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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部分阅读

    微微侧过脸,视线越过爸爸的肩膀,撞上了花景延不经意间投过来的眼光,心砰然地一颤。

    “爸爸,你放心,我住过去之后,还会常常过来看你和妈妈的。花景延现在也是家里没人照顾,我才过去的。等他的法国管家和佣人都空运过来之后,我马上回来。”我敛藏好浮动的心绪,装出开心快乐的样子。

    “呸!你还回来干嘛?”爸爸陡地提高了音量,妈妈朝外唤我们。

    “你们父女俩聊什么?”

    “你听听你女儿说了啥话,快当妈的人了,满嘴傻话!”

    “当妈?”我闪了闪眼皮,惊惑地望向了眉头虹结在一起的爸爸。

    “孩子他爹,你放宽心。”妈妈拍拍爸爸的xiong膛,“儿孙自有儿孙福。”

    爸爸愤愤地哼了一声。

    “她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我以前就是太放心!才导致现在这种局面!”

    “什么呀!如今奉子成婚的人多了去了。好多明星都这样。这叫双喜临门!”妈妈超前的观念一向甩爸爸几条街。

    我这才恍然大悟,爸爸生气主要原因不是我和花景延瞒着家人偷偷谈恋爱,而是他以为我未婚先孕,严峻挑战了他老人家的道德观。

    “她还在上学呀!以后每天要带一个拖油瓶去上课?!” 爸爸大声责问,言辞间泻/出了对浓浓我的关爱。

    我的情绪沸腾了。怪不得妈妈刚才一直笑得合不拢嘴,挨千刀的花景延恶劣至极!他竟这么顺着妈妈的意思严重误导妈妈!

    “哟,你这腐朽的思想。小花说了,等他拿到这里的毕业证,马上带蜜若儿出去,在国外结婚念书生子。”妈妈一脸的喜气洋洋,“多好呀!这孩子一生下来就是外国籍的!还是混血的!我的混血外孙子多可爱!”

    听到我们的谈话,花景延也走了出来,看到他的瞬间,我心里气炸了。

    “小花,你说是不是?”

    妈妈对花景延微笑,在我眼中是那么的刺眼,那么地谄媚。

    “恩。到时候,把爸爸妈妈也一同接过去。”花景延勾了勾唇。

    一股强烈的羞愤在我体/内爆发,他若是想看我家的丑态,令我难堪,他得逞了!

    96 不要生气了,好吗

    “你说是不是呀,蜜若儿?”花景延恬不知耻地搂住了我的腰。

    “亲爱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僵硬地呵呵两声,有一种把脑袋ding他肺的冲动。

    “诶呀,这两孩子多甜蜜呀!”妈妈靠在爸爸的肩上,幸福地凝视我和花景延。

    如果她走到我和花景延的背后,看见两只互相掐来掐去的手,她是否还会这么认为呢?!

    “今晚,你们别住在这里了。蜜若儿房间小,你们回去住。”妈妈体贴地说。

    “妈!”我惊叫了一声。这子不嫌母丑,狗还不嫌家穷呢!妈妈被花景延灌了什么迷魂汤!

    “没事,妈妈。我可以睡沙发。家不在大小,温馨就好。”花景延微微笑着说,背后抓/住了我乱掐他的手,紧紧地握/住。

    爸爸发青的脸有了一丝缓和。

    “那怎么可以。现在春天乍暖还寒。睡沙发会感冒的。”妈妈精致的脸上无不担忧。

    “没事。我是男生。”花景延含笑讲。

    妈妈欲再说些什么,爸爸推搡妈妈离开。

    “行了行了。以后在家的机会也不多了。今晚凑合着睡。你快去收拾。”

    然后,爸爸回头对我说,“蜜若儿,你带小花下去溜达溜达。”

    雨后的小区是宁静的,湿漉漉的泊油路两边是载着晶莹露珠的绿草覆盖大地,鲜花张开脸到处开放,使整个小区的颜色多了一抹鲜艳。家家户户透出的亮光如同是春日的阳光,爬上人们脸庞,处处欢声笑语。

    花景延跟着我亦步亦趋地走着,一路上,拉锯的意味充斥在我们的沉默里。

    “不要生气了,好吗?”花景延迈一大步,抄到了我的面前。

    “我没生气。”我转过身,转入了一条鹅卵石路,橘黄的路灯照出两旁的雀舌篱笆。

    “那你的脸为什么像是吃了火药一般?”花景延拉住了我的手腕。

    “我没有。”我一扭身,甩开。

    “好。你说没有就没有。那么可以拜托你把音量降低一点吗?”花景延和我并肩走着,他轻声地附耳在我耳边,“大晚上,怪吓人的!”

    我停下脚步,扭过脖子,瞪他。

    花景延玩世不恭地凝视着我,我恨不得摘一条柳鞭,抽死他。

    “蜜若儿,你为什么一副仇视我的样子?”花景延又死皮赖脸地凑过来。

    “我没有。”我往回走。讨厌的家伙,再也不想看见他!

    “那你好好和我说话,可以吗?”花景延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不正和你说话吗?”我抬头,被他逼得无路可退。

    “你没有好好说话。”花景延收住了不正经的笑意。

    “我怎么没有好好说话了?”我质问。

    “你的每一句话都是质问和责备的语气。你看上去很紧张,很激动。”花景延的手顺着我的手臂压上了我的肩膀,企图让我平静。

    “我没有。”我努力除去语气中的怒气,垂下头,不愿再接触他能够探入我内心的灼热眼神。

    “你和妈妈爸爸说话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的。”花景延伸出手指,抬起了我的下巴。

    97 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弱

    “我哪个样子?”我赌气地看着他。

    “和爸爸讲话的时候,你的脸上有一层温柔的光。”花景延凑近了我,“为什么你对我不能温柔点呢?”

    “因为你不是我爸爸。”我艰涩地挤出字眼。

    “我可以成为你孩子的爸爸。”花景延深深凝视了我一会儿,说。

    “花景延!”我打掉了他的手,“不要总是说些令人莫名其妙的话,刚才误导了我爸妈,现在又来误导我!”

    我托出了气愤的原因。

    “误导?”花景延笑了,橘色的路灯照应出他完美的侧脸,“为什么不是我的真心话呢?”

    “花景延,你这是什么意思?”怒火在我胸腔里烧。

    “字面上的意思。”花景延云淡风轻地说。

    真令人火大,我握紧了双拳。

    花景延忽然拉拢了我。

    小区的流浪狗经过我们的身边,孤独绝望的眼神透出无助颓败的警惕,如同我的眼神。

    “为什么要误导爸爸妈妈我怀/孕了?”我质问。

    “我按照他们字面上的意思顺水下去了,但是东方人好像喜欢从字面上的意思衍生出另外一种意思。就像你刚刚说的,什么意思?你怀/孕了?”

    “你……”我被他气得火冒三丈,“没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怎么还认为我误导了他们……”花景延的杜若兰色眼睛闪着不解,“蜜若儿,我真的没有误导。”

    “你没有误导,为什么爸爸妈妈会认为我有了你的孩子。”泪水飞进了我的眼睛,莫大的委屈如同浪潮卷裹住了我。

    花景延轻叹一声,语气放软了。

    “我中文不好。我们之间沟通有问题,这样解释可以吗?”

    我气得不轻,这样的解释太恶劣!转过身,我宁可与流浪狗为伍,也不想和他呆在一起。

    我吸吸鼻子,努力维持眼泪不掉落。

    忽的,花景延从身后抱住了我。

    他的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夜隐没了他的表情。

    “蜜若儿,不要拒绝我。”

    他的声音也糅合着一种特别的魔咒。

    我不再挣扎了,任由他抱着,感受着他传递过来的体温。

    后来,我知道这种魔咒叫做你这该死的温柔。

    “蜜若儿,在我面前,不需要伪装。”花景延扳过我的身子,他宽厚的掌心顺着我的脊柱轻轻地抚摸着,仿佛在抚顺我炸开的毛。

    “我没伪装。”我瓮声瓮气地说。

    昏黄的路灯下,传来花景延一声轻笑。

    “将自己的柔软蜷缩成一团,一旦外界环境改变时,便像刺猬一样炸毛,保护自己。还不承认自己伪装?”

    “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弱。”我低低地说。

    “蜜若儿,我知道你不软弱,但你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坚强。”花景延的气息从头顶吹了下来。

    “你的中文太好了,我听不懂。”我望着他,想把他看个清楚。可是光线昏暗,模糊了他的轮廓,反射/出一缕柔情,我的心怔了怔。

    花景延轻轻叹了一口气。

    “蜜若儿,有很多事情你不躲避是因为你知道你无法躲避。当你无法躲避,你便拒绝自己接受。”

    花景延的话如同当头一棒,我逃一般地离开,却被他狠狠拽了回来。

    98 我们之间不可能的

    “就像这黑夜,当黑暗来临,你无法躲避,只能任凭黑夜笼罩在你的头顶,可是你害怕,闭上了眼睛。蜜若儿,真正的面对不是拒绝,而是有勇气去承受!”花景延的眼睛闪着激动,他有力的双臂摇晃着我。

    “你知道吗?当你闭上眼睛,拒绝黑暗的同时也拒绝了光明。睁开你的眼睛吧,接受这黑暗,在黑暗中寻找光明。”

    我瞠目结舌地望着花景延,所有的语言都飞走了。

    花景延,他竟然看透了我。

    太可怕了!自己的内心写照这样赤/luo裸地被一个人看穿。

    我慌了。

    “放开我!花景延!放开玩!”

    “怕了?是不是?”花景延的眼睛睁大了,他的眼睛变成了橙红色,好似夕阳的太阳,在黑暗中发着光。

    “是,你这个样子让我害怕了!放手,花景延!”我挣脱着,他却双手一紧,将我死死地箍在他的怀中。

    “如果你真是坚强的,那就敞开你自己,接纳我的感情。”

    “接纳你的感情?我对你没感情。”身体不可遏止地颤抖起来,我的语音也随之发抖。

    “不要这样否决。在你否决我的时候,也在否决你自己。你看,这就是你的坚强吗?”

    “我……”我找不到只言片语,他发烫的身体熨烫着我。

    “说你喜欢我!”花景延捧住了我的脸,他眸中的深情注入了血管,我纤敏的神经被绞痛了。

    我嘤咛了一声。

    “蜜若儿,告诉我,你爱我一生一世,直到天长地久。”

    花景延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的眼神灼热而狂热。

    “我……”泪水溢出了我的眼角,一片苦涩从我的喉咙涌/出。

    “或者说,‘我喜欢他,也不是因为他长得好看,又多金。是他也喜欢我。’”

    “……你听到了……”我惊愕地望着他。

    “听到了。你在哪里,我的耳朵,我的眼睛,我的心就在那里。”花景延拉着我的手覆上了他的胸口。

    “花景延,我现在很乱,你给我一点时间整理,好吗?”我闪了闪被眼泪濡/湿的睫毛。

    “不好。”花景延的眼睛冒出花火,“一旦你的理性回来了,你又会将我拒之千里之外。我不能再给你机会!蜜若儿,我郑重地向你宣布,我要娶你!”

    我深深地震撼在原地。

    “你娶我,那……苏娜怎么办?”

    “天呢!这个时候,不是想苏娜的时候,你应该抱紧我,给我一个甜蜜的吻!”花景延冒火地说。

    我呆呆地立着,半个身子几乎瘫软在花景延的怀中,脑袋一片浆糊。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我慌乱了,“花景延,你对一个奇葩或许有一时的新鲜感,但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

    “你没有努力过,怎么知道不行?”花景延不耐烦地皱皱眉头。

    “不!我们之间不可能的!”我惊呼,挣脱出他的怀抱,“你是天,我是地,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我的家人能接受你,但你的家人不一定能接受我。不,是绝对不可能接受我!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差距!花景延,婚姻没有那么简单,不仅仅是两个人的问题,更是两个家庭的联结。”

    99 你也喜欢我吗

    “难道因为我的家庭,你要把我也一同关在门外吗?我是我,我的家庭是我的家庭。蜜若儿,只有当我们在一起后,我们组建的才是一个新的家庭!”花景延说。

    我呆呆地看着花景延,我被他绕晕了。当我听到他说我们组建的才是一个新的家庭时,我内心也充满了憧憬。可是,在我的心里还有个强烈的声音在告诉我,苏娜和他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们的生活形式和思维观念都是一类的。

    我和花景延或许可以做朋友,如果和他在一起。天呢……我可以想象或许我们每天会为一些绿豆芝麻般琐碎的小事,而吵个不休……这不是我想要的家庭……

    “花景延,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

    “早上起来后,你是习惯饭前刷牙还是饭后刷牙?”

    “噢,圣母呀!”花景延恼恨地抓了抓头发,“蜜若儿,我在向你求婚!你这个笨蛋!你知不知道?!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破坏气氛!”

    “我……”我并不这么想,我倒觉得这更像是他的一时冲动,“花景延,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花景延已经不耐烦,他皱了皱眉头,揽过我的腰,唇凑了下来。

    “你喜不喜欢我?”我的手指挡住他的进攻。

    花景延明显愣了,他放低了呼吸。

    “那,你喜欢我吗?”

    在他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了羞涩的红云。

    “你不是知道吗?”我垂下了睫毛,咬咬唇说。

    “你也不是知道我对你如何吗?”花景延的头轻轻抵着我的额头,呢喃。

    “我……我不知道……你的心我mo不着。”我的头垂地更低,躲进了他的怀中。

    “它就在这里。在你的手心里。”花景延的手覆盖在我的手掌上,“mo/到了吗?”

    我怔怔地看着他,mo着他的心跳……嘭!嘭!我的心跳也跟着嘭!嘭!

    “蜜若儿……你喜欢我吗?”他握着我的手,亲吻我的手指。

    “你不也是知道的吗?”

    我缩缩手,他的唇移到我的唇角,轻轻碾压。

    “我没信心……告诉我,你喜欢我吗?”他的嗓音特别地性/感。

    “花景延,我喜欢你!”我踮起脚尖,唇迅速的贴上了他的嘴巴。他的眼睛深深地落入我的眼眸深处。我紧紧的投进他的怀里,他有力的手臂缠住了我。我在他怀中颤抖,晕眩,昏沉。然后我轻飘飘的如同驾上了云雾。最后我喘/息,乏力,紧紧贴在花景延的怀中,用手死命的攀住了他。像个溺水的人攀着浮木似的。

    终于,他慢慢的放松了我,他的手臂仍然环抱着我的腰,在我紧闭的眼睛上吻了吻,我缓缓睁开了睫毛,即羞涩又充满期待地凝望着他。

    “花景延,你也喜欢我吗?”

    花景延柔情的脸突然大变,接着,他猛地将我甩到了一旁,惊愕的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到冬儿凶神恶煞地死咬着花景延的小/腿。

    正当我准备制止,一声凄厉的惨叫已经震破了整个黑夜。

    100 卸掉往日的霸道

    “诶哟!这是怎么回事?”妈妈大惊失色地跑过来,帮我搀扶花景延。

    “被冬儿咬了。”

    “冬儿是霸道了点,怎么会咬人呢?”

    我红着脸,不说话。

    爸爸检查花景延的伤口。

    “冬儿毕竟是藏獒,闻到陌生的气味,会有进攻意识。何况,小花是和蜜若儿在一起。不过,冬儿也算是口下留情。虽然见血了,伤口不深。保险起见,还是去打一枚狂犬疫苗!”

    被冬儿咬了之后,花景延一直靠在我的身上,整个人脱力了。我不知道他是有晕血症,还是被冬儿惊吓了,总之这位霸道强横的少爷顿时变得娇弱矜贵起来。

    我们来到附近的chong物医院,护士小姐要求花景延把裤子脱掉,打屁/股针的时候,瞧见花景延阴冷的眼神,手害怕地抖了抖,针头打偏了。

    我好言劝解,花景延又重新打了一枚。

    回到家,已经晚上十点,大家个个疲乏不堪,这个时间段,爸妈通常都休息了,而花景延也似乎被折磨得格外疲惫。

    一挨着chung,他便睡去了。

    卸掉往日的霸道,其实他就是一个大男孩。我坐在chung沿,注视着花景延出神,不知道妈妈已经走了进来。

    妈妈刚刚洗好澡,用毛巾搓着湿漉漉的头发。

    “你们怎么睡?他这么大一个人,这chung都不够他一个个睡,你看看……”妈妈指了指chung尾,花景延蜷缩着双/腿,“今晚,你过来和我们睡吧。”

    “不用了。”我起身,推着妈出门,“你去睡吧。今晚,我看着他。”

    “沙发抬到你房间里了。你注意,晚上冷,别一个还没好,另外一个又倒下了。”

    “知道了。”我阖拢门。

    关掉大灯,打开落地灯,幽暗的光线投在一角,我整理好沙发,和衣而卧,花景延这时睁着惺忪的眼睛,扬起身来。

    “蜜若儿……”懒懒的声音透出磁性,别样的勾人。

    ”我起身,将沙发上的靠垫垫在花景延的身后,让他坐得舒服点。

    花景延熊一样地抱住了我。

    “怎么啦?”我问,mo了mo受伤的腿,“疼吗?”

    花景延恩了两声,腻歪地抱了我一会儿。

    “那就是冬儿?”懒懒的声音透着不屑。

    “是哦。”我倒了一杯温水给他。

    花景延抬眉看了我一眼。

    “这名字真误导人。”

    “冬儿是在一个大冬天捡来的,所以就叫冬儿咯。”

    “它为什么那么黏你?”

    “因为它以为我是她的母亲。”

    “不是你邻居家的狗吗?”

    “那是它的小时候,我养过它一阵。后来它长大了,加上我上学没时间,邻居家的爷爷又是一个人,就把冬儿送给他了。”

    说完,我才发现花景延只是接过水杯,没有喝。

    “不喝水吗?”

    “没吸管。”

    依旧懒洋洋的声音,眼神却特别地无辜。我从散袋装的牛奶拔下了吸管,插/进杯子。

    “大少爷,你怎么不说你要喝奶奶。”我嘲笑。

    “奶奶不好喝。”花景延吸走了大半杯水。

    “还要不要喝?”我问。

    “要。”

    刚起身,花景延的手圈住我的腰,我倒进了他的怀里。

    惶惑间,他的手放肆地伸进我的衣里。

    我又羞又气又恼,嗔了他一眼。

    “恶劣!”

    花景延笑而不语,他的头俯下来,灼/热的嘴唇一下子盖在了我的唇上,直接用行动告诉我他有多恶劣。

    101 妈妈做的猪蹄汤

    “小花,妈妈给你做了宫保鸡丁和水煮鱼片,中午让蜜若儿热了再吃。”妈妈拎着化妆包和饭盒,站在花景延的车前,千叮咛万嘱咐。

    “妈,你和爸快上班吧。”我接过妈妈早上特地早起为花景延做的午饭,坐进了副驾驶。

    “小花,你开车小心点。”妈妈依依不舍。

    “没事。这车是自动档,一条腿也能开。”爸爸不耐烦地拉走了妈妈。

    “小花,今晚早点回来,妈妈给你炖猪蹄。”妈妈喊道。

    “妈,今晚,我们不回来了。”我回头说。

    “为啥不会来?”妈妈不高兴地问。

    “不住在这里,可以来吃晚饭么。这城东到城西,也只有1个多小时。”妈妈说。

    “等他腿好了,我们再回来!”我说。

    “你这孩子!”妈妈对我怪叫了一声。

    “你别啰嗦了。”爸爸拖着妈妈走了。

    “小花,过来吃晚饭噢!”妈妈贼心不死地对花景延喊道。

    “好的,妈妈!我们走了!”花景延对妈妈挥手。

    “小花,晚上要回来!”妈妈的声音越来越远。

    “你这样子,还是不要来回奔波。”

    “你心疼我了?”花景延皮笑肉不笑地凑过来,眼睛紧紧地盯着我。

    “我是心疼我妈!”我推开了他的脸,系好安全带,“专心开车!”

    花景延坏坏地扬了扬眉。

    “我想喝妈妈做的猪蹄汤,为我做的猪蹄汤!”花景延得瑟地向我炫耀。

    “幼稚!”我嗤之以鼻。

    电话铃声响了。

    来电显示是王震。花景延示意我接。

    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我在开车。”他理直气壮地说。

    我按了免提。

    “喂,老大。郝泽安行动了。”

    “今天一/夜之间,我们之前的海报全被撤了。”

    王震的语气很紧张。

    海报的位置应该是校园宣传部的人负责。而校园宣传部的人直接负责人是乐小钰。

    “我打电话问问小钰。”我对花景延说。

    “蜜若儿?”王震倒吸一口凉气,我手一颤,意识到电话是免提的。他同样能听到我们这边的情况。

    不过很快王震恢复了正常。

    “我已经打过了。”王震快速地说,“估计这个点,乐小钰还在睡觉。”

    “支持率有什么变化?”花景延问。

    “根据校网的统计,他的支持率提升了百分之二。”

    “我已经在路上,先按我们的计划进行,具体情况,学校见了面再说。你再多收集一些信息。”

    “好。我知道了。”

    通话结束了,我的心沉到了谷底。花景延早知道乐小钰是郝泽安派在花景延的卧底。

    “不用担心。”花景延给了我一个微笑。

    我心里难过的看着他,我不是担心他。我担心的是乐小钰!

    “其实,之前几届的校草宣传都是小钰帮郝泽安策划的。”我说。

    “我知道。”花景延说。

    “那你,当初怎么把这重要的宣传策划交给她?”我问。

    “她唱她的谍中谍,我做我的事情。”花景延胜券在握地笑了笑。

    这个瞬间,我觉得花景延的微笑像是猎人盯着钻入了圈套的猎物微笑,恶魔的微笑。

    “花景延,你也知道小钰,她有她的苦衷,别为难她……”我试着为小钰开脱‘罪名’。

    车忽地停在了高速中间,花景延锐利的视线在我脸上扫视。

    “蜜若儿,你不会也玩谍中谍吧?”

    102 我想听你告白

    我的脸瞬间火辣辣的,耳边响起了苏娜的那些话。

    ——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做花景延的女朋友!

    ——这样吧,不谈恋爱,你和他玩玩暧/昧,撩/拨撩/拨他!

    ——我找不到花景延的弱点。想来想去,如果让他痛不欲生,只有用感情这一招!可他又不喜欢我。我看得出,他对你有意思!蜜若儿,就算不是为我,为天下的女孩子,被花景延欺负的女孩子们讨一个公道!你让他爱你爱的无法自拔,再狠狠地甩掉!

    我不禁打了一个冷颤,那次的谈话,花景延听到了吗?他怀疑我和他在一起是和苏娜联手报复他?!

    “你什么意思?”我谨慎地问。

    “字面上的意思。”花景延的眼神讳莫如深,他的嘴角噙着我看不明白的笑,“我该说你们姐妹情深呢?”他顿了顿,“还是你对我根本不在乎。”

    我紧紧抿了抿嘴巴,xiong口像是被敲了一记锣鼓。

    “我是相信你不会被小钰算计。她不是你的对手!”我的手不自觉地攀上了他的手臂。

    花景延不信任地盯视着我。

    “好了,不要生气了嘛!”我摇了摇他的手臂,使出十足的嗲劲。

    虽然我心里十分鄙视自己这样的行为,但是,花景延很受用,他的脸色缓了一些。

    他偏过头,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亲我一下,我就不生气了。”

    “啵!”我亲了他一下。

    “不要停在大马路中间,危险。”我催促。幸亏,现在不是高/峰期,后面的车辆按了几声喇叭之后,超过去了。

    花景延重新启动了车,但是他没有开。

    他深深地凝视着我,仿佛要把我看透。

    “怎么啦?”我被他看得毛骨悚然。

    “我想听你告白。”他忽然说

    “快开车!”我红了脸。

    “你不说,我就不开。”

    “恶劣!”

    花景延忽然勾了勾唇,凑近我。

    “不说可以。那就吻吻我吧。”

    “你!”

    “说啊!”

    “开车。你开车,我就说。”

    “没电了。”花景延双手放在了脑后,一副走不了的架势。

    “啊?这个时候?”我纠结起来,“那我给修车人员打电话让他们派人过来。”

    “这倒没有那么严重,充一下电就能启动了。”花景延一点也不担心。

    我打开车门,却被花景延拦住了。

    “你干什么?”

    “我去看看,附近有没有修车的汽车站。”

    “白/痴。”花景延的后脑勺滑下三条黑线,“我是说除非你告白或是吻我。我就有电了。”

    “花景延,我喜欢你!”我对着他的耳朵大声说,“电够了没。”

    “还差一点!”花景延意犹未尽地笑了笑。

    “花景延,我……”剩下的表白全被压上的薄唇吞没。

    我瞪大了眼睛,花景延一手捧住了我的脸,一手托住我的後脑,将我往他身上压。

    和昨天唇齿缠/绵的吻相比,这个吻十分强横。他霸道地撬开我的贝齿,侵略性十足地向我掠取一切,直到车尾被一辆黑色兰博基尼狠狠撞了一击,他才移开唇。

    103 我不要你受伤

    这是一辆彪悍的车,恶魔一样的线条,和他的主人一样猖狂。

    郝泽安?

    我睁大了眼睛,他的旁边坐着脸色苍白的乐小钰。

    “蜜若儿!蜜若儿!蜜若儿!”乐小钰激动地朝我挥手。

    我听出这三声悲凄呼唤的潜台词是——救我!救我!快救我!

    “郝泽安!”花景延气疯地大吼了一声,“你撞我的车!”

    郝泽安一脸的胡渣,眼睛布满了红血丝,这样颓丧的他从不曾在我们的面前出现过,他不仅不修边幅,修长的指间还夹着一根烟。

    “哟,阿延,左右拥抱,艳福不浅,好让哥哥羡慕。”

    我的脸一下子煞白。

    花景延铁着脸,猛地打了一个方向盘,车头回转,狠狠撞了郝泽安豪车的侧身!

    郝泽安也不甘示弱地反击。

    我心有余悸地紧抓手把,这两人当是玩碰碰车呢!

    “我快死了。救命啊!”乐小钰吓得痛哭流涕。

    “郝泽安停车!”我愤怒地大喊。

    “那的看有没有本事让我停!”

    郝泽安朝我弹了一个烟蒂,扬长而去。

    真是个恶魔!

    花景延放慢了速度,他没有追的意思。

    “花景延?追呀!”

    “腿伤了。”花景延不紧不慢地说。

    不是说自动档,一条腿也可以。但这话我没说不口。

    “可是小钰……花景延……你能不能试试?”我哀求地凝视着他。

    “我受伤了!”花景延的语音提高了,嘴角抿出阴冷的线条。

    “你能把人家利用完小钰,你就不管她了!但,她是我很重要的朋友——!”我撇过头,不想再看他。

    “比我还重要吗?”花景延说。

    “在我心里,她就是我妹妹。”我没有正面回答他。

    轰轰两声,花景延猛地踩下了油门,车子陡地飞了起来,我抓着手把,整个人快吓晕了。

    郝泽安和花景延的车如同两条搏斗的鲨鱼,一前一后,小钰的哭声震天,我已经没有力气尖叫,胃里翻江倒海。

    两车进/入了学校的主干道,郝泽安率先在前面,进/入学校大门,道路变窄,意味着我们不再有机会。

    我着急地看着花景延,他的额头微微冒着冷汗,面色发白。这个时候,我忽然望裤腿上被鲜血染红。

    他说过——我受伤了!可是我却不相信!我为什么不相信他?!是因为之前被他骗得太惨了?

    “不要追了!花景延,不要追了!”我激动起来,害怕地看着他。

    “看到快输了,你就想要放弃吗?”花景延冷冷地看着我,他毫不松懈地踩着油门。

    “可是你的腿伤,我不要你受伤!”

    “你忍心放弃乐小钰?”

    我纠着眉,内心在剧烈的挣扎。

    “停下!”我喊道,“花景延,我求你,停下!”

    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仿佛好像马上就要倒下了。

    “蜜若儿,如果有一天,我们的感情受到考验,需要牺牲自己,你是选择放弃还是坚持?”

    我的心深深一震。

    “花景延,求求你了。不要再追了。你流血了!”我惊恐地叫了起来。

    “回答我。”花景延强硬地说,车头已经挨上了郝泽安的车尾。

    “你说的是两码事。不要追再追了。”我激动地制止道。

    “乐小钰对你不重要吗?她不是你的朋友吗?你能见死不救呢?”花景延一连问了我三个问题。

    我心如刀割。

    104 我是正义的天使

    “小钰重要。但是,你对我也同样重要。”我哭出了声,“不要为了我,伤害你自己。”

    讶异和惊喜闪过花景延的脸。

    车速逐渐放慢,乐小钰哭天喊地的声音紧紧撕/裂了我的心。

    “真不追了?”花景延的面色柔和,他握/住了我颤抖的手。

    我点点头。

    “郝泽安比我和乐小钰还亲。这些年,没见他们撕破过脸皮。郝泽安不会对她怎么样的。”之前,我是被她的嗷叫吓傻了,脑子来不及多想。而且,乐小钰本来就爱演,凡事喜欢夸张。

    可是,她悲惨的求救声还是震动了我的心。

    那一声声救命透出的内心的恐惧与害怕不是能用夸张演出来的。

    八面玲珑的小钰怎么得罪郝泽安了?

    “我打电话给医务室的刘医生,他会过来帮你处理,等会就去追小钰了。这样,可不可以?”我的心纠成了一团,着急染上我的眼睛。

    “嘴上说不担心,心里又担心地要死。”花景延扬了扬嘴角,我知道他是同意了。

    花景延把握着速度,我们的车子始终跟着郝泽安。

    我几乎是带着绝望的心情看着郝泽安朝校园的

    一辆闪亮的香槟色四圈车如同四驱车般截住了门口。郝泽安的跑车直直地倒退,他的车技非常娴熟。

    “他怎么退了?”我问。

    “想从另外一条路逃走。”

    我们的前方是三岔路口。

    轰的一声。花景延加了速度。

    眨眼之间,郝泽安的后路被我们堵死了。

    三辆车同时停了下来。

    有人喊了一句。

    “郝泽安和花景延打架了!”

    周围来来往往的学生纷纷鸟兽状退去。

    香槟色的四圈车里走出两个令我震惊的人。除了我们高贵冷艳的学生会长沈晓玮,还有一个人是韩侑力。

    “晓玮!”乐小钰脸面发白,看到沈晓玮的那一刻,眼泪从她的眼眶里奔流而下,沈晓玮高冷的脸染着一层黑,一把抱起了圆嘟嘟的乐小钰。

    “没事了。”他低柔的说,手不停地轻轻抚顺乐小钰凌乱的头发。

    乐小钰止不住地嚎啕大哭,她真的是被吓坏了。

    “郝泽安,你疯了!”一声怒吼,韩侑力面色苍白地卷到了郝泽安的面前。

    “那也是被你逼疯的!”郝泽安像是一头困兽,他的眼睛全是红的,说着,他胳膊一揽,圈住了韩侑力的颈项,韩侑气得的像河豚一样鼓的脸被夹着,两手挥得如同螃蟹舞肢。

    “你干嘛?”花景延拉住了我的胳膊。

    “我去教训教训郝泽安,这混蛋欺人太甚!”我英勇无畏地说。

    “你教训他?你犯作啊?”花景延按住了我。

    我挣脱他,义正词严地说:“我是正义的天使!”

    说完,我拎着妈妈给花景延的盒饭,像是往常去学校那样走过去,经过郝泽安身旁时,我故意换了一个肩膀,把妈妈给花景延的饭盒袋子,狠狠地甩向了郝泽安的脑袋。

    “对不起,没看到你!”我故作惊讶。

    所有人愣怔了。

    郝泽安mo着发疼的后脑勺,气得嘴巴都歪了。

    “臭女人!你这个臭女人……”他喷火的目光能将我烧死,“你等着!”

    “喔,我等着。你放马过来!”我还没挑衅完,脸被花景延圈在手臂间,将我火速地带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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