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新辣文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妃常骄傲,拿下腹黑帝 > 妃常骄傲,拿下腹黑帝 第 32 部分阅读

第 32 部分阅读

    “小馒头,小心肝,你怎么了?”

    小馒头软绵绵地在她的手掌里躺着,已经一动不动了,一身原本雪球儿似的毛皮此时黑不溜湫地贴在身上,本来圆滚滚的小馒头现在像一只瘪了的球儿。

    “小馒头,你醒醒。”

    云雪裳慌了,连连摸着小馒头的鼻子,以往小馒头是最讨厌她摸它的鼻子了,总会不耐烦的挣开跑掉,可是现在它就这样躺着,任她如此讨厌地摸着它。

    她怔怔地看着手上那黑乎乎的小身子,小家伙陪了她五年了,只有今年她们两个才分开过,过去的五年里,她带着它睡,喂它吃东西,它陪着她,听她说傻话,帮她撕坏那些坏女人的衣服,抓花她们的脸。

    云府的生活曾经清苦如寒冬,是小猫儿给她带来了慰藉。

    这回子,就不应该带它出来的!

    狠狠地抹掉了眼泪,左右看了看,寻了处有野花蝴蝶的树下,放下了小馒头,就用手挖起坑来。

    小馒头,你跟着我,也吃了不少好吃的,所以一定要记得我,下辈子还到我身边来,而且不要做猫儿了,你做主人,我给你做猫儿。

    “雪裳。安阳煜轻按住了她的手,小声说:“我来。”

    “走开。”

    云雪裳推开他,认真地埋了小猫儿,站起来,呆看了片刻,转身就往那边的路上走去。安阳煜一言不发

    地跟在她的身后。

    山路崎岖,泥泞得厉害,她一跛一跛地在前面走着,隔了三步的距离,安阳煜慢慢跟在她的身后,此时日上三竿,出了汗,衣被体温烘干,又被汗水浸湿,云雪裳始终一言不发地往前走着,一刻也不停歇。

    “雪裳。”安阳煜紧走了几步,拉住了她,小声说道:“休息一下再走。”

    “不要,你要去接梦儿。”

    云雪裳甩开他的手,拉住身边的一根藤条,往小山坡上爬去,赤着的脚上,早就划满了小口子,安阳煜跳上了那小坡,用力地把她一拉,两个人便一起倒在了那草地上。

    眼对眼,鼻对鼻,互相瞪着,她早哭得双眼红通通的,她的小猫儿没了,她的小心肝就留在了这里!全是因为这个男人,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要去接老情人,非得把她和小猫儿一起带来!

    “回去再给你买一只好不好?”

    他伸手,给她抚去脸颊上那滚烫的泪珠,无奈地说道。

    “安阳煜,你有没有心的?它陪我五年多了!你去哪里买一只来给我?”

    云雪裳恨恨地捶打着他的胸膛,大声哭了起来。

    安阳煜把她的脸按在胸口,长舒了一口气,低声说:

    “我陪你,还不成吗?”

    “收起你的花言巧语,安阳煜,我再也不会信你的。”

    云雪裳哭着,推开他就要爬起来。安阳煜拉住了她的脚踝,小声说道:

    “脚伤了,我给你包一下。”

    “离你远一点,我就不会再受伤,你快起来,我们快点去接梦儿。”

    云雪裳扶着树,连连甩着自己的脚,脚上的泥在他银色的面具上斑斑点点地洒了好些。

    “云雪裳!”

    安阳煜跃起来,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她,小声说:

    “我知道我对你不够好,不要伤心了,你气我恼我,我都还能应付,唯独你一伤心,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你离我远远的,我便不会再伤心了,自我入宫之后,便没过几天安静日子,安阳煜你行行好,放我走。”

    云雪裳开始还是大声说着,后面便变成了抽抽答答。安阳煜却只管紧抱着她的腰,冰凉的面具紧贴在她的脸颊。

    哭累了,她用力扳开他的手,又快步往前走去,安阳煜追了上去,手指在她背上一点,她便如木头一般定住了,左手右脚还呈现出往前的姿势。

    “安阳煜!”

    她怒吼了一声,人就被他扛到了肩上。

    “别吼了,留着力气吧,还不知道明天能不能走出这座山,待走出山,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安阳煜一面说,一面大步往前走着。越往前,林子越密,那小路在林中蜿蜒着转了几道弯便消失不见了,莽莽青色,填了满眼,有小鸟扑腾而起,枝叶上,水珠儿嗖嗖地往下落着。

    “饿了么?”

    他把云雪裳放下来,低声问道。

    “你快解了我的|||||||穴。”

    云雪裳眼珠子往他那边挪了挪,恼火地说道,木头一样,难受极了。

    “不许跑,不许动手,不许扎我!”

    安阳煜低笑着,手指一弹,解了她的|||||||穴,自己一弯腰,找了处干净地方坐了下来。

    128.有一个残忍的人【128】

    云雪裳冷静下来,也明白了现在的处境。这样的大山,若真的任她一个人走,她宁愿跳回那条河里去,被水洗得干干净净的,强过被野兽撕得鲜血淋漓。

    “我饿了。”她左右看了看,最终决定挨着他坐,能伸能屈才对,走出山了再找他算帐播。

    安阳煜拍了拍她的手背,站起来,往对面那片灌木丛中走去。此时林子里都湿漉漉的,找不到多少干柴,想生火也不太可能,只好先弄点野果充饥。

    不多会儿,他便匆匆返回来,手中,那银面具里盛着一些红红黄黄的小野果。

    “好酸!”瞟了一眼他那绿色的脸,云雪裳抓起一颗红艳欲滴的小果就吃了一口,可是立刻便皱起了脸,把果子吐了出来。

    “这叫悬勾子,过去青石山附近有很多牧依族人,他们长年不吃青菜,每当悬勾子成熟的时候,就会采摘大量这样的野果来制成果浆。”

    “为什么叫过去有很多牧依族人?”

    云雪裳不敢再吃这悬勾子,又拿起了那黄|色的小果,小心地咬了一口,微甜,略涩,可总比那红的要强许多。

    这味道打开了她的胃口,让她连连吃着,那面具上的果子,不多会儿,就只剩下酸酸的悬勾子了。

    “牧依族现在已经没有了,二十多年前,被朝廷出兵灭了,清

    剿还延续了好几年,才把牧依族人全部杀光。”安阳煜沉声说道,自己拿了一颗悬勾子,丢进嘴里,一口就嚼烂了,吞进肚里跫。

    “为什么要赶尽杀绝?”云雪裳惊讶地问道。

    “不知道。”安阳煜看了她一眼,又抓起了几颗悬勾子,一起丢进嘴里。

    “你不怕酸?”云雪裳瞪大了眼睛望向他。

    “笨蛋,悬勾子只是初嚼时有些酸,等入了喉才叫美味。”

    安阳煜捏了一颗递到了她的嘴边,呶了呶嘴。

    云雪裳将信将疑地伸手接过了果子,丢进了嘴里,果真,就像他说的,入了喉,慢慢就有甘甜的味道在舌尖上慢慢延散开来,倒是种别样的滋味。

    “这个叫沙棘。”他指了指她手心中那些黄澄澄的小果子又说道。

    “你怎么会知道的?你可是在宫里长大的,你现在还是皇帝。”云雪裳侧过脸来看向他,小声问道。

    “你只会认得那些金银玉器,稀奇古怪的值钱宝贝,哪里会认得这些不值钱的玩艺儿?”

    安阳煜拍了拍手,把手上的浆果碎末擦掉,也侧过脸来看向了她。第五天了,他脸上的绿色略略有些消退,可是,看着依然觉得很滑稽。

    “我是问你怎么认得。”她躲开了他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脚尖,十个脚趾头都糊上了泥,黑黑的。

    “我和轶江月一起做过赏金猎人。”

    他往后一倒,靠在了身后的大树上。

    那年失去了梦儿,他又中了魅毒,在轩辕芙琳眼中,他已经成了废人,便索性不再管他,飞云宫渐渐荒了,只一个年纪大的宫婢照着他。

    还有顺儿,顺儿本是官家的孩子,也懂知恩图报,当年因罪没入奴籍,贵妃见当时才几岁就成了太监的顺儿,一时兴了善念,开口向先王求情,免了他一家人的罪,只留顺儿在身边跑跑腿。后来顺儿虽然被调到了其他的宫里,但是还会常从御膳房里弄来好吃的给他留着,弄来暖和的被子给他盖,在这偌大的皇宫里,他只得两个奴才对他好,想想,确实也心酸至极。

    那夜遇着了黑衣人,他便依着黑衣人给他的书练起了武功,说来奇怪,那黑衣人并不会武,可是对各门各派的招式、缺陷、长处,却了如指掌,安阳煜又堵了一口气在胸中,练起来便拼了一股子劲儿,初练成时,便常偷偷出宫,到武馆和人比武,又找江湖人士切磋请教,几年下来,武艺便突飞猛进,在京中便无对手了。

    后来,朝廷悬赏一万金,捉拿那时江湖上最大的魔教教主,他便揭了榜,就是在第一次做赏金猎人的时候,他结识了轶江月,在捉到教主的时候,二人还打了一场,争夺那教主的头颅。

    当时就是在青石山上!他眯了眯眼睛,看向了对面的山头,这片大山,他曾经走过一回,十九岁的他,一柄剑,一壶酒,一股子韧劲,直追着那教主跑了四天四晚,终于在那山巅堵到了他。

    说实话,他并不是魔教教主的对手,又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差点死在那人手中,是轶江月突然出现,和他一起,斩下了那人的脑袋。他见轶江月武艺卓绝,便打着争赏金的幌子和他打了一场。

    自然,他是输了的。

    可是,这一趟的经历对他来说,意义非同小可,是他真正成熟的分界线,他站在山顶上,用手擦去脸上的血渍,看着轶江月青衣玉冠,策马扬长而去,便发了誓,要让这天下都踩在他脚下。

    说起江湖,他比云雪裳更留恋,初创残月门的岁月,和弟兄们出生入死,挥洒豪气,只两年间,便悄悄让残月门壮大了起来。

    “你那钱庄,确实贷了我

    不少银子,可是,你钱庄每每接镖,若没有我残月门人为你暗中护送,你哪里能短短几年间赚上这么多银两?所以,一半的银子理应是我的。”他唇角往上一扬,颇有了几分骄傲。

    “呸!”云雪裳斜了他一眼,将手里的果子一股脑儿塞进了嘴里,然后叹了口气说道:“若我早知道你是刘三,应该早灭了你,免得现在遭罪。你说实话,我入宫,是不是你搞的鬼?为什么我那妹妹进宫之前突然就得了病?”

    安阳煜轻嗤了一声,毫不客气地说:“你那依依妹妹温柔似水,长得又俏丽动人,远胜于你,我当时就是钦点的她,哪里知道云楠溪那老东西送了你进来,倒让我长了不少乐趣。”

    “你说什么?谁是你的乐趣?”云雪裳一瞪眼睛,正要说话,便被他打断了:“最初,我真不喜欢你,梦儿太温柔,你在西城时太耀武扬威,完全没有女孩子应该有的模样,哪里知道你这小猫儿抱起来如此之舒服,用起来更是舒服……”

    “安阳煜!”云雪裳恼了,挥手便往他身上打去。

    他捉住了她的手,低笑起来:“就是喜欢你这么野!当时你装得温柔,我只想撕下你温柔的假面,看看你的野样儿,可真野起来,却让我吃不消,头疼死了。”

    “谁有你闲,一人扮成几个人!”云雪裳我恨恨地咬了咬唇,跳起来,就走。

    “走了走了,快去接你的梦儿,早早接来,我们早早散伙,你当你的皇帝,我当我的大掌柜。”

    安阳煜爽朗地大笑起来,跳起,跟上。那段日子,初登基,手中无权,又要防着太后等人的暗算,又不想让宫中人发现自己的秘密,所以才戴了面具。

    “你快合上嘴吧,绿兮兮的。”

    前面,她抛来一句话,安阳煜立刻摸出了面具戴了起来,金色的光芒下,这耀眼银色后面,他的眸子里也融入了这灿烂之光。

    身后,草丛轻轻地响了几声,似风声刮过,可是回头一看,那片草丛又是静止不动的。

    安阳煜皱了皱眉,加快了脚步,紧跟在了云雪裳的身后。

    山里的夜晚,凉,且静。

    二人匆匆走了一整天,却还没有绕到大路之上,安阳煜渐觉有些不对劲,二人一定是迷路了!他找到了一个小山洞,捡了一些干树枝,好不容易生起了一堆火,二人便坐在火光边上,烤着一只他刚打着的野兔子。

    他未取下面具,火光把这银色镀上了一层红红的光辉,野兔子渐渐散发出香味来,他用匕首割下一只野兔腿,将兔肉一片片割松,这才递到了云雪裳的手里。

    他的手法娴熟,目光专注,云雪裳猛地想起了他做的海棠镯子和玉扣儿,这男人,倒是有一双巧手呢!

    “喂,你说,如果那里真是你的梦儿,你要怎么办?你还要不要我做你的皇后?当然,你若为难,给我十万金,我便把这位置让给她。”她咬了一口兔肉,和他开起了玩笑。

    “我对你的感情就值十万金?”安阳煜皱了皱眉,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这女人把他的承诺当成玩笑么?他来这一趟,自是有自己的目的和安排,无论那边的人是不是他的梦儿,他对云雪裳的承诺一定会做到,他对梦儿的五年之相思也会有个论断。

    “再给个!”她飞快地啃完了手里的兔腿,又伸出了手去。

    “你倒是能吃!”他又割了一只给她。

    她细心地撕下了几块,放到了自己的手心里,拔了几下,小声说道:“小馒头,小心肝,吃饭了,吃饱了要跑得快一点,跟紧了姐姐,姐姐带你一起回家。”

    他凝视着她,她那双清澈的眼睛,从来都没被权势浸染过,他明白她娘亲和小馒头对于她的意义,那是亲情,友情,和忠贞。

    风,吹得火光胡乱狂舞着,她抱紧了肩膀,即使有这火光,可是背上却是冰冰凉凉的,他坐过来了一些,揽住她,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几颗星星,从厚厚的云层里钻出来,顽强地一跃,到了树梢,那稀碎的星光落下来,地上印出一只只调皮的银斑。揽在腰间的这只手,在此时给了她温暖,也是这只手,曾经让她泪水涟涟。

    她弄不清楚对他的感觉,有时候分明恨得牙痒痒,可是他几句好话一哄,那脾气居然就不见了。前几天用针扎到他的时候,当时心里是兴奋的,仿佛看到了满天自由的泡泡,可是,当看到他的脸变得越来越绿的时候,又害怕了起来,这臭狐狸怎么可以死呢?

    “安阳煜,”她轻声问:“我要怎么办?”

    “什么?”他转过脸看她。

    “没什么。”她闭上了眼睛,偎在他的怀里,睡了起来。

    总是这样,有他在身边的时候,总是莫名其妙地不再害怕醒来之后孤单无助,不再害怕一个人站在这茫茫人世间,无人可依靠。

    可是在她的心里,又是极其抵制着这种感情。有了娘的教训,有了之前沈璃尘教训,她不要再付出一回感情!伤在身上的痛,过几天便会好,可若是

    再伤了心,那痛却是世间最难抚平的!

    “我会种出血罗来的,种出血罗来,我才安心离开那里。”

    好半天,她才闷闷地说了一句,换来安阳煜将她揽得越紧。

    上一回,是他逼得她太紧,是嫉妒让他失了神,他想着侍卫对他说的话——

    “娘娘说,这是第一双,也是最后一双。”

    她分明是去斩断情缘的,自己却粗暴地,用她最不喜欢的方式对待了她。他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他苦笑,这都是血罗烟种下的苦果,如果这毒解不了,他真的还能活上多久呢?

    他轻舒了一口气,他走的那一天,她,会不会为他流眼泪?

    又是一阵大风吹过来,那火,便渐渐灭了。

    不多会儿,他传来了鼾声!这是第一回,云雪裳听到他打鼾!每一回,她都是被他折腾得太累而先睡去,要不然,他就是病倒了,睡得悄无声息,呼吸都规规矩矩,今儿,他打鼾!云雪裳看不到他的脸,那面具隔开了那绿色脸庞,她伸出手指去,悄悄地碰触了一下他的耳朵,有些冰,他微微动了动,她连忙就闭上了眼睛,再也不敢动弹。

    她看不到,面具下,安阳煜那微笑的模样。

    如果说,小女人没有对他动心,他不相信,只是这小女人刚刚在感情上失败了一回,不愿意再放开胆量说喜欢而已。

    可是,那又如何?他可以等,等她说喜欢的那天,反正,现在她的一切,都是他的。

    星儿又躲了起来,一片清寂的黑,偶尔几声夜魈的鸣叫,让云雪裳往他的怀里又钻了钻,两个人就这样相依偎着。

    一直,到了那黎明到来的时分。

    —分界线——

    “爷!”侍卫轻推了推安阳煜,低声唤道。

    安阳煜猛地睁开了眼睛,曲指,快速地击向了那人的咽喉。

    侍卫吓了一大跳,连忙喊道:“爷,是我,小六。”

    手指,猛地收回,面前的几位侍卫,一个个都是狼狈不堪的模样。

    安阳煜站起来,皱了皱眉,这两天太累,他睡得这么沉,若刚刚来的是敌人,他和云雪裳早就没命了!

    “身上还有创伤药吗?”安阳煜低声问道。

    “爷受伤了?”小六连忙从腰间解下了一只小锦囊,取出药瓶来递到了安阳煜手里,低声问道。

    “雪裳,坐下。”

    安阳煜转身,让云雪裳坐下去,又找侍卫要来帕子,给她擦拭起被泥弄得脏脏的小脚来。赤着脚走了一路,那白皙上划了许多道小血口子,一擦干净,便分明扎人眼睛。

    他轻抚着,细心地把药敷上去,又用帕子给她把两只脚包起来,这才站了起来,把药瓶丢给了小六。

    “你别对我这么好。”云雪裳的脸飞上了红,扶着墙站了起来。

    “好么?我是臭狐狸,烂狐狸。”

    他低笑着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带着她往外走去。要早早找到破月才行,她手上这害人的蜘蛛丝应该早早弄掉,免得在颠鸾倒凤的时候,突然扎出,让他又变绿色。

    外面,阳光明媚。

    天彻底晴了!

    每一片青翠的枝叶上,都有这清新的香味在跃动,那野花儿开得鲜艳活泼,七彩的,点亮了众人的眼睛,山涧有流水,水中有小鱼,波光鳞鳞。

    没有山洪的青石山,漂亮得让人都不忍呼吸,怕这外来的声响,破坏了这青翠的世界。

    “安阳煜!”

    突然,一声冷冷地喝声,从前方传来。

    他抬头,那银色的箭,如雨一般,向他们身上扎来。这射来的箭,正是他们上回见过的,涅逻国的弓弩!

    一张,又一张,箭织成的大伞,以极快的速度往几人身上击来,全部,都是装了火药的!

    几名侍卫很快就倒在了那震耳的爆炸声中。

    那火药,把刚刚小山洞的洞口也炸塌了,安阳煜带着云雪裳,没了退路,剑,挥不开所有的弓弩,这是实战,那伞箭来的速度远超那日在御花园见识过的速度,他无法,将所有的箭都击落!

    “安阳煜,可认输否?”

    突然,这箭雨停了,那声音又响起来,密密麻麻的黑衣弓箭手从树林里站起来,高举手中的弓箭,盯着他看着。

    从树林里缓步走出来一个人。

    云雪裳瞪着他,怎么可能,那是——云楠溪!

    “是你!”

    安阳煜拧起了眉,难怪一路来,都觉得身后有人,原来他们早就掉进了陷阱!

    他看向云楠溪,冷冷地问道:“我已经给了你云家高官厚禄,你为何要如此做?”

    “安阳煜,你看错我了,我要的,并不是高官厚禄,我要的,只是你安阳皇族的绝

    对消失!”

    云楠溪低笑了起来:

    “你能坐上龙椅,也有我的功劳吧,是我向太后献言,与其安阳浔坐上龙椅,不如找你这个废物来坐,反正你迟早会毒发而亡!可是,我没想到,你倒是真有本事,居然能扳倒太后一族。”

    “你送云家两个女孩儿进宫,就是为了迷惑我?”安阳煜低声问道。

    “不全是!当年,你安阳家让我戴了这样一顶绿帽子,让我被天下人耻笑,我自然要还回去!你知道吗,你现在抱着的这个女人,还有怀上你孩子的那个,都是你的亲妹妹!”

    她和云菲霜?都是安阳煜的亲妹妹?

    云雪裳瞪大了眼睛看向了云楠溪,这是怎么回事?

    “当年,宫里有个宫女被你父王宠幸,封了美人,可又斗不过那些嫔妃,后来,她生下了一个女孩,害怕遭到毒手,便托人把孩子悄悄送出来,这孩子,就是云菲霜!我把她送给了我堂哥,告诉她,这是我一个故人的,故人已逝,托我找个好人家。”

    原来不是亲生的,所以会承担了家里那么多家务活儿!

    云雪霜看着云楠溪,这个男人好恶毒,长一辈做的事,却把这样的悲剧栽给了下一辈!

    “还有你,你以为沈璃尘说的话是编的么?那都是真的!你就是那老不死的当年玩弄了那贱人之后,你外公强行栽给我的小杂种。”

    “畜牲!”

    她眼前一阵发黑,气得浑身发起抖来,安阳料当时钦点的云家女是依依,可是依依进宫之前突然得病,所以便把她送进了宫,原来,是云楠溪安排的这一切。

    129.真的很难过【129】

    都说安阳煜是狐狸,这云楠溪才是最老最毒的狐狸!他居然隐藏得如此之深,在几派人中演得游刃有余,居然没有一派人发现他的不妥。

    当然,他是众人眼里的典型的最爱卖主求荣之辈,这种人最好利用,也最不具危险性!

    “别听他胡说,你不会是我妹妹。”

    安阳煜冷笑了一声,尽量让声音笃定,可是那紧握的拳却出卖了他心中的愤怒,他让亲妹妹怀上了孩子,这有违天

    伦的事情,无论是谁,都无法接受,无法原谅自己播。

    “这小丫头还有用,你可以去死了。”云楠溪傲慢南边抱了抱拳,指着安阳煜大声说道:

    “奉吾主、赤月国皇帝之令,诛杀安阳煜!”

    原来他投靠了赤月司空慎!娘亲的被扣留一定就是他搞的鬼!这魔鬼,害了菲霜,害了她,害了娘亲一辈子!

    云雪裳怒不可遏,捡起了地上侍卫掉落的剑,便冲向了云楠溪,她要亲手宰了这畜生跫!

    “雪裳,让我问明白。”安阳煜一把拉住了她,自己护在了她的身前,盯着云楠溪冷冷地问道:“如果没有猜错,昨天的山洪,就是你们埋好的炸药弄出来的好事吧?想活埋了我们?”

    “不错,可惜明白得晚了点,你命倒是挺大,那都埋不了你,害得我们出动了这么多人,追了这么久!这里也不错啊,给你做葬身之地便宜了你,你们安阳家的人就应该被生扒了皮,扔进锅里煮掉!”

    云楠溪的脸扭曲了起来,埋藏在心里十多年的恨意,在此时倾悉爆发出来。

    “你为何最初又不让我碰雪裳?”安阳煜深吸了一口气,追问道。

    “你真蠢,这样你才会对她更有兴趣,才不会怀疑我的忠诚,你瞧,你现在不是对她舍生忘死吗?哈哈,安阳煜,你们安阳家的男人,确实很笨!你们有什么资格坐这天下?这天下,应该轮到我了,待我把这小丫头献给了赤月皇帝,就可以带领赤月大军,打进大越,坐稳江山。”

    “老东西,你作梦!”云雪裳愤怒地斥骂道:“像你这样的畜生,才应该被扒了皮,丢进火里烧,烧成了灰,阎王也不会收你。”

    “看谁先被烧死!”

    云楠溪一抬头,那数百张弩箭又抬了起来,安阳煜竖剑于胸前,一手拉住了云雪裳的手,尖尖的刺扎着他的手指,他却握得越发紧了。

    “小猫儿,是死是活,看天命了。”

    话音落,那漫天的箭雨又飞了过来,他一面挥舞着长剑,一面带着她往上跃去,有一个人在怀里,终是不如一个人来得灵便,堪堪躲过了第一波箭雨,落在了那枝头上,又有第二波往二人身上击了过来。

    “抓紧!”

    他跃起来,在树和树之间飞快地奔跃着,弓弩手们又追上前来,一波接着一波地,那努箭扎进大树,一声一声地炸响,山林里迅速燃起了熊熊大火,沾了火药的树枝烧得特别快,浓烟腾腾,热浪滚滚,往四面八方肆意纵横燃烧起来。

    “安阳煜,还跑得掉么?”她大声喊着,紧紧地搂着他的腰。

    “跑不跑得掉,反正我们两个在一块儿,我不吃亏!”安阳煜也大声回答道。

    “安阳煜,如果跑出去了,我请你喝酒,大喝一顿!”她回头,看了看那追来的箭雨,又看了看他正在淌血的腿,咬了咬唇,又说道。

    “好!”

    安阳煜的速度有些慢了,他的腿被擦伤了,挂掉了皮

    肉,正痛得厉害。

    “安阳煜,你不坏的时候,我还是蛮喜欢你的,因为在西城,只有你敢抢我的生意。”

    云雪裳的声音更大了,突然伸手,狠狠地在他抓着自己的手上扎了一下,他吃痛时,她便用力一挣,挣脱了他的手。

    后面的追兵这样穷追不舍,他又负了伤,看这情形,绝难以活命,那,与其两个人都死,不如让他没了负担,独自逃出去。

    “安阳煜,我们两个现在各走各的了,你快些跑,像刘三一样,打不过的时候就快快跑!”

    她大喊着,快速往下坠去,用力地冲他挥着手,她才不要当他的累赘,更无法逃出去之后,再接受自己和亲哥哥成了夫妻的事实,并且还成得心甘情愿!

    “你干什么?”安阳煜大骇。

    云楠溪在后面也大喊了起来:“停止放箭,皇帝陛下要活的。”

    “小猫儿。”

    他转了身,就往她下坠的地方冲去。

    一支箭,以最凌厉,最阴冷的姿态,从他的背后,狠狠贯穿。

    云雪裳的双眸顿时被血色蒙得严实,那枝箭穿透了他的左胸,紧接着又有一只箭,从他的正面狠狠地扎了过去,击准那穿透了左胸的箭,两只箭都沿着同一个箭孔从他背后飞出。血雨,漫天飞溅。

    他的急速地坠向深渊。

    那下面有山泉孱孱,正是他们得晚听到有山涧流水的地方。

    哗啦啦的水流,在阳光下

    唱得欢快。安阳煜的发,在空中舞起,那被污泥浸过的白色锦衣,在风中被鼓起,烈烈地响着。

    然后,他重重地跌进水中,很快便被那激流吞没,再看不到了那银光耀眼的面具。

    ——分界线————

    “安阳煜!”

    云雪裳瞪大了眼睛,惊骇地大叫着。熊熊的大火,在身下那树林里火龙一样的狂舞着,鸟儿哀鸣着,四处飞散,小动物们从林中惊慌嚎叫,没头没脑地往火光里冲去。

    她直直地下坠着,身下一陷,然后便往上弹了一下,原来,她是跌在了一张大网上,云楠溪匆匆赶上来,一挥手,让人就用这网把云雪裳紧紧地缠住。

    “禀告丞相,安阳煜已跌进涧中,无法打捞!”

    一名黑衣人跑过来,抱拳,大声说道。

    “丞相,他胸口中了两箭,又跌下山崖,万难活命,丞相大可放心了。”

    另一名黑衣人也上前来,邀功般地说道。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沿途去给本丞相捞!”云楠溪拉长了脸,冷冷地说道。

    死了么?若没死,安狐狸到哪里去了?

    云雪裳的脑中已是一片空白。

    昨晚还在一起看星星,烤兔肉,跟给自己讲他过往的岁月,可是现在他却生死未卜,不知被那激流卷去了何方。

    眼前一遍遍回放着安阳煜刚刚中箭时的模样,她想尖叫,喉中却紧得似被针线缝住;她想大哭,可是眼中却火辣得似被浇了辣椒水一般,她紧握着拳,任十指上的尖刺深深扎入自己的手心,血珠子渗出,一颗,两颗,三颗……珍珠般圆润光泽。

    云楠溪!

    她侧过脸来,看着那恶魔一样的男人,十几年对她和娘亲折磨还不够,居然设计了如此阴谋无耻的陷阱,让她和菲霜,和她娘亲,和安阳煜都承受这样的痛苦!

    “小丫头,看我是没用的,要怪只能怪你那jin人的娘,不守妇道,早应该遭受天谴!”

    “呸!”云雪裳狠狠地啐了他一口,吐出来的,也是鲜红的血雾。

    “抬走。”

    云楠溪一挥手,让人抬着云雪裳匆匆往山下走去。

    树梢上,一个全身用黑色斗篷蒙住的人,向对面的山头做了个手势,然后收起了手中的长弓,眼中那冰寒的光一直追随着云楠溪等人,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不见,这才如同一只大鹰一般腾空跃起,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分界线——

    十日后,赤月国。

    云楠溪带着人绕道南金国,一路马不停蹄,在日落之时赶到了赤月皇宫紫徽城。

    赤月靠海,多渔民,擅歌舞。

    这天,正是赤月祭祀月神,祈求上苍佑其赤月风调雨顺的日子。

    整个京城都被节日的气氛煮得沸腾了,百姓们都到了大街上,载歌载舞地预祝丰收。

    皇宫外的大祭台上,悠长的歌声飘扬夜空,戴着彩色羽毛面具的舞伎在人群里翩翩起舞,雪白的腰肢扭动,修长的手臂划出优美的弧,火光印红大祭师画成一半月一半太阳的脸,他额上的三根白色羽毛在风中微微飘动着。

    祭台对面,司空慎正带着皇后坐在看台上,面带微笑,看着百姓狂欢。

    “皇上,吃葡萄。”

    皇后剥了一颗葡萄递到了司空慎的唇边,司空慎却自己接了过来,轻咬了一口,然后手指一弹,弃了。

    皇后的脸色微变了变,只好极力保持着镇定的风度,继续看向了看台对面。

    歌声停了,鼓声震耳地响了起来,接下来的仪式,便是用童男童女的鲜血祭祀上苍。六名稚童被带到了祭台之上,大祭师手中的桃木剑一挥,几名侍卫便捧上了尖刀,由六名身着艳红衣裙,坦露了整片美背的妙龄女子接了,只一眨眼的时间,便把尖刀扎进了稚童的胸中,鲜血,汩汩流出,稚童胸前的碗很快便被装满了。

    司空慎的眼中,立刻就有了兴奋的光彩,他抬起手来,慢慢地一拍,高台下,那百官立刻就跟着一起拍起手来。

    一时间,皇帝万岁的呼声压过了这震耳的鼓声。

    司空慎,如此年轻,却能在短期内让赤月国的国力迅猛增长,自然有他的手段,狠,冷,便是他的特点。

    “皇上,人到了。”

    太监达儿在司空慎的耳边小声说道。

    “收拾干净了,送过来。”

    司空慎淡淡地说着,伸手,达儿连忙递上了一块绢帕,他慢条斯理地擦了手,站起来,往宫中走去。

    此时,云雪裳被一群宫婢抬着,七手八脚地剥

    光了,丢进水里,一顿乱揉,又不知倒了多少香

    精在身上,过于浓郁的香弄得她不停地打着喷嚏。

    初时,她是不要这些女人碰到她的,接连扎了好几个人,宫婢们便跪下来向她求起饶来。

    “姑娘可怜可怜奴婢们吧,若迟了,奴婢们都是要被处死的。”

    你听,司空慎那搅屎棍果真不是个好东西!云雪裳不好再为难这些丫头,大不了等下趁那狗东西不注意,就用自己手上这尖刺扎得他稀巴烂,扎得他去见阎王!

    好容易洗干净了,宫婢们又拿来一套浅黄的新衣裙,给她穿了,一头青丝仍让她湿漉漉地披在肩后,那水,滴滴答答地从发丝上滑落,浸湿了衣裙,让这丝薄的裙子紧贴在身上,身段的玲珑顿时妩媚呈现。

    “这腿上可如何好?皇上最不爱女子身上有疤痕,若等下惹恼龙颜,我等小命都不保。”

    有宫婢指着她腿上的伤小声说道。

    “用绸带绑着,快些,达公公催了好些次了。”

    另一名宫婢匆匆翻出了几根绑头发用的宽丝带,也是浅黄|色,就从她的膝盖起,交叉着,一直缠到她的脚踝处。

    “快些,皇上发怒了。”

    外面又有人催了起来,宫婢们连忙拉开了门,太监们快步跑进来,抬起了云雪裳就往外奔去。

    赤月殿。

    一面圆月似的镜子几乎占了整面墙,十六颗拳头大的东海夜明珠悬于大殿梁柱之上,大殿正中,一只五米高的白玉麒麟高扬前爪,仰头怒吼,正往空中吐着袅袅青烟,那明黄的帷帐后,一张宽大的龙榻,并不见那狗司空的身影。

    “恭迎皇上。”

    突然,身后传来了宫奴们的齐呼声,她迅速转身看向了大殿门口。

    一男子,脸略长,下巴微翘,鼻梁高挺,剑眉,大眼,着黑色龙袍,袍上金龙高扬巨爪,尖锐的指甲似乎就要撕破这浓愈的黑,它好腾云而飞,领口用金丝绣着蒸腾祥云。

    “云雪裳,还不跪下迎接吾皇?”达公公在司空慎的背后大声说道。

    “吾皇?他是哪门子的吾皇,云雪裳乃大越人,只认大越皇,也只跪大( 妃常骄傲,拿下腹黑帝 http://www.xlawen.org/kan/2941/ )

本站所有小说都是转载而来,所有章节都是网友上传!转载至本站只是为了宣传本书让更多读者欣赏。
备案号:粤ICP备12345678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