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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2 部分阅读

    清楚;祝童话里话外冷嘲热讽,空幻只闭目不答。

    汽笛也上来说好话,不过他知道说不动祝童,转向祝槐。算来,汽笛和祝槐之间不算陌生人,以前还打过几次交道。

    “祝老弟,可否看在我的薄面上,放各位金佛高僧一次。今天的事真是个误会,无聊带着无言来传话时,我就说祝老弟刚出苦窑,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可是时间……你们不知道,实在是迫不得已,有远来的朋友要见识一下祝掌门的宝贝,说是什么‘凤星毫’。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空幻大师才带人来先行拜见。”

    这样的鬼话谁也不会相信,偏偏,此刻大家只能按照这个说法来,祝童也不敢真把这些金佛高僧怎么样。

    所以,祝槐开口求情,祝童顺势答应,至少大面上,汽笛欠下祝槐一个人情。至于金佛是不是欠下汽笛的人情,就只有鬼知道了。

    人影一闪,洞中寺内多出一人;也不言语不招呼,立在祝童身侧不言不语。大家多不认识这个道士,只感觉他浑身上下整洁清净,眉宇间流动的灵气,让这许多高人暗生警惕。

    祝童要招呼,他却摆摆手。笑嘻嘻团团稽首:“竹道士门下弟子凡星,特来拜望祝掌门,却没想到遇到诸多高人。”

    大家这才看到,他手里攥着的,是一把青翠晶莹的尺半竹刀。竹道士的威名依然深入人心,看到怡然自得的凡星,洞内一时寂静。洞外还有不少高手守卫,他能无声无息的闯进来,这份修为就不可小视。以前,没听说道宗有如此厉害的年轻高手,也没听说竹道士什么时候收弟子啊。

    说来,洞中寺内的古怪还真是从那盏九龙灯引出的;祝云身上的杂碎多,把迷|药融进灯油内,随火焰缓缓挥发的主意,对于祝门来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花样;只是这样的迷|药解除起来却颇为麻烦。

    祝山与祝海从洞中寺内转出,每人手里托着个大木盆,里面是浓浓的药汤。

    祝童与凡星对视片刻,转头面对中毒的僧人们:“对不住了,这解药有一样不好,喝下去后会上吐下泻三天,等身体内排干净了,自然就好了。”

    他笑得文雅,说出的话却邪气十足;汽笛与江小鱼听完都暗骂缺德,却也没办法,至少在表面,他们还要卖祝童那杯酒的好;都知道这是祝童在故意整治金佛寺的人,如果真想解毒,用同样的酒也可以啊。

    这边开始灌药,弘法寺外面响起争执声,一个金佛寺罗汉急急跑进来;刚要说话,看到洞中寺内瘫倒一片,生生把要说的话给忘个精光,扑到雪狂僧身边大叫:“师父!师父!”

    “叫什么叫?外面怎么了?”雪狂僧刚喝下解药,身体正在恢复中,声音也有气无力的。

    “外面,羽玄真人来了。”

    羽玄真人,新任道宗掌门,他在此时此地出现,把洞中寺内的众人都惊得茫茫然。

    “羽玄师叔让凡星知会祝掌门一声,只要是祝门的事,道宗当鼎力相助。”凡星说完,人已经闪出洞中寺。

    祝童好像不吃惊。抬腿迈过雪狂僧的身体:“道宗来了,可不好失却礼数,二师兄,咱们去迎迎。这里就交给大师兄照顾了,汽笛前辈,江大哥,你们要一同去吗?”

    江小鱼还能保持冷静,与祝童祝云一起向外走;汽笛在听到羽玄真人的名字后,早施展神妙的轻功绝技掠出洞中寺。洞外主持的是神钩王寒,四品红火的长老,与道宗冲突起来很没来由。

    院子内,果然已经没人动手也没人争吵。

    神钩王寒并九个罗汉僧守在禅房外,汽笛正与一中年道士见礼,道宗五大长老在周围戒备。水长老袖子破了一块,刚才帮助凡星闯进去的,应该是他了。

    再后面,是七个英武洒脱的年轻道士;都是三十上下年纪,右手掩在背后倒握三尺宝剑,左手捏剑诀,成北斗七星排列。

    这!就是二品道宗最厉害的太极剑阵。

    羽玄真人意气风发神采飞扬,道门两大长老火长老和木长老伴在身边,看到祝童环转手中拂尘拱手道:

    “祝掌门,听说祝门被宵小欺侮,羽玄特来为祝门摇旗。”

    神钩王寒想来已与羽玄真人交过手,委顿在院墙边花椒树下;九个罗汉僧狼狈不堪的守在他身边。

    祝童是第一次与羽玄真人见面,看到他的飘飘风姿不禁也大有心折之感。

    奇怪了,祝童边与羽玄真人见面,边审视自己的心境。他已经知道羽玄真人坐上道宗宝座用的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手段,但是看到羽玄真人却没有厌恶。唉,道家人怎么都那么漂亮?只看皮相,羽玄真人比竹道士还像世外高人。

    二品道宗来了,这场争斗已然无法进行,祝门在弘法寺大殿排开案桌,祝山祝海忙的团团转,为远来的客人奉酒上茶。

    祝童说了,来的都是客,大家聚在一起不容易,把酒言欢谈武论道也是一桩美事。

    空幻与雪狂僧还被请到上席,与羽玄真人、汽笛坐在一处,祝童当然陪着这一席。只是空幻与刚才中毒的人都没什么胃口,不停的跑出去如厕。弘法寺的茅房内,似乎也很热闹。

    祝槐陪着火长老和木长老,还有江小鱼坐在次席,祝云负责招呼神钩王寒并羽玄真人的弟子玄羽并金卫丘。七星道士坐在殿下,与十八罗汉混在一处。

    大殿上下***通明,酒非佳酿,茶水清淡,菜一味也没有,气氛却渐趋和谐;连不善饮酒的空雪也被灌下三杯酒,祝童说了,不喝就是不给他面子。

    现在这个时候,祝童的面子最大,谁能不给他面子?谁敢不给他面子?

    祝童不断与羽玄真人碰杯,心里怎么也猜想不透:道宗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羽玄真人此来真的是为祝门摇旗吗?

    小骗子惯以阴谋诡计测度别人,从羽玄真人与江小鱼的谈话中,渐渐品出几分味道:二品道宗要有大动作,羽玄真人要强势介入寻宝联盟。

    不是吗?羽玄真人对空幻大师和雪狂僧漫不在意,却走过去与江小鱼碰酒。空幻的地位且不说,雪狂僧威名远扬,且是江小鱼的师父,羽玄真人就是没把他们看在眼里。

    真是诡异啊,祝童心里叹息。现在虽然看似一片祥和,可能比刚才更凶险。羽玄真人大概也是赶着大师兄出来的时间到重庆,只不过他出现的时机把握的好,不用出多少力气就让祝门欠下个大人情。

    大师兄祝槐……不管了,出了这档子事,祝门与一品金佛的关系已然无可修复,让大师兄与羽玄混在一处也好。反正宝藏是子虚乌有的,祝门如今要做的是尽快找回凤骨鬼鞭。据说后面还有古怪,祝门也需要这个强援。

    拿定了这个主意,祝童又对祝槐使个眼色,举起酒杯对金卫丘道:“金老,大师兄和令爱金蝉的误会……”

    “不是误会,祝掌门千万不要这样说,是我们有眼无珠,冒犯祝门尊严,掌门原谅,各位……多多体谅,多多原谅。”

    金卫丘吓的;连忙起身赔礼,抖着手举起酒杯,杯中酒已经所剩无几。

    “哈哈。”祝童走过去牵着金卫丘的手来到汽笛面前:“前辈,金老的外孙……”

    汽笛尴尬的支吾几声,回头冲神钩王寒使个眼色:“不是问题,本来我看那孩子根骨不错,想收为关门弟子。既然是祝门师兄的公子,这样的好苗子……呵呵;马上就让人送来。”

    祝槐感激的看祝童一眼,这件事可算是他个人的私事,牵扯其中的恩怨算不上光明磊落;祝童以如此的方式解决是给了他很好的台阶。且祝童没作出什么道貌岸然的姿态强求他什么,只说孩子不说孩子他妈,一切都看祝槐的意思。

    “我去接孩子。”祝槐站起来,随着神钩王寒走出大殿。他实在想早些看到自己的骨肉。

    殿外,金蝉正萎缩在角落里哭泣。

    摇旗的人,不只是二品道宗;金佛此次出手也不会那么简单。

    第一缕光明照进大殿时,弘法寺外响起转经筒的叮当声。

    第十卷、雾里看花第十卷、雾里看花十一、活佛对活佛(上)

    弘法寺山门大开,坐在大殿上正能看到上山的石阶。

    山弯那棵黄角树下,走来三三两两穿着红色袈裟的喇嘛们,细数一下竟然有十几个之多。

    当中一个年轻的喇嘛,步履轻慢而洒脱;周围的弟子低头垂目举着五色经幡,虔诚的跟在他前后左右,最近的也距他有两米之遥。

    年轻的喇嘛个头不算很高,给人的印象却很有气势。他带一幅金边眼睛,举手投足间却显示出安然高贵的气度,与身边的喇嘛们的阳刚、雄性、粗犷形成强烈的对比。

    他身边陪着位白衣轻裘的女子,肤色微红修眉杏眼;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脸上神秘而骄傲的微笑。女子手持纯金转经筒,手柄是洁白的象牙护手。

    按照密宗传统,转经筒护手上的孔洞越多,代表持有人的修力越深;女人容貌艳丽肌肤娇嫩,象牙护手上已有七处不规则的孔洞。祝童对年轻的喇嘛不怎么在意,对那女人暗生戒备,因为他判断不出她的年龄。

    接近弘法寺山门的凉亭时,红衣喇嘛们散开,两个跑进凉亭在石级上铺就毛毡;年轻的喇嘛安然就坐,女人立在他身边。

    祝童收回心思,似乎没看到寺外的情形,依旧坐在首席与羽玄真人把酒言欢。

    空幻大师却来了精神,起身笑道:“祝掌门,门外有远来的朋友,不去迎一迎?莫要失了江湖礼数。”

    “朋友?”祝童瞄一眼凉亭内外的排场,轻蔑的撇撇嘴:“祝门没有如此高贵的朋友,谁是朋友谁不是朋友,我们一清二楚。空幻大师,如果那些是你的朋友,自管去招呼,想介绍给大家认识……”说到这里,祝童环视一圈:“我是没什么意见的,汽笛前辈,羽玄道宗,你们看……”

    “是朋友就进来喝酒,自古强龙不压地头蛇,谅他们也翻不起什么大浪。”羽玄真人剑眉一挑注视着凉亭内的喇嘛,脸上忽然显出一丝惊异。

    “多个朋友多条路,咳咳,远来的朋友不管认识不认识,接待一下总是应该的。”汽笛贯会见风使舵,看出凉亭内的喇嘛都是高手,顺势替空幻帮腔。

    空幻大师上吐下泻半夜,软软的走出弘法寺,合什双掌与喇嘛们见礼。

    大殿内,江小鱼突兀开口:“仁杰萨尊活佛来自藏南山塔寺,曲桑卓姆是雪鼓寺女活佛,他们都是传承花教秘技。祝掌门,如果我是你……说句不该说的话,他们是为宝藏而来,更是为你手中的龙凤星毫而来。”

    不会吧?祝童暗自叫惨;忽然间,他知道如此多的人赶在大师兄出狱时聚集到此的原因:龙凤星毫。那年轻的僧人一定就是仁杰萨尊活佛,不用说,他身边的女人,是女活佛曲桑卓姆。

    事情实在是太过凑巧,宝藏是从大师兄这里散出去的;祝童到上海没多久,两枚玉印就跟着现身。后来,江小鱼带领一帮江湖高手经过多方寻访,却再没任何发现。

    偏偏自己手里又出现一对大有来历的宝贝神针,陈依颐亲眼看到是池田一雄送给自己的,田公子和百里霄应该已经对此没什么怀疑。

    但是,江湖上的好汉们注定不会那么好打发,祝童对龙凤星毫的来历只泛泛的给空幻大师解释过几句;如今看来,在背后掀起这次大浪的正是空幻,连江小鱼也对自己起了很大疑心。

    他们会相信自己的话吗?祝童表面保持着满不在乎,心里把身边的各位江湖高人快速的分析一遍;得出的结论是绝望的。甚至,他从羽玄真人的身上也看出了些东西;当江小鱼说出龙凤星毫时,羽玄真人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了剑柄。

    祝童有无能为力的感觉,过去的那一夜,他使尽手段才勉强维持住大面上的强势;祝门人丁不旺,凭他们师兄弟三个,即使羽玄真人真的不出手帮助任何一方,祝门也再使不出任何有效的手段。

    祝云与祝槐也看出局势不对,祝槐还好些,祝云显得有些不安。他们都知道:祝飞,也就是索翁达乘坐的是六点的航班,这是今天从上海到重庆的第一个航班;这代表着,九点之前,这个祝门的希望不可能出现。现在是七点,未来的两个小时如何熬过去?

    怕什么就来什么,空幻大师引着年轻的仁杰萨尊活佛走进弘法寺,迈上大殿。面对祝童,他轻轻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您可是祝掌门?”仁杰萨尊的汉语很标准,只有轻微的边地味道。

    “您可是仁杰萨尊活佛?幸会幸会。”祝童只好迎上去。

    “祝掌门,恕仁杰萨尊冒昧,您早晚会堕入魔道。”仁杰萨尊清澈的眼光从祝童身上荡过,所到之处小骗子竟有轻微触电的感觉;最后,年轻的活佛的目光停留在祝童双眉之间的印堂||穴。

    他的修力与索翁达差不多,功夫却相差不止一筹,但是这份灵觉如潺潺泉水,使祝童的深浅无可隐形。

    “魔道?那是什么?”祝童是向来不吃亏的,洒然一笑:“活佛不在边地风流洒脱,来趟这趟混水,如何还说什么入魔不入魔?”

    年轻的活佛无奈的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心里的冲动,把目光移向大殿内的佛像,默念几句佛经再不说什么。

    仁杰萨尊活佛说的是祝童体内的蝶神,祝童说的是活佛的行为本身,层次不同,却说不上谁比谁更高明。

    “七叶莲,本是山塔寺至宝,流落中土多年,该当回归藏区。现在中土虔诚的佛教信徒不多,藏地信众盼望着七叶莲回归的盛典。祝掌门,祝师兄,七叶莲在你们手里只是一件文物,何如……”

    说话的是女活佛曲桑卓姆,她本小鸟依人样随在仁杰萨尊身边;此一开口,祝童还没想好如何应对,祝槐先说话了。

    “我们怎么知道七叶莲在哪里?活佛,说话小心些。有些人唯恐天下不乱,为了自己的利益,空口白话欺骗信众是为寻常,以活佛的慈悲心怀,莫要被人当枪使了。”

    祝童心里一紧,大师兄说着话眼睛不断瞟向空幻大师,明显在暗示两位活佛被人挑拨。

    这个判断祝童也知道,但此时此刻,明显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佛门内部的事自有规则,两位活佛既然跑到这里,绝不会被几句话轻松打发。

    果然,曲桑卓姆活佛转动转经筒,铿锵圆转的金属声中飘出浓烈的苍凉;这感觉如此的突然,瞬间震颤着祝童的每一条经脉,每一丝发端。

    忽而,又响起隆隆的雷声。似乎有千万条闪电要撕裂天地,击毁世间的一切。

    曲桑卓姆轻缓的声音传来:“祝童,你要下地狱吗?来,姐姐救你……”转经筒内传来丝竹弦乐,隐约,还有藏鼓和鹰笛的鸣响。

    “噌!”一声轻响,凡星轻弹尺半竹刀。

    祝童猛然惊醒,曲桑卓姆貌似柔弱,却在无声无息中使出狠招;她的转经筒比起索翁达活佛的灵转来,要相差一个层次。只是,转经筒上转珠是艳红的颜色,古怪出在那里。

    “活佛要跳舞吗?”祝童摸出竹道士留下的竹笛流云,放在唇边,轻轻吹起。

    渺渺的笛声生疏、滞涩,但只三转两转,曲桑卓姆手中的转经筒缓下来,慢慢的,右手上举,真的合着笛声舞蹈起来。

    周围,能听懂这首笛音的,只有羽玄真人;他脸上淌出细细的汗滴,这首笛音,是竹道士在蘑菇岩上留下的绝曲啊,小骗子怎么能吹出来?

    “叮……”一声尖细的颤音,刺破祝童的笛声,周围忽然响起水声、人声、惊叫声。

    “砰!”的一声闷响,祝童才看到,大师兄护在自己身前,与曲桑卓姆硬拼一掌;年轻的仁杰萨尊活佛,举着一枚金色的铃铛,拉住曲桑卓姆的衣袖。

    “姐姐,人家说得对,在没搞清楚情况前,我们不能随便出手。”仁杰萨尊活佛劝罢女活佛,又对祝童施礼道:“得罪了,是我们不好,不该不问青红皂白乱出手。”

    “没什么,活佛请坐。”祝童客气的请仁杰萨尊坐下,转头看大师兄;祝槐修炼的蓬麻功比祝童扎实,这一下,看来没吃亏。

    刚才的笛声,在收摄住曲桑卓姆心神的同时,也把吹笛人祝童陷进去;仁杰萨尊的金铃鸣响的瞬间,女活佛已经醒转,祝童却开始混乱了。不是祝槐出手,祝童也许已然受伤。

    曲桑卓姆伴着仁杰萨尊坐下,以轻蔑的眼神看着祝槐与凡星:“你们坏规矩,不是你们,他已经败了。”

    凡星站出来,轻声问:“请问两位活佛,什么是胜,何为败?”

    “天上的雄鹰不会与地上的草鸡有一样的理想。”女活佛轻蔑的说。

    “佛讲众生平等,雄鹰也好,草鸡也罢,有什么不同?”凡星丝毫不看别人的脸色,在这大殿上,他的身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道士本顽石,先师飞升后才明白一个道理。请问两位雪域高原来的朋友,眼前这条大江,源头处是什么?”

    “一滴水。”仁杰萨尊默然片刻,与凡星看在一处。尺半竹刀上,正凝结着一滴晶莹的水珠。

    凡星点头道:“确实是一滴水,这滴水翻山越岭纵横千里来到此处为什么会变成一条大江?”

    “一滴水变不成一条大江,亿万滴水汇集后,才变成大江。”这次,是女活佛在说。

    “不错,亿万滴水变成大江,在这大江里,每一滴水又分别吗?”

    “每一滴水没有分别,只是,江里不止有水,还有泥沙与污垢。我佛慈悲,正是要消除世间污垢,还原清澈。”

    “可是为什么,大江流归大海,就变甘醇为苦涩。佛法无边,怎不净化无边海洋?”凡星又弹尺半竹刀,那滴水珠忽地不见了。

    “佛法慈悲,一滴水与一粒沙是没有区别的。”仁杰萨尊又出面了,女活佛已经张口无言了。

    远远的传来一个声音:“生来一滴水,染世间杂质;修佛,本是为了纯洁自身,回归源头纯净。两位活佛,身入红尘心染杂尘,不好不好,来来来,两位与我斗一场。”

    弘法寺的大殿内凭空闪出一条高大健壮的汉子,衣衫朴素,面带无畏微笑,指着两位活佛:“你们可以一起上。”

    祝童长出一口气,祝飞终于赶到了。

    第十卷、雾里看花第十卷、雾里看花十一、活佛对活佛(下)

    五彩阳光洒满索翁达双肩,他立在大殿正中豪迈威武,就如一尊护法天神。只是这个天神护的是祝门的法,非佛门之法。

    CK表的指针刚指向八点,祝童奇怪,索翁达是如何赶到的呢?

    仁杰萨尊与曲桑卓姆站起来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神中的惊悸。这个人出现如此突兀,以至于他们都没有感觉他是从什么地方进入大殿的。

    羽玄真人还不知道索翁达活佛已经是祝童的弟子,第一眼没认出这个穿便服的汉子正是江湖顶尖高手索翁达活佛。看到他手捏的摩罗狱印,才认出这个口气极大的祝门弟子,乃是在梵净山蘑菇岩上照过一面的索翁达活佛;不禁心里发虚,退到凡星身后。

    “祝飞,我对你说的话难道你都忘记了?”祝童喝一声,索翁达回头看一眼年轻的师父,脸上泛出微笑:“师父,他们是……”

    “你现在是祝门弟子,不是布天寺活佛,懂了吗?”祝童依旧严厉的坚持,索翁达点点头:“知道了。”

    摩罗狱印收起,索翁达一步跨到仁杰萨尊面前,双掌分为左右,携带厚重朴实的劲气击向两位活佛。

    祝槐和祝云都惊异的看着索翁达,对小师弟的见识、眼光再佩服一层。

    索翁达一上来,要与两位活佛比拼的是玄功,祝童要求索翁达与他们拼本身修为。

    只因他知道,两位藏南活佛无论如何高明,无论是否双修,无论有没有双击之术;比拼真实功夫,他们加在一起也不会是索翁达的对手。玄功那样的东西太虚无,精神层次的比拼变数也多,祝童是怕出意外。在南华山,以他浅薄的修为也曾有机会战胜活佛。

    只见,大殿里掌印翻飞,索翁达左手虚画一个“气”字,右手也虚画一个“气”字;如两股漩涡激荡翻卷向两个对手,两位活佛不敢硬接双双退避。

    但是,祝门的术字由江湖第一高手使出来真真玄妙无比;索翁达把“气”字的最后一笔划出,两位活佛已经被他圈进去了。

    连羽玄真人与汽笛都被这场争斗惊住了,索翁达来来回回只用一个“气”字,使得变化多端劲力纵横;每一个笔划都连绵不断。他们以为,这才是祝门的真功夫。不禁想:如果自己是两位活佛,该如何应对?

    雪狂僧与空幻更是大为惊奇,索翁达的功夫他们见识过,此时索翁达用的“气”字没有以往的霸道刚猛,有的是浓浓的书卷气;这个奇怪的感觉,两位活佛感受最深。

    一向以来,佛门的功夫讲求精神修炼,每个修炼者都有自己冥想的世界,那是他们的基础。索翁达的“气”字瞬间冲破了他们谨守严防的世界,玄之又玄的精神世界消弭,把这场活佛间的争斗变成最低级的拳脚比拼。

    连祝槐和祝云都看的大为惊讶,特别是祝云,最近他没少向师叔祝黄请教。却没想到这个“气”字在索翁达使来,竟能达到如此光辉夺目境界。

    结果不问可知,布天寺在康藏地区,索翁达以往修炼的幻身七印本来就融合有汉地江湖上的横练法门;两位来自藏南的活佛年纪尚轻,如何能抵挡索翁达的祝门术字?不过十几招过去,索翁达已牢牢把握住局面。

    祝童出面了,他不想太过威风,祝门也不需要太多威风。

    “祝飞,且住手,来的都是客人;咱们祝门一向守礼,尊重每位江湖上的朋友。只要别人不对咱们起歪心,还是友谊第一的好。”

    索翁达“诺”一声,跳出圈外,整顿衣衫立在祝童身边。

    “祝飞,见过两位师伯;这位是大师伯祝槐,这位是二师伯祝云。两位师兄,小徒祝飞,今后多多照顾。”祝童不理会满大殿惊异的目光,拉着索翁达介绍给两位师兄。

    祝槐接受索翁达的拜见礼,还恭谨的还礼,祝云脸上的笑容花一样灿烂;祝门有如此高手,今后谁还敢找他逍云庄主的麻烦?

    两位活佛尴尬的站在殿中,祝童介绍完,带着索翁达走过去;殷勤的劝他们到上席坐下。以祝童的眼光,早看出两位活佛是被骗来当枪使的,小骗子不想招惹太多的麻烦,顺水推舟做好人太简单了,那是祝门的基本功。

    弘法寺大殿内的酒席,早只剩下残羹冷炙,但是上席还是上席;祝山过来撤下酒菜摆上茶水,在这一桌就坐的人也换了。

    索翁达与来自藏地的两位活佛是有座位的,羽玄真人算一个,汽笛资格够老,也坐在了上席;空幻大师与雪狂僧就没那么幸运,被祝槐客气的请到次席。

    江小鱼笑着对祝云说:“祝掌门是在公然落金佛面子啊。”

    “江公子怎么能这么想?上席坐的都是一派掌门,为的是迎接远来的客人。江湖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的事了,不能失却礼数。”江小鱼的声音颇大,有挑拨的意思,祝云的声音也不小,这番解释至少在表面上是合理的。

    谁敢说索翁达没资格坐上席?

    羽玄真人仔细的打量着索翁达,轻抚腮下胡须:“祝……师兄,祝门有了你,真是门楣神气。小道相信,在祝掌门手里,祝门一定能笑傲江湖。”

    “笑傲江湖?”索翁达不置可否微笑道:“祝飞这几天才想明白,以往的作为失于公允。修行修行,修的是自己的身心,本是自私的事情;谁能真的度的了他人?竹道士想的比我明白,所以他才能先走一步。”

    竹道士飞升时索翁达在场,当然对所谓的羽玄真人不太在意,这两句话虽然是检讨自己,暗含的意思只有羽玄真人与祝童明白。

    无论佛教或者道教,宣讲的佛法教义有积极的一面,更多的却是故弄玄虚。特别是佛法修行者,自身观想的世界果然十分美好,但是那都是极度虚幻的东西,达到所谓自我的精神世界与外在物质世界平衡境界的修行者,与竹道士一样,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也带不走任何信徒。

    索翁达正是想明白了这些,才脱下袈裟投身祝门,想另辟蹊径寻找解脱的办法。

    仁杰萨尊心地淳朴,好奇的问道:“小僧请教这位前修,您这个……”他在眼前虚画一个“气”字,才接着道:“到底是什么?”

    说到底,两位来自藏地的活佛还不知道击败他们的,一威名远扬的索翁达活佛。

    “是啊,我看您的功夫里,有我们密修的功夫;您也修炼过密术?”女活佛曲桑卓姆瞪着圆圆的大眼睛,凝视索翁达。

    索翁达手捏摩罗狱印,喝一声:“唵、嘛、呢、叭、咪、哞!”

    浑厚的六字真言声震大殿,索翁达手印变换,从雪坑转到火海转,最后到灵转,都是一闪而收。

    “这个字,是真言,也不是真言,是手印也不是手印。明白了?”

    “明白了。”女活佛曲桑卓姆首先起身,整衣下拜;仁杰萨尊闭目想了片刻,才低念一声:“真言六转,请问活佛,最后一转是什么?”

    虽然只是瞬间,但是索翁达已经开放了自己的世界,引领着他们从摩罗狱印内感受到神奇的境界;也了然于胸,眼前坐着的这个,是位比他们高明的活佛。

    对于刚才的较量,曲桑卓姆还有些不服气。她与仁杰萨尊修炼有神妙的合击术,还以为真正发挥出来不见得会落在下风。此刻才知道,人家也没拿出真正的功夫。

    “我就是要寻找那最后的一转,才脱下袈裟。”索翁达散去摩罗狱印:“佛讲慈悲,其实大有深意;对人慈悲与对己慈悲,乃至对万物慈悲,其中莫有分别,也大有分别。己身不净,如何净得他人?自渡无舟,以何去度众生?佛祖谦逊仁慈与世无争,只因他知道修行修行,说到底修行的是自身。信徒供奉是对修行者的恩赐,修行者不是老师,没资格坐享信徒的供奉,更不能高高在上故作神圣姿态。真正能度化众生的不是修行者也不是佛祖,是修道人内心的感恩。明白了这一点,才能求得内心的安祥,也才有希望踏出那最后的一步。”

    “谢前辈指点。”仁杰萨尊这才一恭到地,站起身来,整个人更加从容,面对祝童道:“祝掌门,我能看看您那对神针吗?”

    祝童无可拒绝,仁杰萨尊淳朴真诚,清澈的眼睛里包含希冀。

    龙凤星毫安静的躺在仁杰萨尊手里,他专注着这对黑针,凝视着针上的双珠,眼睛里慢慢溢出两滴晶莹的泪珠。合什对天三拜:“谢祝掌门仁慈,我们以前太痴了,此次出来是贪心太甚。告辞,回去后,当面壁三年。仁杰萨尊闯不过这道关,永不见天日。”

    说罢,仁杰萨尊将龙凤星毫还给祝童,迈步离开大殿;门外跪伏的弟子忙上前去迎接,随着活佛离开。

    “一路走好。”索翁达赞许的送年轻的活佛离开,只有他知道,龙凤星毫的刺激和诱惑有多么巨大;仁杰萨尊能当机立断转身即走,未来的修为不可限量。

    女活佛曲桑卓姆没有跟着离开,她迟疑的面对索翁达:“活佛,我能随在您的身边吗?”

    “不能。”索翁达面无表情的指着西方:“从哪里来,回哪里去。我如今是祝门弟子,没资格收徒弟;师父不允许。雪域高原有纯净的蓝天白云,何苦到这纷扰乱世中打转?”

    “前辈不也在入世修行?”曲桑卓姆不理会索翁达的劝言,转向祝童:“祝掌门,请问,谁是前辈的师尊?”

    “我就是。”祝童点着自己的鼻子,笑嘻嘻的道:“祝飞是我的大弟子。”

    “您?”曲桑卓姆上下打量一番祝童,笑道:“您比前辈厉害吗?”

    “你看呢?”祝童挺挺胸。

    曲桑卓姆的玄功是三个活佛里最弱的一个,论起密修功夫比渐渐远去的仁杰萨尊还要高明;只是由于藏区女活佛少,传承的地位不高,才不被重视。祝童在她看来,是很普通的一个人,怎么有资格做索翁达的师尊?

    “我看不出,要试过才知道。”女活佛话音未落,灵巧的手指已经点向祝童的胸口。

    “不可。”索翁达站在祝童身后三步,知道女活佛的厉害,正要抢先出手,曲桑卓姆已经住手了:“怎么?难道中原武林的规矩是,谁的嘴皮子厉害谁就是掌门?”

    大殿里响起一阵哄笑,如果把这场争斗上升到如此高度,确是不好回避。曲桑卓姆好厉害的心计。

    祝童只好硬着头皮叫住索翁达:“勿动,我也想看看,她凭什么这么狂。”

    索翁达还有些不安,忽然想起,自己这个小师父的功夫很怪,特别是胸口,那里是最奇怪的地方。在传授蓬麻功的时候,索翁达曾经暗运密修探测过。祝童体内的蝶神也瞒不过他的探测,胸口的部分,当真是浩瀚飘渺,试探不出深浅。

    还有他那份灵变,竹道士推崇的人,应该能过的了这道坎。

    果然,曲桑卓姆点中祝童胸口后,低吟一声捧着手指跃起在半空中,恼怒的喝道:“再接这一招。”

    第十卷、雾里看花第十卷、雾里看花十二、一滴水(上)

    比试轻功,祝童也许比索翁达还要高明。

    曲桑卓姆跃起的同时,祝童也跟着跃起,挺胸对着女活佛:“好啊,不怕死的再来。”

    “噗!噗!”两声,曲桑卓姆手指如轮,两次弹中祝童的胸口,两次痛的低声呻吟。

    “你不是为了这个来的吗?”祝童挥舞龙凤星毫,划两个“鬼”字夹击曲桑卓姆。

    鬼气森森,当者痴迷,曲桑卓姆曼妙的身体在空中顿一下,只有她能感受到这两招大不简单。

    龙星毫冰冷刺骨,凤星毫温暖如春;这个年轻人在干什么?她刚被冰冷的劲气冻得滞一下,紧接着着就被另一股暖流化解开了。

    祝童也感觉到自己错了,如果只用龙星毫也许已经……只是,一品金佛肯花大价钱请来的高手,都是有真本事的。

    曲桑卓姆虽然貌美如花,修炼的却是属于密宗苦修派秘术,曾经在坟地、山谷、雪山等艰苦环境下苦修。她既然看出其中的奥妙,就不会再给对手机会;运转玄功展开反击。

    金色转经筒再次发出动人的声响,红珠摇摆,女活佛随着柔软如蛇,满大殿的江湖高手都感觉到如水的诱惑。她是否只是在幻想中才能见到的妖姬般的仙子?只有在梦幻中,才能寻到如此的灵媚与纯美?

    龙凤星毫再也刺不进曲桑卓姆身边半尺之内,反倒是女活佛的手指不断点向祝童周身。

    总算曲桑卓姆对祝童十分小心,右手的三根手指因为点中祝童胸口,现在还是酸麻麻的派不上用场,双方这才保持一个胶着的局面。

    小骗子心下后悔:威风耍不好,就成丢人了。

    他看索翁达胜的轻松,本以为女活佛功夫一般只玄功厉害,就想借助曲桑卓姆树立一下自己高手的形象。没成想,曲桑卓姆面对索翁达这样的超级高手,十成功夫只能发挥出三成,面对他这个小骗子,就成了一个真正的高手了。

    怎么办?刚才已经说了不让索翁达帮忙,现在再叫师兄弟来帮忙,似乎也不合适。

    索翁达一直在回味祝童那两个“鬼”字,对身边的较量恍若未觉,对于他来说,胜负其实没什么区别。

    祝童围着曲桑卓姆翩翩旋转,一边谨守心神不被转经筒的乐声迷惑,不被她的娇艳妩媚吸引;一边四下观察想办法脱困。空幻大师脸上已经露出微笑了,与江小鱼窃窃私语着,似乎在说着曲桑卓姆的厉害。

    雪狂僧满眼狂热的光芒,奇怪,他身上的蛊虫哪里去了?

    刚想到这里,祝童感觉身形散乱,似乎有摔倒的危险;忙安心内查。

    这下,小骗子才真的害怕了。

    但是,蝶神是最爱美的精灵,女活佛诱惑不了祝童,却能诱惑那个小精灵。蝶神随着她起舞,随着转经筒的乐声起舞,已有失去控制的迹象。

    如何是好?祝童知道,自己的大半本事还来自这个小精灵,曲桑卓姆转经筒发出乐声,原来有克制、收服蝶神的功效;如果……

    小骗子正在胡思乱想,转经筒忽然倒转几圈,蝶神竟然也跟着颠倒翅膀,祝童当然不由自主的要跌到;曲桑卓姆却摇晃一下,妖娆的酥胸撞上祝童手里的凤星毫。

    “哦……”她呻吟着收回转经筒,停下潇洒的脚步。“祝掌门的功夫果然高明,曲桑卓姆甘愿拜进祝门,请掌门慈悲。”

    蝶神疯狂的旋转着,祝童被闹得头昏脑胀,连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勉强立着,手刚按住那一团柔软,曲桑卓姆已拜在脚下。她没有仁杰萨尊的灵觉,不知道自己战胜的是祝童印堂||穴内的蝶神,拜是拜了,心里对这个浅薄的掌门是一点尊敬也没有,也没想到他已经站也站不稳了;胸前被轻薄,还以为被吃豆腐,当下低声道:“掌门,请自重。”

    “自重,嗯。”祝童装糊涂,自重谁不想,可他如今浑身上下都是软绵绵的,重的了吗?

    一滴水突兀印在祝童眉心,送几点清凉进印堂||穴,蝶神清醒过来,小骗子才没有当场出丑。

    索翁达终于看一眼女活佛,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扭头注视着大殿的一角,凡星正凝神擦拭着尺半竹刀。

    这一来,弘法寺大殿内轰然大乱,即使镇定如羽玄真人也站起来;更不用说请曲桑卓姆来的一品金佛高手们了。

    等祝童终于控制住自己的身体,要开口说话时,拜师仪式已然完成。他也不用说什么了,祝童被曲桑卓姆拉回上席坐下,左边是索翁达右边是女活佛曲桑卓姆。

    外人看来,是祝童以凤星毫刺中女活佛,胜了这一场争斗。

    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曲桑卓姆是故意的,祝童知道,索翁达也知道。只是女活佛三拜后,收起转经筒却没理会祝童,似乎想看他如何应付。

    因为那滴水,蝶神才从迷乱中清醒。

    “师父,请问师兄叫什么?”曲桑卓姆叫祝童师父,眼睛却看向索翁达,很多人都能看出来,女活佛拜进祝门,为的是追随索翁达活佛,祝童当然也明白。

    “他叫祝飞。”

    “那,我今后叫什么呢?”

    “你……就叫祝缘好了、”祝童随意应酬一句,无奈的与大师兄、二师兄对视一眼。

    老骗子要是知道祝门竟然收下两个如此难缠的弟子,会不会收回凤凰面具呢?祝童希望如此。

    “恭喜祝掌门,又收下一个好弟子。”羽玄真人举茶祝贺。

    “谢羽玄道宗。”祝童打肿脸充胖子,也要与羽玄共饮。

    难怪羽玄真人高兴,如今无论怎么看,祝门似乎都比金佛更有佛家气象,掌门身边的两个活佛可是货真价实的啊。

    汽笛也举起茶杯:“可喜可贺,祝门今后一定能名扬江湖。”

    “是啊,祝掌门,请。”江小鱼在次席也向祝童举茶道贺。

    “有您做祝门掌门,相信用不了多久,祝门就会成为江湖第一大派。”

    真恶毒啊,说话人在暗示,如果任凭祝门一派坐大,势必会伤及在座各派的利益。感受最深的,应该是二品道宗的掌教羽玄真人。

    至少在几年内,道宗与金佛都找不到谁能对抗索翁达活佛。

    “这位道兄,请问这一滴水当何解?”索翁达又站起来走向大殿右侧,请问的对象,却是一直躲在角落里的凡星;他的指尖,晶莹着一滴水珠儿。

    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索翁达自有气势,虽然是祝门弟子,大家对小骗子这个掌门倒是不怎么看重。

    “每人生来都有灵觉一滴水,生来如甘泉般清澈。只是被红尘蒙蔽污染,所以才有诸般罪孽,如此而已。”凡星与祝童对视一眼,施施然站起来:“修道之人,能寻到这滴甘泉。保有它呵护它,也许就能达到大道;这是先师留给凡星的。祝兄,此番事情已了;凡星要踏遍山水,寻找提炼那滴甘露了。”

    祝童站起来送凡星,羽玄真人与道宗五长老也恭谨的随着,索翁达立在殿门处,低头思索着凡星说的那滴水。

    由于竹道士,想来凡星在道宗的地位已经超然;他只对道宗五长老淡淡打个稽手,再不与旁人说话,却对羽玄真人道:“都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师父说,真能做到的有几人?特别是佛道两派,受尽百姓供奉,回报天下百姓的是什么?道宗,这是师父留给您的话。”话音消,几个起跃已消失在众人视野之外( 凤凰面具 http://www.xlawen.org/kan/307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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