事等着他。

    其196:唐乡贵客

    黄静坐在总裁办公室里,慢慢地活动着自己的脖子。刚刚看完了两份报告,批了一些文件,她觉得脖子沉重,头有些发晕,不得不叹气承认自己已经老了。

    正在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她闭着眼,活动着肚子,随意说了句:“进来吧。”

    门缓缓打开,有人慢慢走了进来,她以为是自己秘书,便随口说:“几份文件都在这里,你拿去吧。”

    “这么乱转,对脖子可没有好处。”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响起,听到这个声音,黄静立刻睁开了眼睛,看着站在自己办公桌前的男子,她不由激动地一下站了起来:“宫平?你回来啦?”

    “是啊。”宫平微微一笑,黄静则快步从办公桌后跑了过来,仔细打量着宫平:“快让静姐看看……嗯,好像比从前更成熟、更有男人味儿了。宾州那边这阵子那么乱,我一直都在担心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宫平一笑,运在空中更是嘿嘿笑着:“我的黄大总裁啊,你还不知道吧,宾州的乱,就是咱们两个引起的呢!”

    “那个千雨丫头,现在怎么样?”黄静拉着宫平,到一旁沙发上坐下,关切地问:“她爷爷的事,在国内都千万了不小的轰动,她更是成了所有人关注的焦点。坊间传闻她把黑丹集团管理得井井有条,我多少有些不大敢相信啊。”

    “她已经变了。”宫平笑着说,而听到俞千雨的话题,运不由神色默然,默默地飘到一旁角落里不吱声了。

    “她现在和过去一点也不一样了,可能是因为成老爷子的死,还有之前到基层工作的锻炼吧。”宫平继续说,“她已经长大了,再不是那个任性胡为的千金小姐。而且她的身边也有几个非常厉害的人帮助,所以黑丹集团在失去了老爷子后,依然能保持正常运营。我想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完全成长,成为老爷子合格的接班人。”

    “有时间,我得去看看她。”黄静感叹着,“亲眼看看这小丫头到底出息成什么样了。对了,你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有什么打算吗?我倒是想让你过来帮我,可你现在的身份……呵呵,我想如果你想当黑丹集团的主宰者应该都不是难事吧?我这小小的公司,却不敢妄想留你这大神。”

    “什么大神。”宫平一笑,“别把我说得像是什么人物一样,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国家公民。我这次回来,主要是想办两件事,都是朋友的事。”

    “你这家伙,不要总充当上帝的角色啊。”黄静叹了一口气,“你看,你帮我除掉穆山,为的是别人;你送俞千雨回宾州,为的是别人;如今你回来唐乡,为的还是别人,你什么时候也为自己考虑一下?”

    “老实说,今后要干什么,我现在还有些茫然。”宫平对黄静实话实说,“所以我打算先忙完这两件事再说。是做生意,还是另找别的什么事做,现在我先不打算考虑。这次回来,恐怕会有一些事要麻烦到静姐,到时你可别拒绝不管。”

    “看你说的。”黄静瞪了他一眼,“你姐姐是那样的人吗?”

    正说着,敲门声又响了起来,黄静喊了声“请进”后,她的秘书走了进来。那是一个陌生的面孔,宫平并不认识――文雅婷在和黄静联手后,按原来的约定得到了一些股分,早已干脆地离开了公司,靠着股分分红当起了逍遥散人,现在这个秘书,却是新人。

    “什么事?”黄静问。

    “市警务局的周局长来了。”秘书紧张地说,“问是不是有一位宫平先生在这里。”

    “找你?”黄静一怔,紧张地看着宫平,宫平见她这副模样,不由一笑:“别紧张,估计是马屁精之流的,过来和我套近乎了。请他上来吧。”

    黄静满心疑惑地一点头,让秘书赶快将这位周局长请上来,秘书离开没多久,就带着一位文质彬彬的中年人走了进来,黄静急忙起身上前迎接:“原来是周局长,怎么,这么有空大驾光临我这小公司?”

    “小公司?”那中年人呵呵一笑,“黄总可别谦虚了,唐乡市这块地方,有几家上市的公司?”侧头看到仍坐在沙发里的宫平,忙笑着问:“请问你是宫平先生吗?”

    “没错,是我。”宫平一点头,慢慢站起身。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周九耘。”那位周局长主动伸出手来,宫平礼貌地与他互握了一下后,点了点头:“您好。”

    “别这么客气。”周九耘笑着说,黄静急忙请两人坐下,然后哈哈秘书上茶,周九耘急忙摆手:“用不着这些。”然后转向宫平,笑着说:“开门见山地说吧,是长连市的赵局长给我打过电话来,我才知道你要到唐乡市来。一早我就派人过去机场迎接了,可惜那几个人太笨,没接到你。还好有机灵的,看到你到这里来,我这就急忙追过来了。咱们之间不用客套那些官面话,我就直说吧,我是段厅长的老部下了,当初段厅长在宁隆市当警务局长时,我就在他手下工作。”

    “原来如此。”宫平点了点头,装出一副笑脸,“这么说,确实不是外人。”

    黄静在一旁听着,心中不免有些惊讶。所谓的“段厅长”,她当然知道指的就是目前的风云人物段柏来,她只是没想到宫平竟然能与这位高官扯上关系。细一想,段柏来就是靠成国涛案起的家,宫平肯定也卷进了这案子里头,而与段柏来有了什么牵连。

    这么一想,她不由更加好奇,想知道宫平在宾州,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

    “不知宫平兄弟和段厅长是……”周九耘一边笑,一边试探着问。

    “怎么说呢。”宫平笑了笑,“既然是自己人,我也就不瞒您了,您有空可以问问段厅长,如果您真是他的心腹之人,他一定会告诉您,他之所以能顺利地当上厅长,完全是我师父平安的功劳。我师父没有儿子,我就像他的儿子一样,您明白了吗?”

    “我就说嘛。”周九耘一拍大腿,“不然的话,段厅长也不能亲自把电话打到长连和盘荣去嘛。咱们不是外人,我也不和你客套了,你来到唐乡,就是我的客人,老哥哥我怎么也得尽尽地主之谊。今天中午我请客,你可别推辞。”

    “那当然。”宫平微微一笑,“这次回到唐乡来,我还有几件事要办,到时或许会麻烦到周老哥,那时您别推说管不了就成。”

    “那哪能呢?”周九耘呵呵笑着,“你老哥怎么说也是一市警务总管,就算有什么事我自己管不了,我还可以托朋友嘛。这事就定下了,我不打扰你和黄总聊天了,中午十一点半,聚源酒店三楼,富贵厅,黄总到时也得赏光一起来啊。”

    “一定。”黄静急忙点头。

    “不光是她,我还有几个朋友,想一起带过去。”宫平一边站起身,和黄静一起送周九耘,一边笑着说。

    “那更欢迎了。”周九耘笑着说,“我这人也喜欢结交朋友。”

    送走了周九耘,回到办公室后,黄静看着宫平,不住地点头:“好啊,你小子可真行啊,这么几个月的工夫,把一省警界大员的关系都攀上了。老实跟我说,宾州那边的事,你参与了多少?”

    “不多不少。”宫平笑着说,“你就别细问了,总之,我交到了一大群朋友,段柏来之流的,虽然算不上是我的朋友,但起码,我可以随意指使他做任何事。”

    一句“任何事”,可令黄静吃惊不小,她怔怔地看着宫平,觉得他已再不是当初走时那个普通的男子,而俨然可以主宰一方大事的大人物,先前刨根问底打听宫平经历的想法,也立刻被她驱出了脑海。

    有这样一个了不得的朋友就够了,千万不能幻想去掌握他的一切,那样只会适得其反。{奇}黄静这样年纪、{书}这样经历的女人,{网}当然不会犯那种低级的错误,宫平是她的好朋友,是她可以借力之人,这已经足够,至于宫平到底有怎样的关系网,有怎样的能力,那不是她应该掌握的事。

    “他请你吃中午饭,那我就请你吃晚饭吧。”黄静笑着说。

    “好啊。”宫平一点头。“我还得去看看别的朋友,咱们中午再见。”

    离开了黄静那边,宫平先到陈大冲的按摩室看了看,老人一见宫平回来,高兴得不得了,说什么也要留宫平中午吃饭,宫平只好把实话告诉了老人,并说:“师父,中午这顿饭,您得我和一起去,不为别的,让周九耘知道您是我的师父,至少您这里将来不用担心治安方面的问题了。”

    “那可怎么成?”陈大冲连连摇头,“我去不来那种场合的。”宫平一笑:“您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对了。”陈大冲老脸一红,说:“有件事得告诉你,我……我结婚了。”

    “是和丘华阿姨?”宫平一脸惊喜,连忙问,陈大冲一点头:“是啊,有一个多月了。结婚之后,她就把原来的工作辞了,帮我打量这按摩室,我的脾气改了不少,所以生意就更好了。”

    “她人呢?”宫平连忙问。

    “去帮我买衣服了。”陈大冲不好意思地一笑,“我琢磨着,怎么也得请你喝顿喜酒,怎么能反过来让你请我呢?”

    “好,这顿喜酒记着,哪天有空,我来找您喝!”宫平嘿嘿笑着,与老人又聊了一会儿后,直奔韩式发廊而去。

    其197:好友重聚

    韩式换了一批美师,这些新来的都不认识宫平,一见他进门,只是当成普通顾客笑着迎接。

    这时,一位旧美发师侧头看到了宫平,一下愣住,然后忙着迎了上去,把别人推在一旁,一脸惊喜地叫着:“宫平哥?你回来啦?”

    “是啊。”宫平一点头,冲他笑了笑,“善子姐呢?”

    “在楼上。”美发师向上一指,然后扯开嗓子大叫起来:“善子姐,宫平哥回来了!”然后急忙拉着宫平向楼上去,宫平笑了笑,任由他热情地拉着,一起来到楼上。

    金善子听到喊声,急忙从休息室中跑了出来,一见宫平,立刻欢呼一声,直接扑上去来了个热情的拥抱,宫平笑着拍了拍她的背,轻声说:“你没看错人吧?我是宫平,可不是徐子风。”

    “去你的。”金善子松开了他,白了他一眼后,笑着问:“怎么,你的事都办完了?办得可真久啊。”

    “这么久不见,你越发的漂亮了。”宫平看着金善子,打趣道,金善子风情万种地一笑:“这么久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油嘴滑舌的?”

    “我说的可是实话。”宫平笑着,“徐大哥呢?”

    “他回去了。”金善子说。

    “回去?”宫平一怔。金善子点了点头:“刚走一周。他想要和我结婚,所以要把那边的业务处理一下,然后辞职过来这边,和我在一起。”说到这里,她脸色多少有些发红,宫平却并没有心思笑她。

    因为,他完全清楚徐子风的工作性质,说白了,徐子风就是黑社会的成员,是黑道分子,想要彻底从黑道中脱离,是件极危险的事。因为,他的老大董绍,可还在对他心存嫉恨,如果他仍占据着组织内的重要职务,董绍还不会如何,可如果他脱离了组织……

    他隐约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但没敢在脸上露出来。

    “得想办法保护他,保护善子姐。”宫平一边这样想着,一边笑着说:“中午我请你吃饭,顺便让你认识几位朋友。”

    “这么说,是应酬喽?”金善子笑着问,“应酬我不去。”

    “去吧,本市警务局局长请客。”宫平说,“你这种生意人,认识一下管理本市治安的官员,总不会是什么坏事吧?放心,有我在,他不敢起占你便宜的念头的。”

    “你这家伙。”金善子惊讶地张大了嘴,“市警务局局长请你吃饭?这有点……有点不靠谱啊。说,你这几个月去干什么了?”

    “干了不少事。”宫平一笑,“总之还算不错就是了。中午我过来接你,你不要乱跑。”说完,匆匆和金善子告别,拦了辆车,奔着方泉家而去。

    按了门铃后不久,楼下电子门的通话器中就传出了方泉的声音:“谁啊?”

    “您徒弟,宫平。”宫平笑着说。

    “宫平!”方泉的声音一下变得激动起来,“你回来啦?快,快上来!”

    开了门,顺着楼道一直来到方泉家门口,见到的是一脸激动的方泉,将宫平让进屋里后,方泉上下打量了宫平一遍,连连点头:“好小子,看来这一阵子没把功夫落下啊,这体格越来越结实了。”

    “认识了个新朋友。”宫平一边和方泉一起坐下,一边说:“是精通各种格斗技的高手,我向他学了不少东西,每天除了练拳之外,还会做其它运动,所以身体素质没有降低。”

    “不错,这样才不浪费你的天才嘛。”方泉笑着说。“你说的那个高手是夏杰吧?有机会真想认识认识他。我听说你在宾州那边,可是大出见风头啊。真没想到,你这年轻人竟然这么厉害。”

    “常辉和刘安东回来了?”听方泉这么说,宫平立刻想到了这两个人,方泉一点头:“他们早回来了,你的事他们和我说了一些,听得我这个紧张啊!老实说,这种事,真不是我们这样的普通老百姓能想象得到的。总之,你平安回来就好。”

    “新星呢?”宫平向房间里望了望,方泉一笑:“上学呢。她考上了本市的大学,现在已经是大学生了。哟,说着说着,已经十一点了,再过一会儿她就该回来了。她听说了你的事后啊,激动得了不得,一个劲儿说要是她陪在你身边就好了,一定给那些坏家伙好看。唉,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啊。”

    “那帮家伙的拳馆那边怎么样了?”宫平摇头一笑,然后把话题转到了这上面。方泉冷冷一笑:“当然不错了,他们虽然不好好教拳,但懂得做广告,拉了不少学员。我接触过其中一些,都是学了好几个月,可连拳法动作做得都不标准,可惜了那些满心热情的学员,在那里根本练不出什么本事来嘛。”

    “他们好解决。”宫平微微一笑,“这几天我就会想办法收拾掉他们。”

    “我看就算了吧。”方泉叹了口气,“我手头也不缺钱,靠这些积蓄,也够新星读完大学了,开不开拳馆,也无所谓了。”

    “不麻烦的。”宫平笑着说,“只要我出手,用不了多久,他们一定关门停业,等最后他们的拳馆完全倒闭后,您再去体育中心,把场地租下来就是了。对了,今天中午本市警务局的局长要请我吃饭,您也一块去吧,正好借这个机会认识一下这个管理治安的官员,起码将来可以不用担心再有像那群混蛋一样的家伙,来拳馆捣乱。”

    “这不大好吧?”方泉含糊了,“我一个小老百姓,这种场合,还是……”

    “别还是了。”宫平说,“时间也差不多了,呆会儿咱们就一起走。这次不光是您,我还拉上了我其他几位朋友,你们也见见面,互相认识一下。还有常辉和刘安东,您也打电话把他们叫过来吧。”

    见宫平这样说,方泉只好答应,给两人打了电话后没多久,两人就都赶了过来,一见宫平,自然都是亲热得不得了,急忙问起宫平父母的情况来,宫平报了平安后,又问起两人的买卖,才知道两人在他走后第三天,就从宾州那边回来了。常辉已经盘下了一个门面,正在进行装修,刘安东也已经找到了合适的地方,并在与矿泉水公司洽谈供货事项。

    见两人的事业基本稳定,宫平也放了心,刘安东忍不住激动地对宫平说:“认识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了,要不是因为你,我现在还在给别人送水干活儿,哪能开得了自己的买卖?”常辉也点头说:“是啊,要不是你啊,我现在还在给大厨打下手呢,死也不敢起自己开餐馆的念头啊。”

    “那些都是你们靠自己努力得来的。”宫平摇头谦虚着,开玩笑地说:“你们的生意遇到了困难,只管打电话打千雨,她可是你们的朋友,不是雇主,千万别不好意思。她要是敢不帮忙,你们只管告诉我,我一准儿去收拾她。”

    三人同时笑了起来,在笑声中,屋门被打开,方新星的身影出现在门外,一见到宫平,忍不住欢呼一声,连鞋也没脱就冲了进来,一下扑进宫平的怀里,大叫着:“宫平哥,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常辉和刘安东互使了个眼色,都嘿嘿地笑了起来,方泉则有些尴尬地说:“你这丫头,这是干什么呢?”

    “你管我。”方新星放开宫平,冲父亲做了个鬼脸:“我是成年人了,有这个自由吧?”

    “是,有自由。”方泉一咧嘴,“我哪敢管你啊。”

    “时间不早了。”宫平看了一下表,“我们出发吧。”

    “去哪儿?”方新星疑惑地问,方泉急忙拉了她一把:“去吃饭!我告诉你,你可得给我老实点,这次是别人请宫平,对方可是大官,你别在桌上给我丢脸。”

    “看你说的。”方新星哼了一声,一撇嘴:“好像我多上不了台面似的。”

    笑声中,几人一起下了楼,宫平拦了两辆出租车,方泉和常辉、刘安东坐上一辆,方新星非要和宫平坐一起,于是两人就坐上了另一辆,在宫平的指挥下,出租车先是到陈大冲的按摩室去了一趟,这时丘华也已经回来,宫平自然要说一堆恭喜祝福的话来,丘华急忙感谢,但当宫平要带她一起去时,她却说什么也不去,宫平就只把陈大冲一个人拉上了车。

    再来到韩式发廊,宫平又将金善子拉了出来。在外面,宫平为自己的这些好朋友们互相做了介绍,大家与宫平的关系都不一般,自然很快就打成了一片,只是方新星看到金善子与宫平说话那么随便,而且其人长得也妩媚无比,不免心中敲起了战鼓,拉起了警报,等宫平和她们两个坐在一辆车中,聊起“徐大哥”的事后,方新星这才眉开眼笑。

    其198:我也会砸场子

    在“富贵厅”里,宫平一行人与周九耘和黄静见了面,在一番互相介绍后,周九耘的脸上多少现出了些疑惑,但还是热情地请众人坐了下来,这富贵厅的大桌坐上九个人,也还显得很宽松。

    “这些都是我的好朋友。”宫平指了指众人,对周九耘说,“静姐、方教练、陈师傅、善子姐,这都是我过去默默无闻时,就交下的朋友,周局长应该明白,这种朋友是极为可贵的。”

    “是啊。”周九耘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所以我才想借这个机会,让我的好朋友们和周局长认识以下,今后我不在唐乡市的时候,他们如果有什么事的话,也能请周局长帮忙。”

    “这老弟你放心好了。”周九耘笑着说。“你的朋友,不就是我的朋友?”

    “这两位。”宫平指了指常辉和刘安东,“在宾州时没少帮我的忙,他们和黑丹集团的俞千雨小姐也是好朋友,曾经数次保护了她。不过他们留恋故土,不肯留在黑丹集团,非要自己回来开买卖。”

    “哦?”周九耘没想到常辉和刘安东竟然还有这种身份,不由立刻肃然起敬,急忙关切地问:“两位打算做什么生意呢?”

    “我们都没干过什么大生意,所以打算找点自己能胜任的小买卖先做着。”常辉是机灵人,立刻明白宫平向周九耘如此介绍自己与刘安东的用意,于是微笑着回答:“我原来学过厨师,所以打算开间餐馆。安东嘛,想干送水公司,只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门面,最近一直在为这个事苦恼呢。”

    “现在门面是不太好找。”周九耘一点头,常辉急忙说:“周局长如果知道哪里有好的门面,给安东连连线,我们可就感激不尽了。”

    “这个好说。”周九耘笑着点头,常辉立刻站起身,端起一杯酒:“那可多谢了。我就借花献佛,代安东先谢谢您了。”

    酒宴,便自这一杯酒开始,宫平对这种场面不怎么感兴趣,与周九耘虚与委蛇了一番,其他人中除了黄静和金善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很随意地该吃吃该喝喝外,其他人都非常拘谨。

    不过周九耘既然有意结交宫平,自然要放下架子,和这些人打成一片,于是劝酒与闲聊并举之下,这些人渐渐放松了精神,再不把他当成什么高官,随意地聊了起来。

    宫平微微一笑,他要的就是这种状态。他一个人照顾不了大家,但可以将自己的关系网和大家分享,这样,将来遇到一些小事时,他的这些朋友自己就可以找人解决,而不必等着他来帮忙了。

    酒宴过后,周九耘打了个电话,立刻叫了数辆车过来,将宫平的朋友们送走,上车前,宫平特意和周九耘走在后面,低声说:“这几天,我要帮方教练办件事。当初方教练在市体育中心的场馆内租了处场地,开拳击俱乐部,结果后来被一群歹徒偷袭打伤。然后体育中心那边,就将场地强收了回来,那一群曾经到拳击俱乐部闹事的人,却又租下了场地,开了新的拳击馆,害得方教练失了业。我打算把这件事好好处理一下,希望有涉及到警方的情况发生时,周大哥能给个方便。”

    “没说的。”周九耘一点头,“能确定打伤方教练的,就是现在开拳击的人吗?要是能确定,我就抓了他们!”

    “那倒不用。”宫平冷冷一笑,“查无实据的事,抓他们关个七八天,也解决不了问题。交给我办就好了。”

    奇?“好吧。”周九耘一点头,低声说:“只要不出人命,什么事都有老哥担着。”

    书?“这种人和和胜盟的家伙有什么分别?”运在空中叹了口气。“我看就是合法的黑道分子!”

    网?方新星闹着要拉宫平一起回家,宫平和她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后,和陈大冲一道回了按摩室。他身上带着的厄运,已经在盘荣市对抗强拆的那一战中全用光了,必须再储备一些才行,而陈大冲的按摩室,就是个很好的收集厄运的地方。

    几天之后,宫平带着四个并不算很可怕的厄运,来到了方泉家里。因为这天正好是周日,所以方新星也在家,一见宫平来,方新星便板起了脸:“你这几天一次也没来,忙什么呢?”

    “忙着对付那几个坏蛋呗。”宫平笑了笑,“我打算现在就去拳击馆看看,你去不去?你要是不去,我自己对付他们三个也成。”

    “我去!”方新星眼睛发亮,一下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急急忙忙地跑进自己屋子里,换上了一身运动服。方泉也站起身来:“我和你们一起去。宫平,只我们三个人吗?”

    “足够了。”宫平微微一笑。

    当三人到达位于市体育中心场馆内的拳击馆时,里面正有一大群学员在热热闹闹地训练着,几个看上去好像是老学员的人,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地指导着新学员,虽然他们的指导并不正确,教的动作也是错漏百出,但对于什么都不懂的新学员来说,却无法分辨出什么来。

    “天啊。”方泉摇头叹气,“这不是在毁灭人才吗?打死我我也不会承认从这里出去的人是懂拳击的。”

    “今后您会有机会帮他们进行改正的。”宫平笑着说,然后慢慢走向前去。见有人来,几个老学员立刻迎了上来,随意地问他们是否是来学习的,宫平一笑:“你们的教练在哪儿?”

    “你等一下。”一个学员很快跑向拳击馆衣柜旁,被衣柜挡住的一个角落,不一会儿,一个穿着大短裤的男人,就摇晃着从那里走了出来。方泉和方新星还记得,这家伙就是那三个曾经到他们拳馆砸场子的家伙之一。

    那家伙显然也认出了方泉和方新星,见这两人到来,不由一怔,一下停住了脚步,搞得旁边领他过来的学员一头雾水,不断催促。短裤男皱了皱眉,拿出电话打了起来,半晌后,才合上电话,慢慢走了过来,冷笑着说:“这不是无能教练和他的女儿吗?怎么,也想到我们拳馆来学上两手?”

    “是啊。”宫平笑着迎了上去,“只是不知道你们拳馆的教练,是不是有真才实学。要是只会扯淡骗人的笨蛋,我可不学。我辛苦赚钱不容易,因为爱好拳击才来这里,可不想让自己赚的辛苦钱,随便浪费在无能之辈手中。”

    “你他妈的,想来砸场子是不是?”短裤男眉毛一皱,一脸凶相地吼了起来,他这一吼,旁边的学员就都停止了练习,转过身向这边望来。

    “砸场子?”宫平一笑,摇了摇头,“不,我说了,我是来学习的,不过学之前,一定要先确定一下教练有没有真本事。怎么,不敢和我较量吗?”

    短裤男看了方泉和方新星一眼,又看了看宫平,哼了一声:“是你要学?”

    “没错,是我。”宫平笑着说。他那张老实人的友善面孔,让短裤男失去了最后一丝戒心,那家伙冷( 厄运之手 http://www.xlawen.org/kan/29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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