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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4 部分阅读

    手指粗细的小鲤鱼。

    “放了吧。”叶儿看一眼,笑着说。

    陈依颐不满地哼一声,摘下小鲤鱼放进黄河。

    宋庄的鱼塘的鲤鱼小的也有半尺长,她们不喜欢那些人工养殖的产品,所以就来到这距离宋庄五里远的黄河岸边,想钓几条真正的黄河鲤鱼。可一下午了,上钩的鱼儿屈指可数,且都是这种小鱼。

    叶儿的手机响了,还好,不远处就是黄河大堤,为了防洪的需要,这里有通讯信号。

    “李想?”陈依颐问。

    叶儿点点头。

    她刚要说什么,陈依颐丢下鱼竿过来,一把拿过手机:“我想说几句,你们再情意绵绵。”

    “喂,姓李的,我和叶儿要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陈依颐吼道。

    “怎么?依颐不喜欢哪里?”祝童没太意外。

    “不是不喜欢,是太喜欢了。”陈依颐咬着牙根说:“可是,我不能离开太长时间,会有闲话的。”

    “我忘了,您还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董事长。”祝童调侃道:“放心吧,等你哥哥住进望海医院,你就可以继续做你的董事长了。”

    “哥哥……他怎么了?”

    “好像精神上有点问题。”祝童选择着用词:“依颐,你很担心,是吗?”

    “是很担心,毕竟是我的亲哥哥。”

    “你希望我怎么做?”

    “我不知道,大哥,我相信你。”陈依颐软弱地说。

    “好了,安心度假吧。最迟这个周末,你就可以回来了。”祝童暗自叹了口气,陈依颐到底不是田旭阳,没有那份狠劲啊。

    有陈依颐在,叶儿和祝童也说不了什么,通话几分钟就结束了。

    祝童告诉叶儿,黄海和朵花来了;还告诉他,王文远的病情正在好转,让她放心。

    叶儿如何能放心?祝童没对她说周末就可以回上海。她也没问,只是嘱咐祝童自己照顾好自己。

    重要的是,祝童让叶儿转告苏娟,姐夫如果还恋栈锋向创业基金投资公司董事长的宝座,只怕马上就会面临调查。他把话说的明白,创投这一行本来就充满风险,如果是民营公司还好,任何一个案子都有失败的风险,只要一个结算段内达到董事会要求的盈利就算过关。

    可锋向创业基金投资公司是国资公司,董事长是要对国有资产的安全的负责的,只要调查,无论是谁坐在那个位置上都不可能说自己完全清白。况且,祝童近期还听到了一些与锋向创业基金投资公司有关的风言风语,他们的投资案以及对方公司的背景,很是惹人遐想。

    这些话,祝童不好对苏娟直说,只好借叶儿的口转达了。

    还有些东西,因为通讯安全的原因祝童苦于不能说的太明白,只做了些暗示。

    叶儿当时有点迷糊,看到陈依颐就全明白了。

    祝童向田旭阳出手了,范西邻为了反制,很可能会对姐夫下手。他这个时候辞职,离开锋向创业基金投资公司,可能已经晚了。这也许正是当初祝童反对姐夫担任这个职务的原因。

    一艘画舫从上游驶过来,靠向岸边。井池雪美小姐一袭白裙,站在船头招手:“叶儿姐、依颐姐,快上来。今晚我们夜游黄河,尝尝真正的黄河鱼宴。”

    陈依颐笑道:“雪美小姐真有雅兴啊。”

    叶儿登上船,却提不起丝毫兴致。她还在考虑,该如何对苏娟说。她知道,姐姐一家最近刚买了套房,以前还没怎么在意,现在想来,那套房子的来源与价格,实在是有点蹊跷。

    (对不起,今天晚了。明天加更致歉……)

    第三十一卷、雪累红尘十一、二锅头(上)

    欧阳凡刚到望海医院,尚没有进入工作状态。

    几天来,他只是在熟悉情况,到处转转;大部分时间却是与陈老在一起。

    原因很简单,陈老虽然对别人很冷淡,却与祝童费尽心机聘请来的闲云野鹤们混得不错。他们家里别的不好对祝童说的地方有什么难处,陈老总是尽力帮忙。

    欧阳凡来到后,陈老对他的要求也是尽量维持好与这些闲云野鹤的关系,一旦望海医院有什么变故,或者祝童离开上海,这些宝贵的人才不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而流失。

    黄海去找王文远,祝童和叶儿通完话,也走到这里。

    陈老身边有除了欧阳凡,还有两位来自陕西的老中医。祝童的到来并没有分散多少他们的注意力,都被朵花讲述的故事吸引住了。

    祝童听了一会儿,不禁莞尔。

    朵花原来是在为凤凰基金募捐,她讲述的并不是故事,而是一个真实的事件。

    “后来呢?你们为她做了什么?”欧阳凡问。他有点偏重于书呆子xing情,很容易被这类故事打动。

    朵花挥舞着拳头说:“小红夏如今正在成都的一所学校里,所有的费用都由我们凤凰基金支付。张律师正在替她打官司,要求剥夺她父母的抚养权。打完抚养权官司,张律师还会代表小红夏控告她的父母人身伤害,进而要求民事赔偿。我们已经给她做了司法鉴定,结果是,右耳神经受损导致永久xing失聪,七级伤残。”

    “畜生!真是两个畜生!”陈老气得浑身抖,拍着座椅的扶手说:“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做父母,应该提起刑事诉讼,把他们关起来。”

    “说得容易,真要那么可太难了。现行法律对妇女儿童权益的保护有很多漏洞,真要执行起来,还会面临传统方面的压力,毕竟,他们曾经是小红夏的父母啊。陈老,欧阳姐正在起倡议,要求修改现行法律中有关儿童被虐待的刑罚部分。您老如果觉得有必要的话,替我们做顾问吧?”朵花顺杆就爬,一下子把陈老套住了。

    可是,陈老到底是久经沙场的老革命了,如何会被这样的小花招难住?他从抬头看看身边的助手,说:“给凤凰基金捐两万块钱,另外,你给小孙打个电话,让他过问一下这件事。”接着,又对朵花说:“我不管你们要扣除多少费用,这两万块钱里,必须有一万五以上用在小红夏身上。给她卖几套衣服,一些别的孩子有的东西,电脑啊、mp345啊、滑轮滑板什么的,她也应该有。至于呼吁修改法律,那是另外一件事。总之,今后小红夏的学习、生活费用,我老陈负责赞助了。”

    “陈老了,您真是老滑头啊。两万能买这么多东西?您知道现在的孩子们都玩什么……算了,您刚才说小红夏的费用您包了?好,再拿五万来?”朵花故作生气地伸出手。

    “为什么还要五万?”陈老愕然道。

    “赞助费啊,您老以为,小红夏上学不要花钱啊?别忘了,官司还在审理阶段,她的户口还在家里,那两个畜生还是她的法定监护人。给她找一家像样点的学校,出五万赞助费已经是人家看我们可怜,照顾的半价了。我们正在程度筹建一所……”

    “好了,不就是五万吗?给她们十万。”陈老当机立断,不等朵花把话题展开就做出了决定。他知道,听朵花说下去,就不是五万十万的事了,五百万也许都打不住。

    “林叔叔,小孙是谁?他在成都说话管用吗?我们正好有点困难,您打电话的时候能不能替我们提一下?”朵花又缠上陈老的助手了。

    陈老的助手可不敢擅自做主,只是微笑着看向陈老。

    “朵花,别缠着陈老了,他年纪大了,不能太操劳。”祝童适时出面,制止朵花继续纠缠陈老。以祝童对陈老的了解,他能让助手打这个电话已经很难得了。人情有价,面子有厚薄,用一次就浅一分。接下来的事,只能看那个“小孙”怎么考虑了。

    “可是?”朵花却不懂这些,还要坚持。

    祝童按住她的肩膀道:“你怎么不在长的地盘上多修几所女童学校?”

    “有些事,爸爸也不好多说啊。”

    “就是啊,推己及人,想把凤凰基金做好,你应该多和欧阳学学。虽然很难,却是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正确的道路;一代人不行两代,两代人不行三代,总有达成理想的一天。总想走捷径,不是长久之计。”

    “明白了,谢谢大哥。”朵花不是当初那个毛丫头,这些道理对她来说早就明白了。她更明白,祝童这些话不是对她说的。

    果然,陈老吃不住了,哈哈笑着对欧阳凡说:“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会说话了。回头让你家丫头来一趟,她比王家丫头说的明白。”

    朵花嘿嘿笑着与祝童击掌庆贺,接着就向欧阳凡以及两位老中医募捐。

    他们也很给朵花面子,各自向凤凰基金捐了一万元。

    朵花还有点意犹未尽,看看现场唯一没有捐钱的祝童,犹豫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说:“不能太贪心啊,大哥已经捐了几千万了,这次就算了吧。”

    众人哈哈大笑,祝童就在这笑声里拿出三张卡,说:“你这样说,大哥更不能不支持一下了。给你,这张卡里有三十万,本是为另一个准备的,现在用不上了,朵花替我用到孩子们身上积德行善吧。这张蓝卡是南海宫澜的贵宾卡,朵花拿着它就能随时去那里,给大老板们讲故事。这张是这里的贵宾卡,怎么用,不用说了吧?”

    朵花收起三张卡,连连点头:“还是大哥心疼我。可是大哥,你把它给我,那个人不会不高兴吧?”

    朵花忽然想到,祝童说的那个人是叶儿,不禁有点担心。她知道,祝童与叶儿也要十月份结婚,以为这是祝童为叶儿买礼物的钱。

    “我怎么知道?”祝童抚摸着朵花的长说:“本来呢,我是给一个要出嫁的妹妹买条钻石项链……”

    “那可不行,不行,坚决不行。”朵花立时明白,嘴里叫喊着不行,满脸通红,可小手抓着卡就是没有还给祝童的意思。惹得众人又是一番大笑。

    “放心吧,给妹妹的礼物早就准备好了。”祝童不得不放过她。

    事实上,这个帐户里的三十万是为对付王文远准备的,如今看来,好像暂时用不着了。

    黄海回来了,虽然没问,祝童也看得出他与王文远的交流很顺利。只是,祝童心里还是有片挥之不去的yin影。李颂汉就在香薰室周围,与黄海比起来,似乎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更亲近。可是,王文远见到黄海后才崩溃,是真情流露,还是为了活命而不得不采取的权宜之计?

    想到这里,祝童陪着他们呆了一会儿,就赶回急救小组办公室,为王文远开出了第一张处方。

    “二锅头?”护士拿着处方,愣住了。

    她们并非望海医院的护士,而是来自警方系统,对祝童开出的奇怪处方,还不很适应。

    “是二锅头,每天三次,每次三两。”祝童肯定地点点头,接着又开出了另一张处方。

    两位值班医生凑过来看,面面相觑,不知说什么好:“神医李想”果然是个中医啊。

    许博士来了,看到祝童的处方没什么,看他开出的另一份处方。

    “每日两次,早晚各一次。一副药,只能用一次。”祝童写完了,把处方递给护士:“注意两点,一是这些药一定要去大药方抓,买到假药,与我的处方无关。第二点更重要,要请有经验的药师煎药,这最后两味药我已经注明了,要在五成火候和八成火候时放进去。早了晚了,都不行。”

    “低声念道:“菧苨一钱、桔梗三钱、甘蓝……”许博士接过来,一味味低声念,看完道:“别的都好说,这逆流水……”

    “有点麻烦是吧?”祝童正在开另一张处方,抬起头指着窗外的浦江:“那里的水是不能用的,实在不好办的话,可以找一口地下一千米以下的井取水。上海有不少这样的深井,以警方的能量,不算麻烦。只是,万万不能图省事,用自来水、纯净水或矿泉水。”

    “哦,真讲究啊。”三个西医凑到一起研究处方。

    一会儿,第三份处方开好了。

    “这一份,是臣药,也是每天两次,却要在主药服下两个小时后再用。二锅头,要在用主药前一小时喝。”祝童把处方交给许博士,拍拍手,一副轻松惬意的样子。

    他是真的感到轻松,二锅头是为紫蝶准备的。既然不肯耗费修为替王文远修复注定要受损的神经系统,就交给那小精灵去做吧。虽然效果会有折扣,但谁让他有病呢?不受点罪,付出些代价,祝童心里更不舒服了。

    这两份由望海医院的中医精英们研究出来的处方开出去了,加上二锅头,应该是三分。至于什么时候能用到王文远身上,就不是他或许博士能决定的了。

    还要经过一系列的请示、研究论、检验等程序,想必会把这三份处方拿到一些中医专家面前检验。

    祝童与许博士唯一能做的,只有等了。

    第三十一卷、雪累红尘十一、二锅头(下)

    五时三十分,万家生佛果然来了。

    他们是望海中医研究会所的会员,虽然会所早已门可罗雀,电梯前有警官却也没接到禁止出入的通知。

    进入会所,两人与平时一样。

    先是更衣、订餐,万家海去十六层的香薰室熏蒸,然后是按摩等常规纾解程序。如果心情不错的话,万家海会到十七楼的国术馆找教头练一会儿国术,也就是简化版太极、形意之类的养生武术。

    盛福对这些都没兴趣,他喜欢下围棋,常约一两位围棋高手到这里陪他下一盘。今天他没约棋手,打着下棋的名义到十五楼去找陈老了。

    也怪,平时陈老或范老根本就不理会他,今天却没说,与盛福摆开棋盘,杀将起来。

    今天的国术教头很陌生,身架不错,只是有些消瘦。

    万家海走进国术馆,笑呵呵地与他打招呼:“师傅贵姓?以前没见过啊。”

    “免贵姓韩。”教头本坐在幕窗前喝茶,看到有人进来连忙起身招呼。

    他就是韩胖子了,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调养,虽然身体还没恢复,做个教头还是很轻松的。他还想重启炉灶,拉开**宗的架势。祝童说: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学习怎么做人。

    就这一句话,韩胖子老老实实地到望海中医研究会所做起了教头。他自知混到现在这个份上实在太失败,主要原因还是在“做人”二字上。就在不久之前,他还是个一呼百应的武林大师,如今……

    “原来是韩掌门,久仰久仰。”万家海能把生意做到如此大,必有过人之处。这识人只能就远常人。虽然他只在去年的擂台上见过韩胖子一面,且对方已经从一个胖子变成瘦子了,却还是一眼认出了他的身份。

    韩胖子为人豪爽,爱说话;万家海也是善于交际之人,两人很快就打得火热。

    万家生佛不提找“神医李想”,祝童也无意去见他们。

    他忙完急救小组的事就回到十二楼的诊室兼办公室,黄海去外面和以前的同事们交流,朵花正在那里等他这个大哥呢。

    “朵花,告诉大哥,你最近是不是很缺钱?”祝童脱下白大褂,挂好;问正在自己座位上上网的朵花。

    “是啊,我现在不是一般的穷啊。”朵花抬起头,可怜巴巴滴说:“大哥,能不能先借个一两千万?”

    “一两千万?好大的胃口啊。”祝童坐在沙上,吃惊地问:“前一段不是帮你弄了不少?这么快就花完了?”

    就在四月份,祝童带着金石投资公司的股东们去西部投资时,曾给凤凰基金拉了三笔捐款。祝童觉得,有了那几千万,朵花就是再烧钱,也能烧个一年半载的。

    “还不是欧阳姐。”朵花撅起嘴巴,苦恼地说:“大哥啊,欧阳姐哪儿都好,就是太能花钱了。她可不管钱从哪里来,可怜我还有苦说不出,只好叫花子似的,逮着机会就伸手……”

    随着朵花的诉苦,祝童知道了她今天为什么会找到陈老他们头上募捐。

    原来,欧阳现在并不只是帮着朵花做凤凰清谈,在经过一段时间的了解后,对凤凰基金的兴趣更大,现在已经是凤凰基金会的执行董。要知道,第一个坐到那个位置上的是柳伊兰,柳希兰在柳伊兰之后也在那个位置上做过一段时间。

    花钱可是们学问。

    柳伊兰与柳希兰都是自小被训练出来的人尖子,八品兰花名下夜店众多,有管理大型公司的经验,打理凤凰基金可谓得心应手。欧阳虽然在别的方面不输她们,但却不善于理财。

    凤凰基金运行了两年,也算是逐渐有了些名声,且一些地方有与陈老伯类似的联系人,遇到或是家境困顿、或是遭遇灾祸的失学女童且符合接受凤凰基金援助的,都会报给凤凰基金。

    欧阳虽然学识、人品都很好,却只是一个生活相对优裕的都市小姐,且爱心泛滥心肠极软。她刚到朵花身边,免不了要接触到凤凰基金的日常运营。那些报上来的女童资料都是很凄惨的,猛然见识了那么多可怜可叹之事,欧阳受不住了。

    对这些女童援助,柳伊兰建立了一套严格的审批程序;柳希兰时期又加以完善,将救助对象细分为五个等级,除非有特殊情况,每个等级只能受到相对额度的帮助。并为了节省基金会资金,加了个风险控制程序,欧阳只要照着这些程序做就行了。

    凤凰基金正是因为有了这套程序,对女童的救助就不会很及时,即使在基金会资金宽裕的时候,一个案子从上报到放救济也需要至少两个月时间。

    柳伊兰与柳希兰都是见惯苦难的人,八品兰花的姐妹们中,很多都是从那些女童中走出来的,有些甚至更甚。朵花自小生活在湘西山区,加上多了一年多的历练,对那些事的感受自然与欧阳不同。她明白,大部分报上来的案子都是有水分的,在如今的社会环境下,很多失学女童的处境并非她们或家人描述的那般凄惨。

    欧阳可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她开始并没有介入凤凰基金的运营。但是,每个报上来的女童都是那么令人怜惜,欧阳先花完的是自己的积蓄,大概有百十万的样子。这一百万,只救助了五位失学女童。而在凤凰基金运作下,一百万至少帮助十位同样情况下的女童。

    花完了自己的钱,欧阳接着是伸手向父亲要钱,向亲朋好友借钱。可个人的些钱终究是有限的,可怜的女童却越来越多。欧阳甚为洁身自好,并没有去打扰那些对她心怀叵测的有钱人。

    如此一来,她只好借朵花的力量干涉凤凰基金的运营。

    正此时,成都女童小红夏出现了。欧阳强烈要求基金会启动紧急救助程序,给小红夏提供帮助。

    其中的过程不复赘言,结果是,柳希兰受不了欧阳的指责和干涉,把基金会执行董事的位置让给欧阳,退出了。

    接下来的事就太简单了,简单到不用朵花说,祝童也能想象到生了什么。

    现在的凤凰基金,除了投资在福华造船上的那笔资金外,比某些受到基金救助的对象也好不了多少。好在基金会的办公场所在原海皇娱乐的同一座楼上,柳伊兰并不收她们房租;可那些工作人员却不能无偿奉献,日常运营,也是要花钱的。

    可欧阳只是爱心泛滥,全然不管钱是怎么来的。朵花不得不开始操心,来上海马上要面对的就是这笔费用,只好向陈老和祝童伸手。

    祝童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件蠢事。把欧阳介绍给朵花并没有错,错就错在,没有考虑到欧阳面对那些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失学女童的遭遇时的心里承受力。

    看来,需要找欧阳谈谈了,别人的或真或假苦难也可能毁掉一位前途无量的学者。

    可欧阳如今在成都帮助小红夏,正借助媒体的力量向小红夏的父母施加压力,希望他们主动放弃监护权。另外,还在与同样爱心泛滥张雪丹律师一起到处奔走,希望修改现行的法律。

    “欧阳的事我找她谈。朵花,很快就会有人找你捐一大笔钱。”祝童想了想,说。

    “真的啊,多少?”

    “至少一千万,也许,会有五千万。”

    “太好了。”朵花的眼睛马上变得星光熠熠,跳起来抱住祝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我就知道……”

    “先别得意。”祝童受不了这些,有些狼狈地推开她说:“可是,这次的钱,你不能要。”

    “为什么?”朵花挥舞着拳头:“谁敢挡我的财路?”

    “我。”祝童指着外面:“万家生佛你见过,一个在十七层,一个在十五层。他们都知道你和阿海在这里,只要见到你,一定会提出向凤凰基金捐款。现在是六点,我定了桌宴席,时间是六点三十分。在见到他们之前,你必须想清楚两个问题。”

    “什么问题?”朵花苦着脸说。祝童觉得,如果不是自己盯着她,朵花肯定已经跑出去把自己展示在万家生佛面前了。

    “第一个问题,凤凰基金你是想做一阵玩玩就算了,还是想长久的做下去?”

    “大哥这是什么问题?莫非不相信朵花、以为我还是个没有长xing的小丫头?”朵花又挥起了拳头,可那拳头很快就松开了:“大哥,您帮我向柳大姐或二姐请罪,让她们回来吧。欧阳姐……不成的。”

    “好,有这个见识,第二个问题就不必问了。来,大哥教你一招,保管里今后再也不会为钱烦恼。”祝童对朵花勾够手指,唇角浮起笑纹。

    朵花马上凑了过去,低声说:“真的啊,难道大哥要介绍财神爷给朵花认识?”

    黄海推门走进来,正看到祝童与朵花凑到一起低声嘀咕着什么。

    祝童的表情自然算不得敦厚,这个词似乎历来与他没什么关系。朵花只看了他一眼,就有Jian笑着投入与祝童的交流中。

    黄海有些奇怪,房间里就他们两个,用得着如此吗?除非……黄海嗅出了一丝yin谋的味道,只是,不知道他们在算计哪个?

    但愿不是自己吧?对于朵花与祝童之间的感情,黄海还想相信的。

    第三十一卷、雪累红尘十二、无形风(上)

    两辆黑色奔驰车在锦州至赤峰的公路上疾驰,田旭阳抱着脑袋坐在后车上,时不时发出一阵呻吟。

    离开上海两天了,他觉得自己的状况越来越糟糕,心口处似乎有一只五行的手,随时可能抓住他的心脏,狠狠地捏几下。脑子里一直有个声音,不分昼夜地来回说着几句话:回去吧,快回到上海,见到“神医李想”就好了……

    作为神锋集团的董事长,田旭阳可算是有钱有势的一方诸侯,身边少不得有一群抬轿子的。两天来,那些人为他请来了多个如雷贯耳的内科、脑科、心血管科专家,还有几位学养深厚的老中医;无奈,对于他的病痛,他们都显得束手无策。

    西医要求他去医院做详细检查,直言从未见过他这种病症,只有经过充分的检查,用排除法排除了可能的疾病,才有可能找到病因。

    田旭阳知道,那样一番折腾下来没有一个月见不到结果,也许,永远都不会有结果。

    而中医给出的结论更干脆,他这是邪症,不找到病根,寻常药石根本无效;找不到病因的话,无论中医西医都只能越治越重。

    田旭阳知道,自己的病肯定与那个“神医李想”脱不了干系。可是他一想到祝童,想到他嘴角那讨厌的笑纹,心底不由就阵阵恶寒。他害怕了,怕自己忍不住回到上海,也许就……

    正此时,有人给他介绍了一位神僧。

    那位神僧法号雪木,父母皆是在家居士,对佛法十分虔诚。那雪木幼年即慧根显现,三岁能诵金刚经,五岁能辩**华经。

    雪木六岁那年,两位喇嘛从草原深处来到他家,说他是日光遍照菩萨临世法身,为藏区出云寺活佛转世灵童,要接雪木回出云寺潜心培养,以承接活佛衣钵,光大佛法。

    那雪木虽然只六岁,却对两位喇嘛的说法嗤之以鼻,言说:世间活佛皆为幻象,法入皮囊何得本真?

    两位喇嘛闻言大惊,在雪木身前叩头不止,直至鲜血淋漓也没能请动这个六岁孩童随他们去出云寺。

    九岁时,雪木随父母到五台山上香,就当众扒下两位名声显赫的“大德高僧”的袈裟,直言他们非佛门中人,而是披着佛衣坑蒙拐骗的骗子。

    怪就怪在,那两位“大德高僧”身边不乏**僧人,在当地也是极有势力的。但在雪木面前也如喇嘛一般,竟然变得兔子般老实,只会磕头,不敢说半个字。

    就是这么一位神童,从五台山上下来忽然闭口再不说话,半年后突然消失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直到多年,雪木突然出现在家门前,还是不说一个字,只是伏地痛哭不止。

    邻**惊,三天后,雪木的父母双双离世。那一年,他正好二十四岁。

    雪木办完父母的丧事,没有再次消失了,而是在父母坟前搭起草棚,一住就是三年。

    三年后,雪木终于开口说话了,一位神僧横空出世。

    说他是神僧是有原因的,雪木为父母选择的坟地后有一株雪松。那株雪松几十年曾遭过山火,也不知活了多少年,周围的那片雪松林都是它的后代。

    后来发上了两件事,让雪木名声大噪。

    第一件是治病。

    雪木在雪松下坐了三年,有邻人看他可怜,时常送些吃穿用度给他。有一天邻人家娶媳妇,他们本着礼貌去请雪木吃酒席,原以为他不会去。这三年,雪木只是坐在父母坟前打坐,一句话也没说过。

    谁知道那天雪木竟然去了,他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大腕喝酒大口吃肉,一副仿若无人的样子。只是他穿着一身还算整洁的僧衣,顶着光头不吐一言,神态有些怪异。

    当天下午,凡事来吃酒席的人忽然都被放倒了。

    原来,那些酒都是假酒。

    只有一个喝的最多的人没倒,那就是雪木。

    他从怀里掏出一把雪松枝,熬了一大锅水,说:喝下即无事。

    说完就走了。

    喝酒的都是男人,倒下的也都是男人,留下一些打杂的妇女们叽叽喳喳忙着救人,开始也没在意他的话。

    那里地处蒙、辽交界,交通虽然还算便利,但距离最近的医院也有几十公里。

    等急救车是不现实的,有几个家里有车的就拉上有些身份的送去医院,别的只能等。

    这时,才有人想起来,雪木刚才说话了。

    于是,就有两个妇女试着喂他们的丈夫喝雪木熬的水。

    没想到,那水极为灵验,喝下不到五分钟,男人就站起来了。

    于是,现场沸腾起来。妇女们争抢着那锅“神水”,没多久就把留下的人都治好了。

    半夜里,医院传来消息,送去的人死了三个,另外五个眼睛瞎。

    第二件事更蹊跷。

    那年,草原上起了蝗灾,黑压压的蝗虫铺天盖地而来,却怪异的绕过了雪木驻守的雪松林。

    于是,神僧雪木名声大噪,不断有人上门求医。而雪木也不拒绝,只在面前熬一锅雪松枝水,病人来了,舀两勺雪松枝水,看病情加一些神秘的粉末,即可药到病除。

    开始只是在附近传播,后来,内蒙、辽宁、河北、山西多家寺院来请他去做主持。但雪木一概不理,只用病人留下的香火钱在雪松林外修了座小巧的雪木寺,自称雪木和尚。

    后来人多了,雪木不胜其烦,不到半年就关了雪木寺再也没出现,据说是躲进附近的山里去。来看病的只有求那帮他安葬父母的邻人,由他们转达,却也是落空的多,达成心愿的越来越少了。

    田旭阳听说有如此奇人,也是急病乱求医,当时就带着那人出发。他在车后箱里放了两箱子钱,整整二百万。为了能摆脱可恶的“神医李想”,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田旭阳也不想回上海。

    两辆车拐下大路,顺一条狭窄的水泥路驶进一片雪松林。

    没多远,一座架在溪流上的木桥阻住了去路;那桥只两米宽,走不了车。

    田旭阳下车,由助手搀扶着走过木桥。

    雪木寺真的不大,但香火去很旺盛。

    虽然已是黄昏,木桥这边的林地中停着不少好车,木桥周围熙熙攘攘俨然一个小市场,卖香烛的小贩与卖吃喝的占了绝大多数。

    田旭阳一行五人进了庙门,助手先买了几炷香,田旭阳拿过来燃了,高举过头,对着小院地中央的大香炉拜了又拜,一边拜着,一边在心里默默念叨:神僧菩萨,您如若能救得我脱离苦海,田某定为您铸一尊金身法相;如能把“神医李想”打入地域,田某愿在您身边当牛做马。

    祷告完毕,才把高香虔诚地**香炉。

    烧过香,也许是心里有了点依托,田旭阳竟觉得胸口不那么闷了,脑子也清爽了不少。

    他这才有空打量雪木寺,很寻常的三间原木搭建的房子围成的一个小院,如果不是门口悬挂的“雪木寺”三个字,如果不是院子中间的铜质香炉,如果不是隐约能看到正房里金光闪闪的神像,与一般的农家小院也没什么区别。

    怪异的是,院子正中竖着一座旗杆,旗杆上部飘扬着一面蔚蓝色旗帜,旗帜上祥云缭绕,云雾间,有绣着一只威风凛凛的白羽鹰王。

    他也算是与佛有缘,对寺庙并不算陌生,可是对这座雪木寺越看越觉得奇怪。

    首先,他确定了雪木寺不属于汉传大乘佛教寺院;正面做主殿的木屋与两侧做配殿的耳房门楣上,没有任何标牌匾额。也不像是流传在草原和藏区的秘教寺院,他刚上香的香炉上没有神秘的符文,周围也没有经幡。

    “田总,这边请。”领路人提前一步跑进寺庙联系,这时出现了,面带喜色在田旭阳耳边低声说:“您真有福,雪木大师答应见您,大师请您独自去在后面林子里。”

    “我自己去?”田旭阳狐疑地问。

    “您老可能不知道,这是雪木大师的规矩,不是有缘人根本见不到大师。大师已经有几年没出现了,这次出来只见了三个人,您是最后一个。”领路人很淡定地说:“您如果没有诚心,只怕进去也见不到大师。”

    田旭阳想了想,暗咬牙根道:落到“神医李想”手里,只怕生不如死,不如去碰碰运气!反正这许多人看着呢,量来也出不了什么事。

    他就是带着这种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走进雪松林。

    高大的雪松林内光线暗淡,进入十几步,外面的喧嚣就消失了。无行风,轻啸着从幽深处吹来,令田旭阳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孩子,你受苦了。”一个淡淡的声音在田旭阳耳边响起。

    他猛然转身,除了雪松,什么也没看到。左右看看,也没发现任何人的踪迹。

    “痴迷者,向前看。”

    田旭阳缓缓转过身,果然,前方五米处站着一位布衣僧人。

    田旭阳茫然地摇摇头,他刚才明明什么也没看到啊,小心地道:“大师,您是?”

    “你与我有缘。”僧人光头,衣着简朴,却异常干净,似乎尘世间的一切都不能在他身上留下丝毫痕迹。

    “何谓有缘?”田旭阳不解地问。他可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了,类似的东西,见识的太多了。

    “你现在,感觉好些了吗?”僧人问。

    田旭阳这才发现,自进入雪松林,脑子里的呢喃与胸口那只无形的手,似乎被刚才那股无形风,吹走了。

    “礼佛需诚心,治病要除根。”僧人伸出一指,轻轻点在田旭阳眉心。

    “轰!”的一声,田旭阳脑子里炸开一道金色烟花。

    他隐约看到,一只紫色小蝶从他胸前飞出;接着,思感渐渐离他而去,随即沉入一个幻丽的梦境之中。

    第三十一卷、雪累红尘十二、无形风(下)

    祝童坐在望海医院中医研究会所餐厅最豪华的一间包房内,主宾位空着,包房里五个人,谁也不肯坐那个位置。

    现在在望海中医研究会所的人中,最适合坐那个位置的是陈老或望海医院的董事长欧阳凡。可陈老虽然与盛福下了一盘围棋,哦,只能说是半盘。盛福希望多与陈老呆一会儿、多说两句话,行棋落子的就分外慢,绵柔缜密,竟是一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架势。

    他的用心白费了,陈老平时很沉稳,下棋时与范老一样,都喜欢大开大合的厮杀,是个急脾气。六时半左右,陈老推盘起身,说:“观棋如人,今后不与你下了。”

    盛福心里后悔,嘴上只能说陈老高明,希望能再有学习的机会。早计划好说请陈老赏光吃顿便饭的话,却再也说不出口了。

    陈老没理会他满脸的尴尬,与欧阳凡进了他们隔壁的包厢。今天是欧阳凡上任的第二天,要请望海医院的三巨头、院长吴瞻铭、副院长夏洁、行政总监苏娟吃饭,陈老是当然的嘉宾,也算是为欧阳凡壮声势。

    虽然名义上是祝童请客,订餐的却是万家生佛。

    万家海与盛福有求于人,万不敢做那个最尊贵的位置。

    朵花和黄海虽说是主宾,也有不坐的理由。

    朵花说,万家海与盛福从年龄上可算是她和黄海的叔父辈,论资历与资产,更是前辈。她和黄海作为晚辈,就是不尊重资历,也要尊重钱啊。

    以一番半真半假的笑话作为开场白,完全是祝童一字一句教给朵花的。盛福听朵花如此说,脸上讪讪的,万家海呵呵笑两声,把尴尬掩饰过去,再也不提请朵花坐主位的话了。

    如此,偌大的一个包房里,五个人坐得就有些怪异。

    祝童坐在主陪席上,主宾席空着。

    万家生佛坐着主人席,黄海和朵花看似很随意地坐在祝童的下手,却与万家生佛隔得很远。要命的是,万家海与盛福是一口江浙味道很重的普通话,祝童和黄海还没什么,朵花听起来很费力的样子,使他们不得不大些声才能保证朵花能听清爽。

    祝童知道,万家生佛并非走投无路了,非投到王向帧门下不可。相反,巨额的财富使他们有多种选择,范西邻固然用税务检查的名义限制了他们的出境自由,只要肯付出代价,他们并没有太大的危险。

    所以,祝童开始扮演调解气氛的角色,拿盛福的稀疏的牙齿开玩笑。盛福有牙酸的毛病,时轻时重;轻的时候看不出什么,严重时,说话直抽风,每句都要吸溜两下。

    盛福是个很爱惜身上零件的人,对牙医提出的拔牙的建议不屑一顾,总想找到个既能保有原生态牙齿,又能除根的办法。他曾求助祝童,可对这样的病,“神医李想”也没有任何办法。

    最近两天被税务检查闹得上火,盛福说话又开始吸溜了。

    “盛老兄一定很听牙医的话,每天至少刷两次牙。”祝童笑吟吟地说。

    “是啊,我想通了,明天就拔掉。就在你们望海医院,李先生关照一下,给找个放心的先生。”盛福捂着腮帮子道,顺势吸溜两声。

    “对不起,望海医院没有牙科。”祝童望着盛福的牙,做出一副很理解的样子:“对于盛老兄病痛,我最近与楼上的老先生们讨论过。结果很意外,原因正在刷牙上。老兄想知道为什么吗?”

    “当然当然,李先生快说。”盛福逮着机会换个位置,拉近了与祝童的距离,也等于理朵花近了一些:“是牙膏有问题,还是牙刷?”

    “不是牙膏的问题,也不是牙刷的问题。讨论的结果是,盛老兄不适合刷牙。”

    “不适合刷牙?”盛福迷茫了:“我不太懂,李先生。刷牙还是适合不适合吗?”

    “不错,有些人的牙齿,确实不适合刷牙。老兄您就是其中之一。”祝童很肯定地说。

    “可是,每个人都要刷牙啊。”盛福惊讶道。

    “老兄想过没有,我们为什么要刷牙?刷牙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成为我们生活的一部分的?谁在从中获得利益?”祝童拿起一支烟,在鼻下嗅嗅,没有点燃又放下了:“不久之前,世界上大部分人都认为吸烟是一种无害的雅兴。可是,世界上真有无害的东西吗?我们一直生活在选择之中,可悲的是,大部分时候是别人在替我们选择。”

    “明白了,先生的意思是不是说,刷牙更多的是一种商业需要,而并非我们每个人的需要。”盛福的精明,让他很快领会了祝童的话,他脸上的震惊,有一半是做给祝童看的。

    “把简单的事情弄复杂,把无可无不可的事宣扬成必须,能攫取更多的利益。”祝童燃起香烟:“刷牙,实质上是一种商业需要,最多是礼仪的需要,体面的需要,与健康无关。事实上,很大一部分牙病,正是由刷牙引起的。”

    万家海也被吸引了,想了想说:“是啊,与李先生谈话总能得到有意外之喜。人类社会形成几万年了,一百年的人都不刷牙,史书上可没写过,有哪场灾难是由牙病引起的。哈!老万明白了,是为了漂亮( 凤凰面具 http://www.xlawen.org/kan/307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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