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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部分阅读

    警官比,哪个更美些?”陈依颐借着华尔兹的旋转,凑到他耳边一吻。

    祝童以前就不是个君子,此刻魂也掉了三分,听到她提起叶儿,冷静三分谨慎道:“没得比的,春花秋月,各有胜场。”

    “那么,在李主任心里,谁是春花?哪个又是秋月?”陈依颐扣在祝童手里的手指轻划,触觉从手心传到心尖,祝童喉咙发痒,一个喷嚏就要迎面喷向陈依颐。

    那样可太不礼貌了,祝童知道轻重的,忍了又忍。

    陈依颐看到他神情古怪,顽皮的一笑加重刺激,又贴近三分道:“怎么?难道这个问题是如此难,让李主任苦恼得要哭出来了?”

    祝童如今的面部表情,确实有要哭出来的姿态,随着陈依颐轻柔的指尖滑动,心尖处的酥痒传到喉咙,巨大的喷嚏终于失控。“阿嚏!”唾液夹杂着黑影喷薄而出。

    舞池边响起一阵哄笑。

    第八卷、波光倒影第八卷、波光倒影五、春花秋月(下)

    “对不住,对不住。”祝童红着脸对身边的舞友道歉。

    喷嚏喷发时,他总算来得及把头扭转一下。

    没想到,蝶神的这次喷发也没浪费,一对带面具的舞伴旋转过来;这口喷嚏正打在一片香艳嫩滑的香背上。

    “嘻嘻。”陈依颐掩嘴轻笑,对那个恼怒的贵妇道:“Verygood,I‘msorry,No,表姐,您可真是雨露滋润啊。”

    陈依颐一说,夏护士长掀开自己的面具,冲祝童妩媚的一笑:“谢李主任慈悲。”

    “啊,夏护士长。”

    无论如何,被人喷一背唾液也说不上慈悲;无论如何,喷人一背唾液都不是件体面的事;但在陈依颐引导下,尴尬被暂时避免,夏护士长早累了,借这个机会下场去换衣服。她的本意是让江小鱼点破出局,谁知道在舞场上呆了这么久。

    “意外吗?”陈依颐既然想跳,舞池边小乐队是不敢停止的。

    祝童羞红着脸,继续陪她跳舞,舞步却渐渐轻盈,甚至比陈依颐的还要轻盈。他本来就有高明的轻身功夫,少了点刻意的压制,一举一动都有几分飘逸的洒脱。“是很意外哦,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还有夏护士长。”

    “她本来就是我表姐啊。刚才,表姐的男朋友还夸你医术高明呢。”

    “男朋友?难道夏护士长至今未婚?”祝童意外的不是夏护士长婚否,是江小鱼的手段;他根本就不掩饰这个事实:夏护士长已经被他完全控制了。

    “是男朋友啊,表姐结婚多年,虽然没有离婚,和没老公也差不多。”

    “什么意思?”对于这种家庭背景的婚姻,小骗子感到好奇。

    “各过各的呗;他老公是个官迷,以前在北京时,每年还能见到几次。也怪表姐以前太骄傲,一直不愿意离开上海;两口子分开久了,感情自然越来越淡。再有,他们一直没孩子,以前是表姐不想要,现在想要了,人家却……唉!他虽然已经回到上海了,却还是住酒店;他叫王向桢,你认识吗?”

    这已经是祝童第三次听到人提起这个名字了,夏护士长的丈夫竟然是王向桢,看意思,是桩无聊的政治婚姻。陈依颐那声叹息包含了很多内容,以小骗子的精明,能理会到叹息后的无奈;夏护士长身边曾经有过一个或多个男人,王向桢知道后,自然不肯戴绿帽子。特别是现在,江小鱼与夏护士长混在一起,未尝没有对老公失望、且自我放纵的因素。

    “不认识,我应该认识这个人吗?”

    “不知道,我可不想找个那样的老公啊。主任,你还没回答我呢。”陈依颐在祝童耳边吹口气。

    “什么?”

    “我和苏小姐在你心里,谁是春花,哪个是秋月。”

    少女情怀总是诗。叶儿在祝童眼里是充满诗情画意的;看到叶儿,祝童总能感到宁静,满肩的疲惫自然就放松下来;叶儿的美又非单调,沉浸其中自有如诗如画的风情。情人眼里出西施,她似乎把春花秋月全占满了。

    陈依颐,以前给祝童的印象更加实际,是位精明干练的现代女性,可惜,他见识过太多的现代美,更喜欢叶儿的古典含蓄。

    “不如这样说,叶儿是杯清茶,你是杯香浓的咖啡。”

    “茶之清香恬淡而隽永,不刺激自有滋味在心头。咖啡啊,苦甜随心,也香也有涩,能使人上瘾却不能让君子留恋。”陈依颐轻轻在祝童耳边低语,声调越来越低;祝童的回答虽然不经意,却已经暗示出他对两人的区别,算来,叶儿更胜一些。

    “主任喜欢清淡的生活,是吗?”

    “在上海滩,想清淡,清淡的了吗?”

    “主任,你还很神秘啊;我身边的男人,有的成熟的像老头子,有的深沉的如智者;你知道吗?还有装酷的,其实都是些空心枕头,他们都是精神上的阳痿。”

    陈依颐忽然想到什么,把一张笑颜展现在祝童面前:“只有你,能让人感觉到力量;我喜欢有力量的男人。”

    “他呢,以依颐的感觉,他是什么样的男人。”祝童带着陈依颐看向江小鱼,此刻,江小鱼正含笑注视着他们。

    从某种意义上说,以前的祝童和现在的江小鱼有很多相似之处,祝童能感觉到自己的逐渐改变,想知道在陈依颐眼里,过去的自己是怎样一种人。

    “他,余老板也很有力量,但是,他是个很危险的人,身上有点邪异的气息啊。主任,你有时也会流露出一点顽皮,但不邪。”

    “也许我错了。依颐,你是秋月。”祝童不自觉的赞美一句,怀中的少女此刻展示出的,正是都市中稀缺的纯美。

    “晚了呢。秋月无常,您心里还是对苏警官更亲近些。”

    “为什么?”祝童对这些女孩子的玩意儿,根本摸不着头脑。

    “春花距离您更近啊,那是可以触摸到的美好;有形有味儿;秋月是凄冷的,它高挂在九天之上,只可远望,不可垂渎,是la门tedly之美。”

    陈依颐不无伤感的说完,祝童正在想她吐出的那个英文单词的意思:遗憾。

    “陈小姐,秋月与春花,哪样更长久?”祝童本是为安慰她,陈依颐笑如春花,腰若细柳摇摆,窈窕的身姿在祝童手里旋转几圈;乐声止,假面舞会结束了。

    最后的胜利者,是沙盈盈。

    但是舞池边的众人把更多的掌声都投给祝童和陈依颐,他们刚才的舞蹈实在是太美了,祝童只顾动心眼说假话,放松了对身体的控制,以至于有些把祝童当成职业舞者了。

    沙盈盈的三个替身退下。她独自旋转到陈依颐和祝童身边。

    黑色巫师袍突兀展开,似乎为夺回刚才的掌声,沙盈盈展示出一个几乎全裸的美妙玉体,炙热而灿烂,灼伤着众人的眼,舞池旁的男女都鼓掌尖叫起来。

    沙盈盈围绕着祝童旋转一圈,黑色巫师袍瞬间又把她遮盖起来,眼睛里闪烁着春夜星辰,在祝童脸上瞄几圈,一朵紫色的玫瑰落到祝童手中,她已经旋转着远远奔去,消失在楼梯尽头。

    舞池边又一次爆出尖叫,为祝童这个幸运的家伙鼓掌。江小鱼已经不在了,夏护士长身影也看不到。

    祝童苦笑着陪陈依颐走出舞池,谁玩的花样他一清二楚,沙盈盈本来想把玫瑰抛向宋公子,但是宋中仞的眼色让沙盈盈改变最后的决定。

    宋中仞迎上来,讨好的道:“依颐……”

    “宋公子有事吗?”陈依颐脸挂冷霜,手指后点:“您还是去等候沙小姐的挑选吧,她是今天的胜利着。别忘了,她是您邀请的客人,于情于理,你都要负责啊。”

    说完,陈依颐独自走向楼梯,这次,连祝童都不理会了。

    刚才的一舞虽然十分美好,但是舞蹈毕竟是舞蹈,销魂的感觉多半是被虚幻的音乐衬托出来的。

    小骗子也不想解释,对宋公子摇摇头:“不关我事。”

    他手里还拿着玫瑰花,怎么能说不关他事?宋公子急火攻心,却没时间解释,冷冷看他一眼,追着陈依颐去了。

    祝童捻着玫瑰走上二楼,百里霄含笑看着他,轻轻鼓掌:“李先生今天走的是玫瑰花运。沙小姐在三楼六号房,你随时可以去拜访。”

    “我不会去的。”祝童把紫红的玫瑰抛在桌子上,端起茶杯饮一口。

    “这是规矩啊。”田公子拿起玫瑰,别在他的胸口:“既然来了,就要遵守这里的规矩。沙小姐的邀请没人能够拒绝,如果李先生不去赴约,她会被朋友们耻笑的。”

    “这么严重?”祝童审视着田公子的表情。

    “是啊,除非你宣布你是同志,李医生。”田公子脸上浮出古怪的笑,尾音拖得长长的。

    明白了,田旭洋是借这个动作让祝童明白:如果你只是个医生,就不要打陈依颐的主意;如果你不是医生,就要懂规矩。

    “如此,我上去了。”祝童嘿嘿一笑,转身走向楼梯。

    六号房在别墅三楼的尽头,门虚掩着,推门进去,室内与走廊一样,都铺着厚厚的地毯。

    沙盈盈没在房间,卫生间里传来水声。而代表夏护士长的黑影,正在这个房间的正上方,参照眼前的布置,她正在床上;那枚蝶蛹还很弱小,蝶神感觉不到她在做什么。

    祝童刚坐下,沙盈盈走出来;浑身上下只披一件丝质睡衣,白皙的脸上没有任何修饰,长长的秀发盘在头上,又白又嫩的肩膀泛着牛奶一样柔和的光,睡衣的上沿,露出一抹高耸的酥胸和一条深深的||乳|沟,那是一种无法抗拒的性感。本就是天生丽质的可人,纯情中透出成熟。

    “沙小姐,为什么选择我?李某不过是个医生,一没权二没钱,小人物一个。”

    “先生,小人物是不会认识田公子的,也不会被小姐邀请到这里;您一定是骗我。”

    祝童朗朗笑着:“沙小姐眼力高明,其实我是个身价亿万的豪华公子。”

    演艺界的事,祝童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几年前他做过一单生意,对这些明星的做派多少知道些。

    她们顶着华丽的光环,固然不可能一个个都是天使般纯洁,却不会随便到与一个医生调情;帅哥对于她们来说,与一副单薄的素描也差不多;况且,祝童自问不是很帅。

    第八卷、波光倒影第八卷、波光倒影六、檀香(上)

    沙盈盈贴上来,妩媚的笑着:“豪华公子?您不是,他们也不会出现在今天这样的舞会上。”

    “那,沙小姐以为我是什么人?”

    “您是有本事的人,还有这个。”声音沙哑、潮湿,与她的眼波一般迷离;一只暖暖的小手,贴着祝童的裤缝探下去,揉捏着。

    祝童喘口气:“你真是个妖精。”将手按住她胸前的睡衣,在丰满的Ru房重重一压;沙盈盈低吟一声,闭上眼。

    就只一捏,祝童还只是心神摇曳,蝶神却挥舞着翅膀歌唱起来;是歌唱,祝童是第一次听到蝶神的歌唱,以往在他脑子里都是嗡嗡的杂音;只有此刻,蝶神翅膀振动的频率奇异的与室内飘荡的音乐融合。

    美色当前,即使是和尚也不可能不动心,小骗子从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能占便宜的时候当然不能亏欠自己。

    沙盈盈勉强瞟一眼正侵犯她尊贵玉体的男人,立即被他眼睛里妖异的光芒笼罩,神似飘忽,再也想不起来究竟要反抗还是顺从的呻吟。

    楼下,小乐队奏起缠绵的夜曲,客人们逐渐安静下来,三三两两走进舞池。

    他们都已经恢复正常状态,装模作样做出礼貌与优雅;舞池内气氛明显轻松惬意,舞者大致也知道了彼此的身份。挑逗与暧昧明显减少,男子都表现出君子风度,女人们当然也端起淑女的架子。

    陈依颐回来了,换了身黑色晚礼服,长长的黑发披散在肩头,松松一个花环绾住,如高贵的公主。

    “他呢?”

    “谁?”田旭洋殷勤的为陈依颐拉开椅子,故作不明白。

    “哥哥……”陈依颐不满的嘟嘴。

    “哈哈,你问的是李想?他去沙小姐房间了。”

    “我不信。”陈依颐很意外,无论身材、相貌、身份,她明显比沙盈盈更有吸引力;李想如果真是个色鬼,面对她故意表示出的几次机会早该把持不住了。

    百里霄把手里的终端放到她面前:“小姐,他确实在那里。”

    终端虽然小,却是有高清晰显示器的名牌货,三楼客房里的情况清晰显示在陈依颐面前。

    橘黄|色的壁灯,轻柔舒缓的音乐,宽大的卧床。

    沙盈盈正依在祝童身上,软玉样的双臂缠在他脑后,红润的双唇轻轻在他耳边摩挲。

    祝童的西服已经被脱下,手在沙盈盈身上游走,从哪个角度看去,都能感受到激荡的春情;沙盈盈身上的衣服本就单薄,雪白的胴体确实散发出颠倒众生的魅惑。

    房间里的灯光转暗,祝童把沙盈盈的手臂攥住,重重的把她抛到床上;谁都能想像到下面将要发生的事情。

    “哼!无耻!”陈依颐把眼移开,脸色微红,细密的牙齿咬住红唇:李主任的表现实在是太令人失望了,明知道对方是什么人,竟然还与沙盈盈如此;另一方面,看到这样香艳的实况转播,她也确实有些意乱情迷。

    “呵呵呵呵。”田旭洋忽然轻笑起来,陈依颐头歪向百里霄那边,看到哥哥脸上也露出古怪的微笑,连忙看向终端显示器。沙盈盈睡衣的领口被撕裂,旖旎风光尽露,一双坚挺美妙的淑||乳|暴露在灯光下,顶部的两点嫣红凸起。

    祝童立在床头,手指捏枚口红,在她胸前挥舞几下,抓起西服嘿嘿笑着,倒退着从房间里消失了。

    “他写的是什么?”陈依颐拉近镜头,赫然看到沙盈盈颤动的双||乳|上,是两个大大的红字:凤凰。

    洁白的肌肤玉样晶莹,凤凰两字,似乎有生命般,随着沙盈盈急促的呼吸颤动。

    “哥哥,他……”陈依颐心跳加速,指着终端机,看向田旭洋,满脸都是抑制不住的娇羞。

    田公子挥手让百里霄去楼上迎接李医生,等他走远了才对自己的妹妹道:“我不再干涉你的选择,如果能抓住他就不要放过,李想,有颗价值连城的脑袋。”

    “你说什么啊,哥哥。”陈依颐羞涩的低下头,扭动中指上的钻石戒指。

    “凤凰”虽然写在沙盈盈Ru房上,陈依颐的胸前也升起一阵酥麻。那是两个充满魔力的字,似乎真如凤凰神鸟,骄傲而自负。

    “他,绝顶聪明,这样的人无论做什么都会引人瞩目;为什么我以前从未听说过他?依颐,在他看来,今天的一切都是小孩子的玩意儿,李想在嘲弄我们。”田旭洋抓住妹妹的手:

    “依颐,你从小自视甚高,这次你遇到对手了。记住哥哥一句话,在他面前要真诚,千万别自作聪明;你的出身对于别人是充满诱惑的蜜糖,但你所有的筹码对于他来说一钱不值;说实话,我认为你成功的机会不大。”

    “哥哥,谁说我看上他了?”陈依颐低声抗议,头却没抬起来,一直在看着终端里的沙盈盈;双手抚在胸前:“凤凰”一直在她心头萦绕,她甚至嫉妒沙盈盈。

    “别骗我,也别骗你自己,从他写下那两个字起,你已经陷进去了。哥哥我从没看到依颐这样慌乱过,当成游戏好了,即使没有结果,至少为这一生留下点精彩的回忆;我们这样的人,也许一出生就与幸福无缘。”

    “我不信。”陈依颐倔犟的抬起头。

    “哈哈,还说没陷进去,依颐,随你怎么都好。不说了,他要下来了。”

    果然,百里霄陪着李想走下楼梯,感觉到他的脚步一点点的靠近,陈依颐没来由竟感觉双颊发烫,浑身莫名其妙的发热,胸口一起一伏的喘气,眼神里的水就要淌出来。

    “叮……”终端机轻声鸣响,顶端红灯闪烁;几乎同时,外面响起喧嚣声,奔跑呼喝声。

    田旭洋脸色一寒,连忙抓过终端机查看。

    别墅内的灯光一暗,悬挂在大厅内的水晶灯熄灭,墙壁上所有的壁灯与走廊、楼梯上的***也同时熄灭。

    “嗡嗡!”几声,备用电源启动,只几十秒,临时照明系统开始工作。

    舞池内的客人以为是主人故意安排的浪漫时光,在侍者为每个桌子,角落送上蜡烛时,还有人轻轻鼓掌。在暗淡的烛光里跳舞,确实比华丽的水晶灯下自在,昏黄的烛光能诱惑人陷入暧昧,毕竟,跳舞本身就是为了体会暧昧。

    百里霄加快步伐靠近,祝童在楼梯中止步,心里想:“来了,江小鱼动手了。”此时此刻,他可不能乱动。

    “李先生,对不住,请在这里稍候。”田公子快步走上楼梯,从祝童身边走过时,还不忘叮嘱一句。

    “别乱动。”百里霄从他身边经过时,低声警告。

    祝童点点头,走到陈依颐身边坐下,漫不经心的抽出一支烟点燃。完全没注意到,陈依颐低着头,身体微微抖动。

    是江小鱼来寻找另一方玉印,祝童能感觉到,外面的混乱是虚张声势,为的是掩护楼内江小鱼的行动;他如果和夏护士长在一起的话,此刻应该在四楼。祝童能感觉到刚种在夏护士长身上的蝶蛹,还在四楼某个房间内。不过也说不定,江小鱼有手段让夏护士长失去知觉。

    果然,楼上劲风呼啸,一个侍者打扮的人惨叫着从四楼落到楼下的舞池内;正在跳舞的客人们惊叫着闪开,再顾不得身份、风度;小乐队还自顾自演奏着悠扬的“多瑙河”。

    祝童探头看一眼,侍者还没有断气,手脚痉挛着。

    很为难啊,他的身份是医生,如今应该下去救人;但是祝童一点也不想救这个人,那个侍者他认识,正是小火轮,江小鱼的同伴,几天前,两人还有过一场殊死搏斗。

    宋中仞跑上来,凑到陈依颐身边献殷勤:“依颐,你没事吧?别怕,有我呢。”

    陈依颐被那声惨叫警醒,看一眼楼下,没理会宋公子拉着祝童的胳膊:“主任,快,他不能死在这里。”

    祝童再不能装糊涂,被陈依颐拖着下楼,蹲在小火轮身边抓起他的手腕。

    从四楼到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一般人应该挂掉了;但是小火轮到底是江湖中人,有一身功夫,此刻还有两口气,如果祝童再磨蹭几分钟,他就真的没救了。

    祝童抽出三枚银针,分别刺入他的人中、膻中、百汇三处大||穴,轻轻弹压,稳定住小火轮身体内紊乱不堪的内息;银针上涂有祝门密药迷幻剂,不能治病却能止痛。

    小火轮急速颤动的身体安静下来,呼吸渐渐平稳;至少他没有被剧痛疼死的危险。

    血慢慢渗出,把他身上洁白的侍者服染红。

    秦渺出现在祝童身边,没说一句话,手脚麻利的为他打下手,解开小火轮的衣服。

    小火轮身上中枪了,子弹在他腹部造成一个出血口;祝童封住伤口附近的||穴道,最大程度的减缓血液的流失。摔伤倒不是很严重,左臂骨折,六根肋骨骨折,髋骨脱位,没有伤到心肺等重要器官。

    “他暂时没生命危险,不过,要尽快送到医院抢救,他需要接受手术。”

    五分钟后,祝童呼出一口气,装作很累的样子,手在秦渺腰部轻拍两下,表示感谢。

    他不敢迎接她的目光,香奈儿时装上,已经溅上点点血色。

    第八卷、波光倒影第八卷、波光倒影六、檀香(下)

    陈依颐要去打电话,又想到什么,抬头看看楼上。

    田公子走下来,边走边打电话,走到祝童身边才收起手机:“我叫了急救车,李医生,他有危险吗?”

    祝童看到田旭洋恢复大度安稳的表情,知道江小鱼没有得手,心里一块石头放下:“暂时没危险;腹腔里有出血口,如果不手术,他坚持不了多久。”

    “我需要他活着,海洋医院那边已经开始准备了,急救车一到就做手术。”田旭洋用脚踢踢小火轮的脸,低声轻蔑的说道:“总算留下个活口,我很想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鬼。”

    话音未落,嗡嗡几声,供电恢复,捣鬼的人也下来了。

    江小鱼从楼上快步走下来,在十步外的人群中停下,远远探视着小火轮的伤情;夏护士长穿着轻薄的睡衣,落在他身后半米处;眼神迷离混乱,似乎刚从睡梦中醒来。

    夏护士长这个样子,谁都知道她刚才在做什么;平时她是那么端庄,此刻只有痴迷与迷恋,即使在迷茫里,眼睛也离不开江小鱼。

    祝童看一眼江小鱼,嘴角露出一丝笑纹。

    江小鱼脸色凝重,看来这一次是白费心机了,他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哦,他脚上没穿鞋,裤扣也没系上,他是匆忙间换上这套衣服的。而夏护士长的状态,明显是刚被解开||穴道。

    这间别墅里到处都是监视器,田旭洋如果想藏一件东西,防卫岂是一般手段能破解的?祝童对江湖人以往的手段检视一遍,断定,如果只凭功夫偷或抢,江小鱼一点机会也没有。高手也是人啊,也怕枪啊!

    一定还有别的手段,江小鱼会如此愚蠢?祝童可不这么认为。

    外面响起救护车的警笛声,别墅大门打开,快步走进来五个穿白大褂的人,一位医生,两个护士,两个护工,都带着口罩。

    来了,祝童在医院混了一段时间,只看步伐就知道他们不是医生,虽然他们已经很收敛了。人数也不对,一辆救护车上不会有这么多人。

    要命的是祝童认识那两个护士,一个是烟子,另一个就是四品红火的大小姐,玲珑刀鸿佳欣。医生,也不陌生,他虽然已经梳洗干净还带着大口罩,骨子里的江湖气与身材显示,他是小火轮的师父,神钩王寒。

    无情和尚也来了,他就是那两个护工里的一个。

    江小鱼慢慢移动到田旭洋身后,与百里霄并肩而立。

    祝童很为难,烟子走进来后就蹲在他身边,装作抢救小火轮,低声说:“祝郎,没想到吧?你要帮我们。”

    “我,谁也不帮。”祝童低声回应一句,站起来后退两步。

    鸿佳欣抬头看祝童一眼:“李主任,他如今的情况怎么样?”

    “很不好。”祝童把银针扣在手里,轻轻刺进自己的虎口||穴。

    他不得不如此,鸿佳欣抱着氧气袋,正准备给小火轮输氧;鬼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至少祝童看出来,她手里的两只氧气袋不是海洋医院的东西;急诊护士,也不会一次拿两只氧气袋进来。

    神钩王寒检查过小火轮的伤势,对祝童点头致谢;他能看出来如果不是祝童出手,小火轮八成已经挂掉了。

    鸿佳欣把一只氧气袋递给烟子,低声说句什么,两个人还轻笑两声。

    随同他们来的两个护工也拿着氧气袋,他们把小火轮搬上担架,氧气袋就留在地板上。其中一个,竟然是无情和尚。

    六只氧气袋咝咝轻响着,别墅内的空气中,飘荡出微微的芳香,仔细品味,是檀香的味道。担架的支撑杆内充斥着不知名的气体,缓缓泄出。

    时值寒冬,别墅内烧着暖气,门窗紧闭;但是这是四层建筑,再高明的迷|药也不可能马上把这些人都放倒。

    百里霄第一个感觉到异样,拉起田旭洋急退,叫道:“他们不是医院的,小心毒气!”

    有人动就好办了,祝童跟着后退,顺手把陈依颐带上;他也感觉到浑身酸软,心里暗自警觉:江小鱼用的什么东西,如此霸道!檀香味,莫非这是金佛的东西?

    大厅里,开始有人跌倒,不过两分钟时间,越来越多人瘫软在地。别墅一层已经没有幸免者,连角落里的乐师也歪倒在琴凳上。

    百里霄已经退到二楼,被他扯着的田旭洋神志恍惚,陈依颐干脆就软倒在祝童怀里。

    江小鱼装作惊慌的样子,扶着夏护士长也退到二楼;尽量缩短与田旭洋之间的距离;但是百里霄对他很不放心,手伸进怀里低声警告道:“再靠近半步,别怪我开枪。”

    “什么人撒野?把门关上,今天来的一个也别想走!”独臂海盗出现在三楼,手里提着一把闪亮的斧头。

    独臂海盗身边涌出一群侍者装扮的年轻人,顺楼梯冲下去。别墅外,也有人冲进来。

    此时,一道寒气横空,神钩王寒高高跃起,右手从白大褂下抽出黑杖,挥洒出闪闪金芒。

    楼梯上、吧台边装饰的彩色气球被金芒射中,“噼里啪啦”不断爆开,檀香味迅速充斥大厅的每个角落。

    独臂海盗带领的那群人只冲到二楼,就多半倒在楼梯上。

    客人们更是不堪,在舞池边东倒西歪,全部失去知觉;田旭洋倒在门边,陈依颐在祝童怀里醉着。

    祝童只吸入一点檀香就感觉头脑晕眩,祝门蓬麻功重守不重攻,也许应该说是医家养身功;以祝童的修为,寻常伤痛毒药不会如此快发作。

    时间不允许祝童只顾自己的安危,在被檀香熏倒前,瘫向百里霄;右手弹出一枚金针射进百里霄肋下。这一针虽然很痛,却能刺激出他身体内的潜能。千门需要一个能掌控大局的人,祝童不希望这个游戏简单化。

    晕眩的感觉袭遍全身,祝童刚要沉入,凤凰面具被引动;几乎一瞬间,缓缓清流已散布全身。

    “不能关门,打开空调,击碎玻璃,快,他们用毒气。”百里霄闷哼一声,感激的看祝童一眼;勉强支撑着没有跌倒,再次警告江小鱼:“无论你是谁,今天到此为止,有我们千门在,你不可能得手。”

    说着,百里霄按下终端机上的红色按钮。

    千门什么时候也没表现出如此的实力,百里霄话音未落,四周脆响连连;别墅外响起叫喊声,三十多个年轻人从外面把一扇扇门窗上的玻璃击碎后,端着劲弩出现在窗口。

    寒风吹进来,空气中的檀香气息变淡。

    “嗡嗡嗡……”别墅内的中央空调启动,强大的气流吹动,檀香味道更淡了。

    紧接着,千门弟子开始对烟子他们发动攻击。

    烟子和鸿佳欣扯下白大褂现出一身黑色劲装,同时扑进千门弟子中,用的兵器也一样,都是细长的刺刀;薄薄的锋刃荡出片片寒光,挥出点点血花。

    祝童和烟子在一起两年,从来就没看到过她竟有如此矫健的身法;也没看到过她用过任何暗器,烟子左手射出的点点黄芒,与鸿佳欣左手点出的点点青影,成为杀伤力最大的暗器,几个起落,已经有六个千门弟子倒在她们身后。

    无情从担架下抽出一根木棍,他的任务是守住大门,千门弟子一波波冲击着他,劲弩、短斧乱飞;无情的木棍越来越短,却还稳稳的守着大门。

    他的同伴,看来也是个和尚,被两枚劲弩射中失去抵抗力;头上的蓝帽子散开,露出一个光头,顶门还有两枚香疤。

    百里霄已经与那神钩王寒战在一起,他的兵器,竟然是一张张纸牌!双手翻转,纸牌携带尖利的风声,射向对方。百里霄每弹出一张牌都要耗费气力,这样是支撑不久的;但是,千门如今的策略就是拖延时间。

    神钩王寒的黑杖只能抵挡,他完全不适应这样的打法;论功夫、身法,神钩王寒明明与百里霄相差不远,但在百里霄毫不保留后力的战法面前,他只有暂时躲避。

    独臂海盗冲下来,与无情打在一处,也是疯狂的打法;手中的斧子上下翻飞,每一下都是实实在在的硬砍,无情手舞足蹈,只能被他逼着后退。

    江小鱼没有动手,祝童有点好笑,他今天是以余小江的身份来的,在上海还有一份产业,此时此刻,身份成为他的羁绊;如果他此时撕下脸对付百里霄,有几分把握且不说;即使得手,也将引发田旭洋借助警方的强烈报复,唯一的办法是把这间别墅内的人都杀光;那同样是不可能的事情。

    别墅外再次响起急救车的警笛声,这次,是真正的医生来了。

    楼下,无情呼啸一声,他正和独臂海盗战在一处;从动作能看出,无情一直隐藏着真正的实力。看到江小鱼软倒,他才一改原本的刚猛,脚步虚浮闪出圈外,轻飘飘侧击三掌。

    独臂海盗闷哼一声,手里的钢斧落地。

    “流水无情!”祝童暗叫,这三掌才是他真正的实力。如此看来,金佛门是动真格的,他们得到的那枚古印上的诗句是:鑫归圣洞慧泉山。

    “闪了。”

    无情叫一声,烟子和鸿佳欣同时按破氧气袋,同时射出两枚针芒。

    空气中檀香味道大盛,在他们周围十米内已经没一个能站立的人,独臂海盗也一样,瘫软着倒在门前。

    人都去了,别墅里只有十多个弟子与百里霄还保持清醒。

    这样是不行的,局势需要田公子清醒的对外解释这一切。

    祝童倒在二楼,与田旭洋不远。暗中运针刺入田公子清明、印堂、人中三||穴,引凤凰面具散出的清流,唤醒田公子。

    第八卷、波光倒影第八卷、波光倒影七、龙凤针(上)

    医生护士跑进别墅,看到满地的人都楞住了。

    田旭洋站起来,百里霄跑过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祝童找张椅子把陈依颐放好,来的医生认识他,他却不认识对方。

    “李主任,这里出什么事了?”

    “先把他送到医院,别人没生命危险。”祝童指着小火轮,神钩王寒走得匆忙,没来得及把小火轮带走。

    无情是抱着那个和尚离开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带走小火轮反而是害了他。

    外面传来几声口哨声,祝童与百里霄都听出,这是江湖人的传讯方式,有人在呼唤别墅内的人到后花园见面。

    百里霄沉吟一下,对祝童点点头;他走到田公子身边做掩护。江湖人到底还是要保持适当的秘密。

    嘉雪花园的后院很精致,树影婆娑幽静神秘。

    祝童刚走进树丛中的空地,黑暗中闪出一道寒芒,直射他的面门。

    从侧面又冲出一条黑影,迎着寒芒击出一拳。

    “嘿!”寒芒被击中,祝童这才看出,替自己接下这一招的是秦可强;袭击自己的黑影虽然已经渺无踪迹,但从身影上能看出,她是个女人。

    “是谁?”

    “嵋山派的功夫,阴柔小巧。”秦可强揉着手腕道。

    两人都知道,八成是缘寂师太,烟子与鸿佳欣没有如此高明的轻功,嵋山派也没听说有别的高手。

    黑暗中又走出两个人,前面那个是无聊和尚,跟在他身后的,是聋哑和尚无言。

    “祝掌门,有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无聊递过来一个葫芦。

    “是解药?”祝童打开葫芦,里面是液体,飘出一股檀香味。

    “我只负责送东西,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时间紧,祝掌门快去救人吧。”

    无聊没有多说话,与无言转身就走。

    一品金佛也害怕了,出了这样的事,如果闹大,追究下去,谁都承担不起责任。

    一直到中午,祝童才从手术台上下来,浑身不舒服。

    又是一台大手术,小火轮一直在生死之间挣扎,直到半小时前才勉强从鬼门关前晃悠回来。

    可怜,他有八成的可能会成为植物人,受的伤实在是太重了。

    今天是腊月二十九,叶儿在祝童的办公室焦急的等待着,他们的车票就是今天下午六点。但是今天的海洋医院太热闹了,叶儿根本就没见到祝童。

    昨天晚上,急救车从田旭洋的嘉雪花园拉回来三十九个病人,幸亏绝大多数只是昏迷不醒,重病人只有小火轮一个。有无聊和尚送来的解药,那些被檀香放倒的客人已经回家了。

    如何解释这样的事,就落到田公子身上。一群有身份的名人同时中毒昏迷,这无论如何不是件小事,其中还牵扯着演艺界明星沙盈盈小姐,更是让不少娱记两眼放光。

    祝童洗把脸,才听到身边的护士说那些人是“一氧化碳中毒”不是“食物中毒”。

    至于小火轮的伤,百里霄说是不慎坠楼,祝童也只能按照这个格式说;不过,负责小火轮手术的胸外医生和重症监护科的郑书榕可没那么好骗,从小火轮腹部取出一粒子弹,按照条例,这样的伤要立即报警的。

    他们的工作是王觉非亲自打招呼,田公子派人送上一个大大的红包。

    小火轮即使能痊愈,这身功夫也算废掉了。手术从凌晨三点开始,一直进行了九个小时;三位高明的医生轮番上阵,小火轮腹部被切开,胸部被切开,五脏六腑被翻腾个遍,真气外泄,再强横的内功也不会留下多少,他今后就是一普通人,江湖上再没有小火轮的名号。

    祝童的任务是辅助性的,却也忙的头昏脑胀;用银针刺||穴简单,救人可是件高风险、高消耗的事情。如果祝童愿意,小货轮完全可以恢复,救赵永兵时,他已经大致明白了鬼门十三针的诀窍。但是,施展那样的针术要耗费祝童的修为,为小火轮这样的人不值得,祝童没害他就算好心了。

    夏护士长来了,看着洗手的祝童微笑道:“祝贺你,大家都说只要李主任在,多危险的病人都会活着下手术台。”

    “是吗?”祝童苦笑着接过护士送来的热茶抿一口:“主要是郑医生他们技术好。”

    “医生是不好骗的。”夏护士长也不纠缠,拉着祝童:“快,田公子在外面等你半天了。”

    这里是手术室的医生休息室,不是医生是进不来的;祝童不知道田公子找他有什么事,总归不会为了感谢。

    “你什么时候醒的?”

    “五点十分,唉,真奇怪啊,嘉雪花园怎么会……也许是太封闭了,我只记得医生们进来;李主任,我没有出丑吧?”

    夏护士长现在还关心自己是否失态,祝童听出来,她对后面的事情一无所知,江小鱼用的迷|药果然高明,竟然能使人失去记忆。

    “没有,那时我也昏沉沉的,出来后才清醒。”

    说着话,两个人走出手术区,田公子和百里霄在门外迎着。

    夏护士长很忙,高干病房那边的事情也多,笑着打个招呼走了。

    “李医生,谢谢你了。”百里霄握住祝童的手,摇三摇。

    “不用,这是医生的本分。”

    两个江湖人从这一握中传递了多少信息,田公子是看不出来的。

    百里霄害怕了,不想也不敢让千门与整个江湖为敌,他也能看出神钩王寒、无情和鸿佳欣的身份,还有烟子,那代表着至少三个门派参与到这次行动:一品金佛、四品红火、五品清洋,还有不属于江湖八派的厉害帮派,嵋山派。

    千门再厉害,百里霄也不可能把自己放到江湖道的对立面;他要求祝童作为见证人和中间人,尽快安排一次会面。

    这其实也是小骗子如今的希望,他没想到差点就闹出一条人命来,只是个骗局而已,热闹热闹还行,闹出人命就不好玩了;如今,祝童不能怪老骗子把骗局弄得太大,也不能说江小鱼太狠毒。

    但是,他已经不可能回头,让江湖道与田公子在安全的状态下竞争是小骗子的希望;所以祝童答应百里霄,尽快安排。

    “他能醒来吗?”田公子更关心小火轮,他最倒霉,要承担高额的医药费。

    “只有10%的希望,郑医生说,病人脑部有淤血,会影响到他的神经系统,如果开颅清理会有30%的希望;但是他现在的情况不可再次接受脑外手术,只有等病情稳定下来再想办法。”

    祝童简短的介绍着,其实田公子已经从别的医生那里得到这个结果了,他希望的是李主任能否有更高明的办法。

    “辛苦了,叫上医生护士,我请大家吃饭。”田旭洋摆摆手豪爽的说。

    祝童抬腕看看,CK的指针指向一点十分。

    “这次不麻烦了,今天医院的病人多,我们在餐厅简单吃点就行了,下午还有一堆事。”

    “真的不赏脸?哈哈,改日吧,改日咱们再好好聊聊;实在不好意思,本来是想请李主任到舍下小聚,没想到会出那样的事;好在都过去了,没出更大的意外……”

    田公子客套几句走了,话里话外提醒祝童别乱说话。

    是要快点行动了,田公子吃了如此大的哑巴亏,谁知道会用什么手段报复?

    祝童走出大楼,取出手机开机,刚要拨通秦可强,仔细想想,似乎不对头;斟酌半晌才确定:这件事最好让蓝湛江来安排,秦可强适合做这个中间人的,祝童只能建议。

    “你好,我是李想。”

    “李想……啊,你好。”

    蓝湛江迟疑一下才把祝童和李想对上号:“要过节了,李医生,提前祝您新年旺顺……

    ”

    祝童根本不相信蓝湛江对昨晚的事一无所知,不过还是等对方客气话说完,才把昨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最后道:“千门掌门百里先生要求和谈,他不想和整个江湖为敌。我以为,秦兄是个很好的中间人。”

    “整个( 凤凰面具 http://www.xlawen.org/kan/307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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