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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7 部分阅读

    为好。

    第二天下午六点,祝童才再次出现在三号病房,走上二楼就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回头望去,正看到一双妙目。

    是一位白皙秀气的美丽少妇,肌肤雪白,两只勾人魂魄的媚眼,她端着药碗刚从三楼走下来;长头发自自然然地披在肩上的样子。在上海,做作不值钱,自然却要化大价钱,这样的头发,定是名师精心修剪的杰作。

    “您就是神医李想?”她紧走几步,当真是步步莲花摇曳生姿,灰色丝质衬衣下丰挺的胸||乳|,随着修长的双腿每一次移动而微微抖动:“郑医生说这副药不能用,我正要请教先生呢。所有的药材都从北京同仁堂采购,水是传素大师亲自从普陀山海印池上游山泉汲取,连夜送来。郑医生没有任何理由就说不能用了?”

    “您是……?”祝童反问道。

    他当然知道为什么,却不能明说。不是药材的问题,也不是水的问题,而是人的问题。郑书榕知道传素大师的底子,所以加了分小心说这副药不能用。郑书榕是个淳朴诚实的书呆子,让他编派借口比上手术台都难。

    “您可以叫我Della。”女子大方的说。

    “呆了?”小骗子重复一遍,通过名字判断对方的身份的企图宣告破产。如果一个女子告诉你她的英文名字,除了炫耀,大概有两种可能;一是她认为你不是个值得交往的对象,二是她要保留自己的秘密。

    “你才呆了呢?”Della笑着推开门请祝童进去,这一刻真如冰山解冻,小骗子暗呼妖精转世。

    病房里漂浮着中药的味道,三号病人已经可以进食了,这是个很大的进步。果然,传素大师也在,正坐在病人身边念诵佛经。床头柜上,燃着一柱檀香。

    祝童皱着眉径直过去按灭檀香,对三号病人说:“您不该不经允许就接触檀香,对您的身体不好。”

    “大师是我的朋友,不必太……。”三号病人开口,沙哑着嗓子说;他的喉部也有个很微小的病灶,以前说不出话就是因为这个。

    “传素大师,檀香也是一种药。您应该先问问医生它是否与药性相克。”奇怪,传素大师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祝童扫一眼三号病人,莫非他信佛?

    “阿弥陀佛。佛所得三昧之名,能印象一切事物,佛之智包容深广,能印现一切之法;药石之力有限而佛法无限。众生之病痛皆为幻象,由于被生死烦恼所困扰,而没有焕发出自己的佛性,还陷在生死烦恼的污泥之中。传素念颂法华经,能使施主洗涤身心,更好的接受医生的治疗。”

    祝童心头无名火起,搞不好自己这番忙碌要被这和尚抢去大半功劳;毫不客气打断三号病人的话,对传素说:“如果念经颂佛就能治病,还要我们医生做什么?国家还花巨款建医院做什么?对不起,我是中医,用药有很多忌讳。”

    “年轻人,要晓得敬畏。传素大师为了我的病东奔西走,昨晚送来了专门从西藏求来的雪莲丹,我觉得很有用。今天已经能用饭了。”老人淡淡的说,明显是不满祝童对传素大师的态度。

    “出污泥而不染,着清涟而不妖。雪莲生于雪山之巅,最是洁净。藏南山塔寺的仁杰萨尊活佛每年只制雪莲丹十二枚,如今活佛已然闭关。多亏普贤寺空幻大师与仁杰萨尊活佛交好,去年得到一枚,此乃施主之福,非传素之功。阿弥陀佛。”

    藏南山塔寺,仁杰萨尊活佛,不就是一品金佛请到重庆弘法寺的那位?他果然闭关不出了。

    传素大师道貌岸然不怒不喜,小骗子驱动蝶神暗查;三号病人体内果然有一股活泼泼的生气,紫蝶被压抑在膻中||穴丝毫动弹不得。这雪莲丹果真是好东西,只是可惜了。雪莲丹用在三号病人身上,只能有一时之效而非长远之计。一旦雪莲丹的药力用尽……。

    “那么,请大师治病。郑医生,我们走。”祝童知道如今说什么都没用,悄然使紫蝶转入休眠状态,招呼郑书榕离开。

    三号病人皱皱眉头没说话,一如平常的平静,你甚至看不到他眼中的波澜。传素大师念声佛嘴角现出一丝得意的微笑;都没有挽留的意思。

    祝童与郑书榕走到一楼,Della追出来,叫道:“李医生、郑医生,请留步。”

    “还有事吗?”

    “他是个老人,我们做儿女的不好拂逆他的意思,委屈两位了。”Della峨嵋紧蹙,一幅忧心忡忡的样子:“我不相信传素大师能医好他的病,也不相信中医。现在做的一切只为让他能开开心心的走完最后的时光。”

    怪不得张口Della闭口呆了,原来,这位只相信西医啊。

    祝童平静下来,笑着说:“没什么,我们早习惯了。Della小姐,您叫住我们就为了说这些?”

    “还有件事,我知道李医生如今是上海滩的大忙人,说钱太俗气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这个电话可以找到我。”Della递来一张名片,与她的衣着一样,也是灰色的;左上角印着一朵金色的菊花。

    “多谢了。”祝童心里一动,仔细看看Della,也递过张自己的名片,说:“两周内,他的病情一定出现反复。如果能找到我,也许还有救。医者父母心,信不信在你,救补救,也在你。”

    离开海洋病研究所,祝童脑子里还想着精明干练却又淡雅冷艳的Della。他一直没见过金菊花公关公司的老板,也不知道那个人的背景和姓名,如果Della是的话,那个老人的身份当真非同小可。

    杨辉开着宝马X5轻轻滑过来,祝童让郑书榕回去,上车离开海洋医院。

    “老板,现在去哪?”杨辉开着车,问。

    “围着医院慢慢开,等个人。”祝童取出手机,拨通西蕾娅的电话。

    “西蕾娅小姐,有时间吗?……好,我在医院偏门。”

    宝马车停到海洋医院偏门,祝童的手机响了,陌生的号码,两声自动挂断。

    一会儿,有一个电话进来,是成风的号码。

    “李总,家里人电话,您回一下。”成风好象在个很热闹的所在,祝童应一声,警告说:“别在外面乱混,你这个年纪该多用心学习。”

    “我正在学习啊。”成风笑嘻嘻的辩解道,事实上,成风的蓬麻功这大半年来毫无进境,在大上海混,能保持不退步就算不错了。

    “您知道我和谁在一起?鲇鱼邓肯和黑色钻云燕,我们在网吧,他们正在斗法。我是裁判……。”

    祝童挂断电话,不再听成风的唠叨,管不了也不想管。小和尚最近把台海言和鲇鱼邓肯拉拢在一起,整天也是疯疯癫癫的,好象搞那一行的人都有些不正常,很多都像长不大孩子。

    他拨通刚才的号码,马上听到里面的怒吼:

    “小子,你好大的架子,连我的电话也不接?”

    “不知道是您老啊,不怪我。”是老骗子,祝童赫然。

    “那怪谁?”

    “中国移动。这是一项很贴心的服务,您老知道,我最近……。”

    “知道知道,老子告诉你一个词,记住了:和解共生。时髦吧?”老骗子说得很隐晦。

    “何止时髦,您老一直很时尚。”江湖上整形第一人,开房地产公司第一人,开制药厂第一人,老骗子确实当得起时尚二字。

    “知道就好,就这样吧。”老骗子飞快的挂断电话。

    祝童抽空闭着眼想心事,和解共生,唉!不和解又能怎样?如此说来,与一品金佛的谈判有结果了。

    老骗子的脾气小骗子知道,没得到好处不会与人和解,没有巨大的压力不会与人共生。

    杨辉本来不善言辞,这会儿忽然说:“老板,黄海到北京了,现在公安部经济犯罪侦查局任处长。”

    “哦。”祝童漫不经心的应一声,忽然想到这是秦可强通过杨辉传递过的消息。

    他一直以为黄海还在上海,还在王向帧身边,猛然听到黄海到北京了,心里忽然空落落的。

    叶儿没说过这个消息,程震疆也没说过。按照他们之间的关系,黄海就是走,至少也应该给自己打个招呼啊。

    难道……那么叶儿呢?

    这两天,叶儿不象前一段那样冷淡,今天中午陪祝童一起吃了午饭,饭后还在金茂的购物中心转了一圈,为两人采购几套衣服。祝童刷卡时叶儿没表示什么,小骗子需要几套充门面的衣服,叶儿也需要几套职业装。

    西蕾娅披一件长款风衣,杨辉连忙下车为她开门。

    祝童收起小心眼,瞄一眼西蕾娅:“又不是去参加舞会,西蕾娅小姐装扮的如此性感,一会儿会冷的。”

    “上海不冷,伦敦更冷。”西蕾娅的风衣里面,是一袭低胸晚礼服,雪白的||乳|沟惊心动魄,十足一位性感夜女郎。她以为这是个暧昧的约会吗?

    “李先生,您要带我去哪里?”

    “去给您治病啊。”祝童笑嘻嘻的说,拍拍杨辉的肩膀:“去普贤寺。”

    “治病?这里不是医院?”西蕾娅天真的问;原来,她把这次邀请当成香艳的约会了。

    带着个性感的西方美女去参加普贤寺的法会,是不是太给阿弥陀佛面子了?

    第十九卷、雪意梅情五、法会(上)

    不错,今天是阿弥陀佛诞辰日,普贤寺将举办盛大法会庆祝。

    同时,今天也是祝童约好与空寂大师见面的日子。

    阿弥陀佛是谁?据说是位印度国王,应该说是古印度国王。

    谁说的?当然是释迦摩尼说的,别人怎么会有资格?

    阿弥陀佛多大了?不知道,反正比释迦摩尼大,少说也有两千多岁了吧?话又说回来了,佛那东西是四大皆空,年纪、性别这些俗事,对他们来说毫无意义。

    据小道消息说,阿弥陀佛虽然是老外,生日却是中国和尚弄出来的,也只有中国的寺庙里才过这个节日。

    大家只要知道阿弥陀佛是个大人物就好了,是和尚们每天挂在嘴边的大人物。

    大人物过生日,大人物的代言人请客,大家是不是要送礼啊?

    别人送不送是人家的自由,小骗子决定,在这萧索凄冷的冬日,送给阿弥陀佛一片春光灿烂……饱饱眼福。

    按照约定,祝童应该在九点半左右到达普贤寺。

    传素大师横插一杠,给他空出了半小时时间,九点整,宝马X5停到普贤寺门前。

    做法会当然要讲排场,今夜的普贤寺红灯高照。

    不错,正是红灯高照,与凤凰城沱江两侧的灯笼一摸一样。

    知客僧认识祝童,早早就迎下石阶把他让进去。

    普贤寺天王殿前高达法台,聚光灯法台上下照的亮如白昼。广场上前端靠近法台处是两排十二只八仙桌,能坐在那里的应该都是有身份的大施主。

    后面是二十多排长凳,也坐满善男信女。

    普贤寺主持空木大师正在法台上讲经,知客僧要把祝童让到前面就坐,被拒绝了。

    “我们随便转转,不要麻烦了。这里也能听清。”空木大师讲经声,通过麦克风能传遍普贤寺每个角落;如果只为听道理,在哪里都一样。

    知客僧道声得罪,匆匆去前面通报。

    西蕾娅挽住祝童的手臂,半个身体依偎过来。虽然有风衣,祝童还是能感受到她在瑟瑟发抖,普贤寺靠近海边,冬夜也是冷的。西蕾娅这身礼服是为温暖的沙龙或华丽的舞会而准备,不适合参加户外活动。

    其实,听讲经也是件很有意思的事,空木大师虽然平时言语不多,此刻却非常圆熟老道:

    “……修行即自我净化,把我们的妄心、妄行净化掉还不够,要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不断地的修行就是不断的净化,净化为空,方得完满充实。修行不是要求打坐、念经。能从生活中去执离相,洞察无常,方为修行。佛说:以色相求,不能见如来。此‘如来’非指佛祖色身,乃是世界诸般之真相。真相无常相,人生生老病死,事物成住坏灭,一切变化皆如行云流水不可琢磨,不可言说。只有完满充实方能体会其中规律。以此为入门,方得解脱自心。万物虚幻唯有生命是永恒的,它只是不断变换形式。一切都在变动中,一切都是开始,也都是结束。而我们此刻为人,也只是无数生命形式中的一种。重要的是要谨守我们的信念。

    “信念实为人生之根本。当一个人有了信念以后,就会有所敬、有所畏,对自己的日常生活就会有所约束。如果一个人没有信念,是很糟糕的事情,如果一群人失去信念,定会妖邪祸乱。无所信,无所敬,亦无所畏,对我们修佛之人来说,那便落于三恶道了。如果一个国家没有信念,那对于整个世界就是一场大灾难,大祸事。

    “今天是阿弥陀佛的寿诞,非常吉祥殊胜的日子,行持善法功德增上。请大家不要错过大好时机,宜精进修法、供养三宝,功德不可思议。让我们共同诵念,南无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师兄晚上好。请到后院喝茶。”无聊大师悄悄来到祝童身边,一说话把西蕾娅吓了一跳。

    祝童看无聊大师的装扮,笑了。他没穿袈裟,里面是厚实的高领羊绒衫,外衣是一件防寒服,头发也蓄起来了。

    “大师慈悲,我无所谓,只是这位女施主怕冷,借无相一用。”祝童伸手去剥无聊的防寒服,他哪里躲得开?

    “谢谢,你是个好人。”西蕾娅穿上防寒服好了许多,用生硬的汉语向无聊表达谢意。

    两人随无聊顺边道走向后院,祝童想到普贤寺一直是无情出面,随口问道:“无情师兄还在忙?”

    “他去山东了。”无聊颇有些不自然。

    祝童心里诧异又不好多问,指指前面,说:“无聊师兄,劝劝空木大师,有些话不能随便乱说,会惹来麻烦的。”

    “讲经而已,不会有麻烦。”

    “刚才大师说,如果一个国家的人没有信仰,那对于整个世界就是一场大灾难,大祸事。这几句话被政府听到,会如何理解?中国人从来就不惧怕鬼神,用得着了烧几柱香,用不着就放下不管,我觉得这个传统很不错。左右是为了寻得一点心里好受而已,不能上纲上线。”

    祝童几句轻飘飘的话把无聊吓一跳,他们已经走过天王殿广场,前面的讲经声还很清晰。他凝神听几句,说:“两位施主到一直走就能见到空寂大师,我到前面看看。”

    无聊不是傻瓜,知道轻重;很快,前面就响起一阵整齐嘹亮的“南无阿弥陀佛”声,想必法会要结束了。

    天王庙够大,祝童与西蕾娅在寺内缓步而行。

    普贤寺的僧人都在前院伺候香客,越向后走就越发清幽;古树在风中摇曳,飞檐下悬挂的铜铃“叮当”轻鸣,小骗子不觉也为这处佛家圣地心折。

    边道尽头是一处由两位魁梧的僧人把守的院落,远远的,蓝湛江与无处大师就迎出来,还有道宗的凡心。

    祝童这一年没去过山东,与无处是第二次照面,少不得又一场对口不对心的寒暄。他们三位很诧异祝童会带着个洋妞,碍于身份都没问。

    看到凡心,祝童知道羽玄真人也来了,进得院子果见道宗坐在禅房里。看到无处大师,祝童忽然明白黄杰的出现代表什么了。

    他把西蕾娅交代给随后赶来的知客僧,如此的阵仗表明,一品金佛内部发生了重大变故,西蕾娅这个角色已经没用了。

    知客僧带着西蕾娅到另一个偏院休息,祝童笑道:

    “无处大师,我前几天见到个熟人,黄杰不知和大师有何关系?”

    “惭愧,他是贫僧的记名弟子,法号真义。”无处大师在无字辈中年纪最大,宽厚的一笑,承认了。

    蓝湛江大约也听说过黄杰,听到他竟是无处的记名弟子,与祝童交换一个眼神,笑道:“空木大师马上要回金佛寺转任智慧殿主持,无处师兄将接任普贤寺,未来可期啊。”

    “阿弥陀佛,空想师叔腿疾复发;被掌门规劝退隐山林,空木师叔入主智慧殿乃众望所归。不过,无处来到上海,当真是勉为其难了。阿弥陀佛,还望各位多多指点,多多帮忙。”

    无处的话本身充满玄机,他用了规劝这个词。金佛寺掌门即使做出逼退智慧殿主持的事,也不会随便把消息如此直接的透露出来。

    凡心“唰”一下合上折扇:“正该如此,正该如此。”

    祝童看一眼凡心,心头疑窦更大。普贤寺可算一品金佛在江南的领袖道场,一直都由空字辈长老坐镇。无情突然去山东等于被贬,无处取代空木长老,很有担任下一任金佛寺主持的意思啊。

    明白的只有两点:一是随着空木的失势,空想的隐退,空寂大师已经完全掌控了金佛寺;二是一品金佛正在与五品清洋切割,无情与江小鱼的关系太深了。

    至于其中的原由,小骗子怎么也想不明白。无处大师此来,当然要带着自己的班底,黄杰就是他安排的棋子。看样子,无处大师的影响力很深啊。竟然能在陈家那样级别的变故中,保黄杰不受牵连。

    几句话功夫,已经走过幽深的院落来到禅房门前。

    人不多,空寂大师,梅叶;都是祥和人。看来,这是一个很有诚意的邀请。但越是如此,小骗子感到的压力越大。邀请羽玄真人来,空寂大师对这次会面很看重啊。在这样的场合,胡说八道也是要负责的。

    小骗子决定:慎言。

    空寂大师念声佛,把话题转向正轨。

    “阿弥陀佛,空寂恭贺祝大夫。祝门今后必将财源滚滚。也希望祝大夫能提携江湖同道一二。”

    “同喜!同喜!该晚辈祝贺阿弥陀佛诞辰大喜才对。”祝童站起来随口说,说完就后悔了。同喜的意思,表达的不完美。后面那句,没有说明白。字斟句酌太难受了。

    羽玄真人刚才就恭喜过,此刻只拱拱手,说:“客气了。祝大夫今后的担子不轻啊,作为江湖同道,道宗可不敢与祝门同喜。”

    无聊很客气的说:“正是要与祝大夫同喜啊。无聊早应去见祝师兄,很多事需要师兄关照呢。”

    “我又不念经,如何能关照大师的生意。”小骗子心说,来了,要翻底牌了。

    “都怪无聊莽撞轻信田旭洋,金佛寺属下的金莲花基金会,在旭阳集团有大笔投资。但现在都遇到了很大的风险。希望祝大夫能从中协调,让百里先生网开一面,不要让我们亏太多。”

    “这件事,我恐怕帮不上忙。如果金莲花退出旭阳集团,可能还有得商量。”祝童划出底线。一品金佛的钱可以经黄杰的管道进入福华造船,但必须退出旭阳集团内部斗争。

    无聊与无处对视一眼,微微点头;空寂大师合十:“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没有雪狂僧和江小鱼的帮助,独臂海盗根本不是百里宵的对手。现在,百里宵已经夺回千门,被祝童引见给陈依颐得以进入旭阳集团决策层;正对无聊大师和江小鱼展开清算行动。

    第十九卷、雪意梅情五、法会(下)

    仔细说来,这也怨不得百里宵。

    他和陈依颐都隐约猜到江小鱼的的钱危险,陈依颐假手百里宵发动的整顿是为了与江小鱼切割,预防突发事件对旭阳集团的威胁。

    金莲花的投资,属于被江小鱼拖累。百里香本无意对付一品金佛,金莲花完全是受圣丽园集团的牵连。

    这样做,是为了能对董事们有个交代。

    现在斗得最激烈的是百里宵的千门与江小鱼的五品清洋,大家都以为百里宵与祝童不分彼此,金佛寺一直采取两不帮的姿态,本身已很给祝童面子了。如果今天没有达成某种默契,不只旭阳集团内部要出大乱子,福华造船的命运也将充满变数。

    空寂大师终究身份尊贵,不可能在这个场合与祝童讨论具体问题,今天这个场合也不可能把过去的种种恩怨摆出来理论。江湖就是这样,一品金佛实力雄厚,一时吃憋并不会让人轻视。祝童坚持在福华造船筹备处的新闻发布召开后才与空寂大师会面,是为了多一些主动,而不是妄想以势压人。

    他面前最大的对手是史密斯和卡尔,旭阳集团还有疯子田旭洋这个定时炸弹,根本没心思也没力气应付太多的干扰。不管怎么说,金莲花也算是民族资本,连老骗子都说要和解共生,小骗子又能如何?

    接下来气氛趋缓,说些无关紧要的江湖趣事。高僧就是高僧,趣事虽然是闲话,由空寂大师说来就分外有趣。

    祝童得以知道了一桩才发生的江湖公案。

    一品金佛的空想大师自幼不良于行,不知为何腿上的残疾忽然好了,也许是佛法无边的奇迹使然。但是最近有痼疾复发,不止不能走路,,连说话都成问题。金佛寺正在转型,智慧殿是此次转型的重点,将负责管理对外的文化拓展。而普贤寺主持将接手管理一品金佛旗下的除寺庙以外的所有实业。所以……哈哈哈哈。

    空寂大师挑选空木大师不在场的时候说这些,已经表明空木这一支在金佛寺失势了。文化拓展,说得好听,其实等于没什么事,顶多到处开法会讲经而已。

    一品金佛如此做,等于是把过去的一些有碍江湖和谐的作为,推给空想大师与空木大师负责,今后的一品金佛必定走一条不一样的道路。

    祝童与蓝湛江相对一笑,空寂很有点政客的味道啊。一般来说,如果他们在这样的场合说某个机构很重要,基本上就等于说这个单位可有可无。

    羽玄也说起一桩闲话,道宗近期收购了两家家酒厂,整合资源后将推出一种以道家秘法酿成的酒,名为道酒。近期要在上海召开隆重的发布会。羽玄邀请大家到时去捧场。

    羽玄还说说,蓝湛江的龙邦国际将作为道酒的合作伙伴,全力打造品牌,不久的将来将把道酒推向世界。

    说着,凡心拿出两个竹筒形状的酒瓶,拍开泥封,给大家都倒上一杯,馥郁的酒香飘满禅房。

    都没闲着,一个比一个玩的大。

    祝童喝着道酒,与竹道士的竹花酒有异曲同工之妙。原来,道士们不只能炼丹,还能酿酒啊。这以道家秘法酿造的酒,比市面上的多数名酒都有味道。

    蓝湛江兴致起来了,也说起一桩闲话。周半翁将在苏州开办武馆,将“平湖小筑”改造为江南武术圣地。周半翁邀请多位江湖隐士出任教头;六品清洋的梅叶,石旗门秦桐山与四品红火的汽笛已欣然接受邀请担任顾问,武馆将在明年开春正式开馆收徒。

    空寂大师与羽玄真人听到这个消息都有点尴尬,却也没办法反对。周半翁的武馆,可算是江湖道的黄埔军校,一个还没什么,谁都知道周半翁邀请那么多名家做教头,是打着对外扩张的主意。二十年三十年后,江湖道必将出现一股以周半翁的武馆为基础的新势力。

    气氛微妙起来。

    十一点,普贤寺内钟鼓齐鸣,阿弥陀佛诞辰法会落下帷幕,这次江湖和谐的聚会也该散了。

    蓝湛江邀请祝童与他同车返回市区,路上却好久没说什么关紧的话。

    到十字路口该分别了,蓝湛江才说:“你的作为出乎所有人的很意外,所以才有今天的妥协。但是,今天只是个开始,将来会如何变化,还要看你如何做。”

    “蓝大哥,有什么建议吗?”祝童很谦虚,到上海一年多了,最近才有初入贵境的感觉;越是知道的多越感觉自己的渺小。

    “我能有什么建议?要说的有的话只有八个字:慎言慎行,多谋少做。世间事多如黄粱一梦,最大事最主要的是时刻保持冷静,要时刻记住,个人的力量总是有限的。”

    蓝湛江走了,祝童有点失望。他在想:是不是自己的感觉错了,蓝湛江很有点酸溜溜的意思。

    “你到什么地方下?”祝童问西蕾娅。

    “只要先生愿意,西蕾娅没意见。”西蕾娅坐在宝马X5的后座,手伸到祝童肩膀上轻轻抚摸:“刚过十二点,生活才刚刚开始呢?”

    “西蕾娅小姐,您的病已经完全好了。”祝童回头正色道,她以为接下来还有更刺激的节目吗?

    “所以,我要好好谢谢李主任啊。”西蕾娅撩开风衣,露出一截雪白的酥胸。

    “我帮你,是因为你曾经是我的病人。但是,您现在是史密斯先生的秘书。”

    “那又如何?我只是暂时为史密斯先生工作,工作时间之外是自由的。李先生,我的老板是汉密尔顿勋爵。如果可以的话,我完全可以为您工作。”西蕾娅眼睛里散发出炽热的光,手指撩着祝童耳后的黑发:“也许,我可以把您介绍给汉密尔顿勋爵,他很愿意多交几个朋友,特别是在中国。这是片神奇的土地。”

    “这样做,你不怕史密斯先生不高兴?”祝童有点好奇,西蕾娅小姐不简单啊。

    “汉密尔顿勋爵没有敌人,只有朋友,他要我转告李想先生;对于lily小姐的事,勋爵只是受人之托。”

    和外国人交流就是费心,祝童脑子转一下才反应过来所谓的lily小姐是萧萧。如今的萧萧根本就不用任何英文名字,是个纯粹的民族主义者。

    说起萧萧,祝童不由得想起叶儿,她是那样的温柔、美丽、善良,将来一定会是一位贤妻良母。只是现在看来,两人之间的心结要慢慢开解。

    以前,祝童如果这个时候还在外面,一定会接到叶儿的电话。可是最近一段时间,叶儿不只不关心他晚上的行止,白天也很少交流。真是个魔咒啊,小骗子曾经为了瞒过叶儿费尽心机,如今自由了,却又向往着束缚。

    甜蜜的束缚是温柔的海啊。

    “李先生,您不该就这么送一位小姐回去,很不礼貌。”

    西蕾娅不知祝童在想叶儿,继续施展魅力撩拨他的欲望。

    “你大病初愈,需要安心静养。你近期需要禁欲吗?”祝童看外面的街道比较熟悉,拍拍杨辉:“把小姐送回海洋医院。”

    又对西蕾娅说:“保持联系。”

    据说,汉密尔顿勋爵给人的印象并不算很好。在搞清楚汉密尔顿勋爵的底细前,还是不接触为好。

    祝童现在的身份太敏感,一举一动都要谨慎,不能随便认识那样敏感的人。

    宝马X5开走了,祝童在午夜的上海街头游荡,转着转着就来到苏娟家楼下。

    叶儿的房间还亮着灯,她还没睡。

    祝童犹豫良久终于忍不住拨通叶儿的手机。

    “喂……。”叶儿温柔的声音响起。

    “睡了吗?”祝童的心也安静了,轻声问。

    “正在看书呢。”叶儿最近在准备参加注册会计师考试,每周有三个晚上要去上课,据说很难考。上海好象一个大赌场,几乎每个人都在拼搏,多个证就多了分资本;叶儿说,她这个专业能拿到注册会计师证书,就等于挣到一个金饭碗,到哪里都有饭吃。

    祝童虽然看不起那些,但他根本不敢阻拦,以两人现在的关系,也没理由不让叶儿参加那样的考试。

    “别太累了,早点休息。”

    “你……还有什么事吗?”叶儿要挂电话,又问。

    “没什么,就是想知道你睡了没有。”

    “嘻嘻,幸亏没睡啊。如果睡了,还要被你的电话吵醒。好辛苦啊。”

    “叶儿,你后悔吗?”祝童小心翼翼的问。

    “为什么?”

    “我感觉你最近很不开心。”

    叶儿沉默片刻,说:“我从不后悔遇到你啊,如果没有‘神医李想’,就没有我的今天。”

    “难道你是因为报恩?”

    “李想,我心里很空。不全是因为你,请给我点时间去适应,适应现在的你和……很多事。你说过,钱能买来的一切都不重要,但是……我不知道怎么说你才明白。”

    “叶儿,只要你开心,我能等。”

    祝童轻松了许多,堵在心口的乱麻忽然散开。叶儿虽然说的很含糊,在他想来,是因为自己的角色转变的太突然。

    两人就这么不紧不慢的闲聊着,仿佛回到过去的时光。

    第十九卷、雪意梅情六、第一次谈判(上)

    凌晨两点,祝童才回到金茂酒店自己的包房。

    程震疆不在,吴瞻铭心事重重的坐在沙发上抽烟,把客厅弄得乌烟瘴气。

    “吴老兄,这么晚?”祝童很奇怪,吴瞻铭每天都会回家,今天怎么了?

    “李主任,你是不是早知道了?”

    “知道什么?”祝童推开窗户,高空的冷风吹进来,把房间里的烟雾一扫而空,冰冷而舒爽。

    “院长出事了,今天晚上,卫生局纪委找我谈话,刚回来。”吴瞻铭苦着脸说。

    “你都说什么了?”原来是因为这个,祝童坐到吴瞻铭对面。自责有点大意了,应该先给他透点风,让他心里有所准备。

    “我什么也没说,他们让我回来好好想想;回头还要找我。”

    与祝童一样,吴瞻铭的辞职手续还没有办,现在还挂着海洋医院院长助理的头衔。

    “你相信我吗?”祝童注视着他的眼睛问。

    吴瞻铭与小骗子对视片刻,缓缓点点头。

    “那就好,只要你什么也不说就没事。”祝童安慰着他。在他看来,这只是走过场而已,吴瞻铭做院长助理的时间不长,应该没太大的问题。

    毕竟,一家三甲医院院长突然失踪,也是桩不大不小的事件。调查是免不了的,卫生局和教委都需要给各方面个交代。

    三点多,吴瞻铭总算平静下来,握着小骗子的手说:“不管怎样,我都要谢谢你把我带出来。”

    祝童安慰他不要有压力,心里苦笑,也不知自己在吴瞻铭心里是什么角色?妖魔还是英雄。吴瞻铭的态度有微妙的变化,看祝童的眼神里有那么一些……敬畏。

    新年的脚步近了,紧接着就消失在商场的橱窗里。

    上海是个永远不乏新闻的地方,福华造船与“神医李想”引起的轰动,随着新年的钟声,逐渐淡出媒体和人们的视线。

    元旦期间,福华造船筹备处没有放假,职员都没意见。为了感谢大家,祝童发出个厚厚的新年红包。

    从小到大,祝童从来不期盼新年或者春节,那对于他来说只是几个百无聊赖的日子。

    新年的最后两天,福华造船筹备处租下金茂大厦两间会议室和六套客房,来自华商银行和旭阳集团的各四名代表进驻,与筹备处组成联合两个谈判小组。

    新年的前一天,井池财团总裁松井平志带领十人小组飞临上海,福华造船筹备处与日本井池财团的谈判正式开始。

    元月一号上午,松井平志抵达上海后二十三个小时,祝童与松井平志举行第一次会谈。

    下午四点,福华造船项目中与井池财团有关的新一份合作草案有了大致框架:井池财团投入五亿美金,以福井船舶研究所及六家附属船舶设备配套企业为基础入股福华造船,还有两百名高级工程技术人员、一批熟练工人和有经验的中层管理人员,将得到福华造船百分之十八的股份;井池财团可以在董事局中占有至少三个名额,其中一名是董事局副主席。

    原来协议中福华造船的总经理将由日方原福井造船厂总经理担任,现在变成由董事局在全球范围内招聘,福井船厂的总经理可以自由人身份参与竞争。

    祝童之所以特别提出这一条,是因为他明白福井造船长的总经理一定是井池家族的核心成员,要不然也坐不到这个位置上;这个条款基本上已经断绝了福华造船由日本人出任总经理的可能。

    框架达成,细节问题就交由双方的专家讨论,祝童和松井平志的任务是游山玩水,联络感情。

    松井平志计划在上海呆五天,每天都有大量的工作要做,筹备处的两个专家小组有大批的文件要准备,有大批的数据要计算。

    这次谈判要全盘推翻此前旭阳集团与井池财团约定的所有文件,等于重新勾画福华造船的未来,所以才分外艰苦。

    祝童看似清闲,每天陪着松井平志在上海附近游山玩水,但是两人随时都要接到谈判桌上传来的消息;有分歧的地方,两人在轻松的气氛中商议,能解决的马上就解决了。不能马上解决的,就寻找尽量寻求最佳的妥协点。

    小骗子的工作说来简单,其中的问题太复杂了;很多时候祝童需要先听听己方专家小组的意见,甚至请示向华易乃至王向帧后才能做出决定。

    双方的共同点是,福华造船是双方共同的事业,共同打造一个世界级的造船城,是大家共同的心愿。

    最大的分歧点在于,井池财团希望得到更多的股份;而祝童能做出的让步有限。

    筹备处聘请的两位船舶制造专家的经验、能力和野心,在此次谈判中得到了充分展示,

    钱鼎年纪大了,他是位令人尊敬的理想主义者,做梦都想让亲手造出最大最好的船。

    蒋亿尘野心更大,提出由董事会招聘福华造船总经理的就是他;毫不掩饰对这个位置的野心。

    他们也有争论,最大的分歧在于对福华造船未来走向的定义。祝童每天晚上都要召集他们开会,基本上只听不说;他们两个都没想到,福华造船未来的最大客户也许是中国海军。

    祝童更尊重程震疆的意见,此次谈判,程震疆也带来了一位朋友,与两位船舶专家分到一个小组。

    元月四号,松井平志离开上海前三个小时,合作草案终于定稿。当然,双方都由保留条款。松井平志的意思是那些将在福华造船筹备处主任李想去日本时,与井池雪美小姐面谈,时间初步定在二月上旬。

    在此之前,福华造船筹备处还需要先完成与MTK船务公司的谈判;因为此次合作是三方而不是以前的两方,所以,牵扯到第三方的条款现在谈了也是白谈。

    有了与井池财团的草案,接下来就要面对最难对付的史密斯.沃森伯格与卡姆莱尔.施瓦茨先生。

    元月五日,福华造船筹备处全体放假一天。

    大家都很高兴,特别是两位船舶制造专家。祝童奖励他们每人一个五万元的红包。

    两个人在宣布放假后,马上要求祝童把他们派到中田船务公司考察。

    祝童给陈依颐打电话,要求她派车把钱鼎和蒋亿尘接去中田船务。中田船务以前也有几位能干的专家,但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都被迅速崛起的民营造船公司挖走了。

    陈依颐很痛快的答应了,并提出要聘钱鼎为中田船务公司的总工,聘蒋亿尘为副总工;祝童听陈依颐陈述理由后才知道,钱鼎在上海造船界颇具影响力,他从台湾到上海先后在几家大型船厂任职,离开的原因只有一个:老板安于现状,没有进取心;不敢承接科技含量高的订单,只偏向于承接风险性小的抵挡船。

    陈依颐的建议被祝童压下了,只有一个理由:现在最主要的任务不是改造、提升中田船务,而是尽快完成福华造船的准备工作。内在的原因是,祝童还没收到秦可强对他们的调查结果,他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

    职员休息,祝童可没那份清闲。

    元月五日这天,萧萧把他的行程安排的满满登登。

    因为与松井平志的谈判,好多事都被延后了。比如到相关部门拜年,比如与甘局长的一次饭局,还有南海宫澜的一次高级会员聚会。

    柳伊兰说,这种小范围的交流是积蓄人脉的最佳时机,特别是在他当红的时候。现在,不少南海宫澜的会员都希望认识“神医李想”,他也需要从那些人身上汲取营养。

    与甘局长的饭局安排在中午,祝童原来的计划是与叶儿一起去苏娟家。新的一年,他这个毛脚女婿应该去走动走动。

    所以,祝童与叶儿商量后让萧萧在同一家酒楼定下两个包间,邀请苏娟一家三口和叶儿到外面吃这顿迟来的新年饭。小骗子只好劳累一些,两边应酬。

    甘局长已经联络祝童好多次,不出所料,此次饭局果然不单纯是电话里说的叙旧;真正要见祝童的是Della,海洋医院海洋病研究所三号病人的亲属,那位身材高挑、明眸皓齿,淡雅秀气的傲慢少妇。

    “其实不用如此麻烦,我说过,如果有什么意外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祝童轻握一下Della伸过来的手,笑着对叶儿介绍说:“这位是Della,就是她把我从病房里赶出来。”

    心里想,有身份的人做起事来太麻烦。

    Della闪一眼叶儿,软声叹道:“李主任的女朋友比照片上漂亮,真是天使啊。难怪总打不通主任的电话,是我们没有缘分。”

    祝童哈哈一笑,这才想起自己的手机一般电话根本打不进来,欧阳凡应该也找不到自己。

    甘局长是以前的朋友,最近因为王觉非出国失踪的事联系多,不受限制。算来,他已经整整两周没去看三号病人了( 凤凰面具 http://www.xlawen.org/kan/307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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