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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部分阅读

    ”

    是夜,三人饱餐一顿,便开始与烛火下,专注的研究起南部一带的地图和地势地貌来,以期能找出一个好的伏击地点,再利用地势之便,给楚军来个迎头痛击。

    三人一直看到鸡叫三遍了,才各自回房,迷迷糊糊打了一个盹儿。

    然一个时辰后,三人又神采奕奕的起来,草草洗漱,用罢早餐后,便各自骑上一匹马,往瀛台大营方向,疾驰而去了。

    约莫一个时辰过后,坐落在群山环绕之间一个盆地之上的瀛台大营,已近在三人的眼下了。

    远远望去,薄雾笼罩下的一座座错落有致的营帐顶部,就像长在云端的一朵朵||||乳|白色的蘑菇一般,圆圆的,煞是可爱。只是,这些可爱的“圆蘑菇”,很快就要搬离这片宁静秀美的地方,去到另一个刀兵相接,血肉相见,成王败寇的残酷地方了!

    “驾——”,长啸一声,利飘雪率先打马奔了下去,后面晚蓝与白轻云见状,忙一扯缰绳,跟着撵了上去。

    还未走近大营的正面,就听得一阵气势恢宏的“冲——”、“杀——”之声和整齐的跑步之声传来,显然将士们正在晨练。

    三人先后扯住缰绳,减慢马速,跟着便要直接进去,却不想,三人的马,竟被守在门口两旁十来名士兵攸地交叉起来,挡住了大门的长枪,给硬生生挡住了。

    “请问四王爷是要找谁?宗将军有令,晨练时间,任何人都不得入内,王爷若是有事,还请略等一会儿。”其中一名小头目模样的士兵一脸面无表情的问道。

    “你知道他是四王爷,还敢拦住他?”单手指向利飘雪,白轻云笑得幸灾乐祸,想不到他利飘雪,也有被人忽视,不当一回事儿的一天!

    小头目仍是面无表情,“小人既然领了将军之命,就一定要做到!”

    立在马背上一直未开口的利飘雪,忽然一个潇洒的翻身,人已轻飘飘的立于地上了,“很好!既然是宗将军有令,本王自然也该遵守!”说完当着安然立在一旁,开始等侯起晨练结束来。

    虽然自利飘雪那张此时正喜怒莫辩的脸上,晚蓝看不出他心里的想法来,然,她却自他才刚攸地舒展开了的眉头上,接收到了他此时正心情大好的讯息,显然瀛台大营严明的军纪,让他心情大悦。

    跟着翻下马来,晚蓝几步行至他身边,低笑一声,道:“有这样的将军和这样的士兵,此战我们已经有至少七分的胜算了!”

    利飘雪挑眉,“希望能承你吉言了!”

    不多一会儿,里面整齐的喊叫声,终于戛然停止了。然后一名全身甲胄,满脸络腮胡,生得十分粗犷的大汉,便被十来名同样满身甲胄的将军们,簇拥着迎了出来。

    “末将宗烨,参见四王爷。末将迎接来迟,还请王爷恕罪!”行至利飘雪面前约莫两三米远时,一行人停了下来,都抱拳对着利飘雪行礼。

    “既然知道自己会迎接来迟,怎么也不先请本王帐里坐着去等?”利飘雪似笑非笑道。

    闻言宗烨脸上没有丝毫的惶恐和不安,仍是一脸刚毅,“所谓‘军令如山’,还请王爷理解。”

    “宗将军做得好!”利飘雪伸手拍了一下宗烨的肩膀,唇边一个大大的弧度,与他并排着往里面走去。

    晚蓝一怔,忙推了推盯着他离开方向已呈目怔口呆状,连口水都快要流出来的白轻云,然后一脸鄙视的跟了进去。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家伙,一个小小的微笑,也值得着迷成这样?

    不过,利飘雪笑起来的样子,真的是好迷人呀,呵呵……

    第八十八章 奇计

    过罢中元节的第二日,亦即八月十六日,以利飘雪挂帅的一十八万“虎贲军”,便整装踏上了开赴南部前线的路。

    “虎贲”,是晚蓝为他们取的名字,意喻其能如猛虎下山般势不可挡,一举歼灭来犯的楚军,为大胤的万千百姓,重新带回幸福安宁的生活。

    紧着急行军了五日,大军顺利抵达了有“白槿第一要塞”之称的函古关。

    依照出发前的安排,他们将要在这里扎营,好生休息一晚,然后度过函谷关以外的天堑渭水,再继续急行军三日,从此时已被楚军兵临城下,包围了已将近十日的永州背后的青州取道,自西面赶至永州,然后再设法伏击楚军,以解其围城之急。

    虽然知道此时赶赴永州,其实并非明智之举,然利飘雪和宗烨都一致认为,倘被楚军攻破永州,逼近渭水,函谷关和白槿亦会随之危在旦夕,是以二人只得出此下策,以期能于永州外逼退楚军,让帝都白槿不会有后顾之忧。

    然老话说“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这话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就在虎贲军蓄势待发,欲赶至永州,杀楚军一个片甲不留的紧要当口,前方忽然传来了“永州失陷”的急报。

    函谷关。胤国军帐。

    文着双头虎的青面盔甲,即便放在一旁最不起眼的几案上,依然透出赳赳的杀气,一如此时正坐在营帐正上方帅椅上,紧抿薄唇,一脸阴霾冷冽的利飘雪一样。

    “可恶,想不到寇勋竟是那样一个贪生怕死之人,实在丢尽了我大胤的脸面!”与利飘雪阴沉着脸一言不发不同,一贯以沉稳著称的副元帅宗烨,此时正一脸愤慨的营帐中走来走去,只因那驻守永州的禁军都统不是别个,正是蒙他一手教育栽培出来的唯一的徒弟寇勋。

    此番永州之所以会失陷,就是因为寇勋承受不住楚军挟持了其妻儿老小,于阵前威胁于他,继而竖起白旗降了楚,同时也打断了利飘雪和宗烨早已拟好了的作战计划。

    “算了,宗将军。”见宗烨气成那样,晚蓝忍不住出言劝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若不投降,就要亲眼目睹其至亲的人,死于自己的眼前,却无力施救,此情此景,便是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会忍不住动摇的。你还是不要跟他计较了,免得气坏了自己的身体。”

    闻言宗烨立刻近乎咆哮的回道:“可是他不是‘任何一个人’,他是一个军人,军人啊!是军人,就该置生死于不顾,置亲人于不顾,置一切于不顾,满心只想着保家卫国甚至舍身报国的!”

    吼完这一番话,他似是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失控般的拍打起自己的头来,“是我没有教育好他,是我害永州城的百姓变成俘虏,是我害了胤国啊……”

    面对他强烈的自责之情,晚蓝和利飘雪对视一眼,都不知该说什么来安慰他,倒是一旁一向吊儿郎当的白轻云,忽然站起身来,径自行至宗烨面前,狠狠一脚便踹了下去,“既然知道自己罪大恶极,那还不滚起来想杀敌的对策去?就知道在这里无病呻=吟,看得我心烦!”

    “白轻云,你……”被他的举动弄得攸地失了一下神的晚蓝,忙要上前阻止,却被利飘雪轻轻拉住了,“有时候,百句劝解的话,也及不上一句激将的话来得有用。”

    果然宗烨只怔忡了一下,便攸地自地上一跃而起,才刚一脸的悲戚之色亦随之一扫而光,“白大人,你骂得好,我一定化悲愤为力量,争取在战场上多杀几个敌人,为自己所犯下的罪过恕罪!”说完一掀营帐,便大步走了出去。

    这下轮到白轻云发愣了,“他……他这么快就复原了?我还没骂够呢。”

    他的话换来的是晚蓝和利飘雪有志一同的鄙视目光。

    晚间用过亲兵送来的烹饪得不怎么美味的晚餐后,利飘雪并未若前几日那般,令军中十来位主要的将士到自己营中商讨军情,而是与晚蓝一人一骑,沿着渭水河畔,没有章法的胡乱奔跑起来。

    不知道骑了多久,当那座在营帐那边看过来很模糊渺小的山,越来越清晰的呈现在二人眼前时,二人终于放慢马速,停了下来。

    面前的山色在落日余晖的映照下,越发显得葱茏了,连绵的山岚,仿佛是画师笔下洗练的意境。

    “真美啊!”晚蓝的眼睛贪婪的转动着,生怕不能饱览所有的景色。

    利飘雪轻叹,“是很美,只是却不知道,这份美丽,还能保持多长的时间呢?”

    “干嘛忽然说这么悲观的话?”回头白了他一眼,晚蓝嗔道,“虎贲军那么强,我们一定不会败的。”

    “如果是陆战,我也犯不着说这样的泄气话。”利飘雪双眼平视着面前奔流不息的渭水河,沉声道:“可是楚军已经突破了永州,下一步自然是朝着渭水而来,函谷关前景堪忧了!”

    晚蓝大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那要是我们将他们歼灭在渭水上,函谷关不就安全了?”

    “歼灭他们?谈何容易。”利飘雪苦笑道,“楚御天会让敖未逐自南部打入大胤,一固然是因为南部此时正是休养生息的关键时刻,第二个原因,则是仗着楚国的水军独步天下,胤国的军队远非其对手!”

    “依你说来,我们就只有坐着等他们上岸,再拼死一战了?”闻言晚蓝忍不住惊呼起来。

    利飘雪无奈的点头,“我军至多能趁楚军渡江时,以弓弩射得几千人下水,至于其他的,就只能待其上岸后,再真刀真枪的对阵了。”

    晚蓝没有接话,而是翻身跃上马背,开始转动着马身,四处极目远眺起来。

    此时她方发现,此地江面狭窄,两岸悬崖对峙,壁立千仞,风高浪大,水急湍险,端的是一处天然易守难攻的绝佳所在。

    “只不知此地除了这数里的狭窄地段,可还有其他进入函谷关的路径?”晚蓝一面专注的看着,一面忍不住低喃起来。此地的地势和眼下两军对垒的情况,忽然让她想起了那场名垂青史的战争——赤壁之战来。虽然赤壁之战里,曹军与吴蜀联军对峙的地方是一望无际、一马平川的长江,然其取胜的关键法宝“火攻”,却也是能运用于此地的!

    她说得极轻,然却逃不过利飘雪这个武功高强之人的耳朵,就听他不问自答道:“此地之所以被称为白槿的门户,就是因其特殊的地势而得名的。楚军想要经函谷关直逼白槿,除了于此地上岸,再无其他途经。”

    “好!”闻言晚蓝不由拊掌笑道:“真是天助我也,有这样易守难攻的天然绝的所在,管保让楚军有来无回。”

    “哦?难道你有破敌的法子了?”利飘雪一听,忙紧着问道。

    晚蓝单手抚着下巴点头,“我已想到一个出其不意的法子了,只是,要将士们配合,必须在两日内凑齐我想要的东西才是。”

    说完扳着指头一一说道,“我需要至少上千条腰肢粗细的圆木,上万枚拇指粗细的钢钉,大量的火油,干草和尽量多的小船和舢板,不知道两日之类,能凑得出来吗?”

    “你是想用火攻?”利飘雪何等聪明之人?自然眨眼间便有几分明白过来了她的计划,“只是,楚军的船队毕竟不是首尾相连着的,而我军亦不能保证能将火箭准确的射到他们的船上去。”

    赞赏的看了他一眼,晚蓝笑道:“谁告诉你我要让我军射火箭了?”说完一扯缰绳,扔下一句“两日后你自然就明白了。”,便率先打马往回走去。

    利飘雪见状,忙翻身跃上自己的马,一甩马鞭,人亦跟着如离弦的箭般,往晚蓝身后射了出去。

    虽然晚蓝并未告诉自己她详细的计划,但次日一早,利飘雪仍按她的要求,亲自监督着将士们,开始准备起她想要的东西来。所幸此地到处皆是高山,旁的没有,参天大树和干草倒是很充足的,是以准备这两项东西,并未花费领了此项命令去行动的五千将士太多的时间。

    然要凑齐上万枚拇指粗细的钢钉和大量的火油,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无奈,利飘雪只能让白轻云亲自充当-跑腿儿的,拿了他的令牌,去就近的京畿四郡传令,到底于晚蓝给的最后期限的第三日夜里,凑齐了她所需要的东西。

    这边厢利飘雪忙得脚不沾地,那边晚蓝也没有闲着,这两日她一直与宗烨一起,挨个营帐的寻找着水性好些的士兵们——虽然他们并未受过打水上战争的专业训练,但事出紧急,晚蓝也顾不得其他了,只能先将她预计需要的五百人凑齐。

    没明没黑的忙了足足两日两夜,晚蓝于此战需要的所有东西,终于在第三日早上,全部准备齐全了,其余的,就该看晚蓝指挥众人发挥了。

    第八十九章 结合

    又用了两日,伏击楚军所需要的所有物件,都按晚蓝的要求,全部准备好了,于是晚蓝与利飘雪宗烨一行,便开始了焦急的等待。

    等待实在是一种折磨,无论是等待胜利,还是等待死亡。

    “报——”

    就在众人都聚集在利飘雪的帅帐里,焦灼不安的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决一死战时,派去渭水对岸打探消息的探子回来了,“启禀元帅,楚军已到达离渭水河畔六十里的地方,不出所料,明日的此时,便会抵达对岸。”

    利飘雪忙沉声问道:“楚军都带了些什么装备和武器?”

    “回元帅,除了两艘几十匹马拉着在快速行进的大船外,还有百余艘约莫可以容纳百十人的小型战船。”探子抱拳回道。

    “啊?”闻言晚蓝先就忍不住惊叫起来,“几十匹马就能拉着重逾上万斤的大船快速行进?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也不怕劳民伤财?”

    “回军师,楚军并不是单靠马在拉那大船,据属下观察,大船的地步,除了底层的船板外,还有一层由活动的巨大圆木做成的底部,这样要行进起来,便可以容易许多了。”探子转头对着晚蓝道。至于“军师”,则是利飘雪对外给她安的另一个身份。

    “原来如此。”听罢他的话,晚蓝不由皱起了眉头,“看来楚国会于此时挑起这场战争,并不是贸然行事,而是筹谋已久,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呀。竟然还不远万里,带来了渡江的船只!”看来楚御天的心智和计谋,确实不容小觑啊。

    说完见帐里众人的脸色都随着她的话而大变,她忙又笑道:“不过大伙儿都不必担心,我敢向大家保证,我们的计划,铁定是万无一失的,管保让楚军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大家只管放心吧。”

    闻言众人紧缩着的眉头却并没有舒展开来,毕竟胜败只在此一举了,他们实在轻松不起来。

    是夜,胤军几乎各个帐内都是灯火通明的,显然绝大多数人都无法入睡。

    想着明日的那一场恶战,即便对自己十分有自信的晚蓝,躺到床上,亦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帐外偶尔会响起几声清脆的鸟叫,然在这安静的夜里,却只会为听者平添几分愁绪罢了。

    “哎!”轻叹一声,晚蓝终于不愿在强迫自己入睡,而是翻身下床,取了衣衫快速穿好,便信步步出自己的营帐,开始沿着营帐与营帐间的空隙,慢慢的踱起步来。

    不知不觉间,她已踱到了利飘雪的帐外。就见他的帐中亦是灯火通明,于是她小声的令了守在门口的士兵退下后,方掀帘进去了。

    果见利飘雪站在大帐右侧悬挂着的巨大作战图前,正凝神静思着什么,以致晚蓝进来了,他都不曾发觉。

    见平日里素来敏锐得如同一头最灵敏的豹子一般的他,此时竟会对自己的到来没有丝毫察觉,晚蓝心里忽然明白过来,此时他的心底,定然是比任何人都还要紧张的,只不过他不能表现出来罢了,是以她忙换上明媚的笑容,蹦跳着行至他面前,故作轻松的笑问道,“怎么还没睡?”

    “你不也没睡?”闻言利飘雪怔了一下,方回过神来,忙转头挑眉反问。

    “一想到明日那一场生死之战,我就睡不着。”晚蓝实事求是的道。

    利飘雪低叹,“我也一样。”如果明日不能将楚军歼灭于渭水之上,而让他们攻破了函谷关,直捣白槿,那么到时候,他所失去的,将不仅仅是整个大胤和天下,以及自己一直以来的愿望,他还将失去他心目中最重要的那个人,所以,这一战,他只能胜,不能败!

    思及此,他的心忽然异常的颤动起来,在大脑还未发出指令以前,他已攸地伸出手,大力揽了她入怀。

    窝在利飘雪的怀里,听到他跳得有些不正常的心跳,晚蓝忽然有些明白了他的害怕和恐惧,因反手同样用力的抱住了他。

    然后两人很久都没有说话,所以“相依相偎”,大抵就是如此。

    几次三番欲言又止,利飘雪不知道此时自己该说些什么,才是最好的。

    不经意抬头,晚蓝见他薄唇动了几下,但都很快又合了起来,相处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模样,心中微动,说出的话便软得似一滩水了,“你放心,无论你在哪里,无论明天会怎么样,我,始终是在你身边的……”说话的同时,她还拿脸不住的对着他的胸口蹭啊蹭的。

    看着她甜蜜的笑容,听着她满足的低喃,利飘雪所有的紧张在瞬间消散,忍不住爱怜的在她小巧精致的耳垂上轻啄了一下,方低声喟叹道,“此生得你,夫复何求?”

    未料到他会忽然对自己做出此等亲密的行为来,晚蓝的心跳攸地漏跳了一拍,然一瞬过后,她的心旋即被巨大的幸福和甜蜜填得满当当的,忍不住踮起脚尖,在利飘雪的薄唇上亦还以了轻轻的一啄。

    然后她便感觉到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攸地收紧了。下一秒,她的唇已被利飘雪狠狠地攫住。

    “嗡——”的一声,某人的大脑已基本处于“当机”状态了。利飘雪他、他、他居然在吻她?!不过照他吻她专注用力的情况,他是不是因为太烦心没吃晚饭,所以想要将她吃下去充饥?可是她明明记得,晚饭他有吃啊?

    “你就不能专心点?”攸地松开她,暗哑的低吼了一句,利飘雪的唇,又如影随形压在了晚蓝的唇上,而且大有比才刚更火热更缠绵的趋势。

    好不容易从利飘雪让自己晕头转向、口干舌燥的吻中解脱出来,晚蓝终于迟钝的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躺到了他的床上,而自己身上的衣衫,更是凌乱得隐隐可以里面的大好“春光”了。

    “那个……”喃喃的开口,晚蓝很想说点什么来掩饰自己的紧张,有过先前在楚宫的经历,她不会傻到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是,她却没有想到,自己与利飘雪的第一次,会发生在这样的情况下。

    利飘雪一面慢条斯理的脱着自己的衣衫,一面挑眉道:“后悔了?”却不待她答话,他已快速覆上了她,方继续道:“你是知道我只喜进攻的性子的,所以,即便此时你心中后悔,也别想全身而退了……”说完薄唇又轻轻覆上了她的樱唇,轻柔的与她唇齿纠缠。

    他略嫌霸道的话,却奇异般的让晚蓝心底的紧张攸地消散了,也罢,水||||乳|=交融,不过是爱情到了一定程度,所必然的产物罢了,自己既然已决定此生跟定他了,又何必此时再来扭捏呢?

    双手圈上他的脖子,晚蓝妩媚一笑,轻轻说完一句“我为什么要后悔?”后,便热情如火的回吻起他来。

    得到她的鼓励,利飘雪却反而不那么性急起来,这是他与她的第一次,而自己却只能给她一个这样简陋的地点,那他还有什么理由,不对她温柔一些呢?

    单手撑起自己的上半身,利飘雪一面深情的看着身下的晚蓝,一面用另一支手,开始轻轻的解起她的衣衫来。

    在微弱的灯光中,她的身体,此时正露散发着庄严神圣的色泽,宛如羊脂,洁似象牙,同时云霞似的晕艳,已深深占领了她的粉颈她的脸庞,再配上她迷离的眼神和诱人的红唇,立时让才刚决定要对她温柔一些的利飘雪,失去了理智,手下的动作亦随之粗鲁了起来。

    然他罕见的粗鲁行径,却让晚蓝越发的兴奋起来,也顾不得矜持,便热烈的回应起他来。

    没有禁忌,两个同样赤=裸着的身体,在纠缠着,结合着,形影相随,各自心甘情愿的成为对方的战俘。

    床,变成了永恒,也只有床是永恒的。

    天微微亮的时候,利飘雪终于松开了已疲惫不堪,意识涣散的晚蓝,身体的缠绵,灵魂的交合,让她连“吱”都来不及“吱”一声,便坠入了沉沉的梦乡。

    爱怜的在她的额上轻吻了一下,利飘雪为她捻好被角,亦紧搂着她睡了过去……

    利飘雪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身边的晚蓝则早已不知了去向,想来是在他熟睡之时,已先行离开了。只是,有个人从自己怀里离走,他居然都没有发觉,这实在是他活了二十七年来的第一次!难道,自己竟然这么快就开始习惯了旁边有一个人在?

    微微一扯嘴角,他心情大好,其实两个人一起睡,确实比一个人睡暖和多了,怎么他到今天才发觉呢?

    披衣起床,他快速的整理好床铺,便欲去晚蓝的帐里看她去,却不料还被出发,他的帐帘便被人“嚯”地一声掀开了,跟着白轻云那张笑得风华绝代的脸已经慢慢放大于他的眼前,“雪雪,我听说今日你竟然睡过头了?而且我还听说凌军师昨儿夜里进了你的帐子,然后一直没有出去……”

    话音未落,一记冷冷的眼刀便将他劈楞在了原地,也成功将他还未说完的话劈了回去。

    “你很闲?”利飘雪挑眉冷冷道,“那不如立刻飞过渭水,去打探打探楚军的消息?”他还有意将那个“飞”字咬得极重。

    果然白轻云立时变了颜色,“你不会真想让我飞过去吧?不要啦,渭水那么湍急,连个借力的地方都没有,我……”

    话未说完,一阵“轰隆”的战鼓声攸地传进了两人的耳朵里,二人都顾不得再说,忙大步跑出了营帐去。

    就见几百米远的对岸,忽然出现了大量不甚清晰的旌旗和人马,还有两艘银白色的大船。但见那大船的收尾都用上等白铁皮精心包过,从船头至船身两侧的铁皮上,都各刻着一只巨大的蛟爪。远远望去,那蛟爪就似紧扣在船身之上一般,遒劲有力。船上两根高高的桅杆之上,还各自高悬着一面巨大的旌旗,其上也各绣了一只蛟爪,爪下面则绣着一个龙飞凤舞的“楚”字。

    楚军终于到了。

    “元帅,我们怎么办?”随后赶到的宗烨及一群大将见利飘雪只阴沉着脸,并不说话,都忍不住急声问道。

    冷眼又看了一会儿对岸的局势,利飘雪终于下了命令,“传令下去,立刻埋锅造饭,上下饱餐一顿。两个时辰后,令三军皆于此地集合,本帅有话要说。”

    “是!”忙有十来名专司传令的士兵飞奔着去了。

    少时,狭长的函谷关上空,便已被一层淡淡的烟雾所笼罩。

    命令所有的人都各归各位,再打发掉所有的亲兵随从后,利飘雪便带着一半焦虑一半期待的复杂情绪,去了晚蓝的帐子。

    掀帘进去,就见她正拥衾安稳合目而睡,只是一把青丝却拖于枕畔,一弯雪白的手臂亦撂于被外罢了。

    轻手轻脚行至她床边,利飘雪温柔的执起她的手臂正欲放入被间,却不料她竟忽然醒转了过来。

    乍见利飘雪出现在自己床前,晚蓝吃了一惊,一面疑惑着说:“你怎么会在这里?”一面便欲翻身坐起,岂料刚一行动,全身便痛得快要散架一般,她终于后知后觉的想起昨夜的事来,脸亦随之红得似要滴血一般,“那个……,我……,我要起床了,你先出去吧……”

    “反正都已经看遍了,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难得的邪笑了一下,利飘雪挑眉道。

    闻言晚蓝猛地伸出双手捂住了脸,这个死男人,用得着说得这么直白吗?呜呜呜,她没脸见人了啦!

    “小傻瓜!”宠溺的轻叹一声,利飘雪轻柔的拉下她的手,旋即拉了她入怀,方继续道,“以后在我面前,你永远都不必不好意思,就如同以后我在你的面前,也永远不会不好意思一样,明白吗?我们已经是一体了!”

    第九十章 大战

    渭水河畔。楚军军营。

    “天怎么还不黑啊?天怎么还不黑啊?……”楚军先锋孙武一面在营帐里不停的走来走去,一面焦躁的喃喃道。

    “孙将军,稍安勿躁!”楚军统帅敖未逐笑吟吟的看向他道。

    作为楚国的一代名将,少年成名的敖未逐的名号,并未在龙游大陆上长传开来,只因他近二十年来,一直沉静于楚国西北,并未于衡楚二国的将士有过太多的交手机会,然楚御天既然能放心将进贡胤国的重任放心的交托于他,他的能力智计,可见一斑。

    “元帅,眼见只差最后一战,就可以直捣胤国的帝都白槿,您让末将怎能不心急?”孙武的语气仍是十分焦躁,然他粗犷的脸上,却分明写满了将要大展拳脚的兴奋和期待。

    敖未逐自然十分了解这个跟了自己近十年的下属,是以也不见怪,只是淡笑着道:“多的时间都等过了,偏连这最后半日却等不了了?你只放心,呆会儿本帅一定让你继续打先锋,杀胤军个片甲不留。”

    “末将遵命!”孙武忙兴奋的大叫一声。

    “命令三军立即做饭,饱餐一顿后,分批上船,待天一黑,便向对岸发起进攻!”闭上眼睛,敖未逐缓缓下令。

    月上树梢的时候,楚军除了火头军与马夫等管后勤的兵士外,所有的将士,俱已分批侯在了河岸,等候先行军渡河后,再乘回来的战船过河。

    此时正站立在帅船上的敖未逐,看起来面色仍是沉稳如水,一点也没有因片刻后就要到来的生死之战而受到影响。

    目送着孙武乘坐的另一艘载有将近千名将士的大船,和紧随其后各载了百来名将士的小型战船缓缓驶出水面,敖未逐放心的踱回了船舱,水上作战,历来是楚军所特有的强项,胤国的虎贲军便是再强悍,今夜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了!

    站在船头眺望的孙武,更是一脸的意气风发,他今夜终于可以扬名立万,闻名于整个龙游大陆了。

    渭水江面并不算宽,也就四五百丈而已,然因其水势湍急,水下暗礁又众多,是以战船行进起来并不快。

    见先头部队已缓缓行至河中央了,敖未逐终于下了“全军渡江”的命令,霎时漆黑的河面上,被星星点点的船只点缀成了一片耀眼的火红色。

    “将军,您快出去看呀——”孙武正坐在船舱里,亲自烫着楚国最有名的好久“蜀江碧”,欲待少时一举歼灭胤军后,献予敖未逐作庆功酒,却不料,一名亲兵忽然闯进来,冒冒失失的叫道。

    “慌什么!”低声呵斥了亲兵一声,孙武到底起身跟了出去。

    就见宽阔的江面上,忽然多了十来艘不大的船只,正散乱的漂横在江上,穿上还稀稀拉拉站了三二名手持铁弩的胤军。

    “糊涂东西,这样几个虾兵蟹将,也值得慌成那样?”转头呵斥了才刚那名亲兵一声,孙武转身便欲进舱继续烫酒去。

    然就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忽然间耳边就传来了一声长啸,如同长鞭裂空而过。待迅速抬头看时,就见头领上的船桅上,已牢牢钉上了一只尾上燃着火的铁羽箭。

    回过神来的孙武当即大惊失色,旋即便急声喝命起手下将士准备弓箭、长枪和盾牌来。

    须知此时他们离对岸少说还有百余丈,然胤军竟能将铁羽箭射到这么远的距离来,怎能不让他惊慌失措呢?

    然,就在楚军个个儿严阵以待,举着盾牌等待铁羽箭再从天而降时,对岸却忽然久久没了声息。及至探出脑袋看时,就见前面小船上的那些个胤军们,却不知何时已悉数不见了踪影,江面上则忽然冒出了几十只人腰粗细的圆木,其上钉满了几寸长短拇指粗细的钢钉,被江水裹挟着,向着楚军的船队直冲下来!

    因为事发突然,楚军的船只骤然间根本无法躲闪,只能任由对方的圆木一根接一根直撞上来,再任其上的钢钉死死咬住自家的船板。

    尤其孙武所乘的那艘大船,更是如同被一群小孩儿丝丝抱住了双腿的壮汉,虽然不至于短时间便倾覆,却也完全失去了行动自由,无法掌握平衡。

    这种情况并未持续多久,楚军半数以上的船只,便无可奈何的冲上了江中的浅滩,渐渐歪在一边搁了浅。

    孙武一面破口大骂,责令手下人不得自乱阵脚,一面令众人拨开圆木继续前冲,必须坚持住不得靠岸。

    不想他还未喝完,就见一大批破烂不堪、无人驾驶的的小船和舢板,忽然也顺江飘了下来。更让他吓出了一身冷汗的是,这些破船上,还载满了大堆大堆的干草,正冒着熊熊的火光,眨眼间便与先前飘下的圆木撞在了一起,挤作了一堆,这样一来,楚军的船只更是举步维艰了。

    来不及发出下一道命令,孙武忽然毛骨悚然的发现,那些圆木一沾上干草上的火星儿,便轰地燃烧了起来,江面上迅速满眼成了一片火海,楚军的船只如同被架在了炉上,烧了个不亦乐乎,显然那些圆木,早已被事先浸透过油脂了。

    “妈的,快撤!”

    此时孙武方意识到自己是中了对方的奸计了,然待要再退回去,却已是不可能了,只因后面百十艘战船也已跟了上来,他们等于是被自己的队伍,断了突围出去的唯一一条路!

    随着江面上火势的越来越大,浓烟亦随之而来,江面上霎时烟雾弥漫,下风处的船只更是很难再看到十米以外的任何东西了。

    这边厢楚军将士自上而下都惊慌失措到了极致,对面岸边观战的利飘雪、晚蓝、白轻云与宗烨等胤国的一众将士,却是一个个儿都瞧得热水沸腾,只恨不能立时冲到浅滩处,将搁浅了的楚军们杀他个片甲不留!

    “宗将军,您不必心急,好戏还在后头呢!”看了一眼一旁摩拳擦掌的总烨,晚蓝淡笑道,说着忽然大声喝命一旁严阵以待的将士:“准备炸山!”

    忙有人领命去了。

    少时,前方山崖间便传来了一声爆响,霎时地动山摇、山石崩裂,紧接着巨大的石块吩咐落入江中,被巨浪卷着,直像楚军的船队砸去。

    不理耳边传来的对岸楚军的惨叫,晚蓝继续下令:“再炸!”

    旋即另一侧山崖亦发生了与才刚相同的情况,以致本就慌乱得不堪的楚军,更是越发没了章法。

    就在他们恓惶得不知该怎么是好的时候,原本就不平静的江面上,忽然又涌起了一层约莫有三、四丈高的巨浪。巨浪顶上,则是插满大量铁钎、更为粗壮的大圆木,冲着楚军船队的侧翼狠砸了下来。

    几只不太结实的船只,登时被砸得粉碎,扬起了满天的碎屑,船上的士兵则惨叫着像下饺子一般,纷纷掉进了湍急的河中,霎时便被卷得不见了踪影。

    此情此景,看在其余船上的士兵眼里,更是顾不得其他,只知道没命的躲闪着逃命了。

    偏生这里本就风急浪大,稍微一个控制不住,船身便会不由自主的在江心倾斜着打转。而江上船只本就挤得过米,如此一转身,船身不免互相碰撞在一起,一时之间,船板断裂之声不绝于耳,更多的将士纷纷惨叫着掉进了江中。

    原来才刚那段江面之上的山崖下,正好有一个巨大的涵洞,只要有巨大的声响,江水便会如山洪一般鼓起,继而形成巨浪,再奔腾着泻入江中。——这是先前利飘雪与晚蓝一同观察地形时,无意间发现的,当时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却未料到其竟借住着爆炸的巨大轰隆声,无意为胤军帮了一个大忙。

    此时不止孙武,连紧随其后而来的敖未逐,亦惊慌了起来。然他却只能站在烟熏火燎的船头,看着眼前目力唯一所能及的滚滚浓烟,拿不出任何主意来。

    前方冒着火光的小窗,还在顺江源源而下。

    又一只撞了上来!被它撞上的那只船的船身猛地一震,眼前又腾起了一道火墙,众人的落水声和惨叫时,瞬间充满了敖未逐的耳朵。

    “传令下去,全部给我撤,有秩序的撤!”低声吩咐完亲兵,敖未逐疲惫的闭上了眼睛。瞬间惨败的现实,几乎顷刻击垮了他,将他从才刚那位精神矍铄、豪气冲天的老英雄,霎时变成了一位饱受打击的虚弱老人!

    佝偻着身子进到船舱,他疲惫的席地躺下了,也顾不得理会外面士兵们“胤军的船队打过来了!”、“快拿盾牌挡住他们的箭雨”之类的惨叫了……

    第九十一章 疑问

    东方刚刚现出曙色,利飘雪便依晚蓝之前的叮嘱,亲自去到她帐里,唤了硬撑至半夜,便已因连日疲惫而招架不住,因被众人硬劝了回帐休( 倾歌天下 http://www.xlawen.org/kan/30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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