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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1 部分阅读

    还是叫我曲先生吧?”曲老亿有点承受不住了。井池雪美的小嘴太甜了。

    晚九时细雨还在不紧不慢的下着夜上海的流光溢彩已用霓虹的光影臆造出随处可见的奢华与浪漫。

    南海宫澜内一间普通的包房内祝童站在宽大的玻璃窗前举着一杯杯酒聆听细雨敲打出的滴答声。

    他在等雷曼参议员的party十点才开始作为主人雷曼要到九点半才到。

    祝童之所以如此早就到了是为了陪母亲祝红。

    现在母亲在隔壁与周半翁、秦桐山、梅叶、空寂大师、羽玄真人、蓝右江、柳伊兰、老骗子祝蓝商议事情。他们今天讨论的正是与端午节的江湖酒会相关的事。

    于蓝坐在沙上默默地泡茶、喝茶。

    这是在知道她是蓝右江的女儿后两人第一次见面。于蓝固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当年的一切祝童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痴情的女人。那是一场属于青春的梦幻祝童早已清醒而于蓝似依然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老骗子推门进来又重重地关上门。

    “闷死了真麻烦。”

    “师父您怎么出来了?”于蓝为老骗子斟上一杯茶捧到他面前。

    “空寂那个老……”刚张口老骗子就想到了空寂大师是位修为高深的高僧接过茶杯一饮而尽;这鲁莽而不解风雅的动作在他做来更是带了几分不堪却丝毫不显得粗俗。

    “空寂大师怎么了?”祝童转过身问。

    “师妹要求将这次江湖酒会的地点放在天柱山这是两个月前就已经说好。可刚才空寂大师不知如何说服了半翁先生提出这次江湖酒会应该在金佛寺举办。”老骗子放低一些声音说。

    “一定有什么原因。”祝童说:“以空寂大师的身份没有足够的理由不会在这个时候横生枝节。”

    “还不是梵净山。”老骗子说:“他们不想为当年的事道歉就是因为这个。”

    祝童下午听母亲说了生在梵净山上的一些事但祝红叮嘱他不能对这件事上表任何意见。因为他马上就要出任江湖酒会的召集人而不能让大家认为他只是祝门弟子与玉影子的儿子。

    “做错了当然要道歉。江湖道讲求的是江湖道义把大家凝聚起来的是江湖道义而不是面子。”祝童转过身面对窗外淡淡地说了一句。

    隔壁房间里空寂大师雪白的寿眉微微抖动一下。

    在座的人没听到前面的话但他们都听到了祝童最后一句话。声音低沉而清晰就如在耳边低语。

    为了保护会员们的**南海宫澜的包间都做了最严格的隔音设计。可是祝童竟然能让自己的声音穿透隔音清晰的传递到每个人的耳中这份修为让房间里的大部分人都感到吃惊。这间包房里周半翁也做不到这样的效果。祝红的修为他们不是很清楚应该也不行。

    “很有道理。”羽玄真人开口了:“江湖道江湖道没有道义就不会有江湖。”

    “不错二十几年啊。人生就几个二十几年。”梅叶叹息道。

    “阿弥陀佛……”空寂大师低低的念了声佛号。

    “此事不用在说了就按以前商量好这次江湖酒会放到天柱山。”周半翁不满地看看隔壁说。

    “谢半翁先生。”祝红偏行了个半礼。心里暗暗自豪。

    祝童表现得很好江湖道除了道义就是实力了。祝童这次没有耍计谋他现在还没有耍计谋的机会。但是他表现出的强大实力把原本很微妙平衡打破了。压上最后一根稻草的就是在座中实力最弱小的六品梅苑的梅叶梅长老。

    “五品清洋退出江湖道四品红火也算是退出了。八品江湖要有八派才算真正的八品江湖。我们该考虑一下这个问题。”

    又一番扯皮将要开始了祝童收回注意力喝酒看风景。

    他并没有那么高明是利用眼前的玻璃震动的原理取巧而已。只是这样取巧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十分钟之前祝童接到了王向帧的电话。比范西邻预计的好一些王向帧并没有回避他却也没有约他见面。简单的几句话王向帧不仅表达了诚挚地感谢也委婉地暗示他最好离开上海一些时间并对自己不能出席福华造船的签约仪式表示抱歉。

    王向帧并没有解释什么但这样已经很好了。他邀请祝童出席婚礼王向帧与蝶姨的婚礼时间大概在一个月后也就是他离开上海之前。具体日期还没有确定王向帧说会让朵花提前通知他。

    范老也回来了望海医院内外乱糟糟警方在勘察现场供电局在检查线路消防支队在评估两次爆炸、两场火灾对建筑的影响。医生护士都放假了这样的情况明显不是和适合修养的所在。

    范西邻下午打电话说范老暂时住在海洋医院以前住的那座别墅请祝童有时间多去喝茶。

    现在祝童心里被与母亲的重逢塞得满满的别的都不重要了。

    母亲说她原本想在凤凰城住一段等到端午节再与他见面。可是空寂大师突然要求在上海开这次准备会她才不得不搭乘井池雪美小姐的飞机来上海。晚上她会随梅叶去苏州碎雪园并在那里等祝童参加完福华造船的签约仪式起程去天柱山祭奠父亲。

    “童儿很不错。”老骗子满意地说:“蓝儿的茶也不错。”

    “是师父教导有方。”于蓝说。

    “是啊没有师父的言传身教哪里会有我……和于姐的今天。”祝童也说。

    “你们现在都比师父厉害。”老骗子开心地笑着:“蓝儿是东海投资当家人童儿是江湖酒会召集人。哈哈都是我老骗子手把手教出来的徒弟空寂和羽玄都不敢叫我老骗子了。今后你们可要对望海制药多多关照啊不要忘了刚才的话。”

    “刚才……我们说什么了?”祝童问。

    “你个臭小子拿师父开心不是?”老骗子大怒于蓝掩嘴浅笑。

    祝童心里充满了感激为了他老骗子舍弃了唾手可得的安逸生活带着他闯荡江湖让他从小就感受世间百态认识人性的复杂多变认识社会的险恶。这样的教育充满了风险稍不注意祝童就可能彻底的堕入真正的魔道。

    但是老骗子总能在关键时候察觉迅转变环境用的新的环境与事件缓解那些本不可避免的沉淀。

    在见到叶儿之前他确实如老骗子希望的那样养出了一颗冰冷而玲珑剔透的江湖心。

    “师父请喝下这杯酒。”祝童为老骗子斟上一杯酒跪下举到老骗子面前。

    “只一杯。”老骗子不满地说两点潮湿在眼眶里凝聚。“起来吧这是二十多年来你第一次真心地敬老子酒。不容易啊。童儿你长大了可以自己飞了。”

    包房里充斥着其乐融融的气氛祝童和于蓝左一杯酒、右一杯茶把老骗子伺候得哭笑不得。

    欢乐与轻松总是短暂的。

    彭湖敲门进来了对祝童说雷曼先生已经到了在海之恋的偏厅请祝童过去。

    一小时前祝童刚与彭湖谈过话请他正式进入金石投资做副总。今天晚上祝童将把他介绍给金石投资的股东们。雷曼给的十张请柬祝童都用来邀请他们了。多出来一张给了蓝湛江。

    彭湖表现的很温顺这样的态度让祝童的感觉复杂。他准备成立一间办公室负责处理望海医院以外包括@图科技、金石投资、福华造船在内的所有相关事物。原计划请彭湖负责可是现在祝童觉得还是等等等福华造船签约后看萧萧有没有合适的位置。

    祝童走进海之恋偏厅雷曼马上支开所有人他们只有十分钟的时间。

    雷曼要求走之前至少让斯蒂芬律师见一见谭千炽那样的话回去也能对支持他的选民们有个交代。

    祝童不可能同意这样的要求事实上除了治疗检查的时间他现在想见谭千炽都很不容易。谭千炽之所以还留在望海医院完全是因为需要接受他的治疗。一组来自北京的陌生人已经替代黄海接管了与谭千炽有关的所有事物。

    但是祝童还是给了雷曼一份礼物;一份让雷曼很满意的礼物。

    那是一段视频谭千炽通过这段视频声明作废自己之前签署的所有法律文件包括那些莫名其妙的遗嘱。

    同时交给雷曼先生的还有一份文件。

    通过这份文件谭千炽解除了对斯蒂芬律师的聘用并同意他得到一笔客观的酬劳。

    第二十九卷、万里疾风十二、骑士之腰(上)

    十点整,party准时开始。

    陈依颐作为祝童的男伴,光彩照人地陪着他与接到请柬的金石投资的股东们应酬。

    雷曼参议员的party,到场的都是尊贵人士。祝童身边的这一群虽然是南海宫澜的核心会员,但也没有太多的机会接触到这样层次的人士。

    所以,金石投资的股东们很满意。仅凭能参加这一次party,就足以抵上之前所有的冒险与付出。

    万家生佛就有有点不合适了,一张请柬只能有两个人出席。大家都很识相的带着夫人或女伴,每个人都必须为party的氛围负责。但是万家生佛没带女伴,两个大男人连决而来。

    看到他们的第一眼,祝童觉得萦绕在万家生佛身上的那股无形的财富压力,竟然消失了。他有与他们相处的真正平等的心态,很轻松的感觉。

    但对方的感觉更灵敏,万家海笑得跟一尊佛似的,拍着祝童的肩膀说:“我早知道你能赢。”

    “早知道……”柳伊兰不给他面子,嗔道。

    “早知道就早来了,柳小姐就放过我这二百多斤肥肉吧。”万家海嬉笑着掩去尴尬,凑近些对祝童道:“付区长想见你……哦,我只是说说。你一定没时间吧?”

    万家海很识相,马上就变了口风。

    “是啊,我很忙。”祝童的脸色有瞬间的阴沉,不过很快就恢复了。

    付区长注定了要倒霉,现在谁也帮不了他。求到万家海那里,看来他真是走投无路了。

    祝童对他的印象还算不错,据说,这个人一向很小心,人也不算太贪婪。怪只怪他命不好,不该在错误的时候坐到错误的位置上。

    “是啊,大家都很忙。”万家海笑道。

    乐声响起,柳伊兰丢开盛福眼巴巴的眼神,拉祝童跳舞。

    “无情被抓,空寂大师脸上很不好看呢。”柳伊兰说:“夫人刚才拒绝空寂大师的要求,他,想让你警告无情,不要乱说话。”

    “除非他活腻了。”祝童不以为然地说。无情大师不会乱说话的,他又不是傻子。可是,空寂大师这样做别有目的。

    “大姐,您认为空寂大师是什么意思?”祝童问。

    “别在大姐门前装傻。”柳伊兰穿了一套丝质旗袍,祝童只把手她腰肢上,就感觉酥酥的。怪不得盛福会如此迷恋她。

    “我是真不明白。”祝童诚实地说。

    警告无情不要乱说话,以普贤寺在上海积累的人脉,一品金佛根本用不着请外人帮忙。如果无情大师还是金佛寺弟子的话,他们甚至能在风头过去后,悄悄的把无情保释出来。

    “别以为过了这道关,你就有资格在大姐面前挺起腰板做人了。”柳伊兰斜一眼与雷曼共舞的陈依颐,在祝童肩膀上扭一把:“这次是你运气好,不许有下次了了。”

    “我保证。”祝童也与陈依颐交换了个微笑。

    “空寂大师怎么想我不知道,但是现在最迫切的任务是稳住阵脚。那个老杂鱼从金佛寺带走了不少人马。所以,空寂大师才会要求今年的江湖酒会在金佛寺举办。金佛寺现在最需要的是江湖道的支持。既然在这样的时候说出这样不合常理的要求,你想空寂大师会为什么?”

    “明白了,他不怕无情乱说别的东西,怕无情说出那个人。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这样的事,谁也帮不了他。”祝童有点感动。为空寂大师,也为他的儿子黄杰。

    确实,以空寂大师的身份,这样的话,确实不好意思请外人转达。空寂大师的压力很大,空想在金佛寺经营二十年,如今要在江家村另立山头成立另一个金佛寺,拉走的人不在少数,已然伤了一品金佛的元气。

    黄杰,马上就会回归金佛寺了吧?祝童想。

    上海已经没有属于他的舞台。他到上海后,紧接着就是郑区长、付区长前赴后继地接连落马;按照官场的习惯,黄杰被认为是身上被染了晦气的人。随着这次上海官商两届的大洗牌,所有人都会对他和他的公司避之唯恐不及。

    如果无情说出点什么,许多人会理所当然地跳出来,做一回打虎英雄。

    普贤寺信众是不少,但官场更多的人是不信佛也只信邪的。

    乐声停止,雷曼先生举起酒杯拉住祝童的手,高声道:“女士们,先生们,请允许我以这杯酒表达对李想先生的衷心感谢。他用他拥有的神奇医术帮助我找回了自信和健康。大家都知道,雷曼曾经是一位英勇的、所向无敌的骑士。我脆弱的腰椎,就是为那短暂的辉煌付出的代价。李先生,治好了它。朋友们,祝贺我吧,雷曼又是一位所向无敌的骑士了,在所有的地方。干杯!为了骑士只腰!为了‘神医李想’!”

    海之恋内响起热烈而暧昧的叫喊声。男士们多兴奋地注视着雷曼的“骑士之腰”,女士们则略显羞涩地鼓掌。

    雷曼的话本身就很暧昧,他所说的骑士不只是骑着马驰骋在赛道上,还包括另一个地方。

    祝童可没有刻意为雷曼治疗过“骑士之腰”,那不是医术的效果,是紫蝶在改造自己的寄所。这样的效果,其实属于意外的惊喜。

    “李先生,您的‘骑士之腰’还好吗?”陈依颐在祝童身边低声问。

    “我不是骑士。”祝童觉得她的手在自己的臂弯内侧轻轻滑动。

    “可是试试嘛?莫非,您有别的爱好?”陈依颐暧昧地笑问,她今天虽然是晚妆,却没用香水。露在外面肩膀,稚嫩得让人心悸。

    “依颐,签约之后,你就要靠自己了。”祝童从暧昧的氛围中挣脱出:“佳雪花园将属于范公子和Della,田公子是范公子的朋友。”

    “我见过哥哥了。”陈依颐垂下眼帘道:“哥哥不会介入福华造船的任何事,他正准备进入神锋集团做董事会主席。”

    “神锋……也是田家的……”祝童才说出几个字就感觉不对了。

    神锋是超级国有集团公司,田旭阳或范西邻,包括已经远走高飞的万里侯,都不可能真正的拥有它,那是一个巨无霸。

    “哥哥说,也许过几年,神锋这样的公司会被允许民间资本进入。”陈依颐的红唇几乎贴在祝童脸上,用最轻微的声音说。

    “依颐,我帮你,不是为了这个。”祝童无奈地说。这个消息,也许就是范西邻借陈依颐给自己的暗示或回报吧。

    万里侯走的时候,范西邻不只敲了一艘游艇,还敲来了个神锋集团的董事局主席。可能几年之后,范西邻与田旭阳联手,也许真的能把这个巨无霸收入囊中。

    “那是为了什么?在你眼里,陈依颐没有吸引力吗?”陈依颐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幽怨地问。

    “很有吸引力,就是因为吸引力太大了,为了多活几年,我才不得不敬谢不敏啊。”

    “大哥,我可以这样叫你吗?我很羡慕朵花。”陈依颐微红着脸说。

    “如果依颐真这么想,我很乐意。”祝童伸出手,将她拥入怀里。

    一年多来,两人都在半真半假地演戏。这瞬间,陈依颐终于解脱了,找到了一个能与祝童长久相处的最佳角度。

    “祝贺你们,幸福的人。”蓝湛江适时出现了,举着酒杯很有风度的说。他的女伴是柳伊兰,这个时候不知到哪里去了。

    “蓝公子的感觉真好。”祝童推开陈依颐,从口袋里拿出一方丝巾,递给她。

    “右江希望能请你宵夜。时间是party结束后,地点……就在这里。”趁陈依颐擦拭眼泪、补妆的空隙,蓝湛江对祝童说。

    “今天恐怕不行,我与欧阳小姐约好了,要去见一个人。”祝童歉然道。

    蓝右江要与自己见面,完全不必通过蓝湛江。这样做,只能有一个解释,不是为了江湖酒会的事,谈的内容只会与蓝家有关。

    选择不同的渠道本身就是一种态度的表述。就如自己交给雷曼的那份文件和视频,王向帧希望能在离开上海之前追回谭千炽在美国的资产。他知道这个可能性并不大,但希望祝童能通过雷曼和斯蒂芬律师的渠道试试。

    凌晨,一点十分,随着雷曼先生的退场,热闹的party进入尾声。

    无论结果如何,雷曼先生的上海之行算是以一个比较体面的借口结束了。

    当初,他就是打着找“神医李想”看病的旗号来的。

    走出南海宫澜所在的大厦,叶儿开着一辆黑色奥迪车停在祝童面前。

    今天晚上,祝童必须去赴另一个约会。欧阳小姐出面,协调祝童与王文远之间的关系。

    “这辆车,是首长送你的。”叶儿等祝童上车,欢快地说。

    “是吗,包括车里车外的一切。”祝童解开衣领,扯下领带,松弛地仰在真皮座位上。

    宝马X5已经被烧毁了,他现在确实需要一辆代步工具,这辆奥迪是王向帧的专车。他从没想过,王向帧会在这个时候送来这样一份礼物。

    “想得美。这是国有资产。”叶儿驾驶着奥迪驶入街道:“在你买新车之前,它归你使用。”

    “我是说你啊。”祝童握住叶儿放在档杆上的手,不怀好意地问。

    “我很为难。”叶儿忽然变得愁眉苦脸了:“首长建议,我跟着他去西部,做他的机要秘书。”

    “你答应了?”祝童对王向帧有点不满了。让叶儿跟他去做机要秘书,就是要让叶儿离开上海了;这不是捣乱吗?

    “没有。我有一个月的时间考虑。”叶儿模仿王向帧的说话的语气道:“首长说,如果那个‘神医李想’敢翘尾巴的话,你就跟我走吧。小于有新的岗位,我正缺一个合格的机要秘书。李想,我很为难啊,首长的答应升我的官,处级。你说,我是守着一棵树吊死,还是去体验一下广阔的大森林呢?”

    “哦……”这一下,轮到祝童愁眉苦脸了,虽然知道叶儿是逗他:“只要叶儿开心,我没意见。”

    “真的?”叶儿问。

    祝童肯定地点点头:“叶儿不开心的话,我就是给你一个大森林也没用的。”

    “别只是说说啊。我们到了。”

    奥迪车停在一家精致的酒店门前。

    午夜,即使在上海营业的酒店也不多,这家就是其中之一。

    第二十九卷、万里疾风十二、骑士之腰(下)

    叶儿挽着祝童走入酒店,早有侍者过来招呼,将他们引入一件包房。

    精致的意思就是不大,欧式包房也一样,只能供六个人就餐。地方虽然小,布置得还算用心。温馨惬意的感觉。最重要的是每个细节都显得干净,和精致。

    “酒店的老板一定在日本呆过。”祝童坐下后说。

    桌上只有几碟凉菜,看得出,在他们到来之前,欧阳与王文远之间的交流还算愉快。

    “对不起,我们来晚了。”叶儿坐在祝童和王文远之间,欧阳在另一个中间位置。

    “幸亏你们来晚了,我和欧阳小姐很谈得来。”王文远笑着与他们打招呼,他甚至起身替叶儿拉开椅子,脸上丝毫看不出勉强与焦虑。

    “文远刚才说了很多,他说,昨天晚上太冲动了,希望能当面向你们道歉。”欧阳打开一瓶茅台酒,伸伸舌头道:“这是我从老爸的酒柜里偷来的,千万给我保密啊。”

    “欧阳小姐费心了。来,王……警官,我们干一杯。”祝童接过酒瓶闻一下,是放了多年的好酒,香味逾醇只是酒味有些淡了。

    “这杯酒,该我自己喝。”王文远拦住祝童,举着酒杯对叶儿说:“苏姐,因为我的自私和不理智,这段时间给您带来了很多困扰和麻烦。这杯酒我喝下去,当是为您赔罪。”

    “咕咚!”一下,王文远喝干了。

    他从祝童手里抢过酒瓶,又倒上一杯酒,举起来对祝童说:“李先生,我们以前没有见过面。在我的印象里,您的形象是扭曲的。直到昨天晚上……您为了救我的命,死死拉住我。那时我才知道,为什么苏姐会爱上您。苏姐说的不错,您是个真正的男人,我太不成熟了。”

    “咕咚!”一下,王文远又喝干了。

    “文远,我很高兴。”叶儿被感动了。

    祝童看不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王文远的表情、语气都无懈可击,只是感觉王文远心里的心结还没有完全解开。但是王文远已经很给面子了,再不说什么只怕欧阳脸上不好看。

    他站起来给自己倒上一杯酒说:“酒是大家的,不能你一个人独吞。来来来,我们俩干一杯。”

    有了个良好的开始,接下来的气氛就轻松多了。

    欧阳以一个合格的调解者身份与水准,巧妙地引导着祝童和王文远展示出两人之间的相似点,并加以适当的夸大。

    在友好祥和的气氛下一瓶酒是不够喝的,欧阳只带了一瓶,王文远就招呼酒店又上了一瓶。

    王文远喝的比较多,一瓶酒祝童只喝了五杯,别的都被他灌下去了。

    “他很能喝酒吗?”祝童低声问叶儿。

    叶儿摇摇头:“不晓得,我们在一起学习的时候从来没见过他喝酒。就是结束的聚餐,好像他也没喝几杯。”

    祝童感觉不好,欧阳说:“要不然就不喝了吧?”

    欧阳刚才也跟着喝了两杯,这会儿正是脸泛桃花的时刻,不在意道:“难得今天高兴,文远刚才说,昨天死过一次,有两世为人的感觉。”

    祝童正想着说什么,侍者把酒送了上来。

    王文远迅打开酒瓶,祝童也不好再说话了。

    可是,问题就出在这瓶酒上。

    祝童喝出来是假酒,王文远也觉得味道不对。

    酒店领班被叫了进来,她礼貌而坚决地告诉客人,他们这家酒店已经开了多年,做的是回头客的生意。且酒店只从正当渠道进货,提供的绝对不是假酒。

    王文远强烈质疑这瓶茅台酒的真假。并拿欧阳拿来的那瓶做对比。

    领班说,欧阳小姐拿来的那瓶是陈酒,已经放了十几年了。这么多年过去,茅台酒经历过几次改哥,味道不一样是很正常的事。

    “算了,把这瓶酒退了吧。”祝童不想继续这样的争执,短时间内根本不会有结果。

    但是,领班说,这瓶酒已经打开了,不能退。如果不满意的话,酒店可以替他们打折。

    “不能就这么算了。”王文远满脸通红,激动地站起来:“欺人太甚!这次不搞出个真假来,还不知道多少人要被你们这些奸商欺骗。”

    祝童与叶儿对视一眼,心里都沉甸甸的。

    王文远的话别有深意……刚才表现出的感动,根本就是在演戏。

    欧阳也起来劝王文远,说大家都很忙,好容易才坐到一起吃顿饭,现在就算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可王文远的酒劲上来后,谁的话也不听。他抓起酒瓶砸向酒店的玻璃门。

    祝童急忙一把护住叶儿,一把拉过欧阳。

    “哗啦!”一声,玻璃门碎了,四处飞溅的玻璃片还是划破了欧阳的手臂。

    领班的身上也被扎了两快玻璃片,一块钉在高耸挺拔的胸前,一块把她的腮部划出一道血痕。使她用一种祝童听不懂的语言尖叫着。

    事情忽然闹成这样,王文远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欧阳的手臂,不知道该说什么。

    酒店侍者围在门口,外面已经开始报警了。

    祝童打电话给黄海,让他来处理。

    欧阳打电话给欧阳凡,让海洋医院来急救车,并准备手术。

    酒店老板来了,祝童没等他开口就说:“两条路,对抗……或者商量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办法。”

    “是啊是啊,请问几位……”

    “钱不是问题。”祝童看一眼领班:“她也不是问题。”

    如此一分解,问题就显得简单了。

    钱不是问题,老板很快就计算出酒店的损失,即使他狮子大开口也不过喊出十万价钱。这点钱在祝童看来算不得什么。

    领班的问题,祝童只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领班就止住哭号,不能置信的盯着他。

    黄海来了,把昏沉沉的王文远拉走。

    “李先生,我很抱歉。”欧阳红着脸说。

    “你不必自责。“祝童对欧阳说:“他很聪明,不会钻进一个牛角尖里不出来。我相信,经过这次,他会真正的成熟起来。”

    说是这样说,祝童和欧阳都看清楚了。王文与台海言类似,在专业领域是精明灵气非凡的天才;但他很比台海言骄傲,这种出自血脉的骄傲不允许他在一个骗子面前低头。

    刚才,他一直在压抑自己,勉强自己。

    这件事除非闹大,王文远才会知道受到真正的教训。如今,只会带给他一些挫折感而已。

    但王文远是黄海的人,而黄海在帮王向帧的处理一些很敏感的事物。他们都很清楚事情的轻重。现在正是王向帧的关键的时期,如果这件事被别有用心的人知道并加以利用,大家都吃不消。

    苏州,碎雪园。

    下午,细雨。

    井池雪美穿一套雪白淡蓝花和服,跪坐在专门准备的茶台前。

    祝童陪着祝红坐在系云轩内,与梅叶一道看井池雪美小姐表演茶道。

    井池雪美小姐长长的衣袖挽起在肘部,细嫩白皙的手臂操持着炉火。点、灼、洗、泡……举止有度一丝不苟,她似乎沉浸在某种玄妙的神韵境界,每个动作都是那么舒缓而优美,还有几分说不出的雅致。她展示的并非纯正的日本茶道,而是一种古老而陌生的礼仪。

    井池雪美将一杯气扑鼻的液体捧献到祝红面前,梅叶得到了第二杯,祝童是第三杯。

    “请指教。”井池雪美弯下腰,露出一节雪白修长的脖颈。

    “好。”梅叶道:“雪美小姐深的茶道精髓,这样的美茶,不饮就醉了。”

    祝红亦点头称许,轻轻啜饮两口茶汤,微笑。

    “这只茶碗,好像值不少钱吧。”祝童不解风情地说。

    井池雪美恭敬地说:“先生用的是含珠。”

    “含珠。”祝童饮尽茶汤,果然看到茶碗内部有颗颗珍珠样的玉色白斑。

    “这只叫什么?”梅叶打量着自己手里的褐色茶碗,碗壁上落满细碎的白点。

    “梅老先生那只,叫傲雪。有祝愿长辈长寿的意涵。”井池雪美抬起头,又对祝红道:“母亲用的是心香。”

    祝红手里的不是陶器,而是一只用紫玉雕成茶碗。这么大的紫玉,却通体晶莹,看着就赏心悦目,用来喝茶,似乎真是一种难得的享受了。

    “都是古董啊,老夫有福了。”梅叶似笑非笑的看着祝童。

    三只茶碗都非同小可,任何一只拿到拍卖会上都会引起轰动。可井池雪美竟然随身带着这么一堆宝贝来中国,在座的几个都是明白人,看出井池雪美小姐对这次茶会蓄谋已久了。

    “童儿,喝茶。”祝红道。

    “好的,母亲。”祝童将茶碗放到茶台上,井池雪美又斟了半杯,举送给祝童。她的表情还是那么庄重,眼里却露出一丝喜悦。

    饮完茶,井池雪美小姐去换衣服。

    “花间女郎只斗草,赢得珠玑满斗归。雪美小姐是有心人。”梅叶回味着留香,叹道。

    祝红望着系云轩外的桃林,对祝童说:“妈妈不干涉你的事,叶儿很不错,能找到这样的媳妇是你的福气。雪美小姐是个苦命人,她需要一个支点。”

    “知道了,母亲。”祝童轻声回答。心里,对母亲多了一份敬重。

    井池雪美小姐现在的状态很好,她在用一种不屈不挠的姿态奋斗。人,每个阶段都会有属于那个阶段的理想,也许,等井池雪美小姐真正的成熟起来,他才能彻底的松开那个暧昧的支点。

    怪不得别人,这一切都是他主动招惹来的。井池雪美一直缩在一个坚硬的硬壳里,是祝童打破了那只硬壳,虽然当时有这样那样的客观因素,但是感情的事,不能只用道理和理智去解决。

    祝童以前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与井池雪美之间的关系,面对这个乖巧、倔强、任性的富豪继承人,他总是硬不下心肠。现在,母亲祝红替他给出了一个看似清晰、却不无模糊的答案。

    “这就是母亲啊。”梅叶似笑非笑地说。

    “梅老有更好的建议吗?”祝红赫然道,没有试图掩饰自己对儿子的关爱与那一点私心。

    “没有……”梅叶思量了一会儿,摇头道。

    祝红又道:“竹道尊走的时候,依兰本有机会随他而去。但是她说,最后的时刻,是她有了一丝犹豫。正是那瞬间的犹豫,依兰才跌落凡尘。依兰醒来后就沉寂了,后来,她说自己并不后悔。雪美身上有依兰的影子,她们,更享受过程。”

    “柳大姐知道那个世界?”梅叶不无羡慕地问。

    “所以,鹰佛才想得到她的帮助。”祝红收回目光,落在祝童脸上:“童儿,你还记得与索翁达活佛在梵净山上生的事吗?”

    “记得……我只记得昏倒前的事。”祝童忽然不敢肯定了。

    系云轩内静下来,都在想着心事。

    祝红观察得很细致,在与祝童的梵净山之战以前,索翁达活佛是祝门掌门,在上海呆了一段长也不算短的时间。

    那个时期,柳伊兰对他没有任何防备,索翁达有的是机会。但是,他并没有做出任何接近柳伊兰的举动。从梵净山下来后,鹰佛回归布天寺,他本宣布要闭关两年,却在一个月后就出关,并把女活佛曲桑卓姆派来上海,邀请柳伊兰去布天寺做客。

    这表明,索翁达活佛在梵净山上有了什么感悟,因为这感悟,他甚至不能静下心去闭关修炼。

    “前几天,我在梵净山见到竹道尊的弟子凡星。你和凡星身上,与依兰有一样的气息,竹道尊留下来的气息。”祝红打破了安静,井池雪美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不远处。

    “缘来……如此。”祝童恍然,不禁仰天大笑。

    这一刻,他才真正的豪气勃,有了面对索翁达活佛的勇气。

    怪不得凡星进步的如此之快,甚至比祝童还要快上几分,可用一日千里来比喻。

    祝门蓬麻功保守的特性决定了,只靠祝门秘术,他不可能在短短的三年内具备面对索翁达活佛的实力。活佛的天赋、活佛的阅历、活佛的传承与历练,任何一项都不是他能比肩的。即使有了蝶神也不行。使用聚神术或风骨鬼鞭,那是拼命而不是对决。

    竹道士走的时候想到了索翁达活佛的反应,所以他留下了两张牌,用来制约活佛的癫狂。

    祝童可算是那张明牌,竹道士暗示索翁达拜入祝门,更大的可能是为了牵制住索翁达活佛,给凡星道士的成长创造空间和时间。

    祝童对此没有丝毫抱怨,他对竹道士充满了感激。即使只是明牌,他得到的好处也远远大于付出。没有梵净山那一战,他不可能胜过蓝湛江,没有索翁达的活佛对祝门术字的研究,祝黄不可能悟到聚神术还能那么用;祝童也就不可能有现在的实力与修为,包括周半翁在内的江湖大佬们,不可能在昨天晚上**妥协。

    而这一切的基础,都来自竹道士不知什么时候种进他体内的那一丝纯净的真力。

    “孩子,你在想什么?”祝红问。

    井池雪美换了一套裙装,人也变回原来的活泼;很感兴趣的看着祝童问:“是啊,你在想什么呢?”

    “我再想,竹道尊留下的气息,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丝气息会越来越淡,直至消失。凡星,也许会选择去另一条道路。到底值还不值?”祝童认真地说。

    他已经彻底炼化了那丝气息,凡星道士还在努力。他没有蓬麻功的基础,也没有经历过祝童这样的磨难。

    这样的话,井池雪美不懂。但她是乖巧聪明的,也没问。

    “没什么值不值,凡星属于道宗,他继承了竹道尊的传承,就要担负起那份责任。羽玄真人一定会

    全力支持他。”祝红第一个放开了。

    “是啊,竹道尊当年,也曾有锋芒毕露的阶段呢。”梅叶脸上充斥着向往,似乎在怀念过去的美好时光。

    祝童担心的是,凡星也许会选择与索翁达相似的道路,用实战去磨练自己,加快吸纳那丝气息的度。不经历风雨,凡星不可能拥有比肩索翁达的实力。

    第三十卷、流沙之东一、两个主任(上)

    五月的最后一天Yin雨霏霏终于离开了上海。

    祝童难得有空偷得半日清闲一早就拉着叶儿到浦东的一处环境优雅的高档住宅小区看房。

    此处距离望海医院不过半小时车程靠近高架桥周围有比较成熟的商业设施交通还算方便。

    价钱与环境都不再祝童考虑的范围内望海医院的别墅都将被改造成高档病房海洋医院的单身公寓明显已经不能再去了。他迫切的需要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一间只属于他和叶儿的私密空间。

    因为时间紧这次选择的依旧是一套二手房一套二百四十平米、位于三十八楼顶层的跃层公寓。

    介绍人是柳伊兰原房主……事实上整栋楼有都属于两个人:盛福和万家海。

    这样的小事原本并不需要万家生佛亲自出面当祝童与叶儿的奥迪车停在大楼前时万家生佛的车也到了。

    叶儿只知道祝童要买房别的都不清楚。看到万家生佛她微微蹙下眉头。内心里她不希望祝童与万家生佛走得太近;但这种感觉很快就散去了。

    王向帧将离开上海她不可能跟着他走出了这么多的事留在上海的话她知道再也不如以前那样做个小警官。王向帧不同意她彻底退出昨天晚上找她谈话建议她进入福华造船做董事会审计室主任。

    叶儿认为自己资历与经验太浅出任如此关键且责任重大的职位引人非议还不算什么最怕工作中出纰漏。

    王向帧说这不只是他个人的意见。福华造船虽然是一家股份制集团公司但军方将出资建造并拥有五个大型船坞中的最大的一个。

    那将是一笔巨大的投资为了管理这部分投资军方会派出人员进入福华造船。这笔投资不会计入会计科目他们也当然不可能出现在董事会或公司管理层名单内但审计室就将有两个。并且审计室将聘用专业审计师她的职责并不是审计。

    可叶儿知道在福华造船的基建阶段审计室虽然只是一个对董事局负责的财务监督机构却拥有巨大的权利甚至比董事会的权利还要大。

    王向帧还说这个位置最初的人选是程震疆综合各方面情况与程震疆近期的表现包括陈依颐在内的各方面最终放弃了他。也就是说程震疆的身份已经生了变化他现在只是福华造船的筹备处副主任且一旦签约完全程震疆将离开上海。

    至于程震疆会去什么地方王向帧没说叶儿也不好问;只是心里有点可惜。她不知道程震疆之所以走到这一步与自己的亲密爱人祝童有直接关系。

    “能有如今的局面殊属不易即使在现在也还有人不希望看到福华造船成功。在福华造船内部各方势力交错可谓山头林立。松井平志先生与陈依颐可算是真正想看一番事业的人已经确定陈依颐将出任董事局主席松井平志出任集团总裁。但井池雪美小姐和万家生佛之类的股东的目的就不单纯至于修伊.斯特恩博士这样的股东想的什么就不好琢磨了;还有隐在暗处的田旭阳和别的什么人。目前能镇住他们的只有一个人。所以你是担任审计室主任的最佳人选。也许两三年后福华造船羽翼丰满之时个人的因素自然会变得无关紧要你可以选择继续或是退出。只怕经历过这番历练你会爱上这个职业所带来的成就感。”

    王向帧很清晰的表达出他对叶儿的希望至少在在福华造船干满五年等完成全部基建工程船坞里使出第一艘巨轮后她才能离开。

    叶儿很矛盾尚未想清楚是否接受王向帧的建议。她想先和祝童谈谈只是祝童昨天晚上去普贤寺见空寂大师就无情大师和黄杰以及江湖酒会的事交换意见;后又去道宗在上海的太真观见羽玄真人。

    结束后还开着刚得到的游艇陪松井平志、井池雪美小姐和朵花夜游浦江。朵花好奇心重最终把游艇开到大海深处看星星回来时已是早晨了。

    想到那艘游艇祝童的感觉相当复杂。东西是好东西性能、设备配置、装修都是顶尖的只要燃料充足就是一只可以自给自足的诺亚方舟。即使耗尽燃料凭着船上储备的食品游艇上的太阳能供电系统与风帆也能保证五个人舒适地生存三个月节省点的话时间会长达半年万里侯本打算开着它横渡太平洋来着。凭着优良的通讯系统与导航系统以及强的抗风暴能力在如今的环境下三个月的时间已经很奢侈了。

    只是如此好的东西与万里侯沾上边就颇有点值得玩味了。

    乘电梯升到顶层盛福殷勤地( 凤凰面具 http://www.xlawen.org/kan/307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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