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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8 部分阅读

    用江湖道的力量,完全是祝门中人在奔走。

    祝童心中无愧,他算计的真正目标并非蓝湛江,而是索翁达活佛的鹰洋投资。但秦可强来了就不一样了,即使他看不出祝童挖下的坑,现在与这件事也没什么关系;可一旦蓝湛江栽进去,也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嫌疑。

    想了想,祝童又说:“这样吧,我知道这间酒店三楼有个酒吧,十二点整,我在那里等蓝先生和秦先生。”

    “谢谢先生,您可以去见张老板了;我去看看叶儿姐。”向墨开心地笑了。

    她的任务就是替老板安排与祝童见面的时间,目标达成,当然开心了。

    祝童摇摇头,向墨开心他可没什么好高兴的。

    张伟果然泡好了一壶茶,祝童进门时正打电话。

    放下电话,没头没脑地说:“他死了。”

    “谁死了……哦,知道了。”祝童一惊,随即恍然:“你放心,芬尼先生并不是为这些来的;名义上,他只是一个文化官员。”

    大火轮死了,江小鱼的替身死了,张伟手里的线索也就断了。死在江小鱼手里的杀手多是墨西哥毒贩,可那两个被烧死的谈判代表之中,有一个是美国公民。张伟在担心,芬尼是为这件事来的。

    第三十二卷、蝶舞冰河四、涟漪(上)

    “芬尼先生抗议,说你要杀他。”张伟松了口气,又道。

    “我要杀他?”祝童诧异道:“芬尼说的?”

    “是啊,他刚才在省外事办的接待人员面前大吵大闹,说‘神医李想’是个疯子,要杀他;要求受到官方最严格的保护。所以,外事办窦处长才找到我头上,叫我问问你情况。”张伟笑呵呵地看着祝童,颇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窦处长可是个美人啊,她很了解你的情况。”

    “芬尼有什么证据证明我要杀他?窦处长是什么态度?”祝童无视张伟的调笑,问道。

    “证据暂时没有,芬尼先生认为自己的生命受到了来自‘神医李想’的威胁,按照规定,就可以提出保护要求。窦处长的原话是‘芬尼先生可能喝醉了,张队去问问李先生具体情况,如果是有什么误会的话,我们可以从中做做协调工作。芬尼先生毕竟是来自远方的客人,面子上能过去,大家都好做人,做事。’”

    “好一个‘做人,做事。’”祝童瞬间心肠百转,思虑千回,对这个未曾谋面的窦处长生出几许好感。

    芬尼必定是闹得动静颇大,窦处长知道“神医李想”与省长王向帧的关系,不想把这件事闹的满城风雨。周围都是媒体记者和一双双来自各方面的眼睛,她如果直接与祝童见面势必会落下口实,才会请出张伟做缓冲。

    王向帧来后沉寂了半年,近期的几个动作都颇得人心。特别是引进外来资金改造的那几家大型企业,不只是帮助本地政府甩掉了沉重的负担,缓解日益严重的环保压力,还改变了外界对本省落后、保守、顽固守旧的不良观感。

    可此处并非只有省长,王向帧目前的几步举措只是解决问题,并没有去触碰本地势力的核心利益。但能走到这一步,哪个都不是吃素。王向帧查处“桃花潭水”一案牵扯出一批官员,是造成上海政商两届大换血直接原因。为了预防类似的事在这里生,人家也小心着呢。

    祝童摇摇头,这里不是上海,那都是王向帧的事与他无关,人家自然有所考虑。(91)(du)他只要处理好芬尼的事,不让芬尼胡说八道胡搅蛮缠就够了。

    “他现在在哪?”祝童喝口茶,催动蝶神搜索着。

    蝶神没有任何现,芬尼应该不在一公里范围内。

    “楼下,外事办在五楼有间办公室。芬尼先生就在那里。”张伟道。

    祝童大吃一惊,他现在十二楼,距离芬尼所在的五楼直线距离不过区区数十米,蝶神怎么会感应不到?他又感觉一下雷曼位置,这一次很清晰,雷曼在谢家订下的顶层总统套房里,距离此处五十米左右。

    “你打个电话给窦处长,确定一下芬尼先生的位置。”祝童有催动蝶神搜索一下,确认感觉不到芬尼后,对张伟说:“我需要他的确切位置。”

    张伟没有联系窦处长,而是给自己带来的人打电话。他们确认,芬尼先生进入酒店五楼外事办得办公室之后一直没有出来,窦处长去了雷曼下榻的总统套房,与雷曼参议员做初步接触。芬尼先生身边有两位外事办的工作人员与一位国安局的警官,他没有到任何地方去的意思。

    也许,这次突然生的躁动让蝶神有了些变化,也许是它这次受到了损伤,感觉不到它产出的紫蝶了。祝童对蝶神的了解其实并不多,与这个神秘的小精灵相处几年,开始是互相争斗较量,在压制与反抗的博弈状态寻找平衡。后期,炼化了竹道士留在他体内的那丝精纯的气息后,蝶神才算被彻底降服。

    莫非,那都是假象?蝶神一直暗中聚集力量,想重新夺回控制权?

    没有生命甘于被征服,世界上也没有只获取好处儿儿不用付出代价的事。几年来,他利用蝶神的紫蝶闯出“神医李想”的名头,利用蝶神的胜过一个个对手,闯过一道道难关,早该想到这一点。

    “我需要半小时。”祝童点点眉心,又指指隔壁:“这里有点乱,我那里也有点乱。”

    “需要我回避吗?”张伟也算半个江湖人,知道祝童既然这般要求一定有他的道理。

    “不用,张兄有事尽管去忙;半个小时后,安排我和芬尼见一面。”祝童起身离开沙松开皮带,取下眼镜,在张伟注视下盘膝坐在地毯上,摆出一个奇怪的姿势,闭目含息运转蓬麻功。

    他决定不借助酒,在清醒状态下会一会狂躁中的蝶神,尽管有些冒险,可他必须怎么做。蝶神已经干扰到他对自己情绪的控制,不解决这个问题,不知道它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丹田内,蝶神蛰伏在一股稀疏酒雾之中,艳红的翅膀有一下没一下,懒懒的挥舞着。

    祝童静静地观察着这个小精灵,从暗黑到紫红,从叶儿被蝶姨神传白蝶后,也许是因为两人之间时常有水**融的身心交合,两只蝶神也常有相聚的时刻,这只蝶神的颜色就稳定到艳红的状态,几乎没什么变化。

    可是现在蝶神的两只主翅膀上生出了两点黑色的斑纹,不仔细看根本就觉察不到。祝童盯着如两只黑色的眼睛般的黑色斑纹,感受到一丝令人心悸的寒意。

    一年多来,如果祝童与叶儿分开过半月,蝶神就会时不时耍点小脾气;但只要祝童与叶儿在一起,蝶神的就会变得分外乖巧。祝童时常会把这当成闺房中的小乐趣,利用蝶神出一些暧昧的信号。

    而叶儿有时候能低语住祝童的爱抚,对来自蝶神的挑逗抵抗力几乎为零;她时常埋怨祝童与两只小精灵一样贪婪成性。

    祝童与叶儿之间十天前才有过一次酣畅淋漓的欢聚,这次分开不过几天,蝶神的异变应该与此无关。

    两天前祝童去祝福山庄,母亲祝红探查后说,蝶神谨守着一个奇特的世界,她能感受一些令她无法理解的能量。那时,蝶神的翅膀上还没有出现黑色斑纹。

    祝童一点点抽取蝶神周围的酒雾,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它的些微变化。

    异变几乎在酒雾消散的同时生了。

    蝶神忽然开始起舞,翅膀急舞动,以两个黑色斑纹为中心带起两个漩涡。祝童感觉到自己正在被抽空,蝶神正在利用两个漩涡吸收他丹田内的真气,以肉眼可见的度壮大、凝实着。

    祝童早有准备,左手龙星毫、右手凤星毫,毫不迟疑地从两侧刺入丹田。

    同时,运转蓄势已久的蓬麻功,龙凤星毫尖端射出两点寒芒准确地刺中蝶神的翅膀,投入两个黑色斑纹中心。

    漩涡被打碎,黑色斑纹化为无形,蝶神的两扇主翅,也随之消失了。

    祝童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状况,蝶神的两只主翅消失了,只剩下两只副翅,却依旧没有臣服的意思。

    它不顾翅膀的损失,周身细密的柔毛炸竖立成一团刺猬样的冒球,昂吐出两枚尖刺,点出另一个更大的漩涡,迎向龙凤星毫射出的寒芒。

    于此同时,祝童全身震荡,真气顺着经脉涌向丹田||穴。

    祝童能感觉到龙凤星毫传来的震荡。他犹豫片刻,退缩了。

    两点寒芒交汇,激出一个半透明的涟漪,将丹田内所有的漩涡扫荡一空。

    小精灵明显在拼命了,根本不怕被毁灭。它就像一只愤怒的野兽,不顾后果地冲向毁灭。

    可祝童怕了。他能感觉到蝶神体内蕴含的能量,毁掉蝶神的同时必然会引爆这股能量,祝童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得起。

    蝶神依靠汲取祝童的精血为生,它知道毁灭这个身体,自己也会随之消亡。所以,双方一直一来虽然小摩擦不断,却都谨守一条底线:祝童不消灭蝶神,蝶神汲取的精血也在祝童所能承受的范围之内。

    “我们应该想想,它们需要什么?我们为它们做过什么?”耳边响起叶儿轻柔的声音。

    祝童睁开眼,看到叶儿披着一件浴衣坐在自己面前,满含忧虑地看着他的眼睛:“不要毁掉它,不要毁掉它们,好吗?我们没有那样的权利。”

    张伟不见了,叶儿在这里一点也不奇怪。她能感受到祝童在对红蝶做什么,白蝶一定也有反应。

    “它怎么样了?”祝童与叶儿对视着。

    “它很不安,我能感觉到它的恐惧与悲伤。”叶儿握住祝童的手,神传琥珀出现在两人掌心。

    “我没想毁掉它。”祝童抽出龙凤星毫,放开对红蝶的控制。

    两个小精灵瞬间冲入神传琥珀,白蝶用翅膀包裹住红蝶伤残的身体,缓缓舞动。

    祝童把龙凤星毫举到眼前,仔细观察针体的黑晶。

    退出的瞬间,他抽取了一些从红蝶内散出的东西,黑晶内有数枚绒毛。

    看了一会儿,祝童拿起电话拨通朵花的号码,说:“朵花,我想见见蝶姨。”

    “好啊,妈妈也想见你和叶儿姐呢。雪美小姐也在吗?请她一起来。住酒店有什么意思,我有更好的地方招待她。”朵花没心没肺地欢笑声,缓解了一些祝童内心的重压。

    “再过一小时,我和叶儿出。”祝童挂断电话,左手探进叶儿胸前:“还好吗?”

    叶儿点点头,如果不进行剧烈运动的话,那枚金针不会对她有很大的伤害。

    “你回去换件衣服,告诉谢小姐,不用安排雪美小姐的住处。我,要下去和芬尼先生聊聊。”

    两只手分开,伤痕累累的红蝶离开神传琥珀,回到了丹田||穴。

    丹田内的涟漪并未消失,蝶神在涟漪的中心,挥舞起剩余的两只副翅,不屈地舞动着。

    第三十二卷、蝶舞冰河四、涟漪(下)

    这一次蝶神受伤颇深,祝童甚至感觉不到雷曼身上的紫蝶了。

    他微叹一声,这是何苦来哉!原本和谐共处的局面被打破了,治疗蝶神的伤残对祝童来说并不算难题,但要彻底降服这个小精灵,还不知要费多少事。

    “你要去见芬尼?”叶儿问:“为什么?你们能说些什么?你可知道他的另一个身份?”

    “我知道……”看着叶儿脸上奇怪的笑容,祝童静一下,握住她的消肩:“是你做的,对不对?”

    “我做什么了?”叶儿故作讶异状,只片刻就崩不住笑道:“是我做的。夫君大人有大量,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责罚小女子吧?”

    “你……告诉我,都做了什么?”祝童恍然,怪不得他感受不到芬尼身上的紫蝶,原来是叶儿在捣鬼。

    叶儿转身靠进祝童怀里,说:“也没做什么,夫君在他身上做了手脚,一定是有目的。我看夫君做的不够好,就帮了点小忙。”

    “我想知道,你做了什么?怎么做的?”祝童的手探进半真空的香怀,细细摩挲,一点点刺激着叶儿敏感之处。

    叶儿很享受这般爱抚,闭目不言;右手中指与拇指执着神传琥珀在空中画出几道金黄|色的轨迹,赫然是个“灵“字。

    祝童盯着虚空中的残影,一个“灵”字又一个“灵”字,叶儿画出第五个“灵”字时,蓬麻功运转,祝童契入了叶儿的感知世界。

    白蝶神的境界与祝童所感知的红蝶世界截然不同,那是个他从未想象过的境地。

    这里没有丝毫暴力的迹象,感觉都显得那么安然、美好。猛然进入这个境界之中,虽然只是纯感知的世界,祝童不觉有惭愧之感,不忍亵渎其中的一丝一毫。

    叶儿似乎晓得祝童感觉,引领着他的感知与这个世界进一步结合。祝童感觉到了,不只是雷曼参议员的紫蝶,还感觉到了芬尼先生的紫蝶。

    这样的契合还有另一个惊喜,祝童觉得自己的感知范围扩大了不只一倍,至少有两公里远近,也更具体更细腻了。他能隐约感觉到雷曼先生周围的状况,他正在与一位香气四溢的女子交谈。芬尼果然还在大吵大闹,他身边的几个人,好像是无可奈何的样子。

    之前,他只能利用蝶神控制紫蝶,震服紫蝶、驱使它们去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却从未想到过,紫蝶与蝶神也是生命的一种,也是有好恶与自己的意识的。

    在叶儿的感知中,雷曼先生的紫蝶与叶儿的白蝶神正在进行交流,虽然不知道具体内容,但是从紫蝶欢快轻盈的舞蹈中,能看出它的欣喜。白蝶神就如一个慈祥的母亲,不只是雷曼身上的紫蝶,芬尼身上那只刚出世的紫蝶也挥舞着翅膀与它互动,随着白蝶神舒缓的韵律频频舞动。

    在这般情况下,祝童觉得,如果想指挥紫蝶做些什么,根本不用如自己那般费劲去压制,只要随着白蝶的舞动出一个信号就够行了。

    叶儿进一步放开自己的世界,将对白蝶神的控制权分享给祝童。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叶儿低声说。

    祝童感觉片刻,真如刚才想象的那般,他这时如果想利用紫蝶去控制芬尼的情绪根本就不用之前那般费劲。他指挥紫蝶从膻中移入芬尼印堂||穴,很顺利,没有丝毫阻碍。可是,当他指挥紫蝶进入百会||穴,进而要向泥丸宫挺进时,紫蝶就不肯了;它“嗖”地一下回到了印堂||穴。

    人体周身遍布||穴位,似同天体星星一样,有序地排布成一个循环往复的系统。每个||穴位都是一个驿站,气血的运行,均通过这些小小的驿站来输送。有些||穴位能影响到人的体质与健康,有些||穴位能控制人的感知,有些||穴位能影响到人的心智乃至情绪变化。

    祝门蓬麻功注重性与命的内在修炼,讲求阴阳平和循环有序,进入蓬麻初境之后,体内的经脉与||穴位就初步形成一个彼此连通的网络;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而寻常功法,都是循着打通一条是一条的路子修炼。

    正因如此,蓬麻功入门才分外艰难;可一旦入门,就具备了一个整体防御的网络,身清气爽,神气完足。也正是因为如此,蓬麻功才显得分外坚韧。

    缺点也是明显的,由于没有任何一条经脉可以被特别强化,祝门从来就不具备一般水准之上的攻击力。这个古医家独有的功法,根本就不鼓励杀人。

    但是,祝门弟子对经脉||穴位的理解却是别的门派无法比拟的。

    对于如芬尼和雷曼这样的寻常人来说,身体内的||穴位多处于半闭合状态。祝童让紫蝶进入的百汇||穴是一个门户大||穴,打开了这里,芬尼的整个脑部就处于一个般开放状态。关闭这里,芬尼就会陷入沉睡。

    而泥丸宫||穴是中枢大||穴,乃藏神只所在,祝童驱使紫蝶进入不是要打开它。常人的泥丸宫都处与半开合状态,与全身百节相通,此处如果全然闭合了,人也就快死翘翘了。

    祝童只是想让紫蝶进入泥丸宫,冲击芬尼脑神经组织,把他的情绪波动纳入自己的控制之下。如果可能的话,他能以此为基点,彻底控制住芬尼的思维乃至思想。但那就不是祝门秘术了,而是得自空木大师的控神术。

    “为什么?”祝童思索着,紫蝶明显在抗拒,白蝶也有些不悦的样子。

    “这样做没用的。”叶儿收回了祝童对白蝶的控制。

    她先是安抚了一番白蝶,在祝童懵懂的感知中,紫蝶又一次进入了芬尼的百汇||穴,并在哪里欢畅地舞蹈着。

    “他很快就应该睡去了,好像需要十分钟就行了。”叶儿收起神传琥珀,也把祝童从一个梦境中推出来:“从现在开始,芬尼先生会睡足三天。所以,你不用去见他了。三天的时间,够吗?”

    “你……”祝童呆呆地看着叶儿,不知道说什么好,该怎么说。

    “我怎么了?”叶儿羞涩地低下头:“姐姐的失眠症很厉害,这是母亲教我的;我只会这一招。”

    因为在列车上的经历,苏娟一直有失眠的毛病。祝童也曾给她扎过几针,效果是有的,却不能持久。他也知道这是长期的生活环境造成的神经系统紊乱,终究与苏娟还有些距离感,没有下功夫去研究。

    没想到,苏娟的失眠症被叶儿给治好了,还学到了怎么一手令他惊艳的控神绝技。不错,叶儿对紫蝶的控制在祝童看来真是绝技,如羚羊挂角不着痕迹。这不只是治疗失眠的小技巧,而是利用蝶神控制紫蝶的绝技。

    祝童觉得,即使红蝶康复了,自己也不可能达到这般程度。主要原因在于,他与红蝶不可能有叶儿那种心意相通、互相依存信赖的默契。

    “也没什么啊,你只要想一下,如果有人命令你去破坏自己的家,你心里会有怎样的感受,就能明白它的感受了。对它来说,那不是一具身体,而是它的家。”

    叶儿的这番话如重石砸入祝童心海,激起层层涟漪。

    是啊,他从未设身处地的为蝶神、为紫蝶考虑过。芬尼是他的对手,是他要对付的目标。但是对于紫蝶来说,那是它赖以存身的家。毁掉这个家,也就意味着它的毁灭;没有抗拒才怪呢。生命的本能让它知道,对于这个存身之所,既是它汲取精血壮大自身的来源,也是需要用心保护的对象。生命的自私使它自动保护这具身体,只有它,可在这具身体内索取,但不能去可以破坏。

    其实,从松井老先生切腹自尽那刻的异象,他就该想到了。松井平志让他看的那段蝶舞,是那般凄美与无奈。

    去拜访蝶姨,原本是为了请教红蝶异变的事。蝶神传自蝶姨,对它的理解应该比自己多。

    现在,祝童估计仅在与对蝶神相处上,自己和蝶姨都比不上叶儿。

    “稍等一下。”时间紧,祝童暂时把这些抛到一边,对叶儿说:“芬尼暂时不能睡,我要和他谈谈。半小时后再让他睡去,不是三天,两天就足够了。”

    祝童快整理仪容,束紧腰带带上眼镜,对着镜子抿了抿散乱了际。没听到叶儿的回答,他回头看看。叶儿正闭目调息,想来是在与白蝶沟通。

    “好了。”叶儿睁开眼,自得地笑着;忽然又皱着眉头说:“你去见芬尼,说什么呢?”

    “我喝多了,酒后失态,就这么简单。”祝童道。

    “可是,你现在不像酒鬼啊。”叶儿说。

    “是啊,我现在更像个色鬼呢。”祝童忍不住抱住叶儿,重重的吻了上去。

    良久,才在她耳边说:“只是给他一个台阶下,大家都知道,我说什么都是假的。芬尼先生,也不敢把事情闹大。要不然该如何收场呢?制造一场外交纠纷?他应该没那个权利吧。现在不是百年前八国联军的时候了。我装成酒鬼,反而显得没有诚意啊。”

    叶儿想了想,无声地笑了。随即又担忧起来,那只红蝶,看起来很惨啊。

    张伟推开门,芬尼的叫嚷声就传进耳中。

    “……谁能负责,我是美利坚合众国……”

    “芬尼先生,我负责。”祝童进门就亲热地拉住芬尼的胳膊,顺势握住他的手:“很抱歉,刚才我喝得多了一些,照顾不周,让您受委屈了。张警官说,您对您的遭遇很愤慨,我能知道,您遭遇到什么值得愤慨的事了吗?只要您说出来,我向您保证,好客的中国人民一定会给您个交代。”

    “哦……其实,我也喝多了。”芬尼眨眨眼睛,无奈地妥协了。

    “要不然,再去喝几杯。”祝童亲热地说:“这里我比较熟,三楼有一间很不错的酒吧,有最好的白兰地和我说不出名字的酒庄名酒……”

    “我想,我需要休息一下。”芬尼拼命拒绝着。

    再给他三个胆,也不敢跟“神医李想”一起喝酒了。

    周围人都面面相觑,一场看似很严重的涉外事件,如此简单地结束了?

    第三十二卷、蝶舞冰河五、反噬之危(上)

    也许是收到了朵花传递的信息,也许是真的比较忙,王向帧在祝童一行到达前一小时去北京开会了。

    说了没几句话,朵花开着她那辆前有狼后有虎的越野车,拉着井池雪美小姐和陈依颐向着沙漠进了。

    据说,朵花有几个常年驻守在沙漠里治理沙漠的朋友。有一个基金会为他们提供支持,但为了可持续展,他们在沙漠边缘建立了一个半体验半旅游性质的旅行者营地;朵花要带井池雪美小姐和陈依颐去那里体验大漠风光。

    明天就是谢家的商厦开业的日子了,祝童想劝朵花不要把井池雪美和陈依颐都拉走,至少也留下一个。可仔细一想,觉得朵花这样做也有几分道理。

    井池雪美的时间比金子还宝贵,好容易有了两天假期,不是为了来给谢家捧场的。祝童觉得,朵花把她带走也好,有这么个亿万富豪“秘书”在身边,就是叶儿不说什么,外人的观感也有点奇怪。

    朵花还把高尔夫少年渡边俊带走了,反正井池雪美小姐的保镖川中宏和助手要跟着,多一个渡边俊算不得什么。这是春子小姐的主意;祝童深以为然。

    渡边俊的时间也许比井池雪美还要紧张,在他这个年龄没办法如别的孩子一般,在学校接受正规的教育,能多走多看多体验一下不同的风景、多接触一些奇怪的人,对他的成长有好处。

    从这样的安排乃至春子的微笑中,祝童感觉到了一丝阴谋的迹象。

    欧阳也在这里,春子小姐中午与她有了初步接触。支走朵花,春子的真正用意昭然若揭,她想把欧阳踢出凤凰基金。人是朵花请来的,当然不能在朵花在场的情况下赶走她。这个坏人,春子想必也不想做,大概,还要让自己去与欧阳谈。

    王向帧的官邸本来热热闹闹,一下子走了那么几张嘴,登时清静了。

    蝶姨第一次见井池雪美小姐,她早就听朵花说过不知多少次了,井池雪美能讲汉语,在她面前她别提多恭顺。临走时,还一连行了四五个标准的鞠躬礼。

    看着消失在道路尽头的车队,蝶姨对祝童说:“瞧这日本娃娃多好,懂礼貌,会说话。没有一点有钱人的架子,朵花真该跟人家好好学学。”

    “是啊,朵花其实也不错,您不能要求太高。”祝童漫不经心地安慰道。想着,该如何想蝶姨请教蝶神的事。他有点惭愧,蝶姨传给他的蝶神是好好的,现在成残废了,有些不好交代啊。

    “欧阳那姑娘也不错,朵花跟她在一起让人放心。我不喜欢阿春,听说也是从日本回来,神神叨叨的一股子狐媚气。说是来帮朵花做事的,真怕她把朵花带坏了。你说,会不会?”蝶姨瞧一眼与叶儿站在路边的春子,不满地说。

    也只有在祝童面前,蝶姨才会流露出真性情。也难怪,蝶姨生在湘西,长在湘西,与王向帧厮守在一起一年多,想必与官场的夫人们没什么共同语言。王向帧近期又比较忙,朵花是到处乱跑,碍于身份,她又不能随便走动,能说话的人少之又少,是有些闷了。

    “阿春人很好。”祝童暗中对春子和叶儿使个眼色,对蝶姨道:“蝶姨,我陪您到湖边走走吧。”

    “你去打她走,让叶儿陪我走走。”蝶姨对春子的怨念不是一般的重,也不知道春子那里惹到她了。

    祝童没办法,只能看着叶儿与蝶姨走向湖畔。

    “春子,蝶姨对你有看法啊。”

    “是我不小心,在书房里劝朵花让欧阳离开。朵花不好意思开口,我们争执了几句;说话的声音大了些。没想到,她的耳朵那么好。”春子苦着脸说:“李先生,欧阳真是不行啊。朵花好容易弄来几百万,中午吃饭时,朵花刚提了几句,欧阳就来劲了。那些钱还不够给她添窟窿的;这样下去,凤凰基金非毁到她手里不可。这不是我个人的看法,雪美小姐也说欧阳这么做不靠谱。”

    “你说怎么办?”祝童摇头道:“欧阳是华夏的人,请她来帮朵花的时候,长都亲自出面了。现在让她走,我说不出口。”

    “听说,欧阳叫你大哥。”春子暧昧地笑着:“中午吃饭时我才看出来,不只是雪美小姐多先生有想法。陈小姐和欧阳虽然随着朵花称呼你李大哥,可那眼神,那语气……先生,欧阳不离开也行。听朵花说,欧阳是你推荐给她的。你必须和她谈谈,让她知道凤凰基金不只是个为失学女童提供帮助社团组织,它也需要也有生存。”

    “让我想想。”祝童低头沉思片刻,知道自己再没有躲避的空间了。这件事如果自己不管,春子有的是手腕让欧阳知难而退。可那样一来,彼此之间的关系就很难处了;对欧阳也是个不大不小的打击。

    祝童之前答应过朵花要和欧阳谈,但一直没想好该如何和欧阳谈;想想欧阳的性情,点头答应了。

    “好吧,坏蛋我来做。你也不能置身事外,我和欧阳谈话时,你必须在场。”

    春子眼波流转,在祝童脸上扫了几回,没看出什么不对的地方,才说:“需要我安排晚餐吗?对不起,我初临贵地,想请客也不知道哪里合适啊。”

    “你替我约欧阳好了,就说晚上我和叶儿请她吃饭,地方由她选;时间……你们商量着来。不如这样,让欧阳来这里吧,蝶姨烧得一手顶呱呱的湘西菜;她对欧阳的印象很不错啊。”

    “在这里?”春子心虚地看看王向帧的别墅官邸,她也是个人精,更觉得祝童话里有话。

    祝童找欧阳谈让她离开凤凰基金的事,这里,似乎不是个合适的场所啊。

    她还想再说什么,祝童已经甩着手向湖边走去。

    叶儿和蝶姨并没有走远,就坐在湖边的木亭里。

    “你们多久没去枫仙谷了?”蝶姨刚听叶儿说完祝童遇到的意外,看着走进木亭的祝童问道。

    祝童与叶儿对视一眼,苦笑着摇摇头说:“一年多没去了,从那次离开,再没去过。”

    “回去看看吧,那里是蝶神的家啊。”蝶姨盯着祝童的眼睛,不满地说:“我从你的眼睛里看不到它,它太累了。”

    祝童去看叶儿的眼睛,果然,在两弯秋水深处,隐约能看到白蝶微微的残影。而叶儿却摇摇头,表示什么也没看到。

    “母亲传给我时多我说,蝶神是我们客人,是我们身体的半个主人。供养它要尽心尽力,不怕辛苦。母亲说,供养蝶神的人不能离开湘西,是因为蝶神不能离开大山,蝶神是枫仙谷的神灵,枫仙谷是它的庙宇它的家。以前,我每过两、三个月都会到枫仙谷住几天。春夏蝶神躁动多怒,供养蝶神的人要在枫仙谷的神湖里沐浴,蝶神需要神湖的滋养;秋天冬天,蝶神该安静修养了,在枫仙谷住几天,神湖的水能让它变得安静。”

    “供养?”在祝童这里,蝶神根本不是什么主人或客人,它最多算是祝童手里的一件武器;哪里有什么供养这一说?而叶儿,好像把蝶神当成朋友了;他们对蝶神都没有多少畏惧与恭敬。

    蝶姨继续道:“蝶神需要供养,它能替人消灾解难,也能杀人于无形。不用心供养它的人,会遭到蝶神的惩罚、妈妈对我说,蝶神离开的枫仙谷的时间最多不能过半年。你是祝由士,也许有办法让控制它,但蝶神是神,它不会变成小狗小猫;祝由士也不行。蝶神累的时候你也不会好受,在那里住几天就好了。只要你们去了枫仙谷,也许你们什么也不用做,它自然就好了。”

    “蝶姨,您也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吗?”祝童把蝶神第一次作时的情形说一遍,又问道。

    “有过,但那是在与别的神斗法时。”蝶姨听完,吃惊地说:“你遇到别的神了?”

    “别的神?”祝童想了想,摇头道:“我不能肯定,但如果有的话,我不会没有感觉。”

    “怨我了,没对你们讲明白。“蝶姨站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湘西不只有蝶神,还有五毒神、洞神和山神。有时候,我在别人身上下了蛊蝶,他们会找别的神去破解。你必须尽快找到他们,阻止他们请的神毁掉蝶神的孩子。那就是斗法了。如果他们请到的是洞神还好,洞神会收走蝶神的孩子,不会想要降服你。如果是山神或五毒神就麻烦了,他们会利用蝶神的孩子攻击你,控制住你的蝶神,反噬你知道吧?你遇到的情况,很像是斗法失败;蝶神快被别的神控制住了。”

    “反噬……”祝童默默念叨着,想必是这个原因了。他遇到的情况确实是蝶神反噬,可是……

    “它在外面有几个孩子?都好吗?”蝶姨有问。

    “几个孩子?”祝童真的吃惊了,心虚地问:“有什么讲究吗?”

    “当然有讲究了,蝶神又不是猪啊狗啊什么的,随便生随便养。妈妈对我说,蝶神在外面的孩子不能过三个,每个孩子在外面一年,就必须召回来,那是蝶神最好的给养。”

    “如果过一年不召回来,会生什么事?”叶儿问。

    “大多数情况是,寄主养不起蝶神的孩子,死了;孩子也就没了。最坏的情况是,有些孩子会进化成另一个蝶神。世界上不能有太多的神,你必须阻止那样的事生。妈妈就是因为去收回一个变成神的孩子,受伤过重,才把它们传给我。妈妈说,婆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死了。蝶神的孩子变成神后要做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你们,杀死你们的蝶神……”

    蝶姨说起蝶神的事神采飞扬,滔滔不绝。

    祝童却是毛骨悚然,越听越心惊,越听越害怕。

    原来,蝶神有如此多的讲究!他心里暗自算着,这些年来由自己的手散出去的紫蝶,何止三个?在外面活过一年的,也不是个小数目。

    第三十二卷、蝶舞冰河五、反噬之危(下)

    叶儿自从蝶姨那里传到白蝶神后,可算是半只脚迈入了江湖,已然明了祝童用蝶神治病与作为威胁与恐吓工具的情况,满是忧虑之色。

    更可怕的是,他只想到去利用蝶神的孩子达成自己的目的,完全忽略了蝶神反噬与蝶神的孩子要回头来与蝶神斗法。

    她不安地拉住祝童的衣袖问:“它们……很危险吗?”

    “你们……”蝶姨看着叶儿奇怪的表情,明白了一些,焦急地说:“你们必须马上去枫仙谷,蝶神的孩子成神之后,一定会去那里。只有得到了神湖的沐浴,蝶神的孩子才有成为神的资格。它们一定会先去那里。”

    “并没有斗法。”祝童利用这段时间把蝶姨的话梳理了一遍,说:“在蝶神发生异变之前,我没有感觉到威胁;异变突然发生,很快就结束了。”

    “没有斗法?”蝶姨不明白了,皱着眉头想了想:“那我就不明白,也许,你不知道斗法的情形。”

    “我曾经与人斗过,那是一只蚕蛊。我知道斗法时的会出现什么情形。可以确定,蝶神的异变与斗法无关。”

    “你是祝由士。”蝶神她上上下下打量着祝童,说:“妈妈告诉我,不要轻易招惹祝由士,不要对祝由士下蛊,不要对与祝由士有关系的人下蛊。祝由士有通鬼神只能,他们可以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利用蝶神的孩子伤害蝶神。甚至,杀死蝶神。”

    祝由士!祝童想,蝶姨说的祝由士,应该是指那些迈入蓬麻仙境的祝门高人,也只有他们,才会有那般神通。虽然他只到蓬麻幻境,但在枫仙谷与江家高手和神钩王寒拼斗时,他有那么片刻的时间曾迈入过蓬麻仙境。多多少少,能感觉到那个境界能使用的祝门秘术。

    这是一种十分难得的经历,母亲祝红说,他们的师父曾点评过他们师兄弟三个,最有希望迈入蓬麻仙境的当属老骗子祝蓝;祝红与祝黄的天资都没有祝蓝优秀。可是祝蓝与祝童一样,都修炼之事并不怎么上心。反倒是最不为师祖看好的祝黄,现在是祝门修为最高深的一个。

    在蝶姨眼里,他们都是祝由士,可……祝童倏然一惊。他猛然想到,蝶姨所说的祝由士,特制的祝门秘术,那都是玄功范畴的东西。

    湘西是祝门的根基所在,在过去交通不便的情况下,属于半封闭的、经济不发达的穷乡僻壤。身负蛊神的人,多与蝶姨一般会尊崇长辈的传统,不敢轻易离开湘西。他们并不知道,外面还有与祝由士一般玄功修为高深的人。而在过去的江湖中人眼里,蝶蛊蚕蛊都是神秘而恶毒东西,他们也很少有机会见识蛊神,研究就更说不上了。

    空木大师的胭脂扣就是证明,在柳伊兰眼里,那是一个只为束缚、迫害女子的锁链。空木大师虽然成功地豢养了蚕蛊,却偷偷摸摸生怕被人看破;他只会照着那本残缺不全的书写的去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没有蓬麻功护体,常年以精血供养蚕蛊,自己也被弄得消瘦枯干;他也从没想过用蚕蛊去为人治病。

    可是现在不同了,祝童带着蝶蛊离开湘西,带着蝶蛊踏入江湖,踏足上海。有不少人通过他见识过了蝶神。这次危机,一定与这些人有关。

    有了这个由头,可能利用蝶神对付祝童的人就有了个初步范围。思来想去,也不过区区数人而已。

    老骗子祝蓝、师叔祝黄、母亲祝红、柳伊兰、曲老亿都是可以自动排除掉的,他们不可能对祝童下手。

    道宗木长老,那是位值得尊敬的长者,如今祝门与道宗关系良好,没理由得他这个罪江湖酒会召集人。凡星道士,更不可能了。他与祝童可算是半个师兄弟,身体里都有一丝竹道士留下的气息。

    蛊神之间的斗法是充满凶险的,搞不好就会伤及自身乃至危及生命。蛇君麻皮是手下败将,可算是半个废物了,他只能驱使蛇蛊做些简单的事,根本没力量挑战祝童。

    一品金佛系统,只有参与围剿江家村小金佛寺的空雪大师无处大师略微知道点,他们的玄功修为着实有限,只与叶儿差不多,就是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能耐。

    剩下的就只有……索翁达活佛了。

    祝童忽然脸色发白。虽然想明白了,心里却涌起一股深深的寒意。

    有理由有实力伤及蝶神的很可能是索翁达活佛,在祝童的思虑范围乃,也只能是他了。

    索翁达在祝门呆了将近一年,作为名义上的掌门,他从长老祝黄那里,对除了羊皮卷之外的祝门大部分秘术都有了或深或浅的了解;他甚至还为祝门留下的固字术。

    在梵净山红云金顶,祝童正是利用蝶蛊的定位,最终让他不得不暂时退出中原。

    三年之约还有一年半,可索翁达活佛仿佛幽灵一般,无时无刻不在用各种手段对祝童施加影响。只有索翁达才明白,祝童对蝶神的驱使和应用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他想……

    初步确定了嫌疑人,另一个问题也随之而来,索翁达活佛是什么做到的?他找到了哪个身有紫蝶的人。

    索翁达说过三年内不会踏足中原,祝童相信他是言而有信之人,不屑于做自毁形象落人口实的举动。

    综合蝶姨提供的信息,以及祝童本身的理解,能在千里之外伤害到蝶神,索翁达还需要一个媒介,也就是紫蝶。那只紫蝶只能出自他的红蝶,因为叶儿的白蝶这一次毫无感觉。

    祝童就这么来来回回思量着,细细算计,可能被索翁达利用的媒介有点多。

    原海洋医院院长王觉非如今在重庆,主持一家道宗与汉水尹家共同出资经营的道德馆;他是个闲不住的人,时常会到处走走;很有机会遇到索翁达活佛。只要遇到,索翁达就能发现他身上的紫蝶,进而品出祝童的味道。

    大盗苏起,早已是个神志不清的街头乞丐,流浪到什么地方都属正常。

    陈老离开望海医院后住进了佳雪花园,听说近期与Della带着孙子与离开上海去拜访故友亲朋,为了孙子,那老头有点拼命了。( 凤凰面具 http://www.xlawen.org/kan/307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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